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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剑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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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走吧。〃他说着拿了斗篷、宝剑和三枝短枪,打开三四个抽屉,看里面是不是有遗忘的一两个比斯托尔,一个也没发现,明白这种寻找实属多余,才跟着达达尼昂往外走,心里一边琢磨,这个见习禁军,怎么和他一样清楚在他家住过的那个女人是谁,而关于那个女人现在如何,却比他还知道得更清楚?
在跨出门槛的时候,阿拉米斯把手放在达达尼昂的胳膊上,注视着他,问道:
〃您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个女人吧?〃
〃没有对世界上任何人提过。〃
〃对阿托斯和波托斯也没提过?〃
〃一个字都没对他们提过。〃
〃太好了。〃
这一点至关重要,阿拉米斯放心了,就跟着达达尼昂上路。不久他们就到了阿托斯家。
他们看见阿托斯一只手捏着假单,一只手拿着特雷维尔先生写给他的信。
〃我刚刚收到这张假单和这封信,〃阿托斯现出迷惑不解的样子说,〃你们能对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亲爱的阿托斯,既然您的身体绝对需要休养,我同意给您半个月假期。去福尔温泉疗养站或其他您觉得相宜的地方吧。祝您早日康复。
您亲切的朋友特雷维尔
〃好。这张假单和这封信意味着,您必须跟我走,阿托斯。〃
〃去福尔热温泉疗养站?〃
〃去那里或者别的地方。〃
〃为国王效劳?〃
〃为国王或为王后,我们不是为两位陛下效劳的吗?〃
正在这时,波托斯进来了。
〃真见鬼,〃他说道,〃你们瞧这事儿多奇怪:从什么时候起,火枪队里兄弟们没请假,就有人准他们的假?〃
〃自从有朋友为他们请假的时候起。〃达达尼昂说道。
〃啊!啊!〃波托斯说道,〃看来这里有新情况?〃
〃是的,我们就要出发。〃阿拉米斯说。
〃去什么地方?〃波托斯问道。
〃说实话,我一无所知。〃阿托斯说,〃问达达尼昂吧。〃
〃去伦敦,先生们。〃达达尼昂说。
〃去伦敦!〃波托斯叫起来,〃我们去伦敦干什么?〃
〃这个我不能告诉诸位,先生们,应该相信我。〃
〃可是,〃波托斯补充说,〃要去伦敦就要有钱,我可没有。〃
〃我也没有。〃阿拉米斯说。
〃我也没有。〃阿托斯说。
〃我有。〃达达尼昂说着,把那一大袋子钱掏出来,搁在桌子上。〃这袋子里有三百比斯托尔,我们每个人拿七十五比斯托尔。去伦敦往返一趟足够了。再说,放心吧,我们不会全都到达伦敦的。〃
〃那又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中有几个多半会留在半途。〃
〃这么说,我们是要去打仗吗?〃
〃要打最危险的仗,我告诉你们。〃
〃哦,是这样。〃波托斯说,〃既然我们冒着去送死的危险,我想至少知道是为了什么?〃
〃您想得太远了!〃阿托斯说。
〃不过,〃阿拉米斯说,〃我同意波托斯的意见。〃
〃国王是不是总是把情况向你们讲明呢?不,他只是简单地对你们说:'先生们,加斯科尼或弗朗德尔正在打仗,各位去打吧。'你们就去了。为了什么?你们甚至连想都不想。〃
〃达达尼昂说得对。〃阿托斯说,〃这是特雷维尔先生开的三张假条,只是不知从哪儿来的三百比斯托尔。叫我们上哪儿去拼命,我们就上哪儿去拼。性命值得提这么多问题吗?达达尼昂,我准备跟您走。〃
〃我也一样。〃波托斯说。
〃我也一样。〃阿拉米斯说,〃再说,离开巴黎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我正要散散心哩!〃
