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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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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站起。
“那就干,陈兴之要是不发工资,老子补给你们,他妈的,老子有的是钱。”他抽出一沓钞票摔在地上,“几百万块钱我还是有的。继续计件!”
已有几个工人车起来了,渐渐每个人都开始了。偶尔有几声带有反抗意味的咳嗽。阿拉充耳不闻,这是二号楼。他又去一号和三号楼,见都干开了,他稍稍放了心,过去问张孝泉还有多少布料,听到还有不少,更放了心。
一会儿,麻烦又来了。差不多每十分钟便有一台机器出了故障,他忙得不亦乐乎,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终于,他看出一些苗头——坏的地方都是人为最易破坏的。难道是他们故意破坏来折腾自己?一定是的,要不哪有这么巧。
他当下宣布:“修到十点钟,剩下的半台也不修了,谁的坏了活该。说完,慢腾腾地修了几台,竟再也没有人来报告机器坏了的。
阿拉已被折腾得有些疲倦,找个地方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十二点,柏敏正在找他。两个去了蛇餐馆。
“阿拉,好威风1”柏敏塞了满满一口蛇肉,不太高兴地说,意思是怪阿拉多事。
“嗳,我忽发奇想,我要开一家自己的服装厂。”
“听她们说,你有钱?”柏敏说完又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问,“是不是黑帮的?”
“可以这么说,你尽管放心,我不能委屈了孩子,我要让他上“贵族学校”,对,就是那惠州私立超能国际学校。”
“你有那么多钱吗?每年学费得十几万。”
“我有十万,可以再赚嘛。”阿拉没敢多说。
厂子在阿拉的叫骂声里运转,衣件并未少做。物质利益嘛,只要给钱,都愿干的,月底阿拉实现了他的诺言,发下了工资,这事他并未告诉陈先生,他要试试自己的能力,看自己是否能经得这场小小的风波。企业在平稳里运行。阿拉又专门抽出柳妮、安婷和几个平时顺眼的姑娘检查质量,两件不合格扣十元钱,果然质量也上去了,又一个月平平稳稳的过来了。连抱怨声也没有了。
布料不足!
阿拉终是给陈先生打了个电话,很平淡地述说了许先生
了发疯遁走,厂里需要人来管理,并要求陈先生补充布料。
陈先生沉默了很久。终说:“我马上去大陆一趟。我正要在下周将机械厂迁过去,香港地皮太贵。”
第二天。陈先生来了。他私下里问了几个工人。多委屈地说阿拉太凶。
陈先生惊呆了。他想不到阿拉背着他管理了这厂子两个月,他感到应马上承认阿拉,否则自己这草窝趴不下他这“金凤凰”。
他仔细查看了每个车间,一切井井有条,产品质量好了。程序也改进了不少。人手少了有十多个,产量却提高了。“好个年青人!”他暗暗赞叹,他问了一下工人,阿拉不在,出去玩了,“胆略也好!”他又称赞,这么个大厂子,他敢离开去玩,足见他的能力。
不行,这次得坚持让阿拉做自己的助理,只是一时企业找不出好的代理人。保全又有谁担得起?要不让他留下?
他从财务股拨了50万港元作为厂里的流动资金,他又指定把三号楼腾出一层,以待缝纫机厂搬过来时作车间用过了些天,香港过来第一批工人。阿拉自告奋勇去帮忙搬机器,带上阿四,在船上藏下了六袋海洛因。运进了香港。
阿拉大发了。
新来的工人和原来鸿达的工人合在一起住。原来每宿舍两个人,现在却是三人,仍住不开,又加上新招的那些,差不多每宿舍挤四五个人了。厂里规定,除去租房子,厂里承担一半的房租,于是掀起一股租房热。
大家议论多的是阿水住过的那间小屋。“近水楼台先得月”。近来阿拉已打算带徒弟,和阿拉住得近了可以跟他学习机修的。柳妮和安婷已找那房东谈过,房东答应同阿拉商量一下。
阿拉下班后,房东“无意之中”谈起了阿水的小屋子时,阿拉大怒:“你看我没钱还是怎的?阿水还回来。有人想出多少钱,我加倍!”
