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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树暮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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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火灾闯入异界的大二学生。
这个是一开始就已经决定的。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幼童,现在的个性也只是那个大二学生的延续,而不是像其他正常人类那样以一张白纸的姿态开始人生。
然后,他是以一个大二的学生的阅历,思维方式,成长成了现在的南哥儿。
虽然身体看起来很年轻,但实际上,已经活了太久。
那三年的囚禁过后,他已经不会像年青人一样有什么远大的志向,也失去了对未来的向往,或者,他本来就早就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年青的壳子中,是一颗苍老的麻木的心。
但,很奇妙,随着县衙内的东西慢慢增多,鸡仔变成母鸡,然后又下蛋,孵出小鸡,养着的黄团子小鸭也会扑扇着翅膀追逐着满溪扑腾发出嘎嘎的声音。
衙门仓库里面的食物有些是自己储备的,有些是邻人县民送的堆放了整整一间屋。
出门时,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不时会被人强行带回去吃饭。
跟师爷衙役们一起吃饭时,总是会将自己不爱吃的食物丢进他们碗里。
说完书之后,小孩子们会递上水果零食讨好,大人也会给一点食物。
平时没事时,城里的女人们会过来主动帮忙缝补衣服洗晒衣服。
尽是一些无聊又没有丝毫逻辑,乏味又单调混乱的日常。
却是自己从未经历过的。
也许,以前,在自己还是个单纯的学生时,也曾每天经过着这些日常,但是此刻想起了,却发现曾经的自己已经离开这些物事太遥远。
现在,居然又这样自然而然重新陷入这样的生活中。
单纯又复杂,忙碌又安宁。
一时间,他都没办法想起到底是怎么被这样的日常所侵袭。
只是觉得等察觉时就已经这样了,回想这半年的时光,却完全没有什么迹象,没有可供察觉的衔接迹象。
他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沦为阶下囚,遭受那么几年的虐打。
明明我……
但随着这忙碌的半年过去,他发现,心中那个强烈的渴望淡薄了很多。
所以说,身体创伤的愈合也是会将心灵一起医治么?
人类,真是一种薄情的生物。
悲伤的事情,会随着时间流逝,将伤口磨平,快乐的事情,也会随着时间流逝,将美好遗忘。
赤/条/条地来到人间,然后死时,什么也没办法带走。
从开始的一无所有变成最后的一无所有。
一出生就已经宣告了死亡姿态,每多过一天,就靠向死亡多一天。
所以说,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却明明知道没有什么值得继续的意义,仍然还是本能地活了下来。
真是没心没肺啊。
“南哥儿,发什么呆呢,快来吃肉了!”从衙门外厅传来大家的嚷嚷。
今天是冬至,在这里,冬至这天是大节日,大家都回家准备好吃的祭祖,所有的店铺都早早关门,衙门也放假一天。
今天莫树他们也一大早就出去了,中午还没到,就不晓得从哪里扛着一头巨大的野物回来,现在关掉了门,大家围着外场那边烧了堆很大的篝火烤那野物。
南哥儿愣了一下,然后耸耸肩——我在纠结个啥?
活着就活着,死亡就死亡……
这个,没什么关系吧。
走走出外厅,广场上的火焰呼呼烧着,下水内脏之类的放在不远处的木桶内,另一木盆里放着血,衙役捕快还有师爷全部都在那里,期间还看到几个女人——大概是他们的家眷。有拿着盘子的,也有拿着佩刀在那野物身上比划的,还有捧着酒坛不晓得跟旁边的人在叨叨啥的……
见南哥儿出来了,那拿着酒坛的家伙抱着坛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南哥儿,来喝酒……”
见对方那醉醺醺的样子,南哥儿不由地往衙门内缩了缩。
见南哥儿的动作,从后面走上来一个胖胖的妇人,一巴掌拍在那人脑门上:“你个蠢蛋,南哥儿身子弱得很,怎么会跟你扎堆喝酒!”
