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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落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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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丫头本来腿已软了,被漫罗如此一喝,又立刻站直了身,不敢跪也不敢抬头,“能伺候主子是咱做下人的福气,主子千万别那么说,其实除了对两位公子,您对咱下人都还不错的。”
  “两位公子?”漫罗半眯了眼,细细地打量着芷兰,“哦,还有罹湮,怎么?我以前对罹湮也不好么?”
  芷兰沉默了一会儿,才老实地回答,“不瞒主子说,您对罹湮公子确实不好,只是府里的下人都说那罹湮公子是个识时务之人,他很聪明,知道怎么做能让自己少吃苦头,自然也就比容轩公子活得快活些。”
  “哦?”漫罗唇边的笑意越发深刻,看来这罹湮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只是刚才进府的时候,她注意过那些迎接的人里没有什么姿色特别出众的,照理说那容轩长得那般,而作为与容轩同时受宠的另一侍宠,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才是,可为何就没见到呢?“怎么一直没瞧见罹湮?”
  “回主子,听说罹湮公子最近病得厉害,已经请了大夫来看过了,说是要多加休息,切忌吹风着凉,所以之前就没出去接您。”芷兰细心地回答。
  漫罗点点头,表示明了。看来找个机会还要去看看那个罹湮,如今她就是颜漫罗,而那罹湮怎么说都是她的侍宠,人家现在病了,她总该有些表示,不然未免显得太过薄情了些。
  猛然站起身,漫罗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随之说道:“走吧!”芷兰刚一抬头,却见漫罗已走出好几步,她连忙跟上去,正在思忖着主子是要去看容轩公子还是罹湮公子的时候,忽听漫罗开口,“我们上地牢去看看容轩过得可好。”

  卷伍 容轩

  地牢这地方总是比较阴暗潮湿,漫罗刚走下阶梯,就感受到一股极度的不舒服,可是想想容轩已被关押于此多日,也就将心头的不适压下了。
  随着地牢狱卒来到一间密闭的牢房前,房门乃坚实的铁门,门上只有几个透气孔,而铁门下方有一个可以另外打开的小门,应是给犯人送食物用的。漫罗一看这架势,不禁微微蹙眉,“容轩就关在这里?”
  那领路的狱卒闻言点点头,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是的,主子,照理说这容轩公子意图谋杀皇亲贵族乃是死罪,而皇上开恩,将他交由您来处置,可同时也派了刑部唐大人来审问,自是要将他关押在审问室内。”
  审问室?漫罗不禁在心中冷笑,说得倒好听,估计里边其实是个行刑室吧?看来这些日子那容轩也没少吃苦。
  “开门。”漫罗一声令下,铁门上的锁被开启,而后那狱卒先行推开沉重的牢门,为漫罗开了一条路。漫罗倒也随意,迈着缓慢悠哉的步子走进牢房,入目的竟是容轩双手被锁吊在顶部垂下的一条铁链之上,而双脚脚尖勉强可以踮地,额间蒙着一层细密的汗,手腕也已被勒出了血痕,模样狼狈不说,更是让人隐隐感觉到此人极端的脆弱。
  此刻有人搬了椅子上来,漫罗便在那红木太师椅上落座,忽而对上容轩抬起的双眼,竟发现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依然充满了恨意与傲气。微微扬起唇角,她不禁笑了起来。很好,她就是喜欢容轩眼中这样的神色,让人很着迷。
  单手挂在椅柄上撑着下颌,漫罗含笑凝望着容轩许久,方才幽幽启口,“容轩公子这些时日过得可好,狱卒们可有怠慢了你?”这话中稍含讽刺之意,此乃地牢,而容轩又是罪犯,一个犯人在牢狱内怎能过得好?偏偏漫罗就是如此问了,当然其中不免戏弄与试探的意思,她也很好奇,这个众人口中内敛之人的极限在何处。
  而容轩本就对漫罗心存杀念,这会儿听着这话更是恨之入骨,口气便也显得冷漠起来,“有七皇子的人日日款待,容轩这几天的生活倒也多姿多彩。”
  不错,有气势我喜欢。漫罗依然微笑着,将那话里的弦外之音一并无视,“如此便好。”而后将视线投向一边那个身着官袍的男子,淡然而问:“是刑部唐大人?”