房东悄悄地退了回去。他得过阿拉许多好处,他和太太的工作都是阿拉给找的,挣饯挺多,活却不累。
新来的亿利达缝纫机制造厂的经理是唐先生,这人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是个“笑面虎”。他渴望大陆这效益极好的“鸿达”在他的手心里运转。许先生发疯走后,他喜不自胜,想到过来后,大权在握,他就不禁噪眼向外冒烟,谁知,“半道杀出个程咬金”。陈先生授权下,一个毛茸茸的孩子掌握了“鸿达”。他恨得牙根发痒:娘的,我这亿利达经理连你这毛孩子都治不了?当下,他开始给阿拉制造障碍,还有一层,他的太大是陈先生的表妹。
自这,阿拉规定的系列严明的奖励,惩罚制度,他当着大伙的面废除了,阿拉开除了四名怠工工人,他又收回了命令,把四名工人追了回来。阿拉气得差一点发了疯,厂里登时大哗,议论纷纷。褒贬不—,讽刺多于同情。
阿拉这个向来自尊心极强的人哭了起来。他给陈光生打电话:
“陈先生,我需要权力,您若信得过我,就把那姓唐的撤了,他凭什么把我的规定一一收回?想用他牵制我?哼,我不会饿死的。”
“阿声哪,我看你来香港吧,我正需要一名助理……”陈先生终于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不。我需要留在大陆。您赶快答复我,留哪个?我还是唐先生”
阿拉的这种语气是任何一个老板都不会接受的。陈先生自然也无法容忍,“我考虑一下再说吧。”他对着话筒说了句,便撂下了电话。
五月一日,厂里组织活动,姐妹们都要求去游泳。这些天风挺大,便去了游泳池。
几个姑娘都下了水,阿拉不会游泳,换上泳衣后,抓着扶手,说啥也不肯放手,泡了一会,便上来了。
柏敏怀着孩子,不想下水,坐在池边看着阿拉,王小燕陪她坐着。
“小燕怎么不下水?”柏敏问她。
“我不大会游。再说光着身子怪羞人的。”
一会儿,众人都上来休息,围着阿拉说笑。
“阿声怎么一泡就出来,是不是‘跑马’蔫了蛋?”柳妮发疯般地笑着。
“我不会水!”阿拉老老实实地回答。
“嘿。撒弥天大谎,男人不会水?来,姐妹们。把他扔下去。”安婷尖叫。
几个女孩带着一种发情的心理蜂拥而上。在性虐待的快感的心理支配下,抓胳搏抓腿,把阿拉提了起来,有的人在狠狠地拍打那她们并没有的东西。
阿拉痛楚地惨叫了一声,脸已白了,他大喊:“柏敏——”
柏敏在望着他笑,男孩子不会游泳。在她看来。真有些不可思议。
“一、二、三!”
阿拉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手舞足蹈,身子在空中打个旋,“扑嗵”掉进水里。他连忙挣扎,越挣扎越往池心走,随着池水的颤动。阿拉头一会扎进水里,一会露出来。他呛了几口水。
池边上的人面面相觑。
“哎呀,他真不会水。快救上来。”有人喊。
“八成又在装相。”安婷说。
众之立时释然。大笑起来,用手点着阿拉:“瞧,他真会装熊,还挺像的。”
“不,他喝水了,啊,沉下去了!”柏敏站起身就要下水。
王小燕一把拉着她:“你有孕。我来下。”
“快救上来!”有人也要下水。
“救不得。快死了的人抓住人不松手,救他非搭上命不可。”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骚动的人群立即静了。
柏敏发疯般地挣扎,王小燕却死死地抱住了她。
吕红要下,被张孝泉抱在怀里,她只能捶打,哭叫。
—个女孩下水了!
女孩穿了淡黄的泳衣,那是有病初愈的方芳,她拼命游向阿拉沉下去的地方,可又在哪儿呢?潜水!一次,不见;二次,不见;三次!她摸到了阿拉的手,把阿拉拉了起来。“垂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草”,阿拉抱住了她!完了,手脚施展不开,她拼命踩着水,阿拉像软绵绵的水蛭一般贴在她的身上,推不开。
方芳咬咬牙,死也死在一块了。她一只手揽着阿拉。尽量让他的头伸出水面。自己踩水,踩水!王小燕下了水,游了过来,帮她托起了阿拉。两个女孩托着阿拉沉重的身躯在水里挣扎着。柏敏下来了!吕红也下来!几个男工都下来了!女工也下了水!
无数只手托起我们命在垂危的阿拉。
张淇泉抓住阿拉两脚提起,有人去找来医生打了针。
阿拉又有了气息!
