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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txt-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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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嫣的日程除了按时上下班,听家庭内部机密课,又多了逗韩说这一项,自觉过得还算不错。本以为循规蹈矩的上班族生活会持续下去,哪料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中元五年刚过完年,祖父大人便病倒了,祖母大人、父亲大人、嫡母大人、长兄大人尽力侍奉汤药,韩嫣也早晚问安,宫里甚至派了御医诊治。可惜人再强也强不过命,祖父大人还是在十一月离开了人世。
祖父大人去世,刚办完丧礼,祖母大人和父亲大人也跟着走了,弓高侯的爵位,落到了长兄大人的头上。祖母大人年纪大了,操劳了近两个月丈夫还是去世了,经不住打击也就算了,正值壮年的父亲大人在韩嫣眼里死得实在是冤。
汉初对于守孝的规矩还没有后世那么变态,非得住在漏风漏雨的草棚里、铺着茅草枕着砖头睡觉、菜里不许放盐、吃能喝稀粥什么的。只是汉代以孝治国,这方面的要求也慢慢多了起来。父亲大人在一个月里连丧父母,严守着治丧礼节,从北中国十一月的冬天开始,着单麻衣,睡草席,盖布被,吃着盐水煮萝卜,喝稀粥,一惯锦衣玉的父亲大人最终病倒了,死在了中元五年的二月。照说,他不这么做,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只要不宴饮喧哗、不奢侈、安安静静呆侯府里,别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可父亲大人却照着当时比较严格的要求来做,结果自是不妙,弓高侯府失去了顶头的三根支柱。
父亲去世前,曾把三个儿子、一妻一妾叫到跟前,做了最后的交待。
〃我死后,国家制度,侯府、爵位由则儿继承,嫣儿和说儿各得一座田庄、五百金,其余的都归则儿。侯府交给夫人了,则儿和嫣儿都是懂事的,他们的房契、田契自己拿着,说儿还小交给他母亲拿着。〃这年头寡妇改嫁很常见,不是寡妇的都有求去另嫁的,家产还是留给儿子比较放心。长子与次子关系不算太友善,各管各的比较好,先给他们分开了,省得日后吵吵嚷嚷丢韩家的脸。
这样的分配,没人有异议。
至于其他的妾室,由于没有生育过,父亲大人便交由嫡母大人处理,每人发了一笔遣散费,各奔前程去了。家中请的老师,因为丧事的缘故,也都遣散了。
韩嫣有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份受法律保护、有明确产权的财产。但这是建立在父亲去世的基础上的。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不管对韩嫣还是对整个侯府。长兄大人的旧伤一直没有完全好,扶灵守孝,丝毫不肯马虎,一是前头有父亲大人守孝严谨的例子,他只能照做,二则虽然国家、风俗要求不严,可仍有许多诸侯,便是在守孝不谨上面栽了跟头,被人告发最后夺爵除国的。他守孝比父亲大人还严格,要做的不只是穿孝服就完事儿了的,还不近女色、睡挺原始的稻草铺、把丝绸一类全换成麻布、不吃荤腥只有吃水煮青菜什么的他连盐都极少放。身体差还要硬撑丝毫不肯示弱,祖父祖母的丧礼他是嫡长孙也得像父亲那么辛苦,父亲的丧礼他还是要老老实实守着。看起来比父亲大人的情况都悬。
韩嫣不是嫡子嫡孙,要求便要少一些,况且,打心眼儿里,对这种白痴的守孝举动并不赞同靠!照这样守下去,还不得跟父亲大人一样,后脚就跟着爹妈到地府团聚了?难道非要一家子都死绝了,才叫〃孝〃?穿丧服、减饭食、一定时期内减少娱乐都是做人子女应该做的,可也得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吧?这样做简直就像是做秀,为表现孝顺而做的。
所以,看着长兄大人辛苦,韩嫣还真没太大的触动。他不是坏人,虽然对韩嫣不好,可谁能对一个自己父亲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好呢?韩嫣挺理解他的,再加上自己在功课方面的表现给他带来的巨大压力,他能喜欢自己才是怪事。同样的,韩嫣对于他,也没有什么深情厚谊。两人之间正经相处的日子没有多少,也没有别人家哥哥领着弟弟玩的事情发生,没什么培养感情的机会。看到他这么辛苦,韩嫣顶多能是心软同情一下子,实在分不出心疼这种情绪来,比较而言,韩嫣对与自己同居了好几年的刘彻反而有点看自家小弟一样的感情。
