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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女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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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喔,黎离,你和贝贝穿的裙子好像噢!……没错啊,难道是一起买的姊妹装?”坐在她旁边的两个女生掩嘴惊呼,扯住她的裙角翻来覆去地观察一番,再瞅了瞅我的款式,有一些为难地嘟起嘴巴:“有点儿……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横扯180°微笑的嘴角使我的淑女笑容看上去更贵族,“7000块的高田贤三和玫瑰大道夜市的仿版,怎么比?”

    聂冰灰在桌底猛地抓住我的手,有一些生气地撇头看我。

    “就是啦,怪不得那么漂亮。”薛贝贝急促地咳一声,右手无措地不停摩挲她的裙子,别别扭扭地笑:“怪不得在夜市看见它就觉得不一般,原来仿的是名牌,我的眼光还好吧?”

    “嗯,可是质地看上去……”矮个子女生为难地摇头:“反正我是宁可买杂牌,也决不买A货啦,就像街上很多女生提LV的包包,一眼就会被认出是冒牌货,多丢人啊!”




Chapter 10(12)

当然会很容易认出,如果和真品摆在一起的话,简直糟的一塌糊涂。我撇一下嘴,大剌剌地拎起我的手提袋在桌上晃了晃,“你说的,难道是这个包包?”

    矮个子震惊地瞪大眼睛,烫手地抚摸一下,惊得尖叫一声,“真的哎,很贵很贵很——贵……黎大人,我太崇拜你了!”

    我优雅地摇了摇头,矫情地将下巴顶在聂冰灰的肩上,“亲爱的,我喜欢的东西,你将来都会承担么?”

    聂冰灰娇宠地点了一下我的鼻尖,嘴唇贴在我的耳朵上与我耳语:“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薛贝贝干巴巴地说:“也不是所有的人穿名牌才漂亮啊,我们班很多同学穿牌子就好像刚从地摊淘回来的一样,别提多土了。”

    这时,白翼叼一根烟,拎了两大瓶康师傅酸梅汤,推开雅间的门。

    “贝贝说的没错呢。”我环住聂冰灰的胳膊,炫耀地说:“事实证明,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只有属于我,才会倍显价值——”我斜睨白翼蹙紧的眉头,浅笑一声:“比如,某些人。”

    “某些人?”冰灰亲昵地顶上我的额头,“哪些人?”

    我用鼻尖蹭着他的鼻翼,“如果说,你是璞石,我就是汴和,尽管再多人说你是‘石也’,我亦宁五马分尸无视剜足地断定你是‘美玉’。和氏璧永远是和氏璧,只是最初,不懂的人看不上而已。”

    我的“美玉”到底是谁呢?家财万贯的局长儿子?还是贫穷高贵的DS?我可以让白翼一夜成名,也可以让他一无所有。众目睽睽之下,我抬起头,与白翼深深对视,他的嘴角冷冷地翘了翘。然后我对聂冰灰莞尔一笑,“亲爱的,你是我的美玉,我的璞石,我的和氏璧。”

    白翼冷冷的目光掠过我的斜觑,“该上菜了。”

    “你看黎离的衣服。”薛贝贝瘪着嘴,“能看出有什么不同吗?”

    他走马观花地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哄孩子似的捏了捏她的脸,“一模一样,姊妹俩一起去买的?”

    白翼,你连范思哲新款限量都能猜出来,就是不愿意伤害她是吧?

    “真的?真的一模一样?”薛贝贝天真地瞪大紫葡萄眼睛,突然抿嘴笑了,“那,你觉得哪一件更漂亮呢?”

    白翼不情愿地瞟了一眼她,“差不多。”

    “不行,二选一。”她夺过他正倒饮料的玻璃杯,追问道:“到底哪一件漂亮?”

    看来白翼不在场的几分钟,薛贝贝的确受了很大的刺激,现在有男人保护才站起来反抗。我心酸地看着白翼袒护他的样子,仿佛小时候看见小朋友手里的洋娃娃比自己的漂亮,很嫉妒地想从她的手里抢走他。

    “就像一套的两只耳环,你说哪一只好看?”白翼对薛贝贝真的很有耐性,与对我的不耐烦简直是天地之差,他有耐心地说:“两件衣服,一样的图案,一样的款式,一样的颜色……”

    “可是,穿的人不一样。”我抢断他的话,冷漠地说:“我也很好奇,你觉得薛贝贝漂亮,还是,我?”

