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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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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当然!”我走过去拥抱着她的身体,吻着她的脸颊,橘子的香味在我和她的嘴唇之间飘散着。
妻子很开心,我也很得意,毕竟缓解矛盾才是我该做的。
临睡前,我按照习惯喝了点葡萄酒,我盖上瓶盖,好像还有一多半吧。
深夜起床的时候,我发现妻子不在床上。我奇怪地看到厨房里似乎有微弱的光,走过去的时候,看到她打开冰箱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橘子。
我想叫住她,但又怕她在梦游。
可是她在吃橘子的时候分明速度很快,而且吃完后还用抹布擦去了滴在地上的橘子汁。
我装作没看见,回到床上。几分钟后,她也回来了,浓浓的酸味飘满整个卧室,我仿佛可以想象到她指甲里满是黄色的橘皮残渣和橘子的残汁。
睡吧,我这样告诉自己。
2
“你不该这么做。”妻子的嘴唇苍白,双手抱紧着身体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哆嗦着说。
“我没办法,没有办法,你知道吗?”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汽车依然在高速行驶,像几分钟前一样。
“那是个孕妇!我的天,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甚至可能是双胞胎!我们是杀人凶手,是杀人凶手!”她发疯般地喊道。
“那怎么办?刚才是她自己突然冲到马路上。如果不是堵车,如果不是老板突然招我回公司讨论升迁的事,会发生这事吗?或者说,如果不是几天前你发神经似的要什么孩子,我会牺牲年假陪着你跑到这种地方来?那样的话,就不会撞死那个倒霉鬼了!”
我不停地咒骂着,双手拍打着方向盘。她突然沉默了,不再说话。我意识到自己伤害了我最爱的人,永远如此,我不知道该如何正确表达自己的情感。我在工作上总是教育自己的下属说比做容易,实际上有时候说比做难多了。
我伸出手抚摸着妻子的脸颊,她没有躲避,皮肤冰冷,沾满汗水。
“忘记她,忘记她吧!小言,我们还有将来,我们还要有自己的孩子。”我尽量温柔地说。
“可你刚刚撞死了别人的孩子。”她突然抽泣起来,双手捂着脸。
我咬着牙缩回了手,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但是我发现空空如也。我又摸了摸其他的口袋,然后低头看看驾驶座。
“你是不是拿了我的手机?”我问妻子。
“没,你不是一直放在西服口袋里吗?”她反问我。
额头的汗水不住地流淌下来,我记起来了。刚刚撞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我慌忙停车下来查看她的伤势,当时我真的很害怕。我拿出手机打算报警,但是我发现她伤得很重。
在黄色的车灯下,她歪着脖子看着我,黑色的头发一丝丝的,像一条条曲线将那张脸一块块不规则地分割开来,唯有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她穿着一套宽松的黑色孕妇装,双腿间慢慢地淌出很多血来。
旁边有个超市常用的塑料袋,袋子破了,从里面滚出好几个红色的橘子,暗红色的橘子一个个停在身体边上,仿佛和女人流出来的血融到一起去了。我猜想,她过马路的时候也许是因为仅仅抱着橘子,才没看到汽车吧。
“救,救救我的孩子。”她低语着,一只手死死地拉住我拿着手机的手,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肚子。
我吓坏了,真的,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妻子走下来后发出的刺耳尖叫更让我心慌,脑子里突然滑过这女人死定了的想法。这条路很偏僻,不会有别的车辆在这个时段路过,或许这个孕妇正是有这种想法,才大胆地横穿马路。
她始终盯着我,让我非常恐慌,躺在地上的女人眼睛里流出了眼泪,眼白的部分越来越多。我知道她快完了,我甚至有打算帮一帮她的想法,我拼命地想抽出被她抓着的手,可是她却越抓越紧。
“我们要报警!”妻子在一旁找着手机。
“闭嘴!”我吼道,她吓坏了,僵立在原地。