韩嫣也是要守孝的,前面说了,现在儒家还不是占统治地位的学说,儒家对于守孝的一些严格的要求还没有成为举世通行的标准,没有一定要守三年父丧,可韩嫣还是决定守一守。哪怕是为了照顾母亲和弟弟能留在他们身边看着也是好的,母亲和韩说,一个高龄产妇产后身体不好,另一个,父亲去世时还不满周岁,实在让人不放心。
太子宫也不能过去了。身上带着三重孝,挺忌讳的,再进宫,怎么说都说不过去的。韩嫣也算是有家有业的人了,虽然家业不很大,但让自己过得舒服也不难,用不着巴着未来的皇帝献殷勤,离皇宫远点儿也不是坏事儿。韩嫣向景帝和刘彻请辞。说了家中丧事,以及要守孝的事儿。这理由谁都拦不住,景帝答应了,刘彻也犹豫着答应了。临别,刘彻把韩嫣送到宫门口,很是不舍。
〃在外面要记得给孤写信。〃他这么说。
〃喏。〃
韩嫣之前得到过景帝的允诺,还求了刘彻,所以,得以继续借阅石渠阁的书。每隔一段时间,六儿就会过来一趟,带来韩嫣要的书和刘彻的书信,然后带去回信。
通过和刘彻的通信,韩嫣了解了他的现状。一开始,少了一个比拼的学习竞争者,他心里还是很轻松的。时间久了,也就没趣了,再没趣课还得上,他也就只有硬撑了。他要读书、要习武、要学着怎么当皇帝还要陪他的阿娇姐姐,忙得像个陀螺,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了。
韩嫣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关注这些事,摆在眼前的麻烦还没处理呢。给父亲治丧时,无子的妾侍都被遣走了,若大的侯府除了奴婢就只剩下嫡母大人、兄长大人和韩嫣母子三人,跟红顶白是人之常情,现在侯府的主人已经确定了,原本上赶着巴结的管家、奴婢对他们母子便冷了下来,也没有以前那么殷勤了。哪怕嫡母大人和长兄大人没有表示要虐待他们的意思,份例还是照旧,可也抵不住下头的人耍滑。韩嫣和母亲勉强还能顶住,可小韩说才八个月大,没有细致的照顾,在寒冷的季节里又要跟大家一样过十分辛苦的日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夭折了。
所以,丧礼过后,韩嫣与母亲作了一次长谈,说出要搬出去住的打算。
开始,母亲并不同意:〃你父亲刚刚下葬,咱们就搬出去,名声不好,况且住在这里倚着侯府,也没人敢欺负。〃
〃阿娘的话是有道理,只是依阿娘看现在这情势,咱们在侯府还有立足之地么?〃背靠大树好乘凉,这话说得不错,可也得人家让人靠才行啊。
〃这是什么话?〃母亲大吃一惊,〃你们还是先侯爷的亲骨肉,又都还没成年,再怎么着,也断没有不让你们住的道理。〃
〃父亲去世的时候,给我和阿说各分了田产,已然是分了家,有了自己的产业再赖在侯府,吃用都是公中的钱,咱们再住在这里也不好意思不是?再说了,阿娘看这周围的人,有几个是认真伺候咱们母子的?父亲大人去世,咱们的分例是没减,可额外的东西却少了不少。咱们还好说,只是小弟年纪这么小,最近被折腾得瘦了一大圈,母亲又于心何忍?到了自己的庄子上也能好好照顾不是?〃
〃这……〃母亲动摇了,〃真的要分出去了么?就咱们三个,能行么?你才十二,说儿还没满周岁呢。〃
〃阿娘在担心什么呢?兄长大人迟早会娶妻生子,到时候咱们拿什么身份再呆在这里?难道阿娘还想天天到上房请安么?还是要等到新夫人进门,咱们再搬出去,那样也不好看,不如趁早。〃看到母亲矮人一截,是韩嫣非常介意的一件事情。正妻和小妾住一块儿,怎么想怎么纠结。
母亲有些震惊,半晌才道:〃你们俩的庄子,咱们都没看过,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父亲留下的,自然不会差到哪里。退一步讲,再差,也是自己的家,在这里,真是寄人篱下。〃
虽然在这个时代这样就是一家人,可韩嫣老觉得自己跟嫡母大人说不到一块儿,兴许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也没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有些时候还表现出关心,韩嫣心理上的障碍还是不能克服。对着景帝一家子,当是演古装剧还能装下去,可对着侯府,怎么也不想再装了,这么说,自己倒是对侯府露出几分真性情了。
〃那要怎么跟夫人说呢?只怕她不答应。〃母亲算是同意了韩嫣的想法。
