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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2-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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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足以致命啊!
    宇文明瑞,昔日风光已经不再,失了健康身体,失了太子之位,还失了……那已经定下名分的未婚妻,比起自己,他却是要可怜得多。
    刚一走近那葛布帐篷,一道青光瞬间驰来,声音满含欣喜。
    “浣溪,你终于想通……”
    君浣溪摇头打断他:“我是来看殿下的。”
    “是么,我还以为——”
    卫临风自嘲笑笑,为她掀开帐帘,轻声道:“他在里面,今日是醒着的,你进去吧,我就在帐外不远,有事就叫我。”
    君浣溪点了点头,缓步踱进帐中。
    帐里灯光幽暗,只一盏小小的油灯,点在一侧的案几上,几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榻上面容清瘦的男子,正侧头看着那点灯火,眼眸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
    “殿下。”
    宇文明瑞听得唤声,唇角微微一扯,勉强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浣溪,你来了。”君浣溪低低应声,放下药箱径直过去案前,执起其上一只铜钗,欲要将那灯火挑得明亮一些。
    “别动它!”
    君浣溪备那边榻上突然发出的厉声惊了一跳,铜钗啪嗒一声落在案上。
    “对不起,我吓着你了吗?”宇文明瑞轻声道歉,神色有丝恍然,“我只是……只是想看看……那所谓油尽灯枯的景象……”
    “殿下!”
    君浣溪低叫一声,心底又恨又怜,急声道:“殿下之疾,未到无药可救无计可施的地步,又何必如此?!”
    “浣溪不要着急,我只是随意想起,并不特指什么。”宇文明瑞笑了笑,忽又转了话题道:“泠月公主,风采还是一如当日吗?”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泠月公主来军中已经有一段时日,总有消息会传到这帐中来的。
    君浣溪沉默半晌,选择了实话实说:“是,且犹胜当日。”
    “犹胜……当日……”
    宇文明瑞喃喃念着,面上一片向往神情,声音渐渐低下去,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语:“他们的婚前……定下了吗……”
    君浣溪心头一痛,涩然道:“还没,不过,应该快了。”
    宇文明瑞脸色萧然,却是轻笑出声:“宇文明略,他,很好,实在是很好。”
    君浣溪微微一惊,直言道:“殿下,这是无奈之举,那月诏王心思莫测,执意要将泠月公主嫁给他,才肯答应借兵援助,他也是极不情愿——殿下,莫要怪他。”
    宇文明瑞轻轻摇头:“我怎会怪他?不会,不会的,我不怪任何人。”
    君浣溪放下心来,朝他深深一揖:“殿下深明大义,浣溪心中佩服。”
    宇文明瑞看她一眼,眸光闪动,突然道:“我想过了,我在这军营之中,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还成为大家的累赘,眼下正是军医帐中最为忙碌之际,你却每日大半时间都耗在我这里,收效甚微,不起作用。我还是……跟着临风先去随州吧。”
    “殿下,这个太突然了,陛下知道吗?”
    “我还没跟父皇说,不过我想他一定会答允的。”
    “这……”
    君浣溪蹙眉思索,一时也想不出两全之策,在看到他一脸的坚持之后,心中却是柔软下来,不由自主点头。
    “陛下那边,我去劝说吧,殿下跟着临风回去,我也放心。”
    抛却那一身的光环,他也就是一个为情所伤的青年男子。
    此时此刻,选择回避,选择后退,不失为明智之举。
    宇文明瑞,究其实,他并不比自己可怜,他还有退路,而自己,杵在当中,却真正是退无可退,只能迎面而上,冲入那一团庞大的阴影,去迎接那未知的命运。
    
    
    卷三 水月镜花
    第三十七章 分镯之约
    是夜,一直阴霾的天气,很难得散开,有了漫天星光。
    又一次从宇文明瑞的帐中出来,君浣溪没有立时回帐,而是一直向西行,选了一处僻静浅丘,慢慢登上去,倚着棵矮树,悄然伫立。
    军营各处已经点起松脂,亮光点点,柔和而温暖,与顶上绚烂星光对衬,相映成辉。
    这样的景色,安静而祥和,真美啊。
    若是没有战争,没有权谋,那该有多好……
    静静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肩上一暖,一件外衣轻柔搭上来。
    “外面风这样大,你又穿得单薄,怎么不会帐去?”
