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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4.8M-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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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O鹿俳ㄒ槠赣玫钡厣绦写猨iāo易,类比官商,再用县衙户房按期查账,合意就用,不合意就去。”

    陈知县不傻,此时意味深长的看着李佑说:“今日?嗦许多,只为这一句罢,你心里人选是谁?”

    李佑嘿嘿笑道:“下官推一个,西水镇的关家丝行可为总账房,有一成佣金即可。当然,其实拿半成就行了。”另外半成呢,那自然不用明说。

    黄师爷突然问起:“莫非是那家由大xiǎo姐主事的丝行?听说才sè皆有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此事可以si下里说,这时候偏什么题,李佑递给黄师爷一个不满的眼神。

    陈知县最终还是同意了,此事就这样定下来。

    离开县衙,李佑回到新家中沐浴更衣,准备参加晚上的送行宴。

    这时关绣绣从娘家带回三个仆役,其中两个李佑认得,正是那日在街上见到过的黑白nv金刚,这俩居然是表姐妹。另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仆是二金刚的丈夫,李佑对他的身体表示很佩服。

    李佑堂上闲坐等待赴宴时胡思luàn想,忽然发现,在家宅后院中关姨娘的军事实力攀升到了遥遥领先的位置,两个力能扛轿的nv金刚在后院一群娇滴滴的xiǎo娘子中简直是无敌的存在。其他男xing家奴必然是不能随意进入后院的,而nv金刚就没这顾忌。

    这给卢尚书送行的宴席还是在县公馆办,李佑下轿发现老熟人薛举人也一起到了,拱手见礼道:“见过薛老爷。”

    薛元庆看看周围无人,还礼道:“近日头一批木桩刚到,县衙都收了。你份内所得是最后一齐给,还是按次分批给?”

    李佑假意道:“我如今又不在其任了,何须如此,薛老爷不必管我。”

    “你这说的哪里话,当初若无你牵线也成不得生意,为兄岂是过河拆桥的人?”薛元庆作sè道。

    李佑便道:“近日手头委实紧,有多少给多少罢。”

    “本批约mo百两,这两日就可送至西水宅上。”

    “不用送那里,我搬到新宅子了,在甲第坊福新巷。”

    “恭喜大吉,那我加二十两为贺礼!”薛元庆又凑近了悄声说:“机户曹家与我熟识,想与你jiāo往,托我从中介绍,你意下如何?”

    曹家就是本县丝织业三大户之一,李佑皱眉不语,他找自己作甚?偏偏自己暗地谋划的事情和他们是不对付的。先答道:“待我想一想。”

    bk

第九十六章 我本低调人

    关于这卢尚书来去的时间,李佑也真觉得有意思,六月最热时候来这江南返家探亲,八月天气转凉了,又要回北方京师去,和大雁反道而行么。

    这次宴席自然不会在水榭里了,又摆到了县公馆退思堂。李佑和薛举人一齐进去,便发现厅内送行的人和上次接风时大不一样,居然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居多,而上次都是官员、士绅、宿老之类。

    原来卢尚书回京之前想会一会家乡的年轻俊彦,算是奖掖后进的意思罢。今日陈知县到县学便是考察选人去了。此时这十来个县学生员三五成群的高谈阔论,意气风发下带动的厅内气氛也活跃起来。

    李佑对薛举人笑谈道:“这些年轻士子……”,到此忽然住口不语。

    薛举人疑问道:“怎么了?”

    李佑喟然道:“才想到我比他们更年少。”

    “啊呀,为兄也才刚记起贤弟似乎岁数不满三十。”薛举人大悟。

    三十……明明是不到二十。

    李佑年纪轻轻就混迹县衙、官署各种老油条之中,导致平时打交道的男性大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大叔之流,类似黄师爷、薛元庆这样的。近墨者黑有时候搞得自己都忘了本身差一些才十八岁,别人也时常忽略了这一点。

    此时忽然见到一帮小秀才,李佑还下意识觉得人家年轻意气,其实大部分都比他大好几岁……他确实也很少与本县年轻一代的读书人有什么交游,在这儿想着是不是上前凑凑热闹时,便认出其中有个严秀才,顿时打消了主意。

    今夜的宴会很令李佑失望。既无妓家佐酒,又无歌舞助兴。只见得卢尚书、陈知县和秀才举人们在席间谈论些经义时策,考校些文章典故,一幅前辈提携、后辈奉迎的好场面。

    这对李佑来说又是拘谨又是乏味,实在无趣得很,在席上有些坐不住。便怀念起赵大官人的宴请来,那才是轻松随意快活。不由得满怀哀怨的望向县尊大人,这样场合为何要叫下官过来?

