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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女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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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有点儿不相信她。
可是,为什么我站在大厅中央,仰起我的头,苍白的画面将我笼罩起来,眼睛突然就湿漉漉的?
Chapter 2(2)
推开包间门才发现,原来聂翔飞也邀请了向伟、冰灰,以及一些我不认识的纨绔子弟。
房间黑乎乎的,一群人围坐在茶几前耍骰子,桌上乱七八糟摆了几瓶洋酒和装了冰块的玻璃酒壶,盘子里的干果洒了一地,那个戴红帽子的男生在唱歌,半天也没听出他在唱什么。
聂翔飞正蹲在地上捡骰子。他看见推门的是我,惊讶地站起身,手里的骰盅“当啷”一声掉在地板上。我朝他狠了一下嘴,他缓过神:“怎么、来这么早?”
我目光阴郁地瞟了一眼坐在角落的聂冰灰和向伟。
自从贝贝宝迪斗殴事件之后,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到他们。聂冰灰脸上的伤似乎痊愈,仍然精致光滑,并未留下任何疤痕。两个人正在聊天,关系看上去还不赖。我以为他们会分道扬镳不共戴天,看来向伟的交际能力确实不一般,居然有本事让被他打得好像血粽子的聂冰灰不计前嫌。
“为什么来这么早?”聂翔飞局促地扳住我肩膀,粗鲁地向我瞪大眼睛,“不是约好了八点么?怎么这么不守时?”
我的目光从冰灰的脸上撤回来,有一些恍神地说:“开车来的,抄了近路,所以提前了。”
“那你也应该在楼下给我打电话啊,我应该下楼去接你,怎么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他像个被突然取消了春游的小孩,恶劣的态度既可恨又可笑,他将右手腕的表举在我的眼前,生气地用食指猛戳表面,“你看;现在才七点半……”
“唔?百达翡丽的新款?”我抓住他的手腕,把脸凑近他的蓝宝石,嘀咕说:“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聂大败家子,身上镶金嵌银的也不怕太重走路会摔倒。”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啰嗦!你唧唧歪歪什么啊?我迟到了吗?”我终于忍不住发脾气,同样朝他凸起眼珠子,“本小姐提前了半个小时是给你面子,你个死黄花鱼应该跪下来谢谢我。”
Chapter 2(3)
“啰嗦!你唧唧歪歪什么啊?我迟到了吗?”我终于忍不住发脾气,同样朝他凸起眼珠子,“本小姐提前了半个小时是给你面子,你死黄花鱼应该跪下来谢谢我。”
“辣白菜,你说什么?”他又瞪他的死鱼眼,气急败坏地撇过头,嘟囔一句:“就算跪也不能光说一句谢谢,况且本少爷还没给谁跪过……”
“那边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菩萨。”我朝窗外的西郊挥了挥手,“我拜托你赶紧去跪个痛快积点儿阴德,前阵子地震你捐钱了吗?”
“没看当晚的新闻?可惜我穿的那么帅的……你可以到土豆网去看……”
“你那是在捐款吗,你以为是在巴黎走秀啊?穿得光鲜亮丽的还摆了POSS连一滴眼泪都没掉,道德败坏没同情心为富不仁财大气粗的死黄花鱼!”
噗哧——安静的房间忽然传来轻微的笑声。
我愣一下,发现自己居然只顾着跟败家子吵架,忽略了在场的观众。我和他张牙舞爪地站在包间中央,一群人惊讶地张大嘴巴盯着我们。向伟抿着嘴,笑着说:“对不起,打扰一下,你们在玩过家家吗?”
我赶紧甩开翔飞的手,捂住滚烫的脸和脖子,“再和我唧唧歪歪,小心撕烂你的嘴!”
骂也骂完了,大剌剌地走到向伟身旁,一屁股坐在沙发扶手上。向伟大叹一声,死仰八叉地躺在靠背上,“我到底是怎么和你青梅竹马十几年的?几天不见,你的嘴还是蛇蝎尾后针啊!”