    竟是楚略!
    算起来,自己整整四天没有见过他了。
    想着那在云川茅屋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日子,再想想现在,思虑政事,担忧战况,设置是亲自上阵,如不是他主动回帐,想见他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楚略微微一笑,俊脸虽然有些憔悴,然而一双黑眸光芒闪耀,面上却是发自内心的欢悦:“只要有心,不管你在哪里,我总能将你找出来。”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否就是他的心,一直在自己身上,全力关注,并不曾游离?
    君浣溪心中一暖,瞥见四处无人,于是伸出手来,抚上那漆黑的眉眼,掠过高挺的鼻梁,轻拂柔软的薄唇,一直滑到那光洁的下巴。
    “这仪容丝毫不乱,胡子也剃得干干净净,殿下最近的日子过得不错啊,这深陷温柔乡的滋味可好?”
    轻描淡写一句玩笑话,说到后来,却是带着微微的醋意。
    “胡说,四日没有见你,怎么会过得好?”楚略摸了下脸颊,面上有丝不易察觉的郝色,“我想着要来见你,特地刮了胡须,洗了脸,还换了件干净衣衫,知道你爱洁,就怕你嫌我脏呢。”
    “你呀,整日忙得不可开交,还花费时间做这些事情,真是浪费——”
    楚略,她的楚略啊……
    这样的男子,实在是让人心生爱怜,怎么割舍得下?
    结实的手臂环绕过来,将她一把搂进怀中,紧紧抱住。
    “不是浪费,只要能让你欢喜,就值得……”温柔而又炽热的吻,落在她的鬓边、面颊、唇瓣,声音低沉且含糊,“对了,这几日,想我了不?”
    “想,很想很想。”
    朝思暮想,胡思乱想,唯有不停奔走于伤患帐间,将自己累得全身瘫软,大脑自动罢工,才能停止这无休止的思念。
    楚略叹气道:“我也是,我也想你,就是一直走不开,没法过来看你。
    君浣溪轻轻推开他:“若是这会不忙了,就跟我回帐去吧。”
    楚略猛然抬头,眼中光芒闪现,抓住她的手臂,暗声道:“浣溪……”
    君浣溪瞥见他情急的模样,略微一怔,便是知道他会错了意,哈哈大笑:“瞧你,汗都出来了,我不过是回帐有东西给你,你这样紧张做什么?”
    楚略手上劲道稍稍松懈,似是失了大半精神,只将头靠在她的颈窝处,懒洋洋道:“什么东西?”
    君浣溪手指过去,抚着他墨黑浓密的头发,心疼道:“知道你累,怕你身子吃不消,我制了几粒药丸,等下回去给你。”
    说罢松手,扯住他的衣袖,转身欲走。
    刚踏出一步,手腕一紧,却是被他又拉回怀中。
    楚略的嘴唇凑了过来,几乎是贴上他的耳廓,声音细微,气息稳热:“别急,今晚我将所有的事情都推掉了,我会一直陪你,直到天明……”
    君浣溪惊喜低叫:“真的么?”
    整个晚上呢,多么诱惑人的字眼,除了可以与他相偎说话之外,最重要的,自己可以弄一点熏香,让他安睡一宿,彻底养足精神。
    楚略含笑点头:“我几时骗过你?”
    骗自己,好象是没有,不过,很多时候都是把话憋在心里,从不表露。
    君浣溪轻轻叹气,搂住他的宽肩,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抵唤道:“楚略……”
    “嗯?怎么了?”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忽然想起一事,迟疑道:“大殿下想跟着临风回随州去,你意下如何?”
    楚略微怔一下,当即言道:“如此也好,这战事暂时结束不了,他在军中得不到好的照料,跟临风一道,我也放心,李远和赵谦也可随行护卫……不过,长途奔波,他的身体可吃得消?还有,没有你跟在身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君浣溪摇头道:“他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已经比较稳定了,临风会好好照顾他的,他们毕竟是表兄弟,凡事临风也好开导,而我,所起的作用已经十分低微了,跟不跟倒也无妨。”
    楚略叹气道:“说起临风,我其实还真舍不得他走,我找过他好几次都被他避开了,看来他实在不愿意留下来帮我,这个心结,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打开。”
    “别着急,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像是说与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楚略笑了笑,道:“是,有你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是么?”君浣溪握住他的大手,随意抚弄那掌心的纹路,有意无意道,“在你身边的人多了去,区区一个我算什么?”