    只是一霎那,白翼如冰箭一般的刺骨目光冻结在我的身上。

    “当然是自己的老婆最漂亮。”白翼充满恨意地盯住我的眼睛。




Chapter 10(13)

气氛一瞬间变得怪怪的。幸好这时,服务生端着餐盘推开房门,荤菜素菜接连不断地摆上桌来,如果薛贝贝再仗着有男人撑腰耍花腔,我一定要让这场聚餐不得安生。

    “礼物呢?”她摊开掌心递过来,“别说没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哦。”

    “当然有礼物。”我从手提袋里掏出一枚银戒指,紧紧握在手里,“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不知道送给你哪一个比较合适。”

    “真的吗?是什么?”她迫不及待地瞪大眼睛,我伸长胳膊,在薛贝贝与白翼的眼前,神秘地摊开我的掌心。

    一枚精雕细琢的白色翅膀的银指环。

    那张只有塔塔一个人的大头贴上,她戴在无名指上的银戒指。

    白翼和薛贝贝的眼神落在指环上,同时愕然。

    我面无表情地说:“银莊二十年前的起家之作。它在二十年前因为同款的黄金戒指在市场立了足,这款银质怀念版是限量,当年只送给持黄金卡的贵宾,我有幸得到了它,你喜欢吗?”

    上帝知道,它是白翼送给塔塔的戒指。

    也许,薛贝贝也知道。

    可是他们不知道,银莊是黎峻的全部心血,而黎峻,恰恰是俺老子。这枚戒指相当具有纪念意义,VIP编号一直保存在银莊的客户资料里。我不知道白翼是怎么得到这枚戒指的,但他既然将它送给了塔塔而不是薛贝贝,是不是就说明塔塔的分量更重一些?

    “她怎么会有这个戒指?”意料之中,薛贝贝的脸色非常难看,她下意识惊恐地望向白翼,“你不是把它……”

    “拥有银莊黄金卡的,这个城市大概有一千人。”白翼仍然镇定,他冷着脸说:“如今,它对我们有意义么?”

    她垂下两个嘴角,喉咙哽住,看上去就快要哭了。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不要?”当然,我早知她会拒收,因为只有我才知道,这个情人送给情敌的定情之物,它是薛贝贝的硬伤。

    再说,如果她想要,我还不愿意给呢。

    我在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站起身锁紧房门,仿佛步入巴黎T台的名模,原地转了一圈,“那,这个礼物呢?”

    秋日和暖的阳光中,我轻轻弹开精致的南非钻石纽扣,Kenzo柔软的质地仿佛一汪弱水滑落我洁白如象牙一般华贵的身子,垂落在地。

    所有人都惊愕地瞪大眼睛。

    “黎离。”聂冰灰腾地起身,用白色外衣将我全然包裹起来,“搞什么鬼?别闹了!”

    他紧紧抱住我,有一些埋怨又疼惜将我挡在他的身后,好像被人偷窥了自己埋在玉米地里的一箱珍宝。

    我知道,我生来就是一个美人,我刁钻地躲在聂冰灰的怀里,看见白翼触电般地撇过头去,眼底泛起肃杀而浓郁的黑色钻芒。

    我拾起垂落在地的昂贵裙子,对薛贝贝诚恳地说:“其实,这条裙子本想送给你,今天中午特意去玫瑰大道买的,想给你一个惊喜,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




Chapter 10(14)

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慢吞吞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接过裙子,展开,然后瞪大了紫葡萄般的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送、给、我?黎离,为什么……”

    我的眼神纯洁得要命,使劲点了点头:“我好担心你不喜欢,所以穿在身上,先让你喜欢上它再送给你啊!”

    ——不是的,我本想让她当众出丑的,像古代人“割席断交”那样撕了它,酷毙了的说:“本小姐是来跟你抢男人的。”可,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尽人意,我没想到聂冰灰会在场。

    她眼泪突然决堤似的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一把将我从聂冰灰的怀里夺过来,用力抱住了我,哭啼啼地说:“哦,亲爱的,我真的太喜欢了,怎么办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我收到的最特别的礼物,也是最意外的礼物……”

    后来,我决定陪薛贝贝一起去洗手间换衣服,她却很坚持地拦住了我,说她自己一个人去。我费解地说:“我可以帮你系扣子啊!”

