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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大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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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修火车的。”风俊扬无奈的说，“无从下手，又不敢弄出大响动，那样死的更快。”
乌蓝朵撇撇嘴说：“我还以为是个男人都会干这些粗活……”
“小姐，这是技术活！”风俊扬不满的说。
然后他看了一眼车头，奇怪的问：“乌蓝朵，你会开火车？”
“谁说的？”乌蓝朵趴在地上研究接扣，头都不抬，“我自行车都不会开……”
“喂！”风俊扬一下把她翻过来，“你不会开火车你取什么车头？火车自己会开动？”
“哦，你说这个。”乌蓝朵眨眨眼睛，“我们刚才不是看见了吗？就那么几个机器摆在那里，估计很简单，只要启动起来，不就顺着铁轨跑了？”
“哎呀！”风俊扬一敲她的脑袋，“你真是的！怎么相信你的鬼话。你想的太简单了！火车那么容易开，这遍地不都是火车了？要会看仪表，要会扳档位，制动……还有信号……”
“信号？什么信号？”乌蓝朵听的一头雾水。
风俊扬一屁股坐在地上，灰心丧气的说：“不给你解释了，我也是在书上看的，我也不懂。完蛋了，你还有什么遗言没有，快点说完等死……”
“真的没办法了？”乌蓝朵不相信的看着他，“我以为火车头跑出去就没事了……”
“你别说话，我想想……”风俊扬抱着头，冥思苦想怎么逃出去。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车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秃头的男人伸出头来问。
“没什么。”
“老实呆着，接受检查，别打歪主意！”秃头说完，关了门。
两个人泄气的坐在接头处，都不说话。乌蓝朵为自己的幼稚想法感到可笑，风俊扬却还在想着法子，他告诉自己，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
突然，车尾的方向传来巨大的爆破声！爆炸产生的冲击力让车头都为之一震！风俊扬赶紧爬起来趴在侧门上往外看，只见这前面几节车厢的警察都端着枪往后跑，三号车厢门口的警察也抱着枪跟了上去，顿时，这个门口成了缺口，人群像泄洪一样，一涌而出！
“发生什么事了？”乌蓝朵也爬起来挤了挤风俊扬，“让我看看！”
“后面发生爆炸了！”风俊扬担忧的说，“是不是他们开始行动了？”
“你笨蛋啊！他们行动的话自己人还在慌什么？你没看那些警察都急疯了？”乌蓝朵疑惑的说，“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是你的组织？”
“别乱说，我没组织。”乌蓝朵说完，接着就欣喜若狂的说，“你看！有三个救兵来了！”
第五十五章 劫后余生
他向乌蓝朵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三个人抱着大机枪，“突突”地冲了过来，持手枪的警察不是对手，一下子倒下好几个。那三人的后面也紧跟了一大群警察对着他们扫射，那么近距离的射击，三人居然还能稳步前进，安然无恙！
“他们是不是穿了防弹衣？怎么会刀枪不入？”乌蓝朵不解的说。
风俊扬想开口嘲笑她的说法，突然，三人将枪口最准了下车的人群！风俊扬来不及大喊一声提醒那些逃生的人，他们就已经哀嚎着倒成一片！
“不好，那三人是刚才和我们检查尸体的乘警！”乌蓝朵大惊失色，“你看，前面的那个是小宋！他们遇到人就开枪，不管是自己人还是乘客，他们疯了！”
风俊扬探出头去，一梭子子弹打过来从头顶飞过去，打在车头上！
“你找死啊！”乌蓝朵一把拉过他，“他们的状态比刚才车厢里那些中毒的人还厉害！你到我这个位置，我这里隐蔽一点。”
乌蓝朵让出自己在门口的位置，风俊扬站过去，看见那直愣愣像机器人一样的三人，果然是小宋他们！此时，外面的警察全部都围拢过来，围成一个圈，将三人包围在当中，对准要害射击。但是，三人的身体连晃都没有晃一下，相反，围攻的警察纷纷受伤倒下。
