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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沦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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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濡湿一片,男人的欲念污秽地交合,背景音乐已经停下,辰锋颓废地撒开半臂距离,仰头倒在沙发靠垫上。
整个空间都充斥着腥膻的嗳昧,浑浊的气流阻击了顺畅的呼吸。
政申暗沉着面孔,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就坐起下地,他的动作陡然有些滞重,人刚站起来,脚下就差点一个趔趄。
政申苦笑,他真的不想再在张辰锋面前表现得那么拙劣弱势,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也是时候让自己不要如此狼狈难堪了。
刚跨出一步,手腕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以往能引起内心激荡的霸道的甜蜜,这一瞬间在政申眼中都已不复存在。
政申的声音因疲惫而沙哑:你,再也别碰我了。接着便粗暴地甩开了对方的手,裸着身子,径直往卧室去了。
走进淋浴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血红的眼、落魄的神态,加上四肢紧绷腰间麻痹,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政申的指尖划过肩颈处的几处牙印,胸口也有被过度按压而留下的淡紫瘀痕。
政申呼出一口气,将额头枕上了手臂,靠在镜子边的墙砖上,重重合上眼帘,想让自己淡定一些,但是累了就是累了,看来自己不但不适合同男人谈恋爱,还不适合跟男人上床。
他努力尝试过迎合过,但都无济于事,今天强暴似的性爱就是对方的报复,张辰锋恨自己,远比爱多。
呵,或许,人家就根本没有想过要对一个男人付出爱。
那自己对他的感情呢?算是爱吗?还是,他们真的只是被彼此的身体吸引而已。更可悲的是,他洪政申也许并非张辰锋的唯一性伴侣。
无论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关系,都不该再泥足深陷了。
第三章
辰锋在沙发上睁眼了大半夜,凌晨就回到广宇大楼,泡了杯浓咖啡,开始看之前蒋冰琴叮嘱过的两项合作案,这次需要他代为走动的关系网比以往大许多。
辰锋脸上带着那种别人很难在平日里看到的森冷表情,直至安娜把资料送到他办公室时,看到辰锋已经在个人休息室的单座沙发上坐着,有点意外。
哗,这么早!在这儿开夜车啊?真不像你的风格。脸色不太好噢,没事吧?
辰锋头也不抬,恹恹地接道:失恋,会好到哪里去。
安娜压根就不信他:嗄?别唬我了,失恋!找个有说服力的理由行不行。
她笑笑摇摇头直接说正题,周太太的律师团帮她出面摆平媒体了,最近她的公司准备投标一个内地的合作专案,邀你跟进,对方是鼎鼎大名的宙风集团,周太太想让你接触一下他们的香港区总裁陈硕,听说此人手腕厉害,非常不易讨好。
是人总有弱点的。辰锋不紧不慢地说,你安排时间吧,做完这个月,我想暂时休息一下。
安娜忍不住怪叫出声:最近老是听你要假期,真是稀奇。如果想提前上岸,记得给琴姐打一记强心剂再讲。
谁离开谁不行呢,琴姐随时可以找到更理想的人作替补。
安娜走开后,辰锋踢了一脚茶几站起来,右手蒙住眼,站在原地半分钟都没有动,昨夜荒唐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大脑。
自己到底怎么了,敢对洪政申来强的,是想死吗!而对方居然只是隔离他,没有反过来对他动粗,照洪政申自尊心这么强的男人,怎么可能容忍有谁这么对自己……换作任何人,他应该都会一拳打爆那混帐的头吧。而如今的自己就成了那个混帐。
为什么只要一接近洪政申,自己就会变得狂躁,好像猫科动物被人踩到尾巴一样,浑身的毛都直立起来。
是因为对于羁绊的陌生感吗?
