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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女孩-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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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翔飞粲然一笑,嘴唇贴近我的耳朵,“你们缝的那些衣服,丢到西山了。”
Chapter 18 (4)
“再一次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在黎峻身边坐下,瞥见坐在聂老头左边的冰灰,赶紧低下我的头,手指居然止不住颤抖一下。
“人啊,生来就怕‘比’,这闺女站在人群里,怎么看都是不一般哟!”聂老头高高地抬起手,放在黎峻拿茶杯的手上,阴阳怪气地说“黎离真是个好姑娘,你有这个女儿是你的福气。”
我刚咽下去的一口水,差一点反上来。全世界没一个人敢说我是个好姑娘,这个聂老头的眼光可真特别。
会场的灯光逐个熄暗。聂老头笑眯眯地打量一下端端正正坐在右边的大儿子,我发现,这个飞扬跋扈的大少爷今天看上去出奇的老实巴交,和往常在校园里疯狂飙车的恶魔形象简直是天地之差。
“很般配呐!老黎,我跟你说……”聂老头歪着身子,嘴巴贴近黎峻的耳朵,而却顾弄玄虚毫无耳语的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道:“我聂峰的儿子,配你那倾国倾城女儿,应该不算高攀吧?”
噗——这口水最终还是彻彻底底反上来了,我张口结舌地瞪大眼睛。黎峻被这句话冷不防震慑,不知是聂老头的声音太大,还是他的应变能力太差,半晌也没吭出一个字出来。
“翔飞,待会儿跟着黎离,标下她喜欢的小玩意儿,当作我的见面礼。”聂老头有条不紊,谈吐透露威严却不失慈祥:“你要看住她啦,不要被别人家的公子哥儿抢了去哟!”
聂翔飞点了点头。
我伸长了腿,用高跟鞋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他居然也重重地回踢了我一下。这个臭男人,不知道给他爹下了什么蛊,让聂老头对这个大儿子特别的宠溺,相对之下,身为次子的冰灰本来就比较内向,以至于给人感觉好像他不是亲生的一样。
我惊慌地寻找冰灰的眼睛,拼命地用眼神向他求助,而他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呆坐在那里。哦,我忘了有人说,面无表情,是因为无情。
“黎离呀……”聂老头伸长了胳膊,越过翔飞和黎峻,拉住我的手,好像说醉话,“你比我的两个儿子好多啦,唉,如果我有一个女儿,哪家的公子都不能给,一定要留在身边才行……哈哈哈……可是,我没有女儿啊,为什么我没有女儿呢……”
我哑然失笑,心想桌上的洋酒还没动过,老头子怎么开始耍起酒疯了?我拼命地用膝盖顶黎峻的腿,发现他竟失神了,嘴角向两边咧着露出干巴巴的笑,看上去窘迫极了。
“爸。”聂翔飞说:“今天我回家吃饭。”
聂老头震惊地转过头,松开我的手,难以置信地问:“喔?真的吗?回家吃饭?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Chapter 18 (5)
翔飞瞥一眼他,漫不经心地说:“我回来这么久了,还没回家看看……怎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没有!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聂老头若无其事地给自己斟茶,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欣喜,“臭小子想回来就回来,打什么报告哇?”
是哦,据说聂老头的大儿子从很小的时候就出去一个人住,想必每次回家都像过节亲戚窜门子一般热情款待了,而那个一直守在身边的小儿子反而不被重视,像这种应有尽有的人,再珍贵的宝物留在身边看久了也会腻歪。
气氛稍微缓和了,我舒一口气,这时聂冰灰忽然站起身,走到聂老头身边,“爸,我回去整理一下材料,先走了。”
“记得准备一下明天记者招待会的事。”聂老头叮嘱一声,继续眉开眼笑地嘀咕:“晚上吃什么好呢?我得给佣人打个电话……”
“我知道了。”冰灰转过身,目不斜视,径直走进纷纷入座的人群。他的眼神冷若冰霜,他的唇角晦涩颤动。我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哪怕目光再寸步不离地追随,也追不来他的一个蓦然回首……
忽然之间,我对“记忆”这玩意儿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怀疑——
我和他,真的有过一千年的缘分吗?