“乌蓝朵，不好了！他们马上就要到车厢里来了！”风俊扬焦急的说，“他们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浑身没有一个好地方……”
“他们没死吗？”
“死了！”风俊扬着急的说，“我现在不好给你解释，快！去吧三号车厢的门关上，叫所有的人都不要站着或坐着，都趴在座椅下……”
“为什么？”乌蓝朵边走边问。
“他们是僵直的！不会弯曲，即使进了车厢，也很难将枪对准座椅扫射！”
“你去哪儿？”乌蓝朵见风俊扬没有跟上来，担心的问。
“你别管我！”
他踢开车头的门，里面是吓得瑟瑟发抖的几个列车工作人员，见他气势汹汹的进来，都不知所措。
“麻烦司机回到岗位上。一会儿看见我将那三人引开到一定的距离，你就开动火车。”他镇定的布置任务，指着车窗外的一处高大的树木，“看清楚，至少要引到那个地方，不然引爆对火车也有危险。”
“年轻人，你要引爆什么？”年老的司机担心的问。
他头也不回的从侧门下了车，这时身后有人大叫他的名字，乌蓝朵追了上来。
“你要去哪里？”乌蓝朵气呼呼的说，“你要独自逃生吗？”
这个时候，小宋他们三人，警察，都聚集在火车另一个侧，从这个方向逃生，确实是一个好选择。
“你跟上来干什么？”风俊扬冷冷的说，“你走吧，就从这个方向逃生。”
“你要去开那辆车过来？”乌蓝朵看见他去的方向，整齐的停放着三两军车，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放满了汽油桶，她顿时明白过来他的意图。
“你不要命了吗？”乌蓝朵大喊，“我们还有观音石，你回来，我再帮你启动观音石！”
“没用的！”风俊扬钻进汽车，对乌蓝朵喊道，“刚才他们三个都在车上，都没有将他们身上的东西驱逐出来，现在更不行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们烧成灰烬。乌蓝朵，你过来。”
乌蓝朵快步的跑过去，风俊扬伸出手交给她一个东西，说：“这是一枚药丸，你刚才也在那里弄尸体，你赶紧吃下去！不然你也会变成他们的样子！”
他摊开的手上，是青灵子交给他的那枚具有“驱邪”作用的黑色药丸。
乌蓝朵听话的接过来，一口吞下，感激的说：“谢谢你，你吃了吗？”
“只有一颗！”他说完，便将汽车发动起来。
“我也去！”乌蓝朵一把抓住汽车的门把，“让我也去！”
“你捣什么乱？”他一把推向她，因为用力过大，她跌坐在地上。乌蓝朵顺势一滚，滚到汽车前面。
“你不带我去，你压死我！”乌蓝朵心中升起感激，他把唯一的一颗药丸都给了自己，现在他去冒险，自己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吗？
“你让开！”风俊扬大吼着，火车另一侧的枪声渐渐少了，只剩下“突突”的机枪声，他知道，警察全部阵亡了。
乌蓝朵坐在地上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风俊扬无可奈何的下车，伸手扶起她，突然，火车尾部传来一阵汽车轰鸣的声音！
他们循声望去，一辆军绿色的敞篷车，带着满车的汽油罐，向车头方向冲去！
“快跑！”风俊扬拉起乌蓝朵，几个箭步跑到离汽车几十米的几棵大树后，对面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车中部第三至第十车厢的位置，浓烟滚滚，刹那间火光冲天，冲过去的那辆汽车被小宋他们三人的机枪引爆了油桶，瞬间发生了连环的爆炸！
爆炸声一个连着一个，爆炸的冲击力将油桶冲到半空，燃烧着的油桶又四散落下，落到火车的四周，不到半分钟，整个火车被熊熊大火包围，车厢里的人，有的还没有来得及叫一声，就被浓烟呛死，被爆炸的冲击力震死……
“快跑啊风俊扬！”乌蓝朵一拉呆立着的风俊扬，火车已经整个燃烧起来，这三辆装有油桶的车说不定很快就会借助火势发生爆炸，“你怎么哭了？”
乌蓝朵看着风俊扬，他双眼红红的，满面泪水，喃喃的说：“是谁这么混蛋！要是我冲过去，火车就有机会开走，就不会……”
“你不要自责了。”乌蓝朵安慰着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这三辆车很快就会因为温度升高有发生爆炸的可能。”
“你走吧！我要去找找我师父。”他挣脱乌蓝朵的手。
“风俊扬！”乌蓝朵拖着他，边走边大声说，“你要面对现实，火车烧得只剩下一个框架了！你若心疼你师父，你就好好的替他活下去。”
