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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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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面住的是迈尔兹·麦克拉伦。他要是想学习,可以学得很出色,他是这所大学里最有才华的一个。但是,他任性,生活放荡。第一学年因为打牌的事他差一点被开除。这一学期他懒散地混过来了,对于这次奖学金考试他一定很怕。”
“那么,你怀疑的就是他了?”
";我还不敢这样说。但是,这三个人里面或许他是最有可能做这种事的。”
“很好,索姆兹先生,现在我们见见你的仆人班尼斯特。”
这个仆人个子不高,面色苍白,胡须剃得很干净,花白头发,年纪有五十多岁。自从试题的事打乱了他安静的生活,他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由于紧张他那圆圆的面颊还在抽动,手指也在颤动。
他的主人说:“班尼斯特,我们正在调查这件不幸的事。”
“是的,先生。”
福尔摩斯说:“我听说你把钥匙忘在门上了。”
“是的,先生。”
“正当试卷放在屋里的时候,你这样做,那不是很反常吗?”
“先生,发生这事是很不应该的。但是,在别的时候,我也忘过。”
“你什么时候进的屋子?”
“大约四点半。是索姆兹先生吃茶的时间。”
“你在屋里等了多久?”
“我看见他不在,就赶紧出来了。”
“你看桌子上的试卷了吗?”
“没有,先生,真的没看。”
“你怎么会把钥匙忘在门上的?”
“我手里拿着茶盘。我想等回来再拿钥匙。后来就忘了。”
“通到外边的屋门是不是有把弹簧锁?”
“没有,先生。”
“那扇门一直开着吗?”
“是的,先生。”
“不管谁从屋里全可以出来吗?”
“是的,先生。”
“索姆兹先生回来后找你,你很不安,是吗?”
“是的,先生。我来这里这么多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我差一点昏过去了。”
“我知道你昏过去了。你开始感觉不舒服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在哪儿,先生?怎么?就在这儿,靠近屋门。”
“那就有些奇怪了,你坐的是那边靠屋角的椅子。你为什么要走过另外这几张椅子呢?”
“先生,我不知道,我没有注意我坐在哪儿。”
“福尔摩斯先生,我也认为他不会注意他当时坐在哪儿。那时他脸色很不好,特别苍白。”
“你的主人离开以后,你还在这里?”
“只有一两分钟。然后我锁上门就回我自己的屋子了。”
“你怀疑谁呢?”
“噢,我不敢随便说。我不相信这所大学里有人会做出这种不择手段损人利己的事。先生,我不信会有这样的人。”
福尔摩斯说:“谢谢你,就谈到这里。噢,还有一句话。你没有向你服侍的三位先生提到出了事吧?”
“没有,先生,没提一个字。”
“你看见他们了吗?”
“没有。”
“很好。索姆兹先生,您愿意和我在这个院子里走走吗?”
天色愈来愈黑,楼上各层的窗户上全有灯光闪耀着。
福尔摩斯抬头看了看,说:“你的三个小鸟全回窝了。喂!那是什么?他们当中有一个象是坐立不安。”
原来是那个印度人,窗帘上突然出现了他的侧影。他在屋内迅速来回踱步。
福尔摩斯说:“我希望见每个人一面。这可能吗?”
索姆兹说:“没有问题。这些房间是学院里最古老的,常有客人来参观。来,我亲自领你去。”
当我们敲吉尔克利斯特的屋门的时候,福尔摩斯说:“请不要通报姓名。";一个细高个、黄头发的青年开了门,当他知道我们是来参观的时候,他表示欢迎。屋内有一些罕见的中世纪室内结构,福尔摩斯对于一个结构很感兴趣,一定要画在他的笔记本上,他弄断了铅笔尖,希望向主人借一支,最后是借了一把小刀削他自己的铅笔。在印度人的房间中,他也做了同样的事情。这个印度人是个沉默寡言、身材矮小、长着弯勾鼻子的人。他斜眼看着我们,当福尔摩斯画完建筑结构图的时候,他显得十分高兴。我看不出福尔摩斯从这两处找到了他所查寻的线索。我们没有能够访问第三处。我们敲不开他的门,而且从门内传过来一阵责骂声,夹杂着愤怒的吼声。";我不管你是谁。去你妈的!明天就要考试了,少来打扰我!”
