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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等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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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床边的艾楠神情恍惚,好像外面的月光还没有从她的脸上褪去。刘盛已经完全从自己的噩梦中清醒过来,艾楠的状态让他有点恐惧,他推了推艾楠说:“你怎么会想到这些呢?你糊涂了,这怎么会是我们的孩子呢……”
  “不可能吗?”艾楠喃喃道,“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像我们的孩子,见到她第一眼时我的心就跳了一下,我说不清楚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刘盛叹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艾楠不再说话,自从三年多前将孩子引产掉以后,艾楠就常有这种恍惚状态,有时半夜会坐起来说,听见孩子在外面房间里玩。这代价是否太大了呢?刘盛至今认为当时的决定是明智的,不然,艾楠会有今天的职位和业绩吗?他们拥有的车、房和年收入,即使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里,也名符其实地跻身于中层,这不容易啊。至于孩子,晚几年再要也可以。只是当时没想到,引产会让艾楠久久不忘,她偶尔的神情恍惚让刘盛的心有刺痛的感觉。
  “睡觉吧,天快亮了。”刘盛爱怜地让艾楠躺下,然后躺在她的侧面,将她的头抱在他的胸前,这种姿势,艾楠是可以很快入睡的。
  月光已经被云层遮去,雾气起了,风动镇层层叠叠的黑色屋檐还来不及被晨光照亮,又被雾气溶化了。此时如果从半山望下去,风动镇会在天亮前后消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没有屋顶,只有深山僻谷中特有的雾气,使人感到地下仿佛有一口煮开了的大锅……
  “嗯,你身上有种什么气味?”艾楠睡了一会儿又醒了,她推开刘盛,身体往床边挪动了一下。
  “看你,又来了,神经过敏!”刘盛被推醒了,没好气地回答道。结婚四年多来,艾楠时不时地说他身上有异味,这让刘盛非常恼火。问她究竟嗅到什么气味,她有时说是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有时说是一种地下室的气味,真是荒唐透顶。刘盛说她的鼻子有问题,是否该去看医生了,她却坚持说不会错,真有那些气味,但不是每夜都嗅到,一般是两三个月出现一次。刘盛为此每晚用香喷喷的沐浴液洗澡,但是没用,她还是阶段性地在夜里嗅到异味,并且很惊恐地想躲开他。
  “你别生气。”艾楠坐了起来,揉了揉鼻子说,“也许是我们的衣服上粘了血迹的缘故。”
  昨天在车祸现场,艾楠的衬衣和裤子上都粘上了血迹,现在这些衣物都装在塑料袋里放在墙角。而刘盛的长裤搭在椅背上,裤脚上也是粘有血迹的。
  “明天把这些衣物洗了就好了。”刘盛略感宽慰地说,“你心里一定老想着那个血淋淋的场面,其实,这些衣服上粘了血不至于有多大气味,是你的过敏反应。”
  刘盛这次之所以感到宽慰,是艾楠自己找到了异味的原因,而在以前,她总说是刘盛身上有气味,给人一种她很厌恶刘盛的感觉。有一次刘盛还和她吵了起来,刘盛认为是艾楠的年收入比他高两倍,心里暗暗对他不满造成的。其实,刘盛10万多元的年收入也不算太低了,只因为艾楠太能干,使他在比较之中占了下风,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本身就不好受,因此,自当艾楠嫌他身上有异味时,刘盛便恼怒得直想揍她两拳。当然,他是个有教养的人,他不能那样做。
  “快睡吧。”刘盛说,明天还要联系903信箱安排老爸的事,不知道还有没有留守处在这里呢。
