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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落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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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来人,给我将这位大人轰了出去。”
  结果平日里伺候着她的一名小太监匆匆上来,凑着漫罗的耳畔劝说:“殿下,使不得啊!”
  漫罗眉目轻挑,不屑地反问:“怎就使不得?”那小太监闻之又道:“国师大人乃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咱若是将他轰出去,惹恼了他可没好果子吃呀!”
  漫罗拿着扇子不停地扇啊扇的,忽见寐瞳坐在斜左侧的一张椅子上笑得不怀好意,于是心中立马又升起厌恶之感,便道:“那么,就将国师大人请出去吧!”虽说用了个“请”字,然意思却是一样,而小太监仍是同样的唯唯诺诺,寐瞳也是同样的嚣张得意。
  直至最终她仍是没能赶走寐瞳,而如此一来,反是增了寐瞳的气势,日后他便日日造访这子望宫,而理由自始至终都只是那一句,“陛下让我来好好调教下七皇子。”说这话时,他唇角轻扬,笑得分外妖媚。
  漫罗曾经下定了决心,心想横竖大不了一死,便无畏道:“要调教请尽快,要调戏出门左拐,后宫里多得是美人,国师不必在漫罗此处耗费时间。”
  她这话本是随口说说,而寐瞳听后却甚为欢愉,张扬笑道:“七皇子果真有趣儿。”漫罗当下便毫不客气地甩给他一记白眼,继而大声唤道:“容轩呀,有个色狼盯上了你家良人了,还不速速过来将他打走!”
  容轩本就站在一旁不远的地方,这会儿一听漫罗口中“良人”一称,脸一红,反是逃进了内殿,漫罗见之脸色顿变,低声暗骂:“好你个容轩,见死不救!”
  此时寐瞳方才凑近漫罗笑道:“他那叫识时务,七皇子,在玄漪做质子,你首先当学会的是必须要有耐心,特别是在陛下面前,要表现得极为有耐心才可。”
  漫罗折扇一收,扇骨往自己手心一敲,道:“漫罗记住了,国师大人请回吧!”每每漫罗如此说时,寐瞳皆是将之当做空气阻力忽略不计,直至以后,漫罗唠叨得多了,自己也就厌烦了。
  偶一夜,容轩在里屋研究着陆贤赠予的医学笔记,漫罗一个人无聊,便跑到庭院里,独自坐在台阶上抬头看星星看月亮,是时心里也不知究竟在想着什么,只觉得仿佛这样情绪便能平缓下来。
  许是她瞧得太痴迷了,才没有意识到寐瞳是何时来到她身后的,待她回过神的时候,却见那人已然坐在了她的身旁。
  撵人的话说多了也没意思,反正结局总归是那样,寐瞳便是那怎么撵都撵不走的主,多少日子过来,漫罗也懒得多说了,见了他便冷眼一瞥,无力地问道:“天都黑了,国师怎么还惦记着漫罗这边呢?”
  寐瞳倒是丝毫不知含蓄,顺着漫罗之前的目光望向天边的那轮明月,笑道:“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不行吗?”
  漫罗愣愣地瞧着寐瞳,见其将视线收回,而后二人四目相对,有那么一瞬间,漫罗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突然快了一拍,她赶紧别开眼,失措地道:“国师这玩笑开得过了,我可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那么罹湮呢?你想不想罹湮?”寐瞳忽然如是而问,漫罗一惊,缓缓侧过脸来,迷茫地望着他,“为何突然提及罹湮?”
  寐瞳的神色淡淡的,望着黑幕星辰,他深深地呵出一口气来,“只是很想知道,你还恨不恨他?”
  漫罗沉默了须臾,也将目光投向夜空之中,“我从来没有恨过他,我只是怨他,同时也怨我自己。”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语调显得极为平静,“若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去相信他的话,那么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其实都不过是我自作孽而已,活该被最亲的人背叛。”
  “那你当日那一掌还打得那么狠?”寐瞳挑眉问道,漫罗却淡然地一笑,“我并未使出全力去伤他,只是他背叛了我,难道我连小小地报复一下都不行吗?”
  寐瞳瞧着漫罗,略显好笑地勾起唇角,“小小地报复?”他反问道:“你可知他差点死在你那一掌之下?”
