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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女孩-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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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咯?”
我挥起巴掌,却被他死死地握住手腕,我压低声音:“你这个衣冠禽兽。”
“他老婆问我借钱,自己送上门的啊。”他无趣地笑了笑,斜睨一眼失神的白翼:“拜托他像个男人吧!孬种。”
说罢,拍了拍身上的灰,白翼竟让他安然无恙地离开了。
他在走廊里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凌晨的钟声响起,他忽然站起身冲进房间,发疯似的掀开薛贝贝的棉被,将赤裸裸的她从床上拖起来。这时她惊醒了,无力地挣扎了几下,看清楚白翼的脸时,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像被驯服的烈马,任凭他将她拖进浴室里。
我惊得靠在椅子上无法动弹,浴室里的水莲蓬哗哗作响,其间传来薛贝贝刺耳凄烈的惨叫。我跑进浴室,见到他将她按进放满凉水的浴缸里,眼睛泛发出狼一般的蓝光。
“你放开她!”我抓住他被黑头发缠住的手,大声说:“我来帮她洗!再闹下去要出人命了!”
他愣了一下,转过身,摔门而去。我像泄气皮球般地舒了一口气,赶紧把那个疯狂的男人锁在外面。然后我把手伸到浴缸里放水,调节热水的温度,一边替她换热水一边用烘干机吹湿衣服,浴缸的水位越来越低,她醉醺醺地仰躺在那儿,突然直起身子扬了我一身的呕吐物。
“你这个傻女人!”我龇牙咧嘴地举起莲蓬头冲了冲衣服,指着她的鼻子脱口想骂,突然看见她坐在空荡荡的浴缸里,双手掩面,痛哭起来。
我一下子哽住了喉咙,眼前的突兀景象惊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块腐烂的疤!
我看见,她赤裸玲珑的胸脯,有一块支离破碎的伤疤!
仿佛一个关于诅咒的腐烂符号,丑陋而触目惊心!我揉了揉眼睛,这时,她慢慢地移开双手,黑着一张浮肿的挂了泪水的脸,阴森森地抬起头,对我微笑。
我掩住了我的嘴巴,喉咙却只发出嘎嘎的声音,水莲蓬“啪”的一声摔在瓷砖地上。白翼一边砸门一边喊:“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开门!”
她缓缓地站起身,用那块恶心的疤贴近我的脸,一步一步将我逼退到门前,忽然从金属架抽出一条浴巾。我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地上,毛骨悚然地说:“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Chapter 4 (6)
“别挡路。”她用浴巾围住身子,咯吱一声拧开门锁,拉开浴室门,扭过头对我说:“难不成,你怕我会勒死你?”说完,她指着白翼紧张兮兮的脸,咯咯地笑了几声。
白翼一把推开她,将我从满地积水里扶起来。我的嘴巴已经干涸了,瘫软地靠在他的身上,一下一下地潮涌呼吸。我想,我的脸一定极度扭曲,我吓得说不出一句话,上次在医院也是这样,薛贝贝肯定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生,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杀了我……
“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她靠在壁橱门上,微笑着说:“祝你们幸福。”
我和白翼被她赶出了房间。那天晚上,我们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远。白翼走在前面,我跟在他的身后,就那么彼此沉默着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后来我潮湿的衣服结了脆薄的冰,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才转过身说:“你回家吧。”
“你去哪里?”我有些担心地问,“就这么在外面走一夜吗?”
“去贝贝家等她。”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折腾你到这么晚,也该累了。”
我不愉快地移开他的手,“你们不是同居吗?现在回去算什么?对她妥协了?”
“同居?我跟她同居?”他困惑地蹙紧眉头,忽然展开眉心,弯下腰,把额头顶在我的肩膀上,“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一直住在腾升的员工宿舍,最近住在冰灰家,再之前,我住在郊区的一个工厂改建的工作室里——这么说,是不是够清楚?”
原来如此,白翼并不是她的同居对象,他说的这些和塔塔博客里记录的差不多,我不罢休地笑了笑:“这就是你的全部经历吗?还有呢?”