古董拍卖会,舞台上灯光刺眼。
名贵花瓶在一次次的举牌中越来越模糊。我坐在聂翔飞身旁百无聊赖地玩手机游戏,玩着玩着,眼神竟定格在某一个点,梦魇一般走了神。每次拍卖物品,聂翔飞都要歪头观察一下我的神色,而我兀自不动神色地狂按手机,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
一个玉镯子推上展览台,他忽然举起牌子,“七万。”
我赶紧按住他的手,“你疯啦?七万块可以买钻石了。”
听见我有反应,他受宠若惊地扭过身,却看见我仍不抬头地打游戏,他按住额头大声说:“你不喜欢?你这个女人……头痛死了……你到底想要哪个啊?”
“你小声一点!注意形象!”我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声提醒他。
周围的宾客投来奇怪的目光,他不情愿地放下胳膊,有一些央求地说:“你别再玩那个破电话了,行吗?你能不能认真一些啊?”
破电话?没错,这个电话可能真的坏掉了,不然他离开这么久了,它怎么连响也没响过?我气急败坏地推上手机滑盖,说:“你这个人好奇怪,我说过喜欢这些破铜烂铁吗?别以为老头子们神志不清说的话我就会听,本小姐还没认真听过谁的话。”
“你别忘了,老家伙把你交给了我,现在我说的算。”他居然像个小孩子似的冲我瞪眼睛,威胁说:“不然我把这里的东西都买了让你一件一件选到天亮,这些聘礼保证会让你心满意足了。”
Chapter 18 (6)
“太难为你了,但是很抱歉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政治婚姻的结局再怎么悲壮我都没感动过。”
“搞不懂你叽叽咕咕说什么。”他故意逃避话题,转过身气哼哼地举起牌子:“十万。”
“你自己玩吧,本小姐不奉陪了。聂翔飞,你给我仔细听清楚,本小姐现在要去上厕所,有种你就跟我一起去。”他被我的冷水泼了个措手不及。我二话不说,霍地站起身,灰蒙蒙的台下,我摸索到安全出口,大摇大摆地往卫生间走去。
静悄悄的走廊里,回荡着拍卖师底气十足的声音,我靠在凉冰冰的墙壁上,胸闷气短差一点窒息。唉,我的眼睛为什么湿漉漉的?
向伟从卫生间走出来。
他站在我的面前,双手插在裤兜里,嚼着口香糖,没什么笑容,“你站在这儿干嘛呢?”
“你管我?”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手心朝上,伸出手,“借我车钱。”
“要钱干嘛?”他嘴上问着,从上衣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两张一百元,放在我的手心里,“这些够吗?你想去哪鬼混啊?”
我摘掉头发上箍得紧紧的黑夹子,转身往大门口走,“谢了您。心情不好,出去走走。”
向伟急忙跟上来,拽住我的胳膊,“喂,你不是打算放翔飞的鸽子吧?他还傻乎乎坐在那……”
“我警告你,别跟我提他!”我发疯地指着他的鼻子,威胁说:“够义气的话就别拦我,不然对你不客气!”
“好好好,你爱去哪去哪,可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外面下雨了,门口没有计程车。凭我对聂翔飞的了解,他如果找不到你,会把拍卖场砸了的。”
“你傻呀?现在那些老头子想把我嫁给那家伙,你还替他说话?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我发泄完了,向伟也没有再说话,松开手,站在原地,任凭我朝大门走。下雨了有什么了不起,没车有什么了不起,本小姐有租车公司的电话……
“笨蛋。”身后忽然传来向伟很小很小的声音,“你要出去找他吗?”