    “不、不用。”她的表情很奇怪,好像特别不愿意让我帮她换衣服似的。没多久,她回来了,穿着新裙子转了一圈,说:“果然没有黎离穿它好看。”

    我叼着烟,笑嘻嘻地说:“当然啦,我天生丽质。”她羡慕地打量我,“黎离,你的生活一直都这么精彩吗?没什么心事,整天好快乐的样子。”

    “你看她像个懂得伤心的人么?”聂冰灰不停地给我夹菜,生怕我吃不饱,眼睛一直失神地凝留在的脸上。

    “那是因为没有爱情,不知道被、背、叛、的滋味。”她意味深长地望一看白翼。然后,若无其事地对聂冰灰说:“我警告你,千万不要伤害黎离,你要让她一直都这么快乐才行。如果你背叛她,别怪我不讲兄弟情分,亲手灭了你。”

    “她会给我机会么?”他的声音很小,“我可以向全世界宣布,黎离是我的女朋友么?”

    我停下猛往嘴里塞肉的手,差一点噎住。

    “别傻了。如果让你爸知道,非宰了你不可!”她惊慌地大声喊。

    这时候,白翼终于有反应了,虽然只是冷“哼”一声。他仰靠在椅背上,紧闭双眼,与往常一样看上去疲惫不堪,“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适合交朋友么?”

    白翼的插嘴让聂冰灰愣一下:“老白,你也觉得不行?”

    “你在老爹面前做了三个‘决不’保证:大学毕业之前,决不打工,决不恋爱,决不买车。恐怕食了言,会死的很惨。”白翼熟练地说了一堆反对的理由,最后总结道:“别问我,我没权干涉你。”

    我奇怪地望向他,感觉白翼在想方设法阻止聂冰灰喜欢我,从最开始到现在一直拿聂冰灰的状态说事儿,现在有多了“三个决不”,我有一些糊涂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说来话长。”冰灰的脸色极为难看。

    “那就长话短说啊。”越遮遮掩掩,越让我好奇,不禁想起动不动就往我的脸上甩巴掌的黎峻,不禁夸张地浑身战栗,“你爸一定很、残暴吧?”

    “他爸看上去慈祥和蔼,简直就是一菩萨。”薛贝贝碎玻璃一样笑起来:“一看冰灰的性格就知道,遗传啊。”




Chapter 10(15)

“想操控我的生活咯。”冰灰侧过身,慢条斯理地说:“打工,是怕我有积蓄,想在金钱上掌控我;恋爱,是怕我有外心,想在家庭上牵绊我;买车,是怕我有野心,想在事业上左右我。”

    “好复杂。”我开玩笑地说:“没想到你这么辛苦,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会养你的。”

    “辛苦个屁吖!”薛贝贝忽然大笑,“这孽畜每个月的生活费比高层领导还要高出几倍,圣高的小开,你不知道吗?”

    我纳闷地扫了一眼她,摇了摇头。

    “圣高是他爸一个人赞助的,地球人都知道聂老爷是税局财政局教育局的元老,跺一跺脚,整个城市外加周边农村都要山崩地裂的!”

    我难以置信地瞥向他,他居然对我粲然一笑。

    我的天,我竟然勾搭上一个这么大背景的男朋友?!那天晚上给我买卡通拖鞋,我也没见他的钱包里装很多卡钞啊,

    “原来你是个纨绔子弟,还跟我混什么呀,自己另寻一片天地不好吗?”我生气地丢开他的两只手,意外地看见白翼的脸色有一些苍白,我问:“贝贝,你们家人同意你们在一起了?”

    冰灰忽然扳过我的头,“吃饭。”

    “没关系啦,反正都是自己人。”她牵强地笑一下,浅浅地喝一口酒,见白翼并无反感的意思,小声说:“我和白翼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所以不用像你们那么麻烦,需要征求大人的意见才能在一起。”

    我脑中的血液腾腾倒流,赶紧灌下二两杯的五粮液,点了点头,再点了点头。

    薛贝贝举起酒杯示意干杯,一饮而尽,“我们的学费都是白翼一个人赚来的,当然,也多亏了聂老爹通融,我们才挤进圣高。他休学了两年,想赚我大学的学费。”

