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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英雄传说外传-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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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帝国军的通讯网装设了三重反干扰系统,同时又预设了通讯网遭破坏时的假想情况,准备了二○○○艘具有短距离跳跃飞行能力的联络用太空梭。目前,帝国军的情况是担任总指挥官的莱因哈特没有指挥能力上的问题,而命令的传达及应对的机动力又已在可能的范围内提升了速度。这方面的相关事宜一旦决定了处理的方式,议题接着就转移到如何将帝国军各舰队具体配置的方案上了。
“第一阵,也就是蛇的一头无疑会由米达麦亚一级上将指挥吧?这是必然的。”
提督们是这么想的,可是,接下来他们先是怀疑自己的听觉,往后便是面面相觑。
“元帅是说由您自己在阵前指挥?”奈特哈尔·缪拉从座位上挺直了上半身的腰杆。“太危险了。同盟军的力量虽然衰弱了,可是就因为这样,他们反而有可能放手一博。请阁下在后方督战即可。”
“这种战阵没有所谓的后方,缪拉。有的只是两个头。”
莱因哈特冷静地指出,缪拉沉默了下来。年轻而貌美的独裁者,他那白晰而柔软的手指头梳理着一头金黄的头发。
“米达麦亚,你负责指挥身体的部分。如果同盟军企图将我军分断开来,当然是以身体为第一个目标。你自己要清楚,事实上你等于是打前锋。”
“可是……”
“我来这里是为了打胜仗,米达麦亚。要获胜就得作战,作战时我不想待在安全的地方。”
当其他提督们的作战位置都决定了之后,莱因哈特宣布暂时休会,他在起立敬礼的提督们注目下走了出去。
“他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战士啊!”米达麦亚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他总是想在战争的胜利当中找出意义来,如果是个单纯的独裁者,应该就不会拘泥于收获的方法……”
往自己房间走去的莱因哈特,在走廊的一隅停下了优雅的步伐。一个带有犹豫、但又充满决心的声音从侧面传了过来。以锐利的视线搜寻声音来处的莱因哈特,在墙边看到一个约只有十三、四岁,有着棕色头发的少年兵。兴奋的脸颊和紧绷着身体线条显现出了其纯真的个性。从他的穿着,莱因哈特知道他是幼年学校的学生。
“找我有事?”
“阁下,请原谅我的无礼。可是,有些话我一定要说,请您务必要打胜仗,而且要统一整个宇宙……”
单纯而热烈的崇拜及憧憬之情,使得少年的发音极具震憾力。仿佛在这面镜子中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莱因哈特苍冰色的眼眸变得柔和起来,从他那叱咤着巨大的宇宙舰队的口中发出来声音是那么的温雅。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是,艾密尔·冯·齐列。”
“好名字。你是要预祝我打胜仗吗?”
“是……是的!”
“是吗?那么,就算我连将来该由你们来打倒的敌人都不留下来,也没关系吗?”
瞬间,词穷的少年一时不知所措,年轻的独裁者对他露出了笑容。动人的微笑使少年浑忘了一切,包括对死亡的恐惧。
“艾密尔,为了你的祝愿,我一定会打胜仗的。所以你要活着回去把消息告诉家人知道。你要告诉他们,预祝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在兰提马利欧之战获胜的人就是你。”
Ⅱ
面对侵略者大规模的兵备,同盟军没有办法像帝国军一样,把统一性及整合性极高的战略表于面上。他们之所以选择兰提马利欧星域为决战场所无宁是消去法的结果。
“据我们预测,帝国军在波列多星域集结全军再重新编制之后,将以首都海尼森为攻击目标前进。”
JL77基地在帝国军放出干扰电波之前所送出的最后情报,在一月三○日被放上了统台作战本部及宇宙舰队总司令部联合会议的议桌上。焦虑和睡眠不足,使得深夜集合在本部地下会议室的高级干部们脸色形同死灰。
“如果他们一直推进,应该是经过兰提马利欧、杰姆席德、凯利姆星域,一路朝海尼森而来。”
“帝国军会直接攻来吗?采取迂回路线的可能性呢?”