  那男子一听七皇子点了名,立刻上前参拜:“刑部侍郎唐敬为见过七皇子殿下。”
  漫罗左手轻抬,那纤长的手指如玉一般光滑细嫩,“免礼。”继而又将唐敬为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长得不丑,只是没什么特色,便是那种往人群里一丢,就很难找到的人物,也许她一回头就会把他的相貌忘得一干二净。
  综上所述,漫罗觉得还是看容轩更有意思些,至少容轩的表情总能让她欣悦,于是又将目光移回,专注地以眼睛非礼容轩,而嘴上却问着唐敬为,“父皇派你来审些什么?”
  虽然知道漫罗根本没有看他,可唐敬为仍是老实地低下头答道:“回七皇子殿下,皇上是希望下官问出容轩下毒的动机。”
  “哦?”漫罗微微眯起眼,笑得分外邪佞,“那你可问出些什么来了吗?”
  唐敬为愣了愣,后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回殿下,这容轩牙咬得甚紧,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问出个结果。”
  “是吗?”漫罗瞥了唐敬为一眼,忽而站起身,款步走到容轩身前,一把捏住对方的下巴,“没想到你还挺固执,可是容轩,受刑很好玩吗?”即便谁都不说,可漫罗不是傻瓜,看容轩这副模样与墙上挂着的刑具,也不难猜出这些日子他都受了多少苦。
  而那个骄傲的少年,却狠狠地别过脸去甩开她捏着他下巴的手,漫罗却也不恼,只是无奈地呵出一口气,叹了一声,“不知道你在坚持些什么?”
  这话中所包含的感情却让容轩不禁冷笑,苍白的容颜上泛起一丝讥讽,“这可真不像七皇子会说出的话。”言下他大胆地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地对着漫罗,“您若是同情心泛滥,外边需要您帮助的人多得是,不需要在我这里装和善,当然,倘若您是怨恨我之前下毒想要杀您,那么如今您大可以一刀砍下来泄恨,容轩不过贱命一条,生无可恋,死亦不足惧。”
  容轩一口气说完,顿时牢房内的气氛变得极为诡异,这个平日里很少说话的容轩,今日却突然说了那么多话,真是很给她面子不是?只是没想到,到头来首先被激怒的人竟是她?
  “大胆,你活腻……”那狱卒本要训斥一番,哪知话才起了个端,便被漫罗一口顶了回去,“闭嘴。”随之气氛越发死僵。
  好一个容轩,竟能将她气到如此地步,算他有本事。冷冷地凝视着容轩良久,阴暗的空间里没有一人敢说话,更加显得这地方的森然,惟有容轩,他毫不畏惧地看回去,目光清澈澄亮。
  半晌之余,漫罗的情绪才慢慢缓过来,口吻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注意你说话的口气,容轩,你可别忘记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你的主子。”语毕,她复又扯开唇角,笑得迷人潇洒,“哦,对了,你说你贱命一条,生无可恋,死亦不足惧,那么我很好奇,生不如死你怕不怕呢?”
  漫罗笑得极为明艳,而看在容轩眼中,那笑容则变得刺眼非凡。沉默了好一会儿,容轩才咬牙切齿地甩出一句,“曼陀罗的毒竟也毒不死你。”
  漫罗巧然一笑,“我上辈子一定积了不少德,所以福大命大死不了。”此刻容轩立刻接道:“那看来下辈子您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突然笑起来,虽然笑容中透着无限的鄙夷,然而漫罗依然觉得很好看,正痴迷间,忽闻容轩接着启口,“谁叫七皇子今生造孽忒深,只怕来生将死于非命。”
  余音在空气中扩散,话音还未消散,漫罗的手已抚上容轩的脸颊,而后那阴测测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忘记我刚才说过什么了吗?还是说你真的就这么想挑战我的忍耐极限?”说话间,她的手指轻柔地在容轩的脸上拂过,倒叫容轩起了一丝恐惧。
  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微微地颤抖,漫罗得意地笑起来,随后轻轻拍了拍容轩的脸,笑道:“放松一些,我又不会吃了你。”说完心情大好地走回座前坐下。
  待漫罗重新坐回位上,容轩都一直没有说话,却也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一瞬间,那个人的气势确实压倒了他,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那样的害怕。
  “唐大人。”
  “下官在。”
  漫罗冲着唐敬为浅然一笑,道:“你回去吧!若是父皇问起来,你就说容轩在我食物里下毒只是一场误会,他是采错了草药,才误将养身汤做成了毒药汤。”那一刻,容轩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只是动作太小,漫罗并未发现。
  而唐敬为听了漫罗的话,倒是有些顾虑,“可是七皇子,您一心想要保护容轩,但这是欺君之罪,皇上若真怪罪下来,下官承受不起啊。”
  “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这是我给你的承诺。”漫罗说得很平静,却很轻易地叫人放下心来,对其信服。
  唐敬为双手抱拳作揖道:“下官定当回去如实禀报皇上。”他特意在“如实”二字上加重了语调,漫罗也是聪明人,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满意地颔首,冲他甩甩手,那刑部侍郎便先告退了。
  此时漫罗才对一直候在一边的狱卒吩咐道:“把容轩放下来吧。”众人一听,纷纷将目光朝漫罗投来,而她却格外镇定地不看任何人,只自顾自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口中却说着,“怎么,有意见吗?”
