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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落蕊-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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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萧珏听了寐瞳的话却也没有多说,柒林倒也爽快,如是答道:“我与七皇子也算是故人,其实国师勿需太紧张,我之所以让七皇子随我同去,是因为有一样东西,我想让他瞧瞧。”他忽然浅浅地一笑,勾起无限的媚意,“至于是什么东西,请允许柒林保有我的些许隐私。”
  他这一番话顿时将寐瞳接下去要问的话也堵了回去,寐瞳正暗自佩服这驸马爷的不简单,座上萧珏竟突然启口,“今日这宴便就此散了吧,柒林,早去早回,可别叫朕的好皇妹等急了。”他淡淡地一笑,随后便站起身,在贴身侍卫的护送下离去了。
  漫罗愣了愣,好久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方才萧珏的那一抹笑容显得太过森然,总让人感觉到一丝的不祥。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偏偏又装作什么都不知。
  “七皇子,请您随我走一趟吧!”柒林含笑而道,随后也不顾漫罗回应,一把揽了她的纤腰飞身而起,施展轻功而去,转眼已瞧不见踪影。
  寐瞳款步走到殿外,望着先前柒林与漫罗离去的方向,不禁感慨道:“驸马爷的轻功好厉害呀!”语毕微眯了眼,狭长的凤目中射杀出一道凌厉的光。
  忽然一人拽住他的衣袖,他侧目一瞧,才见是容轩满脸担忧地站在他身旁。“什么事?”寐瞳淡然地问了句,怎料容轩忽然屈膝,作势便要跪下身来。
  寐瞳一怔,连忙扶住容轩,声调抬高了几分,“你这又是作何呢?”
  容轩站在寐瞳面前,脸色确实称不上好看,他低沉地启口,口吻间满是恳求的味道,“容轩求国师救救漫罗。”
  寐瞳闻之越发的迷惑,偏了偏脑袋,他问:“到底怎么回事?”
  容轩抿了抿唇角,似乎挣扎了好一会儿,方才启口道:“那驸马爷曾是七皇子的一名男宠,两年前因为一些事可能对漫罗有所误会,我怕此次漫罗随他离去会有危险,还恳请国师大人救救她。”
  这消息委实震撼,别说是寐瞳,叫是给长公主听着了,也必然不信。寐瞳好久才缓过神来,随后朝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便拉着容轩走了。
  “有什么话等回到子望宫再说,这里人多口杂,你说的事若是传了出去,怕是后果不堪设想。”寐瞳边走边甩出这么句话来,而后二人疾步朝着子望宫赶去,一路无言,似乎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
  直至子望宫,寐瞳坐在花厅红木太师椅上,冷眼看向容轩,凉薄而问,“我凭什么帮你?”
  而容轩却道:“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求你。”
  寐瞳莞尔一笑,对容轩冷傲的性子却是颇为赞赏,他笑道:“你是聪明人,知道这种时候除了我没人能帮你救颜漫罗。”
  容轩微微颔首,后又道:“便看在我救过您一命的份上,请您也救救漫罗吧!”
  “你好像真的很在乎他?”寐瞳含笑望入容轩的双眸,沉默了须臾,忽而又问:“你当真爱他?”
  容轩猛然一怔,而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再度启口的时候嗓音稍显暗哑,他说:“我……不知道。”顿了顿,他复又启口,“但是,不管爱与不爱,至少我不希望她出事。”
  伴着容轩的那句话后,寐瞳平静地凝望他的双眼,看了许久许久,一直到容轩实在觉得别扭而别过脸去,他方才笑笑道:“颜漫罗倒是好福气,有你这么个真心实意待他的人。”他深深地呵出一口气,又道:“好吧,我帮你救他,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老实告诉我,驸马与漫罗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
  军帐内,柒林与漫罗对桌而坐,这二人已如此相对无言了许久,漫罗极少能在这种冷僵的气氛下保持那么久的沉默,偏偏面对柒林,即便她想要试图去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也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于是他们始终紧闭着口,漫罗本以为将这样一直坐到子时,却不想是她高估了柒林。显然对方在淡漠地望了她近半个时辰后,也终于按捺不住了。
  双手摆在腿上,柒林依然冷冷地凝望着漫罗,忽然启口,“为什么?”
  漫罗本还在庆幸气氛总算能缓和些了,不用再在这种无声的环境下继续保持尴尬,却不料柒林一开口便甩出如此三个字,让她委实不好接话,惟有随性反问:“什么为什么?”
