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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阴曹官的那几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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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可不是有点难办啊…”我苦着脸看着叶子,挠了挠头。

叶子也有些无奈的说:“是挺难的,不过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法子了。”

这时小舅忽然没来由的笑了,笑的这个突然,笑的这个让人毛骨悚然,我吓了一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笑啥?怪吓人的。”

他伸手一拍大腿,哈哈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啊,要是别的地方可能就没辙了,但是我啊,偏偏就有办法,哈哈哈哈,老天爷真是够意思啊。”

“什么意思?”我纳闷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媳妇,我小舅妈,问道:“他啥时候还有这毛病?一着急就犯精神病啊?”

这小舅妈也笑了:“啥精神病啊,我二大爷就是干这个的,他是开寿衣铺的,祖传的扎纸手艺,扎出来的那纸牛纸马啊,金童玉女啊,跟真的似的,我估计要是扎个狗应该也没问题,还有,他早年学过医,会摸骨,还开过成衣铺,还会算卦,还懂阴阳先生啥的……”

哎呀我去,她二大爷这是个全才呀,我无语的摸了摸鼻子,哼哼着说:“那你有这宝贝二大爷,咋不早点找他啊?”

小舅唉了一声把话接过去了:“哪敢呀,当初你小舅妈嫁过来,他、他就跳着脚的不同意,说嫁给这家就得出事,谁承想真让他说准了,我哪还有脸去求他老人家啊。”

“人命关天的,你们还想那么多干啥,真是,差点就耽误事,那什么,二大爷他…不对,二大爷是你们叫的,我得叫、叫二舅姥爷吧?好像也不对…”我都服了,我怎么这么多姥爷呐…算了甭管叫啥,就那么地吧,“他老人家在哪住,今儿来得及去找他不?”

“远倒不远,就在乡里,不过都这个点了,去人家肯定不合适,要不咱们再忍一宿,明天早上去咋样?”小舅说。

好吧,我点头同意,叶子也没意见,反正豹尾说了,那孩子有三十天寿数,估计这一晚上也不能出啥事,而我正好趁这机会再恶补一下阴曹官日记,这些天一直都没空看,我这心里还有好几个事排着队要办呢,比如欠人家柳无常和那些小鬼的钱,阴阳令里面还放着小玉和阿娇姐俩,还有我什么时候请过那个豹尾吃过饭?为什么他说欠我一饭之情呢?还有远东大厦那里的事情还没解决完。

哎呀,我真是太忙了。

第六十九章扎替身

这一晚上,到底还是没睡好觉,先是看了半宿的日记,后来折腾了半天睡不着,就去了趟地府,先拿回了我的桑塔纳,那天扔在十王殿山下了,然后问了柳无常一些事情,顺便告诉他老徐欠的钱有空就烧给他,这老鬼嘿嘿陪着笑没言语,其实他心里门清着呢,哼,鬼精鬼精的。

第二天一早,我眼睛红肿的爬了起来,先跑到屋里看了看孩子,还是老模样,一脸的阶级斗争,看着我就跟看见恶霸地主了似的,我心想这也就是亲妈,换个人都不敢跟这孩子在一屋待着。而十姥爷还没起来,据小舅说昨天这老头痛下决心要一改前非,从此就信主了,我也挺高兴,这也算是去了块心病。然后我、叶子、小舅,三个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就一起上了叶子的车,直奔乡里而去。

一路无话,而乡里其实也挺近,大约半个小时不到,我们就到了地方。这个乡,就是哈尔滨太平区的民主乡,我说的这都是真事,不过现在说起来,当年的哈尔滨老太平区早就跟道外区合并了,而原来的穷乡僻壤现在也成了生态旅游区,这都是后话不提。

小舅介绍说,他媳妇的二大爷姓郭,本名叫郭二宝,因为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走路有些踮脚,大家就又叫他郭瘸子,或者二瘸子,受过他恩惠的都尊称郭半仙,在这附近的十里八乡乃至整个哈尔滨东郊那也是有名的阴阳先生,论起风水阴阳的本事比我姥爷可强了不是一点半点,不过大约是干这行遭了谴,论术语的话那叫命犯五弊三缺,这个郭瘸子一直无后。

当时我们七拐八绕的来到了街上一间低矮的平房,挺破烂的一扇门,上头那玻璃都黑黢黢的了,也没有牌匾,就在门口立了个木头牌子,上面用红漆涂了两个大字“寿衣”。在门外还站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四下张望,一见到我们下了车,撒腿就往屋里跑,小舅上前一把拽住那小孩,笑骂道:“你这小嘎豆子见了我跑啥?你二大爷在家不啊?”

