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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将计就计-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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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大概是很久没拜佛了,怎么倒霉事一件连一件……
    我想,我心里是真的很不舒服了,一时难过的,竟然想哭。
    老天,这种时候,丁非心你酸个什么劲啊……
    “冬瓜糖来……”
    街边的新鲜玩意好像挺多的,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我竟连探访的兴趣也没了。只是在跑出老远之后,急喘着气慢下了脚步,拼命按捺住想要回头的念头,沿着热闹的街市径直走了下去。
    委屈地撅着嘴,心底的凉意却渐渐浸了上来。
    雨并没有变大的趋势,在这连绵细雨中奔跑着,衣裳好似也没怎么淋湿。街上信步的行人并没有因此减少,反倒有几个铺子趁此撑起了大大的油布伞,四散地分布在大路两边,头上的天空一时变得有些拥挤。我搭手挡在额上,忽然止住了脚步——前方不远就是城门了——我,要不要出城?
    呵,不过才到了沁州,怎么又到了要逃离的地步?
    稍微思量了一会儿,想到这一路千辛万苦而来,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离开,于是便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客栈。
    “附近该有的吧……呃,该不会叫‘悦来’吧……”正想着,便见人山人海之中,大街北侧高高的立着一根柱子,顶上挑一面朱红大旗,遥遥的,上书“垲城会馆”四个墨色大字。
    像是寻着救星一般,我欣然跑了过去,挤到跟前才发现,那柱子像有七八米高,碗口粗,正巍然立在一个夹道儿的出口旁。
    会馆在里面么?我茫茫然探了探脑袋,却也看不到什么,于是便问了问旁边卖茶水的小贩。
    “这位小哥,垲城会馆在里面么?”
    “就在里面……”那个小贩忽又停下手里的生意,竟似一脸同情地看向我,“你是京城来的?”
    “啊,是啊……”
    “哎呀,那你可得小心着点儿,里面住着个怪人啊!”那人拧挣着眉毛说道,好似大人给小孩子讲鬼故事时的神情。
    “怪人?”我不觉往那夹道里望了一眼,“怎么怪了啊?”
    “咳,这人可不是一般人啊……哎,咱这里不是有个春香楼么,就城南那边儿,挨着好几条花巷哪……那里的姑娘啊,那真是……”小贩眼神飘渺地一怔,马上又回过神来,我当下了然。“呃,我是说,那家伙翻遍了春香楼姑娘的牌子,十几二十个了吧?那银子花的,哗哗的,真是不知心疼啊…”
    “就这样?”人家有钱,花天酒地又有什么啊……
    “哎,怪的当然不在这了,怪的是那小子全叫那些姐儿们穿上男人的衣裳,还教她们练拳脚……嗨哟,就在这会馆里头折腾啊……”
    (⊙?⊙)
    我不禁愕然。哪里来的怪胎?有钱就学人家操练娘子军?
    “哎,都说他是好那口儿的……”小贩说着向我咬了咬耳朵,还别有深意地又打量了我一眼。
    那口儿?难不成那人的嗜好……
    我心下登时一惊,忽的反应过来小贩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另一个受害者似的——别是我扮男装露馅儿了吧?
    “那人什么时候来沁州的啊?”
    “呃……快半月了吧,不过这个时辰,应该还在馆子里哪……”
    “哦,多谢小哥了。”
    那小贩见我还是向那会馆走了进去,哑然地一撇嘴,又接着照顾自己的活计去了。
    这里的夹道儿并不窄,比一般的胡同还略宽些,只是路面有些坑洼,像是很久没有平整过。四处草木茵茵笼罩,不觉柳暗花明之处,一座别致的村舍般的小院儿赫然出现在眼前。
    在这繁华市井之中竟然还会有这样另类的建筑,实在是不多见。心下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近了几步,单单看见不远处一个打扫的小厮,一见我便放下了手中的扫帚走了上来。
    “公子是打京城来的?”他弓身行了个礼,平淡的面孔上却像是一脸的戒备。
    “嗯,是啊。”见那小厮一副探寻的模样,我一手紧紧捏着褡裢的带子,暗自紧张开来。
    “那请公子随小的往这边走……”
    曲里拐弯地一路越走越深,这才发觉原本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会馆竟是这般“深不可测”。左右左右又左右,真担心自己不靠别人能不能走出来。沿路遇着几个衣着简朴的仆人,也皆是一副恭敬模样。虽然这会馆看上去好像很久没有修葺过了,但是每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摆设得整整齐齐,竟不见一丝蛛网沉积,确实不同外面的那些客栈。
    可,垲城会馆鲜有住客,却也是事实。
    那小厮一路把我带进厢房,问过我预备留宿多久、需不需要什么帮助之类的话,便扣了门出去了。
    我打量着这间屋子,视线从身后深紫色的桌椅,到桌上放置的精美茶具,再到墙上挂着的两幅山水字画,墙角处矗立的精巧书柜,书案上一应俱全的文房四宝,转身便是精雕的床,崭新的一套被褥、枕头……看着看着不觉入了迷,那一件件物品令人咋舌的做工,连我这个外行人看了也不免惊叹不已。
    这是什么人开办的会馆,如此大的排场!!