那人不满地回头,摸着脑袋:“娘,别老打我脑袋,会变蠢的。”
“……你还有变得更蠢的余地么?”妇人没好气地斜睨他一眼,然后转脸对南哥儿笑道:“南哥儿,过来这边,大娘跟你秀珠姐挑了里脊上的嫩肉给你烤了点,赶紧过来吃。”
“秀珠,你好偏心!”旁边另一个拿着酒坛的家伙也嚷嚷起来。
名为秀珠的朴素女子抿唇一笑,也不搭理他,只是朝南哥儿笑了笑。
其他人也咋咋呼呼地叫起南哥儿过去陪他们戏耍。
南哥儿脸上有点黑线。
这倒不是说他很受县里女子的欢迎。
毕竟自己那被划得面目全非的脸摆在那里,而还只是县衙的一名小小帮佣,身体也非常不好,实在是没有任何吸引女性的地方。
大家之所以会这样毫无忌惮地叫自己过去——大概是因为压根没把我当男人?
就算知道我是男人,估计也没有任何对我有期待的意思吧。
想了想,他还是拢拢袖子,走过去。
他看到莫树和师爷也被五六个人围着笑谈什么,脚边摆着一盆子割下来的肉。
明明是粗鲁又随便的吃法,但莫树微笑着,一袭青袍坐在那里,却自有一番洒脱潇洒。
而师爷大概已经喝了不少,在酒意熏染之下,更是显得豪迈张狂。
……大概不是错觉。
这里的每个人,在此刻,看起来,都不是普通人。
平时大概是隐藏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来,但是此刻,南哥儿经过正在拼酒的他们身边,明显感受到了他们散发出来的那种……
身经百战却又内敛深沉的气息。
这样的人,自己也曾见过。
那些历尽百十场战争活下来的兵帅,就散发出这样从容又厚重的魄力。
莫树看到南哥儿经过这边,弯起唇,端起手边的碗,朝他递了递,然后凑往唇边,优美的脖颈一仰,一饮而尽。
动作说不出的帅气飘逸。
如果不知道这家伙内在是多么的脱线多么的没有常识,也许,我真的会因为这家伙漂亮的举动而且生出欣赏向往之意。
但是……
哪怕他表现得再有型,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丫的老从我手中抢炒豆子这样没品的东西……
南哥儿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坐在女人们身边。
“来。”一块油滋滋香喷喷冒着热气的肉块出现在眼皮下。
旁边的大娘笑眯眯地看重他,“吃吃看。”
看重其他姑娘小媳妇们都期待地看着自己,南哥儿吞口口水,接过那块肉,小心咬了一口——他进食从未被这么多人围观过,这让他很有压力。
“好吃么?”大娘问他。
南哥儿费力地将口中肉咽下去,然后看了一圈女人们亮晶晶的眼神,磕巴了一下:“恩,好吃。”
“那就多吃点。”大娘开心了,招呼女人们,“太好了南哥儿喜欢。”
“我就说嘛,南哥儿一定会喜欢的。”
“里脊上的肉最嫩,那些蠢男人根本吃不出来。”
“南哥儿身子不好,多吃肉,吃肉就好了。”
“来,这里这块也好了。”
在女人们开心的谈论中,又一块肉被递了过来。
南哥儿使劲儿咬着口中的肉,想努力将其吞下去。
其实,好吃不好吃他完全吃不出来,因为……
……这啥玩意儿啊,咋肉这么硬呢!
他觉得自己腮帮子都酸了才能马马虎虎地将肉囫囵吞下。
眼见南哥儿那掩饰不了的辛苦神情,女人们奇怪困惑了。
其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突然低下头闻了闻手上的肉块,然后尖叫:“郑百河,你这个混蛋,谁让你在肉里面加硬化粉的!”
某个切肉的家伙恶劣地笑了起来:“哈哈哈,谁要你们都只顾着将好吃的给南哥儿!”
“啊!”那少女尖叫一声,撩起裙角,拎着那块肉冲上去,一边还交代南哥儿身边的阿婆:“阿婆,让南哥儿别吃了,他身子不好,仔细吃坏了!”转脸就将肉往那家伙嘴里塞:“我让你加,我让你加,你给我全吃掉!”
