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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常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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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乒乓球?”冯勇进似乎听出了邵真话里的含意,欢喜地提议。

“你是高手吗?否则我可不跟你去。”

冯勇进听说过邵真的弧旋球水平很高,很想跟她比试比试:“我想,不会使您失望。”

“好啊!”邵真顿时眼睛里闪出亮光,像个孩子似的兴奋:“走!”

18

省里的县区工会主席会议一结束,方军就对那些县区工会的头头说:“都抓紧往回赶,今天不回去,明天市里开会签订军令状来不及。”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起哄:“方主席,今天难得有这么齐的人来省里开会,你就放上一马,让咱们也放松放松嘛!”

方军心里明白,他的话这帮人未必就听,因为论职务,有的进常委的县区主席也是副县级,级别并不比他低。不过话该说得说,听不听那就由你了。他半开玩笑地说:“整天在外面泡,还没疯够,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反正明早8点在市总开会,谁迟到谁站在门口听。”

看着有些人不情愿地上了车,方军这才上了谢景新那辆奥迪A6。

司机小孙笑着问:“方主席,开不?”

“哦,不开……不!”方军的脸色突然非常地难看。

“您怎么不乐意摆弄车了?”小孙丝毫没有觉察到。

“没啥意思,没啥意思。”转瞬间方军恢复了正常。以前,他特别乐意驾车,用车的时候,时常把司机打发了,自己开车出去。不过,最近他却一反常态,方向盘摸都不摸。

两边的绿化带齐刷刷地向后闪去,奥迪A6轻盈地在平坦的柏油路上行驶着。原来市总的小车是清一色的桑塔纳2000型,市总领导坐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下边企业工会主席总是笑话他们:“快把那破车换了吧,跟我们的皇冠出去,人家还以为你们的车是开道的呢。”市总领导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现在世道上狗眼看人的事多了!后来见市里别的委办局都置换了好车,一个赛一个,主席办公会才决定买了这辆奥迪A6。开了半年多,感觉是比桑塔纳好,但老主席还没等把椅垫坐热乎,就到站上政协了。

“怎么样,谢主席,刚才做会议总结的时候,省总两位领导都提到咱们市再就业工作了,这就是肯定呀。我仔细看了会议发言的那几个经验材料,还真得数咱们那个材料,有观点、有新意、有……”

谢景新靠在后背上,半眯缝着眼睛,但看透了方军后面没有说出口的话:无非要表白一下,因为材料毕竟是方军组织人写的嘛,作为主席,也就是代表市总上台去念念稿而已。不过,这个材料的确整得不错,不论是观点的提炼、材料的结构,还是文字的表达等等,就连他这个在省委大机关待了多年的笔杆子,也没挑出什么毛病。对方军这方面的能力,谢景新还是很认同的。所以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从会上的反映看,咱们材料也不错。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我是写不过你们啦。”

方军连忙打哈哈道:“哪里,哪里,小机关的怎么也赶不上您这在大机关待过的秀才!要论这个,可以讲,别说在市总工会,就是在全市,恐怕也找不出能超过你的。”

“拉倒吧,言重了。方军,最近写材料的确很辛苦啊。”谢景新转过头来,“哎,你看咱们市今年的建会和再就业指标有没有把握完成?”

方军想了一会儿才说:“说不准。不过,再就业指标,就是头拱地也得完成。今年市里就业压力挺大,几位书记市长对工会也给予厚望。干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这一点,没啥含糊的。”

其实,方军心里明白,完成再就业指标问题不大,可他不想超额完成。现在都是鞭打快牛的政策,今年超了,明年再加码,上边巴不得你一年一个样,年年有变化。

“回去咱们议一下,明天开会,再给那些县区工会加加码。”

“是啊,下半年就全靠他们扑腾了,他们不使劲,咱们就是急得尿血也没用。”

“哎,对了,你们调查组到城建二公司去了结果怎么样?”谢景新话题一转。

方军正要向谢景新说此事,顿时兴奋起来:“看来我们的工作还是很有力度、有成果的。经过反复碰撞,依法交涉,公司头头态度转变还是蛮快的,有些事,当即表示整改。于雅先的工会副主席职务恢复了,那些下岗职工拖欠的养老金和加班费等,也先补发了一部分,其余的也力求尽快还清。至于企业改制,基本是在按现有的法律和政策运作,暂时难以发现有什么问题。那个王总经理还表示,市总有什么活动需要赞助的,他们愿意出力,哪天还要特意来拜访你呢。”