  “小的不敢。”说罢,便立刻为容轩手上的镣铐解了锁,手上的一股重量一旦被撤去,整个身体都似轻松了下来,只是长时间以脚尖着地,一下子重量都落到了双脚上,反是让容轩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漫罗有时候会想,也许自己真的算作比较心慈,所以在看到容轩跌倒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上前拉了他一把,紧接着瞧见对方腕上的伤痕,便又于心不忍,叫人拿了药来给容轩擦过之后,才安心地离开地牢。
  容轩一直不知道今日的七皇子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只是当牢门被重重地关上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真是可笑,那人不对劲与他何干?就算他变得天翻地覆却终究还是七皇子颜漫罗。

  卷陆 割腕

  从地牢出来以后,漫罗便心情舒畅得很,尽管之前曾被容轩气到上火,可之后她在为他上药的时候,对方的表现还勉强可以算是合作,她也就不与之计较那之前的过错了。
  黄昏的时候她在柒林阁内闷得慌,便把小阁逛了个遍,其间瞧见个梳妆台,就走上去将自己如今的容貌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总体来说,作为女子,绝对是个美女,然而偏偏此刻她乃女扮男装,而身作男子,这七皇子的容貌便多少显得过于女气了些。
  镜中之人有着一张惊艳倾世的容颜,姑且不谈其肤若凝脂、面如桃瓣、目似秋波,但说那一双桃花凤眼,与她之前在现代的时候是一模一样,偏生那一对动人灵眸生在如此一个古代美人脸上,却是刻画出一丝媚意来,所谓媚眼如丝,顾盼生辉大抵便是指她如今的模样。
  对着镜子,漫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着自语,“确是美人,风流有了,媚骨也有了,就是少了些阳刚之气。”转眼忽而想起她本是女子,那所谓的阳刚气不要也罢,便又不禁苦笑起来,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竟将自己当作了真正的男人?
  她以拇指轻柔点触自己的朱唇,那唇绽樱颗的模样确实动人,只是不知自己何时才能以真面目示人。颜筱朵生来有些男孩子气,所以如今穿到颜漫罗身上,勉强还可装得有模有样,若是换做他人,未必能将这场假凤虚凰的戏演得逼真。
  有时候筱朵会想,先前那个甩了她的同性恋之所以一开始会与她在一起,也是因为她身上没有大多女生的矫揉造作,而是多了点男子的强势与洒脱吧!每每想到这里,便会特别的悲伤,于是她总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人,还不如多看看眼前的情况。
  如今她可是真的穿越了啊,还来了一个复杂的时代当了个不简单的皇子,这事儿似乎更让人郁闷吧?不过幸而她还算有个开朗活泼的个性,请容她用这个词汇来形容,当然,她也不会去否认自己个性中所包含的一抹阴暗与变态。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生活就像被强 奸,如果无能反抗,那就尽情享受吧!她喜欢这句话,所以既然穿越已成事实,那她便好好享受这个新生咯。
  只是古代的生活真的很烦闷,在晚膳过后漫罗又开始感觉到无聊,拉了芷兰给她提了一大堆的娱乐活动,比如下棋啊,品茶啦,写字啊,作画啦,全都被她一一否决,最终只能为古人感到可悲,这生活也忒没意思了点吧?直到最后,芷兰才提了个稍微有点建设性的建议,她说:“不如,主子去云湮斋。”
  漫罗眉梢一挑,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是罹湮公子住的地方啊,主子您连这都忘了呀,当初还是您亲自给起的名儿,将这儿命名为柒林阁,容轩公子那儿叫抚容苑,而罹湮公子那里就叫云湮斋。”芷兰细心地解释道。
  这回倒让漫罗一阵汗颜,她不记得自己亲自起过那些殿名本是怪不得她,偏偏她忘记了自己府上还有那么个罹湮,都怪她如今满脑子只想着容轩,反是冷落了另一个美人。问题是,她记得那个美人近来生病了,瞧了瞧外边的天色,发现时候已不早了,漫罗终究还是甩了甩手,道:“不了,改日吧,这会儿去还不是打搅了他休息养病?”
