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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4.8M-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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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罢罢罢,那我便说与你听,你可是第一个听到这首诗的。”

    李佑又坐回榻沿,字正腔圆的朗诵起这首长歌。

    当念到“家本姑苏浣花里,圆圆小字娇罗绮。梦向夫差苑里游,宫娥拥入君王起”时,长公主眼神倏忽一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接下来又念到“此际岂知非薄命,此时只有泪沾衣。薰天意气连宫掖,明眸皓齿无人惜。夺归永巷闭良家,教就新声倾坐客。坐客飞觞红日暮,一曲哀弦向谁诉。白晢通侯最少年,拣取花枝屡回顾。”

    听出几分心得的归德长公主便打断了李佑,出声点评道:“我懂了。你这是用陈圆圆际遇比拟自身啊。你们都是苏州人,都是因为贵人荐举流转京师,都是不能自主,一个有歌舞出众,一个有诗词扬名。可如此一来你胆敢讥讽我为吴贼?”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二百五十五章一室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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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六章 李三官的传说

    二百五十六章李三官的传说

    归德千岁反反复复对李情夫说“今非皆比,地势不同”,似乎很有点道理。

    第一次部选上任时,他心态更像是走马观花的过客,抱着对天下中枢之地的好奇闯进来猎奇了。其实对出身没自信的他没将这地方当做真正任所,就差在墙上刻个“李佑到此一游”。所以捣乱起来比较放肆,反正有许天官兜底,闹到不可收拾了就换个地方继续做官。

    现在第二次廷推上位,他忽然就珍惜起屁股底下这个位置,这要没了还能从哪去找个廷推的资历?无论换个什么官职也亏呐。

    对内阁归属感和主人翁意识有所增强的李中书三思之后,想起自己官职中还有个“直诰敕房”。但诰敕房同在东阁,他因为有单间就几乎没有进去过正中大堂。如果打算长久扎根,脱离群众不太妥当…

    于是李大人便起身,沿走廊来到东阁正门,掀开厚厚的帘子进去。

    大堂里头摆着十几张桌案,这时候约莫有十三四个中书舍人在,有坐有立,三五成群的闲聊,大约是此刻正值早晨公事不用急的原因。

    李佑这个不速之客突然闯入,登时鸦雀无声,遭到了所有人的静默围观。不过都还算恭敬,坐着的起身相迎,站着的束手谨立,礼节很周到。

    李佑对着屋内拱拱手,众人也还了礼,不过继续尴尬的冷场…

    这时与李佑还算认识的秦舍人走出来打圆场道:“李中书那里是不是冷得很,来此烤火?”

    佑心里给秦舍人记了一功,借机下台,慢慢走到一个火盆边上,顺势与旁边人闲聊起来。还是挺有收获,譬如知道了彭阁老四子昨日被判徒刑。

    李佑还真是头回见到刑部效率如此高,短短数日就结了案。如果程家此案真与新宁侯有关联,以目前这个情况看,估计那彭四公子〃》主动将罪责全都一力承担了,所以案子才能断的如此迅速。

    亲自将儿子押至刑部投案自首的彭阁老会不会发扬“好事变坏事”的传统,造出一个大义灭亲、不徇私枉法的舆论?李佑心里恶意揣测道。

    文渊阁阳面左二室,文华殿大学士袁阁老手按奏章,这叠厚度一尺都不到啊,他淡淡的纠结着。自从由廷推再次上任后,李中书突然变成了公平化身,再也不叫他袁大学士小马拉大车、独木支大厦了。

    对此袁阁老感到松快的同时,又有几分失落。如果能那样鞠躬尽瘁的硬撑几个月不挂掉,便养足了人望,说不定就能更进一步。可惜李中书已经回过味来,不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门外有人叫道:“有中官到阁传圣谕”

    天子(太后)的谕旨要经过内阁草诏才算是比较正式的合法诏令,不然外朝不承认,所以中官太监奉命来内阁传达有关精神不足为奇。袁阁老起身朝文渊阁中堂行去,与其他大学士一齐领受圣谕。

