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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天生 22k纯妖孽-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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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狂暴的怪异性格,让她到现在想起还后怕。
“不管你想还是不想,你都会变得跟我一样美!天下男人皆会臣服于你,为你的美貌神魂颠倒!为了你,他们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挖出自己的心肝给你看!”
清媚的脸骤然间变得苍白,指甲深深的掐入雪衣的掌心。
“怎么了?”雪衣看着她突变的脸色,急声问道。
清媚站了起来:“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雪衣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清媚放开了拉着他的手,勉强的对他笑了笑。
“媚儿……”雪衣皱着漂亮的眉,拉住了清媚,她的情绪很不对劲,他看得出来。
“雪衣,”清媚忍无可忍的转过身来,“如果你真的想要放手,就不要拉住我!”
雪衣对她突然冒出来的火气似乎有些不解,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
“让小哥哥早日大婚立后?你以为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吗!你就是想借此机会把我推给小哥哥罢了!”清媚看着雪衣突变的神情,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失控了。
猛的摇了摇头,她是怎么了,为什么现在什么事情都统统变了样,以前的单纯与快乐,即便是掺杂了一些伪装的成分在里面,但却仍是能够真实的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可是现在呢,一切都与以前不一样了!
小哥哥的冷漠,雪衣的若即若离,以及那个她永远都觉得虚无飘渺的未来,让她觉得一切都不真实,无奈得让人几乎要绝望。
“我累了。”清媚深深吸了几口气,她突然觉得很累,累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雪衣固执的拉住了她的手,他的眼神清澈剔透,如同点了浓浓的墨汁,绞着她的视线,让她拒绝不了。
真相
荒废的苏府并没有推倒重建,这里仍然残留着八年前那场大火肆虐之后的破败与斑驳,园中青色的石板上早已看不到当年惊心的血渍,花园中杂草丛生,因为无人打理已长成人高。
盛夏的太阳炎炎的照射下来,将这一片荒凉照得无处可逃。
雪衣拉着清媚的手,一如他记忆中无忧无虑的小时候,他牵着小小的苏魅穿过这片花园时的情景,那时满院种着母亲最爱的栀子花,每到夏天,无数洁白的栀子花争相怒放,整座园内便弥漫着馥郁的芳香。
园角的石桌边还有一匹早已破烂不堪的木马,腐朽的木板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却仍然固执的保留着最后一点木马的痕迹。
“小时候你最喜欢骑着这木马,然后让我给你讲故事。”雪衣打破了长久的沉默,没有看清媚的眼神,也不敢看她的眼神,他的声音清越而又悠远,淡淡的说着他们的过去,那些在他记忆中铭记得刻骨的回忆。
“你的胆子很小,晚上最害怕一个人睡觉,总是要我抱着才睡得着。”雪衣走到石桌旁边,拂了拂石凳上面的尘土,然后坐了下去,“你喜欢拉着我的手,睡着的时候会说梦话,说得最多的,就是哥哥,哥哥……”
“还记得这里的一草一木吗?”雪衣看着清媚,轻轻叹了口气,“这是我们的家。”
清媚睁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她小的时候怎么会和雪衣在一起,然而他说的每一个字,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却似乎在十分认真的告诉她,他没有在说笑。
她会缠着冠玉给她讲故事,晚上一定要冠玉抱着她才睡得着觉,她常常在梦中自己被自己惊醒,醒来的时候唤着哥哥,那是她在暗门中没有被忘却的记忆,如今却换了个场地,换了个人,然而那种真实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恐惧起来。
她甚至,有些害怕听到他接下来会说出口的话。
“你最喜欢吃甜的东西,糯软的桂花糕,酥酥的核桃酥,还因为吃得太多驻了牙,被娘打了一顿屁股,从那以后你就偷偷的背着娘偷点心吃,还常常让我帮你留了点心躲在房里吃。”雪衣站了起来,声音里似乎有些苦涩,“那时的你很任性,一点也不懂事,只要我不依着你,你便又哭又闹,嚷着哥哥不疼你,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不是我!”清媚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手指紧紧的捏在一起,将指节绷得发白,她是喜欢吃甜食,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他口里说的那个人!