“护游人员哪里去了?”有人抱怨。
方芳休克过去,她的力量在那短暂的一瞬间用尽了。
“人与人之间哪里有什么真情。除了方芳和王小燕。没有一个女孩对你有爱,全厂里最爱你的是方芳。”这是事后柏敏对阿拉说的话,“吕红也不错。”她后来又说。
这件事真正改造了阿拉的思想。“人间真正对你好的人往往是你身边那些看不见的人。”这是他的结论。
阿拉对人越来越无情。
“陈先生一个月没提自己权力的事了。”阿拉在想,“他不过想利用我。人间哪有这样的好事。”他沮丧了。
陈先生的确信不过阿拉,是不是该扩大他的权力?不,应该限制。不能让他蔑视一切,应该让他知道我陈兴之的存在。
他打了电话,对唐先生的做法给予肯定。“不能让他目空一切地飞扬跋扈下去了。他太是傲慢不逊了。”这是他的做法和想法。唐先生毕竟是他妹婿。
阿拉讨厌唐先生那副嘴脸。他再次催促陈先生做出决断。
“他呀,是我的妹婿。”陈先生想让阿拉知道他和唐先生的关系不是一般,从唐先生嘴里什么都能透出来的。
“做生意,不要太讲人情,否则必败无疑。”阿拉把重音放在“太”和“必”上,“……”
陈先已然挂了电话。
阿拉对唐先生生气的原因主要有三点:一,他僭越权力;二,他对自己不尊重;三,他向公安部门起诉许先生盗取公司汽车。最后一条,他尤其不能容忍,一个疯子,辛辛苦苦为公司跑了那么多年。临末,连破汽车都要追回。他想起臧克家的《老哥哥》,他愤恨这些资本家。他妈的,别以为社会主义祖国的人不会做生意。
他把这事写在纸上,去见了方芳。方芳那天为救阿拉,累得虚脱,肺病又犯了,这些日子好了一些。
方芳爸今天休班在家,见阿拉来很高兴。忙迎进屋里,热情地招呼:“坐!”
“不了,我要见方芳。”阿拉很急。
“屋里呢!”方芳爸泡上茶随阿拉进了方芳卧室。
方芳正在睡。阿拉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把她晃醒,扶她坐起来。把那张纸递到她手里。看到桌上有牛奶,他端起来,喝了几口。
方芳看得很仔细。足有半个小时方读完那几百个汉字。阿拉耐着性子等她抬起头,又拿笔在纸上加一句:‘我要办一家服装厂,由你主持财务。”
方芳睁大了眼睛。
阿拉却转身对她的爸爸说:“方芳跟着我跳槽你们放心吗?我想办个厂,由她主持财务。还有,房地产怎么样?我想买座楼。”
方芳爸迅速抬手扶住了几乎要惊掉的眼镜,阿拉,那么年轻。不是在吹牛吧?他还是把目前用地紧张,房价较高的形势说了。
“一千万总该够了吧?”阿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掏一沓钞票小心地放在桌上,“我改天再来。”他把带来的鲜花插在花瓶里。每次来他都带鲜花。
他小心地扶方芳躺下,走了出来。方芳爸抓起钱追了出来:“阿声,这个用不着。”
“拿着吧。”阿拉推开他的手,很快地下楼钻进“桑塔纳”。
阿拉径是驱车去了慕容那里,向她说了自己的“鸿鹄之志”,并把自己目前的处境说了。
“你可以把那姓唐的赶出深圳嘛。咱大陆人岂会败于香港人?”暮容丝燕眼里跳动着一种力度。她真美!