那个小孩不断的往外挣着,嘴里嚷嚷:“我二大娘说今天要来人,让我在门口等着,你快撒开我,二大爷不让我跟你玩,你家招鬼……”

嗬,神了奇了,我和叶子对视一眼,都挺惊讶,他二大娘就知道我们今天要来?什么人物啊这又是,小舅无奈的松开了手,那孩子趁机飞快的跑进了屋里,小舅对我们说:“二大娘身上有仙儿,啥事都知道,咱进去就实话实说,也不用绕弯子,这两口子都是成了精的。”

这时寿衣店门开了,慢腾腾的走出个老头儿,手里掐着个旱烟袋,走路有点踮脚,一瘸一拐的,边往外走边骂:“个小王八羔子,说谁成精了?”

小舅尴尬的哈了哈腰:“二大爷,您老耳音真好,在屋里都能听见我们说话哈。”

这老头儿哼了一声没理他,反倒是连连看了我和叶子好几眼,我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郭瘸子,只见他个头挺高挺瘦,看面相可够老的,一脸的皱纹,倒三角眼,眼皮耷拉着,下巴上稀不楞登的有几根山羊胡子,身上挂着一件老式的中山装,左边兜里还插着两支笔,一走路就跟地里的稻草人似的,瘸了吧唧还直打晃。

打量了半晌,郭瘸子忽然开口冲我说:“老弟,你是贵客,快请屋里坐。”

啊?我怎么就成贵客了,莫非他这么一眼就看出我的身份了?不简单啊不简单。旁边小舅吭哧吭哧的说:“二大爷,差辈儿了,这是我表姐家的,我外甥……”

郭瘸子眼睛一瞪:“谁是你二大爷,我叫老弟就是老弟,你个王八羔子,惹出事了知道找我了,当初咋他娘的不听我的?”

我挺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合适吧,怎么着也不能差两辈儿啊,要不我也叫您二大爷吧,今天我来吧就是为了他家的事儿……”

郭瘸子一摆手:“行了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你叫啥都行,郭瘸子也行,反正我就管你叫老弟,就这我都占便宜了。”

说着他也不容我多说,抓着我的手蹬蹬蹬就进了屋,叶子无所谓的紧跟在我身后,小舅吸了吸鼻子,也灰溜溜的跟了进来。

进屋后郭瘸子把我按在椅子上,冲我一抱拳,先行了个礼,然后指着我的脸上问道:“老兄弟,你这脸上谁给你画的?”

我算彻底让这郭瘸子给整懵了,这一套一套的,都哪跟哪啊?听他一说我脸上谁给画的,我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在脸上一划拉,惊讶的说:“我都洗掉了啊,二舅、那啥大爷,你还能看的出来?是不是我没洗净。”

他嘿嘿笑了声说:“外头的看不到了,里头的没洗掉,我说这是谁跟你开的玩笑,这要不是你,都容易伤着人。”

震惊了,我真是震惊了,这老头儿神了,绝了,我一直以为那天我脸上的画就是胡文静干的,虽然他没承认,但是实际上我认为他是嘴硬,没想到还真不是他画的,听老头儿这意思,都画到里头了?这里头指的是哪啊,太可怕了。

他看我惊讶,转身从柜子里头翻腾出了一张符,然后倒了碗清水,把符纸烧成灰扔在了水里,然后递给我,说:“去洗脸吧,洗完就好了。”

这老头儿,办事干净利索,我心中暗暗佩服,就按他说的,乖乖的去洗了脸,仔细的搓了半天,回来后郭瘸子看了看我,满意的点点头:“这回没有了,说吧,你们找我啥事。”

“呃…”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小舅,他连连拿下巴跟我示意,让我跟老头说,于是我也不客气,当下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反正这是个人精,什么都瞒不了他。

郭瘸子听完后,想了想,眯着眼睛开始数指头:“第一,扎替身,第二,缝骨皮,第三,度阴魂,这事儿说好办就好办,说不好办,也挺难,不过我要问你一句话,我凭什么要帮你做这件事呀?先说好,别跟我提钱,跟这个王八羔子也无关。”

