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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好事多磨-吱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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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红衣少年听了,竟然微微一笑。
  长眉舒展,眼眸黑亮,隐隐透着几份磊落豪爽的英气,十分英俊。
  “你吗?”他语气有浓浓的戏谑,“连你也要一起抓去抵债啊……”
  如果沈穆清在高中时候遇到他,一定会在这样的一个少年面前手足无措,面红耳赤……就是现在,他也不由得让沈穆清心中平添了几份好感。这无风月,只是人类爱美的本性而已。她无意间已对这少年宽容,微微地笑,故作怅然地叹气:“没有鱼,虾也好——我这也算得上是城门失火了!”
  红衣少年眉角一挑,哈哈大笑起来,神色极其快活,眉目如夏日般明亮耀眼,分明是个开朗乐观的少年郎,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乖张与目中无人。
  路边的妇人、女子纷纷侧目。
  沈穆清不由额间生汗。
  真是个惹祸的根苗啊!
  红衣少年对别人的目光毫不在乎,又在她的裙裾间扫了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穆清不敢有任何犹豫,笑道:“我叫沈穆清。”
  “沈穆清……”红衣少年喃喃低声重复了一声,又问:“今年几岁?”
  “今年十二岁。”沈穆清目光流转,问他:“公子怎么称呼?”
  红衣少年一怔,突地扬颌远眺,傲然地笑道:“你小小年纪,能够忠心护主,也算有几份侠义了……”
  沈穆清愕然。
  话锋突然间就转了。
  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不过,自己哪里像个婢女了?
  她不由低头打量自己,心里很是疑惑。
  虽然没有满头珠翠,但也算得上是绫罗绸缎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裹脚的原因……
  沈穆清思忖着,就听见那红衣少年用一种降尊纡贵的口气道:“今天算你走运吧……遇到我的心情不好……”
  这少年说起话来,怎么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让人摸不清头绪。
  沈穆清不解地抬头,就看见那红衣少年在脱衣裳——就站在路边脱衣裳。他一边脱,一边冷笑道:“……这些人,我来帮你打发了……”
  沈穆清立刻明白过来。
  她有些慌张地转身,就看见四、五个衣冠凌乱、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带着伤的大汉,在那个被红衣少年打跑了的大汉带领下,凶神恶煞般朝他们的方向奔来。
  原来是因为看见了那些人……所以才来不及回答自己,所以才不顾礼仪脱衣裳……
  沈穆清心中对自己一哂,惭愧自己的小人之心!
  庞德宝正好拦下一辆马车,同车内的人说着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到左右的情况。
  穿官绿道袍的少年已面露惶恐:“少爷,你,你别和你打架了……上次大腿上的伤才好……老太爷说了的,让你好好在国子监读书,有什么事,都要听庞管家的……”说着,伸手想要去拉红衣少年的衣襟,却又怯生生的缩了手。
  红衣少年冷冷地哼了一声,直接把脱下来的直裰丢给了道袍少年,算是回答。
  沈穆清心念一动,目光微闪。
  她轻轻拉了拉红衣少年的衣襟:“你还是快跑吧,他们,他们是镇安王府的人……我们都惹不起……”
  红衣少年一听,露出惊愕的表情。
  很显然,他们是听过镇安王的威名的。
  道袍少年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只知道“少爷,少爷”地乱喊。
  红衣少年到是很快镇定下来,恢复了常态。露出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嘴角一哂,傲然地道:“镇安王府的又怎样……哼……我打了就打了……死了偿命,伤了赔钱,到时候该怎样就怎样,有什么好怕的……”
  沈穆清冷汗直流。
  这少年,怎一副转眼又变成了个纨绔子弟……自己跟着他们,无非是见这少年有点身手,又偏了理,想借把力……可千万别看走了眼,是个金玉其外的才是……
  她不由飞快地打量了红衣少年一眼。
  这家伙家里估计真的很有钱——他直裰内穿的是件浅碧色的右衽窄袖单衣,色淡如云,轻柔如水,叫“天水碧”,是江南织造的贡品,就是沈家,也只得十匹,李氏一直舍不得用,说要留给沈穆清长大些,身材定型了再用。据说这面料在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
  红衣少年还真不是嘴硬,他说着,竟然就挽起了衣袖,嘴里还呶道:“要是有根齐眉棍就更好了!”