“你喜欢缠着我背你出去踏青,最喜欢浅黄色的小雏菊,有一次我为了帮你采花,没有看好你,结果你跑到一块大石上面然后摔了下来,将胸口磕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清媚想起了她之前在马背上做的那个梦,那个背着她的白衣少年,那一片开得绚烂的野雏菊,她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似乎有一些破碎的片段飞快的从她脑海掠了过去,然而却似一点也抓不住!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清媚捂住了耳朵,“你都是骗我的!我不要听!”
“那天你哭了好久,我害怕爹娘会罚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雪衣继续说道,清媚痛苦的样子让他的心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可是,他闭上了眼睛,然后慢慢的睁开,可是,有些事情,他不能一直逃避,“等你的伤好了之后,就在胸前留下了一个疤,月牙形的。”
“我没有!我没有!”清媚激动的叫道,“我明明告诉过你,我身上没有什么月牙形的东西!你不过是用这个做借口来搪塞我!”
“也许它真的已经消失了。”雪衣定定的看着她,他的声音并不疾,却如同凌迟一般折磨着她的神经,“也许你在暗门曾用过能够消失疤痕的灵药,所以它现在已经消失了。”
清媚想起了她为小哥哥受的那一场鞭刑,她的身上留下了几条深深的鞭痕,储良给她开了一大堆的药,其中就有去疤痕的,他说这药极是好,可以将原本的伤疤消失得一点都看不见。
“媚儿,你还记得八年前的那个晚上么,冲天的大火,将这整座宅子都映得明晃晃的,宛如白昼……”
“够了!”清媚打断了他的话,她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他认识她并不久,然而他说的每一件事,都与她模糊的记忆清晰的重叠在一起,让她几乎要发狂!
“如果你的目的是推开我,那么恭喜你,你达到了!”清媚冷冷的看着雪衣,他的眉目漂亮得妖冶,然而说出的每一个字语,都残忍得如同利刃!
“我以后都不会再来缠你,这样你满意了吧!丞相大人!”清媚没有看到雪衣眼里倏然浮上来的痛楚,声音冷得不像她自己的,“我会如你所愿,与小哥哥成亲,做他的皇后!”
然后她如同一阵风一般冲出了苏府。
雪衣静静的坐在那里,漆黑的眉宇没有一丝波澜,他没有追她,也没有唤她,这本就是他们应该面对的,只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疼……
御花园的景致很漂亮,奇花异卉争相怒放,清澈的细流顺着假山叠石缓缓的流淌下来,发出淙淙的微小声音。
清媚身着一袭浅绿宫裙,水袖流云身姿窈窕,一头青丝披及腰间,明眸如水唇艳如砂,面前的绿水中隐隐约约的映着她的倒影,美得不可方物。
冠玉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时,微微怔神了片刻,那个他似乎熟悉得不再再熟悉的女子,竟似以破茧重生的姿态妖艳的绽放着她的全部美丽。
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清媚慢慢的倾过头,青丝在细风中微微飞扬了起来,她嫣然一笑,如同羽扇一般的眼睫轻轻的阖合:“小哥哥,你来了。”
“嗯。”摒退了身边的张贸德,冠玉走上前去,与她并肩而立,“这里的风景很漂亮。”
换掉了他一惯常穿的黑色劲装,冠玉穿着明黄的绣金龙袍,胸前五爪金龙似是几欲冲腾而出,然而他的身姿仍然笔直得像一把剑,玉带环扣,龙冠压顶,说不出的气宇轩昂。
“再漂亮的风景,若是日日看着,也终有腻味的一天。”清媚轻轻说着。
“今天出去……”冠玉看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似羽扇一般在她精致如玉的脸上投下些许稀疏的阴影,那双清澈明净的眸子似乎笼着淡淡的雾气,竟让他再也看不清楚,“玩得不开心?”