    不是他说不上话,胡诌也能诌两句的,但没必要。一是以他如今的名声,不需抓紧一切机会表现自己了,何况上次已经在卢尚书接风宴大出过风头。二是他最近都在想着八月十六虎丘会,那才是更值重视的场面,今天就算了,要蓄精养锐。三是众人讨论八股文章,不是他这个武官该插嘴的,他上辈子的专业方向也并非科举和八股文。

    所以今夜还是低调为人罢,正当李佑考虑拿什么借口逃席遁走时,却已经被人盯上了。

    不是别人,正是老冤家严秀才。想几个月前,严秀才是本县民众公认的第一才子;两个月前,大家开始争论李佑和严相公谁更有才;到了现在,基本上都认为李佑胜过严相公了,只是出身时运不济,取不得功名而已。

    又加上前后几次种种被打脸,连青楼姑娘们都把他排到了李佑后面,自傲的严秀才心里对李佑的怨念那是不用提了。

    更想不通的是,为何这姓李的卖弄几分聪明写了些淫诗艳词,就大受追捧的盖住了他?简直亏死他苦读十几年学来的满腹锦绣了,难道这个世道真的是曲高和寡?

    始终注意老对头的严秀才发现某人今天露了怯,席间沉默的不发一言,便心下暗笑,可算原形毕露了罢,取巧之道岂能长久。趁个无人说话的空当,就拿话去挤兑李佑道:“李大人也是才名远播的,诗词我等耳熟能详,不知可有什么笔下雄文教我等见识见识么?”

    李佑心里骂了几句,要开口时就听见那边薛举人为他分说道:“李大人不求功名,虽有才华但也不必埋首经义研习文章。”

    严秀才却说:“居官岂可不习圣人之言。”

    这时卢尚书发了话,“李巡检不擅此道也是情有可原,不用强求。但实在可惜这天赋了,奈何为之一叹,否则我县科场后续有人矣。”

    以虚江县还算可以的文风,也差不多平均两三科左右才出一个进士的样子。卢尚书这话俨然是抬举李佑了,不过他真是感到可惜的,官场上同乡关系是绝大的臂助,本乡人出的进士越多当然越好。

    不曾想到卢尚书都出面帮着李佑开脱,严秀才即便不服气,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众人本以为此事就这样揭过去,但李佑忽然又大笑三声,引起席间侧目。

    关系到视为安身立命根基的才名,怎么可能任由打脸而不反击?我本低调人,奈何逼太急,李佑心里叹道。

    据上次观察,卢老大人不是那种极端道学正经的原教旨人物,在他面前偶尔放荡一把不会有什么事故。所以……又到了李名士的表演时刻了。

    薛举人十分凑趣的问:“李大人为何发笑?”

    李佑指着严秀才道:“方才听见严相公谈论,想起我昨日在家写的一篇八股文章,暗暗相合,只感觉所见略同,故而会心发笑。”

    在座最惊奇的要算陈知县了,李佑文章什么水准,他是考校过的,自然最清楚,李佑根本不会写八股。这方面那严秀才是县学公认第一,有真材实料的,李佑哪里比得上。

    卢尚书也来了兴趣问道:“李巡检也会写时文么?”

    李佑躬身道:“请老大人听我诵读,虽然简短,但谨以此文与严相公讨教高低。”

    众人便一齐静听,李佑高声道:“文曰:惟其如此,所以如此;既然如此,何必如此;若要如此,还须如此;圣人如此,吾便如此!思来想去,在下这篇八股文章真与严相公的立意相合,交相辉映,值得痛饮,请!”

    连续八个如此,讽刺的入木三分,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不知该如何反应。

    老尚书却毫无顾忌的扶案笑道:“李巡检真是有几分才略,嬉笑怒骂之间,寥寥几句便道尽了八股时文的精意。不能科举真是可惜,老夫再为一叹!”