我们的向导气得脸都红了,一面下台阶一面说:“真是粗鲁!即使他不知道是我敲门,这样做不也太无礼了吗?在目前的情况下看来,很值得怀疑。”
福尔摩斯的回答却很奇怪。
他问:“你能告诉我他的确切身高吗?”
“福尔摩斯先生,这个我实在说不准确。他比那个印度人高一些,但是又不象吉尔克利斯特那样高。我想大约是五英尺六英寸吧。”
福尔摩斯说:“这一点很重要。那么,索姆兹先生,我祝你晚安。”
我们的当事人是又惊讶又失望,大声喊道:“天啊,福尔摩斯先生,你不会这样突然地走掉吧!你好象没有理解我的处境。明天就要考试啦!今天晚上我必须采取一定的措施。试卷被人翻弄了,我就不能举行考试。一定要正视这种情况。”
“事情只能达到目前这一步。我明天清早再来和你谈这件事。也许我能够告诉你怎样办。可是,你不要动什么东西,什么都不要动。”
“好,就这样,福尔摩斯先生。”
“你完全不必担忧。我们一定会找到摆脱困境的办法。我要带走那两个黑泥球和铅笔屑。再见。”
我们走出了院子,在黑暗中又抬头看了看那几扇窗户。那个印度人仍然在屋内踱步。其他两扇窗户里已经没有灯光了。
走到大街上,福尔摩斯问:“华生,你怎样看这件事呢?这完全是个客厅中的小游戏,从三张牌中摸出一张,是不是?一定是三个人中的一个干的。你挑你的牌,你说是哪个人?”
“最上面那个嘴不干净的家伙。他的品行最坏。可是那个印度人也很狡猾。为什么他总在屋内走来走去呢?”
“这没有什么关系。有些人在努力记东西的时候,常常走来走去。”
“他看着我们的那个样子,很奇怪。”
“假如你正准备功课,第二天参加考试,每时每刻都很宝贵,这时有一群人突然找到你,你也会这样看他们的。我看这一点不能说明什么。至于那两支铅笔和两把刀子全没有问题。可是那个人我确实弄不清。”
“哪一个人?”
“那个仆人班尼斯特。在这件事情中他耍了什么花招呢?”
“他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十分诚实的人。”
“我也有这种印象。这是使人不能理解的。为什么一个诚实的人——哦,这儿有一家文具店。我们从这家商店开始调查。”
城内只有四家较大的文具店,福尔摩斯到每一家文具店全拿出那几片铅笔屑,并且要付高价买同样的铅笔。四家全要给他订做一支,因为这不是一支普通尺寸的铅笔,很少有存货。我的朋友并没因此而失望,只是随便地耸一下肩,表示无可奈何罢了。
“亲爱的华生,我们没有得到什么结果。这个最能说明问题的线索也没有用了。但是,我深信我们仍然能够弄清原来的情况。天哪!已经快九点了,女房东还唠叨过七点半给我们做好豌豆汤呢。华生,你总是不停地抽烟,还不按时吃饭。我想房东会通知你退房的,而我也要随着你倒霉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解决这位焦虑不安的导师、粗心大意的仆人和三个前程无限的大学生这些人的问题吧。”
到我们吃饭时候已经很晚了,尽管饭后他沉思了很久,可是他再也没有和我提到这件事。第二天早晨八点钟,我刚刚盥洗完毕,福尔摩斯便到我的屋里来了。
他说:“华生,我们应该去圣路加学院了。你不吃早饭行吗?”
“可以。”
“要是我们不给索姆兹肯定的回答,他是要坐立不安的。”
“你有什么明确的回答吗?”
“有的。”
“你已经得出结论了?”
“是的,亲爱的华生,我已经解决了这个谜。”
“可是你弄到了什么新的证据呢?”
“我六点钟就早早地起了床,决不会一无所得。我已经辛苦地工作了两小时,至少走了五英里路,终于得到一点东西说明问题。请看这个!”
他伸出手掌,掌心上有三个金字塔形状的小黑泥团。
“怎么,你昨天只有两个?”
