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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娃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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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那让我们看看你学生证吧。”我走到G的屋子,把我书包拿过来,递给他们,他们仔细地看了一遍,又递给我。
“告儿你啊,本来我今天不想这样的,我觉得你早点溜溜儿走了得了,一个大姑娘,偏不,就得等我找上门儿来,……”
“行,今天的事就这样了,以后我们家还欢迎你来,提前打个招呼就行了。你也不用太担心。”
“一会儿,我还能叫G送我出去吗?我想跟他聊会儿。”我巴巴地说。
“好吧。快点回来。”杨海涛说。
“走,我跟你说点事儿。”徐娟拖着我走到厨房门口。
“哎呦,姑娘哟,你是傻哟,G一个男生能为你负什么责哟,他懂什么呀,这要是出了事儿,你……他能干什么呀,便宜还不都叫男人给占了。不瞒你说,阿姨前两天刚做了一个子宫的手术,把我疼的……”她掐着我的肩,苦口婆心,“你要是怀孕了可怎么办呀?!一个大姑娘的,也不能把孩子生下来,唉,你还没事,这要是你妈知道了,气也该气死了,……”
回到屋,杨海涛也像刚跟G说过什么。
“我能走了吗?”我问他们。
“可以了,走吧,走吧,我们原来也不是想留你。”
“吃点儿吗?”杨海涛问我。
“不用了。”我说,“G……”
我们一齐走出他们家的四合院,我默默地推着我的自行车,不知为什么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我们推车到路边的长椅上坐着。
“没事儿。没事儿。”我不住地安慰G,他忽然流下泪来。
“你怎么了?”我问。
“没怎么。”
我们彼此都有一种寒冷和惆怅的感觉。好像我今天一走,我们就再也见不着了。我问他在他妈叫我跟她去厨房时杨海涛跟他说什么了。
“他说叫我小心点别染上什么病。”
没看出来呀,这人太阴了。决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五章 爱河的深渊我恨你们
在G家发生的那件事的阴影一直留在我们的心里。后来我越想越不明白,当时G的举动更像一个吓破了胆的胆小鬼而不像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更何况他还听摇滚,还常自诩什么朋克精神。这简直和他的追求相违背。
我又把头发染成了红色。G陪我去五道口染的。其实本来我打算染粉色,理发店里的那个男人建议我染成红色,他说前几天这儿刚给一个男孩染了一个红头发,特好看。我说好吧,我也染一个试试吧。结果证明我对我新染的头发非常满意。红色很适合我的脸色,也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我们又去了G家睡觉。很简单,每次去看摇滚演出,我们都会玩得很晚,除了他家我们没有地方去。现在是清晨四点钟,我们已经穿好衣服准备走了。徐娟杨海涛的屋里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G,过来一下。”
我们听到一声拖着调子的,恐怖到底的女声。G的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一声不吭地走出门外。然后就是寂静一片。有半分钟的功夫吧,G带着他妈走进来。我看着他俩。
徐娟看见我的红头发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呀,G?”她不看我,先问G。G欠了谁似的低着头不说话,我一见他那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我们一会儿还排练去呢。”G哼哼唧唧地说。
“你别说了!”我对G吼道。
“我一定要杀了你们!我恨你们!”我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女人说。她像一下子触了电一样惊呆了。
“你干嘛恨我们?”
“你们自己知道!”我大嚷道,她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复杂的神色。像已经被我揭穿了什么。
“徐娟,过来吧。过来。”
在我和徐娟说话的期间,G的爸爸是一直在叫她过去。而徐娟偏偏不去,她要维护她女主人的形象和尊严。
“你们走吧。”杨海涛走过来对我们挥了挥手。
“哼!咱们走着瞧!”我落下一句话从徐娟和杨海涛的身边走过去,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清晨的天凉飕飕的。我一边走一边骂:“傻B!傻B!”G在一边默默无语。清晨的阳光射在我红色的头发上,让我感到一丝安慰和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
走到车站。他说等车吧。其实我并不太想坐车,因为我实在太愤怒了。我对G的息事宁人不闻不问的态度也感到奇怪不解。我拿出烟问他:“抽吗?”
他接过一支香烟,点燃它。
G说真没想到你们会冲突起来。“你没想到的事儿多了。”我冷笑着地对他说。(未完待续)
第五章 爱河的深渊沙石俱乐部
我没想到那天罗熹会给我打电话。我对他的印象是天秤座男孩、粉红色的头发、说话怪里怪气。他总是在笑。很瘦。
那天下午,我接到一个电话,一个略带夸张的男孩的声音说:“您好,我找春树。”
我听出他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是谁!”“我是谁呀?”那边挺有兴致地问。“罗熹!”“是我。”他在那边笑。不是那种爽朗的笑,而是很孩子气怪异的笑。我受他的感染,也笑起来。
我们一直在瞎聊,他时常孩子气地笑。于是我们也就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扯到他女朋友的话题上。我问他:“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现在没有。”
“为什么,分手了?”
