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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墙外等红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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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娥只向马婆子低低说了两句,马婆子扭头便道:“买便买,不买便不买,如何恁多言语!”

    赵安虽不知她说了甚么,但见她低头时微露一线脖颈,皑如霜雪,不觉魄散魂飞,呆了半晌才道:“娘子何必心急,在下便按市价五两一亩,娘子意下如何?”

    小娥便看刘海石,见刘海石把她手儿一捏,就晓得他意思,当下只把头一摇,道:“六两!”

    钱丙见赵安大有依允之意,心口作痛,方欲拦阻,赵安已叫人拿银子,何消片时,自与刘海石签了契纸,又交人去衙门报备。

    张氏知道时,把手脚麻了半日,起身就要寻青童,交小娥扯着,道:“那人与公主同乳,闹到他跟前又怎样?不过使人为难罢了……”张氏哪里甘心,只恨骂不绝,交易仲劝住了。

    等两个独处时,小娥犹豫再三,终不免问道:“官人可怪我私自作主?”

    刘海石见她仰了脸,把一双眸子忐忐然瞧了自家,一时难过上来,只握了她手儿道:“这又与娘子何干,今日这地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势所难免……”顿了顿,又低低道:“是我,是我护不住田,也护不住你……”说到这,再难言语。

    小娥心头酸楚,只抓了他两手急声道:“不!不是的!你护得住的!没了田我们再买便是,又有甚么要紧……”

    刘海石喉中发哽,愈把她手儿紧紧握了,停了一时,方道:“这赵安不过是公主乳母之子,尚且如此,那些皇亲勋贵,动辄便是万顷良田,一顷百亩,万顷便是百万亩,如今天下之地,十之**尽入朱门,民之所持不过一二矣,赋税却尽出于此,长此已往,国家何安?”说着只沉沉叹出口长气来。

    小娥知他难受,只把好言语宽慰,两个絮絮说到天黑,出来把饭吃了。

    却说赵安得了田后,想着秀才娘子,一些儿心思也不在田上,众人看在眼中,就有人笑道:“老爷既得了田,何不寻一先生管账,那姓刘的秀才不正好么?”

    另一个会意,也哈哈笑道:“秀才管账,他娘子便做些针指女工,老爷来这处原不曾带得针线娘子,如此针线上也不愁了。”

    众人言来语去,俱道:“如此这般,却不是那秀才的造化了!”

    赵安有甚么不依的,哈哈一笑,自交人回去写个帖儿,往刘家送去不提。

    众人方说得热闹,早有人匆匆走到县衙边的巷儿里,往一户双扇白板门人家进去了。

    这里朱润方在厅里坐着,就见小厮进来,把所见说了,道:“亏大官人见机得早,赵安四处遣人看田,果然在大官人那处瞧了半天,等县衙里来人才走开。”

    见朱润神色不动,又道:“赵安花三百两银子买了刘家五十亩水田。”

    “哦,六两一亩?他倒大方。”

    小厮不免说出番言语来,朱润听明白时,只把眉尖一挑,想想又笑将起来,叫过小厮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小厮连声道:“大官人放心,小的与他家下人且说得来,不是难事。”

    方要转身,又交朱润叫着,叫往牙婆处买两个有姿色的女子,小厮怎知他甚么意思,迭声应了。

    第二日赵安往田头左右一打量,未免有些不足之意,众人如何不见,就有多嘴的说了两句。

    赵安把手一拍,当即叫人拿了二十两银子与钱丙,要买他家一百亩水田。

    钱丙想着刘海石得了便宜,方把一团闷气憋在心里,不想火转眼到自家身上,直把胸口揉了半晚。

    他棒疮原未好透,怎当得这番夹着恼火发作起来,几日已不能起,又把痰卡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晚间只如风箱般扯将起来,到底捱不过,把两腿一蹬了事。

    而如意儿自那日后通不得出去,眼见肚皮见风儿鼓起来,思来转去,这日寻了个机会,一头跪在刘海石跟前,哭得眼儿红红的,求他打发自家出去。

    刘海石想想自转身拿了契纸与她,倒把如意儿一呆,看了他半日方磕下头去,乘小娥不见,悄悄往后门去了。
  如意儿一路走到黄监生门首,说小娥差自家过来,见了吴氏劈面便问乔俊去向,吴氏哪里应她,只交人掇她出去,不防如意儿道:“你不说我便到县衙说你窝藏人妖。”