从来不受人牵制,从来狂野自由的天性被某件事某个人牵绊,而这个对象是他不能加以准确侧写和设定的,那种惶恐和焦虑就像一把匕首,只是刀背在心上来回滑动几下,就能令自己迅速惊恐地陷入危情时刻。
洪政申就像那把匕首,锃亮得晃眼,也锋利得令人望而却步,如果他是女人,能让自己短时间内这么心神不定,自己大概也会及时退避三舍。
现在尚未能保证稳定的处境,并不适合标榜拥有什么疲软的感情依托。
来香港,本就是为了养精蓄锐,可是一朝黑口黑面,就难以洗净真面目,就算辰锋知道自己最好不要随便动情,并且离事故圈越远越安全。
虽然也有向魏子俊透露过自己隐退的意思,但中情局的人还不会这么快让他如愿,只有张辰锋自己清楚,还欠着普莱姆上校一桩任务。对方一直没有部署细节,所以他在此地按兵不动整整一年半。
可能真的对洪政申有了奇突的需求,辰锋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在接受这个男人时会有一股灵魂的异动,那澎湃的热浪直盖过头顶时,整个人都好像不是自己了。
辰锋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偶尔会暴躁地想要杀断这种过分和谐腻味的联系,可是待真要把洪政申归作单纯的床伴,又觉得自己可能承受不起这股压力。
失恋……刚才他是这么跟安娜说的,也只当是自嘲的玩笑,还好对方也不会当真,否则岂不是承认自己意图跟一个男人谈恋爱。
恋爱,呵,这个辞汇太容易让人产生异想,他一直以为不会再存在的东西,为什么要在某个特定的环境下突然迷了他的眼。
今天要不要回那间公寓了?洪政申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总不能再厚颜无耻地问候一句:Hi,没事吧?可是,心里的烦乱全都指向他,沙发套上的几滴血渍触目惊心,辰锋担心昨晚伤的不只是他的自尊……
怏怏不乐之际,却接到一通电话,是史密夫的贴身秘书打来的,邀他中午在港岛的香格里拉酒店见面。
辰锋其实并不吃惊,他已经有预感那人会同他辞行,鉴于约会地点并不猥亵,看似非常光明正大,那头的秘书态度也是客气有礼,完全没有流露强迫的意思。辰锋冷笑了一声口头应下。
当晚,辰锋准时赴约。他早到了十分钟,可是人家比他更早到。
那日的约翰?史密夫看起来似殷实企业家,完全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式,而且意外的,周边连明显的保镖都没有一个。
但辰锋并不领情,换作平时,他还会做做场面文章,现在面对史密夫却懒得虚伪,只要一想是这个家伙让他和洪政申之间有了这种种的牵连,就觉得心里更烦。双方的所作所为都已经知悉大概,遮掩只会显得自己更面目可憎。
辰锋认为已经没有必要文质彬彬,落坐后只是一脸冷淡地说:史密夫先生有何贵干?
对方无端保持着平易的体恤:你并不想见我吧?
知道还装,奸商嘴脸还嫌不够看吗?辰锋更觉鄙夷,但还是随意笑道:现在就算是要我项上人头,我也只有给啊。总不能因此扯了广宇后腿,我粗莽不要紧,老板们可不愿意呀。
你知道我对你感兴趣。史密夫也不装蒜,这下倒是承认个彻底。
辰锋讪笑,努力换上一张诚意的表情:不扯后腿不代表我要积极迎合,很抱歉我一直不是史密夫先生希望的那种人。
我只是想在回美国前听听你的说法,不要以为我只会玩弄权势。虽然我在某些方面名声并不算太好,但我也不像外界想的那样不择手段。他像是要说服辰锋似地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诡谲的轻蔑,那些人可都是自愿的。
辰锋装作听不懂,只是平静地应对:这世界有钱就有资格让所有人陪你玩,虽然也有扫兴的对象,但不足以对你的原则造成威胁。
我清楚你有点来头,那个古怪的技术小子找上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只是你猜得不错,我虽然对你抱有一点念头,但不至于非你不可。所以,如果你不是效忠我的人,我也不想你为难。我派人跟着你,其实是想挖角。
敢情是请了猎头公司,那可真是热闹了:承蒙史密夫先生看得起,我只是混饭吃的,不是什么国际人才。
不用谦虚。
话已摊开,也没有什么可商榷的了,正想开口引开史密夫的注意力,这边手机便响起来。
辰锋开的是震动模式,但是一见是政申的来电,突然心脏漏跳半拍,也顾不得失礼,说了声抱歉就到旁边接电话。对面却是洪佳乐焦急的声音:我是偷了洪政申的手机才翻到你的电话,你人在哪里?
辰锋故作镇定:找我?
一贯对他态度凉凉的佳乐,今日难得气势汹汹:昨晚你有没有跟洪政申在一起?
辰锋心已经乱了,但嘴上仍强作镇定:他,怎么了?