“开心,很开心。”清媚轻轻的笑了起来,声音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她以前撒娇完全不一样,她似乎褪掉了她原来的面具,然而又戴上了一张新的面具,让他看不透。
“小哥哥,如果媚儿嫁给你,你是不是会一辈子对我好。”清媚侧过头,认真的看着他。
“自然是会的。”冠玉眸色微闪,只是她并不会选择他,又何苦再来问这个问题。
“媚儿知道,小哥哥最向往的就是自由。”清媚抬头看了看天空,湛蓝清爽,如同被碧水洗练过一般的旷然,“以前束缚住你的是暗门,而现在束缚着你的,是社稷。”
为了轩辕家的江山,为了轩辕皇朝的社稷,他必须扛下这份沉重的担子,而且,必须摆脱傲寒的约制与束缚。
冠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直觉告诉他,她找他出来并不是仅仅为了说这么几句话。
“我想过了,”清媚侧身正面对着他,明艳的容颜上一片温婉的笑意,“小哥哥喜欢我,我也喜欢小哥哥,那么,我们成亲吧,我会是轩辕王朝最幸福的皇后,而且,我会如同你希望我自由一样,也希望你获得自由。”
冠玉微微动了动,她的手拉住了他的手,然而那温度却似乎并不能彼此传递到彼此,她的眼里没有他熟悉的开心与喜悦,只是那样平静而又淡淡的看着他,冠玉心里泛起微微的涩,媚儿,什么时候,你我之间也变得如同盟友一般,仅仅是为了所谓的自由,你便要以自己的终生幸福来与我合作么!
“别说傻话。”冠玉捏了捏她的手,在夏日中仍然凉得如同没有温度一般的小手,让他微微心疼,“媚儿,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并不是束缚……”
清媚定定的望着他,他不是希望着现在这样的结果吗?可是,她却不明白,为什么他竟然会选择了拒绝。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束缚……
清媚的眼眶微微的变得湿润起来,她的小哥哥一直没有变,他一直都默默的站在她身后,为她遮风挡雨,变的是时间,是景致,还有一个再也回不到过去的自己。
冠玉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愤懑,他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心里想的什么,喜欢什么,他又岂会不清楚。
“喜欢一个人,便要无惧无退,媚儿,我不想拴住你。”冠玉的身影走得远了,清风卷起他明黄的衣角,挺拔如松的身姿如同剑一般,孤单得几乎欲折。
清媚回过了头,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假石,无惧无退,小哥哥可以纯粹的喜欢她,宠着她,可是她还能纯粹的喜欢雪衣吗?
没有答案,也根本找不到答案。
也许,是该停止这种相互伤害的感情的时候了,清媚闭上了眼睛,她的衣袂在微风中被吹得鼓了起来,明艳的脸上是无尽的淡然与沉静,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清媚的身体缓缓倒向面前的假山湖中时,一道身影疾蹿而出接住了她,去而复返的冠玉看着怀里的清媚慢慢睁开了眼睛,她轻轻的开口,声音脆弱得似乎没有了力气:“小哥哥,我要回寒冰岛。”
……
清媚从皇宫里彻底的消失了,从轩辕城彻底的消失了,她回到了那个将她养大的地方,那个地方常年阴寒,冬天的时候会有连绵不绝的大雪纷飞,整座岛上开满了艳红的红梅,馥郁的芬芳飘满了整座岛。
闲下来的时候,清媚会到储良的百草居去小坐一会,看着他不断的碾磨着那些草药,他修长的骨节因为长年辗药而起了一层薄薄的茧,在下棋的时候,他的神色专注而又沉稳,有时他会伸手揉揉她的头,然后轻轻的叹息:“少主,你终于长大了。”
是,她终于长大了,出岛的时间并不长,短短的半年,让她蜕变成了另一个新的自己,她不再将整个岛上闹得鸡飞狗跳,晚上睡觉的时候即使忘了关窗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夜风常常凉凉的吹进来,她有时会觉得很冷,冷得想紧紧的蜷成一团,她常常幻想着小哥哥还睡在身边,他的身上暖暖的,他只是不喜欢说话,所以她的身边总是一片寂静。
她会自言自语,她像小时候一般热切而又真挚的渴望着亲情,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小哥哥,媚儿会保护你。”
没有人应声,然而冠玉的声音却似乎在她的脑海盘旋不歇:“媚儿,我会让你自由……”