〃好啊,各位要散心,没问题,放心吧,先生们。〃达达尼昂说道。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阿托斯问。
〃马上,〃达达尼昂回答,〃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喂!格里默,普朗歇,穆斯克东,巴赞!〃四个年轻人齐声叫他们的跟班,〃把我们的马靴擦好,去队部把马牵来。〃
每个火枪手实际上都把队部当作营房,一般情况下总把自己和跟班的马留在那里。
普朗歇、格里默、穆斯克东和巴赞急忙去牵马了。
〃现在我们拟订一个行动计划吧,〃波托斯说,〃首先,我们朝哪儿走?〃
〃朝加莱走,〃达达尼昂说,〃这是去伦敦最近的路线。〃
〃好,〃波托斯说,〃下面是我的意见。〃
〃请讲。〃
〃四个人一起旅行,难免引人怀疑。由达达尼昂给我们下达指示。我先动身,打布洛内这条道走,去前面探路;阿托斯两个钟头后动身,走亚眠那条道;阿拉米斯走诺戎那条道,跟在我们后面;至于达达尼昂,随便他走哪条道,只是换上普朗歇的衣服,而由普朗歇穿上禁军服,装扮成达达尼昂跟在我们后面。〃
〃先生们,〃阿托斯说,〃我的意见,绝不宜让跟班参与一次这样的行动。因为,一个秘密可能偶然被绅士们暴露,但几乎总是被仆人们出卖的。〃
〃我觉得波托斯的计划行不通,〃达达尼昂说,〃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给你们下达什么指示。我身上带着一封信,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这封信我没有三份抄件,也无法抄三份,因为它是用蜡印封死的。因此,我的意见是必须一块走。这封信在这儿,在这个口袋里。〃达达尼昂指一指藏信的口袋,〃如果我被打死了,你们之中一个人带上它,继续赶路;如果他也死了,就由另一个人带上它,就这样接替下去,只要有一个人到达目的地,任务就完成了。〃
〃好极了,达达尼昂!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阿托斯说道,〃再说,事情必须无懈可击:我是去水边疗养,你们几位陪我一块去,但我们不去福尔热泡温泉,而去海边洗海水浴。我有选择的自由。有人想逮捕我们,我就拿出特雷维尔先生的信,你们拿出各自的准假单;有人想攻击我们,我们就自卫;有人想审判我们,我们就一口咬定,我们没有任何别的意图,只不过想洗几次海水浴。分散的四个人太好对付了,四个人在一起就顶得上一支部队。我们让四个跟班也用短枪和火枪武装起来。如果有人派一队人马来打我们,我们就战斗;最后一个活着的人,正如达达尼昂所说的,一定把信送到目的地。〃
〃说得好,〃阿拉米斯赞扬说,〃你不常说话,阿托斯,可是你一说起话来,就像圣徒金嘴约翰①。我同意阿托斯的计划,你呢,波托斯?〃
①圣徒金嘴约翰为公元四世纪君士坦丁堡一位主教,以能言善辩著称。
〃我也同意,〃波托斯说,〃如果达达尼昂觉得适合的话。达达尼昂带着信,自然是这次行动的头儿,他决定我们照办。〃
〃好,〃达达尼昂说,〃我决定我们采取阿托斯的计划,半个钟头后动身。〃
〃赞成!〃三个火枪手齐声说。
每个人都伸手到钱袋子里取七十五比斯托尔,然后各自准备,好在约定时间动身。
□ 作者:大仲马
第二十章 旅途
早晨两点钟,我们的四位冒险家从圣德尼门出了巴黎。四下里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们默默地走着,都不自觉地受到黑暗的影响,觉得仿佛到处都有伏兵。
直到曙光初露,他们才开始讲话;随着朝阳升起,快乐也回来了:就像战斗的前夕,一颗颗心怦怦直跳,眼睛里含着笑,他们觉得就像对永诀的人生,真是值得留恋。
然而,这队旅行者的外貌,十分令人生畏:火枪手们的黑马,他们的军人气派,以及这些高贵的战友们行进中队列整齐的骑兵习惯,无不暴露了他们严加掩饰的身份。
跟在后面的四个跟班也都全副武装。
早晨八点钟光景,他们顺利地抵达了尚蒂利。该吃早饭了。他们看见一家客店的招牌上,画着圣徒马丹将自己的斗篷的一半给一个穷人遮身,便走到这家客店前下马,吩咐跟班们不要卸下马鞍子,以备随时出发。