  至终了,漫罗还是没能想出些好主意打发时间,于是也开始培养自己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早早地爬上了床,当然,让她觉得比较奇妙的是,她竟然睡得着,还睡得特别香,只可惜这场美美的觉在中途就被人打断了。
  苏总管闯入房内的时候神色慌张脸色苍白,漫罗被喧闹声吵醒,醒来时正瞧见苏河疾步迈入屋内跪倒在纱帐前,“主子,出事了,狱卒那里刚传来的消息,说容轩在地牢里割腕自杀。”
  本来漫罗刚从睡梦中醒来,意识还稍显模糊,然而在苏河的话后却猛然清醒过来,她半撑着身子看向帘外的男子,沉稳冷静地开口,“死了没有?”
  “回主子,幸好发现得早,已请了大夫过去为他止血包扎,不会有何大碍,只是因为流血过多,如今身子很虚。”苏河口齿清晰地回答道。
  此时漫罗才缓过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你在外边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我倒要去看看那容轩又在玩什么招。”
  束装完毕后走出柒林阁,漫罗便携带着苏河一路直冲地牢,往容轩所被关押的那间牢房赶,途中怒气已然升起,只盼有个宣泄口,让她好好发泄一番。
  她本觉得容轩是个令人欣赏的男子,虽为阶下囚,却一身傲气使人钦佩,然而轻生这种行为她却不能认可,若说今日容轩已报深仇,打算一死了之也方可说得过去,偏偏那人仇还未报,就想着以死来逃避一切,实在是一种叫人看不起的举动。
  若要问容轩究竟做错了什么,他错便错在他不该寻死,更错在他明明要死,却还让人给救了。
  漫罗一踏入牢房就看到了倚墙而靠的那个少年,他的行动被两个狱卒压制着,此刻正闭目养着神。漫罗见他左手上已经缠上了一层纱布,想是应该没事了,而人却显得很虚弱,他脸色苍白地斜靠在墙角,似乎浑身无力。
  挥手将奴才们都打发了,随后漫罗冲上去一把揪起容轩的衣襟,未待对方反应过来,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已经落在容轩的脸颊,顿时那张无血色的脸上泛起一座五指山。
  容轩虚弱地抬起脸,在看清来人后含恨地与之对望。
  望着容轩这般神色,漫罗心中的火气便越来越大,狠狠地捏住容轩的下巴,她冷漠地训斥道:“没有我的允许,谁敢随随便便去死?容轩,你最好记清楚了,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今日只要我不点头,你就连死的自主权都没有!”
  漫罗的话中透着一股杀气,倒叫这个向来无所畏惧的容轩脸上扬起几许惶恐,可他依然强装着镇定,问道:“凭什么?”
  漫罗面无表情,无情地对上容轩的眼,“就凭我是七皇子颜漫罗,而在这里是我做主,你们每一个人都得喊我一声主子!”
