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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特警穿越:宵汉-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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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面上才露出的笑意瞬间收敛,一撒手放开开剑柄,掀起衣襟下摆,单膝重重落到了已积水的泥地上……泥浆飞迸,远溅三尺,一连串动作干脆利落,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已见他抬头对着东方,开口道:“孤欠徐州的,还尔等子孙后代,千秋太平。
  ……
  夏侯淳满脸惊异,禁不住抬起头来。
  郭嘉也是目瞪口呆,连手中的伞拿偏了树间的雨水落到他白衣上都没发觉……
  ……
  说完那句话 曹操便闭了眼,对着东边的方向抱拳到身前,低下了头——
  两水顺着他微微皱的眉头滑下脸颊,衣袍连着佩剑都爬满了缓缓滴落的水珠……
  ……
  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了好久,他站起身来,拿过佩剑,斜眼向华佗道:“先生可以移步了?”
  华佗弯腰拾起了药箱,一面迈出门槛,一面道:“只愿司空能记得今日发的誓。  ”
  ……
  然而,就在华佗前脚迈出门的瞬间,一簇羽箭忽然破空而来,尖锐地划破了夜空,擦着曹操的手臂飞过,夺地订在了门框上。
  全军大惊,纷纷起身,夏侯敦抓住大刀就弹起身来,几乎是在羽箭袭来的同时朝着背后的树林奔去。
  曹操皱起眉,下意识转过身挡在华佗面前。
  与此同时,树林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哨声,夹杂左滴滴答答的雨声里,模糊却又刚好地刺入耳膜,带着一股狠辣诡谲的杀气瞬间袭来。
  唰唰唰
  又是三根羽箭,箭箭瞄准曹操。
  曹操躲得甚是狼狈,扫一眼身后华佗屋子里的灯光,立即明白关要,挥手拨开华佗,跑进屋里将亲上那盏昏黄的油灯打翻,再掀了立在一边的铜质灯盏。
  整个屋子,连带着院子和院予后面的树林,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方才有愈演愈烈之势的箭雨渐渐销声匿迹,树林里的呼哨声也顿时打住了。
  ……
  像这样在黑暗里的对峙,任何一点光,甚至是细微的声音,都是致命的。
  曹操放轻了脚步声,走到门口——
  可以察觉华佗正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边。
  夏俣敦擅长夜袭,深谙此道,因此也在暗夜里收敛去了行迹。
  ?
  饷嫖谠聘翘欤甑忝芗诔脸恋氖髁掷锎磁业纳被?
  没有任何一丝的光……
  除了铺天盖地的雨声,也没有任何的一点声音。
  ……
  听方才箭雨的数量和呼哨的声音,能判断出来者并不是很多,但是看手段是久经沙场的狠手,不好对付。
  为了避免误伤,加上萧若观在情况不乐观,曹操上前两步,对跟在自己身边的亲兵耳语吩咐——
  就在这个时候,树林里传未了刀剑碰撞的声音,接着一声惨叫,又迅速被阴沉沉的夜幕埋了下去
  杀气越发浓重起来。
  ……
  亲兵受命要先行带着华佗离开,忽然看到背后的屋子里又走出来一个人,还以为是自己人,正欲往前说说话。忽然面前白光一闪,胸口一凉……便再也不知人事了。
  直到浓烈的血腥味遇到进前,曹操才反应过来不妙——
  知道绝不能呆在原地,当下想也不想,抓住长剑翻过院子的围栏,再急中生智地翻下了山崖。
  好在崖不高,果然,等他站定的时候,方才站的所在,惨叫声此起彼伏。
  ……
  这才确定……中计了。
  方才的羽箭就是为了遇他灭灯,再用树林里的呼哨引夏侯敦离开,调虎离山。
  而对手的目的是趁着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混乱得分不清敌我的时候混进来——
  擒贼先擒王。
  ……
  这次潜入徐州,原本就是冒险之举,所带的人马不多,为何会这么快就引起敌手反应?