每当那个时候,她就会紧紧的抓住身边的被褥,他还在为她的自由努着力,他将整个轩辕国打理得井井有条,每个季度的堂主聚会,她都会听见小哥哥的消息,他很勤政,也很仁德,他在努力当一个好皇帝,更加努力的在巩固自己的地位并培养自己的势力。
每当一季度的堂主聚会时,她都不会去参加,她努力的避免自己与外界接触,努力的避免听到那个人的消息,努力的,不想让任何有关他的消息触动自己的心。
那是她人生的第一份感情,不一定浓冽,不一定惊天动地,然而每每想起来的时候,却是丝丝绕绕的疼,并不刻骨,却绵延不绝,像是会慢慢的抽空她的一切,让她窒息。
有时她会踏着水跃到刺莲岛上去,那里的莲花开得晶莹剔透,只要有新鲜的血液,它便永不衰败,淡淡的芬芳和着腥甜的血液,却似乎能安定她的心,她慢慢的依赖上了这里,那个小木屋里的女人有时会很和蔼,她会邀请她喝一杯酒,香淳甘冽的刺莲酒,入喉有微微的辛辣,然后便是淡淡的芬芳在唇舌间流转着,余香绕齿,微醺的时候她甚至会一时兴起弹上一曲,那个女人轻轻的挥舞着微微泛黄的白色水袖,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致命的妖冶风情,她抬起头来轻轻的笑,那笑意犹如蔓陀罗,让人情不自禁的愿意跟着她一起堕落。
傲寒常常在吃饭的时候微微的出神,回过神来的时候会浅浅的笑,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媚儿……”
然而他们之间说的话却越来越少,似乎有什么东西阻隔了他们原本的亲密,所有原本以为最真挚的亲情现在变成了不堪一击的伪装与假象,似乎只要轻轻一戳,便会支离破碎。
每个月傲寒都会给她送来抑制戾性的药,清媚接过药丸的时候总是会轻轻的扬起唇角,然后毫不犹豫的把它置入口中,她不去看傲寒微微滞住的笑意,更不想去深究他眸子里似乎异样的情绪,一切似乎都变得没有意义,哪怕他给她的是毒药,她也会甘之如饴。
花流云在她这里要了一本滕抄的雨晴副本,他说他会找到破解之法,只是需要时间,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寻找他需要的东西,然后帮助她逃开这一切,花流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准备回岛,他的衣服仍然是鲜艳的红,如同一团燃烧着的火,然而那样妩媚阴柔的脸上却是依依不舍的表情,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脸上偷了一个香,然后带着他的一群美艳的少女手下铺张华丽的离开。
奇怪的是她在回岛之后,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频频失控,仿佛雨晴的进展并未提升她的戾气,而是让她变得越来越平静,对于周遭的一切事物,她的神情都始终淡淡,她的眸子里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淡淡的笼罩着她,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下一章应该很精彩。
好象我的状态调整得差不多了。
孽恨
已是初冬,许多原本翠郁的树木都变成了光秃秃的树杈,一眼望去,箫瑟苍凉。
冰凉的冬日,正是刺莲开得最艳的时候,晶莹剔透出尘脱俗,馥郁的芬芳卷带着腥甜的血气,像是洁白的宣纸之上泼洒的朱砂,张扬着渲染开来,浓烈到极致,也绝望到极致。
这是多么引人堕落的气息,美好与肮脏,纯净与罪恶,结合得没有丝毫瑕疵。
小木屋里那个女人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她的嗓音绵软而又微哑,慵懒中带着淡淡的安怡,傲寒无声无息的看着那座木屋,他的眼中没有平日常见的笑意,微微的波光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刚劲有力,冰凉的光泽中有温润之色,可这样的手曾经浸泡过多少鲜血?他低低笑了两声,笑声低沉沙哑,一如闷了很多年的鼓,潮湿而悲哀。
曾经的他,有双纯净的眼眸,不染丝毫尘埃。
那个时候的母亲温柔端庄,她喜欢仰起头歌唱,那声音轻飘飘没入云端,再晃悠悠洒向人间,如同天籁一般打破了暗门肃穆的压抑。
那个时候的母亲脸颊生动,眼中的幸福要溢出来一般波光粼粼,她温软的手指划过他微长的发,她说,‘你是母亲最重要的人’。
只是这种注定远去的温暖,不知在哪个时候消失怠尽,疯狂的女人不顾一切地折磨着与傲哲一个模子里雕琢出来的儿子,她的目光里全是恨意,她用他记忆里最温柔最动听的声音诅咒着他,他会堕入地狱受火烹煎炸之苦,永世不得翻身!