“怎么赶出去?”阿拉问,只盯着她的眼睛。他想起了田 颖,田颖美,但并不美在特殊,而是美在恰到好处,各个部位都很普通,组合起来却是没有一丝遗憾、绝美无比。阿拉想得出了神。
“你让阿四派上几个人揍他一顿,然后他回香港疗伤,厂子落在你的手里,然后,你抛开陈先生,把厂子搞个天翻地覆,然后……”
阿拉惊讶于这计策的毒辣,看慕容却笑着。不似有什么狠毒用心。
“这是不是有些毒?”阿拉终于迟疑地问她。
“是吗?”摹容笑了,“做生童你多少需要一些‘厚黑’嘛!否则,你会被淘汰的。”
“我……接受,我聘你做我的助理。”
“真的?!说话算数?”慕容伸出指头与他拉勾。
“噢?可你不怕柏敏吃醋?”邓萍不知何时就站在了阿拉身后,她今天更是美丽异常,脸上现着兴奋的红晕。
“没事,她就要做妈妈了!”阿拉笑道。
慕容一窒,转而把那为惊讶凝固的笑容投向邓萍。看着邓萍脸上一圈苍白在扩散。渐渐掩去了红晕。她凄然一笑,出去了。
“孩子!你们的?”脑里“嗡嗡”一阵之后,邓萍在失声尖叫,她只感到晕得厉害,她苦苦追寻的又一次在不经意中擦肩而去了。
“真的,去年怀上的,现在肚子都腆起来了。”阿拉脸上荡漾着要做爸爸的幸福。
“那孩子生下来怎么办?抚养,户口,上学……”邓萍竭力要把阿拉脸上逼出一丝为难。
阿拉却笑了:“户口再说,抚养由我们抚养呗……”
他又在说起要让孩子上贵族学校。去国外读书,可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也没有听见。
在沉沉的郁闷中送走了阿拉,仍没见幕容。
天,灰暗得没有一丝生气,整个压在了她的心上;地,晃了起来,沉重的不可思议的人儿失去下支撑。欲倒!欲倒!血也沉重起来,血脉里流淌的是水银,脉搏跳动得缓慢了,一下一下地颤抖着,仿佛人生路上的跋涉;跳得那么不情愿,仿佛人为振动起的琴弦正在演奏着一支哀哀的曲子。
一年来。她沉浸在幸福之中,她学习顺心了。她引入注目了,她快乐了,因为有阿声。因为他们经常相聚。然而今天,无数的美好幻想破灭了,阿拉留给她的又是什么?哦,一捧泪。
门开了,慕容。
两个哭泣的女孩对立着,对立着。
“Darling; ”阿拉在结阿四打电话,“你看,帮我一把吧?”
“当然可以。”阿四温甜的声音。
“唐先生……你让他回香港躺两三个月,我这边收抬好了,再让他回来。”
“OK。”
晚上,在那家“赫赫有名”的旅店里“摸茄子”的唐先生不明其故地挨了打,伤得不轻。立即被送进了医院。
阿拉得知消息,急急火火地连夜赶去探望。
“怎么回事?”阿拉很关心他。
“八成睡了哪个地痞的女人。”那负责唐先生安全的“小平头”说。
“感觉好些了吗?”阿拉放下礼物,问唐先生。
“唉!难得方先生深情,鄙人不胜感激。”唐先生哼哼唧唧地说,他的确伤得不轻。
“说哪里话。”阿拉给他剥个荔枝,又说,“这种罪我遭过不止一次。”
“唉!香港人在大陆。难哪!这次又得回去,两条腿没有感觉了。”唐先生说。
“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老婆还在等我。”
“唉,还是老婆好哟。”唐先生又在叨叨。
阿拉告辞出来,心里暗暗责备自己。可弱肉强食,又有什么办法?无毒不丈夫,他咬了咬牙。
第二天,唐先生转回了香港医院。陈先生无奈之下,授命阿拉管理两家企业。
阿拉也终于在管理中摸索出一些经验:文明管理。制定厂规时,必须考虑工人的难处。而企业管理又是精细严谨的科学,不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能做好的。生活在前进。自己那一点少得可怜的经济知识根本不能管理一家现代化企业。
阿拉把慕容接来了,让她住在阿水那间小屋里。到底人家是个经济学硕士。厂里的事经她略加指点,阿拉安排得极好。
缝纫机厂已开工十九天。是唐先生在这里时开的工。销路却不好,佛山偌大的市墙,没有人认这个牌子。陈先生打电话来让阿拉做广告,分把钟广告便加上了几十万,销路似乎好了些。
阿拉把缝纫机的生产流水线高价请人安装了。价格降下了,积货却更多了。起初的百来台机器阿拉自己买下了,后来却没法办了。他已下了决心要办服装厂,管理不会,有慕容呢。他托方芳爸买了座楼。改装成车间。可以容纳200台车机。
