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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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坏人，不过同自己当真不是一路人而已。
　　　东海龙宫正殿之中，高坐在上王座之上的敖广，此时的脸色可以媲美黑龙得鳞片了——青黑一片：“好个敖顺！当真是好啊！居然敢私自将女儿嫁给杨戬！”
　　　“父王，或许三叔父是违拗不过寸心所求，故而如此的……”大太子敖甲劝道。
　　　“蠢货！这就是你在摩昂那里打听来的原因？你同敖乙速速去南海和北海，请其他两位叔父前来！本王倒要看看他敖顺到底要如何？”敖广冷声道。待敖甲下去了，他才起身去了内殿深处敖丙修养之处。
　　　蚌母之中的敖丙虽然还无力化为人形，但是较之初初受伤之时，小龙已经活泼了许多。
　　　看着绕着墨梧弓游来游去的敖丙，敖广叹了一声，轻声道：“龙儿好生修炼，他日我四海龙族只怕是要指望你了……”想到敖儿子要恢复要伤前的修为，八百年氏至少的，就对敖顺和阐教联结罔顾侄子受重创之事恼怒不已，当然了，敖顺如此也是不服自己这个龙族之主吧。看来，他这个西海龙王做得太舒服了！敖广冷笑，眼中有了杀气。又看了一眼敖丙，这才离开，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孔宣院落之中，有着一棵巨大的凤凰树，火红的花瓣在微风中飘飘洒洒，如诗如画。　
　　　　
　　　轻虹、孔宣、玄武三人在院中各据一方，素衣轻虹依靠着树干，银丝如雪洒落一地，仪容清雅至极。随手接住不知从何处吹来的竹叶，唇间清脆的音符流泻而出。而玄武大肆躺在草地之上，看着天上白云游走。虽然不懂音律，却察觉道曲中的一丝惆怅，想到玄武一族如今式微，难得起了共鸣。竹篱边，孔宣依竹篱而坐，想到母亲凤凰陨落，羽族除了朱雀、毕方等少数种族外，俱都沦为一般妖族，也生出了愁思。
　　　“公明师兄既然来了，何不进来？”轻虹一曲吹罢了，抬头看向云外之人。
　　　赵公明飘身而下，看了一眼三人便道：“这便是孔宣尊者了，这位是？”
　　　玄武不满道：“吾乃玄武，也当得上一声尊者……”
　　　轻虹和孔宣都笑看了一眼玄武，这才道：“公明师兄不必理他，不知道师兄从西岐而回，有何收获？”
　　　赵公明会意，便将西岐所见所遇之事仔细说了。
　　　孔宣听了后若有所思，玄武却点头道：“看来这姬昌确实比帝辛要强上两分的。”
　　　轻虹伸手接住一朵火红的凤凰花，笑了笑道：“多谢师兄了。师兄大概不知道，半月前已经有朝歌使者往岐山而去了。师妹猜测，这大战就要开始了……”
　　　赵公明一愣，闻言正色道：“师兄明白了。”
　　　待赵公明离去了，孔宣才若有所思地道：“你是不看好将起的殷商同西岐的大战？”
　　　轻虹仰头看着满树飘花，好半天才回头答道：“尊者大概也察觉到了吧，姬昌比之帝辛确实有君王之相，殷商气数虽然还未尽，但是西岐鹊起也是不争之事实。我们之前做的，只是将殷商灭亡的步子放缓了一些而已。”顿了好一会儿又道：“不过现在战事起，只要阐教截教不插手人间殷商西岐之战，让他们各凭他们本事的话，殷商其实胜算较大……当然了，阐教弟子不插手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截教弟子也会插手，结局到底如何倒是未知之数了……不过，如此一来，封神之事便会拖下去，最终也是天庭的那位着急，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消看好朝歌便是了。”
　　　孔宣一笑，确实如此。而且他最关心的，却是西方教之人不再来捣鬼。如今阐教中燃灯已被杀，而慈航失去了清净琉璃瓶，他身在道门却修西方法术之事，想来阐教那位玉清圣人已经知道了呢……自己八百年后的大劫是否能就可避免了呢？