“这么贪婪?我的全部经历一夜也讲不完。”
“那就先讲一夜,其实你的过去并不重要,眼下是她胸前的那块疤……”怪不得约好做SPA她从来不去,仿佛抓住了悬疑片里的一个大线索,第六感告诉我,那块疤痕很不寻常。我拉住他的手截了一辆车,不容推辞地说:“我和你一起回去等她。”
我们推开薛贝贝家的房门,才发现她的行李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上。衣物装在破旧的纸箱子里,被褥成卷地躺在木床上,俨然一副准备搬家的样子。
白翼疑惑地四处张望,然后踢开满地的旧报纸,坐在塞满冬衣的大包袱上。我蹲下身,静静地看着他担忧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白翼,她是不是想搬走了?她要搬到哪里去呢?”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很无助地抱住我,“就这样,抱着,让我想一想。”
Chapter 4 (7)
“如果太繁乱理不清思绪,不如从头说起。”窗外刮起大风,锈了的合页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坐在他的身旁,靠在掉了墙皮的脏兮兮的墙上,“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儿。还有,薛贝贝的疤,是怎么来的?”
他的身体猛地靠在墙上,“小学三年级,已经很久以前的事了。春游爬山的那天,她滑下山坡受了伤。”
我舒了一口气,难道是我自作聪明太过敏感,“我知道你们是孤儿,知道你们相依为命,也知道你很在乎她,为了她放弃了被台湾人收养,很难想象你们究竟是怎么生活的——
“白翼,因为你们的命运相同,所以惺惺相惜,你放不下独自一人的她,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包括爱情,对不对?”
“孤儿……我烦这两个字。”他自嘲地笑了笑:“烦又怎样?我妈把一枚戒指用红绳串起来,戴在我的脖子上。她说妈去买菜,晚上吃排骨。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说着,他端起我的右手,指尖捏住我无名指上的戒指,仿佛辨认什么似的死死地盯着它,“迄今为止,对于她的记忆可能只是一枚银戒指,那戒指真是好看,银莊二十年前的怀念限量版。”
我的手指剧烈地颤抖一下。
“我和薛贝贝一起在老家的孤儿院长大,三年级春游的那天,我们首先到达了目的地,站在陡峭的小山崖上,看着远处的乡野人家,我摘掉挎在脖子上的小水壶,那么用力一扯,结果连同戴在脖子上红绳一起扯断了。”
我恍然大悟地说:“薛贝贝替你找回了戒指,不小心受伤了?”
白翼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她从山坡滑下去的时候,我抓住了她的手,那时候我太小了,她趴在滑坡上吓得大哭,我拽着她的手拼命地往后退,心想这个丫头怎么胆子这么小啊,当时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把她拽上来了。”
我懵懂地砸一下嘴:“可是……”
“可是,当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我才发现,她身后的滑坡上有一块凸出的尖石头,上面被血染红了,而薛贝贝胸前的校服衬衣,也血淋淋的——她当时就趴在那块尖石头上的啊!”
我诧异地屏住呼吸,听他继续说:“她一边哭一边伸出她的胳膊,摊开手心,我看见那枚戒指染着血在她的掌心里。她居然笑着对我说,白翼你看,没事。”
说到这里,他侧过头注视我的表情,我心神不宁地说:“我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这么多年来,只要一看见她,十岁时的小女孩就会突然在脑子里跳出来,她捂着那块血淋淋的伤疤不断地提醒我,那是我造成的。”
“但那并不是你的错。”
Chapter 4 (8)
“可她是个女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块疤在你的胸前,你会怎样?她现在连游泳馆都没去过,不敢穿低胸的裙子,不敢在外人面前……”
我突然想起那次在汉江烤肉去洗手间换衣服,她吞吞吐吐地拒绝我相陪,原来,是不想让我看见她的疤。我说:“如果不是你,她当年就已经摔死了。”
“我可以坚持,等老师赶来再进行援救。这些问题我想过很久,为什么我要用那么大力气拽她,为什么要逞强,为什么……”
“白翼,够了!”我大声喝住他的失神,我想起,那个如月亮般美好的塔塔,她为了得到白翼的爱而放弃学业,又为失去了他的爱放弃了生命,可是这个男人为了我的塔塔放弃过什么?
“为了那块疤,你要付出你的一生,对不对?”