其实,方军带人也就是象征性地去了城建二公司一次,谈了没有半个小时就被王德勤拉去喝酒,哪有什么“反复碰撞,依法交涉”,只不过事先两个人私下沟通好了而已。

“哦,看来市总介入不介入就不一样,老虎屁股,我们摸了一下,也没啥嘛。”谢景新有些兴奋地说,“不过,这倒不是重要的,关键要查一下他们改制有没有侵吞国有资产的问题。”

“唉,难啊。很多问题年代久远,很难搞清,涉及方方面面,整个一年两年也是它,甚至是个无底洞。如果真能弄出个模样来,恐怕市总大部分人都得拴进去,那我们也就别想干别的了。这事太牵扯精力,我让财务部高强、事业部小刘先支撑着,其余的人抽出身来把大事忙一忙。眼下市总这边要开十大,要搞职工运动会,要干的大事多着呢。十大报告写了四稿了,我看还得下大工夫,忙得实在是打不开点啊。”

“难道这个事不算大事吗?工会敢于在国企改革中不使国有资产流失,这既是履行了社会职能,也是维护了职工的根本利益嘛。”谢景新斜了方军一眼。

方军的脸上倏地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窘态:“噢,当然,也是大事。”

“看来市总的工作,我们需要重新梳理梳理。城建二公司的调查不要半途而废,只能加强,不能削弱。”

19

车子开进市总工会大院已经落日了。

大院里建得像花园一样。几个花坛含苞待放,曲曲弯弯的长廊顶上,常青藤的叶子很壮硕,给人以生机盎然的感觉。

这几年由于职工工资总额增长,市级工会经费还是蛮宽松的,每年都搞一些基本建设,办公室的装修的档次越来越高。现在改革开放搞引进,外商也讲究个好的投资环境,看你这里破破烂烂,也不利于引进外资。所以,虽然市总工会办公环境跟招商引资关系不大,每当研究这类开支时,大家还是觉得修房子花点钱不算什么,还不够一年的招待费呢。市总每年吃的送的都要十几万,顶上一个小规模的企业一年的利润了。谢景新从小在农村长大,受过苦日子,来了以后没想到工会花钱如此大方,特别是看到有些钱没用到正地方就心疼。有一次就餐,他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准备搞个办法限制一下,没想到不少人都不以为然。工会工作求人的地方太多,并且似乎都在可办、可不办之间;横向的,纵向的,哪个部门都不能得罪,谁来了都得招待,还要好好招待。

谢景新进了大楼,走进他的办公室,刚在椅上坐下,尹玉就拿着一堆报纸和信件推门进来了。

她长相并不出众,但皮肤质地很细,眉眼处清清爽爽的,和小巧的鼻子、嘴配合起来,尤其笑的时候,有一种迷人的魅力,至少在男人看来。体形也不错,1米65左右。眼下穿着一件栗黄色的套裙,那收束得有些夸张的裙腰,显示着她保养良好的身材。虽然快40岁了,但由于会打扮,仍能得体又不露痕迹地保持着从前岁月的一些风韵。

关于尹玉当市总办公室主任的说法,谢景新来了以后,听到一些,始终搞不清哪种说法更真实。有一种说法讲前任主席跟她关系暧昧,一手把她提到办公室主任这个油水很足的位置上。也有的说,是上届班子中的主要领导觉得眼下工会迎来送往需要尹玉这种人,所以把尹玉推了出来。不管哪种说法更真实,尹玉的确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干得让人说不出太多的话。

谢景新来市总后,觉得用一个女办公室主任,总有一种不得劲的感觉,就想换个男主任。可是在班子会上提出来,大多数人不接茬,他只好暂时作罢。不过,来了这些天,尹玉倒是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这人心细且善解人意,对谁都是热情大方,机关上上下下人缘非常好。她不喜欢别人称她的职务,要求比她岁数小的叫她尹姐,这样更增添了一种亲和力。有一天,她按错了电话号,把电话打到谢景新的办公室,没等对方说话,她就说我是尹姐,一时弄得谢景新哭笑不得,只好幽默地说,你是尹姐,那我就是谢哥。尹玉听出是谢景新的声音后,顿时好一阵尴尬。从此,尹玉对谢景新比别人更多一份关心,而且也更加得体。