  “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柒林再度启口,语调显得格外悲伤。
  而漫罗却只觉得一片茫然,不解地问道:“我当年怎么对你了?”她是当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可这话落在柒林耳里似乎则变了调。
  对方突然激动地站起身,嗓音尖利地问道:“你当年做过些什么,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漫罗瞧着柒林这悲愤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也莫逼我,我是真不记得了,之前你也瞧见了,若不是容轩提醒,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呵!”柒林冷笑一声,随后双手撑着矮桌凑近漫罗的脸,“你倒是好,说忘就忘了,可是你知不知道,当年……当年我……”言止于此,他双目微红,眼眶湿润,眼见着便要落下泪来,却越发衬出其楚楚动人的一面。
  漫罗一见柒林这般模样,心里猛地一疼,连忙抚慰道:“你别这样啊!有话慢慢说,我听着便是,当年你到底是怎么了?”她本想着让柒林的情绪稳定些,怎想对方听了她的话后,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激动了。
  挥起手,他的掌心拂过漫罗的左颊,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在帐内响起,漫罗完全没有想过对方会突然给自己来一巴掌,此时竟愣愣地保持着偏过脸的姿势,而下一刻脸颊才感觉到一阵滚烫的疼痛,她用手去捂自己的左颊,可一碰却更加的疼。
  “我差点就死掉了,我险些就要葬身一片火海了,颜漫罗,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死?”柒林悲戚的话语再度响起,愤怒中他突然一把掐住漫罗的咽喉,那力道之大简直是要将对方置之死地。
  漫罗无力挣扎,抬起脸望着少年眼中淌下的清泪,心泛起一阵强烈的揪痛,有一种恐惧迅速蔓延至脑海,却并不是因为生命受到威胁,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话还没来得及对柒林说,好像有一句话从很多年前就藏在心头了,她一直想着要告诉柒林的,可是没有机会,偏偏如今,她想不起来了。
  “为什么要杀我?就因为我知道你是女的吗?为什么不相信我,难道对你而言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柒林歇斯底里地问着,眼中的泪水一个劲地往下滴落,漫罗只感觉喉咙处很疼,而心里更疼。
  她明明不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事,可是这一刻望着柒林疯癫的模样,她突然很难过,脑海中恍然有一个画面闪过,略显模糊,她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只隐约看到好像是她手里执着一支狼毫,在一块牌匾上书下四个大字,似乎是——柒、林、笑、世。

  卷柒拾陆 焚身

  颜漫罗说,在柒林的眼中,她总能看到一种很特别的光色,好似在嘲笑这人世间,那种眼神能将他刻画得更为清高冷艳,正如手握棋子纵横天下的高人,笑看人生道破红尘。
  她曾送给柒林一块匾,将之挂在听风楼的大堂里,上面是她亲手写下的四个大字——柒、林、笑、世。
  柒林问她为何是“笑世”?当时漫罗宠溺地勾了勾他的鼻子,笑道:“因为柒林给人的感觉很是清高,仿佛全世界都不入你的眼,愚蠢的人们自以为是,总能被聪明的你嘲笑一番。”
  柒林闻之,只是略微偏了偏头,并未发表任何言论。当然这块牌匾最后是毁了,连同整座听风楼一起毁了,从此七皇子府上便再也没有听风楼这个地方。至于是怎么毁的,漫罗记不起来,只知道如今挂在柒林阁内的那块牌匾是她之后仿制的,那四个大字仍是她亲自提笔写上去的,却似乎没了当初的韵致,或许是因为心里知晓这不过是个仿造品的缘故,抑或是因为那时候柒林已经不在。
  从昏迷中渐渐苏醒过来,漫罗只觉头疼得厉害,思及昏迷前的一切,方才忆起一些片段,似乎她险些被柒林掐死,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对方好像突然心软了一样松开她,紧接着她便感觉脑后一疼就失去了知觉。
  微微睁开双眼,望了一眼周围,她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脸色不禁一变。却见此刻她正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而脚下堆满了干柴,两侧分别有一名士兵手里举着火把,就等着她正面前的那个冷着一张脸仿佛天下皆不入眼的少年下达命令。
  她的身体猛然一颤,明显地感觉到一丝的恐惧。她拼命地挣扎起来,可是越是挣扎,绳子紧勒皮肤的地方就越疼,她心中越发的恐慌,镇定在火苗的闪烁间一点点被烧毁,她失措地叫道:“你要杀我?柒林,你居然想要烧死我?”