风俊扬像一具行尸走肉，跟在乌蓝朵的后面，身后是“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偶尔还有一两声爆炸声，刚才还完好无损的火车，还挣扎着用尽办法想要逃生的人们，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都化为乌有。
“乌蓝朵，为什么？”他沮丧的说，“为什么我们眼睁睁看着一切事情发生，却无能为力……”
“因为我们的能力有限，所以，我们必须壮大起来，必须成长起来。”乌蓝朵低声安慰，“风俊扬，就像此刻，你的样子让人心疼，但是，你更会让我看不起……”
她递给他一个绣着花的白手绢，轻声说：“别哭了。给你师父告别吧。”
两人走上一片高地，对着仍然在冒着烟的火车残骸，深深地跪下。
乌蓝朵口中念念有词：“安息吧，痛苦的灵魂……今夜，你们将重返天上，变成一颗无忧无虑的星星……”
两人默哀许久，风俊扬站起来，拉起乌蓝朵，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轻声说：“谢谢你，乌蓝朵。你说的好，悲痛过后，我要变得强大起来。”
“这样才好，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这里我不熟悉，也不知道下一站是什么地方。”他无奈的说，“我们也不能走大路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却安然无恙，会惹人怀疑。”
“这一带小路我熟悉，我经常陪美术专业的朋友来画画儿。我们走小路，绕过这个山，就是我念书的地方了。到了哪里，你再选择坐车还是坐船。”
“那我就坐船吧，能到哪儿，就先坐到哪儿。然后我回我的家乡。”
“家乡啊？”乌蓝朵眼里放出异彩，“我都好久没有回过家乡了。我的家乡，你去过吗？”
“没有。有机会，一定去。”
“那我先给你讲讲我的家乡！”乌兰朵兴致勃勃。
第五十六章 离别与重逢
“你知道吗？我们苗寨风景秀丽，山水相接，所有的人都善良淳朴，有一颗美丽的心。但是我们基本上是与世隔绝的，都有一个威严的族长，来掌管族里的一切事务。”
“那你怎么出来念书的？”
“我父亲，原来年轻的时候就是行走江湖的人。他还是比较开朗的，我又执意要出来，而且现在随着社会的进步，我们苗寨也没有以前那么保守了。”
乌蓝朵戴着一个五颜六色的花环，手上拿着一把狗尾巴草，欢快的在前面带路，一路上饶有兴致的说着自己的家乡，风俊扬闷闷不乐的跟在后面，他不明白，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他们侥幸未死，但是仍有那么多生命在他们眼前瞬间消失，乌蓝朵怎么把人间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看的这么云淡风轻。
“乌蓝朵，你怎么会把生死看的这么淡然？”他终于忍不住的问了。
乌蓝朵转过身，收起笑脸，认真的说：“风俊扬，生，不是开始；死，也不是结束。你明白吗？”
“不明白。我只知道，死了，就是永远的不能相见了。怎么不是结束呢？生命终止，生前的一切都终止了。就像我师父，我们说好要一起到百花城，可是，他现在止步在这里，并且永远不再与我同行，不是结束吗？”
“你理解的太肤浅了。”乌蓝朵说，“不说这些了。你讲讲你的家乡啊。”
风俊扬苦笑着说：“我的家乡，我都成了家乡的过客了。这些年从懂事起就跟随师父走南闯北，我对家乡的印象真的很陌生……”
“好吧，我理解你对师父的感情了。”乌蓝朵打断他的话，“你慢慢调节吧，一会儿坐船，你可以沿途看看风景，听一路上打渔的船公给你唱号子……”
“对了，乌蓝朵。我想问问你，你们苗寨的蛊毒。”
“你对这个感兴趣？”乌蓝朵摇摇头说，“我们那个寨子，却不是从事这个的……你想问点什么？”
“我一个朋友，好像是中了金蚕蛊……”
“金蚕蛊？”乌蓝朵惊讶的说，“你那个朋友死了吗？”
“生死未知。”风俊扬叹了一口气，想起小狐狸风铃儿，她现在是否还活在世上？
“我们苗族，有专门从事养蛊的蛊寨。从事养蛊的大多数是女人，被人们称作‘草鬼婆’，她们都披散着长长的头发，眼神犀利，指甲尖而长。她们都散居在深山之中，如果你到了那个地方，看见独居的房子，走进去，房子明亮宽敞，一尘不染，那这家里的主人一定在养蛊。你就要注意，不要喝他们的茶水，不要吃他们的饭菜。”
“他们那么可怕？”
