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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是妖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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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野狗厮咬在一处。
白旗等人在屯谷仓的高处借着火光,能看到这场突如其来的恶战,他们曾经听说过北大荒边缘的林海中,有成群出没的野狗,大多是以前猎人或牧民丢弃的狗,随着兵团开荒,这些野狗退进了森林深处,很少能再看到了,牧区的黑狗乌兰似乎与野狗的首领相识,它察觉到狼群逼近17号农场,明知自己抵挡不了,也无法及时搬来援兵,竟到林海深处找来了这群野狗,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赶了回来。
为首那条巨犬猛如虎豹,身上被几头恶狼死死咬住了不撒嘴,身上鲜血淋漓,依然在狼群中纵横来去,每一口咬出,那锋利的牙刀就能切断一头恶狼的喉咙,那只不能行走的狈和群狼的首领也让它一口咬死了,直到身上的血流尽了才倒下。
狼群虽然凶恶,但一来猝不及防乱了阵脚,二来狈让那巨犬给咬死了,顷刻间死伤无数,其余的几百头饿狼吓破了胆,只得四散退去,眨眼间消失在了暴风雪中,野狗也几乎都死光了,这一场血战残酷至极,黑犬乌兰也与一头恶狼同归于尽,一狼一犬咬住对方至死也不肯放松,荒原上横七竖八的死狼死狗,这些尸体和鲜血很快就让雪片掩埋住了。风雪呼啸的北大荒17号农场里,只剩下四个人以及一只老狐狸一条小黑狗还活着,老狐狸身上的毛被烧掉了好大一片,它头也不回,拖着受伤的躯体消失在了茫茫风雪之中。
白旗等人死中得活,但冻得肢体麻木,勉强爬回地窝子,通过电台求援,直到三天后狂风暴雪有所减弱,边防军的骑兵才赶来接应,穿越国境而来的狼群终于被全部剿灭,这四个人里小地主伤得最重,腿部冻伤坏死,不得不被迫做了截肢,好歹这条命是保住了。
西伯利亚平原上的狼群没有天敌,也许这种说法并不准确,相传蒙古有一种熊头虎躯的巨犬,可以屠灭狼群,其血统极为古老,最初也是生活在西伯利亚,不过几百年前在西伯利亚灭绝了,中国东北在五六十年代还能见到这样的巨犬,这些年也看不到了。记得有本《犬经》,曾详细记载了各种各样的犬类,其总决为:白犬虎纹主富贵,若然臀白祸先招;浑身黑色全无白,凶邪远逐不相扰;眉黑身白是祸胎,主人破财家道衰;入门不久家大乱,耗散黄金万两财;白犬黄眉宜淡色,逢凶化吉无踪迹;若然两道黄眉现,诸吉不蹈祸自来;遍身白色尾头黄,定主兴隆大昌吉;此犬世间稀少有,兴家发迹入门庭;黄黑原来各异形,白前二足主人旺;黑身本是邪妖怪,黄犬生成家道宁;黄犬黄眉生喜色,白绒狮犬世间多;黑绒乌犬主人富,未审斑狮意如何。古代有《猫经》,也有《犬经》,《猫经》咱们就不提了,单说这本《犬经》里除记载了各种各样的犬类,还提到了有很多与狗相关的奇闻异事。
犬类按体型大小分为三类,最大的称呼獒,中常的是犬,最小的才是狗,后来犬和狗逐渐被人们将称呼混淆了,这三大类里又各分无数品种,獒有獒王,犬有犬王,《犬经》有言:黄身白耳是犬王,能聚金珠万两财;舌上再加三点黑,出自灵山护佛门;此犬从来世间稀,风吹无泪更为奇;登山捕猎似虎狼,下海拎鱼胜蛋拿。
除了好犬,当然也有恶犬,其中有一种败主的妖狗,养之不吉,近之不祥,《犬经》里说:白狗黑眉身带纶,吉去凶来时不息;衣冠盗窃四乡井,变做主人奸主母。聊斋和包公案里都有“妖狗”的故事,情节也差不多。