“我以为可以爱啊,可是,我能么?”他痛苦地把脸埋进双臂,“多奇怪,这么多年来从没刻意想过这些事,偶尔回忆起来还挺有味道的,比无意中突然想起来要好得多,起码没那么大的罪恶感。不怕你笑话啊,这些年我都没去健康路……”
“健康路?”我奇怪地打断他。
他勉强地笑了:“一看到小时候念书的地方就会觉得罪大恶极,一整天都没办法工作。”
怎么回事,记忆中塔塔的小学是在红星念的,难道康柏蕙给她转了学?为什么我从来没听黎峻说过?我想,白翼的心情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讲故事了,他的脸颊红红的,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儿烫,“对不起,让你去想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不知道她夜里会不会回来。”
薛贝贝一整夜都没有回来。
我不知何时睡着了,大清早被一个老太太唤醒。白翼不在身边,他已经走了。老太太是房东,她说房子已经转租给别人,新房客今日入住,所以让我马上把行李拖走。
我终于确定,就“心狠手辣”这一点来说,东方瑾比起我是有过之而不及的,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恶魔。我焦急地给白翼打电话,关机。无奈之下给搬家公司打电话,委托他们将行李运到本市的豪宅别墅区,香榭丽舍。
我拨通了聂翔飞的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含糊不清地说:“谁啊,本少爷在刷牙,一个小时再打来。”
“死黄花鱼,你刷鲨鱼牙?你忘了今天约了我?”
“不是中午么?”他突然来了精神,抖擞地说:“现在就出去?去哪里?”
“你给我听好了,半个小时之后,在香榭丽舍大门前接我。”
“什么?啊——”我被听筒的音量震疼了耳膜,随后便是稀里哗啦的玻璃破碎声,他挣扎着大声说:“你要来我家?”
我捂住嘴笑了,“乖啦,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Chapter 5 (1)
聂翔飞穿着棉睡衣杵在别墅院的自动大门前,嘴巴张成大大的O型。我从搬家公司的大货车上跳下来,说:“喂!傻愣着干什么?快报门牌号啊!”
他木讷地指向喷水池和假山的方向,“荷兰风车、旁边的那栋、二百、二十、二。”
“真够二的,到底是巴黎还是荷兰?”我拜托司机把大货车停在222号,然后和聂翔飞步行过去。一路上他支支唔唔地心不在焉,问他居住环境之类的问题,也是精神恍惚地不是“嗯”就是“噢”。我忍不住停下脚步,拽住他的胳膊骂道:“死黄花鱼你想被生煎了吧?”
“J、I、AN?”他的口型夸张地咧开,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他的脸颊有点儿红,然后他低下头好像在很努力地思考什么。
我一脚踢在他的腿上,“我警告你,马上把你的淫秽思想屏蔽掉!”
“太突然了!”他局促地扳住我的肩,一脸忧虑地小声嘟哝:“你也太让人措手不及了,为什么要搬来和我一起住?别那么任性好么?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其实男人的家很闷的……这样吧,我们今天下午去宜家逛逛?”
噗——
当他得知,这些行李和家具是薛贝贝的,很不愉快地让搬家工人将它们扔在院子里。把大货车打发走之后,他有一些暴躁地按开指纹锁,埋怨我说:“为什么不放在你家啊,我这里又不是仓库……”
“哦,我爸不太喜欢外人的东西。说起来,我今天是来突击检查的,我还没观赏过单身男人的家呢……”说着,我霸气地将他推到一旁,也不等他邀请,咣当一声撞开房门,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
天!传说中的豪宅……如同大教堂般的寥廓空间,吸血鬼废墟般的黑与红搭配……
“骗——人——”我掩住嘴巴险些摔倒,三百平左右偌大空间,居然没有一个卧室、餐室、厨房,没有任何墙壁做隔断。血红与纯黑的装潢与家饰,深处凸出两级黑色大理石台阶,放了一个黑色维也纳卡洛兹按摩浴缸。
低矮的玻璃吧台,收藏红酒的小酒吧,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旁摆了一张双人床。浴室、酒橱、卧室融为一体……而且,最不合理的是,单身男人的家不是应该很乱的吗?除了被子没有叠好,为什么连一本随便乱放的脏衣服或者臭袜子也没有?