  曹操一面砍杀着偶尔撞见的敌手朝着树林里打斗声最大的地方移动,一面猜测来者是那一路诸侯的势力……如何这么快就知道他来邙山的消息。
  忽意识到此行的来意,四下里搜寻华佗的身影。
  ……
  经过了漫长的整整一夜对峙,这群人似子目标在他,一只在我,曹操东躲西藏,终究得以和夏候敦回合,才要反击。
  这群不速之客便在天亮之前撤退了……
  不见了华佗
  曹操和夏侯淳再次冒险调转回山上去找。
  路上横尸散落,且大部分都是他们的人。
  现在跟在他身边的已不到五十人……想到此处,尽快离开徐州的念头又变得紧迫了一些。
  然而在追查昨夜跟着他的那名亲兵,最后发现他横尸在华佗门前,而华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药箱都被完完整整地带走
  所有迹象都在昭示着。
  他们的目的不是他,而是华佗。
  或者是,因为什么原因来我华佗,刚好碰见了他。
  认出了他,因此才会搜寻盘桓到天亮才离去——
  但是又有更紧迫的事,所以不能久留。
  不知为何,想到昨晚第一箭射向自己的凌厉很决,以及遇到面门的铺天杀气,曹操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迅速下令曹操赶回去搬救兵,自己带上夏侯敦与剩下的,往东边彭城的方向追去。
  第二百零三章 效忠一辈子(下)
  因为一夜的大雨,路上痕迹泥泞很重,曹操便追寻着在邙山看到的马蹄印往东追赶,发现在邙山脚下,马蹄印中间又出现了两条不重的车轮印,更加确定了华佗就是被这群人带走这一想法。
  一直追到九里山深谷,才赶上了因为带着马车速度稍减的马队。
  此刻已然是正午,勒马之时,马仰起脖子的长嘶让前面领头那人回过了头……
  深谷之下,狭路相逢。
  深黑色的眼眸还带着杀戮残留下来的戾气,盔甲和剑鞘上斑斑点点都是血迹,那双眼睛对准曹操的一瞬间,深重刻骨的恨意猛地袭来……
  勒马,拨转马脖子,策马,缓缓停住。
  他的手就按在剑鞘上……眼抬起,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森森的杀气激得曹操坐下的马匹都开始不安地躁动——
  曹操不动声色一拨马缰,狠狠扯了一下,马的嘶叫打破了山谷里死一般的寂静。
  他挑眉,扬起嘴角微微一笑道:“我猜的没错,果然是文良。”
  徐荣似乎懒得与他多言,握在剑柄上的手紧了一紧,拇指往上顶开了剑鞘……“住手!”曹操忽然大声开口,话却是对着他背后准备冲上来的夏侯惇说的:“文良恨我入骨,我自然当舍命相陪,你不能插手,若有好歹谁替孤传诛杀萧若的遗令?”
  听到这句话,徐荣拔剑的手就是一顿,目光扫向他,终于开口,一字一句道:“今**们一个也休想活着逃出去。”
  “错了,曹纯先回去了。”曹操微微笑了笑道:“我已嘱咐他,明日午时之前,若孤不归,就送萧若上路。”
  停了停,满意地看着面洽这个人硬生生止住的动作和眼里涌现的愤怒和不甘,缓缓地,重重地,又加了四个字:“一尸两命。”
  ……
  脑海里轰地一响,几乎拿不住手中的剑。
  徐荣死死地盯着他,似乎想在他表情里找到一丝说谎的端倪,发现曹操坦然与他对视,目光凝定,渐渐动摇起来,只是一个动摇,心里便像炸开了一样,狂喜和担忧汹涌如海潮漫到胸间——
  忙抬起头,迫切地再将视线投向他:“你方才说……”
  “萧若落到孤的手里的时候,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曹操审视着他渐渐变化的目光和表情,看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目光里陡然炽烈的喜悦,眼底忽然闪过一丝阴郁之色,便迫不及待地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只是近来胎像不稳,这几日怕有滑胎之险,故而孤来请华佗。不想……”说到这里,禁不住冷笑了一下,笑里大有自嘲之意:“未曾想到要救你儿子的华佗,却被你亲手抢走。”
  从听到滑胎之险这几个字的一瞬间,喜色就僵死在了他眼中。
  最后一句话说完,曹操清晰地看到他拿着剑的手不可察觉地顿滞了一下……
  心被巨大的担忧和悔恨揪起,徐荣忍不住回头去看身后的青帷马车——
  然而就在他回头的时候,只听谷间马蹄声再起,一匹黑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穿着徐州军队的玄色铁甲,还来不及看清现在是否有外人在场,便下马跪倒在地急急地道:“报将军,贾先生说,董贵人情况不妙!今日天黑之前若大夫到不了,只怕龙裔保不住!”