“啊,烫烫烫烫!”那人将手上的切肉刀一丢,去找身后的几位共犯:“救命啊,小呆,阿旺……”
南哥儿身边的阿婆迅速夺下南哥儿手中的肉,“南哥儿,别吃了,阿婆给你切别的,那几个小兔崽子,让春桃教训他们。坏小子,肚子都是坏水,看看我们的南哥儿,这小身板儿……哎……”顺便抓起另一块肉开始划拉。
南哥儿黑线地看着阿婆心疼的样子。
……那啥,阿婆,你们,完全露陷了啊,这样可以么?
硬化粉一般衙役是不会有那种东西的吧?我听都没听说过啊。
而且,春桃拿着那还冒着油的滚烫烤肉也没有觉得烫的样子耶……
最后,阿婆,您觉得您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家,轻易地将一块不下十斤的肉抓起来……
很正常么?
不过……
南哥儿转头看着闹哄哄的人群。
其实,肉什么的,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到。
只是因为在此刻,所以才会觉得格外的香,格外好吃吧……
7、第 7 章
7、第 7 章 。。。
半夜突然醒了过来,满头冷汗地坐起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漆黑发呆。
——他梦见了过去的事情。
并不是被押入天牢的那三年,相反,是与那位年轻君王渡过的十三年岁月。
而且,尽是美好的回忆。
却让他满头冷汗,被生生吓醒。
……我有多久没有做那样的梦了?
现在的我,想起那时候渡过的时光,只觉得那么压抑而黑暗。
简直要让人窒息。
而我,居然还当成最快乐的时光。
那真的是最快乐的时光?
……因为得到了其他兄弟善意的问候,所以开心;因为欺负自己的家伙被另一个兄弟打得半死,所以开心;因为找到了替罪羊逃过一劫,所以开心;因为想要拉拢的对象接受了送去的珠宝,所以开心;因为清除了所有的继承者——与自己一同成长起来,相处了十余年的兄妹,再也不会有人能威胁自己,所以开心……
……好可怕。
南哥儿不禁打起寒颤。
低首一瞬间,发现看到的双手都是血红。
发出小小的惊呼声之后,意识到是自己的错觉。
捂住脸,感觉到指尖冰冰湿湿的触觉,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
我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来?
如果一开始就那么死在火中就好了。
我想回去,回到那个安宁的世界,有我爱笑爱闹的伙伴朋友,有爱护我的亲人,有暗恋的女孩儿……
……这里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里。
我应该死掉的,而不是如孤魂野鬼一般孑然生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我恨这一切!
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因为没有时间。
就像是一头被猎人追迫的惊兽,他将一切力气都用于往前奔跑,连喘息都怕没空。
现在,松懈下来的他,终于有多余的力气去怨恨,去憎恶。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抬起头。
眼泪已经止住,他只觉得心中有点茫然。
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过。
现在天还没亮,也许还是半夜,窗外风呼呼的吹过,虽然身处室内,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觉得外面一定很冷。
不过,这对于现在心绪烦乱的南哥儿来说,倒正合适——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穿好衣服,颤抖着走了出去。
这个世界的冬天总是很冷,而又不比现代有空调羽绒服,哪怕是在王宫身裹裘皮棉纱时,自己也不耐寒,之后又在天牢浸泡了三年,身体的底子算是彻底的垮了,现在还没有大冷,就已经觉得身体开始冰冷,无论怎样都很难发热,每晚都没办法顺利睡着。
现在在县衙,能有饱饭吃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了,他当然不奢望要什么裘皮了。
将棉麻衣多穿了几层,然后才推开门走出去。
门一开,风就呼的一下撞了进来,几乎要将他吹走一般猛烈。
他不自觉地缩着脖子后退几步。
跟前一阵狂风过去后,他才哆哆嗦嗦地笼着袖子往外走。
现在的确是半夜。
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虽然现在衙门的开支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但基于节约的考虑,只在门口挂了两盏灯笼,衙门内几乎是漆黑一片——除了通往茅房的那盏可怜兮兮的小灯笼。
他当然没有兴趣往茅房那边去。
于是也不管眼前漆黑,就这样高一脚低一脚地漫无目的随便走。
他没有考虑自己要去哪,也不去想自己想做什么。
就这样茫然地走着。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冻僵时,看到前面的凉亭上有一抹黑影。
被吓了一跳的他本想立刻跑回去,但马上反应过来,这衙役里面除了自己还会有谁?