    当夜,我便暂时在这垲城会馆里住了下来。
    会馆的规矩,住客只要是垲城人士,只需支付一定的饭食费用,住上十天半个月是没问题的。不过我现时对“明天”的解读却一头雾水。
    沁州,我到了。
    那,接下来呢?
    师父那边还是没有半丝消息……哼,我不禁自嘲一笑——我又从何得知那“半丝”消息呢?除非等他们主动找上我,否则我只能干坐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于他们要做的事,我还没有出手的机会。作为五道堂的一员,打击信王也好,抓捕疑犯也好,现在看上去都不像是我能力之内的了,似乎也从未在我的能力之内过。好像突然间没了奋斗目标似的,虽然我总算结束了风餐露宿的生活,枕着舒服的枕头,盖着柔软的单被,房间里还若有若无地飘着一点点檀香气,脑子里却是空无一片,像是想着一些什么,可总也理不出头绪来。
    难得的,我又失眠了。
    翌日清晨,我倒是很早就起来了。送到房里的早餐是一个茶蛋加一碗粥、一碟咸菜,简单、清淡,我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吃完之后我就一个人上街,满城满城地逛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从京城来的人。
    在一个豆腐摊子那儿听说有一个从垲城近郊探亲回来的人,可是人家回到沁州之后又去了附近的乡镇,我无奈只能改天再来问问消息。
    我需要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可这个年代,哪里有千里眼、顺风耳呢?
    天黑的时候,我才不甘心的返回会馆。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时候了,我却连晚饭都还没着落呢。远远地就看见夹道口的那个茶摊还亮着灯,等走近了才看清人家也正忙活着准备打烊。
    “哟,公子才回呢!”那位小哥一边收拾着一边向我招呼了一声,顺手递给我一碗热茶。
    我一时茫然地接了过来,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到腰里摸银子。
    “呵呵,不用给钱啦。就剩这几碗茶了,当我请啦……”
    “那就谢谢小哥了……”我端起碗来微微地喝下一小口,茶的味道淡淡苦苦的,可是咽下却又满是甘甜的回味,喉咙间顿时清爽多了。
    “哎,对了,那个人傍晚回来了,你还没见过呢吧?”
    “啊?谁……哦,你说那个人啊……”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只隐约看到小厮们进出他的院子端来送去的,也没见他人影,想是白天也一样去那什么春香楼了吧?
    老天,搞到现在才回来……
    “咳,又不知从哪里拉回来了两匹马,听说都是西疆的名马呢……也不看那院子才多大点儿地方,这不是闲着瞎折腾嘛……”那小哥不屑似的咕哝了几句,收敛好最后一件什物,推上小车便向我道别离去了。
    黑暗中走进小巷,影影绰绰中看到了会馆门口挂着的一盏苍白的灯笼,忽明忽暗、摇摇欲坠。突地几声马嘶闯入耳膜,我蓦的吓了一跳。
    “还真有马啊……”
    前院没有一个人,可却有两匹马愤愤地被栓在一旁,时不时不甘地甩两下脑袋。
    难道这会馆就没个马厩么?可怜的马儿啊,连片草叶也没得吃。
    我也懒得去管它们,小心翼翼地绕开走过去,身后一个响鼻吓得我脚下一怔,继而拔腿就跑。
    这会馆估计是经费拮据得紧,除了大门口的那盏破灯笼之外,沿路竟然没再点上半支蜡烛,害得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着墙根又走了半天,才终于回到了我那个小屋。
    房门不失时机地敞了开,一个黑影摇摇晃晃地从里面跌了出来,一只脚还没站稳就“吧唧”趴在了门槛上。
    我骇得倒退一步,见那人一动不动不由得紧张起来,抖了几下嘴唇,张口大喊——“来人啊!有贼啊!来人啊……”
    空旷的天地间回响着我的呼喊,慢慢地总算聚拢来几个人,一见这场面,什么也没问就上前抬起那跌在地上的人,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还略表歉意地向我一点头,然后就大而化之地走了。
    哎,这算怎么回事……
    “施公子,您见谅……”昨天接待我的那个小厮挑着灯笼走了上来,“这孙大少就是这么个主儿,老是喝醉了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想是走错房了。没吓着您吧?”