因为谢景新来S市任职,妻子肖莉不同意,两口子因此产生很大隔阂,自然,家也就不可能搬过来。他暂时住在市工会会馆过单身生活。

过去计划经济时代,每个市的工会差不多都建有会馆,其实就是招待所,它的主要功能是接待工会内部会议或上级来检查工作的人员。随着社会转型,原有的那种吃大锅饭、漏洞百出的接待体制逐渐成为市总工会的一个巨大财务负担。每年在会馆投入进去的资金近百万,但却总是亏损。不仅钱收不回来,反而里面的装修都弄得破旧不堪。后来尹玉张罗招商,实行股份制,工会投入地皮和房产,一个温州老板重新装修,并负责经营。双方按股份各占一半的比例进行利润分成,而且市总每年还要在此消费不低于60万元。明明是一个大头的协议,但市总班子会上,大家却谁也没说出啥,绞尽脑汁,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实际上,工会真没拿回去一分钱。市总只要来了客人,带到会馆开房住下,吃喝拉撒睡就全管了,有关办事人员签个字或打个电话,就可记在工会账上。年终结算,工会应得利润分成全被扣除往往还不够用。这样一来,尹玉的权力更大了,毕竟所有需要接待客人的销账都要经过办公室,得她最后签字才能认可,而且客人的接待规格、费用标准等都由她定,这里面的弹性往往不小。谢景新来了后,尹玉就毫不犹豫确定新主席在会馆后楼住,既便于照顾,让新领导感受到有会馆的好处,又相对安全,避免出现什么不必要的闪失。

此刻,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微笑着问:“谢主席,您回来了,累不累?”

谢景新抬起头,看着尹玉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睛,不由得心生感激之情。他的确有些累了,可见到的人,没有一个问他累不累,都是问开什么会,有什么新精神,相形之下,谢景新就感到了温暖。于是,他说:“还好,不算太累。”

尹玉问:“到我们这个小地方生活习惯不习惯?我们可能有很多照顾不周的地方,您对我们办公室工作有什么要求?”

“啊,好,不错,我很习惯的,你们工作很细致,我对生活没有更多的要求。”谢景新话说得礼貌而节制,尹玉似乎从中感到了一种距离。

“有事吗?”谢景新又问。

“省总工会有个局级调研员,对了,叫苏子跃,带来一个工作组,专门了解咱们城建二公司的改制问题。成员里还有省体改委的罗处长等。市体改委的人也来陪同,饭已经安排好了,您要是能坚持得了,是不是陪一陪?”

“让方主席陪吧,我要把明天开会的事准备一下。”谢景新端起桌上的杯子,打开盖,见里边冒出袅袅的热气,心里一热。尹玉知道他进屋总要喝水,就每次在他将要回来时给他泡上茶。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谢主席,您最好还是陪一下,毕竟是省里派来的,这个……”尹玉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潜台词他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谢景新沉思了片刻,说:“通知方军也陪一下。”

“您先喝些茶,现在是5点半,再过20分钟您就过去,他们那桌安排在会馆菊花厅。哦,这是今天来的报纸和信件。”说着,尹玉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出去了。

谢景新想,这个女办公室主任真了不得,她怎么就这样肯定他要去陪呢?

当市总工会主席这些天经了些事,长了不少见识。就说这陪客,就有不少讲究。对上级部门来的领导,去的不能太早,太早了,会让同事觉得你有巴结之嫌。也不能晚去,人家坐好了你再去,显得架子大没有礼貌。当然,也不能和领导同时进去,那样别人又会说你和领导平起平坐,忘了自己身份。省里来的人到你市总工会,你不在是一回事,人在不去陪就是个问题了。想到这里,谢景新站起身,把手上的文件夹一合,几步走到门口拉门就要出去,却猛地想起了尹玉的话。看看表,指针指向5点45分,距她说的时间还有10分钟。他松开拉门的手,转身在屋里踱起了步子。尹玉说过20分钟去自有她的道理,也就是说,她准会在二十一二分钟时陪客人进餐厅的。