    楚略浓眉蹙起,道:“说什么呢,你算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最爱的女子。”
    君浣溪收回手来,自嘲一笑:“听说,那泠月公主……”
    忽地一惊,梓然收口,这相聚的时光如此短暂易逝,自己尚不珍惜,却在这里阴阳怪气,频频试探,教训黄芩时说得头头是道,可是论到自己上场,却也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怔怔望着眼前的男子,感觉到他的打手抬起,抚上自己的脸颊,低沉出声。
    “溪,军中可能有一些谣言,你听了别乱想,只要信我就好。”
    君浣溪点了点头,被他牵了手,慢慢朝营中行去。
    “走吧,回帐去,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我也是,不过——”侧头看着两人相牵的手,再看看前方灯火通明的营帐,却是轻轻抽离,笑道:“你我皆是男子身份,如此亲密只怕会惹人怀疑,你都不知道,徐诺已经跑来质问过我了。”
    楚略错愕道:“他质问你什么?”
    君浣溪一本正经道:“他害怕他一向敬仰的楚大侠,实为龙阳之癖。”
    楚略朗声大笑:“陛下说得对,徐诺这性子,还是毛躁了些,对了,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徐诺还说,让自己去当说客,劝他娶那泠月公主,与月昭缔结同盟,借兵复国。
    说客,最佳说客。
    “他……没说什么了……”
    君浣溪咬了下唇,岔开话题道:“都过了这样久了,你还是不肯对他改口吗?”
    楚略本是与她并肩而行,闻言却是停下脚步,负手而立,叹息道:“浣溪,我其实……对于现在的身份,并不太适应,也不太想做这个太子,等到战事结束,我们就离开吧。”
    “你……”
    君浣溪讶然瞪向他,心中说不出是何感受。
    自己一心等待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可是为什么真的从他口中说出来,自己却感觉不到太多的欣喜呢?相反,却是心思沉重,惶然不安。
    难道是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人也被他同化了,那该死的使命感与责任心也一并过继过来了?
    她不过是个穿越而来的人,什么朝代更替,什么国家兴亡,跟她有什么关系,只要能与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便抵过世间一切,不是吗?
    怔仲间,一名军士匆匆过来,走到楚略跟前,俯首行礼。
    “殿下,有紧急军务,陛下请你去主帐,升帐议事。”
    “知道了,我随即就来。”
    楚略待那人走远,回头朝君浣溪抱歉笑笑:“对不起,浣溪,我今晚不能陪你了。”
    君浣溪理解点头:“没关系,你去吧。”
    “我派人送你回帐去,可好?”
    见他作势欲唤,当即阻止道:“不必,你不用管我,我慢慢走回去就好。”
    自己原该料到,这偷得浮生半日闲,对他而言,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是如此,以后登基称帝,便更是如此。
    登基……称帝……
    心中骤然一沉,这个日子,想必不会太远了吧。
    ……
    楚略,又是一夜未归。
    次日一早,君浣溪梳洗完毕,穿戴整齐,刚掀开帐帘,一道人影旋风般冲了过来。
    睡眠不佳,自然精神不济,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推倒在地,那人双手一捞,将她稳稳固定在臂弯。
    君浣溪吃了一惊,待看清来人面容,不由低叫:“临风,你做什么?”
    卫临风一言不发,推她进得帐去。
    “浣溪,骥东又生暴动,随州恐怕有变,我要提前出发了!”
    君浣溪急道:“那大殿下怎么办?”
    卫临风道:“我还是会带他一起走,我已经计划好了,到了骥东郡界内,先将他安顿在我卫府的属地,等随州平定,再去接他。”
    君浣溪放下心来,点头道:“那好,楚略调拨了人马随行,你们一路小心。”
    “浣溪——”卫临风眼光放柔,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最近,他待你好不好?”