他们进到客堂里,围着餐桌坐下。
一位从达马丹那条路来的绅士,与他们同坐在一桌用早餐。他同这几位旅伴寒暄,这几位也同他寒暄;他举杯祝这几位身体健康,这几位也向他举杯还礼。
但是,当穆斯克东跑来说马已经备好了,四位旅伴站起准备离开餐桌时,陌生人却向波托斯建议为红衣主教的健康干杯。波托斯回答说,他很乐意,如果对方愿意为国王的健康干杯的话。陌生人大声说,除了红衣主教阁下,他不知道还有谁是国王。波托斯骂他醉鬼,那人就拔出了剑。
〃你做了件蠢事。〃阿托斯说,〃现在无论如何不能退让啦。
杀掉这家伙,然后尽快赶上我们。〃
其他三个人跃身上马,疾驰而去。波托斯对他的敌人说,他要使出他最拿手的剑术,把他全身刺满窟窿。
〃少了一个!〃走出五百步,阿托斯说道。
〃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找上波托斯,而没找上别人呢?〃阿拉米斯问道。
〃因为波托斯说话的声音比我们都高,那人把他当成头儿了。〃达达尼昂说。
〃我就说这个加斯科尼小青年是个智囊嘛。〃
几个旅伴继续赶路。
他们在博韦停了两小时,一是让马喘喘气,二是等待波托斯。两个钟头过去了,既没见波托斯赶来,也没有他的一点音讯,他们只好继续赶路。
离博韦一法里的一个地方,道路夹在两个陡坡之间,路面的石板被掀掉了。他们看见十来个人在那里挖坑,清除车辙里的泥泞。
阿拉米斯怕那些人挖得四溅的泥巴弄脏马靴,便没好气地斥责他们。阿托斯想阻止他,但已经太迟了。那些工人开始嘲笑几个旅伴。他们的放肆无礼甚至使阿托斯也头脑变得不冷静,催动坐骑向他们之中的一个冲过去。
于是,那些人全都退到沟边,每人拿起一支火枪。结果我们这七位旅行者成了名副其实的枪靶子。阿拉米斯的肩膀被一颗子弹打穿;穆斯克东也中了一颗,嵌进了腰下部的肌肉里。不过,只有穆斯克东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倒不是他伤得很严重,而是因为他见不得伤口,大概他觉得自己的伤比实际上要危险。
〃中埋伏啦。〃达达尼昂说,〃别还击,快走吧。〃
阿拉米斯尽管受了伤,还是拼命抓住马鬃,让马驮着同其他人一块跑。穆斯克东的马也跟了上来,背上没有驮人,跟着队伍奔跑。
〃这样我们倒是有一匹替换的马了。〃阿托斯说。
〃我更希望有顶帽子,〃达达尼昂说,〃我的帽子被一颗子弹打飞了。天哪,还算幸运,我带的信没藏在帽子里。〃
〃这倒是。〃阿拉米斯说,〃不过等会儿可怜的波托斯经过那里时,一定会被他们打死的。〃
〃波托斯如果还活着,现该赶上我们了。〃阿托斯说道,〃我认为那个醉鬼一到决斗场地,酒就醒了的。〃
虽然马都很疲劳,再坚持不了多久它们恐怕都跑不动了,但他们还是奔驰了两个钟头。
几个旅行者抄了一条近便的小路,希望这样可以减少麻烦。可是,走到伤心镇,阿拉米斯说他再也不能朝前走了。的确,阿拉米斯这个人,别看他那样风度翩翩,彬彬有礼,也真够勇敢顽强的,否则根本跑不到这里。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必须有人扶着,他在马背上才能坐稳。到了一家小酒店前面,两个伙伴把他扶下马,并且给他留下了巴赞。路上发生遭遇战,这个跟班除了碍手碍脚,一点用处也没有。其他人重新上路,希望赶到亚眠去过夜。
他们再上路的时候,只剩下两个主人加上格里默和普朗歇两个仆人了。阿托斯说道:
〃他妈的!老子再也不上他们的当了。从这里到加莱,我绝不再开口,也不拔剑了。我发誓……〃
〃别发誓啦,〃达达尼昂说,〃还是快跑吧,只要马还跑得动。〃
他用刺马锥刺马肚子,马儿受到狠狠的刺激,又来劲儿了。他们半夜到亚眠,在金百合花客店前面下了马。
店主看上去是天底下最老实的人。他一手端着蜡烛,一手摘下棉布小帽,迎接几位旅客。他想把两位旅客分别安置在两个舒适的房间里,可惜那两个房间位于客店的两头,达达尼昂和阿托斯拒绝了。店主说,那可就没有适合两位大人住的房间了。两位旅客说他们可以合住一个房间,只要在地板上给他们扔两床垫子就成。店主说这不成,但他们非坚持这样住不可,于是只好尊重他们的意愿。