“其实，我对养蛊也算是一无所知，只不过是从族人那里听来的。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蛊，并不是你们外间传说的那么凶狠毒辣，它既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很多蛊，都是上好的良药。我想，养蛊起源的时候，并不是拿来害人的，只是在后来的发展中，才被贪得无厌的人加入了巫术，成为人们‘闻蛊色变’的神秘东西。你说你朋友中了金蚕蛊，你可以将他带到我们苗寨，我介绍我们那里的柳十四婆婆帮他看看。”
“那个婆婆很厉害吗？”
“是的，其实普通的蛊毒很多人都能解。普通的蛊很多种，比如草蛊，蛇蛊，虫蛊，花蛊……应有尽有，这些毒性很多专门从事养蛊的人都能解开。但是你说的金蚕蛊，却算是所有蛊中最厉害的一种，尤其是，养蛊的人下了咒语，或者给‘蛊母’吃了剧毒的东西，比如被下了‘降头’的爱情蛊，那在我们苗寨，就非柳十四不解了……”
“什么叫爱情蛊？”他还没有听见过这个东西，爱情也能强加给一个人吗？
“如果一个女子，爱上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对她没有感觉，她便会给那男人下爱情蛊，被下蛊的男人就会疯狂的爱上她，不见她就会撕心裂肺的想她，心痛难忍，见到她才会通体舒畅，这就是爱情让人心痛的感觉吧。”但是，一旦中了爱情蛊，双方都必须忠贞，如果一方爱上了别人，那么背叛爱情的这个人就会心痛而死。”
“你们苗女这么对待爱情？”
“这正说明了她们的敢爱敢恨，若爱上，就必须得到，一生一世不容背叛，至死不渝。”
“那么……怎么样才能杀死金蚕蛊？”他不敢苟同这样的爱情观，岔开话题说。
“这个，我就无从知道了。金蚕蛊不是可以幻化成人形吗？它是非常通灵的，说不定你想杀它，反而会让它先动手杀了你。”乌蓝朵说，“我只听说可以‘嫁蛊’，养蛊的人要是不想养了，就把金蚕嫁出去。”
“怎么嫁？”风俊扬惊讶的问。
“你以为是嫁女儿那样吗？”乌蓝朵笑嘻嘻的说，“就是把金蚕包起来，放在一个装了金银财宝的口袋里，放在路边，被贪小便宜的人捡去，金蚕也随着到了他家……”
“原来是‘嫁祸’的‘嫁’，果然不能贪图路边的小便宜。”风俊扬轻笑着说。
“是啊，你看，风俊扬，我们马上就下山了。那几座被白色围墙围起来的房子，就是我的学校。”乌蓝朵兴奋的说。
风俊扬放眼望去，山下是一个小城，很多建筑物都是新的，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乌蓝朵的学校是白色的围墙，淡黄色的建筑，看起来淡雅别致。
“真好，你在这么好的环境里读书。”他羡慕不已。
“你不忙吗？到我们学校玩一圈吧。”乌蓝朵笑着邀请他，“我们学校可是美女如云，才子成群啊……”
“我，不去了。”风俊扬苦笑着，去干什么，徒增自己的烦恼罢了。
“我问你，你的观音石是怎么回事？”乌蓝朵看着他胸前的石头，此刻它暗淡无光，像一块普通的石头，“风俊扬，容我直说，我觉得你不只是一个医生那么简单。”
“观音石的秘密我也不知道。我才觉得你不简单呢。”风俊扬强颜欢笑，“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那个地下党……”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她调皮的笑着，“反正我告诉你，我的心是红的。”
一路说说笑笑，不多时就到了河岸，码头上的石碑上写着：新城码头。
“这里叫新城？”
“对，一切都是新的。”乌蓝朵认真的说，“下一次你路过，会在这里停下来找我吗？”
“会的。”他坐在干净的码头上，望着来来去去的船只和自由飞翔的水鸟，也认真的说，“乌蓝朵，谢谢你。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来看你，一定会去你的苗寨。”
“你是要往上面的方向吗？你的船来了。”乌蓝朵伤感的说，“唉，风俊扬，留恋处，兰舟催发……”
风俊扬亦惆怅的拍拍她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多情自古伤离别……乌蓝朵，你保重。”
“保重。”乌蓝朵看着他跳上船，然后定定的站在那里，不走也不说话。
他迅速钻进船舱，找个位置坐下来。不敢正眼去看，码头上那个伫立着挥手的身影。
“风俊扬，风俊扬！”他听见乌蓝朵的大喊，看过去，人群中她正使劲挥着手，说着什么，好像还有话要说。