“好诡异的哥特风格。”目光从垂下来的北欧风格吊灯上收回来,“难道是传说中的幽闭恐惧症患者的房间?你的品味挺特别啊。”
“不然怎么会爱上你?”他的双手纠缠背在脑后,打哈欠说:“欢迎女主人突击检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上楼检查……你怎么失魂落魄的?”
Chapter 5 (2)
“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有点儿倍受打击。”我难以置信地扫视一尘不染的大理石,“你雇了清洁保姆或者钟点工?”
“我不喜欢与陌生人独处。”
“你有洁癖。”我断定。
“家是要住一辈子的,当然要自己打理才行。”他阴阳怪气地站起身,莫名其妙地把脸凑近我,突然在我的唇上啄了一口:“老婆大人是要用一辈子的,也要好好爱护才行。”
仿佛被蛇咬了一口,我一把推开他,“不是说去约会吗?还不快换衣服?”
他点了点头,解开睡衣扣子,露出白皙宽阔的胸膛。我赶紧遮住眼睛,脸颊滚烫仿佛工厂里的炼钢炉,他的唇角勾了勾,竟赤裸身子抱住了我,“中午去郊外,先喂我点儿吃的,怎么样?”
我魂飞魄散地说:“好。”
一顿饭而已,他居然开心地笑了。那个笑容很明朗,好像小孩子。我打开冰箱准备食材,很久之后,他穿了一身白色GUCCI从楼上下来,拿了一把大提琴。
仿佛贵族动漫里的音乐王子,我吃惊地看着他,眼神突然不由自主地移到了他的手腕上。是的,他是一个连聂冰灰都不得不承认的音乐天才,如果不是伤了手腕……
十分钟之后。
“拜托,你能安静一会儿吗?”我不耐烦地说:“或者乖乖地去学画画!大少爷,可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意思?听了你的琴声会让我想自杀!”
聂翔飞坐在椅子上怀抱大提琴,尽管我扯开嗓门也掩盖不了如同安魂曲一般令人窒息的大提琴弦音,他目光闪烁地说:“你真的有想自杀的冲动?”
“嗯——嗯——”我抑扬顿挫地答。
“那就说明我已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准。《GLOOMYSUNDAY》。匈牙利作曲家赖热谢赖什创作,被莎拉布莱曼等众多歌手翻唱。”
“关我什么事啊。”我举起菜刀,胸口发堵地说:“再听一遍,说不准我会自刎。”
他骄傲地仰起下巴,“传说之中这首歌被称作‘魔鬼的邀请书’,许多人听过之后不是心脏暴毙就是自杀。你有这个感觉,说明我的演奏很成功。”
我怨气横生地将煮好的粥放在餐桌上,“吃吧。”
“咿嗒嗒KI麻丝。”微眯眼睛忽然睁开,他举着饭勺愣住,“这是什么?一碗粥?”
“好眼力。一碗粥。”我点头。
“拿来喂鸟的?我必须要吃饭才能饱,糖醋排骨,寿司,天妇罗,澳洲牛排,随便什么。”他一脸严肃,好像我触犯了他做人的原则。
“既然是早晨就应该这个暖胃的骨肉相连青豆粥,你懂不懂食疗?”
Chapter 5 (3)
“你有没有诚意?”他发脾气地推开碗,“第一次给我做饭就糊弄,以后我就要饿着肚子上班,吃饭也要抢儿子的……”
“阿拉嗖阿拉嗖!”上帝,为什么这个幻想狂与我心目中的死神完全判若两人呢?见他毫不妥协,我随手抄起辣椒酱与调味料,一股脑地倒进粥碗里,用一根筷子发泄地搅啊搅,“你要遭天谴的,你知道非洲有多少难民没有饭吃吗?”
“那他们还有钱烫头发?”他顶嘴,我愤怒地端起粥碗,往塑料垃圾桶走。
“你要干嘛?”他“霍”地站起身,夺过我的粥碗,从餐台拿起羹匙,将被调味料染得色彩斑斓的肉骨粥一口一口地塞进嘴里。
我看着他的怪异举动,“你还真是命贱啊。”
“唔,我喜欢吃调味料。”他狼吞虎咽,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吃饭的样子,喊道:“愣着干什么?让我这么强壮的男人吃粥?还不快给我做饭去?”
我的上帝!