  也就这会功夫,十六爷的人已经看到他们了,领头的指着红衣少年直嚷:“就是他,就是他……打八哥的就是他……”
  红衣少年嘴角又是一晒,朝着沈穆清挑了挑眉:“你给我一边站着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我是一只小蜗牛,在PK榜上爬啊爬(*^__^*)嘻嘻……)
  
第十五章 虚张声势
更新时间2009…11…5 18:30:46  字数:3048
  
   路边早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了。庞德宝估计是听到了什么,回头朝这边望来,见到这副情景,他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也顾不上和马车里的人正在说话,一溜跑了过来:“宝良,这是怎么了?”
  叫宝良的道袍少年哭道:“庞总管,这位小大姐惹的是镇安王府的人。”
  庞德宝望了望沈穆清,又望了望渐渐逼近的那群汉子,反而冷静下来。他神色笃定,表情凝重地问沈穆清:“小大姐,你家主是哪位?”
  红衣少年很是不屑:“你管她家主是哪一位……现在问这些有什么用,人家现在是来找我了……让宝良带着这大脚先走……”
  庞德宝恨不得跳起来。
  沈穆清听了,还真怕这少年打输了又不愿意服软而闹出人命案事。她忙道:“庞总管,我家主是谨身殿大学士、户部尚书沈箴。”
  红衣少年三人俱都一怔。
  庞德宝目露精光:“小大姐家的护院呢?小大姐怎一个人跑了出来?还有丫鬟媳妇婆子都去了哪里?”
  “啧啧啧,”没等沈穆清回答,红衣少年已不耐烦,“你有这功夫还不如想办法拦辆马车,等我被打得半死的时候好跑……”说着,双手抱拳捏着手指,把个手指捏得“噼里啪啦”直响,“不过,这世上能打赢我的人我还没有遇到……”说着,眉角一挑,嘴角向下一撇,神色睥睨,好像变了一个似的,脸上竟然隐隐露出几份戾气来。
  沈穆清看得怔愣。
  庞德宝却是脸色涨得黑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捂着胸口直跺脚。
  红衣少年却看也不看庞德宝一眼,捏着手指主动朝那群汉子走去。
  宝良忙上前拍庞德宝的后背,给他顺气:“庞总管,你不要紧吧……我毡包里还有二百两银子……还有一千两银票……老太爷说了,要是我们银子不够,可以暂时在到汇丰钱庄支……我们到时候就说打点了国子监的博士……老太爷一定不会说什么,定能消得出帐去的……你别担心没银子使……”
  庞德宝一巴掌就打在了宝良的头上:“你个小兔崽子,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把毡包和衣裳给我……去找陈大掌柜,把这事跟他说,让他赶紧派人找叶大人拿个主意,最好是想办法给沈大人家里报个信……”
  宝良“嗳”了一声,忙把手上的毡包递给庞德宝,望了一眼沈穆清的裙裾,道:“小大姐,你的脚……要不要紧……等会我怕是顾不上你……”
  庞德宝却道:“怎么如此啰嗦!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约有三十来两的银元宝递给宝良,“不拘多少钱,最好能拦个车……这事可是一点也耽搁不得的……”然后又拽住了沈穆清的胳膊,目光锋利地盯着她,“小大姐,你还是跟我呆在一块吧!”
  沈穆清心里明镜似的。
  这红衣少年没事还好,如若有事,只怕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宝良也是明白的。他歉意地望了沈穆清一眼,按过了庞德手中的元宝,应声朝着回城的路跑去。
  沈穆清被庞德宝死死的捏着手臂,看着那红衣少年以闪电般的速度冲进那群大汉中,然后转瞬间挥出七、八拳,把其中一个身材最为魁梧的汉子打倒在地。
  路边的行人纷纷惊呼。
  那群汉子却是措手不及,一时目瞪口呆,片刻之后才大叫一声,把那红衣少年围在了中间——却没有人出手与他过招。
  两旁的路人有的站在原地望着这边指指点点,有的面露兴奋远远地观望着,还有人迫不及待地匆匆离开。
  红衣少年目如刀锋,叫嚣道:“刚才是他妈的哪个王八蛋拿手指着我!”