〃便说父亲去世前已经分了家,咱们不能再厚颜呆在这里蹭吃蹭喝,收拾着搬到小庄子上守孝也就成了。〃
母亲最终是答应了。第二天便找到了嫡母大人说了要搬出去的事儿。嫡母大人心力交瘁,刚死了丈夫,儿子身体又不好,正在焦头烂额之间。韩嫣都觉得这时候过来谈分家,有点儿欺负寡妇的意思。只是自己实在不想再住下去了,趁这个机会分出去单过是个极好的机会,便硬压着一点点对嫡母大人的同情,与母亲一起到了正房。嫡母大人正在烦乱,脾气也不大好,眼看着要谈崩,不得已,韩嫣便插了话:〃夫人,论理,长辈说话没我插嘴的份,只是您看现在这样子,生气也于事无补。〃
〃侯爷尸骨未寒,你们就要分家,你倒懂事了?〃嫡母大人拨高了嗓音。
〃夫人请息怒。您看现在这个样子,三位大人已然过逝,可咱们的日子还得过下去。现在您的首要大事,是兄长大人,他的身子这几年一直不好,您该多关注他才是。父亲生前已然分好了家,我们母子住在府里,大小也是个动静,也有要劳烦您的时候,要是因此误了照顾兄长,我们也于心不忍。既如此,不如趁此时搬了出去,您也好安心管家。您说呢?〃
嫡母大人沉默了,寡妇最重要的就是儿子,况且父亲临终前也确实做了财产分割,已经分家了的说法也算有根据,她得掂量一下。
〃罢了,我应了你。你们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出去吧。〃
临走的时候,韩嫣把母子三人的东西统统列了单子,让嫡母大人过目,以前攒的那些金丸之类的被他夹到宫里赐的布匹里了,御赐的东西,自是没人敢动的,便成了他的私房。被请来见证的同族长者也检看了一遍,确定了之后便正式分家了。
期间,这位长者见了单子还瞧了韩嫣好几眼:〃你倒仔细。〃老人姓韩名泽之,按辈份算是父亲大人的堂侄,年纪却与父亲大人差不多。其父韩婴是韩王信的嫡孙,文帝时与祖父大人一同归汉,封襄城侯。如今韩婴已逝,他的儿子韩泽之便是这一代的襄城侯了,韩氏宗族不多,祖父去世后他便是韩氏的族长了。
〃现在仔细点儿,把东西都查清楚了,以后便不会为了这事夹缠不清。勺子还有碰到锅的时候,先小人,后君子,也就是个防患于未然的意思。〃
韩婴挑挑眉,不再说话。分家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商定,韩嫣母子三人分出去住,父亲大人生前分的财产也带了出去,侯府另给了三人一共五百金,算是韩嫣和韩说成年之前的生活费。族中大祭、府中的祭祀韩嫣和韩说都要回来参加。立了文契,两边儿画押,韩泽之也做了见证,因韩家是有爵位的,除了到官府登记存档外,在专管诸侯事务的衙门里也存了份档。
分家的事儿算是了结了。
暂别
韩嫣母子三人带着贴身伺候的几个奴婢来到了长安西郊的小庄园里。这是一座乡间的别院,周围有五十顷的田地,一些菜地、林子,也一并算是韩嫣的了。小弟韩说的庄园紧挨着这里,规模也差不多。这两个庄子原是连在一起的,一共一百顷的地,后来从中划开了,两边地上各建了一座宅子。之前打发了人提前过来收拾屋子,直接就能住人了。
搬家之前韩嫣捎了封信给刘彻,告知了要乡居守孝的事,也告诉六儿新的地址。韩嫣觉得他跟刘彻现在更像是一对笔友。距离远了,反而能够放开来聊天。唔,唔,当面生怕说错了话,所以说什么都要先在心里过一遍,现在是写信,还能打个草稿什么的,让韩嫣觉得轻松了不少。
刘彻对韩嫣说阿娇姐姐越来越漂亮了,就是脾气有点坏,老是指使他做这做那,让他亲自采花捧镜子什么的,有时候还会到太子宫里骚扰一下他的正常课程,惹得太傅、少傅翻白眼。
阿娇说是比他大三岁,其实要按月算的话要大上三年零十个月,差不多是四岁了。她现在已经算是个大姑娘了,情窦已开,又是打小被外祖母、母亲、舅舅捧大的,娇贵已极,想让她的小未婚夫对自己殷勤点儿,这很正常。偏偏刘彻刚刚虚龄十二,还是个处于儿童和少年的尴尬年纪,虽然有个漂亮的未婚妻让他觉得有面子,却仍不能理解她的少女情怀。大汉朝的皇后嫡子、太子、未来的皇帝,本是天之骄子,便是在被立为太子之前也是被捧大的,而不是个受气包,可这位未婚妻比他还骄纵,迫于各方压力他还得把这位表姐伺候得好好的,一边儿是大家的奉承,另一边儿他还得讨好未来老婆,巨大的反差,加上阿娇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刘彻身边伺候的人,选的是老实稳重的人,与刘彻年纪相仿,之前得了嘱咐,尊敬太子权威,却也不敢冒犯宫里的太岁窦太后、长公主一系,夹在中间,比刘彻还难过。这让韩嫣庆幸自己以前没跟阿娇打过什么交道之余,不禁怀疑:不是说刘彻打小就看上了漂亮的表姐,非要娶人家的么?他痛苦个什么劲儿啊?以前虽不常见,有限的几次会面里,阿娇表现得也不是很差劲啊?这都怎么了?