  寐瞳此话确实有夸大之嫌,幸而漫罗也没愚蠢到会相信寐瞳的鬼话,“我那一掌绝对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他却有心求死。”寐瞳叹道:“他不为自己运功疗伤,什么都不做,若不是段则逸为他传入真气治愈,他说不定真会没命。”他微抿唇角,复又启口,“罹湮哮喘发作,半夜发烧,昏迷中反复叫着你的名字,翌日苏醒后又被段则逸拉去受了一顿鞭子,为了惩罚他任务失败。”他望着漫罗淡漠的脸在月光下愈显苍白,却再度启口,“当然这些我若不说,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以罹湮的个性,他宁愿什么苦痛都往自己肚子里吞,也不会让外人看出丝毫。”
  漫罗垂下眼睑,漠然地望着脚下的台阶,神情极为凉薄,“你告诉我这些作何呢?希望我心软,或是在博取我的同情?你要知道,选择这条路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而不是我,就算真的要责怪,也该是他做错了。”
  说完这段话,她双手抱着屈起的双膝,无助地抬起脸看向前方,夜色遮去了她眼中的几道血丝,“我曾经真的相信他所说的每句话,坚信他不会离开我,更不会背叛我。”她忽然笑起来,无声地笑着,唇角带着些许讽刺,“可是我与你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寐瞳抬起眸对上她的眼,刚想启口说些什么,忽见原处一个带着微光的东西向着此处逼来,他一惊,连忙叫道:“漫罗,小心!”言下则扶起她的身子向边上闪去。
  那闪光物其实是只飞镖,从远处飞来,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几许光芒,寐瞳情急之下也顾不及该客套地唤她一声“七皇子”,却是那声紧张的急唤让漫罗一怔,身形也就顿了顿,寐瞳眼见着飞镖直逼漫罗心脏的部位,连忙闪至她身前将她拉开,而那只飞镖却堪堪划过他的左臂,在上臂落下一道血痕。
  “你没事吧?”二更时分竟会有人潜入子望宫内欲杀她,这般状况倒是漫罗始料未及的,而寐瞳会因救她而负伤,这是她更没想到的。
  寐瞳眉间一片凝然,他沉声回了句,“没事。”忽而漫罗瞧见对面屋檐上有个人影闪过,正欲出声,那人却又向这边连发了好几只飞镖,这回漫罗心有准备,折扇大开,使力一扇一股劲力而出,将那些飞镖纷纷打落。
  寐瞳回过眸去,寻着了那黑衣刺客的身影,于是冲漫罗甩下一句,“你照顾好你自己便可。”继而纵身一跃飞身上了屋檐。
  漫罗站在原处,略显担忧地望着屋顶上大打出手的两人。怎料那黑衣人并不好对付,而寐瞳的武器只是一支玉箫,尾部拖着一段流苏,在一次次的攻击与抵御间,流苏随风飘荡,竟是美到了极致。
  那黑衣人的武功不差,却因武器是飞镖而擅长远距离攻击,偏生寐瞳的武器适合近身战,漫罗刚在为寐瞳忧愁,忽见二人之间拉开了老长一段距离,而寐瞳站在屋檐的一角,将玉箫置于唇边,顿时一段奇异且尖锐的曲子在夜空中荡开。
  漫罗忽然双目大睁,惊骇地自语:“音杀之术!”

  卷柒拾壹 音杀

  夜空中响起一段无比刺耳且怪异的曲子,寐瞳立于屋檐的一角,一支玉箫置于唇边,而那不成调的怪声在夜空漫开,仿佛集了天地灵气,含着一股强大的内力。
  漫罗始终站在原处,略显忧虑地望着屋顶上过招的那二人,耳畔忽然响起如此一段旋律,带着尖锐的叫嚣直震耳膜,她惊骇得瞪大了双眼,失措地往后跌了两步,暗自低语:“音杀之术!”