“战略上的优势和补给上的考虑,我想帝国军没有避免直接前进的必要吧?他们应该会选择最短的距离直取海尼森,逼我们提早决战。”
“从杰姆席德开始,我们的星域都是有人住的行星。已经不能说是边境地区的兰提马利欧,是阻止敌人的最后防线了。”
“这同时也是时间上的问题,实在是不得已啊!”
他们所说的时间不是纯粹由军事条件方面来说的。反而大多是政治上的要求而使得他们的时间受到局限。
同盟政府会不会只防卫首都海尼森而弃其它星域和住民于不顾?——这种疑虑和恐惧的声音汇集成河,经过看不到的渠道由各个星域流入了海尼森。从战略战术来说,为了将最少的兵力做最大最有效的活用而不得不收缩战线,和远道而来集结于海尼森前面的敌人决战,这种使兵力布署偏重于首都海尼森的战法是有其大义名分所在的。
但是,自从地球上诞生城壁都市以来,人们就存在着一种疑惑——权力者是不是会以大义名分为盾,把应该用来保护民众的武力独占来只防卫自己?这种疑惑如果不断成长,恐惧不断高升的话,在现实的情况中被置于帝国军的威胁下,边境各星系的行星政府就可能对没有打算防卫领土和住民的同盟政府发出脱离同盟或中立化的宣言。一声悲鸣就会成为使群众心理爆发的导火线,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造成从费沙回廊的出口到巴拉特星系附近的人口稀薄但面积广大的区域林立着名为中立实为帝国的附属国家群的情形。基于这种顾虑,同盟政府必须藉着作战、胜利来维系着他们对同盟的忠诚心。同盟政府当然不想承认这种事态会发生,但是事实上,面对同盟联邦政府能力不足以保障各星系安全的指责,政府连一句话都不能反驳。三年前,政府和军部的强硬派勾结,对帝国领域发动无谋的侵略,结果把所有战力的大半都葬送在亚姆立札的愚行,至今仍令他们悔恨不已。
结果,由于这种种的情况,统合作战本部迟迟无法制订出整合的战略。在战略上被强迫立于不利的立场及兵力的不足,使得他们如同身处在架构于恐惧和虚无之间的小桥上,战战兢兢在上面左往右来,丑态毕露。随着决战日子的逼近,最后大势就为宇宙舰队司令部所掌管的战术层面所顶替了。
统合作战本部长德森上将因为态度上的表现而暴露了他和政府部分要员勾结,才成为军部最高负责人一事,表面上虽然不怎么狼狈,但是事情的发展已使得他完全失去了积极性和自主性,只要国防委员长没有下命令,或者部下没有任何进言,他就什么都做不来。他只是在提送上来的文件上签字,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务,把自己关迸偏执的自闭栅栏当中,对迫在眼前的危机置若罔闻。
就这样,同盟军被置于“一战就不得不胜”的状况下。现在谁也不问“如果输了怎么办”的问题了。
奇妙的是,除了德森之外,在极短的时间和有限的距离内,被赋与“正面决战”目标的同盟军部,整体呈现出活络的气氛。或许是战术层面的狭小容易让职业军人有踏实的感觉;也或许是除了杨威利之外,这些人在两年之后的今天,有了和帝国军正面作战的机会而刺激了他们本来的好战本性。在众人的一片兴奋讨论声中,邱吾权发表了意见。
“真希望战斗开始的时间能晚一点。”
根据他的说法便能猜测到他心中仍然盼望着放弃伊谢尔伦要塞,一方面保护着人民一方面全速朝着首都海尼森日夜兼程赶来的杨威利舰队。邱吾权早就一直认定杨威利所指挥的兵力是一项贵重的资源。
杨于一月十八日放弃伊谢尔伦要塞。由于搭载了许多平民,脚程的确是快不了,不过,如果在半路上让人民到某个星域去避难,自率舰队朝着兰提马利欧方面疾行的话,或者还可赶得及。应该可以想些应对办法的,邱吾权这么想,尝试计算无可避免的可能性。
计算的结果,二月十五日那天,杨的舰队可以到达兰提马利欧星域。如果能想办法将开战的时间拖延到那个时候,同盟军就能有强大的兵力和帝国军对抗了。
但是帝国军很可能在杨到达之前就杀到巴拉特星系了,更何况帝国军还有另一支大规模的兵力正从杨舰队的背后不断接近中,所以当杨参加兰提马利欧方面的会战时,等同于同盟心脏地带的巴拉特星系就会沦入帝国军别动队的手中,一想到这里,这个计算就不得不搁下来了。
目前甚至已有取代同盟政府趋势的国防委员会在爱朗兹委员长充满魄力的——半年前是绝对令人想不到的——指导之下,开始整备宇宙舰队作战时的环境,措施包括把海尼森部分的居民送到山岳、森林地带去避难,同时也制定接纳从伊谢尔伦来的难民体制。并且又向各星系发出通告,受帝国军攻击的行星可以发布“无防备宣言”以避免受战火波及。
※ ※ ※
二月四日,同盟宇宙舰队从首都海尼森所在的巴拉特星系出发。在司令长官亚历山大·比克古的直接指挥之下,以第一舰队为中心的三万二九○○艘战舰,五二○万六○○○人投入了战场。
再者,这一年已迈入七三高龄的老提督,在出发之前接到了来自政府的人事命令,正式晋升为元帅。
“这个命令是叫我不必活着回来了吧?等于是提前颁下死后特晋的命令……”
“不,只是单纯的自暴自弃吧?”