我怔住,奇怪地回头打量他。可是,向伟已经转过身,好像大话西游结局时的至尊宝,摇头晃脑地慢慢走远了。我突然发现,他的后背像小时候一样很坚实、宽厚,我经常在他背我回家的路上,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终于走出漫长的走廊,我站在礼堂的台阶上,迎着呼啸而来的冷风和细雨,拨通了聂冰灰的电话。事实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到底想对他说些什么,只是想听他对我说句话那么简单。
彩铃响起。那个美丽的拥有一把好嗓子的海豚公主,她忧伤地一句一句地唱:我们说好一起老去看细水常流,却将会成为别人的某某,又到分岔的路口,你向左我向右,我们都强忍着不曾回头……
Chapter 18 (7)
我跟着旋律小声唱着,脑中依稀浮现镁光灯下忧伤唱歌的白翼,东方瑾让他没了工作,既要顾着自己的肚子,也要为薛贝贝的学费做打算,若考上大学又是一笔大费用……我以为,他到底会走投无路的,没想到他居然会回圣高继续读高三准备考学。
看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大,如果真像薛贝贝所说的两个人没什么积蓄,家徒四壁……难道白翼向聂家兄弟借钱了?
良久,我正陷入狐疑,音乐戛然停止,话筒中传来一阵碎玻璃似的笑,“你找谁呀?这是冰灰的电话。”
我听出,这个声音来自于阿芷,只有她才会把“冰灰”二字说得那么一波三折。
“我是他老婆。”我冷冰冰地说:“让聂冰灰接电话。”
“臭不要脸,挂了吧,冰灰在睡呢。”没等我回话,电话挂断。
我被一口气噎住,差一点断绝呼吸。
我盯着黑着屏幕的手机,干巴巴的喉咙还挣扎着自言自语——“没有牺牲就没有获得,要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就是等价交换的原则。”
此时此刻,我站在初冬的冷雨中,仍能面带微笑地背诵《钢之炼金术师》里最经典的台词。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没什么。我很清醒,我知道,他已经丢弃了我。
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丢弃了我。
一个人费尽心思去完成一张美丽的拼图,花费了许多时间去体会色彩斑斓的图块拼凑在一起的喜悦。当整张拼图完成,看着自己精心拼凑的画面,然后,疯狂地将拼图抓散,重新来过。
有时候,我们真的病得不轻。
冰冷的街灯散发出微弱的残光,在我的身后侵袭而来,覆盖着眼前奔涌的尘埃,苍白而惶恐。我顺着马路一直走,走出校门,走到玫瑰路,不知疲惫地前行。
我走在玫瑰大道的双黄线中间,身边有汽车飞驰而过,一个酒醉的司机减慢车速,拉开窗子大声骂:“你找死呀,婊子。”
我习惯性地耳鸣了,只能听见雨水打在脸上淅淅沥沥的声音,以及从自己嘴里唱出的最悠扬的歌——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看着你抱着我目光比月色寂寞,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这条路太熟悉,灯光很美,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埋了腐烂花瓣的泥土辛辣刺鼻的清香。烟雨氤氲湿透了我的华丽礼服,我听见冰冻的血液里索索发抖的声音,它们澎湃地在我的血管里跋扈流淌。
Shoot!连呼吸也特别沉重,我想,我可能是生病了。
Chapter 18 (8)
台町区别墅。我在一栋老房子门前,魂不守舍地坐在湿漉漉的台阶上蜷缩一团,手里攥着的二百块钱湿淋淋地攥成一个球,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
房间的灯很亮,熟悉的黑色影子在窗台前倏忽而过,无法捕捉。
不知坐了多久,我摇晃着站起身,按响他的门铃。
“谁呀?”女人碎玻璃一样的笑声从门警响起,“你找谁呀?”
我浑身冰冷,低声说:“我找聂冰灰。”
“他睡了呀!你等一下。”大门拉开,从里面探出头来的人,的确是摘了眼镜的阿芷,她上下打量我狼狈的样子,蹩起眉头说:“找他干什么?改天再来吧。”
我没再说什么。
我还能再说什么?
我后退几步,眼前的阿芷穿着妖里妖气的睡衣,真真实实地站眼前,所有的景象在瞬间倒塌虚无。我机械地点了点头,华丽地转过身。
我淋着雨,说:“风干物燥,小心火烛。”
夜的城市犹如一个巨大而空洞的容器,吞噬着落地窗里眩目刺眼的灯光。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懂,我亲爱的塔塔,你一定懂得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什么叫悲痛欲绝,什么叫欲哭无泪,这些简单的字眼儿怎么能轻易形容呢?