    吴氏把她看了一时,溜过她肚儿时,只把嘴角一提,如意儿耐不住,方把言语相侵,就听吴氏说了个所在,当下一言不发走将出去。

    原来乔俊却不曾出城,只在城南一处窄巷里,见如意儿寻来,就留她住了。

    如意儿住了几日,见乔俊通不着家,少不得与他吵嚷,乔俊见她肚儿日大,腿脚浮肿,早没了往日的娇俏模样,就有些不耐,又嫌她管手管脚,花用繁琐,越发冷淡下来,这日天黑才回来,吃如意儿骂了一场,也不理会,倒头就睡。

    第二日只说带她散心,七弯八拐走到个巷子里,将她撇在户人家里,说是姨婆,交她少候。如意儿直等得两眼发昏,方大骂乔俊,早交婆子拖到屋里锁了,方知婆子是牙婆。

    婆子也不管她哭闹,不到半日又熬了碗药汁来,逼如意儿喝了,交她坐在净桶上,须臾便觉肚里作怪,打下个孩儿来。

    过得十来日,把下红止了,婆子就与她把身子洗了,穿上薄绢衣裳,逐日与人相看,不一日以二十两银子卖与个贩子。

    贩子睡了她几日,又带她往福州,卖到家私窠子里,得了五十两银子。

    眼见天气凉下来,这日小娥在院里方把夏日的衣裳收了,有人送帖儿来,看明白时,只把帖儿扯得稀烂,等刘海石回来,方知赵安屡次送帖儿来,两个说了一回,也不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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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子滚来滚去
耳光


 …
 …
 

    又过几日,两场雨下来,再不见一丝热气儿,小娥见易仲早上起来有些咳喘,急忙开了箱儿,翻出领夹衣来,张氏拿着一比,方说大了,就听得拍门声。

    两个出来时,那声响越发急了,张氏吃了一惊,拦住老苍头,只往门缝瞧去。

    便见两人没命价拍在门上,又有人洋洋立在一边,把扇儿摇了,一时惊疑不定,只叫过小厮来,小厮一看就跳着脚骂起来。

    张氏听得是赵安时,把脸也红了,骂了半日,只拿棍儿把门抵了。

    小娥把眼纱罩了,眼见棍儿吃不住,索□小厮把棍儿和门闩齐齐抽了,门外两个不防,一路滚进来,险不曾跌了个狗吃屎。

    爬起身时只在院中嚷骂,赵安早施施然跨进门来,把两个一喝,方向小娥道:“下人鲁莽,娘子勿怪。”

    小娥只问他有甚事,赵安越把扇儿摇了,道:“在下几次三番送帖儿来,不得音讯,少不得上门讨个说法。”

    张氏耐不住,嚼出好些言语来,交小娥拦着,只道:“我家官人不在,我亦做不得主,且容我夫妻商议两日。”

    赵安只把头一摇,笑道:“娘子何需自谦,卖田之日尚做得主,如何今日做不得?以娘子姿容,尊夫想必言听计从……”说着一步步走上前来。

    张氏恼上来就要寻扫帚,被小娥把衣袖一拉,向赵安说少候两日,定有音讯与他。

    赵安听她言语笃定,倒有些疑惑上来,方沉吟,那边家人见他不答,只迭声说甚么两日三日,连帖儿已送了几遭,今日定要见分晓。

    赵安见小娥不言语,把手一摆,道:“不可唐突了娘子,既如此,在下两日后再来讨教。”

    张氏等他出门便急急往县衙去了,一会刘海石与易仲回来,小娥也不去提起。

    那里赵安转回家中,屁股还不曾坐热,就见许知县下了帖儿来,只当欢郎要奉承他,也不着在意里,一路慢悠悠走过来。

    进了县衙,两个寒喧已毕,让了一回,各自坐了,欢郎便与他说起京师风物来,赵安有心卖弄,说不了两句,就提起宫中仲秋习俗来,又说宴间吃食如何如何,欢郎哈哈一笑,只说换了别个,断不知此事。

    赵安愈加得意,口中滔滔不绝。一会欢郎就交人上酒菜,赵安几杯酒下肚,说到耳热处,不免顺着欢郎话头提起秀才娘子来。

    欢郎一个吃惊,故意道:“刘易氏?可是刘海石之妻?”

    赵安已有三分酒意,哈哈笑道:“大人也知道那美人儿?却不知被底床间风月如何。”

    欢郎大怒,面上丝毫不显,也笑道:“刘易氏是本官表妹,如何不知?”