    君浣溪愕然,本能点头:“他待我,很好的。”
    卫临风眉头紧拧,似有不甘:“再好,有我对你好吗?”
    “临风,你……”
    “我心里有了你,便再也容不下别人,我巴不得将你捧在手心里,我母亲也是极为喜爱你,除了不能让你当上皇后,其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有你,没有别人,我敢说,你若是嫁给我,会比现在好上一百倍!”
    “我知道,我都知道……”
    时光流逝,岁月不再,命运不可以扭转,选择也不可能重来。
    而且,就算是重新再来一次,自己的心,也终究遗落在那个沉稳内敛的男子身上。
    卫临风轻叹一声,道:“我今日一早过来,除了来向你辞行,更重要的,我想再问你一次,最后一次……”
    “临风,你别说了,放手吧。”
    “我不放,此去随州,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我这次若是放了,真不知下次……”卫临风身躯轻颤,激动低叫,“浣溪,你听着,联姻与政治向来是互通的,这一点我比你清楚,泠月公主这回亲自前来,阿略是决计逃不掉的,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这个,我绝不容许!”
    君浣溪声音哽咽道:“用不着你说,我都知道,但是他在尽力抗争,我……信他。”
    卫临风怒道:“你这个笨蛋,你这是自欺欺人!”
    君浣溪含泪一笑:“只有你,总是骂我笨蛋,我这个固执的笨蛋,怎么值得你如此相待?临风,事已至此,放手吧……”
    “现在还不晚,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带你走!我折返回来,就是为了带你走——”卫临风手间越握越紧,面上怒意渐渐散去,声音颤抖,变为苦涩与哀求,“浣溪,请你,跟我走吧!”
    君浣溪忍痛,轻轻摇头,清晰言道:“临风,我不走,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留在他身边。”
    卫临风面色微变:“你!你心里,就只容得下一个他么?”
    “对不起,临风,你是最懂我的人,你应该明白,我对你,其实……”
    “别说!现在,不要再说——”卫临风松手后退,脸上是一副受伤的表情,“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临风……”
    “这个给你。”
    金光一闪,却是他伸手入怀,从中取了只镯子出来,捧到她面前。
    光华流转,色泽绚烂,入眼极为眼熟,正是卫府祖传的那只错彩金镯!
    “我不能收……”
    “你能!”
    卫临风面色一整,双手突然用力,那炫目的金色被他硬生生掰成两半!
    君浣溪惊叫:“临风!”
    卫临风一步过来,将其中一截放在她的手上,俊脸上神情肃穆而决绝,不容抗拒。
    “现在我没法说服你,我会等着,一直等着,哪一日你若是想通了,就带着这一半镯子来找我,你自己不来,差人到来也行,只要你一句话,金镯子一合之时,就是倾我卫临风所有,也会义无返顾,带你离开。”
    君浣溪呆呆望着他,泪流满面:“临风,你何苦如此,何苦!”
    祖传的金镯,他以这样的方式,又一次给了自己,说自己傻,他又何尝不是!
    泪眼中,那道挺拔的青色身影一如初见时,潇洒转身,大步而去。
    “我只想,给你……幸福。”
    
    
    卷三 水月镜花  第三十八章 帝星更替
    卫临风携宇文明瑞走后,又是数日过去。
    接下来的这段时日,天子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起初无寿还时常来请她前往看诊,到了后来,再也不来了。
    而自己定日定时的问诊,不知是出于何意,每回近到帐外,大都被挡回,或是支去军医帐中。
    但凡天子清醒的时候,却是更加勤勉辛劳,趁着天降大雪,战役稍歇之际,不论晨昏,必然在主帐中召见楚略于一干臣子,商议军情,谈论政事,制定政策,而更多的时候,却是单独跟楚略在一起,往往一谈就是好几个时辰。
    看得出来,天子是在于时间赛跑,力争在生命的尽头,将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的从政经验,以及那帝王心术,君臣之道,尽可能多地传给初为太子的楚略,使之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
    起初,自己极力前往劝阻,到了最后,却是不得不放弃。
    天子宇文敬,不仅是一位重病垂危的父亲,更是一代帝王,他的病症,已经是神仙难救,回天乏术,此时的心愿,除了尽力满足,还能如何呢?