看看,看看,来事儿了吧,我就知道这老家伙没那么好说话嘛,神神叨叨的绕了个弯子,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我思索了一下,说道:“老爷子今天你帮我这个忙,我肯定感激在心,不过我也明白这行的规矩,您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我绝不含糊。”

郭瘸子摇头晃脑的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不过他没有直接说条件,而是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说:“成了,有你这话在这就行,我也没别的条件,以后你帮我个忙就是了,放心,不能让你为难就是,那什么,你们给我个尺寸,我这就去扎替身,下午好赶回去缝上。”

小舅乐坏了,赶忙站起身连连给郭瘸子道谢,一边说着客套话:“二大爷,这可给您添麻烦了,您可救了我们全家啊,您就是再世的活神仙啊,等我下回再生了儿子,我给您送来,我让他给您老当儿子,我……”

老头不乐意了:“放你娘的屁,你把儿子送给我当儿子,那不是他娘的差辈儿了,个王八羔子,看你二大娘收拾你。”

小舅见自己口误,苦着脸扇了自己个嘴巴,没话找话说:“看我这张破嘴,那什么,我二大娘挺好啊?今儿咋没在家呢?”

郭瘸子看了看我和叶子,有意无意的说了句:“你二大娘在家呢,只不过不能出来见客,她说今天来的人里头,有她惹不起的……”

第七十章活人?死人?

什么意思?今天来的人里头要是除了我小舅,就我和叶子啊,哪个人她惹不起?

我看了看叶子,叶子看了看我,我心想这老头儿神叨的,还是别多嘴了,快点办完事是真格的。郭瘸子说完这句话倒也没了下文,跟小舅跑到一边比划尺寸去了。我这才倒出空来打量了一番这间小小的寿衣店。

这寿衣店是一个里外两间屋子的民房,中间是一个小院落,后面还有一间房,估计那就是郭瘸子一家人住的地方。而我们现在待着的就是外间,靠墙壁两侧摆了两个木头架子,左侧放的是花圈挽联,各种烧纸元宝,右边架子上码放着寿衣寿帽寿鞋,还有一些小物件,倒也整齐。而里间屋子稍微大一点,里面摆着几个纸牛纸马,一对童男童女,还有纸扎的电视机、小洋楼、小轿车,以及一些还未完成的半成品,各种材料胡乱堆了满地。

这些纸扎各个都做的活灵活现,墙角甚至还放了两个穿着短裙的纸美女,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跟叶子里外屋的溜达了一会儿,都不禁暗暗称奇,这时郭瘸子一瘸一拐的过来了,说道:“行了,你们自便吧,下午来取货就成。”

我明白,这是下了逐客令,不过规矩我也懂,这是人家的手艺,自然不能让外人看着,现在时间还早的很,出去走走也好。于是我们就出了寿衣店,来到了大街上闲逛。其实也没啥可逛的,说是乡里,其实在那个年代也就是个大屯子,比小村庄能稍微整齐些,有点像模样的商店,偶尔的还能看见几个小二楼罢了。

不过我们所处的街道还算是这乡上的主街道,所以还是有些人气,毕竟商店什么的都集中在这里,我是许久没下乡了,而叶子比我还要新鲜,三个人里面只有小舅挺无聊,只得给我们充当了向导,我们三个就在这街上遛了起来。

刚走出大约两百多米,眼瞅着这街道就过去一半了,忽然打对面走过来一个人,一个年轻小伙子,正往我这个方向走过来,不知怎么我觉得好像这个人有点面熟,就多看了两眼,就在他走近身边的时候,我不由瞪大了眼睛,一下子盯住了他,这小伙满脸死气啊,而且走路虚浮,飘飘悠悠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走过去之后我就犯了嘀咕,咋看他这么面熟,在哪见过呢,而且他脸上这死气,这浓度,都快赶上……啊哟不好,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他了,他不是远东大厦的保安吗!跟李小白的关系好像还不错,我刚去当清洁工那天还给我介绍了,好像是叫李大明,但是不对呀,那天晚上出事的时候,除了小白和他二哥,只有三个保安活下来了,但是这小伙并不在那三个人之内,这岂不是说,他早已经死了?