《犬经》里最后一篇是“义犬”,不是指某种犬叫这个名字,而是收录了古往今来许多忠犬护家救主的传说,比如有一则救主狗:头似葫芦耳似铃,圆珠光亮迥无瑕;蜂腰乍背声如吼,尾若拖纶身若虾;此犬原来得为上,不比村庄守家门;曾随猎户荒郊外,但见狐骚获捉拿;某日登山临旷野,火烧林内起烈焰;主人睡卧半山坡,酒醉不知骨肉焦;此犬世间稀罕有,高声嘹亮喊喧哗;主人沉睡不知晓,四足不停爪乱扒;刨开土沟隔山火,泥浆水土并积砂;终身不惜艰辛力,搭救主人正是它。这是说有条猎犬随主人进山,主人喝醉了酣睡不醒,猎犬发现起了山火,招呼主人不起,此犬颇通灵性,在主人身边挖出一条隔火沟,救主美名流传天下。
再有一则申冤狗:绒毛斑犬尾如球,跟随主人去买油;路遇强徒刀砍死,尸骨埋在荒野丘;咬牙切齿含悲泪,为主申冤要报仇;跟到贼家方驻足,知其下落转回头;一路急走归家内,跪见主母泪双流;主母不明是何意,忙呼仆妇问因由;畜生何事泣悲涕,在我跟前乱磕头;抑或途中遇凶险,定是你主被人谋;狗带主母出家去,寻尸报官找贼门;清官勘问无差错,明正典刑斩贼头;遂料此犬天下少,究明主凶报冤仇。
《犬经》里此类记载非常多,关于犬的品种也很全面,几乎囊括了古代中国所有的名犬,不过东北这种近似怪兽的巨犬,却在《犬经》里找不到半个字,显然是来自异域,自古被荒原上的猎人视为“魔犬”。
第二章 南太行血池村
【一】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经常到山西出差,印象最深的有三个县。头一个是阳城县。“一村分两县,漫水分东西;霜鸡鸣晓月,铁马响秋风”形容的就是阳城,蟒山蟒河石人盆白云洞都是不能错过的去处,“阳城罐肉”也是名不虚传。
其次是高平县。我们在当地吃到一种很美味的小吃“烧豆腐”,同行的人却说这是“白起肉”,我茫然不解:“白切肉?为什么吃起来像豆腐?”后来听人家一讲才知道,原来高平是古战场,秦大将白起曾在此坑杀40万赵国降兵,激起百姓对白起暴行的愤恨,把烧豆腐当做白起肉,是流传两千多年的古老传统,真是“百尽高山尽头颅,何止区区万骨枯”。
最后也是最值得说的是陵川县。那一年到太行山出差,经过陵川锡崖沟挂壁公路,这条路通往深山里的一个小村,这村子东有车马岭,西有白桦山,北边是王莽岭,南面青峰围的群山巍峨对峙,村子就在崇山峻岭围绕的深沟里,由于山险路绝,村里人常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偶有壮士舍命而出,多坠于崖下,生还者无几。
当时我们只看到了最靠近隧道的一个村子,山沟里面还有几十口人或十几口人的小村子,据说流传着奇特的风俗,看县志从唐代以前就有记载了,什么时候怎么住进去的不知道,不过想想陵川县的名字,也许是古代陪葬的人活了下来却逃不出去,不过这是我胡猜的。
后来我们到县城住下,当地客户的朋友听说我业余时间写段子,非要带我去那山沟里与世隔绝的几个小村子看看,他说那里有很古老很不得了的东西,我觉得悬崖上的路实在眼晕就没去,后来有点后悔,打算找个机会再去一趟,进到那个与世隔绝存在两千年以上的村子里,看看到底有些什么。在我没有抵达之前,就已经预感到这一次将会面对巨大的秘密。
南太行是指太行山脉的南端,在山西和河南交界的地方。想必大伙都读过《愚公移山》,愚公家门口有太行王屋二山,那就是在南太行附近了,愚公想通过一代代子孙把这两座大山挖掉。咱不说这事儿,就说愚公的动机,好好的太行王屋两座山,为什么非移走不可?哪来的那么大仇?其实文中也交代了,主要原因在于出门不方便,因此自古以来很多有名的雄关,都设在太行山中,雁门关应该是最有名的了,山势如门,南北迁徙的雁阵从山门穿过,故得此名,从这一点上不难想象太行山势之雄浑险阻。有很多天险屏障,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尤其是山西河南交界的山区,那真是延袤千里、百岭互连、千峰耸立。根据县志记载,汉代南太行曾是农民起义战争的战场,当时王莽军以奇人巨毋霸为征讨先锋,在此与绿林军展开多次恶战,据说巨毋霸是个能够驱使虎豹身高三米三的巨人,明末李自成的农民军也在附近和官兵激战。
太行山绵延千里,它就像一条青色的巨龙,盘踞在河南、山西、河北三省辽阔的大地上。山脉南端有个去处,东汉以来唤作“王莽岭”,此处千山万壑,云海浩瀚,这里有个叫锡崖沟的小村子,山陡沟深地势险恶,周围峭壁环列,由于天险阻隔,沟中二百户人家几乎与世陷于隔绝,千百年来自生自灭。
