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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爱之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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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听我开口说话。当埃德·加瓦尼说我也是音乐家时,阿瑟跳将起来,恳求我弹上一曲。“快点,快点儿吧。”他几乎是用一种野蛮的口气说话,“我真想听你弹。老天哪,我实在听烦了自己弹的声音。”
我极不情愿地坐下,弹了一小段。我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弹得实在太差了。我特别不好意思,对自己的蹩脚演奏深表歉意。
“他说得很对!”他笑吟吟地说,“你应该弹下去……你很有天赋。”
“说真的,我几乎是不摸琴了。”我坦言相告。
“怎么?为什么不呢?你后来做什么?”
埃德·加瓦尼主动地解释说:“他可是个作家呀!”
阿瑟的眼睛一亮:“作家!好,了不起……”说着,他又回到原地弹了起来。他那严肃认真的表情不仅让我喜欢,而且让我永世难忘。他的演奏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琴声明快激昂,充满深情和智慧。他忘我地弹着,已经陶醉于其中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当时弹的是巴赫奏鸣曲,而且,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巴赫。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下来,还没等我们开口说话,他又弹起了德彪西的曲子,然后,忽而是拉维尔,忽而肖邦。当他弹奏肖邦的序曲时,埃德·加瓦尼朝我使眼色。序曲过后,埃德·加瓦尼要阿瑟弹奏《革命练习曲》。“哦,那种玩意儿,算了吧,我的老天,你怎么会喜欢那种东西!”他刚弹了个开头,就停下了,手依然放在键盘上,吐掉烟头,接着便弹莫扎特的曲子。与此同时,我心里很不平静。听着阿瑟的演奏,我想,如果我要做一名钢琴演奏家,我就又得从头学起。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地弹过钢琴,只是玩玩而已。当我开始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时,我也曾有过类似的感受,我就觉得自己对文学知识一无所知(当时我心里说:“我现在正倾听人类的交谈!”)。听阿瑟的演奏,我第一次似乎懂得了作曲家们所要表达的心声。当他突然停下来,反复弹奏一个短句时,我仿佛听到他们的声音,这种语言谁都熟悉,但我们大多数人却一窍不通。我突然想起了我们的拉丁文老师,他听了我们那文不达意的翻译后,就一下子把书抢过去,开始用拉丁语给我们大声朗读。他读得很投入,但在我们眼里,无论我们的译文如何优美,它总是拉丁语,而且没有生气;用拉丁文写作的人比他们写作时使用的语言更令人憎恶。是的,听阿瑟的演奏,无论是贝奇的、巴赫的还是肖邦的,他弹得十分和谐,过渡十分自然;一切都表现出格式、标准和内涵,没有一点儿单调、残缺和低俗。
那次见面,我脑子里还闪现着一件事,这就是他的妻子……艾玛。这是个聪明伶俐、迷人可爱的女人,她不像个妻子,倒像是德累斯顿的精美瓷具。我们一见面,我就知道他俩不和谐。阿瑟的声音刺耳,举止粗俗;她在他面前缩手缩脚的,好像他抬抬脚就能把她踢成碎片。我们握手时,我注意到她的手心湿热。她也意识到这一点,就红着脸说她的分泌腺出了毛病,可她这样说的时候,谁都会觉得她的分泌腺失调的真正原因是阿瑟·雷蒙德所致,是他的“天才”搞得她忐忑不安。奥玛拉的评价是对的,艾玛完全是只猫,喜欢得到别人的爱抚。而且,阿瑟·雷蒙德不会在这上面耗费时间的,谁都知道他是那种目的性极强的人,我就感觉到他是在强奸她。她后来也向我证实了这一点。
埃德·加瓦尼又滔滔不绝地讲着。从阿瑟跟人讲话的方式中可以看出他习惯于逢迎拍马。他的朋友都是马屁精。他显然厌恶这种奉承,但又离不开它。他母亲没有给他一个良好的开端……她几乎是毁了他。每次演奏,他都没有一点自信,弹出来的调子胜似催眠曲,而他母亲却渴望演奏成功。他恨她,他需要一个信任他的女人,希望她把他当做男人,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驯服的海豹。