  伴着话音的落下,容轩突然来到了她的身后,或许也是被这奇异的曲子给吸引了出来,见漫罗怔忪地杵在台阶之上,容轩立马急喝一声,“快捂住耳朵,莫被这音杀之术带了去。”漫罗愣了愣,赶紧照着容轩的指示做了。继而又抬起头焦急地望着远处寐瞳与那黑衣刺客的对峙。
  想来那黑衣人也定是知道音杀之了得的,却见几只飞镖唰唰而出,直逼着寐瞳的心口,寐瞳见之立刻以玉箫挡之,继而纵身一跃跳至另一个屋顶,举箫欲吹,动作优雅非凡,而音调却也变得高亢而清澈,犹如那大雁南飞时的排场甚为大气。
  冷风拂过,带起树木摇曳,沙沙之声不绝。
  漫罗瞧着那黑衣人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模样,暗忖他是否是被迷了心智?话说这音杀之术对于性情偏激、心有所放不下之人最为有效。漫罗正如此想着,那厢寐瞳气息一定,一股深厚的内力打入音调之中,顿时吹出一个极为尖利的高音,而那黑衣人便似被人一掌打在胸口,胸腔里头一阵翻滚,一张口立马吐出一口鲜血。
  却说那人虽是为音杀所害,但倒是毫不示弱,趁着空隙再度甩出好几只飞镖,寐瞳未料及此人受了如此重伤竟还能出手攻击,一时疏忽,胸口竟连连中了两镖。
  是时他也顾不及自己的伤痛,玉箫破空一划,仿佛拨了一阵气流过去,正中黑衣人的胸膛,那人心头一震,顿时热血沸腾,又吐出口血来。
  寐瞳旋即乘胜追击,身体迎风而上,至黑衣刺客身前,举起玉箫便掀了对方的蒙面布,那人眼见着身份便要暴露,赶紧撑着最后一口气对着寐瞳胸前便是一掌,寐瞳迅速朝后退去,却仍是被他触及,喉间竟也泛起一股腥甜。
  那刺客便是趁着那时毅然转身,就着黑夜逃去。寐瞳本欲追去,只是心口的伤痛作祟,让他才跑了两步,忽而一股剧痛,他脚下一软,加之屋檐本就不平坦,便一个趔趄从高处摔了下来。
  漫罗万没料到竟是这般情况,当时也没多想,只脚下轻点使了轻功而去,至屋檐底下稳稳地将寐瞳接住。
  寐瞳许是也没想到今晚竟会发生如此的状况,刚要启口说些什么,忽而感到喉咙里一股血腥味,发了个“啊”的音,却是沙哑到了极点。
  漫罗闻之心下一急,赶忙问道:“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伤着哪里了?你快点说啊,到底伤到了哪些地方?”
  寐瞳本伤得并不重,只是那最后的一掌对方却当真是卯足了全力,若不是他闪躲及时,被那掌击中,怕是就算有幸不死,七经八脉也必当被震得粉碎。
  对于那黑衣刺客,寐瞳的评价只有两个字——高手。
  望着漫罗焦急的模样,不知为何,寐瞳只觉心里泛起丝丝暖意,他微微扬起唇角,对着漫罗淡然地一笑,不似过往那妖孽般的笑,也不是那不怀好意的笑,只是一种最清澈澄净如阳光般的温暖笑意。
  容轩匆匆赶到漫罗的身侧,见寐瞳的惨状,眉头不禁微凝,“你伤得很重。”说话间,他突然看到寐瞳的胸口还深陷着两只飞镖,正欲为他取出,怎想寐瞳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用极度暗哑的嗓音对他道:“不要碰,镖上有毒。”
  容轩微怔,抬手为寐瞳把了把脉,而后赶忙推开漫罗将寐瞳抱起,“毒必须尽快逼出来,不然你的小命难保。”说着便往里屋而去,走了几步才发现漫罗还愣在原处,便冲她唤了声,漫罗方才急急跟上。
  至屋内,使了下人打来一盆热水,容轩先点了寐瞳多处穴道防止毒素扩散,再用医用镊子为寐瞳取出胸口的两只毒镖,其动作如行云流水,快狠准。
  反是漫罗在一边看得一愣一愣,终是按捺不住困惑问道:“你何时学会点穴的?”
  容轩没太多的功夫去为漫罗解释,只敷衍着答了一句,“师父教的。”言下再度为寐瞳把了把脉,眉头却皱得更厉害了。
  漫罗眼见着容轩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心知寐瞳定伤得很重,此时见容轩起身,打开一排金针,从中取出一支在油灯上烧了片刻,而后抬起寐瞳的手,对准少商穴便刺了下去,而刺下之后他又马上拔出针,借以拇指的力道,压出血珠。
  可是似乎寐瞳仍是很痛苦的模样,而容轩的眉头也无任何舒展的迹象,此刻他却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认真地对上漫罗的瞳仁,“他中的毒很特别,用一般的法子未必能解。”
  漫罗闻之大骇,脸色也白了几分,“那么,可有别的法子能救他?”容轩沉默了稍许时候,才淡漠地颔首道:“有,但你只管告诉我,你是否真的想救他?”
  漫罗本未考虑到这一层,只瞧着寐瞳伤作如此,心里便是一慌,反是这会儿容轩如此一问,倒是叫她愣了一愣。思及之前寐瞳的所作所为,心中的迟疑便又增了几分。
  容轩这会儿反是不急了,坐在床沿淡然地瞥了寐瞳一眼,见对方已然处于昏迷边缘,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又冲漫罗说道:“师父曾说,有两种人不可救,一是宵小之徒,二是仇人。”他的目光冷漠地投入漫罗的眸中,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坚定,“但是寐瞳一不是宵小之徒,二并非我的仇人,但若是漫罗仍是恨他入骨,这倒是个除掉他的好机会。”
  漫罗没有想到容轩会说出这话,再一次地怔住,而后亦走到床前,低着头俯视着寐瞳许久,才启口道:“我依然很恨他,但是,这次他终究是因我而受的伤,我又怎可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她忽然抬眼看向容轩,分外坚决地道:“所以,你还是救他吧!”
