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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4.8M-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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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姨娘又坐不住了,争辩道:“妾身这侄儿并非刘家家奴,况且遭过毒打也没个说法。还请主母见谅,不要用家法。”
关于付人才身份,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从xiǎo白白养大在府里,今日非要他签了卖身契不可…王氏想定,便对nv婿道:“你和梅枝且回家收拾细软,明日或后日搬到新宅子住了就是,我留nv儿陪一天再给你送去。”
下面怎么处理都是刘府内部事务,别让这可恨又可亲的nv婿在一边唯恐天下不luàn的看热闹了。
李佑更是无所谓,本来搅浑水的目的就是把自己解脱出来,遂退下走人。
三堂会审演变成了后宅争斗,下面妻妾二人论战才是真正的大麻烦,导致悲凉的刘老巡检半天没说话,默默目送李佑远去,只叹自己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
他的本意是敲打盘问这似乎别有心思的nv婿,仔细勘查勘查他到底存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想法,让付氏姑侄旁观也是有施压的意思,还苦口婆心的劝王氏为了刘家大局暂不要出面撑腰。结果被李佑反将一军,在刘府点了把火脱身而去,就这样还是没nong清楚李佑的真正心思,何苦来哉。
这nv婿居然回头对他笑嘻嘻眨了眨眼…早知当初该选个蠢一点的nv婿!
其实很简单的道理,倒不是李佑比别人多聪明,无yu则刚而已。刘府众人彼此间各有各的利益,而李佑在这里毫无需求,唯一有用的巡检职位都借到手了,其它利益基本和他这nv婿无关,点起火来不要太轻松。
按下刘府不提,难得能调戏了一把岳父而心情不错的李佑带着梅枝回到西水镇,已经是二更天了。趁着xiǎo姐不在,梅枝便在主屋里收拾起细软用物,准备尽快搬到县城那新宅子去。
李老爷坐在一旁袖手旁观,无所事事的喝起茶,眼神漫不经心的扫到了某婢nv的tun部。此时梅枝正弯腰探在橱柜底层,后面便撅起了圆圆的一团好腚rou。联想起昨晚的**风光,李老爷不禁又起了兴致。
除了昨晚那次,和她没怎么独处过,不是很熟,李佑想了半天没话找话说:“梅枝!在刘府你为何不帮老爷我说好话?”
梅枝没回头,继续摆nong物事背身反驳道:“难道奴婢帮了那付管事不成?老爷真是没道理的很!要打要骂随意。”
你这死婢子说话能不能好听点,李佑又被噎住了,他哪知道梅枝正替刘娘子气愤他今天大摇大摆和美人逛街的事。
要不是昨晚有了那么点lu水情分,李佑又要发作她。但一拍脑袋想,有病啊,想做就做,第一次可能得找找遮羞布,老爷第二次上陪嫁婢nv还需要找话头吗?
他兴致高昂立起来大步走到橱柜前,捉起梅枝丢到chuáng上叫道:“真不会说话,老爷要教训你。”在梅枝身上rou搓了几下,便去扯她衣裙。
梅枝一开始像死鱼样tinguáng上,任由李佑施为,后忍不住嚷嚷道:“要给扯坏了,老爷起开,奴婢自己解。”
就在李佑也解了自己ku子爬上去时,忽然听见长随张三在院mén叫:“老爷!”
“走开!老爷没空!”李佑大喝道。
又听见一个nv子在窗外说话:“夫君不见妾身么?”
这声音是关大xiǎo姐?李佑登时一怔,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梅枝躺在李佑身下讥讽道:“大约有更好的nv人来了,老爷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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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关绣绣的实用主义
第九十三章关绣绣的实用主义
李佑麻溜儿的提起ku子,来到房mén口,便看见关绣绣和婢nv提着灯笼站在院中。张三凑过来禀道:“老爷,老主母说了,叫关xiǎo姐直接到你这里来,不用当外客。”
李佑奇怪的问关绣绣:“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关绣绣屈膝见礼道:“妾身清理完了家中事务,便来投奔,还请夫君收留。”
敢情这是xiǎo妾过mén了,金宝儿当初都没这样低调罢。她这黑灯瞎火的偷偷跑过来,怎么看也更像是si奔,不会过一会儿关老员外杀上家里来要人罢?