　　　玄武因为出身，自然更加亲近截教的，况且他对见过的几个阐教门人的印象着实不好。所以自然希望截教得胜的。不过这事儿，他并不像轻虹和孔宣那般执着，他自认是恰逢其会而已。另外就是想趁机找个极好的雌性仙女做伴侣，出身水族最好了，恩，龙女是上上之选了……想到老太婆的暗示，他看了一眼轻虹，唔，忘记了她也是龙女呢，虽然并非纯血。不想看孔宣和轻虹太过亲密让自己显得多余，玄武忙插入两人中间道：“我玄武本事不低，有什么事情可不能漏掉我了。”
　　　轻虹一笑，飞到半空之中挥手抛出禹王碑，正好落在了朝歌城正阳之位，刹那间轰鸣之声不绝——“今日我祭禹王碑于朝歌城，水族众妖莫不敢闯。加之有孔宣尊者在此，即便羽族如今以朱雀为尊，也必无羽族来犯尊者之威。”
　　　玄武撇撇嘴，自己岂不是没什么事可做的？
　　　轻虹见玄武如此，便道：“你该好生将尤浑的事情处理妥当才是。”
　　　玄武闻言眉头纠结，扮作尤浑是容易得很，难得的是和他的妻妾相处。那些个女人真是太难缠了，比打架还麻烦啊！
　　　“好了，我也该去将费仲的事情处理好，明日之后，殷商再无费仲尤浑两人了——他们一起暴病而亡，也算是有缘分了。”轻虹说完化作费仲的模样去了费仲的府邸，命人将刻好了辞官之辞送入王宫之后，便开始假死遁走了。至于帝辛如何猜测，便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正欲飞身遁去，却听见门外奴仆急促的禀告声：“大人，大人，快，快迎驾，大王来啦！”
　　　轻虹脚步一顿，想了想便道：“告诉大王，我重病无法起身，迎他进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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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并非费仲，到底是何人？”帝辛看着应该“重病无法起身”的费仲大肆肆地歪坐在一边，也不计较，让众人都守在屋外，才径自在左手的上座落了座。
　　　“本以为大王会来问我治国之策，没想到居然之关心我的身份？大王此行径，当真是让我失望呢。”轻虹确实有些失望，帝辛即便是不受迷惑，这为君之道确实有不妥之处。
　　　“寡人本是天下之主，臣子中能臣干吏不知凡几，治国之策何须卿多言？自那日得了卿奉上的琉璃簪，寡人多日里神智愈加敏锐，而突然变得妖孽至极的黄贵妃，又恢复了昔日寡淡无味的行事风格。寡人就在想，卿定然不是凡人。加之卿当日言说女娲神像面目不对，寡人便知卿一定是仙人了。寡人得仙家之助，便说明寡人是天命有归，乃是上天也承认的当世之主。故而，寡人还有什么担心的呢？所以今日得知仙人要告辞，寡人只有一求，便是想看看仙人之真面目。”帝辛一双虎目直直看着轻虹。
　　　轻虹一笑，挑眉看着帝辛道：“大王既然已经知道我非凡人，便该知道我不一定要听你的。再者，大王的臣子中确实有许多忠臣能吏，但是大王最看重的，却是如我如今所化的费仲一样的贪财好权的无能臣子，这些人能干什么？不过是败坏大王你成汤的气数基业而已。再说天命有归，大王你所见的你以为真是仙？而且天命是会改的！不然的话，岐山有凤凰鸣叫响彻四野之说如何解释？岂不也是天命有归？大王还想想前朝末帝夏桀吧，他继位之时，也同你一样认为自己天命有归，但是他的结局是什么？亡国之君，千古骂名。大王还是多想想吧，你是百姓的君主，要做的是如何为百姓谋福祉做个圣明之君，而不是信那虚无缥缈的天命之说，说不定还能替成汤多延续几年气数呢。”
　　　轻虹飞身而起，消失前留给帝辛最后几句话：“琉璃簪大王好生保留，可免受妖孽蛊惑。”
　　　帝辛还待再问，眼前的人却已经消失了。
　　　八月之后，帝辛欲以借粮换取西岐四州城池，或者姬昌入朝歌为官。西岐众臣不服，在朝歌一再的逼迫之下，举起了叛商的大旗。商周大战伊始！而此时的轻虹，则和孔宣及玄武三人，忙着盯紧朝歌城中文武重臣——因为他们担心妖族魅惑之人不会仅限于帝辛一人。
　　　“大王，西岐之所以叛乱，乃是因为索要四州之地实在是太过分了。如今闻太师征伐尚未回朝，朝廷在再轻启同西岐的战端的话，只怕我方银粮不济啊！”商容想到前日晚间圣人所托之梦，加之连日里忧心朝政，便出席进言道。