    又一杯白酒灌下肚,我情不自禁地凝视闭目养神的白翼。

    他依然面无表情地仰靠在椅背上,仿佛一个熟睡的婴儿,好像在故意纵容薛贝贝向我透露他的身世,丝毫没有打断或遮掩的意思。一瞬间,我意识到,这场血战的胜算,我失掉了一大半。

    塔塔爱上的男人,会是一个好男人吗?——会。所以白翼从某种角度来看应该是个负责人的好男人;

    负责任的好男人会为一个无耻的女人抛弃同甘共苦的爱人吗?——不会。所以白翼不会因为黎离而放弃薛贝贝。

    看来,这场仗若想打下去,有必要重新研修兵法。


    手提包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张靓颖的海豚音。我仓促地掏出电话,来电显示也顾不上看就按了接听,“谁啊?”

    “黎离?黎离吗?”听筒传来一阵急促而嘶哑的声音,铁筛子一般的破嗓子,一听就知道它来自于那个怪胎。

    “你干嘛?”我郁闷地吵他,“没事打什么电话啊?”

    本不想让向伟与白翼等人有任何瓜葛,可是事实往往不遂人愿。向伟与豆芽同班,豆芽与聂冰灰十分熟稔,聂冰灰又是白翼的哥儿们,好像食物链一样复杂的关联——看来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隐匿,早晚会在不经意间水落石,所以,我必须让向伟远离我。




Chapter 10(16)

向伟焦急地说:“你在哪呢?我给你打了一下午的电话!”

    “你管我在哪?今天是周六我的班长大人,不用上课也没有自习,你管天管地管到本小姐头上来了?你是闲鬼投胎闲得想死吧?”

    “黎离,你别急,听我说——”他居然没有抬杠,太难得。

    “快说。”我不耐烦地扔掉筷子,“给你三秒组织语言。”

    向伟思考一下,单刀直入:“宝贝乖死了。”

    “去你妈的!”

    我狠狠地按断电话。聂冰灰替我捡起筷子,担忧地盯住我,“怎么了?”

    “没事!”死怪胎,气死我了。泪水朦朦胧胧地含在眼窝,那个混蛋居然什么玩笑都敢开,有什么深仇大恨就光明正大单挑好了,怎么能专门往别人的软肋上捅刀呢?

    “对了,刚才你在商场,薛贝贝一直打电话找你,你回了吗?”聂冰灰瞅了瞅薛贝贝,说:“你打电话给她干什么?”

    “不是我啦,是蔺芽那个丫头,电话居然打给了我,据说找黎离有急事。”她回想片刻,复述道:“蔺芽在电话里说,你们班长找你,挺急的。”

    “高二(1)的班长,向伟?”白翼突然念起怪胎的名字。

    我点了点头,“你认识?”

    “以前合作过一支乐队,那家伙的架子鼓打得很棒。”

    他、们、认、识。

    大脑一闪而过四个字,继而嗡嗡作响,不详的预感席卷而来。

    我的手机再一次乱糟糟地响起,赶紧按接听。向伟二话不说,大声喊:“你别挂电话,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她在小花园的树底下看见一只小京巴死了,我已经回家证实了就是宝贝乖没错啊!”

    “向伟你浑蛋!”我扯起哭腔大声骂他。

    向伟居然不同以前那样回骂我,而是压低声音说:“黎离,宝贝乖,真的死了。”

    我极力忍住不下坠的唇角,竟不由自主地猛烈抽动,“那不是宝贝乖,我的宝贝乖在家睡觉呢!”

    是呵,那天晚上我们才约定,过几天,我一定会把它接到圣高,永远和我在一起。它的水汩汩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我,那么的深信不疑,它怎么会不讲信用呢?

    “挂了吧,你认错人了。不对,你认错狗了。”我小声央求,“别开玩笑了,我很忙。”

    “你给宝贝乖剔头了吗?”

    我的心脏,恍然间沉落到无底深渊。

    我想起宝贝乖头上绒毛黏上的脏兮兮的口香糖。

    “它头上的毛都没了,还有,你家窗户为什么没关?它好像被汽车撞了,一条腿已经断掉了,血肉模糊的……医生说救不活了,你别回来了,因为社区的宠物组织有规定,怕有疫情需要马上处理尸体,你赶回来也来不及的。”

    我一声不吭地挂断电话。

    一阵头昏目眩,瘫软地趴在餐桌的残羹烂肴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我一生中最大的财富。

    与我相依相伴的,我的宝贝乖。

    那个在塔塔死去的日子,陪我在大房子里一起哭泣的宝贝乖。

    怎么能、怎么舍得,抛弃我?

