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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笔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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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就好像一只供奉死人的——祭品!”
我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将声音放大。果然,在我一开始说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已经有了变化,憨直的笑容凝住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沉,双眼痛苦地挤在一起。当我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蔡成的身子激灵灵打了一个哆嗦。
“而且据说,在录有那天夜里死者死亡全过程的录像带里,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屋子里漂浮,那不是人的影子……”我死死地盯着他继续说。
“那是什么?”蔡成阴沉着脸有气无力地问。
“幽灵!”
蔡成的反应更加强烈了,像是一个被半夜里惊天霹雳吓醒的小孩子一样,浑身猛地一颤,手里的筷子落到了桌子上。
我丝毫也没有停顿下来,继续说着:“人们都在传说,那绝对不是普通的凶杀案,而是幽灵的诅咒,正是这个诅咒导致了死者死亡的方式离奇诡异!而且……”
我故意停了下来,蔡成抬着装满恐慌痛苦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我,怔怔地问:“什么?”
“而且还传说,死者的妻子在那天晚上见到了一个孩子……”
蔡成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双手使劲地砸在桌子上,上面的碗碟“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有的被他厚大粗糙的手掌当场拍得裂成数块,有的更是跳了起来,跌在地上。他手掌顿时沾染了许多汤汁,但他好像一点也没有觉察一样,脸痛苦地扭动着,声嘶力竭地大声叫着:“你不要说了,这……这都是他的命!”说完,他转过脸,身子僵硬地向这节餐车的门口走廊走去。
看着他直挺挺的身影消失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我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蔡成不但知道一些秘密,他还知道自己兄弟死亡的真正原因,而且从他前面说话时的情形来看,这个原因就藏在那个听起来别别扭扭的村子里——阎浮村!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那个字——命!第一次他说的是:我知道他的命不好,这一次说的是:这都是他的命!这说明他不但知道弟弟的死因,而且是早就知道,至少在蔡成放弃学业,做工挣钱供养弟弟读书的时候就知道!
难道这真是命里注定的结局?难道蔡峰从一降生就已经有人告诉了他的家人,这个儿子要以这么一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
虽然我相信一些在别人看来是无稽怪诞的事情,我甚至相信魂灵可以独立于躯壳之外而存在,但我绝对不相信一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事先注定好的,更加不相信人的生命也会按照一种早就被安排好的模式陨落。要是那样,我们的拼搏奋斗,我们的不屈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说蔡峰的死真是被安排好的事情,那么,这个安排者绝对不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上帝,也不会是老天爷。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将它揪出来,无论它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
蔡成的举动惹得餐车上的旅客纷纷扭头看我们,我也不能再在这里平静地坐下去。于是只好站起来,一边向服务人员道歉,一边掏钱赔偿人家的损失。
【三】
当我走回餐车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我回头扫了一眼,旅客们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无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打牌,有的却在端着一本书或报纸胡乱地翻看着……整个车厢里声音嘈杂,人影晃动,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中发现一双盯视自己的眼睛,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有随着眼睛所发出的“射线”追踪源头的特异功能,我当然没有这种奇异能力,所以我只好回过了头,继续向前走。
可是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在我转过身子的时候又重新产生了,我向来对自己的第六感十分自负,这一次也没有例外,一定有人在偷偷地监视着我!
我只好一边缓缓地向前迈着步,一边思索揪出这双眼睛的主人的办法。
就在我走到两节车厢相接的地方的时候,迎面突然走过来一名身穿斗篷的人,那宽大的斗篷在他身后不停地晃动,好像一面迎风招展的布墙。
这里先解释一下,现在是公元2009年,在中华大地上一辆从S市开往一座更加落后的小城市的一趟普通快列上,坐在车上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这里既不是十七世纪的欧洲,也不是封建社会的中国,那么这个身穿斗篷的人是谁呢?
那是一个脸上画着小丑脸谱的男人,如果以他的职业来说的话,他是一个魔术师!