晋升为上将的总参谋长邱吾权一边冷谈地批评,一边弹去附着在他胸前的面包屑。这个男人从各方面来讲,和杨威利有很多不同之处,但是看起来也完全不像个军人。当他在军官学校当教官时,就曾经在穿着便服预备出巡时被轮值的学生带到餐厅的后门去,因为学生误把他当成面包店的人来拿订单。这是个有名的传闻,不过,因为轮值学生的名字没有传开来,所以事情是真是假颇令人怀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跟这种传闻极为搭调的男人,若在升平时代是不可能会有上将阶级的。
越是接近被锁定为决战场的兰提马利欧星域,紧张感越是加速提升。尤其是侦察部门中负责搜索敌人的军官和士兵们就因为自觉到自己的责任重大,所以压力倍增,监控员们苍白的脸上挂着冷冷的表情,抚摸胃都或搓揉脖子的动作很明显地增加了。
“看起来好可怜哪!”
比克古的新任副官说道。
这个副官常常被同事和部下当成笑话的来源,不过,不能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不论在容貌上或言行举止上,他都是个很正常的男人,也具有完全胜任的工作能力。责任完全在于他那久远以前的祖先身上。他从祖先那儿继承了一小块土地和一个奇妙的姓氏。他姓“史路兹卡利达”。
只要他一报上姓名,听的人一定会在口中反覆着这个有着异样发声的姓,然后兴致勃勃地反问该怎么拼法。此外,若是先被告之以拼法“SOULZZCUARITTER”的人,总是会蹙着眉头再念一遍,然后问如何发音。再加上他自己本身的名字“施恩”,情况就更奇妙了。当他中学毕业时,第一名的荣誉也反而对他造成了伤害。当“毕业生总代表——施恩·史路兹卡利达”的话声未落之前,神圣的毕业典礼会场便爆起了一阵笑声,就连站在规劝众人立场的校长也把义务和良知暂时塞进口袋中而笑滚在地上。
进军官学校就读时,最令他担心的是成为新生总代表而再蒙上一次羞辱。然而,事实证明他是杞人忧天,他和其他许多新生一样,只能远远地望着一个叫霍克的新生总代表的背影。从此,他就开始了同盟军人的生涯,可是就像他咀咒祖先们一样,他本身也被后世的战史学家们所咒骂。因为,不管是多么偷懒的战史学家,谁都不可能无视于在“兰提马利欧星域会战”中,同盟军总司令官的副官姓名……
年轻的史路兹卡利达少校之所以在舰队出发的前一天被任命为比克古元帅的副官,是因为原先的副官法菲尔少将因心脏病发作而昏迷倒地,被送到军医院的缘故。在军务方面经常有辅佐法菲尔经验的这位有着奇怪姓名的青年军官,便义不容辞同时又不得已地挑起了应变的处理责任,结果就被安排到老提督的身边了。同盟军继总参谋长之后,又在没有内部竞争的情况下替换了部队的中枢要员。
老提督很干脆地解决了奇怪而且复杂的副官的姓名之难题。他从十五个字母所拼成的姓中,抽出最开头的四个字来称呼他。于是,通称“史路少校”于焉诞生,喜出望外的他,后来便以这个通称作为正式的姓。虽然原来的姓是承自先祖的,但是这个姓却往往成为“你的父亲候补人有三个,哪一个才是真的,实在搞不清楚,所以只好把三个人的姓全部撮合起来”之类的恶言笑话的根源,这件事很让他受不了。可是在这场战役期间,他仍然是施恩·史路兹卡利达少校。
这时,副官形色匆匆地跑来向老提督报告,时间是二月七日一二时四○分,所有的将官、士兵们吃完了早餐之后。比克古和邱吾权参谋长、旗舰里欧格兰特的舰长艾默森中校一起在高级军官餐厅吃饭。总参谋长的吃法极为拙劣,而且又极不注重礼仪,所以颈上的餐巾比别人的肮十倍。以前,杨威利曾在宴席上偷偷地对尤里安·敏兹说:“我比他好多了吧?”结果尤里安责备他:“请不要满足于太低的水准。”