他在读书,《资本论》,成天大卷大卷地啃,经济学译著令他读得很累。这些书都是邓萍的。她毕业那天。阿拉去接她,一车拉来五箱书。“亿利达”的技师是个香港人,阿拉也从他那里借来几本机器方面的书。
阿拉要离开,离开之前,他要经营好这个企业,他不愿给陈先生留下笑柄,而要让他为自己的离去抱着一丝遗憾和惋惜。
阿拉已然招了30来名工人。吕红开始训练他们了。多是新手,需从头练习,练习期间每月400元。阿拉要在走时带走一部分技术人员,比如张孝泉两口,大伟、二伟以及技术娴热的那些女工。他要对这厂子做一次大手术、大放血。
唐先生终于回来了。左腿落下个残疾。阿拉说,该让位了。
一份份招工广告贴在‘鸿达’厂门口、餐厅、厕所。上面赫然写了“新鸿达制衣招工……经理:方声;副经理:慕容丝燕;财务负责人:方芳……”其工资高于“鸿达”,待遇也好,双人宿舍,且工作七小时,这一下子便从“鸿达”拉出了40多名职工,阿拉又把几个主要人物一一劝说,递上了聘书。
一串极长的鞭炮响过。新鸿达制衣有限公司的牌子挂上了。股东是黄琼、阿拉和阿桂。注册资金3500万港币(其中阿拉10万),可谓雄厚。阿拉身兼执行董事和经理。
公司章程是由慕容制定的,申请登记由慕容代理的,阿拉一概不管,前天营业执照刚发下。
“新鸿达”有近一百人,设备一流。四层的厂房,落地的玻璃窗,紫玫瑰色的地毯,白色的四壁。车间一尘不染,屋角放着一部浅绿色的电话,窗前,远观青山,近瞰楼下绿茵,青藤,这里环境优稚极了。
和“鸿达”差不多,院里也有一座假山,山上有喷泉,没有什么榕树,却有高大的木麻黄,枝叶繁茂。阿拉亲自动手,在喷泉池边又建了一个小池,罩了铁笼,买两只鸭仔放上,颇有趣味。
厂里的管理由阿拉独览,实行“自由组阁”,“内阁成员”大多是原来陈老板手下的精英,唯阿拉马首是瞻。厂里也是生气勃勃,张孝泉设计的都是新颖款式。阿拉暗自欢喜。
然而,事情决不是他想象得那么简单。产品滞销!别说香港市场,就连国内市场也打不开。车间里,五彩缤纷的服装堆积如山。刚刚熨整的衣服又压上了褶,阿拉心急如焚,慕容也是束手无策,准备万不得已削价出售,晚上,阿拉无精打采地去夜大听课。
吕红换上圆领无袖紧身衫和牛仔短裤,显出其青春韶华,在饮冰室饮罢一杯菠萝冰,临走时又带了一只冰盒,盛了三色雪糕、椰丝听糕、蛋筒泰勒雪糕,手里还捧着盒盲公饼,路上又买了份粉葛蜜饯。
”你发了疯?买这么多。”阿拉没好气地说。
“哼,我看你过会儿吃不?”吕红知道阿拉下完课喜欢吃点东西。
阿拉没有去同她争辩。两个进了教室。那红衣女孩女孩早到了,见阿拉进来刚要招呼,却又忽然见随阿拉进来的吕红将一块盲公饼送到阿拉嘴边,阿拉不要。吕红则启动皓齿咀嚼起来,红衣女孩呆住了。
吕红的细高跟鞋清脆地叩着地板,她目光四下一扫,在女孩前面那个桌坐下了,阿拉紧挨她坐下,看也没看这些日子一直护送回家的红衣女孩一眼。
吕红自伤了腰以来便没有来上过课。今天更是显得神采奕奕,格外引入注目,几个男生都投过欣赏的目光,竟惹得阿拉也侧过头仔细看了看地。
吕红跟前桌要了一张纸,在上面写道:
产品有救了!
后面那女孩是百货公司经理的女儿——邝春妹。快想办法迷住她——三十六计的美男计!
“真的?!”阿拉惊喜地问,和那女孩一起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阿拉立即转动开了脑筋。不好!又一个男生进来下,难保他不去同邝春妹一桌。吕红轻轻起身,坐在了后排,事关大局嘛,果然,那男生立刻驻足,在前面坐下了。离他们有十万八千里。阿拉的紧张立刻消除了。他从吕虹的冰盒里挑了一支椰丝雪糕回头递给红衣女孩。
“我来介绍一下。”阿拉说,他指给红衣女孩,“这位是深圳第一美女邝春妹,刚从法国留学回来。And……”他又指着吕红,“这是我干老婆。”
“去你的。”吕红在他额上弹了一下。
教授过来上课了。
阿拉听见吕红和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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