“她走了,她不要我了,回国了。”
“外国人?”
“中国人。去澳大利亚移居的。”
“噢。”
“没事儿,再找。”我安慰着他。
“找不着啊。”他说。
“不会吧?”我有些惊讶。
“我想找一个红头发的。”他嘻嘻笑道。我这才想到,自己染着红色的头发。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甚至有关性的话题。我问了他一些问题,他一一回答。
我妈催我挂电话。于是我挂了电话,说好一会儿再给他打过去。
“所有给我打电话问这个的女孩最后都跟我上床了。”他说。
“是吗?”
“一直有人打电话问我这个问题,……最后就让我给……亲自证明了。”
“也许这次是个例外。”
他在电话里一再暗示我和他好。我没办法,只好约他出来谈一谈。我们约在城乡门口见。那天天气有些闷热,我到时看见他已经来了,我发现他上次的粉红色头发已经变成了极浅的金色。
“嗨。”我向他打招呼。
“来啦?”
“啊。”
“我们去哪儿啊?”
“就往前走走吧。”我说。
我们向前走,路人纷纷看我们,不仅是因为我红色他金色的头发。我在去城乡的路上,还碰到一个熟人。她喊我的名字“嘉芙!”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红色的头发,“嘉芙,你现在就这样!”
我知道她的惊讶和不解。那个人是我的邻居,孩子和我一样大,以前还是一个小学、初中的,她常常教导那个男孩向我学习,她一直觉得我乖、学习好,可从没想到某一天我也会变得这么“叛逆”。偶像突然倒塌了?哈!
“咱们去玉渊潭玩吧。”我跟罗熹说。
“好吧。”
我们向前走着,不时地聊两句什么。我们从公园的铁栅栏上翻过去,踏着草走进去就是八一湖。
“哎,那个看门的人怎么也不拦着咱们啊?”我说。
“不知道。”
我们沿着河边的水泥地坐下。
“我瘦吧?”他对我说,“我不爱吃肉,吃肉不可能这么白。”他笑嘻嘻地看着他的小细胳膊,又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我看着自己被晒黑了的胳膊,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每天吃什么?这么瘦?”
“我每天下午才起床,起来后就买一瓶统一冰红茶和四个‘多纳高’。晚上可能再吃一点吧。我吃饭不多。”
“我挺喜欢××的。”我有点不着调地说。
“哦,他从95、96年那会儿就开始吃药了吧,总是傻乎乎的,原来他有点胖,现在变瘦了。”
“××,他很坏,每回都带回不同的女孩子。”
“没事啊,多好玩啊。”我应着。
罗熹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在河边风有点大,显得有点冷。“这儿挺冷的。”我说。
“是,夏天去公园的河边感觉挺好的,比外边能凉快两三度呢!”
“咱们走吧。”
我们出去。在翻栏杆时我拉住他的手,他说:“不用吧?没必要吧?有点儿过了。”
我笑了一下。
这都什么呀!
后来我们去商场里的走廊里呆着。那里既不冷也不热,少有人穿行,适合谈话和聊天。
他拿我的电话本玩着,在上面随便写着:
Lagwagon
NOFX
PunX
Ska core
Hardcore
Ska sucks
Maybe I hate you…like youSex
“我想和你发生关系”他说。
我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我们一会儿可以坐车到我们家去玩,你今天晚上可以住在我家里。”
“你妈不管你啊?”
“不管。我老带女孩到家里去。”
“那挺好的。不过,……我不能去。”我发现自己的心在跳,但我只能说“我不能去。”
我揽住他的肩膀,安慰他说:“没关系的,也许以后可以。”
“不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不行?”他倔强地低下头。
“今天不行。”我重复着,咽了一口唾沫。
“Why?”