    “哦……啊,没,没……”
    他就是那个怪人?这副德性,亏得他能活到现在。
    “那您早些安歇吧……”
    “啊……嗯……慢走……”
    回到房里点上灯,才看见桌上摆着一盘洗好的苹果,我饿极了便抓起一个咬了一大口。
    一想起刚才那个人,心里就有点不大放心。银子是随身带着的,可那些首饰还在床上的包袱里。
    我跑到床边,翻出被子底下的包袱打开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少了什么、动了什么。
    “幸好没什么秘密……”
    虽然今天一无所获,可躺在床上时心里却出奇的平静。有的时候,靠自己的微薄力量做些什么,即使没有做成,也会感到异常的满足。
    毕竟,我还有勇气跨出一步,哪怕仅仅一小步。
    那……明天就继续吧!
    
 
第五十三章
更新:09…04…14 20:15
    来到沁州也五六天了,想想差不多快农历九月了吧?炎热的季节已经慢慢过去,夜半晨起时都有些凉了。可我随身却没有一件秋天的衣裳。
    关于京城的消息仍是所知非详,我照例每天早起上街四处转转,中午在外面随便吃点什么,待到日落之后才返回会馆。之前说是有个刚从京城探亲归来的沁州人,这几天也仍是没等到他的人影。
    垲城会馆里也照旧是冷冷清清的,除了那个叫孙成荫的怪家伙,听说又住进来一个文弱书生,不过是会馆的一个下人回家时在城外救的,可怜他便把他送来了会馆,据说当时只剩了半条命。也因为住得远,所以我也没见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可是这边就没那么清静了——几乎每天,那个孙成荫都要上演好几出戏码。有时是夜起时见他醉醺醺地横躺在走廊上,我只好多忍一会儿绕道走。有时又是一大早“咿咿呀呀”的传来戏子练嗓的声音,后来才知道是他找了几个艺人跟着学唱戏。再就是我房里桌上的水果,总是隔三岔五的被咬上一口,我知道这里冷清得连老鼠都没有几只,就猜是哪个小鬼嘴馋搞的恶作剧,谁知一天我提早回来,就看到他一个大活人抹着嘴含着苹果渣子大摇大摆地从我房里出来。下人们安慰我说这爷给的银子多,原本是包下整个院子的,经他们一再恳求才答应让出几间房子给路过的客人,所以就算这么嚣张这么古怪,他们也奈何他不得。我自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住的只相隔一处院子,也从未想过和那个人有什么交集,免得扯上什么瓜葛理也理不清。反正房子是白住的,受点委屈也是可以接受的,忍忍吧。
    有时不自觉的,我会走到柳家那处宅子附近,也总难免放慢脚步,下意识中期待着里面会走出什么人来,却每每只看到外出的杂役。
    刚到沁州之时,我曾经大体打听过这家的事情。而出人意料的是,柳家根本没有什么“外婆”。
    柳家的当家人叫柳墨眉,是丁辛的母亲柳巧眉和纤眉姨娘的一母同胞哥哥,可是他们的母亲却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父亲在骗我。
    可,为了什么?为了让我乖乖听他的话离开京城吗?就连师父也是这样的心思,不让我回头,难道还让我堂而皇之地去柳家不成?