  ……
  听到这消息,徐荣脸色迅速变得难看至极。
  龙裔两个字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贾诩在他前来找华佗之前说的话也随之瞬间响在了耳边……
  “陛下病重,只有这个孩子拥有可以让一切诸侯臣服的血统,此乃重振汉室的唯一希望。我等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平安临世,否则痴傻之君不堪重任,曹贼若找到理由废帝,汉室便再也回天乏力。”
  这句话似有似无,忽近忽远,却掷地有声地,清晰在脑海里回荡着。
  手中的剑,似乎霎时间,变作了千钧重。
  徐荣不答话,只冷冷地盯着传信来的人,眼里暗潮汹涌,瞬息万变,久久也不答话,直至那人额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
  曹操观此情景,知他是陷入了两难,索性再出一语,将本就艰难的抉择轻描淡地说了出来——
  “萧若在芒砀山,前日孤出来之时她已险象环生,那孩子不一定能熬过今天晚上,从这里到彭城要半天,刚好到芒砀山也是半天,徐文良,你是要自己儿子还是献帝的儿子,自己选。”
  ……
  似乎是最后一句话这句话刺到,徐荣不自禁锁眉阖上了眼睛……然后选择并没有随着眼前变作黑色而消失,反倒是越加清晰地,活生生血淋淋地摊开着——
  一边是他发誓要效忠一辈子的汉室,也是让他在这个乱世里不至于失去自我的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
  而另一边……是此生的挚爱。
  进退都是绝路。
  ……
  曹操不语,全军不语。
  就连山谷间呼啸的风,都沉寂了下来……
  就在徐荣要开口之时——
  ……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来……在沉寂得诡谲的山谷里十分清晰。
  曹操斜眼看去……只见马车前青色的帷幔已经揭开,华佗正缓缓从里面走出来,花白的须发在山风里颤巍巍地抖着,目光却是安宁平静,直视着曹操:“司空实在是小人,董贵人分明在徐州,你却让我去芒砀山救旁人。”
  徐荣眉间闪过不易察觉的微微怒意,看向华佗。
  曹操却神色坦然,颔首道:“孤是说了谎,人命关天,还请先生见谅。”
  华佗冷笑一声,又道:“司空的道歉,老朽当不起,不过看在司空要我去救的,是一位故人,我也不好袖手旁观。”
  说着从徐荣身边走过,从药箱中翻出了一个瓶子,拿给了身边的士兵,叫他递给曹操。
  “这是什么?”
  曹操微微眯眼,打量着那瓶子。
  “速速将此丸药送回去,给徐夫人服下,老朽三天之后,定赶到芒砀山。”说完,转过头去,目光深深,又有些复杂地望着徐荣:“这样……将军可以放心地让我先去救董贵人的龙胎了吗?”
  ……
  太阳渐渐地开始从山头滑落。
  芒砀山缓缓阖在了夜幕里……
  大帐中,侍女替又开始发起低烧的萧若擦起了汗,拉过被子的一瞬间,看到下面的一抹殷红,瞬间呆愣在了当场——
  ……
  梦中,还是那片繁花似锦的杏花林,好像就在荥阳城外,又好像不在。
  远远近近的,不知道是越来越远,还是越来越近。
  铺天盖地都是花雨,纷纷扬扬洒在发间。
  清晰而温柔的触觉,好像是很多年前,乱世开端,那个旖旎绮丽的春日……
  又好像是一年之前,绣着大幅鸳鸯交颈图的床帐外,杏花娇羞,洞房花烛纠缠着,一路燃到了底……
  第二百零四章 割袍分袂(一)
  帐内帐外,一帘之隔,尺寸之间。
  火把腾起在空中……热烈地燃烧着,将他的脸轻镀上一层阴郁的暗黄色。
  帘子高高掀起,侍女进进出出,捧着的白布和盆里都带着殷红的血迹斑斑。
  血色遥遥刺来,曹操不由自主地眯眼,手指握成拳,咔嚓做响。
  始终只停在了帐外十步开外的距离,未接近一步……
  直到手心里的药丸被大力碎成粉末,丝丝撒落指间,他才闭了闭眼,回过身。
  一转头……便看见身后一丈远处,郭嘉正看着他微微地笑:“明公不必太过担忧,孩子没了,暂时不废帝便是。”
  曹操一言不发,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郭嘉嘴边的笑意在他走开的瞬间凝固住,眉心微微蹙着,面上出现从未有过的严肃神色……待得他已经走远,才试探着往前迈出步子,小心地走了几步,分开双脚,蹲下身在石头的缝隙里找着方才从他指间落出来的药粉,细细搜罗了也只有那么一小把,还夹杂着泥沙,却也顾不得别的,在侍女不注意的当头,闪身入了帐内。
  ……
  灯下地图泛着苍黄色光,他的指节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身前的桌子,一半埋在黑暗里的眼睛却始终未曾定在地图上。
  “司空……”
  外面响起了细微的声音。
  “什么事?”回答的话里夹杂着倦意和深深的不耐烦。
  “娘娘……醒了。”
  她醒了?