“今天清早又得到一个。可以断定第三个小泥球的来源,也就是第一、第二个泥球的来源。走吧,华生,我们要让我们的朋友索姆兹安心。”
我们在索姆兹的房间里看到他心情十分不安。过几个小时考试即将开始,可是他还处于进退维谷的地位——是宣布事实,还是允许罪犯参加这个高额奖学金的考试,他拿不定主意,看样子简直连站都站不稳了,可是一见福尔摩斯,他立刻伸出两手急忙迎上去。
“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我真担心你因为感到没有办法而不管这件事了。我怎么办呢?考试还要举行吗?”
“是的,无论如何还要举行。”
“可是这个骗子呢?”
“不能让他参加。”
“你找出来了吗?”
“我想会找出来的。如果不想让事情传到公众的耳中,我们必须有点权威,自己组成一个私人军事法庭。索姆兹,你坐在那里。华生,你坐这儿。我坐在中间的扶手椅上。我想这样足以使犯罪的人产生畏惧的心情。请按铃吧!”
班尼斯特进来了,看见我们威严的面容感到惊恐,后退了一步。
福尔摩斯说:“请你关上门。班尼斯特,现在请你告诉我们昨天事件的真实情况。”
他的脸色完全吓白了。
“先生,我全都说了。”
“没有要补充的吗?”
“一点没有了,先生。”
“好,我来提醒你一下。你昨天坐到那把椅子上的时候,是不是为了要遮掩一件东西?这件东西正好说明谁到这个屋子里来过。”
班尼斯特脸色惨白。
“不,先生,绝不是。”
福尔摩斯又缓和地说:“这不过是提醒你一下。我坦率地承认我无法证实这件事情。但是,很可能是这样的,索姆兹先生一转过身去,你便放走了卧室里的人。”
班尼斯特舔了舔他发干的嘴唇。
“先生,没有人。”
“班尼斯特,这可不好。到了现在,你应该说真话,可是我知道你还在说谎。”
他绷着脸表示若无其事。
“先生,没有人。”
“班尼斯特,说出来吧!”
“先生,是没有人。”
“你拒绝给我们提供情况。是否请你留下不要出去?站到卧室的门旁。索姆兹先生,请你费心亲自去吉尔克利斯特屋中,请他到你这儿来。”
一会儿,这位导师带着那个学生回来了。这个学生体格很健壮,高高的身材,行动轻巧又灵活,步伐矫健,面容愉快开朗。他用不安的眼光看了看我们每个人,最后茫然失措地凝视着角落里的班尼斯特。
福尔摩斯说:“请关上门。吉尔克利斯特先生,我们这儿没有外人,而且也没有必要让人知道我们之间谈了什么。我们彼此可以以诚相待。吉尔克利斯特先生,我想要知道你这样一位诚实的人怎么会做出昨天那样的事情?”
这位不幸的青年后退了一步,并且用恐惧和责备的目光看了班尼斯特一眼。
仆人说:“不,不,吉尔克利斯特先生,我没有说过一个字,一个字也没说过。”
福尔摩斯说:“可是现在你说出来了。吉尔克利斯特先生,你必须明白,班尼斯特说话以后,你便毫无办法了,你的唯一出路是坦率地承认事实。”
一瞬间,吉尔克利斯特举起双手想要控制他抽动着的身体。紧接着他跪倒在桌旁,把脸埋在双手中,他激动得不停地呜咽起来。
福尔摩斯温和地说:“不要这样,人总是要犯错误的,至少没有人责备你是个心肠不正的罪犯。如果由我来把发生的事告诉索姆兹先生,不对的地方,你来改正,这样你或许感觉方便一些。我开始说吧,好,你听着,以免我把你做的事说错了。
“索姆兹先生,你曾经告诉我没有一个人,包括班尼斯特在内,知道试卷在你的屋中。从那时期,在我的心里就开始有一个明确的看法。当然这没有把那个印刷工考虑在内,因为这个工人要想偷看试卷的话可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还有那个印度人,我想他也不会做什么坏事。如果清样卷成一卷,你可能不会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另一方面,假设有一个人竟敢擅自进屋,并且恰巧碰上桌子上有试卷,这种巧合是很难想象的。所以我排除了这种可能性。进到屋里的人知道试卷在哪儿。他怎么知道的呢?