    我悄无声息地,泪流满面。聂冰灰端起我的双肩,将我从桌上扶起来,“黎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宝贝乖,它死了。”我木木地盯住他的脸,“家里的窗户没有关,它一定是觉得饿了,觉得孤独了,才跑到外面去玩,结果被车撞死了……难道它想去外面找我?它一定以为我又贪玩不回家,想出去接我才被车撞了……”

    “黎离!”他抱住我,紧张地拍打我呼吸不匀的背,“别哭别哭,喘不上气了。”

    “肯定是这样的,它总是在那棵大槐树下面等我回家,每次远远地看见我,都会欢天喜地的大声叫唤,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是我的小狗。”我陷入回忆无法自拔,身子里的那颗脆弱琉璃一片一片地蜕落,“那天晚上它有一些不对劲儿,我居然没有发现……它一直呆呆地盯着我,好像舍不得让我走……”

    “我再买一条小狗送给你,你别哭啊。”

    “难道,宝贝乖是自杀的?”我瞪大眼睛腾地而起,却站不稳咕咚坐在地上,“肯定是自杀,它是一只小乖狗,它是一只多么骄傲的小狗啊,它不会乱跑的……”

    “为什么你们,我爱的人,要一个一个离我远去……”

    借了一股微醺酒意,我哭得歇斯底里。

    澎湃的眼泪与痛彻心扉的哭喊纠结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我逐渐沦陷在一片混沌之中。

    然后,我在弥留之际听见白翼的大声咆哮,“都他妈发什么愣?快送她去医务室。快点!快点!”

    浓重凛冽的薄荷味道。

    我的双手十指充血地抽搐麻痹,猛地拽住一只大手,再也无法松开。

    ——“黎离,我们以后一起过生日,答应我,永远不能反悔。虽然你是平安夜的生日,但是提前四天过生日也无所谓啊。这样一来,你的男朋友会送你两份礼物,生日一份,圣诞一份,很划算。”

    ——“黎离,我在大头贴机这里等你,一定要来……黎离,黎离,黎离……我在这里等你……你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来……亲爱的,请你不要抛弃我,请你一直等我,请你不要走开。”

    我一定会信守我们的约定,决不食言。决不。




Chapter 11 (1)

朦胧攒动的影子越来越远,弥留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冰冷的插胃管塞进我的嘴里探入我的喉最后深入我的胃,我拼命地抓住那只滚烫而颤抖的大手,竟歇斯底里地哭了。

    我缓缓张开眼睛,周遭是苍白与淡蓝的纯净空间,鼻间传来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我在软绵绵的白色床上坐起身,床头桌的病例封面上有巨大的烫金字体:“中心医院”。

    市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雪白的窗纱与苍白的墙壁全是冷漠的色调,房间中空无一人。我的右手扎了输液针,刚刚清洗过的胃中空虚异常,我蜷缩在病床上抱住双膝,努力回想起入院之前发生的可怖消息。

    我的宝贝乖,它死了。我发疯地扯掉针头,跳下床,在角落的沙发上找到了我的包包,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向伟的电话。

    “向伟,我是黎离。”仿佛一个乖小孩,我用不熟练的有一些哀求的口气,乖乖地问:“我的宝贝乖,它睡醒了吗?别忘了它的狗饼干在上面数第三个抽屉里……”

    “它睡在后山了,那里有一个可以钓鱼的小湖,柳树很漂亮。”向伟简单地描述着,他忧伤地笑了:“宝贝乖很听话,它对将来的小窝没有挑三拣四耶!”

    天色渐暗。远方传来教堂的钟声。血红的夕阳,仿佛一颗巨大的红豆,不知被哪个薄情人抛落。我小心地问:“可是,它什么时候才能睡醒?”

    “那家伙累坏啦。”听筒传来凛冽的叹息,向伟突然哈哈大笑,“它终于摆脱你这个妖魔鬼怪的折磨了,谢天谢地!”

    “是吗?摆脱我了吗?该幸福了吧?呵呵呵,谢天谢地。”我傻傻憨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真的是这样吗?我知道,我知道,和黎离在一起的任何一个人都饱受折磨,我让身边的每个人的生命都如履薄冰。

    没有人看到,我蹲在墙角,泪流满面。

    房门缓缓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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