大家都知道,列车上常年生活着一些靠做各种营生吃饭的“列车人”,这里面的职业很多,当然出现一个蹩脚的小魔术师也丝毫不奇怪。
当和他在两截车厢的交接口相遇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办法。其实很简单,当我侧身走过他身边后,我就突然猛地将他的斗篷从后面向上掀了起来,然后迅捷地将它下摆挂到了接口上面的一根突起的螺丝上——那是连接两节车厢,起到封闭作用的螺丝!然后身子快速地闪到洗手间里——门是半掩着的——重新掩上了门!
我趴在门板上,将眼睛贴在缝隙里向外面看。
魔术师在接口左右扭动了半天,也没有将斗篷拽下来,只好伸手去解斗篷在领口绾成的结扣。就在他刚解了一个扣的时候,身子突然猛地晃了晃,一个身影已经撩开斗篷钻了出来,这人身手敏捷,身子微微一斜就钻了出来,完全没有被横亘在狭窄过道里的胖大魔术师阻碍了速度。
我一看到那人的速度,就知道应该那双监视我的眼睛的主人。所以等这人刚刚经过洗手间门口的时候,我猛地推开了门,门板挟着一股冷风向那人撞了过去,那人轻“啊”了一声,声音清脆。然后门板又“咚”的一声停住了。
我能看到门板是被那人用手挡住的,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里,他反应还如此灵敏,这至少说明了一点,这人一定练过功夫!
我向外踏了一步,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腕,一使劲将他拽进了洗手间。
不等看到他的面容,我已经把他使劲地推到了墙上,然后手肘抵在他脖子上,低声喝问:“你是谁?干什么跟着我?”
那人“哎吆”叫了一声,声音有点耳熟,我于是侧头看了看,想瞧清楚背对着我的那张脸长什么样子。但就在我一侧头的时候,鼻子里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洗手间里怎么会传来香气?纳闷只在心头一闪,我就醒悟了过来,这香气不是厕所里发出的,而是从这人身上发出来的,那是女人身上所特有的淡淡香气。原来,这个人是个女人!
我微微地将身体离她远一点时,她却猛地一个肘锤撞上了我的胸口,我向后退了一步,那女人已经转过了身,翻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我。
“怎么是你?”我吃惊地问。
“我早就知道你会跟着蔡成的!这两天你在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么?”白枫一脸得意地笑着说。
这时的白枫已经换下了身上的警服,穿着一套中性十足的牛仔装,头上还戴了一顶太阳帽!本来就不长的头发都拢进了帽子里,如果不是离近了,能看到她嫩滑细腻的肌肤,一定会以为她只是一个略带秀气的英俊小伙子!
我摇摇头,道:“你知道我去干什么吗?那里很危险,俞仙儿的遭遇你也看到了,你为什么要来趟这蹚浑水?”
“那你为什么又来趟这蹚浑水?”白枫反问我。
我无言以对。
正在我们交谈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边有什么动静,于是扭头去看。
但是眼前看到的情景立即吓得我向后退了一步,白枫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不仅向后退了两步,而且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其实那只是一个小姑娘,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一身白衣白裙。
如果你要问,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有什么可怕的,那你就错了。
这个小姑娘甚至比任何一种怪物都叫我心惊肉跳。
因为,她的眼睛里没有黑色的瞳仁,全是眼白。
她翻着白森森的眼珠子看着我们,脸上冷冰冰的,像是木雕石刻一样。如果说她只是翻着眼白伸着手四处触摸也没有什么叫人恐惧的。问题是,她很安静,她倒背着手静静地盯着我们,冷冷的一动不动,好像那两只没有瞳仁的眼睛真能够看到什么东西一样。
而且,她白得异乎寻常的脖子上有一道殷红的痕迹,那应该是一条小指粗的绳索勒出来的痕迹,因为那痕迹不但殷红还有一道很明显的旋转花纹!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幽灵,白小娟曾经看到的那个幽灵小女孩!
小女孩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这样僵持了足足有一两分钟,我和白枫怔在那里,呆呆地怔在那里。我想白枫此时想的应该是:这个小女孩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看到?而我想到的却是:怎么对付这个幽灵?
但我必须老实地承认,当时我已经懵了,因为就这么呆呆地被她冷冷地盯了一两分钟以后,我想到的还是这几个字——我该怎么对付这个幽灵?