怎么了!你昨天就没看出洪政申有什么不对劲吗?他在你旁边,你就一点都没有察觉?!佳乐的发话如钢珠弹似地急急迸出来。
……辰锋喉头猛然哽塞,一时发不出声音狡辩。
佳乐听那边没声响,就压下火气说明情况:他今早突然烧得很厉害,门都出不了。让他去医院,他死活不肯,我是想让你强行把他带去医院,还能怎样!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洪政申要是不愿意的事,就是总督派直升机过来,他也不会从,人都要废了,还倔得像头牛——
佳乐的骂声击穿话机戳穿耳膜,但辰锋却感觉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最后他索性放松手臂,走回到座位,也没有落坐,直接对史密夫说:对不起,我有急事要离开一下,失陪了!
史密夫没有强留,脸上的不快隐在了嘴边,但是辰锋也无暇照顾这位大人物的面子了,转身就走。
蓦地听到身后那人悠闲地问了句:你跟那位洪先生是假的吧?这一句音调不高不低,但力度十足。
辰锋脚下一顿,侧过头去:被什么人吸引,只要不妨碍到别人,应该都不是犯罪吧。
他间接地为史密夫找了台阶下,也为自己的这一段欺瞒套上了含糊的合理性。
史密夫饶有深意地笑了笑:有意思,真有意思。但此时已经明白,张辰锋是匹野马,拴不牢就先不要强拗。
一抬手,旁边一桌立即有一男一女站起来,竟是他的保镖和秘书,史密夫眯起眼若有所思地说:走吧,我们还要赶飞机呢。
保镖上前小心地问一句:还要继续跟他吗?
私家侦探都无功而返,这个人身分简单得过分,就势必不简单,暂时就不要蹚他的浑水了。
一开始,的确是因为私欲看上他,但很快史密夫发现张辰锋并不会像寻常人那样为了钱屈服,于是想从他身上挖点社交网内幕,再想看看是不是可以将他纳入旗下。但最后,他也有些失望,那人没有野心。
佳乐被无故挂断电话,火得要命,幸而辰锋在下一分钟给她回了条短讯,说会及时赶回去。
因为昨晚大致失眠,今日辰锋只觉眼皮直跳,听到佳乐的消息,胸腔更像堵了东西一般难受,难以排遣的不只是矛盾的自我抗衡,还有愧疚。
辰锋知道像政申这样的人,不到非常关头,根本不会给自己休假日,更何况这几日又轮到他想拓展版面,还一直在邀请经济学专家写专栏。
虽然思路上有些拖沓,但是行动却早已违背初衷,脚踩油门时,辰锋已经懒得去看计速仪表板。
他也想过要再大胆投入一次,但一旦要付诸实践时,又会觉得非常不恰当,他根本不想再去分辨一段感情的真假。
可是现在凌乱的心情却是真的,他被洪政申病倒的消息给慑到了,是昨夜冲了冷水澡,这是自己把他给伤了……就如佳乐所说,那人多么倔强,怎么可能会再给他好睑色看,辰锋不敢再深想下去。
打开门锁的时候,他的心跳很是错落,也只有在洪政申的事情上,他总会产生一刹那的进退失据,那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情绪回馈。
佳乐听到声音,从厨房里探出脑袋,一眼看到辰锋后,脸上并没有过多表情,但还是端了一杯水过来递到辰锋手里。
虽然佳乐见到他之后什么也没讲,但却让辰锋更觉得五味杂陈。他接过杯子走到卧室门口,拧开门锁的手蓦地一顿,待深吸一口气之后,才又推门进去。
政申半躺在床上,背后垫着一个靠枕,头微微后仰,合着眼睑,姿态松弛但神情略显辛苦,走近时,可以感觉到他比平时吃力的气息吐纳。
这个人就算病了,还是有那么强大的气场。
微陷的眼窝、俊挺的高鼻、轻蹙的眉心,看起来憔悴却并无颓废迹象,精致有型的下巴和线条硬冷的唇,配合因体热而稍梢绯红的面颊,竟似燃着了那浑沌糜烂的隐形导火线。
那种近乎自我亵渎般的折辱,也构成了北平日更加诱人的画面。
辰锋不知道从何时起,碰过洪政申的身体就像被改造过一样,到了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想入非非,所以有些恼火地甩了下头。
听到有人进来,政申也没有睁开眼睛,竟是已经睡着了。于是辰锋将水杯搁到床头柜上,然后单手撑住床沿倾身探看,却意外地发现对方的眼睫毛那么长,无形中柔和了那张刚硬的男人味的脸。
辰锋所熟识的洪政申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脆弱可怜过,他总是安静而富有力量,沉着坚毅得像一棵树,什么风都刮不倒他,什么人都动摇不了他,偶有惊人之举,却能轻易击中想要的目标,这其中最雷厉风行的一项就包括了勾引他。
辰锋深以为自己不会上这种当,但是当发现对方可能不只是勾引这么简单时,他有点舍不得放弃那种为所欲为的快感福利,波涛汹涌的颠覆性的,同时将承担和背负不伦之名的风险,且要竭尽全力去拯救两人的生活不被可能会有的意外和灾难打乱。