我还在和那个伤者纠缠着,她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想法,突然她转过头用尽所有的气力,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妻子。
“孩子。”这是她说的最后一个词,也许当时她还没死,可是没有再说任何话。我感觉手臂一松,立即挣脱出来,拉着妻子跑上车离开了那里。
对,一定是的,我太害怕了,根本没注意,其实那个女人从我手里把手机拿了过去。
如果她的尸体被发现,我的手机也就会被发现,我立即会背上肇事逃逸的罪名。到时候全完了,我的生活,我的幸福,我那虽然平淡无趣但不可替代的婚姻。
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发动了汽车,掉头朝着刚才出事的地方驶去。
“你要去帮她?”妻子满怀希望地看着我。
“我要帮我自己。”我没有看她,只是注视着前面的路段。我记得那儿刚好是个弯道,旁边则是一个沙石地斜坡。
我一边减速一边仔细看着侧面的路况,果然在一个沙地斜坡前是一个弯道,我就在那里撞到那名孕妇。
我立即停下车,拿起手电走下去。
“你别下来。”我吩咐妻子,她有些犹豫。
“让我帮帮她吧。”她恳求我说。
“不行,乖乖待着,我向你保证一切都会没事的。”我走过去吻了她一下,忽然闻到她嘴边又是一阵让我恶心的橘香。
空旷的路面上干干净净,我只能听到时不时吹过的风声。借着车灯和手电,我仔细地在宽阔的道路上寻找刚才的伤者孕妇。
什么也没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不甘心,再次走远了一些,已经超出车灯的范围了,可是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是我记错了吗?或者说是前面的弯道?
可是我走回来的时候,分明看到地面上有清楚的汽车刹车的痕迹,和我的车胎相符合,我明明就是在这里撞到她然后踩了急刹车的。
但是她居然不见了,而且连半点痕迹都没有,就算是自己起来离开或者被别人救走,至少也该有一些血迹吧。
我眼前突然晃过她瘦弱的两腿间流下大片殷红血迹的刺眼画面。
背后传来啪的一声,那是车门关上的声音。我立即掉头跑回去,发现妻子在座位上奇怪地看着我。流下大片殷红血迹的刺眼画面。
这里没有风,车门不会自己关上。
但这不是重点,我下车的时候分明是带上了车门的。
我拉了下车门,发现锁上了,车窗也是关上的,妻子说怕冷。
“开门,小言。”我用手拍着玻璃。她好像听到了,然后试图低下头打开车门,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她弄了好久也没办法打开。
我焦急地看着妻子摆弄着车门开关,而钥匙还在车子里。风好像越来越冷,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手电筒的光晃过车门,我看到车门把上沾着一根黑色的长发。
我咽了下口水,把头发拉扯下来扔掉。车门终于打开了,我立即钻进暖和的车厢里,关上车门的时候,倒车镜里出现了一个躺着的女人。
穿着黑色的孕妇服,身下是一大片刺眼的红色。
我摇下车伸出脑袋回头望去,却什么也没有。
“回去吧。”妻子有些害怕,拉扯着我的手。
手机没有找到,我没有立即发动汽车,而是向妻子借了手机,我坚信手机一定就掉在附近了。
“找到手机就快回去吧,都快十一点了。”妻子越来越害怕的样子,我点点头再次走下车,这次我将车钥匙拿在自己手里。
我一边朝车尾部走去,一边用妻子的手机拨自己的手机。
忙音。
寂静的夜色里好像听到一阵铃声,我大喜过望,果然手机就在附近。我晃动着手电仔细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因为我调的铃声渐强,我很快发现了铃声的来源。
在汽车那边。
我傻傻地站在车尾后的地方,用手电筒从车后窗照射过去。
铃声似乎被什么东西盖住了,若有若无快要断气似的。声音分明是从车后座传来的,我慢慢走过去,手电的光像剑一样射穿了车内,我看妻子坐在副驾驶座上背对着自己。
妻子的手机突然接通了。
里面发出了沙沙的摩擦声。
我握紧了手电筒,手心里有些冷汗。
“手机就在车里呢,你快来啊。”电话里传来了妻子的声音,我松了口气,立即跑过去。
“就掉在后坐下面,我刚刚捡起来。”她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来放到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接着立即发动汽车朝家里驶去。
一路上,我们没说一句话,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零点了。