  而柒林则坐在前方的一张椅子里,极为淡漠地望着她,沉默了须臾,他方才启口,“你若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便留住你的性命。”
  漫罗微蹙了眉头,略显绝望地问:“你要我说什么啊?”如若她知道,定不会瞒他,毕竟如今攸关到她的性命,虽说也许一旦死了她便可能回到以前的世界去,可是仍是免不了恐惧,她只要一想到被烈火焚身的痛苦,就止不住地发抖。
  柒林的口吻淡淡的,他说:“告诉我,当年为何一定要对我赶尽杀绝?你之前明明答应了不会伤我丝毫的,为何要出尔反尔?为何言而无信?”
  所以他恨她,漫罗在柒林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痛苦,那种痛苦绝对超越了她被罹湮背叛时的感受,她终于明白了,为何柒林会不自控到要杀了她,可是心里依然很悲伤,不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快要死掉,而是看着柒林这般模样,她的心却一阵阵地犯疼。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她的声调越发拔高,至第三个“没有”的时候竟显得有些尖利了,她摇着头,像是在拼命否认些什么,又好似执着着想要解释,偏偏除了这三个字,她什么都说不出。
  可就是这三个字突然惹恼了柒林,只见他愤怒地站起身,眸中满是杀气,“既然你到现在还死不承认,那便永远都别说了,我这就送你上黄泉!”言下手一挥,下令道:“点火!”
  其实漫罗很想问一句,“柒林,你杀我究竟是因为你恨我多一些,还是你爱我多一些?”可是她没来得及问出口,干柴与烈火相遇,熊熊火光将她包围,周身浓烟滚滚,呛得她透不过气来,而那剧烈的高温仿佛能将她融化。
  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画面,很模糊,一闪而过让她难以捕捉,心头莫名地伤感,眼角忽而划过一滴泪水,转眼没入火海。天际一道闪电划过,伴着一阵巨雷响彻云霄。
  她抬头望着转眼暗下来的天色,忽而一阵暴雨降世,火很快地就被雨水浇灭,可意识却开始恍惚,耳畔好像是士兵的问话:“将军,这该如何是好?”
  柒林本想说“就地处决了”,然而话未出口,却见一个人影闪过,手持长剑挥舞两下把漫罗从柱子上解救下来,身行格外矫健,正是寐瞳。
  将漫罗抱在怀里,他飞身便欲离开。柒林见之,立马冲上前去,本想拔剑追上去,胸腔却一阵疼痛,仿佛血液翻滚逆流,他捂住自己的心口倒下去。寐瞳甚是敏锐,趁着空隙连忙踩在一棵树上又朝另一边跃去。
  转身之际,忽见一棵树后某个熟悉的身影,他暗自低语一句,“罹湮?”却因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他有丝毫迟疑,于是他也顾不及太多,只匆匆逃离而走。
  回到子望宫,容轩见着浑身湿透的二人,再看漫罗躲在寐瞳怀里瑟缩的模样,着实惊了一惊。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抖成这样?”他焦急地问道,而寐瞳只是将她放在椅子上,淡然地回答:“可能受惊了吧!他差点被驸马一把火烧死,幸亏这场雨下得及时,你帮他换身干衣服吧,我到外边等着,好了叫我。”说着,寐瞳便走向了屋外,而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容轩看了看浑身湿透了的漫罗,又望向正在朝外走的寐瞳,忽而叫住他,“国师大人。”寐瞳的脚步略微一滞,侧过半边脸,他启口,“什么事?”
  容轩停顿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他并未指明究竟是知道了什么,而寐瞳却好似真的听得明白,微微颔首,他应了一声,“嗯。”
  “求您不要告诉别人。”说话间,容轩已跪下身来,寐瞳瞥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去了。
  其实这个发现也让他十分震惊,谁能料到苍蘅七皇子其实是个女人?若不是今日的这场雨将她打湿,映出衣服底下的真相,他可能仍会将她当做一个男子来看,顶多就是个长得比较清秀女气的少年。
  容轩帮漫罗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后,便唤了寐瞳进来。而后容轩将漫罗抱到床上为之把了把脉,确诊了只是染了风寒,于是便开了张药方子让奴才去抓了药熬好送来,随后亲自喂漫罗一点点地喝下,因为对方已陷入了昏迷,所以喂药的过程变得极为艰难,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将一小碗汤药全部送入漫罗腹中。
  而寐瞳自始至终都只坐在桌边,平静地望着漫罗,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也许人类本能的怕火,所以一直到这个时候,漫罗的身体仍是有些微微的颤抖。望着漫罗,寐瞳不经意间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在他救漫罗的时候,从他视线中闪过的熟悉的身影。
  “糟糕!”寐瞳暗叫一声不好,立马站起身就要往殿外冲去,容轩不解地唤了他一声,问道:“怎么了?”