郁闷之下,刘彻便通过六儿对韩嫣诉苦,可是韩嫣能说什么?人家以后是夫妻啊,床头吵架床尾和,不是说刘彻开始是疼阿娇的么?如果他一不小心把韩嫣说的话透给老婆,韩嫣准落个里外不是人。其实韩嫣是能理解阿娇的行为,只是刘彻他不理解,只拿了两卷手抄的《诗经》给他,一篇《旌丘》、一篇《淇奥》再附上一句〃翁主近日所为,原因尽在此间。〃两篇都是有关少女情怀的诗。
刘彻回信了:〃女人真麻烦。你快点儿回来陪我吧。〃
韩嫣囧了,这是汉武帝说的话么?嫌麻烦?如果女人是麻烦,那他刘彻这一辈子都是在自找麻烦当中度过的。
与刘彻的书信来往,渐渐从一天一次变成三天一次、五天一次。等到父亲的整套治丧过程结束,就变成了一个月一次。待到韩嫣说服母亲带着弟弟韩说搬到长安外的小庄园里居住后不久,便音信渐消了。
刘彻有了新的伙伴,忘了以前的旧同学也很正常。这跟刚上大学的时候是一样的,最初一个学期,是老同学联系的高峰期,信件、电话、电邮都很频繁,慢慢的有了新同学新朋友,跟老同学的联系就减少了,到了第二学年,搞不好连人家的地址都丢光了。
而据六儿说,景帝又为刘彻选了新的伴读,太子殿下有了新伴儿,这个、那个,就……
对此韩嫣并不遗憾,清点了资产后,他抱着地契高兴得睡不着觉!从来没有这么踏实地拿着自己的钱。五十顷地,就是五千亩,还是良田,一亩差不多能产两石的粟,合起来差不多就是万石,抵得上一个丞相的年收入了,还拼个什么呀?!三进的大院加花园、练武场的房子、各种小作坊,俨然是个自给自足的世外桃源了。又何必再往宫里面凑?那句〃瞧,又是一群送死的。〃的台词,可是令韩嫣记忆深刻。
住在这里,不用陪着太子读书,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读书、写字、骑马、射箭、练武、抬起头来看人、不用见人就行礼……真是美妙的生活。
所以,韩嫣有些好笑地看着六儿一脸忐忑的表情,道:〃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太子殿下伴读的位子也不是专为我一个人设的,我现在要守孝,不能伺候殿下,陛下另挑人也是应该的。总不能因为我不在,就不让太子有伴读吧?〃
六儿看着韩嫣真不像闹情绪的样子,也舒展开脸道:〃您说的是。要不陛下怎么说您是个明事理的孩……呃,人呢。〃
〃得啦,你也甭说这些好听的了。〃见六儿还要说什么,摆摆手,〃现在说这些一点意思也没有。〃回过身从匣子里拿出一小袋金子,递给六儿,〃好歹算是相识一场,以后怕是不得相见的,这些你拿着。〃
〃这……这怎么使得?这几年奴才可得了您不少东西呢。〃
〃扯淡!〃韩嫣轻骂,〃那些不过是些打赏钱,顶多是我给的丰富些,可也不算什么。只是在宫里,给得礼重了,被人说是交通内官,咱们俩都得不着好儿,还着连累家里人(所以我污了不少活动经费当私房),如今我不在宫里当差了,这算是给熟人的东西,谁也不能挑这个理儿。〃
〃公子真是好人,您这儿刚分家,还得过日子,奴才怎么能拿您的东西呢?您……〃
〃什么都别说了,我这些是给你母亲看病的,以前在宫里也不能多做些什么,怕招了忌讳,如今这样,便也没什么了。打七岁住到宫里,直到搬出来,你在我跟前儿也有四五年了,这宫里,除了殿下,就你跟我处的时间长了,这就权当是你照顾我的谢礼吧,别嫌少就行了。〃韩嫣挥挥手,不以为意。能挺圆满风光地结束宫廷生涯,韩嫣心情还是不错的。
〃哎……〃六儿有些哽咽,〃公子好人必是有好报的,且安心,新伴读比您可差着些儿,陛下、太子终于召您回去的时候……〃