    赵安听说是知县表妹,不免一呆,方口称得罪,却听欢郎叹出口长气来,道:“本官也有多时不曾见着表妹了,她小时伤了面颊,不爱见人,出外必以眼纱蒙面,也不知如今好了不曾?”

    赵安心内急转,险些叫出声原来如此,想起三百两银子,一阵阵痛上来,却往哪里索去,暗自跌脚罢了。

    想想到底不甘,方在心中计较,就见小厮过来说了一句,欢郎便把眉头一皱,赵安只道他有事,方要起身,又交欢郎按着,说请人进来。

    不一时就见小厮引了个人进来,欢郎各自引见了。赵安听得是商户就有些怠慢,待见朱润衣饰华贵,又与欢郎相谈甚欢,不由把轻视之心收起几分。

    朱润是去过京师的,不几句便与赵安熟络起来,一会晓得赵安初来莆田,家下多不曾带来,感慨了一番,只道:“在下初见赵兄便觉相投,长年在外,身边岂可没人料理?在下方觅得几位针线娘子,如不嫌弃,明日便送两位到赵兄府上。”

    赵安见他说得真挚,甚不过意,连说如何当得,交朱润拍在肩上,但说休要见外。

    欢郎亦把言语来劝,赵安见他两个说得近理,不觉把头来点了,三人杯来盏去,又坐一时,方各自散去。

    赵安前脚到家,后脚便见朱润送了两个女子过来,俱是花枝般年纪,各有姿色,心下欢喜,等不到晚便回房去睡,乐中无极了一晚,想到欢郎言语,自把小娥撇过一边。

    这厢欢郎想到朱润举动,心中疑忌,方转回后衙,便见陈氏迎面走来。

    两个走到屋里,陈氏便与他把官服换了,又端过茶来,欢郎见她殷勤,晓得有事,就把言语问她。

    陈氏支吾了一阵,少不得取出封书信递在欢郎手中,等欢郎看了,方道:“官人意下如何?”

    欢郎怎不知她所想,径道:“母亲既叫你调养身子,依她便是。”

    陈氏一呆,半晌方吃吃道:“可,可母亲的意思是……”

    一言未了,就听欢郎道:“母亲并未直言要我纳妾,何况我亦无此心思,你不消多想。”

    陈氏听了,满心欢喜,拉了他袖儿方要言语,就见他眼中索然之意,一念闪过,猛把无明火窜将起来,当下不喜反怒,只把纸页往案上一掷。

    欢郎只作不见,径往椅儿上坐了,才要拿卷宗,便听陈氏道:“你不纳妾是为了她?”

    见欢郎不应,又道:“你每日心心念念,恨不得未娶我才是真的!”

    欢郎大是头疼,道:“你非要为这些事体,镇日与我吵嚷?”

    陈氏眼底发涩,越嚷道:“什么叫我镇日与你吵嚷?你时时使人难受怎么不说!”

    两个又说几句,欢郎抽身便走,陈氏恼到极处,只在身后没口子叫道:“若不是我爹四下托人,你能顶了这处的缺?早不知往哪个旮旯里做穷官去了!”

    话方出口,便见欢郎把脚步一顿,晓得自己说过了,心中悔上来,又抹不下面子,方把嘴儿张了张,就见他大步往前边去了。

    陈氏站了半日,折回脚来,一言不发往椅儿上坐了,只直着眼发愣。

    桃英等了会,悄悄过来,与她捏弄肩膀,待陈氏面色略缓,方探问信中言语。

    两个说了一时,陈氏不免抱怨道:“我嫁来不过一年,没孩儿又有甚么稀奇?就这般急急催将起来,张口闭口便是纳妾!”

    桃英但觉心口砰砰跳将起来,不觉停了手道:“娘子何不问问姑爷的意思?”

    陈氏听在耳中,忽回头把桃英一看,笑道:“既这般,少不得要寻个知事的。”

    桃英就把头来低了,陈氏越笑道:“我也糊涂了,现有这么个人儿,还用寻?却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着拉了桃英到跟前,桃英正觉脸上滚热,不防陈氏一个巴掌甩在脸上,方捂了脸懵在当地,就听陈氏骂道:“你当我不知你存了甚么心思?”