我们搭车进山,要经过锡崖沟挂壁公路,那都是在万丈峭壁间开凿出的岩洞隧道,是在直上直下的山壁间,凿出一个个窟窿,再打洞将这些窟窿连起来。据同行的当地朋友讲述,这王莽岭在民间传说里,是王莽和东汉光武帝刘秀打仗的古战场,山上有一些地方都是以这些传说命名,比如有道险恶的深涧,称为“刘秀跳”。在民间传说中,当年王莽带兵追赶刘秀到此,刘秀孤身一人穷途末路,前有深涧,后有追兵,只得舍身向前跳过天险,他绝境逢生,终于成为了开创东汉王朝的光武帝,追兵虽众,却无人敢跳,眼睁睁看着刘秀逃脱,所以此地得名刘秀跳。人生得失成败,往往只有一步之遥,关键在于有没有胆量和能力跨越这一步。另外还有“心肝石、兵书岩”等等,每个地方都有一段古老的传说,但这些民间传说为正史所不载,应该不能当真。这么隐藏在王莽岭深山里的小村子,却有一段比演义传说更离奇的来历。
东西两汉之间,王莽篡位当了皇帝。古代皇帝最大的事就是修陵,毕竟真龙天子也难逃一死,为了在死后也能享用生前拥有的荣华富贵,就得把皇陵修好了,王莽也不例外。但他在位的时候,正值天下大乱,先后爆发了赤眉军绿林军等大规模农民起义。以前赤眉军兵败,把汉武帝的茂陵挖了个底儿朝天,汉武帝通西域平匈奴,那么厉害的大汉天子,死后竟被一群泥腿子从皇陵里抠了出来。王莽以为这件事归根结底,就是汉武帝的茂陵位置太明显,要造皇陵就得造到大山里头,他看中了南太行的形势,发动民夫刑徒,大举修筑皇陵。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王莽的陵坑刚挖好,他的天下就让起义军给推翻了,王莽自己也惨死在乱军之中。当时修皇陵的陵工,全给堵在了山里,再往后陆续有不少躲避战乱的难民,也翻山越岭逃了进来,逐渐形成了几个村子,人们知道外面世道乱,在山里耕种打猎为生图个安稳,不想再出去了,也怕被外人发现,就截断了通道,两千年来自给自足,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
几百年以前还有险路可以出山,但是到后来受地质变动影响,王莽岭锡崖沟里的村子四周险峰叠嶂,村里人如同坐井观天,再想出去也出不去了。相传此地风水极好,村民人沾亲带故一代代繁衍生息,也没出过几个呆傻,现在科学还解释不了这个原因。
解放后有两个村民,探得一条险径,得以来到外界。这两人参了军,开阔了眼界,知道了毛主席提出愚公移山人定胜天的道理,回去之后带着一众村民,硬是在高不可攀飞鸟也难逾越的悬崖上,凿出一条挂壁公路,他们两人不幸在工程中牺牲,村民为了纪念这两个领路人,把他们的坟埋在村口,进村的人都能看到这两座坟。我觉得这个村子的传说已经很神奇了,但当地朋友说还有更加不得了的东西,但是并不在这里,他让我们先在村里住一晚,明天再去看。
我这人是急性子,要不你别告诉,告诉了就别说一半,这一晚上脑子里没别的事,一直在想转天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第二天朋友和当地一位老乡,开上车带我们离开了锡崖沟,路线是往南走青峰围,穿过云封雾锁的王莽岭大峡谷前半段,再往前车就进不去了,我们下车徒步而行。沿途就看这条大峡谷垂直分开,内部深邃悠长,两侧峭壁如屏、头顶云雾飘渺,这条路走到尽头,地势豁然开阔,层层叠叠的险峰峭壁,包裹一个青山绿水的小盆地。盆地边缘林海葱郁,成群的野鸟在上空徘徊,当中是个废村,断壁残垣,粗略一看少说也有几百处村屋,多半已被野草和树木覆盖,走到死寂的废村中,偶尔惊跑一两只野鼠,会让没有准备的人吓出一身冷汗。
这还是在白天,我想如果夜里置身在这废村里,那样的经历可比看任何鬼片都来得恐怖。不过我去过很多地方,这样被遗弃的村子也见过不少,解放后建设大三线,出于战略需要,有不少大工厂,被全部转移到贵州四川的腹地,后来形势改变,那些深山里的厂房大楼都荒废了,如今成了地方宿营探险的好去处,所以我并不觉得大山中的废村有什么稀奇,除非它有扑朔迷离的古怪传说。