“睡吧。”我感觉浑身冰冷又疲惫,我打算从酒柜里找出她买的酒喝上一口。我不是太能喝,不过一小杯没问题,葡萄酒可以预防心血管病,所以买了这么长时间了,瓶子里的酒也没见少多少。
“那个女人是不是死了?”她脱去外套,瘦弱的身体站在床边,小声地问着我。我无言以对,只有将嘴里的酒咽下去。
“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要记住这个就好了。”
我脱去衬衣,走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抱住。
妻子拉灭了灯,在黑暗中轻声说:“好冷,抱紧我。”
3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那时候的心情,刚刚从人事主管那里知道我即将获得行政主管的位置的时候,简直像中奖般高兴。原本在我前面的两个家伙一个被猎头公司挖走,一个则突然中风了,被挖走的家伙原以为自己升迁无望才离开了,这简直是可怕的巧合。
几乎同时,我接到了小言的电话。
“我怀孕了。”
这句话虽然不至于是晴天霹雳,但确实让我很震惊。这段时间我们都有些忙碌,也许是为了下意识地逃避几个月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
“也许,就是那晚吧。”她仿佛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什么叫就是那晚?一想到那天晚上,想到那个女人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我就觉得一阵恶心。
车祸发生后,我发疯般地搜集当地的新闻,结果什么都没发生。我还特意委托我在交通队的朋友,他说那之后没有接到有孕妇被撞的事,那个路段根本就很少有车子路过,所以不太可能发生车祸。
那真的只是我的错觉吗?
不管怎么说,升迁了总是好事,虽然孩子的到来有些超出我的计划,但毕竟也是顺理成章地发生了。我的原则就是,没有坏事发生就算幸运。我急切地期盼回到家里,没有在电话里告诉小言升职的事,是因为我想回家亲口告诉她,看到她惊喜的样子。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小言的脸告诉我,她没有开玩笑。我非常疑惑,虽然我也不赞成这么急地让一个婴儿出生,但这毕竟是她一直期盼的啊。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硬要说的话,实际上这段时间我经常做噩梦,我梦到那个长发的女人经常出现在我们家里,她老对我说同一句话。”小言突然低下头去,耳后的鬈发垂了下来。
“一句话?”我扶住她的肩膀,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
“嗯,她说,她说:‘我要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小言抬起头,眼里突然多了泪水。虽然我经常看到她哭,但这种眼泪没见过,那是无法压抑的恐惧感。
“你想多了,医生说了你有些失眠和神经衰弱,没事的。书上也说第一次怀孕会给孕妇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她们的潜意识有时候会拒绝生产,甚至会臆想出某些人来阻止她们生出孩子。相信我,这是好事,孩子一定会健康地来到这个家庭。”我紧紧抱着妻子,她没有再说话,似乎相信了我。
“我们喝点酒吧。”我提议道,升迁加上妻子怀孕,我基本已经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几个步骤。我并不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我只希望我的家庭可以完美地维持下去而已。
我走到橱柜前拿出酒,葡萄酒还有一半。我拿出来倒出两杯,其中一杯递给妻子。
“我不太想喝,我也不知道怀孕了喝酒对孩子好不好啊。”她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依旧非常开心,两杯酒我都喝掉了。
不胜酒力的我很快便产生了醉意,模糊中我自己沿着墙壁摸索着走到卧室仰面躺在床上。即将入睡的时候,我看到妻子坐在不远处剥着一个红色的橘子,橘子的香味慢慢将我送入梦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后还是觉得头有点痛。我爬起来喊着妻子的名字却无人应答,脸上有些痒,用手摸过去,是一根长长的直发。
又是这种长头发?