  寐瞳只甩下一句,“你照顾好漫罗便是。”语毕人已消失在眼前。
  而月华殿内,萧菡月见柒林落汤鸡似的回来,赶忙撑着雨伞迎上前,怎料还没来到柒林面前,忽见其背后一个黑影,她脸色一变,急唤道:“柒林小心!”
  柒林闻之立刻回过头去,却见一名黑衣人持剑向他攻来,其攻势甚猛,逼得他连连后退、拔剑抗之,大雨中两人挥剑过招,雨水被划得四处飞溅。伴着雨声,刀剑相碰的声响更显清脆。
  这二人的武功不相上下,若真要论个高低,或许还是柒林略胜一筹,只是他似乎有伤在身,起初的几招接得略显勉强。而下一刻思及方才在军营中的种种,欲杀颜漫罗失手,竟叫那国师寐瞳给救了去。心下委实含有怨念,却见目中闪过一股杀气,下手忽然狠毒了起来,招招致命。
  正此刻又一黑衣人出现,那人的目标似乎很明确,只为带走先前那人。柒林正在气头上,心想:他月华殿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一怒之下随手甩出两只飞镖。
  说来那两名黑衣人,前一个是罹湮,后一个自然是寐瞳。此时寐瞳见柒林甩出飞镖,连忙带着罹湮闪过,同时在对方耳畔说道:“你冷静一些,莫因小失大。”而后便飞速逃去。
  对方是驸马爷,正面冲突总是不太好,而便是刚才那一攻一守,已让寐瞳忽然之间明白了些什么。
  善使飞镖,又恰好负伤……似乎太巧合了些。柒林,你太疏于防范了,这下可露出马脚了。如是想着,寐瞳微微地扬起了唇角。
  雨声不绝,他携带罹湮直接朝着子望宫而去。冰凉的雨水顺着脸庞滑落,犹如双泪垂。

  卷柒拾柒 雨夜

  雨越下越大不见消停,恍然间便模糊了视线。豆大的雨滴落在身上,莫名的生疼。
  寐瞳只将罹湮带到了子望宫,前庭之中,罹湮狠狠地甩开寐瞳的手,漠然道:“你带我来这里作何?”语毕也不期望寐瞳的回答,转身便要离去。
  寐瞳迅速又拉住他的手腕,迫切地唤道:“罹湮!”旋即他猛一用力,将对方又拉了回来,扳过他的身,寐瞳使之面朝自己。雨声很大,他只能尽量大声地对罹湮喊道:“你可不可以诚实一点?你要对她好,就明着告诉她你关心她,背地里冒冒失失地跑去与柒林打一场又算什么?”
  罹湮本就情绪不佳,如今一听寐瞳这话更是将心头的愤怒升华,他大吼道:“你也都看到了,柒林他险些杀死漫罗,他既然做得出,我为何不能杀到月华殿去?”
  寐瞳双手紧紧握住罹湮的肩膀,摇晃着他欲使他振作,“你冷静一点好不好?”罹湮一把推开寐瞳,尖锐地启口,“你让我怎么冷静?”