李佑哑然笑道:“我还想着这两日雇huā轿吹吹打打迎你过mén,不曾想到你竟在这深更半夜悄悄地自己跑来了,yu效红拂夜奔乎。”
“纵使宾朋满座、huā团锦簇的又能如何?只愿动静越xiǎo越好。”关绣绣说,潜台词自然就是:她这大xiǎo姐来给人当xiǎo妾又不是光彩事,何必宣扬的广为人知。
李佑把视线落在院mén那几个箱笼上,还真是过mén,家什都搬来了,又惊又喜。奈何自己这院子除了正房只有一间厢房,还没来得及打扫收拾,其他哪有地方让关绣绣睡下。再说明天可以去县城新宅子,没必要在这里只为住一晚上收拾房子了。
对了,今晚刘娘子不在,可以让关绣绣在正房里凑合一夜。
此刻见梅枝又穿上了衣裙站在房mén,李佑吩咐道:“你去拿出一副成婚时未用的新铺盖,换在正屋里,叫关娘子歇一晚上。明天家里都搬到县城去。”
梅枝却在mén口立定不动,拦住道:“那是我家xiǎo姐正妻所居,怎可让妾室来住!”
关绣绣的婢nv上前道:“又不是抢你家娘子的位置不走了,不过是无处可去的权宜之计,老爷都发话了,我们听着就是。”
梅枝按住mén板冷笑道:“纲常礼法,岂能偏废。”
李佑真是哭笑不得,封建流毒害死人啊,喝道:“梅枝你也太死心眼,只是便宜行事,总不能叫关娘子在院子站一晚上罢。”
梅枝态度强硬道:“关娘子想入正屋安歇,奴婢只有死在这里。”
李佑恍惚间仿佛穿透时空看到了二百年前世宗皇帝初登基时的大礼议,梅枝立于宫mén高举粉拳:“刘家养婢十五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又听关大xiǎo姐的婢nv不服气说:“哪有你这般不讲理的,就是外人借宿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何况今后同为家人。”
梅枝答道:“外人可,家人却不可;主母在时可,不在时却不可。关娘子要避嫌才是正理!”
“绿水回来!”关绣绣叫回婢nv。
李佑瞪着梅枝,梅枝倔强的咬紧嘴chun不松口。婢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这时关大xiǎo姐走到梅枝前挑起灯笼仔细打量,只见她姿sè娇媚,却是钗横鬓luàn,衣衫不整,问道:“平日你睡在哪里?总不会是正屋里罢。”
“自然是xiǎo间侧屋里。”
关绣绣便使唤她,“今夜我睡你的屋子,你去拾掇了。”
梅枝一愣,没想到对方这样说。
关绣绣又bi道:“既然妾室要避让主母,那婢nv该不该给妾室让屋?”
李佑觉得那屋子实在有点对不住关大xiǎo姐,“那太委屈你了。”
“无妨,妾身不会在意。”
李佑就对梅枝斥道:“还不让开房mén!拿新铺盖去收拾好屋子。”
“可奴婢睡哪里…”梅枝喃喃道。
李佑下令:“本官命你今夜守卫正屋之mén,严禁闲杂人等出入,职责重大,不得有误!”
无奈的梅枝和绿水一齐动手,将侧屋新铺盖换好,简单清理了一下屋内,便出去到外面堂屋打瞌睡去了。
李佑陪着关绣绣在这间xiǎo屋内,环视四周,拿眼看去,见到旧素帐子,掉了漆的xiǎo木chuáng,缺了把手的柜子,裂了缝的圆凳,四tui不平的方桌…唯有铺盖是崭新华丽的,却十分刺眼。
觉得这场景实在配不上关绣绣,李佑摇头叹气,也没有什么兴致去推倒她了。不能这样糟践关大xiǎo姐的,她不是梅枝这样可以随意欺辱的奴婢之流,尤其今后还有大用。
关绣绣请李佑坐下,说起自己:“妾身这次算是净身出户,只带了贴身常用物事。所有钱财都留于家中,供妾父颐养天年,以此报答十几年的抚育之恩。还望夫君不要嫌弃。”
李佑笑道:“我岂是贪图你家钱财的,贪图的是你这个人而已。但你家的丝行过阵子还是要用一用,若我说真说通陈县尊来了大生意,你家丝行便要给我八成份子,留给你父亲二成,到时还得由你去打理,别人俱都不合适。”
“妾身抛头lu面不便,需从家里带回两个可靠仆役用来奔走传话,望夫君准了。”
“这个主意好!”李佑高兴的说:“多几个也无妨。”这确实是件好事,略略解决了他的难题。虽然他赶走了付管事和断tui老仆两个头目,但新宅子剩下三个家奴还都是刘家的,来几个关家的可以平衡一下。
关绣绣却不明白夫君为何欣喜。
李佑站起来要告辞,“夜已深了,你且歇下,明日一同搬至县城新宅。”
你不要走…关绣绣深深吸一口气,强颜道:“莫非妾身容丑貌陋,入不得夫君的眼?”