  “唔。”艾楠向床边翻过身去,用手捂着鼻子睡觉。刘盛将心里的火气压了压,也用背向着艾楠睡去。
  06。昨天傍晚在小饭馆门外剥羊皮的小子叫二愣子,生于河北,今年27岁了。药材商万老板是他的四叔。四叔很早以前就跟随他的师傅在蜀中收购药材。师傅死后,四叔便让他做了帮手。之所以长期驻扎在风动镇,是因为这里山深路僻,可以廉价收购到不少野生的名贵中药材。万老板梦想着能收购到一些生长了上百年的人参,他向方圆一带的采药人传授寻找百年人参的路径和方法,承诺谁找到了他将高价收购,他的这个愿望是从师傅那里接过来的,他认为自己一定能寻到这种稀世宝物,他的信心建立在对风动镇的把握上,从一些线装书中,他认识到风动镇历史上出现的怪风来源于天空有一个大洞,怪风便从那洞中而来。那洞也称为天眼,它的光照在山中某个地方,那里长出的人参至少能活500年以上。“你们与其去挖一些大路货,不如到悬岩峭壁上去找找,百年人参谁找到了谁发财。”万老板对山中的采药人说,“别拿歪货来蒙我,我闭着眼睛也知道你们拿来的是不是真货。”
  二愣子就这样跟着四叔在风动镇呆了七八年,闲来没事,便同时开了这小饭馆,好在镇西头的山坡上住着蕨妹子和一群酒徒,加上有零星的摄影者和身份不明的过客,每天有10来个食客也够这小饭馆生存了。
  二愣子一夜没睡好。自从昨天傍晚那辆深蓝色的越野车轻飘飘地飞进小镇,他就一直有点儿神魂颠倒,那个从车上下来的女人勾了他的魂。在风动镇,出现这样的女人一年也没有一次。四叔发现了在阶沿上剐羊肉的他动作有点僵硬,便从饭馆里走出来低声告诫道,别老瞅着里面,和那女人一块儿的男人裤管上有人血,这一对鸳鸯邪着呢,小心一点儿。
  二愣子想不通,这么个天仙似的女人不可能和什么罪恶有关。她一袭白裙,面若观音,不像这镇上的蕨妹子,像红节子蛇一样缠绕而让人害怕。夜深人静后二愣子爬上阁楼睡觉,草垫像针一样扎得他睡不着。后半夜,他从阁楼的窗洞中又看见了那个女人,这次她一身红裙,在野地里游荡,二愣子终于有点害怕了。
  由于失眠,二愣子起床晚了点,不过早晨本也无事,山谷里雾气蒸腾,风动镇十步以外看不清人,以至于那个女人来到饭馆门前时,像从天上掉下来一样。
  “伙计,有早餐吗?”昨晚的那个男人从女人身后窜出来问道。
  二愣子将客人让进店内,慢慢地升火、拿碗、(又鸟)蛋挂面,慢慢地操作,眼睛却不断往那女人身上瞅。今天她穿了一条牛仔短裤,腿很润很白,上身穿了件黑色小衫。
  “要去登山么?”二愣子鼓足勇气发问。
  “我们来这里办事的。”艾楠答道,“请问903信箱还有留守处在这镇上么?”
  “什么留守处呀,早没人影了。”万老板突然从里间走出来,这让二愣子很扫兴。
  “都走光了?那山上的工厂呢?”刘盛着急地问道。
  万老板说他七八年前到这镇上时,山上镇上就已经没人了。也没有什么留守处的,这是你们城里人的想法。
  “这镇上有一座903信箱的疗养院,疗养院附近有一处墓地,以前903信箱的职工死了,都葬在那里的,是不是?”刘盛认真地问道。
  “你们问这个做啥?”万老板有点疑惑,“疗养院还在啊,镇西头的山坡上,一大片漂亮的房子,这些年都空着,谁进去住都可以。墓地嘛,草都长满了。怎么?你们来给谁扫墓的?”
  “哦,我们顺道来看看的,我爸以前在903信箱工作……”刘盛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他觉得没有必要把一切对这个瘦老头说清楚。
  “这镇上有个叫胡老二的人么?”刘盛想起了受人嘱托的事。
  “嘿嘿,胡老二,胡铁匠,这个疯子。”万老板好像对这个挺感兴趣,“你们认识他?”
  “不,不,”刘盛解释说是在路上的一个峡谷里遇见了他哥胡老大,托他们让胡老二带点东西给他。刘盛同样忍了半句话,没说要带的东西是一具僵尸的头发。
  “胡老二是个铁匠,可自从小镇萧条后早就无事可做了,和住在镇东头的10多户人家一样,靠种点苞谷,挖点药材过日子。”万老板对胡老二显然很熟悉,“不过这人有点疯,却又不是真疯。三年前他娶了个山里的姑娘,结婚还不到一个月,他老婆进山去挖药,被一头黑熊咬死了。胡老二重新点燃他的铁匠炉子,打了一根20斤重的锋利铁矛,天天进山去找那头黑熊。三年来,他走遍了方圆一带的峰峰岭岭,一天也没歇过。冬天山上铺了雪,他也照常进山去敲那些岩洞树洞。你们说,这个胡老二是不是有点疯了?”