是根据前锋侦察艇传来的急报。有关帝国军位置的情报开始进来之后,时时刻刻都有新情报涌到。设置于舰桥的大小二个萤幕全面开动,提供司令部战术对应所需的资料。
“帝国军的阵形不就是所谓的双头蛇吗?如果是这样,下官以为,我们谋取中央突破不就是敌人所希望的吗?那样危险性太大了。”
比克古深深地点点头,同意年轻副官的意见。
“或许,不,应该是毫无疑问地如你所说的。可是已经没有其它可采之战术了。我们只有反用敌人的阵形,尽全力一鼓作气突破中央,予以各个击破。”
老提督一面说着,一面对敌我双方战力差别之大叹息不已。报告显示,帝国军舰队的数量最少也有一○万艘以上。
“您说得对。不管怎样,罗严克拉姆公爵果然名不虚传。他经常制敌机先,先逼我们于战略上不得不战的立场,然后才来实战……”
“所以杨威利才给他很高的评价呀!你知道吗?史路少校,我曾听杨威利说过——如果他出生在帝国,也会欢欢喜喜地投到他旗下去。”
“这种说法不是太具危险性了吗?”
“我也有同感哪!只是像我这么老朽、昏庸、又没什么才能的人,对方也不见得会重用我。”
老提督的话颇为惊人,年轻副官满脸的困惑在一瞬间转换为愉悦的表情。
※ ※ ※
二月八日十三时,帝国军和同盟军的距离接近到只有五·九光秒。如果从天顶方向俯瞰的话,应该可以看到同盟军直向排成一列的舰首以极高的速度往前突进,其前锋呈尖锥状;与之相对的横展向天际,阵形内侧稍为弯曲的帝国军,其中央部分的光点群集,令人不禁联想到一支箭正射向巨大蛇体的情形。
但是,越是与对方接近,比克古越是怀疑该不该固执于最初所预定的中央突破战术。帝国军的胴体部份有着极为雄厚的兵力层,如果中央突破的战术在短时间内不能成功的话,被敌人的左右两翼包抄的危险性就太大了。倒不如旁敲侧击,先行围剿左右两翼的任何一个头较易于各个击破。
比克古是在一三时四○分时这样重新评估的。而两军接近到五·一光秒开始炮战则是在此五分钟之后。
Ⅲ
战端开始之后三○分钟,战斗形态始终以炮战为主。交错冲突的能源、光束及火箭所织成的光网在寂静当中展开恶魔似的造形之美。
最先有动作的是帝国军胴体部分的米达麦亚舰队。所有辖下舰队同时前进的命令在超光速通讯中来回飞窜,于是,米亚麦亚舰队开始一边射击一边前进。由于这个攻击不以正面的胜利为目的,只是为了示威及试探敌人的反应,所以米达麦亚故意选择了平凡的的推进法。然而,帝国大军看似数也数不清的光点,其铺天盖地而来不断接近的态势就好像有种无形的强力压迫感紧紧攫住了同盟军最前线的指挥官们的咽喉。老练的比克古命部下待机而动,可是有一部分的指挥官们耐不住性子了。他们瞄准了接近中的帝国军,几乎在没有锁定目标的情况下就一齐发射,歇斯底里的气氛立刻感染给周围的同伴,于是便引发了一场疯狂的扫射。
可是,在半狂乱的同盟军无秩序但高密度发射的能源、光束、火箭重击之下,帝国军的集团发生了龟裂的现象。对两军而言,这都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无秩序的炮击过度集中的部分因负荷过重而破裂了。见此情景,同盟军的先头部队将理智的判断置于一边,意气用事似地争先前进,对着产生龟裂的部分又予以重击,扩大了破洞。帝国军开始后退,阵脚开始动摇。
米达麦亚全神凝注着旗舰的萤幕,皱了好一会儿的眉头,一边用军靴的后跟敲打着磨光的舰桥甲板,一边回头对副官阿姆斯道夫说道:“到底鬼门关是为同盟军还是为我们而开启的?我真想向地狱问问?”