艾玛也痛恨阿瑟的母亲,但阿瑟不能容忍这一点。他觉得应该保护母亲不受他妻子的攻击。可怜的艾玛!她真是进退维谷呀!其实,她根本不懂什么音乐,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她只是温柔、顺从、美丽、苗条,惟一能起回应的是性欲得到满足时哼出的愉快满意的调子。我觉得她对夫妻生活也很寡味。有时她的性高潮来了,玩得还挺满意,但这整个过程纯粹是一种兽性的活动,甚至是一种耻辱。如果性生活同步,那当然是另一回事了。
一想起性交的种种姿势,她有时就觉得这样做很掉价。阿瑟的那个玩意儿很短,且非常硬挺,是根撞墙锤。他性交起来,好像在案板上剁肉一样粗鲁,她还没来得及体味个中滋味,性交就结束了。这种肉搏急促而又短暂,有时在地板上进行;实际上,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来了兴致,什么地方都可以干。他甚至等不及她宽衣解带,这种做爱真是“可怕”,艾玛就爱用“可怕”这个字眼儿。
而奥玛拉在这方面可是个情场老手。
他心里明白该如何操纵性事。可是艾玛也不喜欢他的做爱方式,因为奥玛拉好像把他的阴茎当成一件与肉体相离的工具。当她心急火燎地躺在床上时,
他却拖延磨蹭,以激起她的欲望;他要让她感到她受他随心所欲地摆布,更确切地说,是受到他的蹂躏。可以说,只要有兴致,他随时都会干一场。他根本不受欲望的驱使,这种欲望全部集中在他的下身。由于经验丰富,他也能变得温柔有加,但不管怎么样,这并不是因接触她而温柔似水,这只是他琢磨得来的一种性技巧。艾玛认为他不“浪漫”。他对自己的性能力非常自豪,认为自己在这一点上与众不同,能把她玩得忘乎所以,她也就难以抵抗这种诱惑。奥玛拉的那个玩意儿蔫不唧唧的。他属天蝎座,非常狠毒,他像某种原始动物,潜伏在丛林中;也像某种硕大粗壮、耐力极强的爬行动物,藏匿在沼泽地里。他冷酷无情,但性欲极其旺盛;他生来就是为了性交,但在必要时,他甘于忍耐,可以年复一年地等待,然而,一旦得到你,一旦把你抓得牢牢的,他就把你一片片地吞进肚子。这就是奥玛拉呀。
我抬头看见莫娜泪流满面地站在门口。阿瑟站在她身后,双手提着那个笨重的大包。他满脸堆着笑容,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太满意了。
尤其是当着阿瑟的面,我可不能站起来表示什么。
莫娜说:“哼,你没什么说的了吧?你不觉得惭愧?”
“他当然。”阿瑟惟恐她再摔门离开。
“我不是问你,”她怒气冲冲地说,“我在问他。”我起身向莫娜走过去。阿瑟局促不安地看着这一切,我知道,他可能会舍了性命来换得我这个位置。当我们拥抱时,莫娜转过头,伸过肩膀咕哝着:“你咋不走开?”阿瑟成了个红脸公鸡。他想蹦出几个歉意的字眼,但却如鲠在喉。他转身离开了,莫娜砰的关上门,说:“笨蛋!我讨厌!”
她把身子凑过来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新的饥渴和强烈愿望。这次分离,尽管短暂,但对她来说是一次真的别离。这也使她感到恐惧。谁也没有允许她那样离开。她不但蒙受了耻辱,而且变得难以捉摸。
这个时候瞧瞧女人的?嗦劲儿真是有趣,问的话也是千篇一律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或者“你怎么能那么对待我?”要是男人的话,就会说:“别提这事了……忘个一干二净吧!”但是这个女人?嗦起来,仿佛她受了致命伤,并且无法愈合这种创伤。她纯粹是为个人考虑,说起话来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但是引起她谴责的倒不是自我主义,而是“女人”这个称呼。她爱的那个男人,全身心地依属的那个男人,成为自己偶像的那个男人,突然变得难以把握,这太不可思议了,她无法接受。要是别的女人遇到这问题,她还可以将心比心,也许能理解了,但是,仅仅因为女性的惯用伎俩,就毫无理智地放纵自己,如此轻易地让步,这一切使她神秘化了。然而,一切都如同建造海市蜃楼,落花流水春去也,再也无法控制了。
“你知道我不会离你而去,是吗?”她笑着说,但眼睛里还闪着泪花。
说“是”或者“不是”都是对她的伤害,势必引起一场争吵。所以我这么说:“阿瑟认为你会回来的。我没有把握,我以为可能会失去你了。”
最后这句话使她非常满意。“失去她”意味着她在我心目中举足轻重,也说明她能回来是一种恩赐,是她赐予我的最珍贵的礼物。
她温柔地看着我,轻声说:“我怎么会那么做呢?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还在意我。我有时老做傻事……我觉得自己好像需要你向我证实你的爱……这太蠢了。”她搂紧我,身子紧贴着我。她很冲动,手摸着我的裤扣。“你真的想要我回来?”她呢喃着,一只手急切地在我下身揉捏着,“说说那方面的话!我可想听你说呢!”