  容轩望着漫罗当时的模样,不禁微扬了唇,而很多年以后,每当他与漫罗提及这一夜的时候,他总会说:“其实漫罗是个心慈之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话说此次容轩随漫罗一同来玄漪,除了陆贤赠予的那三本医学笔记外,他还带了另一样宝贝,那自然也是陆贤给的,只不过给的时候比较隐秘。
  据说九焰蛛是一只很特别的红蜘蛛,可解百毒,被江湖中人誉为“解毒神兽”,但谁都不知道九焰蛛在何处。有人说,九焰蛛只是传说中的一只神兽,而现实中是否存在却不为人知,说不定那只是人们杜撰出来的。因为无人见过,所以对于九焰蛛,更多的只是传说,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其实这只神兽一直在“续命先生”陆贤手里,更不会有人想到,陆贤竟将如此宝贝赠予了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徒弟。
  容轩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盒子,将盒盖打开,却见里边装了只色彩妖冶的红蜘蛛,漫罗见之不禁低叫一声,吃惊地问道:“容轩,你将蜘蛛放在身边作何?”
  容轩只把九焰蛛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到寐瞳被毒镖伤到的几处一一吸毒,随后细心地为漫罗解释,“你莫小瞧了这只蜘蛛,它可是百毒之王,任何奇毒到了它手里,都能迎刃而解。”
  漫罗瞧着这小小的红蜘蛛在寐瞳的伤处爬啊爬的,好像确实是在吸噬毒素的样子,便好奇地问道:“当真有那么神奇?”
  容轩微笑着颔首,“你且看到时候寐瞳的脸色是否好转便知。”
  说来这九焰蛛也当真是个神物,当夜它为寐瞳吸毒完毕以后,漫罗细细地将寐瞳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才惊奇地赞叹,“脸色果真不似方才阴沉了,这小蜘蛛好是厉害。”
  容轩将九焰蛛收好,后又用清水为寐瞳清理了伤口,撒上伤药包扎过后,才复看向漫罗,正色道:“他不会有事了,只是受了伤,多少有些虚弱。”漫罗点点头。容轩又道:“时候不早了,漫罗也早些睡吧。”
  漫罗偏头想了会儿,随后道:“容轩先去睡吧,他也算救了我一命,今夜我便陪陪他,若是他半夜醒来想喝水的话,起码还有我在身旁。”
  容轩迟疑了片刻,本想说他要喝水自己不会倒么?可想来也没必要与个伤者斗气,便大度地颔首,转身去了。

  卷柒拾贰 箫吟

  烛影摇红,橙红的微光摇曳在屋子里,深夜,昏迷中的男子意识渐渐清明,他并未立刻睁开眼,而是警惕地先细听了会儿周遭的声音,耳畔似乎除了风声没有太大的动静,他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好像是容轩在为他疗伤驱毒,漫罗在一旁看着,神情显得极为担忧。
  思及至此,寐瞳终是缓缓地睁开双眼,屋里的烛光很柔和,而漫罗正伏在床沿枕着臂弯,丝毫没有防备地睡着。望着漫罗如此安睡的模样,寐瞳不禁微微勾起唇角,他没有去吵醒漫罗,反是就着原来的动作静静地凝望着她的睡姿,目光何其专注。
  如昏迷前依偎在漫罗怀里时一般,他淡然地笑着,笑容不再邪气佞然,而是显得分外纯净,记忆中他仿佛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瞧着漫罗,看着他如月弧般的柳眉与眼线,看着他俏鼻薄唇,寐瞳心想,若是这张脸属于一个女子,不知该要多么的绝色倾城。
  在这个宁静的夜,寐瞳躺在床上默不作声地守望着漫罗,眸中忽然划过一抹温柔。他突然想起在自己昏迷之前,眼前的这人一副紧张的模样,他问着他:“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伤着哪里了?你快点说啊,到底伤到了哪些地方?”当时他很无力,然而望着漫罗那副焦急的模样,心头却莫名的温暖起来,好似连疼痛都能抛却了。
  正暗自回忆着先前的那份心情,伏在床边的人儿突然动了动,而后略显迷茫地抬起脸来,想来当时她不过刚从睡梦中苏醒,也迷迷糊糊的,待到她揉了揉眼,思绪清醒了以后,方才朝着寐瞳的方向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却正撞上寐瞳的视线,二人四目相对着,刹那间生出一丝尴尬来。漫罗猛然一怔,略不自在地收了视线看向别处,嘴里却问着,“你醒了啊!”