他走出船舱，乌蓝朵的声音清楚了起来：
“风俊扬！你师父来了……”
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句话比自己认为是这个敢爱敢恨的苗女对自己表白更让他兴奋！
他一眼望去，码头上，那个衣袂飘飘的身影，那顶古怪的帽子，都是那么显眼！
“师父……”
他飞奔过去，不经意间，泪湿了双眼。
第五十七章 红船奇遇
“师父……”
“你这孩子，怎么了？”叶玄机淡淡的说，“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你在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他觉得师父好奇怪，见到自己一点都不惊喜。
“所有的铁路都不能通行了，这是唯一的水路码头。”叶玄机诧异的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师父，你是怎么从火车上逃出来的？”
“逃？我给这位小姐让了座，下车给你买报纸，哪想到走远了，回来火车已经开走了。我就坐汽车，也只能坐到新城这里，刚得到消息说火车故障停运，我料想着，你们会转走水路……”
“你没上车？”风俊扬拍着胸口说，“我的亲师父啊，你可把我吓死了！”
“你这孩子怎么了？”叶玄机一脸的不解。
他不想说，刚才经历的那一场生死，那一种绝望与失落，这一路走来，如果不是乌蓝朵陪自己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孤独的走多远，还能撑多久……诸多情绪涌上心头，而叶玄机还蒙在鼓里，此时还站在那里，不明就里的看着自己。
他举起拳头，重重的砸在叶玄机的肩头上，佯装生气的说：“叶玄机！你太过分了！你已经死了两次了！再死一次，我就没有眼泪给你流了。”
乌蓝朵哈哈大笑。
叶玄机懵了，不知道这孩子又是唱的哪一出，自己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怎么又“死”了一回了？
他礼貌的与乌蓝朵告别，而风俊扬，已然没有了刚才的离愁别绪，仅向乌蓝朵挥挥手，师徒二人跳到船上，进入船舱。
他一屁股坐在位置上，闭着眼睛养神，叶玄机拍拍他，笑着说道：“不和那个人‘执手相看泪眼’？我发现你的吸引力不输我当年啊。”
风俊扬不说话，他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一个好觉，心情经过了跌宕起伏的落差，此刻师父就在身边，世界就是完整的。
而身边的叶玄机，看着他闭上眼睛，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有阳光照进船舱，洒落他一身，他感到口渴，心烦意乱，浑身灼热，于是他拉上帘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送到口边，用衣袖轻轻遮掩着，只听见“咕咚咕咚”的响声，他将瓶子喝了个底朝天。
轮船在水上悠然自得的前行，蓝天白云，山水相映，江面上渔船里传来悠扬动听的号子，风俊扬枕着船底潺潺的水声，沉沉睡去……
约摸行驶了两个小时，江面越来越宽阔，两岸的大山逐渐退去，次第进入眼帘的是峰峦叠嶂的小山，它们穿插在江水里，倒映在绿水中，与天共色。五颜六色的水鸟大胆的在船只间飞来飞去，发出清脆的叫声，有清风拂面，江面上一片烟波浩渺……
这时，迎面驶来十来只别致的小船，这些小船的船篷都是清一色的大红，船面上迎风飘扬着五颜六色的彩条，它们慢悠悠的飘荡在江面上，随波逐流般任意飘荡。
近了，彩色的小船里，有的传来了婉转动听的歌声，有的传出缠绵悱恻的古琴声，船艄上，有穿着妖娆的女子在长袖起舞……优美的舞姿，伴着天籁般的琴声歌声，让过往船只上的旅客，以为到了瑶池仙境。
“是红船！”有人大声叫道。这叫声惊醒了风俊扬，他放眼过去，八只红船已经迅速靠拢，并将一只相对较大的红船围在中央，这七只红船上，次第走出几十个衣着鲜艳的女子，她们有的怀抱琵琶，有的拿着古琴，长笛，还有的挥着红扇，轻轻一跃，从各自的红船，跳到中间的红船上。少顷，宽敞的船板上，莺歌燕舞，舞女妖娆的身子，火辣的身材，惹得过往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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