  眼里豁然一亮,真要站起身来,动作却硬生生地停住了,沉默良久,才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怎样了?”
  “娘娘午时胎像甚为凶险,还露了红……”那医者斟酌着词句,讪讪地道:“龙胎已经……”
  曹操斜眼扫向烛台上微弱跳跃着的火光,目光瞬间深了几分。
  缓缓阖上眼……静静答了一句:“知道了,退下吧。”
  “可——”
  那御医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据实以道:“娘娘现在……有些……神智不清,
  不让我等靠近,司空要不要去看看?”
  ……
  他终究还是去了。
  只是在帘外迟疑的时间有些长……
  望着沉闷地像铁一样将里面隔开的帘子,他慢慢地将眼里复杂的情绪一点点收拾干净,伸手去揭帘子的时候,眼里已经深入寒潭没有一丝动静。
  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在帘子被掀起的瞬间透了出来。
  连着一起来的是听到动静以后刺向他的冰冷透顶的目光——
  他抬起头,微微扬起嘴角,坦然而平静地看向坐在床上的萧若。
  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一双曾经澄澈灵动的眼睛此刻却像已经干涸的深潭,就这样深深地一眼看过来……就像是已经没有了生的气息的人弥留的一眼。
  曹操心里无端端腾起一阵悔意,却很快被他自己弹压一空,回视着她满含着深切恨意的目光,缓缓走近。
  萧若冷冷开口,话里带着一丝沙哑:“孩子没了,你满意了?”
  曹操在她床前停下,一只手撑了上去。
  萧若眼里闪过嫌恶的光,蹙眉伸手来挡,他顺势一接,握着回身缓缓坐了下来,一面淡淡地道:“这笔账你是否算错的地方?”
  察觉到在他手心里拼命往外躲的手忽然顿住,他轻轻了握了一握,道:“孤尽力了,带走华佗的是徐荣。”
  手心里的手猛地一颤——
  不用回头也知道她的眼睛里该是怎样的光,该是怎么惊诧抗拒和怀疑……
  他便没有转过头去对视她的视线,只听到她的微弱的声音带着些微努力压抑着却清晰可闻的颤抖:“不可能……”
  他微微一笑:“董贵人和你一样落入了险境,保一个只能弃一个……”说着,回过头,看向她眼底深处已经泛出微微泪光的眼睛,说出了那个残忍的选择:“他选了真正的董贵人。”
  看着她眼里的光开始打转,放在他手心的原本就冰凉的手更加快速地褪去温度,就这么愣愣地盯着他……曹操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夹杂着心痛的愤怒,微皱起眉头——
  “你若不信,可去问全军上下,谁劫走的华佗,可拭目以待,四月之后,哪里要诞出龙裔!”