谢景新等了两分钟,忽然一眼瞥见方才尹玉送的那一摞报纸上面还有两封信,一封是邮寄过来的,上边有邮戳;另一信封上只有“请转谢景新主席”几个字,便知这信不是邮寄过来的,而是有人捎过来的。他立即把其中一信封撕开,很快就被里边的内容吸引住了:

谢主席:

您好!您作为市总工会主席,真心实意为困难职工群众排忧解难的精神,使我很受感动。我是一个在沂蒙山区走出的苦孩子,曾经也是一名工会干部。受惠于党的改革开放政策,我个人眼下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为了帮助那些困难职工,我决定每年从个人收入中捐款100万元,建立一个“微尘扶贫基金”,就委托市总工会负责管理和支配。您接到这封信后,市总工会的银行账户上将收到第一笔捐款。请不必问我是谁,也不必调查和声扬此事。这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应该做的。

祝全市困难职工尽快走出困境,幸福安康!

微尘

即日

“微尘?显然不是一个真实的名字。”谢景新看完信自言自语,连忙给市总财务部打了个电话,话筒里财务部长的声音充满着蹊跷,说账户上确实收到了100万元来历不明汇款,正要向领导汇报呢!

谢景新淡淡地说:“不用汇报了,我知道了。”说罢就撂了电话。

沉思片刻,他又撕开第二封信,歪歪斜斜的字体和信的内容,更一下牵动了他的视线。

尊敬的谢景新主席:

您辛苦了!我是城建二公司的一名下岗女工,从那天公司门前的风波中认识了您,觉得您是一位共产党的好干部。

我的右手在车祸中伤残了,我是用左手给您写信,字不工整,请谅解。

我想对您说,我写的是我发自内心的心里话。因为我患了间歇性精神病,刚刚出院,这封信也许迟到了,心里真是难过!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年新年第一天,对于我和孩子来说,是一生当中最不幸的一天。那天,我们娘儿俩出门准备到亲戚家串门,不料途中我们坐的小三轮车被一辆轿车剐到沟里,最悲惨的事发生了。若不是有好心人报了“120”,把我们送去医院,我们母女俩恐怕早就没命了,但车祸造成我右手伤残,丧失了劳动能力,孩子也受了重伤,而且我们面对的是,肇事车辆逃逸,事故全部自己承担。我的丈夫在服刑,我又下岗了,昂贵的住院治疗费,叫我喘不过气来。我把自己家不足30平方米的小平房也卖掉了,就这样还欠着一屁股债。至今,当我拖着伤残的手提起笔,写当时那段痛苦的日子,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面对生活,我的心碎了,我们娘儿俩没有能力再活下去了。

在不知道去哪里求助的时候,我想应该找民政部门。当我拖着病残的身体走进那神圣的办公大楼的时候,在一间办公室里看到了那在电视里经常看到的领导,可当我正要进去的时候,却被一名工作人员不容分说地推出了走廊。希望仿佛一下落空,真是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我的心难过极了。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看着可怜的孩子,暗暗地说:妈妈对不起你,不行的话,我们一起到另外一个世界吧!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公司工会于雅先主席带人来到我家走访。虽然以前在一个厂子上班,但我和于主席并不认识。但没想到于主席对我这个陌生人这么关心,在大家的关怀下,一个将要崩溃的家庭重新有了生机。春节转眼到了,于主席和工作人员又陪同区总工会冯勇进主席来到我们这个既不幸又万幸的家庭,送来米和面及生活费,当我们娘儿俩看到粮食和钱时,都哭了,眼泪也在冯主席、于主席和其他人员眼眶里打转。

工会的温暖,工会人的深情,感动了我们这个家,给了我们生存的希望、活下去的勇气,我们觉得有了精神支柱,情绪暂时安定下来了。但一想到将来孩子还得上学,还要交学费,我的心理压力又大了起来,要想真的走出困境,好好活下来,谈何容易啊!我们已是社会的累赘啊!就在这时,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传到我的耳朵里:区总工会冯主席被调走了,公司工会于主席又被停职了。天呀,这些好心人怎么都没有好报呢?我真的绝望了!经过多少天的反复思考,我觉得我苦命的人生之路也该走到尽头了。死是最好的解脱,一了百了。谢主席,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孩子可能已经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我万分感谢工会的厚爱,希望您和冯勇进主席、于雅先主席这些下岗工人的贴心人永远平安!愿工会之花鲜艳绽放,永远开在我们的心中!