　　　“莫非要寡人认错了？姬昌如今明着反了我大商，他不过是一介反贼，丞相却为反贼说情，可是与反贼是一伙的？”帝辛很是生气，怒问道。
　　　商容心中惊懊至极，也不知道怎么的，脑袋有些昏沉，对着帝辛就骂了起来，什么空有武力不懂治国的暴虐之君，什么贪好女色之类的。
　　　帝辛气急，才待让侍卫将其拖走，商容自己已乘人不备时撞柱而亡了。
　　　“啪——”轻虹轻抚宝剑上滴落的血痕，看着神魂俱灭的小妖，脸色非常难看，能够避开自己同孔宣、玄武三人的追查，只因这些小妖身上除了女娲下的印记外，还有原始天尊打入的道法印记。他们倒是一点也不怕截教知道他们两方联手了——当真是好算计啊！
　　　“你又何必动气？不是早就猜到他们的打算了么？听说杨戬已抛开新婚妻子同那哪吒等人一起去了西岐助战了。”孔宣将小妖身魂俱都焚烧干净后淡淡道。
　　　轻虹低头，片刻后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西海之变太子长琴
　
　　　西海龙宫之中，敖顺面对前来问罪的兄长和弟弟，心中慌张，小心道：“大哥，弟弟将女儿嫁给了阐教的杨戬，也是和天上的昊天拉上关系，这于我们四海龙族而言是好事啊。弟弟知道侄儿敖丙是被阐教的弟子所伤，但是那不过是私仇是小事，兄长岂可为私仇罔顾我四海龙族的利益？”
　　　
　　　敖广冷笑道：“我倒是今天才知道，四海龙族的利益是由你敖顺说了算的。我看你不是想四海龙族如何，而是想着你自己得到好处吧！水族之外的争斗同我龙族有何关系？天帝何人来做同我龙族有何关系？哼，你此举只会将我龙族卷入争端而已！”
　　　
　　　南海龙王敖钦很认同兄长敖广的话，无论谁做天帝，无论三清、妖族、人间如何争斗，龙族据有四海统领水族乃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三弟嫁女之举确实是只想着西海得利。便开口道：“三弟，兄长之话极有道理，你此举确实不妥。还不快快同兄长认错？寸心才嫁给了那杨戬不多时候，赶紧让他们了断了就是。”
　　　
　　　北海龙王敖廷见敖顺并无动作，他一向和这个三哥不和的，便冷冷地看着敖顺道：“三兄长这是不觉得自己错了？”随即扭头对着敖广和敖钦道：“二哥还是别多费心思了，还是按照大哥的意思做吧。”
　　　
　　　敖钦看着敖顺叹了一口气，兄长已经动了杀意，四弟又一向和三弟不和，这样一来自己也不好再帮他了。
　　　
　　　“敖廷，我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哼，寸心已嫁，她若同杨戬了断，被人笑话的可不止我西海而已。你们身为她的叔伯，居然一点也不怜惜于她也罢了，昊天已经是天庭之主，而三清之中阐教助周顺应天命，他日必将势超其他两教，同他们拉近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为四海龙族考虑何错之有？”
　　　
　　　敖广之前是给敖钦面子而并没有一入西海就动手，此时见敖顺如何，也不多说，仰头一笑化为原身巨龙，对着敖顺咆哮而去。
　　　
　　　敖顺没想到兄长当真会动手，知道逃不过，心中一气，也化为原身同敖广打斗起来了。瞬间，西海龙宫都摇晃起来了，整个西海上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摩昂以及敖寸心等人见到伯父同父王大打出手，脸色都是晦暗一片，见敖顺处于劣势，才想上前却被敖廷拦住。
　　　
　　　“敖顺犯了大错，大兄长乃是一族之主，处置他乃是理所当然。你们想和敖顺一起被论罪么？”
　　　
　　　摩昂怒声道：“父王犯错，我身为人子没有拦住，是一错；父王如今身处险境，若我袖手旁观，岂不是二错？叔父的好意，侄儿心领了，便是与父王同罪，侄儿也认了。”说完，便化身为龙对着那缠斗的两条巨龙飞去。
　　　
　　　敖廷看了一眼面色变换不停的敖寸心，嗤笑一声，这敖寸心再聪慧也不及摩昂，敖顺有个好儿子呢。
　　　
　　　敖钦也同敖廷一样认为，自然不想让摩昂也被兄长给连累了，忙飞身上前拦住了摩昂。