  “不对。”再最后一句逼问压到近前的时候,萧若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出声反驳,待要说什么,却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找不出一句能反驳的有理有据的话。
  只执拗地不甘地盯着他,再重复了一遍:“不对……”
  “怎么不对?”曹操耐着性子反问。
  萧若却不再答,只是不停地摇着头。
  “休要再自欺欺人。”曹操冷声道:“你心里清楚地很,他若是弃了董贵人选你,他也不是徐文良了。”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此刻像是已经被重重的碾子反复碾过的心里泛起了一丝难言的苦涩——
  瞬间双手都好像没有了力气,全身都沉在了恍若溺了水一般的无力感里。
  打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排在徐荣心里第一位的,始终是他的信念。
  对的也好错的也罢,他早已决定了坚守一生……
  知道了……却还是选择要去和他在一起的是自己。
  那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
  虽然如此想着……
  咬着唇忍受着心底钝钝的痛的同时,从眼角开始,脸上渐渐地湿了一片。
  她抬起撑在床边的另一只手,掩住了嘴,深深地垂下了头……
  泪水迅速漫上了指间,再顺着脸颊顺着下巴,滴滴滑落……
  曹操已是怔了——他从想过这个被自己在心里当成对手的女子有一天也会像一个寻常妇人一样哭成这样……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解。
  原本在心里准备好的话,在看到她眼角接连不断滑过的泪珠时,便凝在了嘴边。
  “萧若……”
  最后唤出口的,还是她的名字:“是他负的你!你为何只知道哭……”停了一停,不禁有些口不择言:“你这样哪里像我所知的那个萧若?”
  “为何不哭……哭过后定然能忘了……”萧若冷冷地抬头看他,已变得通红的眼圈里眸子含着清波凛冽:“现在是,当初你负我的时候也是!”
  曹操原本有的急躁在听见她这句话的时候瞬间转为了畅快——
  尤其是听到那一个“负”字的时候。
  不知为何,这个字竟变得如此悦耳……
  想到此处,拉着她的手一收,不顾她的反抗,轻轻握了握,同时嘴里低声哄道:“别哭……我再不负你了还不成吗?”
  第二百零五章 割袍分袂(二)
  掌心中的手冰凉而瘦弱,好像一用力就会断掉,指间都在微微颤抖,令他忽然不敢握得太用力……
  稍稍减去一点力道,惊喜于这只手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急着挣脱他,曹操不由自主地抬眼,见萧若依旧垂着头,大滴的泪水从下巴滑落——
  微微皱眉,伸手替她拭去眼泪。
  抚上她脸颊的手掌心里满是粗粝的茧,碰触的瞬间,萧若别过头,脸颊从他指间擦过,满含着泪光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敌意竟没有比往常减少,反倒似迁怒于他一般,加深了几分。
  他的手停在半空,脸色微沉,手指反握成拳,站起身来:“或者,其实刚才孤是骗你的,孩子是我害死的。”
  萧若面上虽然满是泪痕,却一丝表情也无,此刻也静静地看着他,听到这句话,眼波甚至没有丝毫的闪动。
  曹操俯身看着她,眼眸深了几分,再不顾她的反抗,伸手掰过她的脸来,微微一哂道:“若是孤而不是徐荣,你便不会哭了,你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千百倍偿还是吗……”停了停,扬唇一笑道:“不过无论哪种办法,都比现在的你好。”
  说完,放开手退开几步,回身大步走出了营帐。
  ……
  在床帐里恢复了寂静之后……萧若便似浑身脱力了一般靠在了床栏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眼前还有血红色弥留,好像带着沉沉的帷帐压落下来。
  却未能将她送入昏迷……反而像失明的人对外界格外敏感一样……细微到将任何一丝细碎的声音都无保留地传入耳膜——
  帐外,有人忐忑不安地走。
  脚步来回,轻轻又迟疑。
  终于,再隔了很久以后,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一合上帘子,在她还未睁眼之前,便听到一声低低的笑,微微咬牙,笑中带着一抹浓浓的自嘲意味——
  “夫人机变,嘉实在自叹弗如。”
  ……
  最后的粮草已经送到,就等着明日拔营南下寿春了。
  纷至沓来的军报密密匝匝堆在桌前,曹操面上已初露不耐之色,依旧皱眉看着……
  附近的庶务官员纷纷都低头整理文书,在帐内的低压之下,别说抬头观看,就是大气也不敢出。
  整个帐里静得落针可闻,庶务的笔端快速地在纸上滑着,垂着的脸上满是绷紧的表情,眼睛大大地睁着,生怕抄错了一个人,触到逆鳞。
  “拟旨西凉马腾……”看到其中的一份,曹操脸色变得更差,将手中的书信掷到了右手边庶务的桌子上:“宣他到许昌受赏听封。”
  “是……”那人答,小心翼翼地捡起文书来看,正要提笔修订。
  又听曹操问:“慢着……”顿了一顿,又道:“令他携家眷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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