对于关xiǎo姐来说这已经最赤luoluo的暗示了,但李佑并不觉得应该还是处nv的关大xiǎo姐会饥渴到这个程度,安抚道:“今夜如此寒酸仓促,太委屈你了,我心不忍,改日在新宅再行圆房罢。”
关绣绣以生平之最大勇气,上前抱住了李佑,绝然说:“妾身薄命,偏偏就要如此草率寒酸仓促的圆房破身,就要让夫君心里难忘妾身的委屈,念惜妾身的遭遇。”
轻率的夜奔、破旧的屋子、寒碜的圆房,关大xiǎo姐的想法很清晰…今后不是在家当大xiǎo姐的时候了,她越是放下身段的自轻自贱,越是能博得夫君心里的爱怜,这比表面的热闹气派实用多。经过她观察,这招对李佑应该是有效的。
李佑心里狂喊,这真的是男权时代!关绣绣这样的人一朝为妾,也得想方设法争宠固恩。
“你不会后悔?”李佑又确认道。
“既然做过了,妾身从不后悔!不这样做,反倒心不能安。”
为了让她安心,李佑只好献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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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乔迁之喜前后
第九十四章乔迁之喜前后
月牙之夜,李家,右侧院,正房,xiǎo屋。
破木chuáng“咯吱咯吱”的轻轻摇动,又停住了。
“痛么?”
“嗯。”
“那先出来?”
“不要。”
继续摇动,不知过了多久,破木chuáng忽然剧烈颤抖几下,又戛然静止。
“要拿出了。”
“再放一会儿。”
“为何?”
“早生贵子。”
屋内又陷入沉寂。
“夫君还需努力上进。”
“怎么了?”
“默算时间,才半时辰。”
“……你都晓得什么?”
“妾身特意找些书看,常有一两个时辰或者整夜的,半个时辰未免有些平庸无能,与夫君实在不匹配。譬如初刻拍案惊奇二十六卷,有一直nong了一个多时辰之语;三刻拍案惊奇第九回,有整整顽勾两个时辰之语;还有醒世恒言…”
“尽信书还不如无书!对了,推荐金瓶梅词话、宜chun香质、弁而钗,文笔差一些的有rou蒲团、痴婆子传、绣榻野史,这些才是术业有专攻。”
“夫君真是博览群书,既然推荐给妾身看,但羞于求购,如今可请夫君代劳。”
“算了,身为良家nv子还是不要看的好!睡觉睡觉。”
一夜无话。八月初一这天,李巡检公器si用,从巡检司叫了兵丁坐船,将自家收拾好的箱笼,连同关姨娘(关大xiǎo姐这个词令人唏嘘的成为历史了)的东西,一同运到县城新宅子。又打发了李四去官舍巷子,叫金宝儿收拾东西也搬过去。
李父李母将xiǎo儿子送出家mén。见李母不停抹眼泪,李父喝道:“大喜的日子,xiǎo二出去成家立业,有什么好哭的,难不成的都像老大一样守在跟前才好?又不是到外地,就算搬去县城,也是要在镇上巡检司做官,时常见得到。”
李佐不服道:“父亲这是说的哪里话?弟弟出去,我若也走,谁人为你二老送终?”
李父啪得拍走李佐骂道:“你就想着给老子送终么,有本事你也立业去!”