“是呵,男人的友谊果然不容小觑。几天不见,就冰释前嫌了。”我的胳膊卷成麻花,目光落在一直垂头摆弄扑克牌的冰灰身上,他一直没有说话,没有看我一眼,好像我从来不曾出现。
前几天聂冰灰出院,向伟打电话通知我说冰灰脸上的伤并无大碍。我问他关于我和塔塔的关系白翼是否知情。向伟说,塔塔去世之后,没有人敢再“康塔塔”这三个字,就连与她有关的任何事物也避而远之,好像这个圈子从没认识过那个女生一样。
Chapter 2(4)
快到八点的时候,翔飞突然放下麦克风,凑过来跟我装萌,“我想喝康师傅绿茶,你去外面的超市给我买。”
我瞪他一眼,“这儿的酒水超市不卖绿茶?喝洋酒不是要兑吗?自己喊服务生去拿。”
“我想喝果粒橙。”他央求。
“我路过时看见冰柜里也有果粒橙。”
“买一瓶康师傅酸梅汤不行吗?”
“酸梅汤还产吗?”我大叫一声,提了提眉毛说:“既然上帝分配你当了男人,就要顶天立地当个好男人,不要挑三拣四的行吗?”
他恼火地咽一口气,小声恳求说:“其实,我想吃个猕猴桃。”
“大少爷!就算是瘸着眼睛也该看见桌上有果盘……”我指着将水果摆成龙凤图的果盘,顿住我的口,切好的水果逐个清数,香蕉、苹果、橙、葡萄、西瓜、梨、荔枝、哈密瓜……“居然没有猕猴桃?”
“马路对面的水果摊上有卖。”他用指关节敲了敲隔音墙,“多买几个,挑那些色泽饱满的、好看的、吸引人的才买……”
“喂!死黄花鱼!”我的怒火从鼻孔喷出来,“你以为自己是豌豆公主吗?干嘛要那么任性啊?”
“怎么能说是任性呢?我在国外习惯了晚上吃奇异果,不吃就会觉得有什么事没办妥心慌意乱彻夜难眠,难道你就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习惯?”
“那你自己去买!我又不是你家的女佣。”
“我要照顾朋友啊,难不成让你去陪酒?”他递来一杯不兑绿茶加了冰块的皇家礼炮,凑近我的鼻孔,一阵刺鼻的酒香味涌过来,“去陪酒,还是去买?”
我推开他的酒杯,忍气吞声地站起身,指着他的鼻翼,“我发誓,我会下毒。”
我在白金汉马路对面的水果摊上买了一大堆猕猴桃,专门拿那些别人挑剩下的千疮百孔的,每挑一个都狠狠地诅咒,吃死你吃死你吃死你。水果老板纳闷地接过钱,怵怵地盯着水果摊上剩余的那些光鲜亮丽的水果。
再度走进白金汉的旋转门,我一下子就震惊了。
金碧辉煌的大厅,几百个大背投,居然同时播放一个女孩的脸!
酒红色张扬的卷发,肆无忌惮的夸张表情……呃,没错,是我!
Chapter 2(5)
一段一段剪辑过的生活DV:西餐厅大口吃牛扒,和宝贝乖在公园散步,不专心写作业咬着铅笔杆子走神,拎起小饰品呵呵傻笑,甚至还有蹦极时站在露台上扭曲着脸哇哇大哭,疯狂地踢计程车轮胎,蹲在地上捡到一块钱……
我的天!许多唱K的年轻人驻足在白金汉大厅,笑眯眯地欣赏着墙壁上的几百个屏幕!
我惊讶地捕捉到DV里的那条Chanel黑裙子,如果没记错的话,自从穿它参加了塔塔的奠礼,之后再也没有碰过。还有那条前年买的牛仔裤,我只穿了两次,拿到干洗店之后忘了取……为什么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哪里拍过这样的纪录片?
“那个女生是她耶!”一个在吧台结账的女生指向我,对服务生说:“很上镜哦,这是你们创意的圣诞节活动吗?会给我们摄影吗?”
摄影?是的,屏幕中的我始终不曾正视镜头,虽然拍摄角度和手法都很艺术,架机很稳,色彩鲜明,一点也不像偷拍,但我确实不记得自己委托谁做过这样的事——尤其是蹦极那一段的特写镜头,拍摄的距离不远,尖叫的一瞬间,我与摄像机的高度也相差不大,可以推断他是和我同一时间跳下去的,可是在彼此下落到极端再弹起的时候,摄像机竟急速翻转下落,镜头飞速地变换场景,蓝天,群山,小岛,最终淹没在湛蓝的大海中,汩汩气泡。
没错,是塔塔去世的第二年,我独自一人到大连旅游,然后在海边的悬崖上完成了生平第一次蹦极。我想,他一定是跟我一起跳下去的,在拍摄时失手掉落了相机。
可是,他是怎么将它找回来的?