初春,阳光普照,明晃晃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挥洒在彼此僵持的脸上。
我在餐台前将卷发挽一个结,像康柏蕙年轻时的那个发型,俨然一副名厨的模样,餐台上摆着煮熟的虾,鱼铺老板送来的新鲜的三文鱼,水煮香菇浸泡在酱油、糖、酒调味之后的煮锅里……电饭煲的指示灯亮了,我掀盖子,脸凑在袅袅热气的饭香中陶醉地闻了闻。
我转过头,见聂翔飞正深邃地凝视着自己,心脏咕咚咕咚跳起来,我黑着脸问:“喂,你在这干什么?”
“等吃饭啊。”
“三十分钟以后才可以,你上楼自己玩吧。”
“不要。”
“你这个无赖。随你便吧。”
“寿司、寿司、寿司、寿司……”
难道这个男人患了人格分裂的怪病?我将盛出的米饭用烧热过的海带醋拌匀,再加些日本清酒,嘀咕说:“如果没有海带醋,白米醋也可以;如果没有日本清酒,用白葡萄酒代替也可以。然后再放些糖,洗掉原醋的冲酸味道……”
“好像综艺台《教你学烹饪》的节目……”他忽然打断我的话。
“当然,都说我有明星范儿。”
“主持人是个欧巴桑。”
“……”
“喂,黎离,我把结婚誓词背得滚瓜烂熟,你想听听吗?”他的嘴唇忽然凑近我的脖颈,我措手不及被米饭烫了一下,一种缠绵悱恻的温柔语气,“我要和你结婚。越快越好。”
哦,“我要”,不是“我想”。周身蓦地僵硬,大脑空白地假装没听见,我恍神地说:“醋要一点点的加下去,一边加一边拌,像这样——”
Chapter 5 (4)
我一边用木勺子在电饭煲拌饭,一边喋喋不休:“如果是大木盆就好了,这样米不会冷得很快,可惜你家没有……醋要加到米中有酸味为止,味道可以重些,因为等米冷了,味道会淡下来……”
一直很安静。我疑惑地抬起头,他仍近在咫尺地盯着我的脸。我恼羞成怒地说:“死黄花鱼,我不是学校食堂的阿姨,让我给你做一辈子的饭?”
“一辈子?”他双手搭在我消瘦的肩,邪肆地说,“奉陪到底。”
我的心脏突突直跳,呼吸局促,我的死神仿佛彻掉面具,他的灵魂从漆黑的瞳迸射而出,直袭我的呼吸。他的身上淡淡散发着POLO味道,心底突然罪恶地萌生一个奇怪的念头,原来两个人的生活,也蛮有趣的。
那天中午,聂翔飞带我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说是神秘,其实只是偏远郊区的一个狗场。他呆呆地坐在远离工厂的二层楼小办公室,捂住鼻子,不停地打喷嚏,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这个症状明显是宠物过敏,据说是过敏性鼻炎。
他和貌似狗场主人的老人熟络地聊天,并没有谈及狗场的来历。但,我看出每个员工都对他很尊敬。傍晚的时候,我和老人一起去草地饲养场,才发现,原来他精心策划一个约会,就是为了让我遇见我的宝贝乖。
是呵,那条刚满月的小狗躲在墙角,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像宝贝乖的狗狗。当我站在一群小白狗中央,大声呼唤宝贝乖的名字,它突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尽管跑几步就会摔跤,也决不放弃地跑到我的身边,我蹲下身子抚摸它的小脑袋,它的毛茸茸的小尾巴就仿佛一束甩来甩去的菊。
我哭着抱住它,说:“乖,你回来了……”
后来,聂翔飞告诉我说:“这里所有的狗,都叫宝贝乖。”
……
奔驰停在香榭丽舍,我抱着小狗跳下车,看见坐在门口台阶上的白翼。
他看见我之后愣了一下,然后从容地对戴着口罩打喷嚏的聂翔飞微笑,说:“我来拜托你,这些东西先寄存几天,我没有地方放。”
他没有应翔飞的邀请进去坐,临走时他朝宝贝乖的头上抓了一下。彼此贴近的距离,我看见他憔悴的眼睛微微的肿着,胡渣子长了一些,仍是一袭黑衣,脸色很差并且嘴唇干裂。只是惊鸿一瞥,他的黯淡目光落在我无家可归的眼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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