    对于众人的担忧,过来找她劝说天子保重龙体,都是只言片语打发回去。
    只对于徐诺来询问,这才轻声一句“陛下怡然自乐,这是最后的时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且随他去吧。”
    终于这一日,天色阴暗,乌鸦低鸣。候在主帐外,也不知站了多久,才听得里面一声唤。
    “陛下宣太医署浣溪觐见。”
    “臣遵旨。”
    君浣溪疾步进帐,与楚略并排跪坐在帝寝前,仍是恪守职责,为他号脉检查。
    宇文敬脸上有着怪异的潮红,闷喘连连,脉息时断时续。
    那一只枯槁的手掌,原本软弱无力,似是感觉到她的气息,突然一翻,反手将她的手腕抓住,用力抓紧。
    “浣……浣溪……”
    君浣溪勉强控制心神,平声道:“陛下,臣在。”
    宇文敬重重咳嗽了两声之后,喘息道:“朕……没法兼顾……对你不住……你……不要怪朕……”
    君浣溪心头一颤,腾出一只手来,为他轻揉背脊顺气,低声道:“陛下的苦心,臣明白。”
    宇文敬面露欣慰,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放松了力道:“你可知道,朕这些年来最开心的时光,却是在云川山中的茅屋,每日看着你们两人相互爱慕,又相互猜疑,哈哈……”
    君浣溪心头一酸,点头道:“陛下,等你好一点,臣就带你回云川去,还是住茅屋,还要去爬山。“
    “爬山……”宇文敬面上无限向往,只苦笑道:“可惜,朕已经站不起来了……”
    “没事,让楚略背你上山去——”君浣溪说完,一拉身边沉默之人,急声道“快答应陛下,快啊!”
    楚略咬唇,沉声答允:“是,臣背陛下上山。”
    宇文敬闻听这一声,面色微微发白,痛苦低喃:“略儿,这个时候,你还是以臣子自居,却仍不肯唤我一声父皇么?”
    “臣……”楚略眼中泪光闪现,呜咽出声,“儿……儿臣背您上山去……”
    宇文敬轻轻笑了起来,十分满足:“你们都是好孩子,记住,等战事结束,将你母亲的坟迁回宛都去,厚葬在皇陵,就在朕的身边……“
    楚略神色哀痛,点头称是。
    宇文敬偏了一下头,朝帐帘处努力下嘴,低唤:“吴寿,我想看看……“
    “是,陛下。“
    吴寿赶紧过去,将帐帘掀起套好,帐中的灯火被那突如其来的冷风一吹,忽闪几下,跳跃不定。
    宇文敬不为所动,目光掠过,抬起手来,指着立在帐外等候动静的一干文臣武将道:“他们还算忠心,你往后,要知人善用,相信他们会一直辅佐你,度过危难,将天宇王朝的江山撑下去。”
    “是,儿臣自当尽力。”
    宇文敬点头,朝吴寿示意,微弱道:“好了,让徐诺、谢逊他们都进来吧。”语气很是慎重,不同寻常。
    吴寿会意,高声传道:“陛下诏请徐将军、谢太守、洪都尉进帐议事!”
    徐诺、谢逊、洪琛三人鱼贯而入,徐洪二人均是去了铠甲,与谢逊一道身着素衣,头戴白巾,神情肃穆,朝着塌前直直跪拜。
    君浣溪明白,此时的所谓进帐议事,实际上却是托付重臣,交代后事。
    宇文敬似是低语了几句什么,三人都是俯身叩拜,声音颤栗。
    “陛下!臣等无才无德……能力不足以辅佐殿下……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宇文敬面容安详:“爱卿勿要妄自菲薄,这段时日,太子的脾气秉性你们也清楚了,将他托付给诸位,朕也去的安心……”
    “陛下。”
    “平定乱党……收复河山……”
    君浣溪听得满心酸楚,膝行后退,寻了个空隙,默默退出帐去。
    立在帐边不远,抬头看着那暮雪沉沉的苍穹,天边仅有的一点晚霞也落了下去,光晕暗淡,终于消失在账前。
    冬日的天色,黑暗转瞬即临,不知不觉已经是星辰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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