　　　
　　　而此时敖顺已经遍体是伤，鳞片被扒掉了不知道多少，一双巨眼充血，朝着敖广张开大口做出最后的一击。敖广巨尾一甩，将敖顺打得身体向左一歪。敖广顺势右前方的巨爪一挥，敖顺颈脖之上顿时出现了五个大血洞，昂头痛嘶一声，才扭曲着落在水底。
　　　
　　　“兄长，还请饶过三弟一命吧。”敖钦见敖顺奄奄一息，还是不忍心便开口求情道。
　　　
　　　敖广化为人身，冷看了敖顺一眼，对着敖顺点了点头：“便依了你。”随即对着西海龙宫众多水族扬声道：“自今日起，西海龙王之位由白龙敖闰担任！尔等当尽心听令当差，繁我水族！”
　　　
　　　除了敖顺的龙子龙女们，其他人忙对跪下应了敖广之旨，又对新主敖闰跪拜。
　　　
　　　“摩昂，穆昂，寸心……你们这是不服本王的处置了？”敖广看着一众侄儿侄女质问道。
　　　
　　　即便再不甘心，也不敢当面违拗敖广之意，摩昂等人咬牙跪谢了敖广后又跪拜了敖闰。
　　　
　　　“寸心，此事完全是由你同杨戬的婚事而起，如何做你是知道的。”敖广看了一眼敖寸心冷声道。
　　　
　　　“是，请伯父放心，寸心知道如何做。”敖寸心不敢将心中的怨恨表现出来，一直低着头：“侄女即刻启程去西岐同杨戬了断。”
　　　
　　　“很好，去吧。”待敖寸心去了，敖广才对着敖廷道：“敖顺便由你带回北海冰渊看管，一千年后才可得回自由身。”
　　　
　　　敖廷自然领命不提。
　　　
　　　西海这番动作，自然瞒不住天庭的昊天，看到敖广上表之中轻描淡写之语，说敖顺违反龙族之规，无力再领西海龙王之位，因此换上了敖闰为西海之主等，怒火顿生，敖广啊敖广，我便还让你得意两天！因此更是着急封神之战了，待看到殷商同西岐还在泗水以西对峙，脸更黑了！
　　　
　　　“你这是怎么了？封神之战已开始，众神不日将归位，还有什么可急的？”瑶池金母进了金阙宫，见昊天脸色有异，忙劝慰道。
　　　
　　　“不日归位？你看他们那样子，不打个几十年战事怎会休？他们这完全是敷衍我！”昊天气道。
　　　
　　　瑶池金母顺着昊天的目光看向人间，片刻后便劝道：“你也不必太过着急了，此时对峙的局面不过是因为被那截教之人占去了先机之故。那玉清和女娲可不是心胸宽广之人，怎么可能就此罢休，你就等着吧，这种局面很快就会打破的。”
　　　
　　　瑶池金母的话很快就应验了，因为西岐有了杨戬哪吒等阐教弟子帮忙之故，很快殷商一连丢失了三座城池，朝歌震动。
　　　
　　　“你确定要去当年炎黄大战之地阪泉？”孔宣面色很严肃，不说其他，便是三清女娲，也不敢涉身那处。
　　　
　　　轻虹点头道：“我们辛苦异常，在玉清和女娲等人看来，不过是白费工夫而已，在他们眼中，不光是我，便是尊者你，也是蝼蚁而已。他们现在不好现身朝歌对我们出手，不过他日离了朝歌便难说了。所以我便想，一定要去让三清和女娲伏羲等都忌惮的人或者神。三清女娲未成圣前，八荒之地中，强者如云，例如炎帝及他的追随者并节、戏器、祝融、太子长琴、吴回、共工、后土、夸父、刑天、蚩尤等，当然，黄帝轩辕一方之人也是如此。若不是他们如今都殒身了，玉清和女娲今天有什么底气嚣张？阪泉、涿鹿以及祝融共工大战等地我都想去一次，三清女娲等人也不敢去的地方，肯定是有原因的。”
　　　
　　　玄武闻言兴高采烈道：“老孔雀害怕就不要去了，我们俩一起去就是了。”
　　　
　　　轻虹却摇了摇头道：“玄冥，这次是我自己一个人去，我希望你能替我留在朝歌。你听我说完，第一，你是玄武一族最后的传人，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如何同龟灵师姐交代？第二，我们同属水族，我不在朝歌城你也不在了，单靠一个禹王碑也不行的。”
　　　
　　　玄武听了，咧了咧嘴，无奈道：“好吧，好吧，我留在朝歌城中就是了。”随即扭头看向孔宣道：“你是去还是不去？”
　　　
　　　孔宣思索了片刻，已经明白了轻虹的用意，他自然不是胆小之人，一开始不认同轻虹的主意，只是因为那几处当真是危险之极的地方。轻笑一声，看了看轻虹和玄武，仰头长啸，片刻后西北方也传来同样一声长啸，一只巨大的大鹏驭风而来！
　　　