我把自己所能搜集到的下流话都说了出来。
她听着听着,嘴巴剧烈地抽搐起来。她跳上床去,身上还套着裙子。“快给我脱掉!”她恳求着,急得都找不见裙扣了。
“等等,”我边说边脱衣服,“我得先把这碍手碍脚的衣服脱掉。”
“快点儿,快点儿!”她情急似火,“天哪,瓦尔,我不能没有你……”她鳗鱼般地扭动着身子,“啊,瓦尔,再也别让我走了。抱紧,抱紧些!噢,天哪,抱紧我,抱紧我吧。”我等着这性高潮平静下来,我按她希望的那样做了。我紧紧挤压着,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肉体像饥饿的小鸟在不停地扑腾着翅膀。“等等,亲爱的,……等。”她积聚力量又爆发了一次,此时,她两眼湿润,瞳孔放大,十分放肆。我们变着花样儿地飞快地做爱,好像在疯狂地寻找某一焦点,我们玩得酣畅淋漓,性高潮同时来临,犹如荡秋千的行家荡到了最高点。她常常有这种感受,性高潮暴风骤雨似的连续出现。我这时真想打她个耳光,使她从中清醒过来。
做爱之后当然是吸烟了。她仰面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像在做人工呼吸。
“有时我觉得心都停止了跳动,我会突然死掉的。”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我们玩够了以后,就裹着床单,舒舒服服地睡下了。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原来是丽贝卡,她想知道我们是否已经和好如初。她要沏茶,并希望我们和她们一起玩儿。
我告诉她我们正在休息,说不准什么时候能起来。
“我可以进来吗?”说着,她把门推开了一半。
“当然可以,进来吧!”说着,我的一只眼睛向她眨了眨。
“上帝呀,你们俩可真是恩爱夫妻呀,”她高兴地抿着嘴轻笑着,“你们就不嫌玩得累?我在客厅那头儿都听见你们做爱的声音了。真让我妒忌。”
她站在床边看着我们。莫娜的手捂在我那玩意儿上,本能地保护着。丽贝卡的眼睛似乎紧紧盯着那个地方。
她说:“看在上帝的分上,我说话的时候,可别玩这一套,不行吗?”
“你怎么还不走呀?”莫娜说,“我们可没进你的卧室!难道我们就不能有些隐私?”
丽贝卡发出刺耳的笑声:“我们的卧室哪有你们这儿诱惑力大呀!你们简直是在度蜜月嘛,把这房子搞得这么淫荡狂热。”
莫娜说:“我们快要离开这儿了。我想找间自己的房子。在这里简直跟乱伦似的。我的老天,我月经来潮谁都能知道。”
我觉得应该打打圆场,万一丽贝卡火气上来,就会和莫娜打起来。“我们下周就结婚,”我插了一句,“可能搬到布鲁克林,找个僻静处,那可有点儿世外桃源的味道。”丽贝卡说:“我知道。当然啦,自打搬到这里,你们就一直要结婚。我绝对没有阻拦你们吧?”她的口气好像受到了伤害。
她说了几句就走了。我们又接着睡觉,到很晚才醒来。我们肚子饿得咕咕叫,就到街上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法意餐馆。十点多钟了,这个地方还是那么拥挤。我们座位的一边是警察中尉,一边是个侦探。我们坐在很长的饭桌旁边。我对面墙壁的钉子上挂有一个装有手枪的皮套。左边是正在营业的厨房,老板的那个肥胖粗壮的哥哥忙活个不停。他是个非常木讷的笨拙汉子,脸上淌着油污和汗水;看得出来,他总是处于半击发状态。
后来我们酒足饭饱后,他就请我们与他饮酒。他的弟弟,专事上菜和收账,完全是另一种人。他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英语说得非常漂亮。客走人稀时,他总要坐下来和我们聊天。他主要跟我们谈欧洲的事情,讲那里是多么有特色,多么“文明”,生活多么舒心。有时也谈起他的家乡意大利北部那儿的金发碧眼的女郎,他描述得十分传神,比如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皮肤的肌理,充满肉欲和性感的嘴唇,以及她们行走时的绰约风姿,等等。他说自己在美国就见不到类似这样的女人。谈到美国女人,他总是翘起嘴唇,带着轻蔑的神情,这几乎是一种厌恶了。他会说:“米勒先生,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要呆在这儿。你的妻子这么迷人,为什么不去意大利?我跟你说,只要呆上几个月,你们就不想回来了。”说完,他又给我们添上饮料,并让我们再多呆一会儿……说不定他的一个朋友要来,这位朋友是市歌剧院的歌唱家。