我揉了揉眼睛,回过头仔细看了看,确认没错了,真是一个鬼魂,唉,可惜了,这么年轻。小舅也顺着我的目光往那边看,顺嘴问我:“看啥呢,你认识他啊?”

我霍的转过身,再次瞪大了眼睛:“你能看见他?”

“能啊,那么个大活人谁看不见,你别逗了。”

奇了怪了,我又问叶子:“你也看见那个人了?”叶子满脸奇怪的看着我,也点了点头。

这时旁边刚好路过一个男的,我赶紧拦住他问道:“大叔,刚才过去那个人,你认识吗?”

没想到他往那边看了一眼,点点头说:“认识啊,那是我们邻居家孩子,一直在外头打工,前几天刚回来,咋的,有事啊?”

我彻底呆住了,心底那一丝寒意再次悄悄爬上我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死了好几天的人,所有人都能在大白天看见他,而且还都当他是活人?

“他、他回来后,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我擦着汗问那人。

那个男的有点不高兴了,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说:“你这人真怪,人家回来好好的,昨天还一起唠嗑来着,我说你到底是干啥的?没事我可回家了。”

什么?还能说话唠嗑?他们那些人的尸体可都是在火灾现场扒出来的呀,就算诈尸了,也不可能跟活人一样啊,再说那分明就是个死鬼,我这眼睛是不会看错的。

那个人带着看精神病一样的眼神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一下子有了主意,这事非整明白不可,于是我就远远的跟在了那人的身后,既然是他的邻居,那就有地方找他了。

而叶子和小舅俩人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车里,按照我的嘱咐,乖乖的等着我,这事可是高度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惴惴不安的跟着那个人走了几条街,还真就让我找到了刚才那个李大明,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一个院里跟一个女的说话,看那亲热劲,估计是他媳妇,而我趁这个机会,闭上眼睛微微运了一丝鬼力,然后再睁开眼睛一看,眼前又是另一番骇人的情景,那小伙的身子变成了隐隐的透明状,一缕缕黑色的死气从他身上溢出,那黑气正悄悄的盘旋在他媳妇的身边,然后一点点的融进了身体里。

我暗道不妙,看这个情形,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修炼活死人之法,我小的时候就听姥爷讲过这类型的故事,那还是从前刘老道当故事讲给他听的。

说的是这种死鬼皆是被人所害,再由某种符咒驱使使其与活人一般生活,这其实也是一种障眼法,普通人是区分不出来的,这就算是个活死人的种子,如果正常人要是跟这死鬼待在一起时间长了,那这个正常人慢慢的就会被这种子所散发的死气侵体,最终会变成活死人一般,吃喝拉撒倒是都正常,但是已经不是人了,拥有一切恶鬼的特质和僵尸的本能,会听从施法者的命令,到时候那绝对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用品,而且这玩意最可怕之处是有传染的危害性,通俗点说,如果一个村子里有一个人变成了活死人,那整个村子里的人时间久了都没跑,一个也剩不下,全都得变成活死人,到时候这整个村子的人再到外面去,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我的妈啊,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这种阴损至极的法术,据传说也只在古时候有那么一两个十恶不赦的修道之人练成过,不过都没怎么害过人,他们自己就都嗝屁了,因为这法术过于恶毒,大违天道,所以即便这法术施出,也必定是以施法者的生命为引,这就有一个矛盾,如果施法者在施法的时候自己就死了,那这样的法术谁会练啊?

没想到,这千古万古都没人能遇上的异事,居然就让我给赶上了,这概率,大概比喝凉水塞牙的几率还低。

我正毛骨悚然的在大门外偷看着,屋里一个中年妇女满面笑容的端着菜出来了,看这样,是要吃午饭了,李大明和小媳妇也帮着摆桌子盛饭,然后一起坐了下来,全家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我心里又一阵的难过,这要是不出事,一家人多好,但是眼前的危机让我不得不收起了那份同情心,我紧盯着院子里的动静,心里暗想,我倒要看看,你这死鬼怎么把饭吃下肚去。