  向一头黑熊复仇达到如此痴迷的地步,刘盛认为这个胡老二是个偏执狂。艾楠却说这男人有点意思,他的老婆在九泉之下会很安慰的。刘盛和艾楠一边谈论着这个要找的人物,一边向村东头走去。刘盛的想法是,找到胡老二,不但可以完成胡老大交办的事,还可以请他在疗养院附近的基地掘一个墓,并操办墓碑什么的。既然903信箱已经没人留守了,安葬老爸的事,也没向谁联系并得到批准了。他本来想请万老板帮助安葬事宜的,但立即想到万老板是一个商人,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他不借此敲一笔竹杠才怪。而胡老二是本地的山民,一定老实忠实,帮了忙收几个零钱他就满足了。这么多年来,刘盛在用钱上从来精打细算,不是他小气,而是没钱的日子他过怕了,要保住好日子就得这样。
  雾气还没有从镇上散去,街道两旁的空房子显得很虚幻。刘盛一边走,一边想像着这里多年前的繁荣,一到礼拜天,903信箱的职工一定从旁边的山上下来,将这里挤得水泄不通。镇中心是一个十字路口,他们向东拐去,艾楠说见到胡老二还得打听一下小女孩麦子的情况,雾杉坪那个卖肉的汉子说以前在风动镇见过这小女孩,究竟有没有这个孩子,问问胡老二就知道了。
  越往东走,两旁的房子慢慢拉开了距离,房子中间和后面出现了一些种着玉米的坡地,这里就是风动镇最后的居民的栖息地了。但是,仍然没看见一个人影,路边出现了一条死狗,不知道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总之是一条没人管的死狗。
  “怎么没人呀!”艾楠说,“我们得进房子去找找。”
  左边的坡地上正有一座房子,安安静静的好像正等着人来叩问。他们走到房子前,刘盛将门推开了一条缝叫道:“老乡……”
  没人应答。他们推门走了进去,眼前是一间堂屋,靠墙的神案上还燃着香火,这是山民一生虔诚的表现。
  “这里有人住。”刘盛判断道,同时提高声音对侧面房间叫道,“有人吗?”
  仍然没有应答,刘盛的叫声在堂屋里有小小的回音。
  艾楠好奇地推开了侧面的房间门,抬头一看,半明半暗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大床,床上睡着一个人,还没有醒来。
  “老乡!”艾楠一边叫着一边走到床前。突然,艾楠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走在后面的刘盛一把抱住了正要倒地的她。
  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盖着大红被子。露在被子外面的是一张干枯的老太婆的脸。
  “死人呀!”艾楠大叫。她感到天旋地转,鼻孔里又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气味。
《谁在等你》第三章
  07。 中午过后,7月的太阳热辣辣地照着风动镇。走出镇西头,一大片青砖红瓦的房子出现在山坡上。这是903信箱遗留在这里的职工疗养院。隔疗养院半里路是一片墓地,如今已是草深过膝,要走近了才能看见一些正在风化剥落的墓碑和大大小小的坟堆。
  刘盛已经在这里挖出一个深坑,他站在坑里,用铁锹往上面抛着土。艾楠蹲在坑边,守护着身边那个用红布包着的骨灰盒。
  挖坑这件事,刘盛原准备请胡老二帮忙干的,可是早晨去镇东头找他,不但没找到,还误进了那个死老太婆的房子。路上就听胡老大说过,风动镇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婆,死在家中三年了不腐烂,没想到他们一到风动镇竟闯到了她的床前。
  据后来找到的山民讲,这孤老太婆姓丁,三年前人们发现她一个月没出过家门了,前去探看时发现她已经死在床上。她盖着大红被子,稀疏的头发纹丝不乱,皱巴巴的脸上已经双颊凹陷,仿佛一颗头骨。当时是大热天,这尸体却没有一点气味,人们开始迷惑、惊奇,继而是敬畏,谁也不敢去动这尸体,更不敢想葬她的事了。随着冬夏往返,这尸身始终不腐,方圆百里的山民都知道了这件奇事,不少人前来敬香,祈求保佑。难怪百里外的胡老大也要他的兄弟取点丁老太婆的头发,让刘盛返往时带给他,以便治疗他的痴呆儿子。
  但是,胡老二进山去了。镇东头的山民讲,他带着铁矛进山去寻那头咬死了他老婆的黑熊,几年来天天如此,可这次,胡老二恐怕回不来了,理由是胡老二进山每天晚上总是要回来的,可这次进山三天了还没回家,人们认为凶多吉少。
  镇东头的十多户人家全都是老人和孩子,年轻人都外出求生去了,艾楠问他们这里有没有走失过一个小女孩,名叫麦子,人们都摇头,表示这里的孩子都像狗一样围着大人转,从没有小孩子丢失的。刘盛看见艾楠脸上的迷茫,便安慰她说,山里的孩子都长得差不多,雾杉坪的人说在风动镇见过麦子,一定是看花了眼,或者,根本上就是信口乱说的。艾楠反对说,麦子长得很乖很特别,怎么会被人看错呢?