    话说八股文在这年头真只被当成了文人混入官场的敲门砖,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早不是那么神圣了。李佑这几句戏谑虽然简短却刻画的惟妙惟肖,旁人想反驳但又发现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辩无可辩。

    再说席间醉后笑谈而已,也没必要那么较真,李巡检宥于出身限制,终身与功名无缘,难道还不允许人家发几句牢骚么。

    老大人笑起,众人便陪着大笑,连科场最成功的第五名进士陈知县也难得苦笑了几声。有两三个同为县学生员的,也许声音不是最大,但笑的最开心最真诚,由衷的祝贺严同学被李大人再次扫了面子。

    只有严秀才气的满脸通红。李佑编排了这么一篇啼笑皆非的文章,又处处点出是与他呼应,再次把他给消遣了。

    李佑高举酒盅对严秀才道:“仅为酒宴醉语,在下多有得罪,如此相公,再请!”

    从此严秀才得了一个如此秀才的外号,更有不对付的人直接叫他严如此,在县府之中的士林声誉又被李佑轻描淡写间抹去了不少,追悔也莫及了。

    老尚书见李佑故意去羞辱严秀才,又训导他说:“你小小年纪不要如此愤懑刻薄,即便出身不好求不得功名,但机缘不错,有个巡检位置也叫你衣食无忧了。悠游山水田园之间,以诗词载道便足以成就美名。李杜诗篇传诵至今,有几个还记得他们做过什么官?想我县自古来未出过有名的诗人词者,老夫看你却是有这份天资,当自珍惜,不可轻废!”

    李佑避席拜道:“老大人苦口慈心,下官谨记教诲之恩。”

    宴席到尾声时,该着秀才们轮着献上送别诗词了,却冷了场……

    有个似乎是因为功名不成而愤世嫉俗、不怀好意的李巡检在一旁虎视眈眈、磨牙吮爪,谁敢轻易出头。诗词又是李大人的长处,谁要去卖弄诗词,搞不好自谦献丑就成了真正献丑了。

    其实都是秀才们自己吓自己,不去招惹李佑的话,他哪有这份闲心一个个都树了敌。

    陈知县便目瞪李佑,叫你来干什么的?该你出场时往别后缩,还不赶紧出来救场。陈知县知道自己诗词唱和这方面比较平庸,他也不是妒贤嫉能的人,叫李佑来无非就是这点用处。

    顶头上司都大发眼色了,李佑只能出面圆场。再次唏嘘我本低调,奈何被迫。抄袭的路子真是越走越远,越陷越深,不能回头了。

    无奈之下也没时间精挑细选,即席剽窃改编了一首道:“下官有词阕敬上,恭送同乡老大人回京。”

    众人细听,上阕是:“韶华争肯偎人住?已是滔滔去。游子无奈渡江离,历尽千山万水几时回?”

    听出这是虞美人的词牌,没来得及细品,又出了下阕:“秋声带叶萧萧落,莫响城头角!浮云遮月不分明,谁挽长江一洗放天青?”

    最后两句一出来,便听见当啷作响。众人视之,却是老尚书的酒盅从手里坠了下来,在地上翻滚,原本轻松如意的面容也端严起来。

    这是何意?该不该叫好?众人皆不明白。

    若此时有人去细看陈知县,也会发现县尊大人亦是一脸的讶异。

    卢尚书吩咐左右道:“拿大盅来,我要与李巡检互敬三杯。”

    主角光环显灵了么……李佑奇怪了。随便抄的这首词虽然水平还可以,但没有发现有何特别之处,哪里遂了他老人家的心意?能让二品大员这样看重,简直莫名其妙。'(m)無彈窗閱讀'

第九十七章 陈知县终于露底了

    第九十七章 陈知县终于露底了

    李佑恭恭敬敬和老大人喝完酒,又听那卢尚书道:“回乡两月,得了这词也算不虚此行,本官要悬于书房时时自勉。李巡检可愿辞官追随老夫?”