我的手不听话地慢慢松开,猕猴桃骨碌骨碌滚了满地。大屏幕依稀呈现滚动字体,上面写——我亲爱的,请你时不时地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他为了你的笑、你的哭、你的烦恼与幸福,不惜牺牲一切。
Chapter 2(6)
我的手不听话地慢慢松开,猕猴桃骨碌骨碌滚了满地。大屏幕依稀呈现滚动字体,上面写——我亲爱的,请你时不时地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他为了你的笑、你的哭、你的烦恼与幸福,不惜牺牲一切。
我捂住的胸口在隐隐作痛,就在我无处可退的时候,聂翔飞从电梯旁的拐角慢慢地走出来。喧嚣的大厅中央,他目光深邃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吃惊地与他对视,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用食指划过我的眼底,“小辣白菜,这么容易被感动?”
我移开他的手,失神地在心里挖掘三年以来被跟踪偷拍的线索。就在这时,他温柔地托起我的右手,慢慢地跪下左腿,仿佛欧洲中世纪的英俊骑士,轻轻地吻住了我的手背。
如果换作另外一个男人,这个场面可能会很别扭。但,他是聂翔飞,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斥着贵族王子的气质。他深深地仰视我,变魔术般地用指尖从手心里勾出一枚戒指,“好不容易跪一次,当然要问有水准的问题——”
他顿了一下,与我对视了两秒,细长的眼底泛出幽蓝如钻石般的星芒,他说:“我的恍神公主,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哦是的,他说的不是“愿不愿意”,而是“什么时候”,我不是一个时刻准备面对狗仔队的艺人,所以这种技巧性问题让我一时缓不过神。而当滚烫的指尖碰到钻戒冰冷的金质触感,我如遭电撃般地缩回了我的手。
“你,为什么不去拍偶像剧?”我冷漠地转过身,掠过他的身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视频,但你严重地侵犯了我的私隐,我可以告你。”
我没有回头去看他的表情。
KTV包厢的音箱传来的跑调声比伴奏大出几十倍,我推开玻璃门,房间中央摆了一个漂亮的多层蛋糕,向伟和一个男生勾肩搭背地唱歌,见我进来,向伟连忙凑过来说:“怎么样?怎么样?”
我没有答话。他伸长脖子望向空荡荡的门外,好像懂了什么似的撇了撇嘴。
聂翔飞一直没有回来。
Chapter 2(7)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里摆弄一副扑克牌,在54张牌中抽出5张。
我是这么打算的:如果5张牌各不相同,我就留在这里不醉不归;如果有一对相同的牌,我就马上自己离开;如果有三张相同,我就带领大家一起离开。如果有两对相同,我就打电话给黎峻让他请我吃龙虾;如果;有四张相同的,也就是地雷,我就立马打电话给聂翔飞,告诉他,嫁就嫁有什么了不起。
我将5张扑克牌按在手心里,用力地搓了搓,像发功的周星驰一样。
但,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突袭而来的紧张感让我如履薄冰——塔塔去世之后,我总是这样在无所事事时陷入巨大的失败感与落寞中,这种低潮情绪像毒爪一样纠缠着我足足两年之久,有时心情极糟,会莫名其妙的胃痛。
为此,我曾经专门翻阅了心理和佛学方面的书籍阅读,并渴望从中得到答案来解除心中的癔症,但是它们往往挥之不去,驱之不散。也许,我的癔症缘于前世,如同念珠上的斑点来自污染,而驱散斑点的唯一方法就是需要用一双手细细抚摸……
我把扑克牌搓得滚热,安放在茶几上依次排列。在翻牌的一刹那,我深吸了一口气,泄气般地将5张扑克牌合在手里揉成一团摔在地上。我对鬼哭狼嚎的向伟说:“你的歌声太让我紧张了,我去洗手间冷静一下再思考命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女卫生间的装潢很特别,大红色调,挂了一堆赝品油画,洗手池旁摆了一束大大的麝香百合。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之后清醒许多,朝镜子摆了个POSS,然后拉开木头门……
这一瞬间,我还没来得及迈步。一只大手从门缝伸进来,将我往后重重推去!