接下来,我们又和坐在对面的一男一女谈得不亦乐乎。他们兴头十足,已经喝了很多咖啡和烈性甜酒。从他们的言语中得知他们在影剧院工作。
坐在我们两边的那两个恶棍流氓却使我们的谈话很难进行下去。因为我们谈的话题远远超过了他们的知识范围,他们就觉得受到了怠慢。那个警察还时不时地插进来说些关于“舞台演出”的外行话;而那个侦探,早已醉得不成人样了。我很讨厌他们俩,早已怒形于色,根本不理睬他们在说什么。最后,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就准备找我们的麻烦。
“咱们换个地方吧,”说着,我对店主挥了挥手,“能往那边搬张桌子吗?”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店主问道。
“没什么,我们只是不喜欢在这儿聊天。”
“你是说讨厌我们吧。”那个侦探吼了起来。“就是这个意思。”我也大声回敬道。“
你讨厌我们,嗯?也不照照镜子,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麦金利总统。你呢?”
“自以为是,嗯?”他转向店主,“说,这小子到底是谁?是干什么的?他想跟我打架吗?”
“住嘴!你醉了吧?”店主说。
“醉!谁说我醉了?”他想站起来,却又溜到椅子上。
“你最好离开这儿……你想闹事吗?我这儿可容不得,懂吗?”
“说清楚点儿,我做什么了?”他的行为像个小赖子。
“我不希望你赶走我的客人。”店主说。
“谁赶走你的客人了?这个国家言论自由,我可以随心所欲地说话,对吗?你告诉我,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我也算是个绅士吧?”
“你几辈子也成不了绅士。快点儿,拿上你的东西,离开这里,回家休息去吧!”他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警察一眼,好像是说:这是你的事,快把他带走!
随后,店主把我们带到另一间房里,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一男一女也跟着进来了。他让我们坐下,说:“我马上就把这俩叫花子赶走。非常抱歉,米勒先生。美国有这该死的禁酒法,我只好忍气吞声。在意大利可从来没这种事,大家都各忙各的事。你想喝点什么?稍等,我给你弄些可口的……”
这个房子是一群艺术家的雅座餐厅,虽然有那么几个作曲家、雕刻家和画家,但大多数都是剧院的人。有个人走到我们面前做了一番自我介绍,然后又把我们引见给其他成员。他们似乎非常高兴我们到这里来。我们马上离开我们的座位,来到这群人坐的大桌子旁,这上面摆满了饮料、矿泉水、乳酪、小甜饼、咖啡等一大堆东西。
这时,店主满面春风地走进来,说:“这里好些吧?”他抱着两瓶味浓性烈的甜酒,坐下来说:“怎么不来点儿音乐?阿图勒,吉他呢,快点儿,弹个曲子!也许这位女士愿意伴唱呢。”
很快,我们大家都放开了歌喉,唱起了意大利、德国、法国以及俄国的歌曲。那个厨师,也就是店主的傻哥哥,端着一盘水果进来了。他像个喝醉酒的粗鲁汉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发出呼噜呼噜的喘息声,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他一点儿智力都没有,不过做得出一手好菜。我觉得他从来没出去散过步,他这一辈子就是在厨房里度过的。他只管做饭,从不问钱。他要钱有什么用?总不能用钱烹调吧,管钱可是他弟弟的事。他负责人们吃什么喝什么,从不过问他弟弟的事。“好吃吗?”……这是他最关心的。至于他们吃什么了,他根本不清楚。如果想骗他,真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谁也没这样做过。只要说句:“我没带钱,下次付账吧。”“当然,就下次吧!”他油乎乎的脸上毫无半点儿担心。“下次带朋友来吧,嗯?”说着,就会用毛茸茸的手在你背上拍一拍,他这重重的一击真能把你的骨头抖落出来。他这种人未经世故,脑子极其简单。他的老婆小巧玲珑,长着一双深信不疑的大眼睛,干什么都悄无声息的,说也好,听也好,眼神总是那么忧郁。