  “你要是真的关心她,就让她知道你到底为她做过些什么,别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寐瞳亦扬声而道,而罹湮却冷笑一声,“我就愿意什么事都放在心里,我就愿意站在远处默默看着她,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说罢他又要离去。
  此时殿内忽然走出个人影,原是容轩,他听到了外边的吵闹声便打算出来一探究竟,怎料却见寐瞳与罹湮二人身着夜行衣正在争执些什么。
  正待开口说话,忽见罹湮纵身一跃飞上屋顶,三两下则消失在雨夜之中。而寐瞳赶着去追罹湮,只斜睨了容轩一眼,甩下一句“你照顾好她”便也使轻功追去。
  寐瞳跟着罹湮的行迹一路追到宫外的一片林子内,方才好不容易地拦下了他的去路。本想与罹湮好好谈谈,怎料对方二话不说便一掌朝他的胸口打来,寐瞳一惊,连忙向后退去,雨夜中,他们你攻我守过了二十来招,竟是不分胜负。
  “罹湮,你冷静点听我说好不好?”寐瞳忽而收势,罹湮一拳便要击向他的心脏,可就是在离他心口只差一寸的地方,他的攻势突然止住,拳头稳稳地停在寐瞳的身前,“我不要听,你要说的无非是以大局为重,莫因儿女私情而耽误大事,我自然懂,但是如果可以,我宁愿放弃一切,自私地选择离开,而不是在这里陪着你完成什么使命。”
  寐瞳握住罹湮仍然摆在他胸前的那只拳头,郑重地道:“你我血脉相连,我必须亲眼看着你完成使命。”
  “我不需要你来干涉我的命运,我与你本无任何关系,我姓君你姓尹!”树林之间,两名身着黑衣的少年相对而立,罹湮的眸中蒙着一层浓重的雾气,只是在这个暴雨的夜晚,没有人会去注意他眼中的这层湿意,寐瞳也没有注意到。
  他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仿佛要捏碎对方骨头一般握着罹湮的拳头,“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罹湮,别忘了你背负的血海深仇。”
  似乎便是这一句话刺激到了罹湮,他使劲甩开寐瞳的牵制,歇斯底里般地大声吼道:“你一句话就在我肩上担了个血海深仇的责任,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寐瞳忽然也恼怒了起来,眸中迅速闪过一道戾气,口吻亦变得不善,“我怎么没有了?你不在的这两年是谁在这里为了我们的计划对萧珏曲意逢迎?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人受了委屈,我也一样。”
  罹湮没有再反驳,只是负手立于寐瞳面前,与之保持三尺距离,沉默了许久,他方才转过身要走。寐瞳再次抓住他的腕,罹湮也没有立即甩开,只是淡淡地说着,“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会完成我的使命,我就一定说到做到,毕竟……”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毕竟,他才是我的亲爹。”说完,他抬起脚步,慢慢地朝前走去。
  寐瞳松开手,望着罹湮的背影在雨中显得分外脆弱,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罹湮的那番话说得很轻,而他却听得甚是清晰,记忆中这个少年只要一谈及此类的话题就会变得这般悲伤,每每看到他孤寂的背影,寐瞳总会想:他还小,但是要承担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
  自从寐瞳将漫罗救回来,她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在梦魇中沉沦,她仿佛看到了很多,那些画面似曾相识,犹如真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只是很多内容都显得太过零碎,散作一片一片,让她难以去将画面拼凑起来。
  她感觉很热,好像面前是熊熊燃烧的烈火,那样的殷红而炙热,似乎能够灼伤她的眼。而后柒林的笑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笑得那样的快乐,丝毫没有之前那种狰狞的模样,而她则挽着他的手在花园里漫步,他们沿着石子路走到荷塘边,那个季节莲花都已绽放开,一朵朵呈现出小碗的形状,粉色的,如女子羞涩的脸。
  只是转眼,又有什么不一样了,她又看到了那团火,火势很厉害,火苗窜得很高,重重地压下来,好似要将整个人吞噬。
  她紧紧皱起眉头,容轩坐在床边陪着她,忽见漫罗眉头深锁,便伸出两指为她抚平,可刚抚平了,对方却又凝起了眉,他便再抚平。
  一次又一次,直到漫罗猛然睁开眼,瞪着一双惊愕的大眼望着他,双唇似有些许的颤栗。
  容轩只当是漫罗余惊未定,刚才又做了噩梦才会如此,便安抚道:“没事了,漫罗,一切都过去了。”说着又站起身走到桌旁欲点灯,时间过得真是很快,转瞬已至深夜,伴着这场大雨,天色越发显得漆黑如墨。
  漫罗似乎突然意识到容轩要做什么,于是紧张地大叫道:“不要,不要点灯,不要点!”反是容轩被漫罗这么一喊,茫然地转过头去,不解而问:“不点灯又怎能看得见?”
  而漫罗却道:“看不见就看不见,反正不要点灯。”口吻中显出几分任性,就像一个闹着别扭的孩子。
  寐瞳回到子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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