第七十一章黑符

这家人今天吃的饭还挺有意思,大碴子粥,蘸酱菜,蒸了一锅开花馒头,还有一盘好像是炒鸡蛋,离远了看不太清,三口人坐下后就你一碗我一碗的开造,整的我看着都馋了。

跟我预料的不差,李大明只吃了半碗就说吃不下了,把碗一推就回屋了,那个中年妇女还说呢,儿子你这次回来是咋的了,跟换了个人似的,往常那见了大碴粥蘸酱菜比见了你亲妈还亲呢。说着话,还端起李大明剩的半碗粥就要往自己碗里倒,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是说传染分等级的话,他们在一起说话生活还算是轻度传染,但这死鬼喝剩的粥她要是给喝了,那绝对立竿见影啊。

于是我嗖的一下就蹦了出去,也没敢吵吵,抢过那碗粥就给扔一边去了。这俩女的冷不丁的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张嘴就要喊,我吓的一哆嗦,心说老姑奶奶小姑奶奶你俩可别喊,把那鬼喊出来就不好办了,我急中生智,拼命摆着手压低声音对她俩说:“别喊,千万别喊,我是郭瘸子家里的小徒弟,我师父让我来给你家平事来了,你要是一喊可就出大事了。”

没想到我这临时搬出来的郭瘸子还挺好使,这俩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我,还真就没敢喊,都用手捂着嘴,惊讶的看着我,那个岁数大的小声说:“俺家出啥事儿了?”

说完还紧张的东望望西瞅瞅,我不由得好笑,看来这鬼神之说的基础还是在农村,我要是在城里冷不丁的跑人家去,说你家有啥啥事儿,估计早就被人大扫帚疙瘩拍出来了,就是不拍出来人家也得立马报警说有精神病或者骗子出没。但是说到底,还得说人家郭瘸子这块牌子好使,我要是说我二舅姥爷让我来的,估计早就被人打一脑袋包了……

有点跑题了,我当时眉头一皱,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伸手摆了几个造型,然后用脚在李大明刚才坐的地方划了个圈,再用手暗暗运气一指地上,对她们说:“你们看,他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都在这。”

李大明的媳妇和母亲听我这么一说,都好奇的低头看去,那光秃秃的地上就慢慢的显露出一小滩倒在地上的大碴粥,中间还混杂着几片菜叶,这些食物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并没有咀嚼过的痕迹。

这俩人吓的一下子从凳子上出溜到了地上,那小媳妇语无伦次的说:“大明,大明他,他……”

那李大明的母亲反应的要快一些,扑通一下就给我跪下了,连声说:“先生啊,俺家大明咋了啊这是,先生要帮忙啊……”

我直截了当的跟她们说:“我说出来你们可要挺住,本来不想说,但是这又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家李大明,几天前就已经死了,他上班的那个远东大厦着火了,他们那些保安都死在了里面,现在你们所看到的,只是他的鬼魂而已。”

“什么,你说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诧异的声音,我回头一看,那个李大明正站在门口,满脸惊骇的看着我,而这次我倒是纳闷了,怎么着,难道他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我警惕的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几天前就已经死了,远东大厦的那场大火,难道你忘了么,你已经死了。”

李大明呆呆的愣在原地,望着泪流满面的媳妇和老娘,又看了看我,喃喃道:“我死了?我已经死了?原来是这样,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说着,他轻声叹了口气,接着迈步往前冲了几步,似乎想要扑到亲人的身旁,然而却一下子扑到了地上,只见一股轻烟升腾,再看时,地上已经只剩下了他的衣裤和鞋袜,和一枚小小的黑符。

我愣住了,真的没想到,这事情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就解决了,原来只要告诉他他已经死了,就可以了呀?我低头看了一眼,飞快的捡起那张符揣进了兜里,然后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李大明家里仅剩的两个女人抱着他的衣服嚎啕大哭,她们丝毫没有恐惧和害怕,却都愤愤的看着我。这一刻我的心里有些发慌,也有些责怪自己,如果不是我多事,他们一家人也许还会快乐的生活下去,而只要能和亲人在一起,便是鬼又何妨??

但是我却不能那么做,毕竟这不是一家人的幸福那么简单,而是关系到世间万万人的安危,我知道,刚才李大明的魂魄已经散了,这是彻底的消散,但是我却丝毫没有办法挽回这一切,只希望如果他知道真相的话,也能够原谅我吧。

我悄悄的退了出去,把门关好,这一刻,对于她们娘俩而言,或许我才是不祥之人。

重新徘徊在街上,我已经忘了回去的路,就那么随意的顺着一条路走了下去。我走的很慢,脚步很沉重,心里却更沉重,那个远东大厦,到底隐藏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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