我想起车祸那晚门把手上的长发了。
“小言!”我喊着妻子的名字到处寻找她,结果在厕所发现了缩成一团的妻子。
“怎么了?”
“她又出现了,只要你去上班或者睡着了她就出现了。她害怕你,却纠缠着我。我明白了,她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放到我腹中,她要我帮她生下来!”小言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不肯从冰凉的地板上起来。我无奈地抱起妻子回到床上。这时候,我也不敢肯定这只是妻子的幻想了。
“拿掉这个孩子吧,求你了。”妻子苦苦哀求着。我于心不忍,如果仅仅因为这个就放弃孩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对未降世的孩子也不公平。
我得把那东西找出来,我不知道是什么。虽然我也害怕,可是因为有了要保护的对象,我已经来不及畏惧了。
“别怕,我去找摄像机装在家里。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一定会找出原因。”
妻子无助地看着我,她只有同意,但是这之后她不允许我离开的视线。没有办法,我请了两天假专门陪着她。我请了朋友,把摄像机安装在客厅、饭厅以及其他房间里。当朋友问我要不要在卧室安装一个时我拒绝了,妻子也是。
我们都表示,一想到自己最隐秘的空间居然有摄像机——哪怕不是别人在操纵,都让人很不舒服。所以基本上可以看到整个屋子发生的一切,准备妥当后我有些疲惫,送走朋友后依然觉得心神不宁,而妻子只是坐在沙发上发呆。两个人都沉默地坐着,气氛让人压抑。
“我想,喝点儿酒。”她突然这样提议,我说不怕对孩子不好吗?她则赌气地说,还不知道腹内是什么东西。
我不太喜欢这样说话的语气,但也没有办法。我明白,如果不让妻子心态恢复正常,这孩子即使生下来也会使母亲有阴影。
正常情况下喝一些酒应该没有关系,我走到柜子前拿出葡萄酒,晃动了一下,发现酒几乎见底了。
“怎么了?”
“呃,好像只够一杯了,喝得这么快吗?”我仿佛自言自语。
“那还是你喝吧。”妻子闭上眼将脑袋靠在沙发上,我喝下那杯葡萄酒后也躺在沙发上。
没有想到,我们居然就这样睡过去了。几小时后我醒了过来,抬起头一看,居然是在深夜里,因为酒的缘故,我的生物钟混乱了。
妻子再次消失了,沙发上没有她的踪迹。我跑到卧室和厕所里同样没有发现她,我拨通了她的手机却无人接听。
这时候,我想起了摄像机。我手忙脚乱地拿出刚刚拍摄的带子,一盘盘看了起来。
黑白画面里,我看到自己和妻子就像人偶一样呆滞地躺在沙发上,画面并不算清楚,不过因为空间人数不多,分辨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开始的几小时,两人只是安静地躺着,大概两小时后妻子突然站了起来。她背对着摄像机,身体晃动着,像喝醉了酒一般。接着,她脚步缓慢地走到卧室里关上了门,然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
我又换了一盘,这是饭厅和厨房之间的摄像机拍摄的。按照时间设置往后看去,在我睡醒前一小时,漆黑的走廊过道好像有东西慢慢走出来。我眯起眼睛,看到的确是一个低着头,黑色的长发垂下来,穿着宽大孕妇袍的女人朝着镜头走过来。
她的腹部是平的,但怀中好像抱着类似婴儿的东西。
她就这样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像是寻找什么似的,过了一会儿,她又走回客厅去了。
我不停地更换着录像带,手哆嗦得厉害,因为我看到那个女人走到卧室前,打开门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妻子再次出来了,她一脸的恐惧,走到我面前似乎想叫醒我,但她只是刚走过来又突然后退几步。她双手抓着胸部,眼睛盯着我身后,那里只是一幅巨大的窗帘,可是她不停地朝后退着,接着仿佛发疯般地打开大门跑了出去。
然后我就醒了。我很后悔没有在卧室安装摄像机,虽然现在我依然没有勇气面对那个现实。我站在紧闭着的卧室门前,慢慢地打开房门。
卧室里面一切如旧,可我在地板上很快就发现了好几根黑色的长发。我蹲下来拾起头发,看到衣柜被打开过,而且没有关紧。我走过去慢慢打开衣柜,看到里面有个黑色的塑胶袋。
我伸出手将袋子拿出来打开,发现里面是黑糊糊的一团。
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黑色的假发,还有孕妇装,被包裹住的洋娃娃。