　　　“你终于还是有求我之时了？”大鹏落地，却是一身灰衣的高大男子，眉眼间俱是戾气与不驯。
　　　
　　　“是啊，此次朝歌城便要有劳你了。还有，便是我求到了你，怎么说我也都是你的兄长呢。”孔宣笑看了一眼大鹏道。
　　　
　　　轻虹知道这应该就是凤凰次子，孔宣的弟弟大鹏了。玄武却是一脸兴趣盎然，笑道：“你是孔雀的弟弟？怎么是大鹏？哎呀，我真是多话了，来我向你赔罪，咱们打一场吧。”
　　　
　　　……
　　　
　　　轻虹一笑，她没想到孔宣会一起去。
　　　
　　　轻虹同孔宣先去了阪泉，还不曾到了便被卷起的风阵掀落，两人只得像凡人一样，往阪泉步行而去。还未进入当年炎黄大战的主战场，腥风便扑面而来，即便两人不是凡人之躯，也都被腥风刮出了一道道血痕。
　　　
　　　就在两人入了阪泉之地时，三清、女娲、昊天等都察觉到了，通天教主不过咦了一声，但是玉虚宫中的原始天尊则是眼神森然，而女娲也是心中不宁。
　　　
　　　“难怪连圣人也不敢轻涉此地，当真是凶气冲天。”孔宣眯着眼打量了一番，血色黄沙在风中滚动，似乎要吞噬一切外来者。
　　　
　　　轻虹看着黄沙如巨龙般被血气引来了，脸色一变，抓着孔宣的手臂往外奔去。那黄沙不知埋葬了多少的远古大神，自己同孔宣如何有能力抵抗？两人如凡人般在风沙之中狂奔，却不知何时前路已经模糊。被黄沙吞噬的瞬间，轻虹的心有瞬间的颤抖，同孔宣相牵的手掌成了唯一的温暖之源。
　　　
　　　不知道过了过久，充斥在周身的血沙似乎消失了，轻虹缓缓地睁开眼，立刻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住了，连放开孔宣的手都忘记了。
　　　
　　　而孔宣此时也睁开了双眼，同轻虹一样，满脸的惊讶。
　　　
　　　“我们被阪泉的血沙带到了涿鹿战场……”轻虹轻声道，同孔宣对看一眼，悄然看着不远处正在进行着的大战。
　　　
　　　应龙凶横无比，在万军之中所向无敌，相较如今的龙族，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只是随意一吼，便暴雨大作。蚩尤一方的大神也不甘示弱，风伯雨师同样操纵着狂风暴雨，即便强大如应龙也无法应对。危机之时，女魃从天而降，暴雨顿止，英招等随即同祝融、共工等大战，漫天血雨日月无光。女魃欲升天而回，却被一抱琴男子拦住。
　　　
　　　轻虹看到那男子怀中抱琴，且是众多人身兽尾三头数臂各种形状的大神之中唯一的人形大将，他不过是轻轻拨动琴弦，那女魃就无招架之力。
　　　
　　　“火神祝融的长子，太子长琴……”孔宣喃喃道。
　　　
　　　轻虹眉头一跳，传说太子长琴并非只是乐声出众，也是本领奇高的神将，那把无弦之琴就是他的武器。弹奏欢快乐曲时，天晴地明，悲伤时候则日晕月暗。那把无弦之琴并非真的无弦，不过是他人看不见而已，弹奏时弦现，现弦愈多，威力愈大，五十根齐奏时，则万物凋零，天地重归混沌。
　　　
　　　“可惜了，太子长琴自始至终都没有五十根琴弦齐奏。”轻虹看着蚩尤一方败退轻叹道。
　　　
　　　还待再看下去，却听见一阵乐声突起，两人眼前一暗，又被转到了另外一个战场。天柱高耸入云，半空之中人身龙尾的共工同人身凤翼的祝融在空中大战，而地上禺强、太子长琴等与相柳，浮游等大战。
　　　
　　　共工大败，化为巨龙一头撞向不周山，支撑天地的天柱被撞断，共公身死。而祝融也化为火凤在火中涅槃然后化为灰烬。
　　　
　　　“太子长琴既然没有身陨，那么他去了哪里？”轻虹不解问道。
　　　
　　　孔宣却眯着眼看着不周山坍塌之处，半天才道：“他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而是一直被拘在了不周山倒塌之处。”话音才落，琴声大起。一白衣男子抱着琴出现在两人面前。
　　　
　　　“凤凰之子居然不是凤凰？”太子长琴看着孔宣轻声咦了一声，随即皱眉道：“算了，即便不是凤凰之身，也是我火族之后。吾太子长琴在此处等了三万三千年，终于等来了火族的后人，哈哈哈——”大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