辰锋突然一阵心悸,看向政申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既熟悉又陌生,为了掩饰什么似的,他随手将被子拉到政申的胸膛,然后手掌覆上了那人发烫的额头测试体温。
动作幅度再小,指尖再轻柔,警惕的当事人仍被这场肢体接触惊扰到。
政申勉强地醒转,在梦中一直折磨他神经的那张脸与眼中这人的脸重叠起来,他为自己叹口气,四肢酸软浑身乏力,已经无法为现状辩护,于是只是略微撇开脑袋,避让那只舒服的微凉手心,脸上是一派冷漠和平静。
辰锋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待收回时,已经开口:去医院吧。
不劳费心,我没事。他疲倦地绷紧了嘴唇。
辰锋不理会他冷冷的拒绝,直接牵起他的左手:我送你去医院。
那人的眼神并没有被病态磨蚀掉半分犀利,当他就这么直白地射穿自己时,辰锋有一种战栗般的动容,他也不明白自己这种受过专业训练,不会轻易被人影响的人,怎么每每在与洪政申对峙时,就莫名其妙地身处下风。
所以当政申随手甩脱他时,辰锋没有再更进一步,他心里知道自己固执,对方却有可能比自己更固执。
我出去下。
辰锋转身,出屋下楼开车,在药店买了退烧药和寻常的消炎片,虽然辰锋不是大夫,但也懂些药理,以往小伤小病在所难免,都是自己解决的,所以看到政申的情形,不外是昨晚的粗暴惹恼了他,加上午夜的寒气助阵,一举击倒了一贯强健的政申。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政申昨晚因疼痛失望,倍觉晦涩伤怀,待一进卧室就冲了冷水澡,连热水都忘了开,他很少透过虐待肉体而使自己的心灵获得宁静的经历,但经过这一次,效果不是说没有。
辰锋既然一再挑战他的底线,他也没办法一再原谅自己无原则的退让。
政申本想让那冷水在冰冷的午夜浇醒自己,却不料肉身并不受教,直接向他发威抗议,最后罢工。
政申告诉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该放手了,那个人真正以自我为中心,太不适合自己。
原以为只要出手,就一定有胜算,可是这一回栽得那么惨,什么都没了,那人最后的一点怜悯,真的令他哭笑不得。政申再度合上眼,沉重的头颅已经没有思索的力气。
等到辰锋重新进到房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他一进门就看到已经穿戴好坐在单人沙发椅上的一脸倦容的洪政申。
我跟你去医院。
辰锋微微一挑眉,很有些意外,余光瞥见佳乐在朝他猛使眼色,于是立即一言不发地转身开门,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政申走上前,辰锋搀扶了一把,却被他直接甩脱:我还没到病入膏肓。
看政申自己走出门去,辰锋心下一沉,也亦步亦趋地跟上,但也没敢靠得太近,因为政申全身上下都发散着抗拒的讯息。
进了停车场,政申径自坐进副驾驶座里拉上安全带,接着便靠着车椅背开始闭目养神,辰锋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的机会,于是干脆闷声不响地当好司机。
去到附近的医院,政申才睁开眼,下车后,辰锋帮他办门诊手续,政申自己则坐在医院走廊的金属长条椅上淡漠地等候。
随后就是抽血化验,然后取药,医生说无大碍,就是风寒加过度疲劳,要当事人休假几日。
但辰锋隐隐还是觉得不妥,于是在看到政申高大的笼罩着寂寞的背影再一次停顿后,突然有一种用力将他拥进怀里的冲动,但基于公众场合和对方是男人这两点,辰锋硬生生将这种冲动沉下来。
但可恶的是,他还是能识破那个人的伪装。
无论洪政申的外表多么坚实,他的脆弱有时就那么赤条条铺陈在自己眼中,完全不设防地对他使用着冷暴力,想当看不见都不行。或许政申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只有对亲近的人才这么率性而为。
如果是以前,辰锋这种识谎专家会把这当作一种挣扎的情调,但是此时此刻,他没有那么乐观了。
辰锋耐不住踱到他身边,犹豫了一下才问:是不是……那里不舒服?虽然明知道这类隐晦的问题会惹恼对方,但由于过度担心,辰锋当时也没空想那么多。
待政申听懂问话,血色迅速涌上他的面孔,他气呼呼地瞪着辰锋几秒钟,从牙缝里迸出四个字:不劳费心。
接下来的回程路上,政申干脆坐到后座去了。车厢内的低气压就像一个密封的罐头,几乎要令车顶爆棚。
回到公寓,两人进屋穿过客厅时,佳乐探出头来,询问政申:还好吧?