“因为,因为,……我爱G,我爱他,没有人能分开我们。我不想和另外一个人。”我有些费力地解释着,“也许我们不是最合适的,你以后会找到你真正爱的人。”
“可你不应该伤害我。我要证明我比他强。”
没办法,你只是希望和一个聊得来的人睡一觉,而我……咳,其实我对这个也无所谓,但是一想到这件事会牵扯到G,我就没法再说什么了。我发现我已经想不起来我曾经爱过谁,那些人的面目已经模糊了。
“其实我认为理想中的性爱关系应该像美国一些俱乐部,比如‘沙石’一样,大家本着共有的精神,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包括基本层次的真实、身体上的裸露及开放的关系,只要不攻击他人,不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人。毫不保留,毫不遮掩。我说的振口有词,仿佛多老道。其实连自己都心虚。”
“那你这种女孩挺少见的。在中国尤其少。”
他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我只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不能,是啊,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整个事情充满了矛盾,一方面我好像是个极力提倡性解放反对性专有的人,一方面我又对G和罗熹的态度虚伪,按我的逻辑,我应该这就和罗嘉走,跳上床“坪坪碰碰”大干一番,这样才正确,才是享受生活的正确态度。因为我并不觉得公开和另一个人的肉体上的不贞会影响感情,反而会让我们有新层次的亲密。
“谁说我们没有感情?一个喜欢我的女孩,抱着我,安慰我……”他伸出手揽住我的肩膀。我们固执地保持着这个姿势。
“我们走吗?”他说。
他是个要面子的人,看得出我的拒绝有点儿伤害他的自尊。
第五章 爱河的深渊承诺
我打电话告诉G这件事。他说要来看我。我们坐在公主坟地铁站附近的椅子上。晚来天欲雨,天有些凉了。G告诉我他有点感冒。我不停地解释说因为我们有约定在先,所以我没有和罗熹走。说实话我对G的承诺让我确实有些后悔,我想我应该喜欢每个人。我不想束缚自己。而G对我的这些逻辑不屑一顾。他觉得我不理解什么叫真正的爱情。可我就是喜欢这样
。我觉得应该自由,拒绝或者不理根本就是没用的,人是自由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造成我现在的观念,但我想无论是什么造成的,都有一定的理由。我无法解释什么。我一再地向G重申了我对他的爱情。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我的印象里,天空是惨白色的。我是指在我四岁以前,那时候很小,不用上学和幼稚园的时候,下午,他们(父母)在里屋睡觉,我一个人坐在外屋玩插的玩具,四周传来鸽子咕咕的叫声,我讨厌这样的下午,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平房的那种鸽子的咕咕声,屋里又湿又潮又暗,让人感到绝望、冷漠和机械,不过当时还不知死,所以只是压抑的感觉。那时我很羡慕一个同学,他的玩具总是很多,很先进,很好玩。那时的压岁钱总是很有限,拿到以后就去买一些小小的拼插玩具。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打针,打针,总是在感染。”
你看天边的烟花,其实我也喜欢烟花,真正的烟花,在没有戴眼镜的时候,就觉得烟花像被水浸过一样。
许多人像涨潮一样朝一个地方走过,赶最后一班地铁。
G有些伤感地接着说道:“那时候的美食就是干脆面,干脆面加一瓶五毛钱的汽水。”
他的伤感无奈和孤独不美好的童年感染了我。我抱住他:“我不会和别人怎么样的。”
他心满意足地走了。
第五章 爱河的深渊一个懦夫
我又去了一家时尚类杂志当记者。是本新生的杂志,正在做第一期,市面上还没有卖的。他们找的我,说看了我写的东西觉得还行。G陪我去杂志社的那天我穿着绿色紧身匡威T恤衫和红色的短裙,还有一双粉红色的匡威鞋,“怎么跟初中生似的。春树好年轻啊。”我们的编辑部主任A小姐羡慕有加地对我说。
我首先接触到另一个几乎和我同龄的编辑露易丝。在周一的例会上她穿了一件粉红色飘逸的长裙,映得脸色也红红粉粉,无限风流。说实话那件连衣裙过于艳丽,但穿在她身上就是好看,可能她比较适合奢华一点儿的气质。她正在写一本书,可能再过几个月就快要出了。
“你俩挺可爱的。我喜欢你们。”她对我和G说。
杂志社在宣武区,我不用天天坐班,只要一个礼拜去三天去行。
平时G上课的时候,我们每天中午都打电话,下午我去他的学校等他放学一起去逛商场去玩。他有一个教生物的班主任,G说那个人很烦,老让他好好学习什么的。
“你发现了吗?有些水果味的东西,做得比原味好吃,有些水果味的东西,就不如原来的鲜水果好吃。”
“比如?”