    我不知道柳家和丁家之间到底有什么隔阂,在和街口那个卖烧饼的大婶闲聊时,她无意间提到柳墨眉的大妹妹,“咳,二十年前跟人跑去京城啦……丢人啊……”
    我不记得自己当时又说了什么,只是扔给了她几个铜板,抓起烧饼就走。
    她说的应该是丁辛的母亲……跟人私奔的母亲?
    难道是和……
    我恍惚间像是明白了一些,可却又更糊涂了。
    这样的外婆家,我如何去得??舅舅如果知道我是丁昶和柳巧眉的女儿,会给我好脸色看么?怪不得这么些年来他们两家鲜有来往,怪不得从未有人向我提过柳家的事,也怪不得姨娘她……
    姨娘?姨娘她……
    想到柳纤眉在鳏居的姐夫家住了那么些年,一时倒觉得很不正常了。以前只是单纯地想到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还滥好心地想帮助他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可现在看来,事情原本就没那么单纯——如果丁昶当初的确是带着柳家的大小姐私奔到了京城,那么柳纤眉是怎么跟过去的呢?一个女人如此死心塌地地跟着一个男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她爱他。
    那么在外人看来,丁家“拐带”了柳家两位千金,即使事后女方家长也从未承认过他们。以柳墨眉一家之长的身份和他在沁州享有的地位,为了保住自家的面子,该是不甘心这么名誉扫地吧?该是明里暗里向丁家使过很多绊子吧?哪怕柳家在商场的实力不及丁家万分之一,这份长久的困扰也绝难忽视。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回到了会馆门口。
    嗯——所以丁家做了那么些生意,不管是木材、运输还是珠宝玉器,不管是北疆还是南洋,在这人口密集的沁州却没有半份产业,不是一目了然么?
    如果我当初冒失地跑到柳家大声说我就是丁辛,是你柳墨眉的亲外甥女,会有什么后果?就算他够理智,不把上代的恩怨累及我,可他会反过来帮我去躲那些明枪暗箭吗?
    太冒险……
    虽然彻底打消了与柳墨眉相认的念头,可心里却有股冲动,很想进柳府看看。那么一个地方上的名门望族会是何种样子的呢?
    “施公子,您回来了……”迎面一个奉茶水的小婢走了过来,冲我含羞一笑。
    我礼貌地拱手一礼,侧出身让她先过去。等到那阵格外刺鼻的香气渐渐远离,我才抹抹额上的汗,大舒了一口气。
    唉,为了行事方便、减少麻烦,我才特意穿的男装。谁会想到在这里还能被女儿家看上?我摸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脚——我像男的么?哪里像了?
    打趣地笑笑自己,正打算回院子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大厅的门口站着一个高个子,好像一直在扬着下巴打量我。
    不发一语的,我悄声走过去,却明显地感觉到背后那道不寻常的视线。
    这个神经病,又要干什么?
    不过所幸,直到我走出他的视野,转身回到院子里,走进房然后关上房门,什么也没有发生。
    因为半夜有些凉,我向会馆多要了一床薄被备用。这天夜里却又突然有些燥热,害得我睡着后反而被热醒了。
    起身把床上的被子扛到房中央的椅子上,然后昏昏沉沉地又摸着回到床上,看也没看便拉起被子倒头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分外刺眼,我不期然睁开眼,鼻子里嗅到一股或浓或淡的酒气,愣了有一秒钟,只觉腿上沉重地像是麻木了一般,然后回头,见床上竟然躺着另外一个人!!
    “啊!!!!!!”
    我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肺活量,失声尖叫到所有人都闻声跑了进来。
    那个叫孙成荫的家伙不知怎么的,半夜无声无息地爬到了我的床上!我勉强支撑起被他压麻的一条腿,一边大声叫喊一边嚷着要换房。
    “我受不了了!换房换房!我要换房!”
    奈何我现在对外是男儿之身,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也计较不上了。
    我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老人家还安然做着美梦呢。那张原本长得还算板正的脸现在却越看越觉得臃肿不堪,鼻子眼睛仿若被人一脚踢在了一起,拧作一团。
    我只当自己和一头猪睡在一张木板上就好了——对,就是一头猪,一头死猪!