同时,那影子发出动听清朗的声音:“南哥儿?”
……果然是县令大人。
南哥儿暂时忘记了自己的伤感混乱,抽抽嘴角:“大人,您不休息,在外面转悠什么呐。”我记得您可是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啊!
“我啊。”莫树轻笑着道,“看梅花。”
“哈?”南哥儿莫名其妙地应了声,一边跌跌撞撞地往莫树所在那个凉亭走去。
虽然在自己刚来时,县衙看起来很寒酸,但从格局来看,证明这个衙门也是花了大心思修葺的。
至少凉亭假山人工湖那都是有地,只是都没派上用场而已。
“现在,还没有到梅花开的时候吧。”记得梅花应该是大冷的那段时间开吧?现在还早呢。
“恩。”莫树应了声,“现在还没到时候。”
“……”那你看毛啊!
一阵冷风灌来,他不自觉地缩脖子缩脚,再加上衣服穿得很多,一个没注意左脚绊住了右脚,身体重心一个不稳,就往下栽。
结果,被托住了。
“哎?”他呆呆地本能地抬起头。
但是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
“……小心。”莫树道,一边扶着他的手臂将他往凉亭拖。
……你这小心,说得太“快”了吧大人!
南哥儿无语。
其实心中还是很震惊的。
他目前距离莫树的凉亭至少还有十步的距离,莫树到底是怎么发现我要摔跤并且冲过来将我扶住的?
果然,莫树是会功夫的,而且似乎还很不错。
将南哥儿带上凉亭后,莫树没有松手,他伸手一把抓住南哥儿冻得快麻木的手,口吻有点担忧地:“怎么这么冷?”
“我怕冷啊。”南哥儿莫名其妙地回答他,当然,声音被冻得发抖是没办法避免的。
哪怕是站在这样寒冷的风中,莫树的手心依然是温暖的,这使得南哥儿的手指恢复了些许知觉。
“啧。”依稀听到莫树轻啧了一下,然后在他手上搓动着,“你身子太虚了。”
虽然觉得莫树可能看不到黑暗中自己的脸,南哥儿还是本能地扯出个笑脸:“恩,陈年积下来的。”
莫树并未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也许他也察觉到南哥儿并不是很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为什么你在外面转悠?”莫树揉弄了会儿南哥儿的手,又换一只,顺便换个方向,替他将迎面的风挡住。
“做了个梦。”南哥儿实话实说,然后转问他,“现在梅花还未曾绽放吧?”
至少在自己眼睛看到的范围,是没有看到丝毫梅花的踪迹。
“那里。”莫树下巴勾勾某处,“那里有一株梅树。”
在黑暗中行走许久,南哥儿的眼睛也渐渐能适应些许黑暗,顺着莫树下巴勾点方向看去。
……只有黑乎乎的一团枝桠,没有梅花。
“没有。”
“恩,”莫树倒是很利索地承认了,然后又道:“说起来,我很想感谢你。”
“哈?”不晓得县令大人这是唱的哪出,南哥儿困惑地发出声音。
“如果不是你来到县衙,只怕今次烤肉的柴火都没有,更加不用说喝酒了。”莫树道,“说来汗颜,我跟朱溪都不擅长经营,所以衙门里的众人连饱饭都没办法吃到,实在是无用之极。”朱溪就是那位师爷先生。顿了顿,道,“本来你身子不好,也不该让你如此忙碌,但是人手不够,薪金也不够……”说到后面,莫树的声音有点低沉,“顾得了这头又顾不上那头,实在是……”
眼见莫树似乎也情绪低落了,南哥儿赶忙道:“……其实也没有很辛苦。”这是说真的,因为自己不擅长打扫那些日常作业,所以只是随便弄两下,之后的事情一般帮忙做饭的厨娘都顺手做了,也用不上自己动手。
平时自己的忙碌也完全是因为个人所需罢了。
只是身在公门居然没个饱饭吃,的确是悲惨了点。
莫树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沉默许久,南哥儿又忍不住好奇问道:“那个,大人,没有梅花,您这是……”他实在搞不懂,这么冷的天,莫树却杵在外头看着一株光秃秃的梅树发愣,还美其名曰赏梅……
“我在看梅花。”莫树轻笑。
虽然黑暗中有点模糊,但视线渐渐适应黑暗的南哥儿还是能看到他唇角上扬的幅度。
“可是……”眉(梅)毛都没有,你看啥啊!