包括当地接待的朋友和熟悉道路的老乡,我们一行五个人,自己带着睡袋和炊具,这条路很远,当天回不去了,就在山里过夜。晚上我用气罐和炉头煮了热巧克力,听我这位朋友说起了关于这个村子的秘密。夜晚山风呼啸,低垂的暮色衬托得太行山悲壮苍凉,朋友所讲之事,也是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想,想不到崇山峻岭中这个不起眼的无人废村,竟有这么一段惊心动魄,令人难以置信的过去。
由于这段往事,是由我这位朋友,以及当地老乡口述,乡音较浓,按原话没法讲,否则很多人看不懂,我当时听也只是听个一知半解,很多谜团无法解释,事后我查阅了一些相关的档案资料,进一步了解到关于这个村子的传说。所以咱们还是按照以往讲段子的习惯,从第三人称角度当做故事来讲,具体地点位于南太行王莽岭青峰围,太行山是长达几千公里的山脉,王莽岭是方圆上百里的一片大山,青峰围则是王莽岭峡谷尽头的一块盆地,这个废弃无人的村子名叫“血池”,故事发生在硝烟弥漫的抗日战争时期。
【二】
据说血池村里的村民,祖先是给王莽修皇陵的守陵人,村里有个叫血池的大坑,是给皇陵杀生活殉的地方,村民常年避世居住,两千年来依靠耕田采药狩猎为生,全村有八十余户三百来人,很少与外界往来。其实村子有王莽岭大峡谷这条路,虽然山陡路险,但还是能够进出,只不过村民们谨守祖训,世代保守着血池的秘密,不敢让外人知道。
至于这村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绝大多数村民都不知情,只有村长临死的时候才告诉下一任村长,千百年来,村里人也偶尔和外面的人接触,用药草兽皮换些生活必需品。曾有几拨土匪听到了这个村子的事,想从峡谷进村洗劫,但是村民多为猎户,结成民团自保,占据地势,凭借刀矛土铳将土匪击退或歼灭。
清朝嘉庆年间白莲教起义,战争波及数省,有一些官军的残兵败将逃到青峰围,让村民全给杀了,官府震怒,青峰围里的山民,历来不服王法不缴田赋,当时曾调兵前去清剿,但山高路险,为了一个小小的村子,也不值得派遣大队兵马,人去少了又打不下来,所以官家拿青峰围很头疼,只好置之不理。
太行山自古以来便是用兵之地,历朝历代打仗都属这里打得最激烈。“卢沟桥事变”之后,日军侵华战争全面爆发。侵华日军占领太原,先后对太行山的抗日武装进行过多次扫荡,青峰围里的村民们,也得到了消息,知道外面正在打仗。日本鬼子的事大伙都听过,据闻日军很凶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是就连村里最有见识的村长,也不知道日军是从哪来的,更不知道这日本国是在东还是在西,反正这些村民就认准一个道理,不能让日本鬼子进村,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杀得日本鬼子不敢来了,青峰围也就平安无事了。
因为以前那么多朝代都是这么过来的,南太行王莽岭万峰突兀,山路险阻,峡谷深壑中峭壁对峙,县志中描述峡谷中最险要的一段,称为“飞狐岭”,仅有一线微通,那道路“细如丝发、盘似羊肠”,敌人来少了打不进来,又不值得大军讨伐一个村子,围困起来就更不怕了,两千年以来一直过着自给自足在土里刨食儿的生活,山外饥荒闹得再厉害,也没见青峰围的村子里饿死过人。
村民中的首领,是村长老东叔,老东叔是五十来岁的一位老猎人,熟悉山中地势,为人耿直果敢。但第一有见识的则是老太爷,老太爷相当于长老,八十多岁满嘴的牙都掉光了,一辈子总共出过六次山,甚至到过县城,对于青峰围的村民而言,去过县城是什么概念?那等于咱们现在说谁乘飞船去过火星了,因为好多村民到死都没出过“飞狐岭”,做梦也想不出县城是个什么样子,所以老太爷在大家伙眼里,那是见多识广,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大伙对他很是信服。得知外面跟日本鬼子打仗,村里的人们便聚在一起商量对策,这些事当然是村长做主,但也要请教长老。