  不管怎样,风动镇这个地方不是久留之地。刘盛问镇东头的人家借了铁锹,来到903信箱的墓地挖起坑来。他得尽快将老爸的骨灰葬了以便返程。越野车停在镇上的小饭馆门外,刘盛扛着铁锹和艾楠一起去车上取骨灰盒,遇见万老板时只好将此行的目的讲了。刘盛说还需要一个墓碑,不知道这镇上有没有石匠。万老板直摇头,说是要找石匠做墓碑,离这里三十里路的山洼里有一个这样的工匠。刘盛最后和万老板谈妥,由二愣子代为跑路,墓碑的价格加跑路费共是500元。刘盛无奈,只得同意了,写了墓碑上的文字交给二楞了,让二楞赶快出发。万老板掐指一算,说是凿刻碑文加往返路程,得用三天时间。
  三天就三天吧,墓碑一立上立即返程。刘盛一边挖土一边想,老爸也真是太固执了,死前立下遗嘱一定要葬到这里来,让做儿子的只得照办。不过想来也可以理解,老爸31岁参加三线建设,在这里呆了三十年,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魂归故里吧。
  骨灰盒放进了坑里,洒下第一捧土时,刘盛的眼睛湿了,嘴唇抖动着,心里一定在说着什么话。艾楠也想起了他老爸生前的样子,浓眉大眼,虽说老了也能看出年轻时的气盛,刘盛就长得像他老爸。她还想起了她和刘盛结婚的样子。艾楠忍不住哭出了声,她让手中的土像细雨一样洒下,以表达儿媳的心意。
  坟堆垒好之后,太阳钻进了一大片云层中,有风吹来,远远近近的青草显得迷幻。香蜡冥钱都在车上,等墓碑立好后再来祭奠吧。刘盛的视线从坟堆上移开,望着远处那一大片青砖红瓦的房子,那是疗养院,老爸讲过他在这里工作时,每隔两三年就会在那里住上一阵子。
  “还要等三天,我们为什么不住到疗养院去呢?总之都是空房子,比镇上那些老鼠乱窜的房子好多了。”刘盛指着远处的房子对艾楠说。
  艾楠表示同意,刘盛便让艾楠先过去看看,在那里等他。他去镇东头把铁锹还了再赶过来。
  疗养院的围墙和大门已经破败,但房子却完好无损。艾楠走了进去,里面是四合院格局,院子里长着几丛高大的芭蕉,叶片宽大肥厚,高过屋檐。院子正面和侧面皆有通道,艾楠从正面的近道走过去,眼前又是一个四合院,格局和前面那个院子一模一样,仍有近道向内。艾楠这次选了侧面的近道,走过去仍是一个四合院,同样的格局,同样的芭蕉,这种迷宫式的建筑风格让艾楠心里发慌,她想赶快退出去了。可是,接连穿几条通道,总是一模一样的四合院,她找不到出口了。
  院子里寂静无声,刚才进入云层的太阳又出来了,斜斜的光打过来,照得院子里一半是阳光,一半是房子的阴影。艾楠站在廊下不敢再乱穿,她怕越走越迷。
  这时,她背后的一道门响了一声。艾楠在惊恐中回转身,见一道双扇门正被风吹得半开。她走近,从门缝里往屋内望了望,里面的布置完全是医院手术室的模样,屋中央还摆着一张手术床,艾楠三年多前经历过这场景的。这是间手术室明确无误。艾楠后退了两步站到院子里,这里不是疗养院么?哦,对了,疗养院总是附属有医院,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虽说为手术室找到了解释,艾楠心里还是害怕。她赶快从近道跑进了另一个院子,人还没站稳,不知从何处响起一声咳嗽。
  “谁?谁在那里?”艾楠本能地大叫。
  一声门响,一个精干的老人出现在对面的房间门口。这不是徐教授吗?昨天晚上刚到风动镇时,在小饭馆里遇见过的。
  “教授,是你啊?”艾楠惊魂未定。
  徐教授也有点惊讶:“怎么,你们也住到这里来了?”