其实,我知道的克制幽灵的办法有很多,但现在却一个办法也没有想起来!直到这个小女孩身子轻飘飘地掠过我和白枫的身边,从门口“飘”了出去,我才想到自己应该运用的方法!
【四】
在那个幽灵似的小姑娘离开之后,我和白枫在洗手间里就这样怔怔地对视了几分钟,这才感觉到被她攥着的手掌传来隐隐的疼痛,白枫怔怔地问:“那……那是什么?”
我木然地摇摇头,急忙探头向外面看去,车厢里还是一片嘈杂,人影穿梭,但早就没有了那个小姑娘的半点影子。
请不要责怪我的反应是如此的迟钝,实际上我是真的被吓到了,无声无息地出现,又轻飘飘地离开,这种遭遇远比僵尸更加令我心惊胆战,手足无措!
直到我带着白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蔡成不停地向我打听白枫的身份,我还是没有从刚才的惊骇中走出来,没将他的话听进去,只是靠在椅子上默默发呆。
现在,我能理解白小娟在那天夜里所受到的是何等的惊吓了!在人声喧闹,灯光明亮的列车上,我一个自认胆量过人的大男人尚且会被吓得呆若木鸡,更别说在夜深人静灯光昏暗的屋子里,如果白小娟所见到的女孩就是她的话,她会精神失常就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我们坐了整整三天的火车。这三天里,火车渐渐从一望无际的平原驶进了连绵不绝的大山,窗外所能看到的景物也越来越少,越来越难以分辨。往往我打瞌睡之前看到的景象,等我醒过来往窗外看时,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化,而我却已经在梦乡里徘徊了好几个小时。我知道目的地已经快到了!
在蔡成这种老实人面前,白枫很容易蒙混过关,我们只需向他小小地撒一个谎,他就丝毫也不会起疑。
而这三天里,我最大的精力都用在了寻找幽灵上面。尽管我已经断断续续地将整趟列车都找了一个遍,但那个小姑娘却再也没有在我眼前出现过。也许,她真是一个幽灵,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幽灵,她之所以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只是为了向我们发出警告,警告我这个试图揭开蔡峰死亡真相的狂妄者到此为止,赶紧回头。也许等她下一次再出现的时候,就不会只是吓唬我们一下这么简单了。随着列车的不停飞驰,死亡也许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
第九章 阎浮村的秘密
【一】
在木元县下了火车,我们跟随蔡成又搭上了前往阎浮村的汽车。汽车很破旧,引擎发出“轰轰”的鸣叫,震得人耳鼓生疼,我真担心像这样的老破车在像长蛇蜿蜒回旋的狭窄山路上行驶,万一刹不住车栽下悬崖怎么办?但蔡成显然不担心这一点,眯着眼睛在颠簸起伏的车厢里竟然睡着了,还打起了响亮的鼾声。这一路上我都没有见到蔡成这样安逸平静地睡过觉,也许这种要把人晃散架的颠簸已经成为了习惯,就好像婴儿睡在摇篮里要比在一动不动的床上更觉得舒服一样。
汽车并不能直达阎浮村的,而是停在了离阎浮村隔着一座山的地方。我们必须徒步翻过这一座并不很高但却异常陡峭的小山,才能到达我们的目的地。
我们下了车,跋涉在凸凹不平的山路上,我心里想:蔡峰就是出生在这种与世隔绝的荒山野岭里,每天在山与山之间跋涉着,连上下学的路途也被大山阻挡(村里没有初级中学,必须到镇上去读书),今天能够走到这一步,真算是脱胎换骨了。可是脱胎换骨的蔡峰并没有永远逃脱大山束缚的命运,现在又回到了这里。大山没有变,草树茂盛,山石嶙峋,但蔡峰却不再是那个不服输的执拗青年,而变成了装在坛子里的一掊黄土!