  他的语气嚣张,态度蛮横,一时间竟然把那群大汉震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在了那个领头的人身上。红衣少年见了,眼睛里迸射凶狠的利光,盯着个领头的汉子道:“是不是你……娼妇养的……你他妈的是哪个府上的小奴才?嗯,胆子真是不小……”
  领头的汉子听得一愣。
  红衣少年面露不屑:“晋王府的?富阳公府的?或者是定远侯府的……”
  领头的汉子不由拿着衣袖擦了擦额角,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来。
  其中一个国字脸的汉子见了,却冷冷地“哼”了一声,面带挑衅地道:“我们是镇安王府的,你待怎样?”
  红衣少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国字脸的汉子,狠狠地道:“好,好,好……镇安王府……真是好……连我都敢打……真他妈的是目中无人了……”
  这话说的沈穆清和那些大汉俱是一愣。
  庞德宝的眸子中却有了几分得意的笑意。
  那大汉犹豫着,上前抱拳到:“敢问这位小爷,是哪家府上的?”
  红衣少年负手而立,重重地“哼”了一声,用一种讥诮的目光缓缓地从那大汉头上扫到脚下,脚下再扫到了头上,好像在掂量着这汉子有几分份量似的。那大汉竟然这种沉默的凝视中后退了两步。在这种情况下,那红衣少年上前走了两步,嘴角翕了翕。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自报家门的时候,他竟然风驰电掣般地飞起一脚踢在了那国字脸汉子的裤裆间——那汉子捂着下身像虾米一样蜷缩在了地上。而那红衣少年犹不解恨似的,追上去又狠狠地踢了他几脚,这才摆手。
  如果说前一刻沈穆清对这红衣少年的能力还有所怀疑,那这一刻,她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就好像走夜路的时候捡到了金子,给花木松土的时候挖到了古董,或是为了找零钱买彩票中了奖一般……
  她笑眯眯地望着那少年表演。
  “下作痞子,你是哪里来的个玩意……竟敢问我的家门……”红衣少年一副受辱后勃然大怒地样子,“我告诉你,老子敢打你,就不怕你是镇安王府的!”
  五个人,照面就被打下了一个,现在又趴下了一个,还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余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露脸的惶恐,却又都不敢有所举动。
  路边又有议论声时大时小地飘过来。
  “定是哪家王府的世子……穿着‘天水碧’呢……”
  “你看那鞋子,竟然掐着销金……”
  这下子,几个大汉更是进退不得,神色尴尬。
  沈穆清手臂一紧。
  她回头,就看见庞德宝目光灼灼地盯着红衣少年,却悄声对她低语:“去,快抱着少爷的腿哭诉去,说:我是谨身殿大学沈箴的家人,看在两家是世交的份上,要是我们老爷问起,求爷给奴婢做个主。”
  沈穆清立刻明白了庞德宝的意思,知道这办法不错,心里却很是别扭,不愿意“抱着少年的腿哭诉”。她本就是机敏,这时脑袋转得更快了,道:“那还不如你老人家扮了他的家人,哭着喊着地让他别打架,说皇上不在宫里,要是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只怕是谁也救不了……岂不是更省事!”
  庞德宝一双不大的眼睛像锥子似的盯着她:“我要是会官话,还要你出面……”
  沈穆清汗颜。
  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茬……姜还是老的辣……虽然说抱着一个少年的腿哭诉有点窘,可当年,自己为了升职,还每个周末跑到总经理家里给她溜狗……也“高尚”不到哪里去……舒服日子过久了,就不记得了……全当是巴结了领导了……
  事不宜迟,沈穆清忙点头朝红衣少年奔去。
  她突然的出现,让大家的目光都聚在了她的身上,围着红衣少年的大汉更是露出吃惊的表情。
  沈穆清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辅导,自然是“噗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抱住了红衣少年的腿,放声大哭起来:“爷,你可要为奴婢作主啊……”她照着庞德宝的思路、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像泼妇哭街般地嚎了起来。
  无意间,她的眼角却扫到那少年脸上一闪而逝的得意。
  沈穆清看得微怔,竟然漏哭了一拍。心里却腹悱道:这个时候就得意,是不是太早了些……这几个人虽然被你一时给唬住了,可庙里还有个十六爷呢,小心过了头,人家冲了出来……还是赶紧把这些人打发了才是正经……
  虽然这么想,却是不敢露一点端倪,只顾抱着红衣少年的腿又是哭诉着。
  原来围着她们窃窃私语的人群中突然就传来一阵骚动。只听见有人朝着他们喊:“快走,快走,出事了……”
  沈穆清听着这声音耳熟,抬头一看,就见原来那个拽着锦绣的黑脸汉子鼻青脸肿地站在十字路口朝着他们招手。
  沈穆清只觉得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
  这人不是拽着锦绣的吗?