    却说李佑正在东阁大堂与诰敕房诸舍人进行了友好但不热情、坦率但不深入的会谈,忽然门帘再次掀起,有人还没走进来就急着叫道:“诸位听到了没有?方才中官到阁传旨,李中书那厮又交了运气当经筵读本官了”

    屋内齐齐惊呼,自然是各种艳羡,所有能靠近天子的位置都是值得羡慕的…

    当这个传播新闻的人进了屋中,适应了光线,赫然发现“那厮”正立于火盆旁,当即痴了。

    李佑不欲破坏今天的和蔼可亲形象,连续咽下几口气,皮笑肉不笑道:“这位仁兄似乎姓潘?承蒙报喜,多谢了。”

    出了东阁,李佑心下奇怪。上回自己当了一次读书官,与袁阁老骂架后被免掉,怎的又摊上这个差遣了?

    自从成化朝后大多数时间都是中外隔绝,一般官员尤其中低品级的官员没啥机会见到天子。经筵如果能正常举行,几乎就是唯一的可以就近面见天颜的机会。

    能在经筵上有个坑位,天子面前混个脸熟,自然好处大大的。为什么翰林官不超过五品还敢号称最清贵而且升迁快,很大程度就是因为与天子距离近,露脸机会多。

    按说这是所有没资格入经筵的中低级官员都想要的差遣,但李佑想想自己的出身,苦笑三声,聊胜于无罢。他没将这个读书官太放在心上,继续自己的下基层巡访大业。刚才去了诰敕房,现在要去位于文渊阁西卷棚的制敕房。

    诰敕、制敕两房向来并称,但业务上还是有区别的。大体说来,诰敕房侧重于机要、档案,制敕房侧重于文秘。

    李佑进了文渊阁西卷棚,继续与制敕房舍人们进行友好但不热情、坦率但不深入的会谈。

    正当渐入佳境,又见门帘一晃,又有人急吼吼大叫:“诸君晓得否?方才又来一个中官圣上点了李中书为朝参导驾官啊,李中书你又到这里烤火?”

    还是那位潘仁兄,李佑顾不得调侃,自己先痴了,今天这是什么黄历?

    制敕房里彻底安静下来,即便是见惯潮起潮落、热冷炎凉的这些内廷中枢官员,也真惊奇了。

    前文说过,朝会上天子身边的侍班文臣是词林官,武臣是锦衣卫。但严格来说还有一种,那便是手捧宝玺为前导的导驾官,由尚宝司出两个人担任。都就位后便在皇帝身前东西对立,也是距离天颜很近的吃香位置。

    破例赏赐一个读书官也就罢了,还加一个导驾官,简直是不能平民愤的恩遇了,李中书那个尚宝司丞不是虚衔么,怎么玩真的了?两房这些中书舍人,虽然在内阁办事并行走于内廷,但只怕终生也没有靠近天子十丈以内的机会。

    一眨眼被扣上两项差遣的李大人背负着十几道嫉妒目光,慢慢出了制敕房。情况很不正常,他皱眉想道。

    李中书穿过内阁庭院,准备回自家公房。恰好此时从文渊阁正门中走出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后面门里隐约可见四个大学士。

    那中官见到低头沉思的李佑,点点头道喜说:“恭贺李大人天恩浩荡大祀之时,还要你多多辛苦”

    李佑听得有些糊涂,“什么大祀?”

    “我来传圣上旨意,这次正月郊祀由圣君亲自祭天,着你为侍班官。”

    苍天啊,李大人在瑟瑟寒风中彻底凌乱了,走了几步又多了一个差遣?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国家祭典中,大祀最为重要,其中合祭天地的郊祀又是排名第一。依照太祖定下的制度,每年正月天子要出南郊祭祀天地。

    这绝非儿戏。为象征受命于天和天命正统,所以祭天乃是天子最重要的政治职责之一,也是朝廷最隆重的礼制。

    明年正月的郊祀尤其意义重大。前面七年都因为天子年幼,祭天由国公代行,而这次景和天子要亲自上阵了,是登基以来的第一遭。

    本来以李佑的品级,最多随班出正阳门打酱油,没有入天坛圜丘陪祀的资格,却莫名其妙被安插了一个天子左右侍班官的差遣。

    无论读书官,还是导驾官,亦或侍班官,都署天子近侍之流,皆为天下最珍稀的坑位。若集中到一个人头上,那不知道是几百辈子修来的造化。虽然景和天子没有亲政,但是个人都知道这是迟早的事,这会儿凑上去堪称从龙。