长老眯起眼捋着山羊胡子沉吟良久,缓缓开口说道:“兵凶战危啊,如今是两国交兵,这场仗打起来自非同小可。咱们这个村子虽然僻处深山,却也不能掉以轻心,该当严加防备。”
村民们纷纷点头称是,接下来请村长决定如何布置。村长清点了村中青壮,能抡枪使刀的都算上,连男带女一百六十多人,剩下一半老的老小的小,就把这些精壮充为民兵,每五人一组,分配了村中的刀矛土铳等武器,各组轮流埋伏到“飞狐岭”放哨,白天黑夜不间断,以木哨联络,一旦发现有外敌进犯,整个村里的民兵全伙出动。
青峰围里的村民自古就半民半匪,在深山老林抗捐抗税不服王法,官府就拿这些村民当野人看待,生存环境使得村民们习武成风,一说要打仗连眉头也不皱,当下磨刀磨枪,着手准备,这些事不在话下。
只说有一天,五个民兵分散在“飞狐岭”放哨,中午时分,忽然听见远处有枪声,惊得野鸟飞逃,民兵们立刻警觉起来,过了半个时辰,看到有个人匆匆忙忙往山里跑。这条峡谷到了“飞狐岭”,山势陡然收紧,地形一下险恶起来。那人身上挎着短枪,一看也是翻山过岭的老手了,可到了“飞狐岭”,这里的道路太窄太险,只好把脚步放慢。正在云雾飘渺的山道上走着,被埋伏的民兵打了一记闷棍,立时像个木桩子似的一头栽倒于地。民兵们看这人不像日本鬼子,日本鬼子什么样谁也没见过,但这个人穿着打扮和外面的人差不多,因此没下死手,先打蒙了拿绳子绑起来,带回去交给村长发落,是杀是剐那得是村长说了算。
正这么个时候,又有三个人进了“飞狐岭”,那三人都是粗壮敦实的五短身材,脑袋上顶着钢盔,背着背包,端着带刺刀的大枪,说话声音叽里呱啦,民兵们从没听过,也听不懂,但不用问也明白多半是日本鬼子进山来了。这几个民兵都是打猎的出身,拦路杀人的事也没少做过,相互使个眼色,先拖着刚才抓来的俘虏躲在一旁,等那三个日军进了“飞狐岭”走到近处,五个民兵齐声发喊,一起冲上来轮起大片刀就砍。三个日本鬼子猝不及防,也来不及抵挡,况且地势狭窄,步枪调转不便,一转眼就成了刀下之鬼。
闻讯赶来的村民,把三个日本鬼子身上的衣服装备扒个精光,尸首就直接扔进林子喂野鸟了。村民们见头一次就砍死了三个日本兵,看来小鬼子也没传说的那么邪乎,大伙是兴高采烈,看着那些从死尸身上扒下来的东西,又好奇又新鲜,可都不认识是些什么。不知道是谁捡起一颗日军的手雷,把铜环拔了下来,看看没什么用顺手扔到地上,触发了压火音信,只听一声巨响,当场炸死了两个村民,炸伤数人。
青峰围的村民们,第一次见识到现代武器的威力,打雷也没这么大动静,这些人的观念还停留在冷兵器世代,村里有几把老掉牙的鸟铳,那还是前清剿灭白莲教时的产物,比老太爷的岁数都大,早已打不响了,只能是摆出来做个样子吓唬人。有些村民也知道现在有步枪手枪,但亲眼见过的不多,对于手榴弹这种东西更是闻所未闻,此时才知道鬼子兵果然有厉害之处,要是刚才让这仨鬼子有机会扔出掌心雷,死掉的人就是村中民兵了。
村长急忙吩咐众人收拾死者救治伤者,这时先前被抓的那个人也从昏迷从醒转了,这是一个八路军129师的参谋人员,部队调动途中与日军发生了遭遇战,只剩他一个被敌人追赶到此。双方说明情况之后,村民们放了这位八路军的参谋,并让他给看看日本兵身上带的都是什么鬼东西,为何一碰就炸?
那参谋熟悉日军装备,一件件给村民们说明,钢盔、三八式步枪、子弹匣、工兵铲、水壶、饭盒,刚才炸死村民的手雷,俗称田瓜手榴弹。每个日军都有一个身份铁盘和一本小册子,那小册子叫军士手牒,记载着该士兵的个人履历,从肩章的颜色可以区分日军兵种。村民们哪懂这些名堂,直听得目瞪口呆,不知所云。
这名八路参谋告诉村民们,如果日本鬼子有军士失踪,一定会派人在山区搜索,找到这个村子免不了进行血洗报复,乡亲们还是赶紧撤离此地为好,这山势虽然险要,但是过了“飞狐岭”就无险可守,里面又是断头路,万一让日军打进来,后果不堪设想。村民们却不为所动,这个村子的祖先是守陵人,虽然皇陵到最后没有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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