    桃英膝头一软,连连磕下头去,只说不敢,陈氏早往里面去了。桃英不得吩咐,往地下整跪了一夜,把膝头肿得馒头也似。

    第二日一早欢郎便叫青童过来吩咐了几句,青童就命小幺儿驾了车到巷口,等刘海石出门,方从太阳下慢慢驶到刘家门前,把大门敲了,也不进去,只在门首说县主命人送物事来。

    几番下来,谁不晓得巷中住了县主之妹,吴氏哪日不来几遭,又有几户生员家眷不时上门走动,就中有个邓氏,尤为热切,几次邀小娥往街上看衣料,小娥不好十分推却,也应了两次。

    这日邓氏进门便说李记绸缎铺新进了料子,要小娥陪她相看,两人方到铺里,就见几个妇人进来。当中一个年少的妇人,发间珠翠堆满,额角贴着飞金,微扬了下巴,半笑不笑地与人说话。

    小娥方猜度妇人身份,恰遇着妇人抬眼看来,两下里把目光一撞,妇人也有些诧异,不禁把她细细打量。

    邓氏看见时,只捂了嘴笑道:“易娘子不认得知县夫人陈娘子?说起来你还该叫她一声嫂嫂,也没见过这般糊涂的。”说着只拉了小娥迎上前去。

    小娥心念电转,醒过神时,早交她拉到陈氏跟前,笑说一家人如何对面不相识。

    陈氏看了小娥,愈加诧异,方要说甚么,就有人笑道:“知县夫人不知道?这位易娘子便是大人的表妹,说不得却要叫你一声嫂嫂了。”

    众妇人齐齐笑将起来,俱道这般却不是巧么!陈氏早愣在了当地,只把眼怔怔看了小娥。

    小娥只在肚里叹了一声,也不说甚么,径向她福了一福,拉了邓氏便要转去,方走得两步,就听陈氏低低道:“你就是易小娥?!”

    邓氏哪知端的,见光景不像,方将小娥衣袖一扯,就被陈氏抢上几步,堵了门。

    小娥便立住脚把她看了,陈氏见她一张脸尽在阳光下,越映得那双眸子如宝石般放起光来,想起那人,心中发绞,抬手便将巴掌打在小娥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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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事


 …
 …
 

    小娥方觉脸上火辣辣烧将起来,就听邓氏啊的一叫,回过神时,也一掌掴在陈氏脸上。

    陈氏一呆,随即大怒,方将手指了小娥,结结巴巴道:“易小娥!你敢,敢打我……”

    就被小娥走过两步,急怒间只把手扯了她袖儿。

    不想这边抓,那边走,但听嘶的一声,早把小娥衣袖扯裂,露出里面的底衣来。

    小娥又羞又恼,也把她一推,陈氏险些跌着,交人扶住了,一时间哪肯干休,定要小娥磕头陪罪。

    众妇人劝的劝,拉的拉,方搅做一团,不防几个看热闹的浮浪子弟叫道:“小娘子不需争抢,要情郎时,街边尽有。”说着哄笑不止。

    把众妇人躁得头脸通红,一肚闷气,又不好说他,正没开交处,一人大步过来,拉了陈氏就走。

    陈氏猝不及防,才把手一挣,就听那人低低道:“你要所有人都晓得知县夫人当街撒泼么!”抬眼看时,不是欢郎是哪个?

    当下脚一软,早不知把一腔怒气往哪里去了,正又羞又愧,却见欢郎拖了自家往马车走,青童却请小娥往店里去了。

    一时心思百转,想明白时,不免又痴又恨,只哽了声音低低道:“我晓得,你心疼她,是我,你会急急赶来?”一头说,一头交欢郎拖上车去。

    欢郎折回店里,见小娥脸上一个手印,把手捉了袖儿绽裂处,众目睽睽之下,只向前说得句:“表妹把衣裳换了罢。”

    小娥早低了头,听他说话时,便把头一点,匆匆到后边把衣裳换了。

    邓氏见了两人情形,心中愈发有数,等小娥出来,自走过一边,不想欢郎仅点一点头便往外边去了。

    邓氏便陪小娥一路走回去。

    小娥回家把镜儿一照,见颊边仍有几个红印儿,怕刘海石见着,交马婆子拿井水冰了半日。

    张氏眼尖,一早睃在眼中,背了刘海石时,便把言语探问,小娥把来去说了,末了只道:“娘,我忍不住。”

    张氏一肚子闷气,又不好问欢郎怎般,想了一想,只拍着她手儿道:“她自家不尊重,怨得了哪个?女人家心窄,往后少与她碰面便是。”