我的鼻子撞在他的胸膛,他用很大的力气将我按住,身体将我压在血红的墙壁上,我挣扎的手臂不小心打翻了洗手台上的麝香百合花瓶。
失焦的双眼很快恢复正常。
白翼!!!我惊慌地轻呼他的名字。
Chapter 2(8)
他没有说话,双臂紧紧环住我的腰,大口大口局促地呼吸。此凝视数十秒,突然拼了命地拥住我,似想将我融进他的血液里。良久,伏在我的耳底小声说:“为什么,即便这么抱着你,也不觉得你属于我?”
我的瞳孔在逐渐放大,心脏钝重地抽搐了一下。
女卫生间里,耳底的声音很轻:“我和朋友在拐角的那个包厢,他今天出了新专辑在庆祝。你跟谁一起来的?”
“今天我过生日。”我小声说:“不是我请客,所以没邀请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迟到的朋友推开门的时候,碰巧你从门前经过,我坐在沙发上一眼就看见了你。”耳畔袭来带着薄荷香味的热气,低沉的声音有一些委屈:“我也不想就这么追过来,这种见面方式真的很奇怪。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实在没有办法……”
“我知道。”我掩住他翕张的唇,把额头顶在他的薄薄的胸膛上。
这个塔塔深爱的男人,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仿佛我的手表下掩盖的烟疤,大多时候留在暗处冷漠得令人寒心,偶尔抚摸它时又突然像故意被掀开了的结痂,疯狂又疼痛。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这里……”我的话说了一半,被“砰”的一声打断了。
洗手间的门突然推开,我和白翼惊慌地去看。
我看见薛贝贝。白绿相间像网球服似的的短裙套装,上面印着百威的啤酒广告,她的动作停顿在推开门的一霎那,大眼睛无限睁开,好像卡帧的惊悚片。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一动也没有动。
良久,她的脚迈进来,在背后关上门,望向卫生间门上的高跟鞋标志,她居然笑了:“嗨黎离,今天我第一天上班,你们都来捧场了?大家都来了吗?白翼,你是不是喝太多了?这里是女厕所唷!”
白翼无奈地吐一口气,吹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发梢,他的眼神从薛贝贝的身上撤回来,深深地凝视着我。
Chapter 2(9)
“为什么又是这个反应。”我把脸藏在他的胸前,小声说:“我以为她还会说,我不相信。”
“对的!我、不、相、信。”她大声重复,“白翼,走,跟我出去。”
“还以为这一招这样会让我措手不及?可惜,我对它已经免疫了。”说罢,我破罐子破摔地朝她眯起眼睛,抬起我的双手,捧起白翼的脸颊,用很大很大的力气吻上他的嘴唇。
“他没有喝醉,他清醒得好像一片泡在柠檬茶里的薄荷叶。”我拥抱着他,字斟句酌,“我爱白翼,他也爱我,所以我们要在一起了。”
她深吸一口气,站不稳地重重靠在门上。
门上黏着的玻璃相框忽然掉下来,“啪”的一声摔得粉碎,这个声音仿佛是从地心的深处发出似的,沉闷而刺耳,有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我相信,对于薛贝贝来说,那句塔塔的台词并不陌生。而她也仿佛剧情重演一般,发疯地冲过来捞起我,一巴掌扣在我的脸上。
我没有躲开,捂住滚烫而疼痛的脸颊,很认真地在体会塔塔受过的苦,体会她的巴掌究竟有多么的重。但,我始终不是塔塔,所以我不会像她那么软弱。
我挥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回敬了她。
这一巴掌甩得很彻底,她的头撞击在血红的瓷砖上,漂亮的发卡碎裂两半。
“爱情不是靠打人就能争取的!”我指着她的鼻子,哽咽地说:“薛贝贝,动手了就再也不能当朋友。”
她的双手紧紧地捏着洗手台边缘,刘海儿凌乱地遮住潮湿的额头,突然抬起头,怔怔地盯住白翼,眼泪扑扑簌簌地掉下来。然后,她悬着眼泪冷笑一下,点了点头,疯狂地拉开门跑了出去。
白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拔腿想追。
我从身后扯住他的衣服。
他转过头。无尽为难的目光,与我哀伤的眼神,彼此镭射。
良久,他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慢慢地将它从他的身上移开,他说:“对不起。”
Chapter 2(10)
“爱情不是靠打人就能争取的!”我指着她的鼻子,哽咽地说:“薛贝贝,动手了就再也不能当朋友!”