  怎么又跑来通风报信?
  锦绣呢?
  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满屋子的无赖,就两个女孩子……
  还有那个十六爷呢?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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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各怀心事
更新时间2009…11…6 18:08:02  字数:3054
  
   沈穆清只觉得膝盖发软。
  而三个围着红衣少年的汉子却面露喜色。
  他们正为找不到台阶下而犯愁,没想立刻就有搬梯子的人。几个人忙架了地下两个不能动弹就要走。
  “怎么?想走啊!”红衣少年不屑地冷笑,“怎么也得留点什么……要不然,我只怕镇安王府不敢认这个帐!”
  几个人别说是搭腔了,就是头也不敢抬一下,如丧家犬似的匆匆离去。
  围观的人见没了热闹可看,有人议论着,有人讪笑着,也有赶着马车离去,如好戏散散,好一阵喧闹。
  沈穆清望着那几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一急,拽着红衣少年的衣袖就站了起来。
  娇贵的天水碧经不起这样的力道,竟然发了轻微的裂帛声。
  红衣少年回过头来瞪着她,低声道:“你抽什么羊角疯?”
  少年的喝斥,脚下的刺痛,让沈穆清聚然清醒过来。
  是啊,抽什么羊角疯呢?
  就算是发生了什么,现在自己赶过去,又有什么用……
  沈穆清脸上的表情变得端肃起来,眉宇间渐渐浮现出笃定、从容的自信风姿,就象一朵浓缩了时间的花,聚然间从含苞到了盛放。
  以她匪夷所思的经历来说,这不过是在心神激荡、孤立无援下显露的本性而已,可看在红衣少年眼中,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别一层意义。
  他突然想到了小时候。在太老爷屋子里玩,太老爷曾指着博古架上那尊紫檩座羊脂玉白衣渡母雕像得意地告诉他:“这可是我早年间从一个辽东客人手里买下的。当时,大家都觉得我疯了,花了五百两雪花银买了一块石头,可等我找了师傅剥出这块籽玉时,大家全都傻了眼……你要记住了,看物也好,看人也好,不能只看表面,要看这表像下藏的是什么,这才是最根本的东西。只有掌握了这本领,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当时,他还只是懵懵懂懂的年纪,敬佩太老爷有眼光,有胆量而已。后来,他渐渐长大,家里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早把这件事忘了。现在,看到这个大脚丫鬟,他突然间又想了起来,有点明白了这话句的意思,也有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丫头与其他人不同了。
  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不妥协,遇到恶语攻击的时候懂得风趣地自我调侃,前途不明的情况下冷静镇定,全然没有女孩子通常的胆小怯弱,畏畏缩缩。就如同剥去了伪装的籽玉,渐渐显露出莹润的光泽,低调的华美。
  他不由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个女孩子。
  巴掌大一张雪白瓜子脸,还显得很稚气。柳叶般的双眉,清亮如水的杏眼,挺直的鼻梁,都让人觉得这女孩子一定很聪慧,而最漂亮则是嘴唇了,象个小小的菱角,扬起完美的弧度微微地翘着,粉嘟嘟,嫩生生,让人恨不得啃上一口才好……
  念头闪过,他心底突然间就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
  热呼呼的,软绵绵的,痒丝丝的,乱糟糟的,让人觉得很舒服,更觉得抓耳挠腮的不知道怎么办的难受……
  红衣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地侧过脸去,轻轻地“咳”了一声,好象这样,就能把心中的这些感受全都咳出来似的。心里却道:刚才怎没见是这般的好……不过下巴太尖,定是个福薄的,还有,没裹脚……我们家可没有不裹脚的女人……”
  沈穆清却没有注意这些,因为她看见十六爷了。