我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到上一次被小喽啰绑架的台町路上,仍然没有一辆车经过这里,马路上干干净净,地上没有一个烟头,那个熟悉的垃圾箱还伫立在风雨里,像个傻瓜在等待一个姗姗来迟的人……
等到桃李都落了,才知用一颗青涩的心,娶不回心爱的人。
看上去,这里一切都没有改变过,可是聂冰灰已经从我的生活中安全撤离,我又回归到以往的孤家寡人,是的,其实孤军奋战也没什么大不了,刘德华饰演赵子龙的时候多厉害,以一敌百,叱咤风云,那眼神、那动作,简直帅毙了!
于是我拨通了向伟的电话,对着话筒小声说:“帮我转告聂翔飞,我可能是迷路了。”
向伟的周围很吵,拍卖会大概已经散场了,他问:“你在哪啊?”
“台町路口。”
听筒安静下来,良久,向伟说:“我去,还是他去?”
我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让他陪我去一个地方,让他来这里接我。”
向伟“噢”了一声,挂断电话,我发现自己居然站在马路中央,如果有一个酒醉驾驶的司机疾驰而过,必死无疑。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手臂突然被一只大手拽住!
他将我狠狠地拉到路边,我的胳膊湿淋淋、滑溜溜的,很轻易地甩开了他的手,我发疯地推开他,“你来干什么?继续陪你的芷妹妹玩去!本小姐乐意被车撞死碍着你什么事了?”
Chapter 18 (9)
苍白的路灯下,金棕黄的长碎发上,雨珠一滴一滴地顺着发梢落在聂冰灰的肩膀上,聂冰灰一句话也没说,不顾我如何挣扎,很大力地再一次拽住我的胳膊往回走。
我想起第一次拜访设计社,他也这样很大力地将我拖下楼梯,那时候,他对我说再也不会这么鲁莽对待我,对我说他想向全世界证明他爱我,他说他会用一辈子去爱我。
他最终还是背叛了我。
我的高跟鞋,也背叛了我。
我重重地跌在泥水里,肮脏的污水溅在我的脸上,浑身上下满是泥泞。于是我哭了,这是塔塔去世之后,唯一一次凄凉的嚎啕大哭。
是的,我感到自己很凄凉。“凄凉”什么意思?“凄凉”就是别人把你扒光了扔到大街上,然后给你一件衣服披上,过会儿再把衣服给扯了。“凄凉”会造成什么后果?“凄凉”会让你一瞬间顿悟到“生”和“死”其实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谁能再来为自己披一件衣裳,哪怕隔会儿再扯下来也是没所谓的。
原来“孤独”竟是一件这么可怕的事情,以前的我也经常矫情地形容自己“很孤独”,但那都是作给别人看的。可是这一次只有自己才能看到。是的,当所有人都看见了你的孤独,你并不是孤独的,真正的孤独是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你最近过得挺好的,只有你自己才能感到彻心透肺的冷。
我用双臂支撑着抽搐的身子,匍匐在柏油马路上,恳求说:“聂冰灰,这辈子,下辈子,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你说的,我们完了,完了就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蹲下身,面无表情地盯住我的歇斯底里,突然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横抱起来,大步大步地往别墅走了去。我拼了命地挣扎、骂他、挠他,最终还是任凭他一脚踹开金属大门,没有脱掉鞋子,径直上了楼梯。
他气喘吁吁地将我扔在黑夜蓝的双人床上。我落汤鸡般发狂地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给我滚,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我没打算过去。”他冷漠地说。
我环顾四周,屋子里静悄悄的,看来阿芷已经离去,我有气无力地说:“对哦,她走了,不然你哪会有心情管我是死是活?”
话刚出口,我迅猛地朝门口冲过去,却被他的胳膊截住:“去哪?”