    在老大人看来,似乎当个尚书府上的清客幕僚也比当小破芝麻巡检强得多……

    李佑大惊,主角光环耀眼到这个份上了?几句词一出,便有官位高达二品的实职大佬视若珍宝,还要收他当小弟……这是什么状况,他脑子麻木的什么也不能想了,更别说去冷静思考拒绝还是答应。

    满堂只有陈知县晓得一二内情,躬身对老尚书道:“老大人勿怪,下官要斗胆留人,我县一时离不得李巡检。”他这等于是替李佑给回绝了。

    卢尚书点头道:“是老夫见词激动,有些莽撞了。”便不再提此事。

    李巡检的命运便在上官和上上上官嘴里转了一圈,仿佛又回到了原有轨迹。到此别人谁还敢上去献丑,宴席也就散了。

    还在懵懂的李佑却被陈知县留下问话,“朝中局势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问的没头没尾,李佑不明所以。一个九品巡检连邸报都不常看得到,朝廷大事哪里轮得到他来操心?尚还不如当初在县衙作典史,闲的无事每天工作就是看五十遍邸报时知道的消息多。想了想便问:“县尊这话从何说起?”

    “浮云遮月不分明,谁挽长江一洗放天青?”陈知县吟诵了刚才李佑这词的最后两句,又道:“若不深明朝局,你怎会写出这两句送给卢老大人?”

    李佑李巡检李大人呆住了,随随便便抄了一首咋就牵涉到时局了?他这最底层的待命九品小官知道个什么啊,太冤枉了。抄袭的时候也觉得这两句不很应景,但事起仓促没时间细细修改,就这么凑合念出来了,到底怎么了?不禁小心道:“还请县尊明示。”

    陈知县疑惑反问道:“难道你不是暗讽朝中浮云遮月不分明,而老尚书本次回朝是要去一洗放天青的么?你若不明内情怎会如此深刻的以景咏事?”

    听陈知县这意思,好像京师朝堂上有什么争斗,三朝元老卢尚书回去将会扮演一个重要角色……能让二品尚书赶回去助拳的争斗,那至少是阁老级别的罢。

    讥讽朝政……简直六月飞霜一样的冤情,李佑无语问苍天。好大的反差,原本以为最不应景勉强凑成的两句,却成了最应景、最衬托老尚书的两句,难怪他说要悬于书房自勉。

    无意之间,莫非咱也名士范儿写了首忧国忧民的讽喻词?李佑怎么知道原作者那个叫什么的谁谁谁,为何会写出这两句,依稀记得伊是前世辫子朝嘉庆年间的人啊。

    他原以为只要注意不剽窃沁园春雪北国风光之类的反诗,只抄那个被辫子朝文字狱仔细犁过一遍人头的诗词,怎么也犯不了政治问题的,结果稍一疏忽怎就成了讽刺时政了……他可是连几个阁老大学士的人名都认不全的。

    李佑不由感慨道,剽窃有风险,入行需谨慎,这年头精神感知能力最强的莫过于某些敏感文人了,随随便便的景色花草都能影射出一番道理。

    他再一想又安心下来,传出去了好像也不需担忧。如今不是文字狱盛行的恐怖时代,骂人更凶残的比比皆是,写个含含糊糊的诗词不是啥大问题。况且京师离他太遥远了,即便卢尚书败了也没人会去关心一个江南的小芝麻官写过什么送别词,关键是面前这位顶头上司怎么想的。

    李佑更加小心翼翼的说:“下官实在无心之举,见今夜云重月暗,不知为何就想出这两句。请县尊不要在意。”

    “真是如此?其实也没有什么。”陈知县仔细一想,也觉得李佑这本地土包子怎么看也不是个能手眼通天的人,大约真的是巧合罢。

    碰巧都能碰的这么正点,这得是多大的运气。陈知县忍不住半是感慨半是羡慕道:“深恨吾写不出也。”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情景交融又暗含政治讽喻的出色诗词,甭管骂的对错,只要能写出来都是可以刷士林声望的,让李巡检写出来简直是明珠暗投,白费了一篇好词。

    李佑冷压旁观,判定县尊是受了刺激真情流露,便当什么也没听见。若是以为,主角这时该上前说一句“下官可以捉刀代劳”,那才是不可救药的完蛋,李佑上辈子就犯过这错。

    不是什么时候都要打蛇随棍上的,有时装作没听见更好。好比上司喝多了酒后真言自揭其短道,我身子不行了,那话儿不中用了。你也要上去说一句,属下代劳!?陈知县这个感慨就是类似的情况。

    李佑不为自己操心,又关心起陈知县来。难得和他有这样的机会深谈,该趁机打探一下县尊的后台是谁?旁敲侧击问道:“这个,朝争不会牵连到县尊罢?”