登上小山,一股凉风迎面吹来,眼前出现了一个飘着袅袅炊烟的村庄。村庄坐落在四面高山环抱的山坳里,山坳很大,村庄在那里好像棋盘上孤零零的一个小棋子,剩下的就是一道道横平竖直的田地。
这里很美丽,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而且盘旋在“棋盘”周围的山峦一片苍翠,连绵不绝,如果是在动乱年代,这里肯定是最令人向往的福地。可是,现在是和平年代,这里虽然与世隔绝,田野肥沃,恐怕很少人愿意居住到这里了!
“你们看,西面那一座就是压龙山!”蔡成指着西面雾蒙蒙中那一座连绵不断的山脉说。
“为什么叫压龙山?”白枫捏粗了嗓子问。
不等蔡成回答,我就指着那条远远看去分成两段的山势解释道:“你看,下面那高高低低的绵延山脉像不像一条俯卧在大地上的巨龙?它上面却背上了一座高高耸立的尖塔形山脉,这应该就是山名的由来!”
白枫笑道:“还真是,要是这么远远地看过去,那耸立的山峰不像是宝塔,却像是埃及的金字塔!”
“无论是宝塔还是金字塔,反正这个压龙山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我接口道。
通向山坳的是一条窄小的山道,这不是人工开采出来的,而是用脚踩出来的。我们跟着蔡成下了小山,向村子走去。
【二】
村口立着一块不规则的巨石,石头上写着三个大字——阎浮村。下面又刻了几行小字,我约略看了一下,基本上就是蔡成和我讲过的那一段关于村子起源形成的历史记载。
那三个大字虽然不小,但和这块巨大的石头比起来还是很不相称,字体也不是很工整,但刻工很好,圆润平滑,好像这几个字并不是用斧凿工具刻出来的,而是天生就是这样。
白枫伸出食指顺着字体笔画摸了摸,指尖刚好放进去。她回头笑着说:“这字看起来跟用手指写出来的一样,蔡大哥,这石碑立了多少年了?”
蔡成沉着脸说:“石碑是天生的,这些字嘛?刻了也有好多年了!”
我们走进村子,这里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村庄,用石头砌成的低矮房子高高低低地排列着,看这一片的规模,少说也有四五百家。
我们跟着蔡成走过了几条街道,蔡成指着路旁一个很宽敞的院子说:“这里就是我家,你们先住在这里吧!”
其实这一路走来遇到了许多闲坐在门口的人,都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脸上露出一种畏惧而同情的神色。
我刚开始还不是很明白他们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等到了蔡峰家门口,才突然明白了过来。其实他们的古怪神情并不是针对我和白枫的,而是针对那黑色包裹里的东西——蔡峰的骨灰。
院子里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此时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用一只粗瓷碗喝酒,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盘汤汁淋漓的海碗,碗中是一大块一大块的肉。
蔡成进了门,低声叫道:“爹,我回来了!”
老头儿脸形瘦削,目光锐利,一看就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如果说蔡峰和他哥哥长得不太像兄弟的话,那么,蔡峰和这老头儿就有几分相像了,也许,蔡峰随父,而蔡成却更像母亲。
他抬起头来,盯了一眼蔡成手里的黑色包裹,喉头“咕”的一声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平静地说:“将小峰的骨灰放好了,招呼客人过来吃饭吧!”
蔡成“嗯”了一声,就抱着骨灰坛向屋里走去,老头儿指着石凳说:“客人过来坐!”
我没想到蔡峰的父亲竟然这样平静。本来以为他会抱着儿子的骨灰大哭一场,可他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化。我和白枫走过去坐在一边,搭讪道:“大叔您好啊,我叫胡乐,他是我朋友,叫王杰,我们都是做山货生意的,听说压龙山人参……”
老人将旁边的粗瓷碗摆了一个到我面前,倒上了一碗酒,打断我的话说:“客人路上辛苦,喝碗酒解解乏!”
这时蔡成也从屋里拿了筷子出来,自己搬了一个凳子坐下,分好筷子,又从一边拿了两个粗瓷碗出来,自己面前放了一个,另一个放到白枫面前,道:“小兄弟也喝点解解乏!”
白枫是不喝酒的,尤其是这种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高度白酒,但她现在打扮成了一个男人,所以只是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我赶紧帮她解围:“蔡大哥,我朋友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不敢喝酒!”