他们刚把床铺好,从里面将门顶严,突然听见有人敲朝院子的护窗板。他们问是谁,听出是两个跟班的声音,才打开窗户。
果然是普朗歇和格里默。
〃马由格里默一个人照看就够了。〃普朗歇说,〃如果两位先生同意,我打横睡在你们的门口。这样,你们就放心谁也靠不到你们身边了。〃
〃那么,你睡在什么东西上呢?〃达达尼昂问道。
〃这就是我的床。〃普朗歇说。
他指指一捆麦秸。
〃你来吧。〃达达尼昂说,〃你说得对。这个店主那副模样我觉得不对头,显得太殷勤了。〃
〃我也觉得不对劲。〃阿托斯说。
普朗歇打窗户里爬进房间,横躺在门口,格里默则跑进马厩关起门来睡,保证早晨五点钟他和四匹马全都作好上路的准备。
这一夜相当平静。早晨两点钟,有人试图开门,但普朗歇被惊醒了,叫道:〃什么人?〃门外的人回答说走错了门,就离开了。
早晨四点钟,马厩里传出一阵吵闹声,原来是格里默想叫醒几位马夫,他们就揍他。两位旅客打开窗户,只见那位可怜的跟班失去了知觉,脑袋被叉子柄豁开了一条口子。
普朗歇下到院子里准备给马套鞍子,发现马脚都跛了。只有穆斯克东那一匹脚没有跛。这匹马昨晚五、六个小时没有驮人,本来还可以继续赶路的,可是请来为店主的马放血的兽医,却不可思议地弄错了,给它放了血。
情况变得令人不安。这接二连三的事故,也许是偶然的巧合,但也很可能是某种阴谋的结果。阿托斯和达达尼昂出了房间。普朗歇打算去附近打听能否买到三匹马,一出客店,就看见门外拴着鞍具齐备,矫健雄壮的两匹骏马。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他打听马的主人哪儿去了,人家告诉他,马的主人昨晚在店里过夜,现在正同店主在结账。
阿托斯下楼以后也去付账,达达尼昂和普朗歇站在临街的大门口等他。店主在后面的一间矮屋子里,有人请阿托斯去那里。
阿托斯毫无戒心进了那个房间,掏出两个比斯托尔付账。店主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桌子的一个抽屉是开着的。他接过阿托斯递给他的钱,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突然嚷嚷说钱是假的,扬言要把阿托斯连同他的伙伴,作为伪币制造犯抓起来。
〃真是怪事!〃阿托斯进逼上前说道,〃老子要割掉你的耳杂。〃
这时,从旁门进来四个全副武装的人,扑向阿托斯。
〃我上当啦!〃阿托斯尽力扯开嗓门喊道,〃快跑,达达尼昂!
刺呀,刺马快跑!〃接着他连放两响手枪,
达达尼昂和普朗歇不等喊第二遍,解开门口的两匹马,跃上马背,用马刺狠刺马肚皮,像离弦的箭一般跑了。
〃你看见阿托斯怎样了吗?〃达达尼昂一边奔驰一边问普朗歇。
〃啊!先生,〃普朗歇答道,〃我看见他两枪就撂倒了两个。
透过玻璃门,我好像看见他跟另外两个斗上剑了。〃
〃阿托斯真是一条好汉!〃达达尼昂喃喃道,〃一想到要抛下他,真叫人难过!不过,前面几步远,也许有人埋伏好了在等我们呢。前进,普朗歇,前进!你是好样儿的。〃
〃我对您说过,先生,〃普朗歇说,〃庇卡底人嘛,要在实践中才能看出他们的本色。再说,这一带是我的故乡,这激励了我。〃
主仆二人更狠地刺马,一口气就跑到了圣奥梅尔。他们怕出意外,将缰绳挽在手臂上,让马喘喘气,自己就站在街边吃了点东西,吃完之后又立即上路。
走到距加莱城门还有百十来步的地方,达达尼昂的马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办法让它起来了,它的鼻子和眼睛直流血。
只剩下普朗歇的马了,但也没有办法让它再前进。
幸好,正如刚才所说,他们距加莱城门只有百十来步远了,便将两匹马留在大路边,朝港口跑去。普朗歇叫主人注意,在他们前头五十来步远,有一位带着跟班的绅士。
他们迅速赶上那位绅士。那位绅士看上去有急事,马靴上全是尘土,询问是否马上可以渡海去英国。
〃本来再容易不过了。〃一艘正准备张帆的船上的船家说,〃可是今天早上来了一道命令,没有红衣主教的特别许可证明,不准放行一人。〃
〃我有许可证明,〃绅士说着掏出一纸公文,〃您看。〃
〃请去找港务监督签字,〃船家说,〃然后请赏光来乘我这条船。〃
〃港务监督在哪儿?〃