傲寒走到那张石桌面前,然后慢慢的坐了下来,洁白的衣袂叠成胜雪的流云。
木屋里的歌声嘎然而止,倏然而来的静寂显得格外的突兀。
“你就只会躲在外面偷偷摸摸的不敢见我么?”女人的声音并不高,却像根刺般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傲寒眉宇轻轻动了动,然后静静的站了起来,向岛的出口走去。
“站住!”那个嗓声提高了些许,却仍然带着微微的喑哑,“傲寒,这么多年你都不敢进来看我一眼,你是在心虚还是在内疚!”
“师姐。”储良的声音很低,像是担心惊扰了什么一般。
“住口!”女人明显十分愤怒,“不要为他开脱!傲寒,你是个懦夫!除了把我囚禁在这里,你还会做什么!”
“那个你一手带大的小丫头,怕是已经快要突破第七重了吧。”木屋里的声音突然又变得柔婉起来,说不出的悦耳动人,“看着那个自小依赖你的丫头慢慢的离你越来越远越来越生疏,感觉很不错吧?”
傲寒的呼吸似乎滞住了,长久之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柔媚的声音再次高亢,甚至伴着神经质的尖笑:“孽子,我告诉你,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哈哈哈哈,你会众叛亲离,你会疼痛噬心,你会孤独到老!”
冰凉的寂静中,傲寒摸上衣角的红梅,鲜亮夺目的颜色燃烧得如此肆无忌惮,他状若无意地在衣角弹了弹,“你就是这样诅咒你儿子的么?”
“儿子?”女人笑得癫狂,仿佛傲寒刚刚说了一个再好笑不过的笑话,“哈哈哈哈……你承认你是我儿子?一个儿子会对他的母亲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么!”
傲寒的眼神里倏的浮起无尽的痛楚,数年来的平静与优雅全然打破,修剪得整齐的指甲齐齐没入手掌之间,殷红的血沿着他的指缝流了下来,一点一点落入脚下的泥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储良灰色的身影从小木屋蹿了出来,他看着失去平静的傲寒,声音里满是急切:“你走啊!走啊!留在这里干什么!”
傲寒在他的推攘之下一动不动,一滴又一滴的血顺着他的指尖滑落下来,那样鲜艳的颜色,在滴下来的瞬间与他衣角的红梅融成一片,再落入土中,慢慢的浸濡成一片棕色的印渍。
“傲寒,你应该进来看看我。”那个女人不依不饶的说道,声音里是无尽的妩媚与动人,“看看我的样子,相信全天下除了你的小丫头,再没有比我更美的人,难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想过再来看看我么。那样动情的夜晚,你当真就一点也不回味吗?”
“走啊!”储良的声音与以往的平静完全不一样,看着傲寒没有血色的脸,他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想要拽他离开这里,傲寒却冷冷地抽回,头也不回地踏着水向岛外掠去,他的身形跌跌撞撞,足尖没入了寒冷的水中,白色的靴子浸上一层浅灰的印渍。
“傲寒,你是我儿子啊,你是我儿子啊,哈哈哈哈,你这个禽兽,哈哈哈哈……”
那个声音如同魔蛊般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回响,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画面飞快的掠过他的记忆,疼痛来得太突然,几乎让他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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