    看在会馆的人都那么无辜的份上,我也不好让人家因为我断了财路,所以再气也只能妥协了事。他们同意帮我换到远一点儿的院子去住,于是马上就开始分派人手去打扫整理。可恨的是那个孙成荫到了晌午都还没醒过酒来,指望他能有丝毫悔意才见鬼了呢。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我终于换到了一处与之前相差无几的小院儿里。能远离那个魔鬼固然是好,可是今天的行程却全都耽搁了。
    心里想着那个从京城探亲回来的沁州人或许今天就到了,于是火急火燎地整理好衣裳就要出门。一个小厮端着一茶盘的早餐刚走至门口,就和我撞了个正着。
    “哎呀!”我本能地一蹦老高。前襟被那碗热粥溅得黏糊糊一片,幸好没烫着里面。
    今天是犯哪门子太岁啊……
    “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施公子你没事吧……”那小厮以为我被烫得厉害,懊悔地上来就要用手帮我清理衣裳上的残粥。我骇得急忙倒退一步,大咧咧一笑“没事没事”,转身便拿茶盘里摆着的白巾擦了起来。
    “那……小的再帮您端碗粥过来……”说完便拔腿飞跑了出去。
    我无奈一笑,这急躁脾气,不撞车才怪。
    将白巾放回茶盘,我寻思着赶紧换件衣服出门,刚抬起脚尖却想起,唯一的一件换洗衣裳昨夜刚刚送去洗掉。
    正犹豫着要不要这么邋里邋遢地出门时,耳边好像传来朗朗读书声。
    “附近有书院?”我讶异间已走出了门口。
    “知而志远,知而……”
    是有人在读书。可这声音怎么……
    忽然想起刚才换房时——“给您安排住在后院儿,就挨着刚来的那个书生,这次您就安心吧……”
    书生!
    声音越来越清晰——我慢慢挨近茂密的紫藤架,发觉自己竟不由自主走了过来。轻轻撩起一把蔓延而下的紫藤枝蔓,一个素衣的书生正松松垮垮地坐在院子中间,一手支着头,一手举着一本书,用他那虚弱却坚定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吾生之为吾求,且歌且蹈;吾念……”
    “打扰了……”我紧紧的盯着他的背影,眼前仿佛有一抔清泉缓缓滴落下来,叮叮咚咚地敲击着我的视线。
    他闻声悠然地转过身来,兜在袖边的紫色花瓣一片片滑落下来,柔柔地贴着衣摆滚到地上——他脸上是冷然沉寂的,仿似历经了风刀霜剑的逼迫,已经不堪一击,却又不得不硬撑下去。他怔怔地看着我,默不作声,却已有万番心思搅乱了我的思绪。
    “吴公子?”
    他那无神的双眼忽而瞪得大大的,又惊又恐地颤抖着站起身,“你是,京城来的?”
    “……”他没认出我?啊,也对,我现在不光没有戴面纱,还扮着男装。“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我是……”我戒备地看了看四周,心下犹豫着走近他几步,他却像是受了惊的小鹿,一个劲儿的直往后退。
    “我是……”又不能这么光天化日的和他直说,真是把人急死。我急中生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册,摊开后挡住半个脸,“你真的认不出我么?听声音呢?”
    他惶惑着瞪着我,不再出声,只是无措地眨了眨眼睛,像是相信了我的话,却又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记得了?在垲城我们……”我看到他的眼神闪了一下,便下意识地哽住了。
    “你……怎么……”他不安地望了我一眼,马上又转过头去。
    “此处说话不方便,去你房里再说……”
    能在千里之外遇见最不可能遇见的人,不知道该说这是奇迹还是运气。不过现在,吴哲威本人活生生地就在我眼前,我除了意外之外更感到疑惑。
    就在我离京不久,吴则北,也就是吴哲威的父亲,在一次出城时失踪了,再后来吴则北的家产却莫名其妙地由他的亲兄弟吴则奇接管了过来。吴哲威只觉事有蹊跷,花了重金寻找知情人时,竟然获悉是他的叔叔把自己的父亲暗中囚禁了起来。
    可他笨的地方就是,在得知了那么关键的线索之后,他竟然孤身一人前去质问吴则奇!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大家都摊了牌,而吴哲威也身陷险境。幸好吴则奇当时并没有对他怎么样,他才得以在事后及时地逃离了京城。
    说到为什么会来沁州,他却支支吾吾的。我明白他近来的遭遇对他来说有多么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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