  十六爷用一条汉巾捂着脸,在兴儿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十字路口,那群汉子立刻围了上去,纷纷做出要搀扶十六爷的样子。十六爷轻轻地摇头,依旧由兴儿扶着,和那几人说着什么。就在这片刻的功夫,又陆陆续续地跟过了几个汉子,都是十六爷的手下,个个鼻青脸肿,还有两个人好象已经不能走路,被同伴架着,样子都非常的狼狈,一看就知道他们吃了大亏。
  红衣少年感受到气氛的变化,顺着沈穆清的目光望了去。
  好象有人说了一句什么话,那群人都朝着沈穆清他们望过来。
  大家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红衣少年挺了挺了脊梁,脸上又露了不屑之色,双手抱肘在怀,冷冷地回瞪着他们。
  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十六爷的表情,只见他一扭头,带着人朝着回城的路去了。
  红衣少年见了,犹豫了片刻,把沈穆清拉到路边的树下,道:“没有女子……你是这个时候回庙里去,还是回城去……”说完,也没等沈穆清回答,道:“还是回城里去吧……你本是去报信的,现在那群人一走你就回了庙里,别人看了,还以为你是害怕所以自己躲了起来……”说着,又打量着她,“你这个样子回去,任谁也不能说你没有尽力……”
  沈穆清知道红衣少年的意思。虽然他误会自己是婢女,但这种为她打算的心意,她还是很感激。
  她很想回庙里,想知道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十六爷一帮人到底为什么会离开。可却不敢回去,怕出了虎穴又进狼窝。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这少年陪她一起回庙里。可一来是不知道这少年的底细,二来是这少年行事看似飞扬跋扈全无章法,实却机敏善变心事缜细,如若真心相帮,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可从这少年行径来看,却是没有一点侠气,全凭喜好。一个不好,只怕是你要他往东,他偏偏要往西……沈穆清哪里敢要他陪她回庙里。
  她不由地苦笑。
  还是在这里等吧,等自己的人折回来再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想该怎么善后。
  那天沈箴和闵先生在九思斋的时候也说过了,就是太后,如今都忌惮着这位大周王朝唯一的异姓王,就更别说其他人了。虽然镇安王府的家人对她们不敬,自己却逃了出来,而且这些事的导火索是因为锦绣的美貌而引起的,沈箴知道了,会不会因此而与镇安王府计较……看多了把婢女当物件的沈穆清还真没有这把握……说不定,沈箴为了自己的大计不仅不会与镇安王府翻脸,还会把锦绣当成牺牲品交出去给镇安王一个交待……还有刘妈妈,擅离职守参加香会,威远镖局的大意失守……在有心人眼里,只怕都是罪。这些,都得好好的商量一个“说法”才行……虽然不至于无中生有地挑起沈袁两家的纠纷,但也不能让父亲把责任全推到这些人的头上……
  拿定了主意,沈穆清决定先打发这红衣少年再说。
  她正色地朝着红衣少年屈膝行礼:“这一次多谢少爷相救!还没有请教少爷高姓大名。家主也好登门道谢。”
  红衣少年一向善于观察,见她说话间已流露出了淡淡的疏离,想她未必就把自己的话听到心里去了。不仅没有听到心里去,只怕还会背道而驰,所以才会又是问姓名,又是说要酬谢他的话。只是她一个婢女,回去后不受责罚都不错了,家主为了她登门道谢……只怕是痴人说梦话吧!
  他皱着眉,轻轻地冷“哼”了一声,讥笑道:“真是个缺心眼的……算了,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庙里吧!”
  沈穆清没有想到竟然得到这样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意外之余,也更坚定了不能再与这红衣少年为伍的决心。可还没有等她开口,庞德宝却突然窜了过来,笑着插嘴道:“小大姐,我们少爷说的是。你这样孤身前去,且不说不清楚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说是家主责怪下来,只怕也吃不消……我们虽帮不上什么忙,至少可以为小大姐作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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