“比如草莓。草莓味的冰淇淋就比原味的草莓好吃,原来的太酸。再比如樱桃。樱桃就不如原来的好吃。带一点苦味。”
“是,原来樱桃有一种那样的独特滋味儿没有了。太模仿了。只是很相近樱桃的味道。”
我不喜欢这喧嚣的一路,但是很喜欢他们学校对面的树和楼房。看上去很清凉。傍晚时会有人喊着卖晚报,那略带口音的“晚报!”酷似“My hardcore”我经常模仿他们的口音喊:“My hardcore”
这多像一个无边无沿的假期。在这段时间内做什么事都没有人管。做什么事都可以,可以疯狂地玩,唱歌,夜不归宿,只是传统的力量还在隐隐地拉扯着我。我也在暗暗地自我反抗。
G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就在我对徐娟说“总有一天我要杀了她”的当天晚上徐娟就搬回自己的娘家去了。她害怕。杨海涛还问G我认不认识黑社会的人。G说我只认识一些乐队的人。但这也够他们心惊胆战的了,现在玩乐队的人就跟半个流氓没区别,身体素质不容忽视。我们也不是酒色淘空呀。总之朋克万岁!该死的Fucking态度万岁!
一天我说我想见见G的班主任。他说好吧。他把我带进他的学校里。正是下课放学的时候,许多学生正在兴高采烈地往校门外冲。我们逆流而进,他们的教学楼看上去比较古老,楼道里黑乎乎的,但就是比职高的气氛要感觉好。普高有一种比较“健康”的学习生活。G说他的班主任在办公室里等着他。进去时我有点紧张,毕竟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学校和老师的办公室了。
G的化学班主任黑黑瘦瘦的,可能是从北京某个二流大学毕业后留京任教的。不知道他的老家在哪个山区。G说他的班主任还没有对象,可能女的觉得他没钱。平时他也住在他的办公室兼宿舍里,一床颜色花里胡哨的被子说明了他的某种窘境。化学班主任见自己的学生带进一个陌生女生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恍然大悟:哦,这就是他们家长说过的去G家睡觉的难缠女生。
我忘了那天我、G、还有他那位班主任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总之说着说着我和G的手就拉在一起了。我要说的是那段时间里我们是真的“好”,是那种书上写的,电影上演的,诗歌里咏的,而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以前的只配叫做“FUCK”关系的怎么做都不过分的浓情蜜意。总之,爱情这个神奇的魔药把所有没劲的地方都点化成我们的人间乐土。就是在老师的办公室里我们也必须要拉着手。我们无法控制自己。我们就是在笑。在含情脉脉地对视。
化学班主任后来有点儿看不下去了。我毕竟是老师,你们在我面前最好克制一下嘛。我觉得这老师也挺无辜的。
那天我又急了。我冲出办公室,G还留在办公室里,我在学校门口呆着等他。五分钟都过去了,他还没有出来。我又进去找他。只见他背着包还在对班主任话别呢。我冲楼上嚷:你到底走不走啊?你不走我可走了!他匆匆忙忙地转过身,“你跟G的家长说,就说是我说的:他们是傻逼!”我对他的班主任说。
“对不起,我不能这么转达。”
“好吧。不过我确实觉得他们是傻逼!”
在漫长的假期里我也曾试着去学一下德语。之所以没有选择法语或意大利语是因为我觉得德国更加冷僻和坚定一些。莱茵河悠远流长,那是个适合思考的国家。但我妈却有点儿不乐意。她说学德语有什么用,典型的目光短浅。我死求活求她也没有同意为我的德语班付学费,我被弄得沮丧无比,我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上过任何一个补习班或学习班,因为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想让她知道,学习是一种权力而非赏赐。我不想付出全部努力和心血去争取那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我宁可牺牲我的未来也要让他们知道他们错了。那好吧,咱们耗着吧,对我的前途我一点儿也不在意。
G陪我去原来的学校。我的红发现在洗得有点儿褪色。我们蹲在学校外边的路边抽着烟,学生都还没放学,有几个学生进进出出倒垃圾。都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打着领带。无比熟悉。我冷眼观望,觉得这半年来我发生了许多变化,而他们则还是那样,没长。我们没进去,因为我突然有点兴趣索然。本来我是想看看原来的同学的,和她们聊聊,现在看这个样子好像没有聊的理由。我们骑车离开了那里。我回家把头发染成了黑色。
我妈有一天去了西×中学,告诉了我两个差点让我气炸了的消息。第一是学校说不能让我上高三,要上就得重上高二;第二是G的父母去过我们学校。说这儿有一个叫林嘉芙的学生吗?她老缠着我儿子,还非要到我们家去住,头发染得又绿又红,你们学校到底还管不管啊?一问时间,赶情儿是我第一次被他们逮着他们就告到了学校。我听着我妈说这些,顿时脸臊得直红,又羞又愧,当即就想拿把刀找那两个泼皮拼命去。我妈拦着我,说这两人胡搅蛮缠,我什么时候惹上他们了,我又哭又闹,满身发热。
我跑到卫生间,哭泣着,抱紧自己的头,心想怎么会这样,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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