韩嫣一听,寒毛倒竖我现在小日子过得舒服着呢,谁想再回去当奴才啊?忙打断他:〃这种话以后一定不要再提!〃急切、严厉的口气让六儿有些惊疑地看着他。
韩嫣顿了顿,道:〃六儿,有些话,我得跟你说清楚。你以为我这是在替自己在宫里埋线,让你帮着提醒陛下、太子别忘了我么?你在宫里时间也不短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要自己有分寸才是。太子有新伴读岂有再召我回去的道理?况且,你这么说传了出去让别人怎么想呢?让新来的如何自处?如今这样,我倒宁愿宫里头已经忘了有我这个人。你再看我现在,还有母亲和弟弟要照顾,能把这片家业打理好,已经够我操心的了,怎能再生妄念?我本是庶子,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已经够了,知足方能长乐。况且宫中贵人的心思岂是你我可以随便猜度左右的?画蛇添足的勾当是万不能做的,这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的把自己给折了进去还落人埋怨。算我拜托你,这样的话别再说了。〃
定定地看着六儿,半晌,六儿神色渐敛低下了头。
〃喏。〃
〃以后咱们没什么机会见面了,今天算是告别吧。我这是居丧之门,总有些不便,我瞧着你也未来能得空再来看我了,咱们好聚好散吧。〃
〃……〃六儿深深躬了一礼。盯着韩嫣许久,韩嫣也静看着他。末了,六儿开口道:〃公子对奴才说实话,奴才也就不跟您客气了。只是有些话,奴才也得跟公子说。〃
韩嫣挑眉,颔首。
〃公子在宫中,历来循规蹈矩,哪怕是打赏宫人,也是有理的据的,没有乱使钱收买人的事儿,这些陛下、王娘娘、太子都是知道的。〃看着韩嫣睁大了眼,六儿笑了,〃奴才是陛下调到公子身边儿伺候的,跟着太子的阿明是王娘娘选的,您做过什么事儿,上头的人都看着呢,哪家父母能放任自己的儿子随便交朋友呢?公子一向都做得挺好。今日的事,公子也做得很好。奴才瞧着公子是个实在人,这么多年了,一向如此,奴才这才对您说的。〃
无间道!额,不!人家从头就不是跟韩嫣一拨的。敢情连刚才的感动也是有作假的成份在内的,到现在一脸平静,哪有一丝卑微的样子?这宫里就没有一件简单的事儿,早出来早好!
〃奴才是个阉人,被人瞧不起的,纵有人因着奴才在太子宫里还有点儿地位,上赶着巴结,奴才也看得出他们脸上在笑,心底指不定怎么鄙视奴才。唯有公子不但待奴才,就是待宫里所有的人,都没有瞧不起的样子,大家都挺喜欢公子的。公子如果不愿意再回去,奴才尽力让大家都不再提公子的事儿。〃这算是真心话了。
韩嫣对太监一向态度平等友善,倒不是什么笼络的手段,只是一直以来都不认为太监有什么不好,在后世长大的,想法与汉代瞧不起宦官的主流观点自是不大一样。没想到这样的态度,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新伴读,是太子殿下的表兄,田汀亩犹镂啵盖滓谎谱殴苫榫⒍皇茄凵穸淮笳厦饔貌坏降阕由希槎恋盟洳徊羁梢埠貌坏侥亩ァK渌邓闶潜淼埽拥钕乱簿褪悄盟飧雒贫辉趺锤倒巍9镆裁涣羲∠隆L靡睾罴业哪俏恍〗愣运鲜歉盘涌刹惶狻俨桓母模2黄胨鸵桓铣鋈ァU獯窝∈潭粒鸥徘屏耍灰桓霰鹊蒙夏模疾钭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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