他叫路易斯,真是名如其人……胖子路易斯!他弟弟叫乔伊……萨巴蒂尼·乔伊。乔伊对待他的傻哥哥简直就像马夫对他喜欢的马一样。一旦他想让哥哥给老主顾巧手做出一顿美味佳肴时,他总是亲切地拍拍他。而路易斯呢,这时总是呼噜一声或者嘶叫一下,就好像是匹反应灵敏的母马,拍拍它那光滑的屁股,它就非常高兴。他甚至还要卖弄风情,好像这么一拍就把他的某种潜在的女性本能逗起来了。看他那胡子拉碴的野劲儿,谁也不会怀疑他的性能力。他是个中性人,不男不女的,他那玩意儿只会小便,不会干别的。紧要关头,路易斯就会把那玩意儿贡献出去,切片做菜,他宁愿失去自己的那玩意儿,而不想给你做一份没什么料的餐前小吃。
“意大利比这儿吃得好,”乔伊向我和莫娜解释道,“那里肉香、菜鲜、水果好。每天阳光明媚,到处是音乐!大家都在唱歌。可是这儿的每个人都那么愁容满面。我真搞不明白,这儿的钱多,工作也好找,可大家都不幸福。除了好挣钱,这个国家简直没法子呆。过两三年我就回意大利去。我要带着路易斯去,在那儿开个小餐馆。倒不是为了钱,只是不想闲着。在意大利谁也不赚钱,大家都穷,但都很正常。米勒先生,请原谅,我们过得很舒服!美女如云呀!你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妻子,真是三生有幸。你的妻子保准儿喜欢意大利,意大利人心地善良,待人公正,和谁都能交上朋友……”
那天晚上,我们睡在床上谈起了欧洲。莫娜说:“我们去欧洲吧!”
“好哇,可怎么去呢?”
“我不知道,瓦尔,但总能想出办法的。”
“你觉得去欧洲得花多少钱?”
“这算什么,想去的话,我们总能够挣出这笔钱的。”
我们仰面平躺着,双手交叉压在脊背下面,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暗处,思绪翻飞,好像正在欧洲漫游……
“你在想什么?”我用肘臂轻轻地碰她。
“我正想着在罗马尼亚拜会老乡呢。”
“罗马尼亚?在罗马尼亚的什么地方?”
“我也说不清楚。在喀尔巴阡山区的某个地方吧。”
“我曾认识一个邮差,是荷兰人,神经有些不正常。他从喀尔巴阡山区给我写来很长的一封信,他说自己正呆在皇后的宫殿里……”
“你不愿意去非洲吗?比如摩洛哥、阿尔及利亚、埃及,等等?”
“我刚才还梦想着去那儿呢。”
“我总想去大沙漠,然后在那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有意思,我也这么想。我想大沙漠都想疯了。”
一片寂静,仿佛在大沙漠里消失了……
有人在和我说话,我们一直在长谈着。我可不是在大沙漠里,而是在高架火车站下的第六大街上。我的朋友乌瑞克按着我的肩,十分信任地向我微笑着。他正翻来覆去地说着刚才的话……我在欧洲会幸福的。他又谈起了那里的雄伟的大山、美味的葡萄、悠闲的生活、美味佳肴、明媚的阳光……他在我心里播下了一粒种子。
十六年后的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在一个阿根廷人和一个从蒙特马特来的法国妓女的陪同下,我在那不勒斯的天主教堂内悠闲地漫步。我感觉自己好像终于看到了我要顶礼膜拜的圣殿。这个教堂不属于上帝或者教皇,而是意大利人民的;它大如谷仓,到处都是教徒喜欢的饰物标志,装备的设施根本不讲究风格,还有许多地方空空荡荡。人们从各个门汹涌而入,随心所欲地走来走去,给人一种正在度假游玩的印象。孩子们在天真烂漫地玩着赌博的游戏,有些小孩儿手里还举着几束鲜花。人们都走在一起互相问候,这热乎劲儿不亚于在街头相遇。沿墙都立着姿态各异的殉难者的雕像,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痛苦。我真想抚摸这冰冷的大理石,劝说他们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但总觉得失礼,只好作罢。我正走近一个雕像,眼角一扫,就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妇女正跪在神圣的石像前。她显然是那种典型的虔诚者,但我却情不自禁地注意到她的屁股非常优美雅致,可以说能奏出悦耳动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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