她的双手紧紧地捏着洗手台边缘,刘海儿凌乱地遮住潮湿的额头,突然抬起头,怔怔地盯住白翼,眼泪扑扑簌簌地掉下来。然后,她悬着眼泪冷笑一下,点了点头,疯狂地拉开门跑了出去。
白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拔腿想追。
我从身后扯住他的衣服。
他转过头。无尽为难的目光,与我哀伤的眼神,彼此镭射。
良久,他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慢慢地将它从他的身上移开,他说:“对不起。”
终于,消失在我如万花筒一般朦胧的视线里。
我一屁股坐洗手间的瓷砖地上,双手掩面,却怎么也哭不出来,逼仄的空间随处都是自己冷冷的笑声,我想,我大概真的免疫被抛弃了。
回到KTV包厢,聂翔飞竟回来了。
他安安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和一群人耍骰子喝酒。
我的胃又开始剧烈疼痛,将向伟手中的半杯伏特加抢过来一饮而尽,又喝了两杯纯净水。这时,我看到脚下被自己揉成一团的五张扑克牌。
我有一些醉了,努力回忆了一下,几分钟之前我和上帝打了一个赌,是这么决定的——
在54张牌中抽出5张。
如果5张牌各不相同,我就留在这里不醉不归;
如果有一对相同,我就马上自己离开;
如果有三张相同,我就带领大家一起离开。
如果有两对相同,我就打电话给黎峻让他请我吃龙虾;
如果有四张相同,也就是地雷,我就打电话给翔飞,告诉他,嫁就嫁有什么了不起。
可,我没有胆量翻开它们,然后去洗手间壮胆——
上帝让我遇见了白翼。
弯腰捡起来,一一打开。
“他奶奶的,谁买的烂扑克?”我拼了命地掀翻了果盘,抓住向伟的衣襟,他扔掉麦克风吓得屁滚尿流。
扑克牌掉落在地——
居然,是五张Q!
我们老千了扑克,可是,我们谁能老千命运?
Chapter 3(1)
那天晚上,给我庆生的一行人都喝醉了,浩浩汤汤地走出白金汉皇家KTV,我挽着翔飞的胳膊下了台阶,一辆风暴太子突然急刹车停在我们的眼前。
居然是凌野!他骑着摩托车,仍然是两年前帅得不行的经典动作,慢慢地直起身子,摘掉头盔,一动不动地打量着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惊讶得战栗着嘴巴,十只指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翔飞垂下细长的眼睛,低声说:“谁?”
半米的距离,凌野突然伸出胳膊,抓住我的手腕,扯过去。
“你疯了!”我甩开他的手,“在大街上你要干嘛?”
我惊慌地望向微醉的翔飞,以及他身边已经围上来的兄弟。我以为他会发疯地向凌野挥拳头,可他一动不动,当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竟捕捉到一丝阴沉而隐匿的微笑。
我一把推开凌野,鼻间萦绕着一群人口中散发出的浓重的酒精味,脊梁骨一瞬间渗出冷汗,我大声咆哮:“你想死吗?还不快点走……”
话音刚落,一只修长美型的大手迅速地从我的身后伸过来,突然猛掐住凌野的脖子。我赶紧转过身,看见聂翔飞微笑地垂着头,眼神泛了可怖的幽冥蓝。
他的一只手胳膊缓缓地环住我的腰,低哑地说:“他是你以前的男人么?”
我居然胆怯地摇了摇头。
上帝知道,这辈子除了黎峻,我从没怕过哪个男人。
凌野窒息地挥舞一下胳膊,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从突如其来的攻击中脱身,身旁的小混混拎着一块砖头走过来,呼啸而来的冷风卷起街边的尘土,吹伤了我的眼睛。
这一刻我没有选择。
我绝望地挡在眼中充满杀戮的两人之间,抬起两条沉重的胳膊,将聂翔飞紧紧地抱住。我的下巴顶在他的肩膀上,我的胸脯贴在他的胸膛上。在车来车往的人群与微醺的路灯中,在我迷离忧伤的眼底,是聂冰灰冷漠的转身,以及落地窗另一边从电梯走出的白翼。
我绝望地闭起眼睛,温柔而颤抖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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