残疾下岗职工 景红

谢景新看到信的末尾处,脑子里不由嗡的一下子!仔细再看,信纸上泪滴浸润的点点痕迹清晰可见,想必是含泪写完的。一种工会干部的沉重责任感使他来不及多想,推门而出。

市工会会馆和市总办公楼仅一墙之隔,而且后院有个通道可以直达。他快步走进菊花厅刚站稳,苏子跃等就在方军、尹玉的陪同下走进来了。谢景新迎上去与他们一一握手之后,掏出那封信递给尹玉:“你赶快去联系一下于雅先,他们城建二公司有个叫景红的下岗职工恐怕要出问题。办公室再去两个人,要快!”尹玉点点头,扭头走了。

谢景新还想说什么,直到尹玉的背影消失,他才走到桌前,在苏子跃身边的空位子上坐了下来。

20

平心而论,这绝对不是一般规格的宴请。

桌面、椅面,一律罩着洁白平整的布罩,餐巾像孔雀开屏般呈放射状地插在晶亮耀目的杯盏中。喝白酒的小杯、喝啤酒的高杯、喝甜酒的刻花杯、玉石般细腻的景德镇小碟小碗、勺羹,一律用消毒纸套包裹着,消毒筷很讲究地摆在碗边。正菜还没上来,但已能感到菜肴的丰盛了:红漆什锦大菜盘中,摆着当下这个时令不多见的大红樱桃、切得很精致的冷荤盘、橄榄油拌的苦瓜丝……会馆在尹玉的直接领导下,接待水平就是同省城一些三星级酒店相比也毫不逊色。两位服务员小姐见大家落座,给每个人面前的小酒杯都斟上了泸州老窖。顿时,厅里充满了浓郁的酒香。

方军情绪很高:“谢主席,咱们一个菜上桌,两个菜唠嗑,三个菜开喝,是不是开始呀?”

“今晚这个聚餐,算是个欢迎会。”谢景新双手端起酒杯,站起身说:“欢迎老苏和各位领导来我们工会,先敬各位一杯。”

苏子跃在省里开会时和谢景新见过面,算是认识,听了他的话不端杯,说:“谢主席,别领导不领导的,你现在是市委大常委,市总大主席,今天到你这儿来,你是主人,主人嘛,总得有点表示,是吧?”

苏子跃话音刚落,谢景新二话不说,把杯子凑到嘴边,一仰脖就喝了。他喝得十分豪爽,立马博得桌上人的喝彩。

谢景新一带头,桌上的气氛自然活跃了许多。

“咱们能喝的,一口喝光;不能喝的,自己掂量。来,喝!”苏子跃好像精气神特别好,连着干了不少,领带也扯开了,油光锃亮的脑门儿上泛着红晕。酒下了肚,桌上的气氛热烈起来,大家都放松了不少。少顷,有几个盘子的菜就下去了大半。

因为心里有事,特别是刚才收到的那封来信,谢景新实在提不起太多的兴致,大多时间只是静静地喝他面前那一小杯白酒。方军注意到这一切,等该敬的都敬得差不多了,他不失时机地站起来说:“谢主席不会喝酒,我代表市总工会,对苏局一行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因为此行就是为我们市企业改制问题而来的,这是省总领导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我们深表感谢,敬大家一杯!先从苏局开始轮,全封闭、带甩干啊。”

又是一阵碰撞干杯。

苏子跃情绪更加高亢,凑到方军跟前说:“方主席,什么苏局不苏局的,叫我老苏好了。我这个人身材不高,水平不高,血压挺高;工作不突出,业绩不突出,腰间盘突出;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前列腺发炎。”话音刚落,顿时大家哄堂大笑。“但是,今天我得舍命陪方主席喝两个,怎么样?”

方军忙说:“别,我喝酒不是强项。”

“怎么,怕老婆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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