“当我走近你的屋子的时候,我检查了那扇窗户。你那时的设想使我发笑,你以为我会相信或许有一个人会在青天白日之下,在对面屋子里众人的注视下破窗而入吗?不,这样的想法是荒谬的。我是在衡量一个过路的人要有多高才能往里看到桌子上有试卷。我六英尺高,费点劲可以看到。低于六英尺的人是看不到的。所以,我想要是你的三个学生里有一个比一般人高,他便是最可能做这件事的人。
“我进屋后,发现了靠窗桌子上的线索,这一点曾经告诉过你。从中间的桌子上我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后来你谈到吉尔克利斯特是个跳远运动员,这时我立即明白了全部经过,可是我还需要一些旁证。这些旁证我也很快地弄到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位年轻人下午在运动场练习跳远。他回来的时候,带着他的跳鞋。你知道,跳鞋底上有几个尖钉。他路过你的窗口的时候,由于他个子很高,看见你桌子上的清样,他猜出了那是试卷。要是他经过你的屋门,没有看见有把钥匙忘在门上,就不会有什么坏事了。突然的冲动使他进到屋里,看看那是否是清样。这并不是冒险的行动,因为他完全可以装作进来是想要问个问题。
“当他看清那确是清样的时候,他抵制不住诱惑了。他把鞋放到桌子上。在靠近窗口的椅子上,你放的是什么呢?”
年轻人回答:“手套。”
福尔摩斯得意地看着班尼斯特。";他把手套放在椅子上,然后他拿起清样一张一张地抄写。他以为这位导师一定从院子大门回来,这样他可以看得见。可是我们知道,索姆兹先生是从旁门回来的。他突然听到导师的脚步声已到屋门口。已经没有办法跑掉了。于是他抓起跳鞋立即窜到卧室里,但是忘了他的手套。你们看到桌面上的划痕一头很轻,可是对着卧室的一头渐渐加深。划痕本身就足以说明是朝着卧室的方向抓起跳鞋的。这个犯法的人就躲在卧室里。鞋钉上的泥土留在桌子上,另一块掉在卧室内。我还要说明,今天清早我去过运动场,看见跳坑内用的黑色粘土,上面洒着细的黄色锯末,为的是防止运动员滑倒。我带来了一小块黑土做样子。吉尔克利斯特先生,我说得符合事实吗?”
这个学生已经站了起来。
他说:“是的,完全是事实。”
索姆兹说:“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是的,先生。我做了这件不光彩的事以后,惊慌得不知所措。索姆兹先生,我有一封信给您,信是我一夜未睡今天清早写的。也就是说在我知道我的罪行已经被查出来之前写的。先生,请您看这封信。我写道:";我已经决定不参加考试。我收到罗得西亚警察总部的任命,我准备立即动身去南非。";”
索姆兹说:“我听到你不打算用欺骗手段取得奖学金,我很高兴。但是你是怎样改变了你的意图的呢?”
吉尔克利斯特指着班尼斯特说:
“是他使我走上了正路。”
福尔摩斯说:“班尼斯特,你过来。我已经讲得很清楚,只有你能放走这个青年人,因为当时留在屋中的只是你一人,并且你出去的时候一定把门锁上了。至于他从窗口跑掉,那是不可能的。请你把这个案件最后一个疑问讲清楚,并且告诉我们你这样做的理由。”
“要是你一了解,理由就很简单了。不过,尽管你很聪明,你也不可能了解。事情是这样的,我曾经是这位年轻先生的父亲——老吉尔克利斯特勋爵的管家。他破产以后,我来到这所学院做仆人,但是我从未因为老主人没落而忘记他。为了纪念过去,我尽可能地照顾他的儿子。昨天你按铃叫我来的时候,我首先看到的是吉尔克利斯特先生的棕黄色手套放在椅子上。我知道这副手套是谁的,我也知道手套在这儿意味着什么。要是索姆兹先生看见,秘密就要暴露了。我急忙坐到椅子上,直到索姆兹先生去找您,我才敢移动。这时我可怜的小主人出来了,他是我抱大的,他对我承认了一切。我要救他,这不是很自然的吗?我要象他的已死的父亲一样开导他不应当这样取巧,这不是也很自然吗?先生,你能责怪我吗?”