我开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比起幽灵作祟,她的这种心理状态更让我担忧。我必须找到妻子,并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电话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小言打来的。
“你在哪里?”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害怕。
“我在家,你快回来。”我催促着,不敢告诉她关于自己假装那个女人的事。
“我不会回去的,你快出来,我求你了。”她几乎哭诉着说,“房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好害怕,你还是出来吧,我们去我爸妈那里住几天。”
我沉默下来,岳父岳母一直因小言的健康状况对我抱怨,现在她这个样子肯定会让我受到质问。
“你先去找家旅馆住下,我马上过来,去不去你爸妈那里,我们一会儿再商量吧。”
妻子同意了我的请求。安顿好她后,我想起了我的同学,一位心理医生,他有自己的心理诊所,我带着那些东西先去了他那里。
来到诊所,坐在前面的护士看了看我,冲我,笑了笑,接着指了指后门,意思大概是说医生在里面休息之类的吧。旁边的一名患者似乎很不高兴,我听到他在向护士小姐说,为什么他要等这么久而我直接插队之类的,不过我顾不得多解释了。
“是你?”他打开门的时候奇怪地看着我。
“嗯。”我二话没说就走了进去,他似乎有些不满,不过我顾不得这么多了。
“什么事?”同学走到皮椅前坐下。
“关于小言的,你知道她又出了些问题。”我在盘算着,如何掩饰我们撞死一个怀孕女人的事。
“哦,说说看。”坐在对面的朋友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我尽量用别的故事来代替关于我们对于那场车祸的恐惧,转而说小言在看电影的时候勾起了不快的心理阴影,加上怀孕造成的影响之类的,随后我将假发、孕妇装什么的给他看。
“小言怀孕了?”他奇怪地问我。
“嗯,我也是刚知道。”
“你说的不快的心理阴影到底是什么?”他拿着假发看了很久,追问我。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和盘托出,毕竟这和看病一样,病症不说清楚,病就很难好。
“你别急,先躺下,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休息一下,要不我叫小言也过来?”他走过来,端了杯水给我。
“不,先别让她知道,我怕她压力太大。”
“那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一会儿,告诉他是小言在学生时代因为玩笑导致一个陌生人突然流产,所以她怀孕后怕出现同样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怕报应在自己和孩子身上。
“报应,嗯,这个说得好。”医生同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坐在我对面跷着腿。
“你知道吗?心理学上有一种因为过度内疚而导致的赎罪式自我惩罚的心理状态,这种心理最初源自宗教。人们认为自己所受的痛苦都是由自己所犯的罪孽产生的,最有名的就是‘鞭身教’了。
而且当事人越是在幸福感产生的时候,越会同时出现很强的负疚感,不过看上去现在还不算严重,并不知道自己产生了这种近似于精神分裂将自己装扮成另一个人的状态,我会尽量试试看。”他说了一大通我并不是太理解的东西,不过我觉得挺有道理。我在想,等一会儿下去旅馆安慰一下小言后,就带她来这里。
离开的时候我们互相告别,突然他问了一句:“最近还喝酒吗?”
我有些奇怪。
“高兴的时候偶尔喝一些,你知道我不是很能喝,一瓶啤酒都会醉。要不是你和小言说男人中年后要喝点葡萄酒预防心血管病,我不会喝那个的。”
“嗯,那就好。”他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他慢慢关上上门,透过门缝,我看到他桌子上摆着一袋红色的橘子,难怪我刚才若有若无地闻到一阵橘子香味。
他爱吃橘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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