  寐瞳瞧着漫罗那副模样,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轻柔地应了一声,随之试图撑起身子。漫罗感觉到寐瞳的动静,便伸出手去帮了他一把,将软枕垫于他的背后,让他靠得舒服一些。
  寐瞳很是感激地冲她笑着,可漫罗怎么都觉得那笑容让人有种背后凉飕飕的错觉。别过脸不去看他,气氛也就慢慢变得冷僵起来。
  幸而寐瞳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这气氛一旦不对了,他就立刻会找出些话题来缓和,可今儿也不知是寐瞳不对劲还是漫罗不正常,总之漫罗只觉她和尹寐瞳就不该像此刻一般两人独处一间屋子里,所以无论对方怎么调节气氛,她都觉得别扭。
  而寐瞳倒是很坦然,只自顾自地说着话,至尾处道了一声,“谢谢你。”
  漫罗起初听得也不怎么认真,只知寐瞳在说些“今晚月亮挺圆的、天色挺暗的、七皇子挺会照顾人的”之类的废话,突然来了句感激的话语,倒叫漫罗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久她才对上寐瞳的眼,偏了偏脑袋,问道:“你说什么?”
  寐瞳始终微笑着,重复道:“谢谢你救我。”
  漫罗微怔了片刻,忽而不自然地笑了笑,“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对我说谢谢,我也不是那么想救你,是你先为我挡了一镖,我只不过是还你个人情罢了,再说了,救你的人不是我,是容轩。”
  寐瞳不以为然,依然笑道:“我知道,但是若你不愿救我,今日我这条命定然保不住了。”说话间,他突然将目光投向窗外,望着天边的那轮明月,他再度启口,“但是我若冷眼旁观,兴许你也将死在那刺客手里。”
  漫罗一惊,忽见寐瞳收回视线对上她的眼,问道:“你到底得罪了谁,把人逼到非杀了你方可泄恨的地步?”
  漫罗一听寐瞳这话,当下便迷茫了,她才来到这世上多久呀?又没做过什么损阴德的事儿,怎就会得罪了别人呢?而且最奇怪的是,那人就算是来报复她的,怎么不在苍蘅动手,这会儿她来了玄漪,敢情对方还特地追到玄漪来了?
  正困惑间,寐瞳再度启口,“那人是个高手,他的内力很深厚,但是却不是他自己的。”
  “什么意思?”漫罗略显不解,而寐瞳倒是很细心地解释着,“意思就是说,是有人将自己的内力渡给了他,才造就了他的高强武功。”他顿了须臾,又开口,“而且,此人能悄无声息地闯入宫内,还能不被侍卫发现,可见他对皇宫很是熟悉,若我没有猜错,恐怕他是宫中某大臣。”
  “这怎么可能?”漫罗忽而惊诧道:“我在玄漪本就人生地不熟,又怎会惹到贵国大臣?”
  寐瞳莞尔,叹道:“这我倒也很好奇,素闻七皇子在苍蘅便是个惹事精,不料你这本事居然能招惹到玄漪来。”
  漫罗闻之脸上立刻泛起一丝愠色,“国师大人可是在讽刺漫罗?”
  寐瞳一见漫罗显出不悦,赶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漫罗深深呵出一口气,在心里下了结论,道是那原先的颜漫罗给招惹了事,这会儿她运气不好,便莫名其妙地当了个冤大头,来给她收拾了这烂摊子,怕是此烂摊还没那么容易就收拾干净,难保过两日那黑衣刺客又寻上她来,要做个恩怨了断。
  寐瞳见漫罗忽而又一脸的愁容,便道:“你也莫过于忧愁,他中了我那音杀之术,伤势不比我好上多少,怕是短时间内也不敢轻举妄动。”
  漫罗微微颔首,随口应了一句,“没想到你还懂音杀之术。”
  而寐瞳却是很认真地回答了,“在苍蘅的时候我就曾同你说过,剑并非我常用武器,而玉箫才是我善使工具。”
  漫罗忽然抬起眼,盯着寐瞳瞧了好一会儿,倒把对方给瞧得不好意思了,她方才问道:“那么你吹箫应该吹得很好?”
  寐瞳忽而笑开了,点头道:“还可。”
  这一来漫罗却是来了劲,笑得格外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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