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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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知识水平，没有硕、博学位的—律不要。党内要民主，要加强思想建设，要吸引最优秀的青年加入到这支队伍来。
　　　　“抵制腐败，腐败会让你灭亡，贪污受贿的送监狱，以权谋私的送地狱。从娃娃抓起。
　　　　“要完善监督系境和制约机制。”
　　　　阿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起家的手段并不光彩。但我对得起我的祖国和人民！”说完，他脸色苍白地倒了下去，大口大口吐出鲜血，停止了呼吸。
　　　　众人七手八脚把他送进医院，无数专家诊断后，都惊讶的叫道：“这个人身体已经死了三十六年，只有一颗不死心和一腔温热地血能证明他在数分钟前是活的。’
　　　　慕容又一次醒了，一身冷汗，女孩们也都醒了，床上的阿拉却在这一刹那停止了呼吸。方芳无声地走了过去，轻轻俯下身在阿拉脸上吻了一下。闷声倒了下去！身子滑在地板上，倒面躺下了。胸口赫然一柄尖刀！
　　　　没有人哭泣，女孩们匆匆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半年后，邓萍出了国，这是阿拉的期望。慕容嫁了优秀的阿水，因为孩子必须有父亲。不久，孩子降生，取名Al。


　
续
　
　　　　月落了下去，柏敏仍呆呆地坐在窗前。沉浸在阿拉去世这一令她无限悲痛的事实里。怀里睡着她和阿拉的儿子——秋儿。
　　　　作为一个贤娶良母，她近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丈夫，抚养着孩子，从未插手公司的大事。许多的事，她是生疏的，阿拉骤然去世，击垮了所有爱他的人，厂里的精干邝妹依然去世，邓萍则远遁国外，去独自咀嚼那份苦楚，唯一留下的慕容，却又悲痛欲绝，每日醉心于她的小说，在那虚无缥缈的世界里捕捉她与阿拉相处的朝夕片刻。“狂澜”瘫痪了，工人开始停工。有些开始四下找工作，解散后有个去处。
　　　　阿拉留给她的曼迪就这样解散或者转给他人？按说，阿拉和阿桂留给她和秋儿上亿元，足够她和儿子几生几世用了，但阿拉绝不希望她这样做的。那“曼迪”毕竟是国内少有的大型企业集团。自小受苦的柏敏真正懂得，这企业对乡亲意味着什么，一元钱需要用多少土产去换呀。
　　　　柏敏慢慢拍起了头，外面一片浓黑，她伤痛的心飞快地跳着，难道就这样完了，阿拉——她的丈夫未竞的事业？“不！”一个声音坚定地说。一阵风吹过，轻轻拂在她的脸上。“那，怎么办？”她的目光慢慢地收问来，落在儿子那张熟睡的嫩脸上。她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儿子！”她几乎狂叫了，她有儿子，儿子是阿拉的，“阿拉的儿子能管理这个厂子，我是母亲也行！”她坚定地想：“我要抚养儿子长大，完成阿拉的事业。”她决定明天就去厂里做演说，就任经理。她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又沉浸在阿拉去世的悲痛之中了。
　　　　时钟敲响了，十二下。
　　　　二十一世纪开始了。


　
　
　
后　记
　
词《醉花阴》：
　　　　微霞暮霭万端，半卷泪痕残。
　　　　夜漏辫子时，侬人不见归。
　　　　妆泪红阑干。
　　　　醉醒颠倒已妄言，更何况心已倦。
　　　　恍惚伊人至，东风抚帘，嘤嘤唇润面。
　　　　一部《狂澜》，终于这么完了。捧着初稿，慕容心中万般滋味。十年，备尝了写作的艰辛。得到的又会是什么？有人会说小说淫秽，有人会说小说低级，当然，也许有人会说，小说好。慕容才不管这一切呢。她早已蒙上了梦里新娘的红盖头，和阿拉的幽灵成婚去了。小说会一鸣惊人，小说会默默无闻，这都与她无关了。
　　　　慕容知道作家是什么，
　　　　一、作家常常是最无能、最腐朽的社会寄生人的代称，他们不学无术，不懂装懂，擅长吹牛、夸张，一知半解的东西在他们眼里不亚精通了，甚至凌驾于这一领域，于是笔下有了专家、高手。哪来这么容易？他们恐怕永远不知巨人站的高度是用汗水结晶的盐粒垫起的。没有任何专业特长，也往往把笔伸向每个角落，这便是作家的特点。同时，作家的屁股后往往是那么一堆人。所以，作家群是培养附会高手相马屁精的上壤。一部小说问世，越写得稀里糊涂，越引发世界震惊。后面又总跟着一堆评家，所以说，疯子的手笔最妙，还是《等待屯多》（戏剧）引起人们的不解了，每个人都想读一下，因为他（她）最聪明，观众就不少，人前总要喝彩，评论家蜂拥而至了，什么人生，时代的？呸！把那疯子抓到精神病医院，让医生告诉你个究竟。更有那些随时代而谈网的，呼哩呼啦那么多，什么是网？怎么入网？他们或许能歪打正着胡通几句，拉上计算机试试，看他们过几级？
　　　　二、作家写作绝不可为了写作而写作。为了写作而写的不是作品，一部作品在它产生之前必须要经过严格的酝酿，在作家心中膨胀了，不写就要发疯、爆炸，方可下笔，慕容就是这样，倘若不写这部小说，她也早已离开这阿拉生活过的世界。或许写作可以打发日子，或者消遣，心中有了东西，其实又没有东西，那些你觉得应该写的都写下了。心中却不明白为什么要写，等到有人为你“发现”它触及了社会哪个领域，哪个哪个敏感问题，你才恍然大悟！倘若你心中想着去触那个问题，它就会离你十万八千里，云里雾里总是摸不到，而有人随手写写，胡乱写写就是要命的茬。那《围城》，并没有反复润色，也没有后来十载披闽，随手写来，你又能说它不行？《红楼梦》在写的时候，它的作者绝不会想到他在反映封建社会走向没落，恐怕他也不晓得什么是社会，封建社会。从这意义上说，评论家、附会者、马屁精有时也有用处，文章的闪光常常是他们的发现。作家很难发现的。
　　　　三、小说的主题——作家洋洋洒洒万言，真正要表达的恐怕只有几句话，其他的都是附庸和累赘，少不了的附庸，去不掉的累赘，慕容曾试图将那些烂肉刮掉，只留几个该读的文字，几十万字只剩下几万字，几千宇，再读，白开水一杯，什么味也没了，可见，那东西——大部分没用——有些少不得，她却不知哪些少不得，哪些可去掉，只好都留下了。
　
　　　　梦与现实毕竟有一段距离，她还是把梦写了下来。
为什么选择了深圳？深圳是中国未来的雏形。为什么选择阿拉？而阿拉是未来中国的象征。象征必然也必须在雏形里生长。
　　　　为什么选择了新加坡？新加坡模式是中国发展的经验来源，它指示了一种方向。
　　　　梦里却回到了中国，那才是归宿，那时的中国方不愧于“中国”这两个伟大的、灾难结晶的字眼。
　
　
　　　2000年元月1日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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