  艾楠说正准备住过来,镇上的房子老鼠太多了。徐教授说住这里好,并让艾楠进他房里看看。
  这是典型的疗养院房间,有床和衣柜,还有卫生间,只是洗澡的喷头没有水出来,教授说都废掉了,不过这里有更好的洗澡的地方,疗养院后面的崖下一处温泉,好极了,难怪疗养院当初建在这里。
  艾楠心里踏实下来,有教授这样的人作邻居,在这里住3天也不会太难受了。
  “摄影家呢?”艾楠想起了与教授一同喝酒的那个络腮胡男人。
  “今天一早,就开着他的那辆破吉普车走了。他出山后先到成都,将借来的车还了,再飞回他的北京去。”徐教授赞赏地说,“这些搞摄影的,为创作真舍得花代价。哦,你们找着合适的房间了吗?”
  艾楠摇摇头:“我刚进来,每个院子都一模一样,已经昏头了。”
  “那就住蓝墨住过的房间吧。”教授说,“哦,蓝墨就是那个摄影家,他的名字挺书香气的,是不是?”
  摄影家住过的房间就在教授隔壁,艾楠走过去看了看,刚住过人的房间就是叫人放心一些。
  “哦,我得出去接一下刘盛。”艾楠突然想到刘盛会找不到这里的。“但是,我不知道出去该怎么走?”
  徐教授告诉她,进入每一个四合院,选择向东的通道,就可以一直走到外面去。“在这里,主要是要选择方向,不然谁也会迷路的。”教授略带得意地说。
  这办法真灵,艾楠穿过几个院子后果然走出了疗养院。她站在门外张望了一会儿,山坡下一个人影也没有,刘盛怎么还没赶过来呢?
  突然,她听见了院内有叫声。侧耳一听,正是刘盛在里面叫她的名字,只是那叫声非常惊恐,仿佛有怪物扼住了他的喉咙一样。
  08。 这座迷宫似的疗养院究竟由多少个四合院组成,徐教授说攀上旁边的山上一望就知道了。他说从高处望下来,疗养院像一个大棋盘,方方正正的格子一共有32个。在若干年前903信箱兴旺的时候,这片建筑群具疗养院、医院和招待所三种功能。为什么不建楼房而建成全是平房的四合院结构,徐教授说也许是由于对历史上那场大风的恐惧,虽说一百二十年来没发生过那种拔树推房的大风了,但在这风动镇的地盘上,谁敢说那风就不会再来呢?903信箱完全搬走不过十来年光景,疗养院的围墙和大门就都坍塌了。这都是一些软风造成的。徐教授强调说,这里的风可以在一夜之间让所有的草和树枝指向同一个方向,在下一阵风到来之前,这些像被使了定身法的草丛树林绝不会倒向另外的方向。
  “还有,这些四合院的门窗大多被损坏了。”徐教授对坐在他房间里的艾楠和刘盛说,“但你们发现没有,只有向东的门窗保持完好,这说明只有这个方向没有风来,其余3个方向都轮流处于风口,门窗都乒乒乓乓地被打坏了。”
  “所以,毒蛇也溜进来了……”刘盛心有余悸地说。刚才,他进这里来找艾楠时,也在四合院的连环套里迷了路。他无意中走进一个房间,猛然看见一条红色和灰色相间的毒蛇正从窗台上滑进来。他的背脊猛然发冷,触电似的弹出房间站到院子里,大叫起艾楠的名字来。
  “这里确实有不少蛇。”徐教授平静地说,好像他一点儿也不害怕似的。“但是,比住在镇上的空房子里好多了,那里老鼠横行,叫人根本无法入睡。至于蛇嘛,只要你不招惹它,它一般不会主动向人攻击。况且,万老板还给了我一件东西。”
  徐教授拿出了一瓶雄黄酒来,他说只要将这酒洒一些在自己的房前屋后,蛇就会远远地避开而行了。
  刘盛和艾楠都松了一口气,有了这退蛇法宝,在这里住两三天便没有任何担忧了,只等二愣子将墓碑带回来立上坟头,然后便可以顺利返程了。况且,有徐教授为伴,住在这里也显得有人气。
  徐教授住在这里十多天时间了,可老板说他来这里考古的,徐教授听后笑了,他说他是教中文的,对考古一窍不通,他只是来这里找一些化石罢了。
  徐教授已六十二岁了,头发里夹杂着一些银丝。他拿出两片薄薄的石片给艾楠和刘盛看。第一块石片中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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