  容轩只是冷哼了一声,而后便没说话。
  而漫罗却被他的这种态度惹得更加恼怒,拇指在他的下巴狠狠地划过,然后随地捡起一块瓷碗碎片看了看,又扔到更远的地方去,“没用的东西,如果你真的想死,就不该拿一块瓷碎片去割手腕经脉血管,割腕自杀算什么?搞不好还会被人救,有本事你就割喉,也省了如今的这些苦痛。”
  面对漫罗的狠责,容轩竟是无言以对,他能说什么?事实上颜漫罗说得没错,他确实没有足够的勇气,所以今夜只是割腕而不是割喉,可悲的是他做了如此大的决心,最终依然死不了。
  “说来你的运气也实在欠佳,既然今日你死不了,以后也别想轻易就死了,落到我手上的后果会如何,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你。”漫罗故意放出狠话,却不料容轩竟开始颤抖,看来以前那个颜漫罗对他真的很不好,以至于如今他一听到漫罗说要对他怎样怎样,都能吓得浑身发抖。
  牢房内的气氛越来越僵硬,最终,容轩才沉声恳求道:“杀了我,求您……杀了我。”
  漫罗一怔,继而漠然问道:“为何这么想死?”容轩不答,只是自顾在那儿重复着,“求求您,杀了我。”
  漫罗心中一紧,随后站起身,走到门前,对候在外边的其中一个狱卒吩咐道:“替我把容轩送回抚容苑。”
  “是。”狱卒领了命后走到容轩身侧,打横将他抱起往牢房外走去。倒是漫罗瞧得一愣一愣的,也当真不知是那狱卒力道不一般还是容轩本就轻巧,总之,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抱着一个顶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那画面还真是诡异。
  待容轩离去,漫罗才问了狱卒一些关于容轩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这才知道原来那人自从被关入地牢以后吃了不少苦头,之前那个刑部侍郎唐大人对他使了很多手段,也没让他少几条伤痕,不过据狱卒们所说,容轩是今天下午在见过漫罗之后才显出怪异的,用饭的时候他的情绪很不稳定,狱卒们也懒得理他,就到别处去巡视,哪知转了一圈回来就瞧见他割腕自杀,流了很多的血。
  漫罗了解了一些情况后也离开了地牢,与苏总管一同走在去往抚容苑的路上,她突然意识到,容轩一点也不坚强。

  卷柒 抚容

  深夜走在皇子府,月光洒落下来,将漫罗的脸颊打得分外苍凉。从地牢出来,她满脑子都是容轩,与苏总管一同走在去往抚容苑的路上,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偶然间想到方才容轩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有他忽然惊惧的模样,就不禁为之心疼,恍然间她意识到,原来容轩一点也不坚强。
  其实他也不过是个平凡的男子,坚强了太久终将疲惫,压抑了太久如何继续?若是这世间容不下他,或许黄泉之路是个好去处。他不勇敢不坚强,却也只因为他勇敢了太久坚强了太久,谁都有逃避的权利,为何容轩不能有?为何独有他不能也任性一回选择一死了之彻底放手?
  望着夜空星辰,漫罗的唇角微微抿起,或许,是她错怪了他,她本不该对他太过苛求,毕竟世上无完人,更何况,容轩的生活已然很累。
  那一句“求求您,杀了我”至今仍会带起心间的一片酸楚。至抚容苑外,漫罗抬首望着牌匾之上龙飞凤舞的狂草,止住脚步问身侧的苏河,“苏总管,你说,我刚才对容轩说的那番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苏河闻之稍稍一愣,随后才回答道:“主子对容轩公子说的那番话也是想骂醒他,容轩公子若真明事理,应当明白您的苦心。”
  漫罗不禁苦笑起来,容轩那般恨她,又怎会明白她的苦心,只是方才那一刻,当她听到容轩自杀的消息时,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本来想好见到容轩的时候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可哪知一见对方那荏弱的模样,心中又燃起一股怒火,于是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不是容轩的不听话,只是她不舍得那人那般不爱惜自己,做出割腕自杀如此蠢事。
  “苏总管,你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好。”说罢,漫罗也不给苏河留说话的机会,只迈着轻悠的步子往苑里去了。
  至容轩的房前,恰巧遇上前来送药的小丫鬟,那丫鬟一见漫罗,立刻俯了俯身,道:“月儿见过七皇子殿下。”
  漫罗微微抬手,轻声说了句,“无需多礼。”随后走入屋内,见容轩正虚柔地躺在床上,脸上尽显病态,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那少年只冷眼瞥了她一眼,而后垂下眼睑沉默着。
  漫罗却也不恼,只淡淡说了句,“起来喝药了。”继而扶起容轩。感觉到那人一开始有些迟疑,可最终还是合作地坐起了身,漫罗满意地笑了笑,柔声道:“你乖一点,我就不伤害你。”
  容轩听了,依然平静地垂着头,始终一句话都不说,漫罗却总是微笑着,心想芷兰说这容轩平日里不爱说话倒也当真不假。随后唤了那名叫月儿的丫鬟过来,从她手里接过了药碗,取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又送到容轩嘴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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