话说这乔迁之喜,不是把东西一搬就完事的。进mén仪式就不提了,千万不要忘了打发人去告知亲朋好友,收点乔迁之礼。
上次李佑纳妾没有想起收礼钱教训惨重啊,这次关姨娘又不希望大张旗鼓,也是收不成了。但这乔迁之礼总不该错过。
还要一一拜访左邻右里,彼此认识认识,毕竟有句话是远亲不如近邻(别倒霉到被邻里连坐就好)。不过这不急于一时,等三两日后新家彻底整理好再去也可。
有点头疼的是,住了这更大的新宅院,huā销再次猛增,仅仅每个月发下去的月钱就要高达十两了,两倍于巡检的死俸禄。想至此,李佑顿时在新家坐不住了。暗道莫等闲白了少年头,关绣绣已经入家mén,那个赚钱想法便要尽快施行才好。
于是李巡检顾不得享受新家环境,立刻上轿去县衙谒见陈知县。
到了县衙,见知县不在。李佑便去了黄师爷公房,问老先生道:“县尊去了哪里?”
“去了县学,没甚大事,应该很快回来。”
李佑顺势坐下说:“那我便在这里等一等。”又抱怨道:“老先生真是好的很,自己受不了王同知王大人,就把他打发给我了。”
黄师爷招呼杂役上了茶,“我在县衙不得自由,哪里躲得了他。你在西水无人管束,躲藏比我方便得多。”
“我是躲了,我父亲可不躲,反而还迎着去奉承,nong得我头疼无比。老先生你…”
黄师爷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今日找县尊何事?”
“正为此事而来。县内无钱,我yu说服县尊由官府出面包揽西水的丝绸买卖,从中盈利,以此上缴知府。既不盘剥xiǎo民又不得罪上司,岂非两全其美?”
李佑又将那日和关绣绣商议的情况大略对黄师爷讲了讲。
黄师爷皱眉道:“这不是与民争利么?有损县尊官声,他不会答应的。你去劝他,定会被责骂。”
李佑笑道:“尽力为之。”
“还是算了罢,县尊绝对不肯拿官府去做买卖的,何必自寻苦吃。他又不是特别需要巴结知府。”
可我急需用钱!李佑说:“我替老先生扛住了王同知和赵大官人的情面,这么大的人情难道不感谢一二么?此次我去游说知县,还请你来助拳帮腔!”
话间,陈知县回了衙,李巡检便仗着力大硬扯着黄师爷一同去拜见。
两人进了官房,陈知县见了李佑便道:“你来得甚好,今夜为卢尚书摆送行宴,你也要去。还有何事?”
这老大人要回京师了?李佑答应下来后道:“禀县尊老爷,确实有事。下官近日读史,发现本县将有大祸!”
在一旁喝茶的黄师爷噗的一声,忍不住喷出水来,差点吐到对面李佑身上。这李巡检莫不是读了几本xiǎo说家言,就学那套开mén见山大话吓人的手段来游说么?这招已经很过时了。
“危言耸听!夸张其辞的诡辩之术就不要来卖nong了。”陈知县毫不留情的鄙夷道。
李佑笑着说:“县尊英明,不过确实有些心得。看前朝覆灭多起自兼并,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便想到本县也有此危情,下官忧心如焚,县尊不可不察也。”
你能编出点像样的段子么?这叫我如何帮你说话?就看你那表情哪有忧心如焚的样子?黄师爷边看戏边想,又庆幸没开口助他,否则岂不是一起被笑话。
陈知县自负熟知县情,并不相信,斥道:“休要再闲扯说笑了,若无它事就退下罢。”
“县尊听下官一言。”李佑赶紧说道,随后将丝织业大户吞并xiǎo户的筹谋讲了一遍。
陈知县恍然大悟道:“难怪平白送县衙五千银,商人果真无利不起早。那又如何?区区几个织机,如何能与田耕国本比较,你也太杞人忧天矣。”
李佑就等这句话,立刻夹杂si货、言辞恳切的说:“若让三大机户得逞,他们将拥有织机千张,雇工三千!这些大都为壮丁,连同家人至少五六千人,或可至七八千,超县城口数之半成也!如此人数分散各家或各乡还好,若俱都为那三家所有,且全部聚于县城一隅,堪称有财有势,尾大不掉!如遇事便是一呼百应,聚众鼓噪,到时这县中诸事,是谁人做主?”
陈知县闻言悚然沉思,黄师爷也收起看戏心情严肃起来。
如果再过几百年,政治课考试出现了李佑这些话,标准答案一定是:这说明了封建社会统治严重阻碍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发展…李佑就是那个被批判打倒的反面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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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帮你你立个牌坊
第九十五章帮你你立个牌坊
顿了顿喝口水,李佑继续危言耸听道:“卧榻之侧,数千人为盟友。敢问县尊能安心否?能睡稳否?国朝万历、崇祯年间,苏州皆有织佣聚众为luàn,不是闹赈便是抗税,县尊不念前车之鉴否?”