福尔摩斯很高兴地站起来,说:“确实不能。索姆兹,我看我们已经把你的小问题弄了个水落石出,而我们还没有吃早饭。华生,我们走吧!至于你,先生,我相信在罗得西亚会有你的光明前途。尽管你这次跌倒了,我们仍然期望你将来会前程无量。”
失踪的中尉
在贝克街我们常常收到一些内容离奇的电报,这本来是不值一提的。可是,七八年前,在二月一个阴沉沉的早晨收到的那封,却给我印象很深,并且使得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也迷惑了足有一刻钟之久。电报是拍给他的,电文如下:
请等候我。万分不幸。右中卫失踪。明日需要。
欧沃顿
福尔摩斯看了又看,说:“河滨的邮戳,十点三十六分发的。显然欧沃顿先生拍电报时心情很激动,所以电报才语无伦次。我断定等我读完《泰晤士报》,他一定会赶到这里,那时我们就能知道一切了。";在那段时间里我们工作不很忙,因此,就是最无关紧要的问题,也同样是受欢迎的。
经验告诉我,无所事事的生活是很可怕的,因为我的朋友头脑过于活跃,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让他思考,那就很危险。经过我的努力,他停止服用刺激剂,已经有好几年了,因为这种药物曾经一度妨碍他从事他的富有意义的事业。现在,一般情况下福尔摩斯不需要再服用这种人造的刺激剂了。但是,我很明白,他的病症并没有消除,只是潜伏下来了,并且潜伏得很深,当事情少的时候,还会复发。在那种情况下,我看到过福尔摩斯两眼深陷,面容阴郁,看上去令人莫测高深。所以,不管欧沃顿是什么人,他既然带来了不解之谜,我就要感谢他,因为风平浪静要比狂风暴雨更使我的朋友感到痛苦。
正如我们所料,发报人紧随电报亲自登门了。他的名片上印着:剑桥,三一学院,西锐利·欧沃顿。走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足有十六石重,他宽阔的身体把屋门①都堵住了,他的相貌英俊,但是面容憔悴,无神的眼睛缓缓地打量着我们——
①英国重量名,用来表示体重时,一石等于十四磅,现已废除。——译者注
“哪位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我的朋友点了点头。
“福尔摩斯先生,我去过苏格兰场,见到了侦探霍普金。他建议我来找您。他说,在他看来,我这个案件由您解决更适当一些,不必找官方侦探。”
“请坐,把您的问题告诉我们吧!”
“福尔摩斯先生,事情真糟,糟糕极了!我的头发都快急白了。高夫利·斯道顿——您听说过这个名字吧?他是全队的灵魂。我宁愿在中卫线上只有斯道顿,不要另外那两个。不论是传球、运球、还是抢球,没人能够赶得上他。他是核心,可以把我们全队带动起来。我怎么办呢?福尔摩斯先生,我来请教您该怎么办。当然有莫尔豪斯替补,他是踢前卫的,但是他总是喜欢挤进去争球,而不是守在边线上。他定位球踢得很好,但是他不会判断情况,而且不善于拼抢,牛津的两员宿将,莫尔顿或约翰逊,可能会死死地缠住他。斯蒂文逊跑得很快,但是他不会在二十五码远的地方踢落地球。而一个中卫既不会踢落地球,又不能踢空球,根本就不配参加比赛。福尔摩斯先生,您若是不帮助我们找到高夫利·斯道顿,我准输了。”
我的朋友神情专注,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位客人急切地诉说着,他强壮的手臂不时地拍着自己的膝盖,力求使每句话都得到别人充分的理解。客人的话刚一停下来,福尔摩斯便取出有";S";字母的那一卷资料。从这一卷内容丰富的资料中他没有查到什么。
他说:“有阿瑟·H·斯道顿,一个发了财的年轻的伪造纸币者。有亨利·斯道顿,我协助警察把这个人绞死了。可是高夫利·斯道顿这个名字我以前却没有听说过。”
我们的客人露出惊讶的样子。
他说:“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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