对方答:没事。
未完的问话,被他们筑起的那道无形隔离带给生生挡了回来,她扫了一眼两人的英俊面孔,政申紧绷,辰锋颓然,立即缩回自己卧室关上房门,她可不愿充当两个大男人的炮灰,太不划算。
回到房间,政申脱下外套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张辰锋,我们不再是那种关系了。
辰锋的情绪无来由地沉到谷底,他盯着他,像是要烧穿对方镇定的表情,可是这时的洪政申表现得无懈可击,连他都识不破。
可能骨子里已经不愿意相信这种不快的假设,事实上,他真的开始模糊了对洪政申的真实想法的判断,这是他开始信任一个人的表现,以往的经验证明,那对他来说,并不是好的预兆。
你要我走?
不,你想留多久随你,什么时候要搬也随你。政申郑重地说,但,我们的事到此为止。
这句话说得分量十足,辰锋一震,随即本能地嗤笑道:呵。还真是可笑。一开始,他妈不是你勾引我吗?
出去。辰锋的反唇相讥彻底惹恼了政申。
OK,井水不犯河水是吧?辰锋表面无所谓,但体内不知哪来升起一股疯狂的躁动,在压抑下来之前,就直接拖了被子枕头走出去。
卧室门砰一声合拢,将枕头往客厅一甩,辰锋坐回到餐椅上,将手指插入了黑发中,目光无意中扫过前一晚两人欢爱过的双人沙发,突然鼻酸。
就在刚刚,洪政申向他摊牌提分手时,辰锋第一次认真觉得失望与愤怒,自己好像对洪政申这个人有了不应该有的感觉。
不会是……真的喜欢上男人了吧。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单单对他有生理反应呢?在他挑逗自己的时候,血液会瞬间滚烫起来。而现在这种失落的好像失恋一样的情境,到底是有多莫名其妙。
辰锋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周太太,我明天可以准时会见宙风高层,你替我安排席位吧。
辰锋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得做点事分分心了。
大清早,当佳乐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的被子枕头时,咦了一声。然后看到从自己专属浴室大咧咧走出来的英气男子,她的头立即鼓胀起来。
洪政申现在这个样子,你们闹分床?他不让你,你还不能忍一忍他?
我们没什么。
没什吗?你当我是猪啊没什么。佳乐的铁沙掌重重砸在辰锋的背上,道歉!我要你去跟洪政申道歉。
我做错什么了?
我管你做过什么,总之,能让他这么不爽的人,一定不是好东西。佳乐拎起手袋,对了。如果最近有个痞子样的男人过来这边找洪佳乐,你记得告诉他,没这个人。
辰锋啼笑皆非地想: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佳乐出门后,辰锋往政申的房门看了一眼。真这么绝是吧?好,洪政申,我会如你所愿。
因衣服都在卧室来不及取出,辰锋是穿着家居服到广宇大楼,为了避免撞见客户,他是直接从私人电梯上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正装换上。
周太太是约了下午三点,辰锋推了其他应酬准时赴约。
那个是商务宴请,对象是合作伙伴和部分政府官员。
周铃铃四十出头,因保养得宜仍风姿绰约,也是城内比较有声望的商业女性,她的创联公司市值不菲,她嫁了加籍富商,但并没有冠夫姓,大家都称她周太太或是周小姐。
周铃铃看辰锋,立即走上前提示他:长桌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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