“依你之见又当如何?想必你已经有了什么主意。”黄师爷问道,他明白这厮必是有备而来的。
李佑随即答道:“将那五千两拿出来,对外声明是三家大户捐给县衙的善银,以此来帮助xiǎo机户度过荒年,这样给了他们好名声,也不至于太过于恶了他们。而后便用这五千两为本钱,包揽西水集市的生丝,分给xiǎo机户,助他们维持活路。那时,全城一两百的xiǎo机户定会家家感念县尊恩德。不费县衙一分于无形之间化解兼并大患,县尊也博得美名,岂不善哉?”
陈知县继续沉yin不语。
李佑又低声道:“不瞒县尊,下官粗粗算过,若包揽丝绸出入,两三月间,盈利能至万两以上,这些暴利何苦让那些大户赚了去,官府可自取之。”
这数字叫陈知县和黄师爷大吃一惊,“旬月之间真有如此之多?”
“应当不假,听闻知府朝本县索要钱财。幸赖县尊清正,本县xiǎo民不至被盘剥。”李巡检先拍了一把陈知县马屁,又说:“但要让县尊一人在知府那里担了责,下官也不忍见之,便想出这个主意,教官府赚上一笔,连同本钱缴给知府一两万,也可以有所jiāo待了。既不搜刮也不顶撞上司,正是两全其美。”
被李佑巧舌如簧的以名you之,以利huo之,坚守本心的陈知县还是摇头道:“你这主意,看似不错,却叫官府大张旗鼓惹得一身铜臭,自古以来只听过官营盐铁茶叶的,从未听过官营生丝。这事难免被朝野物议,为了奉迎上官,被冠上一个贪财无度、与民争利的名声,反而得不偿失。不妥,不妥!”
陈知县顾忌不是没有道理,也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以这时代奇怪的风评逻辑,一地官府即便大肆横征暴敛的刮地皮,似乎也比公开经营生意名声好。奇怪处还在于,官员的家人si下里做生意倒是没人说三道四,公si分明得很。
李佑看出陈知县有点心动,却不愿去做。毕竟以儒家道统,做事讲究的是名正言顺、师出有名,干什么都需要先在心里把牌坊立好,没牌坊便不好去做。
这时他就送上了早准备好的牌坊,“昨日路过济农仓时,得知这是昔年贤君治理苏州府时所建,丰年入米,荒年出赈,救济灾民无数。想那灾农机工俱为大明百姓,难道该有厚薄之分耶?县尊何不仿效先贤,他有济农仓,县尊可拿出那五千本钱建济工仓;他出入米粮,我出入生丝;他赈济灾民,我救助机户机工。一县活了数千百姓,即便不能青史留名,难道还当不得朝野好评吗。心怀善念,有点盈利也问心无愧于天地间,也能体谅到知府老爷,有何不可。”
严格说,李佑这话显然夸大了,但夸大的牌坊那还是牌坊,反正估计也没人较真。
黄师爷不禁盯着李佑叹道:“委实看不出你像是个巡检,当个县丞主簿绰绰有余。”
李佑到此住口不言,心道这诺大的一个牌坊都给知县立了,且看他干不干罢。
“就如此做!”陈知县拍案下定了决心。
李佑喜上眉梢,起身揖拜道:“县尊英明果敢,下官佩服!”
知县有了决断,黄师爷便点头献策道:“此事要在县城建库掌丝绸出入,还要在西水镇集市设总账房,掌银钱jiāo易之事。”
黄老先生真上道,你在县城管丝库,我在西水镇管账房,大家各有好处,李佑暗想。
陈知县问道:“在西水集市设总账房,户房可有人手?”
黄师爷果然很合李佑心意的回答说:“没有多余人员,况且秋收将至,不宜分人,总账房还得从西水本地找的好。”
李佑还没来得及chā话,便听陈知县道:“可叫西水税课局去办。”
“不可!”李佑叫道,极力解释说:“税课局向上直通府城税课司,再上有藩库户部,未必和县衙是一心。银钱到了他们手中不知道要打多少折扣,县尊不可不虑。下官建议聘用当地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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