    陈知县摇头失笑,“你太多心了,本官区区一个知县如何能牵涉进朝局。”

    谁问你了,李佑不动声色的指了指上面,我真正担心的是您的后台。

    陈知县又看了李佑几眼才开口道:“到如今,告知你也可以。本次朝争,本官老师并不牵连其中,必定安稳无事。”

    “怎奈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李佑忧心忡忡、长吁短叹道。

    只听陈知县傲然道:“虽然是两个阁老斗法,但本官老师乃当朝太子太傅、吏部天官,他要抽身事外,谁人敢随意攀扯。”

    吏部尚书……李佑眼前仿佛有一个黄金打造成的大腿晃来晃去,这是比挂着宰相虚荣的阁老还实用的后台啊!从理论上,吏部可以自行决定四品以下地方官和五品以下京官的升迁去留,所以对于小官来说,这个吏部比阁老能够更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命运。

    举个例子,本朝京中低品官员一般并不跪拜上官,拱手见礼即可,毕竟京师高官太多了,哪里跪的过来。但唯有见了阁老和吏部尚书要跪拜行礼,为何如此不解释。

    可惜李佑是个武职,不属于吏部铨选的范围,但想着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难怪陈大老爷不怕升官慢,胆敢跑出中枢来当知县,国朝传统上可都是以升迁快又清闲的京官为清贵的。

    不知道他是怎么攀上吏部尚书的,李佑想着改日要咨询咨询黄师爷。但还有件蹊跷事是,为何陈知县有这样的后台,又是排名很靠前的进士,还入不了负天下之望的翰林院?不过李佑担心惹起陈知县不好的回忆,更不敢直接去问。

    最后李佑问了一个在外人眼里莫名其妙的问题:“上个月看邸报说刑部尚书杨老大人入阁为相,这人如何?不会出事罢?”

    陈知县奇道:“在京师时听说杨阁老处事以公正著称,和此次关系也不大,应当不会被人捉住把柄。你又为何问起他来?”

    李佑避而不答,随即告辞道:“下官从今要多多关心时局,如此先回去了。”

    他之所以关心杨阁老,是因为无聊翻看旧邸报时发现一出消息:今年年初杨阁老还是刑部杨尚书时,提出要将天下巡检由武职改为杂职,但不了了之。这事也没引起多大动静,却引起了李佑的关注……

    李佑回到家中,长随一直打着灯笼将李佑送到二门。进了后院,李佑接过灯笼打发长随走人后,步子便迈不动了。因为他要做一个艰难的抉择,一二三,该去哪一房睡?

    正思量间,忽然从墙角下窜出一个小黑影到他面前,将李佑吓了一跳。抬起灯笼照去,原来是婢女小竹,便问道:“夜深时候你在外头作什么怪吓老爷我?”

    换成别的奴婢如此,早就开口责骂了。但这个小姑娘是他还在当小衙役时亲手买回来的,各种意义不一般哪。何况年纪又小,当初穷苦的让她睡厨房打地铺,一起混过最落魄时光,有点患难交情的意味,后来容貌长美了又是当后备小妾蓄养的。所以李佑心里对小竹有些偏宠,态度与别的奴婢明显不一样。

    小竹攀住老爷手臂,笑嘻嘻的说:“奴家在这里等老爷回来,一直等到现在,摸摸脸都是凉的。”

    “等我作甚?”

    小竹用力引着李佑向金宝儿和她的房间过去,“我和金姐姐等老爷回来睡觉,以前不都是这样的么。”

    李佑顺其自然随着走了,省得站那里再做艰难的抉择,睡谁不是睡。边走边说:“入秋夜凉,以后不要在外头等这么久。”

    小竹小声问说:“是不是怕总被奴家拉走,那两位娘子不高兴?”

    “你这小小年纪都在乱想什么。”李佑笑道。

    “唉,还是以前住官舍时好,金姐姐也这么说。”小竹小小叹一口气怀旧道。

    “金姨娘这样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对你来说住在哪还不是都一样。”

    小竹忽然停住,娇软身子很不熟练的贴上李佑说:“当然不一样了,其实奴家更喜欢老爷当衙役住小房没有别人的时候,真的很想念。其次才是在官舍和金姐姐一起。”

    前几回夏季攻势屡屡受挫,情窦已经初开了两个月的小姑娘今夜又发动了对老爷的秋季攻势。

    李佑抱住小竹的肩膀认真地问:“你真的怀念那时么?”

    “嗯!”小竹很坚定的点头,碰到了老爷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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