    两个说了一阵,便往厨下去了,小娥想起易仲早晚有些咳喘,同马婆子削了梨,用冰糖炖在锅里。

    晚上同刘海石说起买田之事,方知赵安不消许多时便那一带水田买入过半,间中有人不肯卖,半夜却把房子烧起来。那家人气不过,到县衙递了状子,调停了许多时,赵安到底依原价给了银子。

    小娥想起那日后再不见赵安登门,还有甚么不明白的,默然良久,只与刘海石说把远些的地买上几块,刘海石应了,两个讲讲说说,到半夜方睡。

    此后遇着邓氏相邀,小娥只说家中事杂,邓氏也不以为意,每每总要坐上半日方走。

    这日小娥一算日子,见月信延了十日还多,心头一跳,由不得欢喜上来。又想饮食一如往日,身上也不见古怪,就有些拿不定主意,想想也不对人提起。

    看看又是十来日,方在心中盘算,交张氏扯到一边,悄声道:“这月怎不见你小日子来?”

    小娥说不知,张氏就把女儿细细看了,见她面庞身段俱无异样,又问她食睡如何,小娥说了,张氏也吃不准,到底叮嘱了一番,只说有孩儿时不是耍的。

    晚上张氏与易仲说了,两个絮絮说了半晚,易仲口干,多灌了些水下肚,夜里起身时,却听得女儿房中响动。

    第二日放心不下,将刘海石叫过一边,绕着弯说了半日,只交他忍耐一二。

    刘海石哪知端的?易仲急上来也顾不得许多,但说妇人有身孕时不宜同房。

    刘海石呆呆立了一程,一时喜从天降,跑至屋里,只拉了小娥上上下下看了,许久方把手小心翼翼摸她肚儿,尤笑个不住。

    小娥怎料他这般欢喜,不由吃吃道:“官人,还不知这番是不是……”

    刘海石便把她手儿拉了,笑道:“你两月月信未至,十之**是了,担心甚么。”

    说着便拉小娥往床上坐了,自家只在房中来回踱步,但说生男孩时,叫甚么名字,何时启蒙,何时参加童生试,生女孩时,长甚么模样,大了也交她穿紫裳黄裙……

    看的小娥好笑起来,又觉心底发酸,只把眼儿一揉,道:“影儿还没有,就说这些有的没的……”

    两个取笑了一回,刘海石又叫马婆子来吩咐了,马婆子欢天喜地,匆匆往厨下去了。自此早上必端一碗糖水鸡蛋与小娥吃,又不许她碰螃蟹薏米山楂等寒凉之物。

    这日邓氏送了菊花酒过来,小娥想着刘海石爱喝,斟了一壶,连果子一同端到屋里,却见榻上,案上,架上堆满了书册,刘海石犹往高处取书册,不由奇道:“官人在找什么?”

    刘海石方取了本册子拍灰,闻言头也不回地答道:“找造纸的书。”

    小娥愈发不解,随手拿起本册子,正是天工开物,一头翻,一头道:“找造纸的书做甚?”

    却听刘海石道:“找着了!”三两步由梯上下来,把一本旧册子摩在手中,满脸喜色。

    小娥凑过去一瞧,却是本手记,纸页都黄脆了,见他如获至宝,半边脸上俱是灰印,不禁捂了嘴笑道:“我看这不是造纸的书,是炼宝的书罢!”

    刘海石如何听不出她打趣,笑道:“说是炼宝也不为过,这事体成时,水田的产息如何比得上。”

    小娥至此方有些明白过来,心头一暖,拿帕儿与他把灰擦了,随口道:“官人不需多想,好生温书便是了,何必耗这些心神。”

    刘海石只说屋中灰大,拉了她到阶下,道:“你如今有孕在身,水田又卖了,虽有块新买的地,总不能坐吃山空,我想过了,一边温书,一边也可做些经营,却不是两全其美?”

    见小娥不语,扭捏上来,呐呐道:“娘子可是觉得这般有辱斯文?”

    小娥把他一推,笑道:“说哪里话,我爹原先也是秀才,如今不也开着铺子。”

    刘海石放下心来,道:“娘子不知道,我年少时最爱纸墨,又以纸为甚,一时兴起,曾以造纸为乐,这册子便是当时的心得。如今京师里甚流行一种磁青纸,比我当年所造,还差些儿。”

    小娥又惊又喜,道:“那纸却贵得紧,原来官人这般本事。”

    两个又说一阵,刘海石便把书册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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