蔡成想要再劝时,老头看了他一眼,说:“你们随意!”
从他的眼神里,我能感觉到老头看出了一点苗头,至少应该已经将白枫是个女人的身份看穿了。
海碗里放的是炖野兔,虽然说不上美味,但野生的动物本身所特有的那种肉质在我刚吃了一口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守着这么一位眼光犀利的老头,我尽量不去主动攀谈,也许不经意的一句话也会使我露出马脚。
蔡成喝了一口酒,问:“爹,都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给弟弟下葬?”
“昨天我已经和神婆婆说过了。明天,人死了入土为安吧!”老人声音低低地说。
“对了,弟弟的单位还发给我十万元钱抚恤金,待会儿吃完饭我交给你!”蔡成一边喝着酒一边说。
“你怎么能要人家的钱呢?”老头儿声音提高了一些,略带怒意地责备道。“你不是不知道,这不关人家的事,你这不是让你弟弟死了也背个坏名声吗?”
蔡成委屈地说:“我本来也不想要的,他们领导说这是替小峰尽的一点孝心,我也没办法!”
老人叹了口气:“这是好人啊,要是小峰听我的话,说不定这辈子真能有点出息……你去看过她没有?”
我静静地听着他们父子之间说话,一边猜测着老人所说的她是指谁?
“你是说弟弟的婆娘?”蔡成满脸怒色地说,“我没去,要不是她,弟弟说不定没事,我恨死她了。再说,她在精神病医院里,我没去!”
我听到这里,终于知道了老头儿嘴里的她指的是谁!
那是白小娟,老人儿子的媳妇。其实蔡成在S市的时候,白枫跟他说白小娟的事情的时候我也在场。当时,他的反应并没有这么强烈,只是冷漠地听着,也不说话。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将害死弟弟的罪过推到了白小娟的身上?
老人又叹了一口气:“这也怪不了人家,这都是小峰的命!”说完他瞥了我和白枫一眼,问,“两位从哪里来?”
我赶紧道:“北京!”
老人看着我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试探着问:“大叔,您刚才说的小峰是不是就是S市遭遇不幸的那个蔡峰蔡大夫?”
老人又点点头。
“这件事我路过那里的时候也听说了,整个市区传得沸沸扬扬的。哎,真是天妒英才,蔡大夫多好的一位青年才俊,怎么说没就没了……难道这件事和他夫人有关系?”我故意惊讶地问。
老人不置可否地喝了一口酒,反问道:“别人怎么说?”
“大家都说这事不是凶杀,而是鬼魂出来害人!”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怎么看?”老人又问。
我沉吟了一下,暗自度量是否应该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他,但转念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面对这么一位精明的老人,自己还是不要太早暴露身份为好。于是笑了笑,说:“我就是道听途说,现场也没有见过,能有什么看法?我只是觉得幽灵这种事太玄了,不大可能,我觉得这还是有幕后凶手的人为案子!”
老人默默地听着,突然问:“客人从哪里来的?”
蔡成替我回答说:“爹,人家刚才不是说了吗?北京!”
“哦!”老人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点点头,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里很怪?”
我看着老头那双犀利而又深邃的眼睛,琢磨着他突然毫无来由地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心地答应着:“我没有发现有什么怪的啊!”
“难道你没有觉得阎浮村这三个字有点奇怪吗?”
我心里一动,缓缓地说:“在车上蔡大哥已经告诉我了,说这村子是阎姓和付姓最先搬过来的,所以……”
“不!”老人打断我的话,说,“这不是原因。”
“那原因是什么?”
老人“咕咕”的将一碗酒喝干净了,声音冰冷地说:“十年前,村里响应镇政府的号召,每一村都要竖立界碑,于是村里决定在村口那块天然石头上刻字立碑。找了一位先生给写了村名,凿刻在石头上,石匠按照字形刻出了‘阎付村’这三个字!他是个老石匠,手脚麻利,忙活了整整一天才刻完。可是……”
老头眉头微微皱了皱,续道:“可是,到了第二天,我们发现那三个字却变成了阎浮村!”
“石匠刻错了?”白枫惊奇地问。
老人摇摇头:“他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老石匠,这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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