“我在看未来绽放的梅花。”莫树又道。
“未来绽放的梅花?”南哥儿越发不解。
“那里,隔壁人家的梅树。”莫树笑道,“没多久,梅花就会开,是白色的,团团簇簇的,分外雅致好看。”
“现在还没开啊。”
“恩,所以说,是未来的梅花。”莫树笑。
“您就凭借想象力在这冷巴巴的日子半夜赏梅?”就算是南哥儿定力再好,此刻也忍不住嘀咕了,“你怎么知道梅花会开成什么样?”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莫树笑着反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南哥儿黑线。
“那就是了。”莫树轻声呢喃,“没人知道这梅会开成什么样,就连它自己都不清楚,只有真正绽放的那天才知道。但这不妨碍我去揣测它未来的模样,不是么?”
“哎?”南哥儿呆了呆,他觉得莫树的话似乎有深意,却又不知要从何说起。
“所以,我觉得它依然会像往年一样开出漂亮纯白的花来。”莫树淡淡道,“至少此刻,我看到的就是我猜测到的美景。”
……您这赏梅的方式实在是我这样的俗人没办法理解的。
“而且,就算今年看不到又怎样?明年,后年,迟早我还是会看到梅花绽放。”莫树笑,转过头看着南哥儿。
虽然黑暗中看不清莫树的表情,但南哥儿能感觉到莫树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但是他只是愣愣看着莫树,发出呆滞的声音。“哈?”他还是没办法理解莫树的话。
虽然他此刻能确定莫树的确是有什么深意,但他实在是理解不能。
莫树唇角弯了弯,又转头去看那株梅树:“真好啊,梅树。”
南哥儿还没反应过来,一径在脑中思考莫树的话。
似乎很风雅的莫树又道:“梅花可以看,梅子还可以吃,真是很划算。”
“……”南哥儿觉得居然会认为这家伙风雅的自己脑门一定是被门缝夹过了。
8、第 8 章
8、第 8 章 。。。
第二天,南哥儿起床时,意外地发现本该已经离开衙门出外转悠的县令大人居然好端端地待在门厅若有所思地看着假山。
抱着换洗衣服的南哥儿愣了一下,然后停下脚步——今天是刮什么风?
听得南哥儿的脚步声,莫树转身,朝他笑了笑:“是南哥儿。早上好。”
“啊……”南哥儿呆呆回应:“大人,早上好。”
“洗衣服么?放在那边,我等下就过来洗。”莫树很自然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呃……”南哥儿抽抽嘴角:“那个什么,我跟今天煮饭的王大娘说好了,今天她来帮忙洗衣服。”看看莫树的表情,又连忙加上一句:“那个,我会额外给她几斗米。”他知道莫树不喜欢占县民的便宜,所以很识趣地解释了。
当然,其实对于富足的县民来说,几斗米真的不算什么,也完全算不上报酬,之所以会愿意帮忙,更多程度上是因为想要帮莫树一点忙,几斗米只是随便弄的报酬,做不得数。
但南哥儿的回答还是让莫树较为满意的,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反问南哥儿:“那家里的米粮还够么?”
“可以吃到开年。”南哥儿大概估摸了一下,道,“如果大人不随便救济别人的话。”这句话他加重了音调。
事实上,他觉得整个县城,最需要被救济的就是这位县令大人了。
莫树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那什么,天冷,你别在外面转悠,赶紧进屋去吧。”
南哥儿有点好奇地问:“大人今天不用出去了?”
“恩。”莫树点点头,“不能一直在外面办事,这里也会有大大小小的事物等待处理,总是麻烦文书也不成。”
……您也知道您一县令到处转悠不好啊!
南哥儿在心里默默嘀咕着。
他实在觉得广田这地儿的处理事物方法与其他地方差别太大了。
也不是没有紧急事态发生,但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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