“回家。”
“外面在下雨。”
“下原子弹也与你无关。”我说:“让开。”
“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翔飞来接我。”我报复地说:“别以为缺了你地球就不转了科技就不发达了,说到底,你也该叫我一声嫂子。”
聂冰灰愣住。
Chapter 18 (10)
我挑衅地看着他忧虑的神情,疯狂地推开他的胳膊:“是不是想让我形容一下,你的这个房间有多么的恶心?这里到底睡过多少个女人?”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他的双臂在剧烈颤抖,“我送你回去。”
“不稀罕。”我拼命地挣开他的钳制,彼此的力气很快弄疼了我,“我来通知你一声,我再也不会缠你了,所以你也不必费劲心思像做贼一样躲着我。”
他站着不动,一双手用很大力气捏紧我的肩。
我越挣扎越疼,索性暴跳如雷,一口咬住他裸露的手腕。他的胳膊抖一下,血腥的味道顺着我的嘴角流出来。任凭我怎么咬,怎么骂,怎么肆无忌惮地挣扎,他只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尝到新鲜血液辛腥的味道,松开口,看见他小臂上的伤口呈现椭圆红斑。我冻得全身发抖,嘶哑地哀求说:“我不该来找你,我错了行吗?你放开我,好不好?”
“好。”他目光犀利地点了点头。
仿佛一只抓狂的兽,他的双手突然向两边拼命地撕开,“唰”的一声,全然撕裂。
我冷不防止住抽泣,破碎的吊带从中间断开,朦胧的眼底,露出白皙透明的脖颈,嶙峋突兀的锁骨,以及宛如两颗银环般玲珑剔透的胸脯。
来不及回过神,他一把将我抱起,扔在床上。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混乱了,吓得丧失了语言能力,再不敢撒野挣扎,近乎窒息。他的双手按住我的双肩,两只眼睛像战犬一般的残酷猛戾。
他将我压在身底,将破碎的晚礼服用力地拽下去。
“你疯了……聂冰灰,你想干什么?”我紧紧地抓住被褪下去的衣服,“住手……你别碰我,求求你……”
他不说话,将我的湿淋淋的裙子甩到地上,深蓝的床单潮湿了一大片。沉重惊恐的呼吸中,他触摸到了我穿了裹胸的冰冷身子,我吓得惊叫了一声。
“我不碰你。”他阴沉地说:“你自己脱。”
我说:“好。”
聂冰灰站起身,走到卧室中央背向着床,我乖乖地脱下裹胸扔到枕边,钻进被子里。
“好了么?”没等我回答,他回过头,眼神恢复到以往的温驯柔和,却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漠神情。他凝视我惊恐的眼睛,转身抱起地上的湿衣服拉开壁橱的门,把那件我曾经穿过的大衬衣和一条白色大浴巾扔过来,说:“换衣服。把头发擦干,我下楼拿药。”
两米的的距离,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们对视了一辈子最漫长的五秒,我能在他的眼里看到顽固的冷漠。然后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我快速地跳下床锁上房门,换上了那件墨蓝色大衬衫。
Chapter 18 (11)
多么熟悉的,香水小百合的香。
我的眼泪,忽然止不住地流下来。
7岁之后,从来都是我抛弃别人,不论是不是真心喜欢,首先要得到,然后丢掉,得到,再丢掉,我在满足自己疯狂的掌控欲与虐待欲中得到了空前绝后的快感。我发过誓,绝不会再让被抛弃的历史重演,我黎离,是绝不会被谁抛弃的!
没多久,他敲响房门,“衣服换好了么?”
我故意不出声,聂冰灰也没再敲门,自作主张地用钥匙拧开门锁,然后递给我一杯清水,几粒白色药片,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我。
潮湿的金棕色碎发像发育不良的海藻垂在他苍白的唇边,看上去憔悴极了。我乖乖地吞了药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说话,他也一句话不说,宛如两只潜藏在黑暗中困惑并倔强的野兽,这样彼此僵持,谁先动谁就会死。
耗吧,反正我们都年轻。
我们一直都是如此,守着各自的秘密努力维持,最终伤害了彼此。
突然!卧室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本能地抬起头,竟是聂翔飞。
他被雨淋的湿透了,靠在门口喘着粗气。雨水顺着衣角滴到地板上很快积了一滩水,他深深地与聂冰灰对视着,眼神透露着骇人的冰冷。
冰灰温柔地向我微笑一下,然后站起身,走到翔飞身旁,说:“我去书房。”
“你想逃到什么时候?”我压低干哑的声音。
冰灰怔在原地,一秒,两秒,三秒……
聂翔飞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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