透过旗舰伯伦希尔的萤幕,莱因哈特仍然安坐不动静观战况,然而,次席副官流肯中尉以率直的感叹声打破了沉默。
“真让人吃惊!米达麦亚提督被逼退了。在实战层次中算是勇者的他,拥有比敌人更多的兵力,但竟然给逼退了。”
“同盟军的行为不是勇猛而是狂躁。”
莱因哈特冷然地订正了副官的见解。
“米达麦亚是个斗牛士。表面上看来像是被猛牛所逼,事实上,他是在储存力道,等待胜利时机的到来。不过……”莱因哈特轻而优美地歪着头,带着苦笑喃喃自语。“或许,他是真的被对方异乎寻常的攻击所慑。我们也该有所行动了……”
※ ※ ※
莱因哈特的观察都没有错。米达麦亚虽然采取了将敌人狂躁的威力吸收扩散开来的战法。但是对于敌人超越限度之外的凶猛攻势,他心中也暗暗震惊不已。
猛虎畏缩于那群没什么经验又没有判断能力的猎犬不要命似狂咬,此时的米达麦亚就处于这个状态。不管在指挥官的能力或士兵的质与量上,帝国军都远在同盟军之上,但是脱出常轨的情势往往使得计划及计算无力化,导致本来的胜败位置倒反过来,这种例子在战史上也不少。
的确,同盟军的攻势凶猛得超乎常规。有的战舰将所有炮门全开,朝着四方扫射光箭,不要命地以高速在无人的虚空中来回穿梭;有的战舰自己关掉了回避冲撞的系统,横冲直撞地用舰首将敌方的驱逐舰一切为二;有的巡航舰一个劲地将主炮对着眼前近距离的敌人齐射,结果自己也被爆炸形成的爆发光卷了进去。疯狂的攻击突破了理性的防御,破坏和杀戮的宴会如火如荼地摆开了。比克古为了阻止他们,使用了所有的传讯系统,最后好不容易掌握了主要战舰的通讯回路。
“停止前进!后退之后再重新编队。你们杀够了吧!”
被司令官这么严厉地一顿臭骂,醉心于流血的同盟军终于恢复了冷静,停止了横行,重新建立起紊乱的舰列,试着撤退战线。
但是,帝国军可不许同盟军趁机脱逃。拜耶尔蓝、布罗、德洛伊杰等米达麦亚麾下的勇将们,胸中翻腾着复仇的熔岩,不约而同地一起开始反击。就在同时,帝国军超过十五万艘战舰所形成的巨蛇扬起了两侧的蛇头,朝着同盟军扑杀而来。兵力有同盟军五倍多的帝国军,其大幅的动作震撼了无声的宇宙空间,化身成一只从午睡中醒来的肉食性恐龙。
情况急转直下,同盟军从杀戮的加害者一转而为被害者。前方有米达麦亚军的炮列所形成的闪光暴风,左方则有莱因哈特直属舰队吐着数十万条的火舌,右方则有缪拉、法伦海特、瓦列等人不断放射出来的能量枪。
仿佛要将视线烧毁殆尽的爆炸光芒产生了连锁反应,成为攻击目标的同盟军活生生地被烈火焚烧全身。即使舰体的外壁耐得住冲击和热,但里面的人却耐不住高温,人们相继倒在墙角及地板上,在舰内急速上升的高温中被迫与死亡拥抱。
立即死亡的人倒还算是比较幸福些。那些受了致命伤却还残留着几分钟生命的人,在死亡之神打开慈悲之门前,全身因内脏被煮沸的痛苦而痉挛不已,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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