〃在他的别墅里。〃
〃他的别墅在什么地方?〃
〃离城四分之一法里。瞧,在这里就望得见,那座山丘脚下那栋石板盖的房子就是。〃
〃很好!〃绅士说道。
他带着跟班,向港务监督的别墅走去。
达达尼昂和普朗歇与他拉开五百步的距离跟在后面。
一出了城,达达尼昂便加快了脚步,在绅士要进入一片小树林子的时候赶上了他。
〃先生,〃达达尼昂对绅士说,〃您好像有急事。〃
〃急得不得了,先生。〃
〃这真叫我失望,〃达达尼昂说,〃因为我也有急事,想请您帮个忙。〃
〃帮什么忙?〃
〃让我头一个去办。〃
〃办不到,〃绅士说,〃我四十四小时走了六十法里,必须在明天中午赶到伦敦。〃
〃我四十小时赶了同样多路,而且必须在明天早上十点钟赶到伦敦。〃
〃很抱歉,先生,不过我是头一个到的,岂能第二个去办。〃
〃很抱歉,先生,不过我是第二个到的,非头一个去办不可。〃
〃我是为国王效劳。〃绅士说。
〃我是为自己办事。〃达达尼昂说。
〃看来您是故意找茬儿。〃
〃那还用说,就是要找您的茬儿。〃
〃您要怎样?〃
〃您可想知道?〃
〃当然。〃
〃好吧,我要您身上所带的那张许可证,因为我没有,而又必须有。〃
〃我想您是开玩笑吧。〃
〃我从来不开玩笑。〃
〃让我过去。〃
〃您过不去。〃
〃胆大包天的年轻人,我会敲掉您的脑袋。喂!吕班!拿我的手枪来。〃
〃普朗歇,〃达达尼昂叫道,〃你收拾跟班,我来对付主人。〃
普朗歇前面立了一功,胆子大了,向吕班猛扑过去。他强壮有力,一下子把吕班摔倒在地上,用膝盖顶住他的胸膛。
〃干您的活儿吧,先生,〃普朗歇说,〃我的已经干好啦。〃
绅士见此情景,拔出剑,向达达尼昂劈过来,可是他遇到了厉害的对手。
三秒钟之内,达达尼昂就刺中了他三剑,每刺一剑说一声:
〃一剑为阿托斯报仇!一剑为波托斯报仇!一剑为阿拉米斯报仇!〃
绅士挨了第三剑,像一堆东西倒了下去。
达达尼昂以为他死了,或者至少失去了知觉,便走近去取许可证,正要伸手去搜他身,受伤的绅士抬起他没有扔掉的剑,给达达尼昂当胸刺了一剑,说:
〃一剑为你自己报仇!〃
〃一剑为我自己报仇!最厉害的留在最后!〃达达尼昂愤怒地吼道,朝绅士的肚子刺了第四剑,把他钉在了地上。
这回绅士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
达达尼昂刚才看见绅士把许可证放回了一个口袋,现在伸手进去一摸就摸到了。证明上写的是瓦尔德伯爵。
伯爵是一位二十五岁光景的英俊小伙子。达达尼昂最后看他一眼,只见他直挺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或许已经死了。他叹息一声,深感天命不可思议,它使人相互杀戮,而为的却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这世间的那些人的利益。
但是,达达尼昂立刻从沉思中被惊醒了,因为吕班正在嚎叫,拼命喊救命。
普朗歇用手扼住他的咽喉,使劲掐住不放。
〃先生,我这样掐住他,他就不喊叫,这可以肯定,可是只要我一松手,他就会又喊起来。凭这一点我就知道他是诺曼底人,诺曼底人都是挺顽固的。〃
果然,吕班虽然被掐住了脖子,还是试图叫喊。
〃等一下!〃达达尼昂说。
他掏出手绢,堵住吕班的嘴。
〃现在咱们把他捆在一颗树上。〃普朗歇说。
他们把吕班结结实实捆在树上,又把瓦尔德伯爵拖到他的跟班旁边。天开始黑了,这主仆二人一个被捆缚,一个受了伤,又处在这片树林子里,离外边有一段距离,所以他们显然要在这里待到第二天了。
〃现在去港务监督家里。〃达达尼昂说。
〃可是,您好像受了伤?〃普朗歇问道。
〃没关系,先办最紧迫的事吧,然后再来看我的伤口。再说,我觉得伤得并不怎么严重。〃
两个人大步朝那位尊贵的官员别墅走去。
门房通报瓦尔德先生来访。
达达尼昂被带到里边。
〃您有红衣主教的特许证明吗?〃港务监督问。
〃有,先生,〃达达尼昂回答,〃这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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