    半个时辰三道谕旨,三个近侍差遣官加于一身,前无古人,也无后乎?四个大学士立在文渊阁门口,眼神各种复杂,射向庭院中踱步的李大人。

    李佑面对阁老们向来心理优势超强,但在这时却有点经受不住,急步回了公房。

    这是造化吗?肯定不是。这是软饭吗?必须是。

    渐渐猜出问题出在哪里,李中书脑中出现了一具雍容华贵高傲的大红凤纹身影。这个女人永远自作主张,永远无视别人想法,可谓生命不息手段不止。

    这碗软饭吃起来可不好受。不知她是恋奸情热之下的无心拔苗助长,还是故意捧杀?如此多差遣官凑在一起送给他,那就是想强行在他脑门上盖一个“皇帝党”的标签,这种做派倒是挺符合那个女人的秉性。

    虽然忠君不是错,但…加恩给他李佑的太后会作何想?支持他李佑上位的那些外朝大佬作何想?

    本官就晓得管不住裤带遗患无穷,不然她不敢对我如此肆无忌惮,李佑长叹道。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先得上疏推辞一下,如果实在推不掉,搞不好又要换新名片了…李大人从木柜小匣中抽出一叠最近写好的新名刺,上面赫然写着“承直郎、尚宝司丞、中书舍人、直诰敕房、兼理分票事李佑”。

    这些字迹已经堆满了纸面,想再加上“经筵读书官、朝参导驾官、大祀侍班官”等字样,远远不够。

    需要换更大的纸张了,本朝还有没有比本官的官位字数更多的官员了?李佑唏嘘道。阶位,品衔,本官,职务,差事,差遣一个不缺全都有哇,合起来足足八段。

    从这天起,顷刻之间多了经筵读书官、朝参导驾官、大祀侍班官三个侍从衔头的李大人有了新外号,江湖人称李三官。从内阁传遍内廷,又从内廷传到外朝。

    二百五十六章李三官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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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七章 与天官大人亲近亲近

    李大人名头上新增加的三个差遗官,只能说是在荣笼和地位这些方面有很大的象征意义,叫别人一听就知道此人在宫中得宠,其实没有什么实权。

    虽然内阁辅政大佬们理论上有劝天子“亲贤臣远小人”的职责,也有抵制谕旨的权力,称作“执奏”。但实际上,天子愿意离谁近点,他们是阻止不了的,何况这点事说到底就是个礼仪位置问题,不涉及朝政国务礼制这些敏感大事,所以很不值得去当恶人。

    总而言之,虽然李估隐隐感到有些不妥,但上疏辞谢没有辞掉,内阁大学士又各有心思的冷眼旁观,也不可能再冒险玩“挂冠杜门”那套,于是三项shi从差遣最终还是稳稳地落到了李中书头上前有太后赏识加官,后有天子钦点shi班,又年纪轻轻,风头一时无两。如果李估的xing别为女,那么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中,就只能用“宠冠六宫”这个词来来形容了。

    某千岁殿下真是居心叵测,何异于先斩后奏?李大人忧郁的想道。

    表面荣耀的背后也不是没有隐忧。

    首先没有实权的shi从之臣最大优势便是天子有认同感,某长公主这样硬塞,天子心里会不会产生反感之情?貌似自己也装直臣顶撞过一回天子的。

    其次,上次武英殿中,自己所作所为实际上已经超出了许天官掌控,地位得到进一步提升,谁知道他是否产生了芥蒂?再加上这次自己被宫中示好,许尚书等人会不会进一步加深疑虑?

    一个不好,两面不是人呐。面临这个处境,攘外必先安内,李佑决定道。无论许尚书心里有没有皱纹,都得先抚平了才好,这样自己才可以不留后患的全力以赴应付宫中事。

    有什么方法可以准确而又含蓄的去表达一下自己如今仍然保持着亲近之意?李估对此苦思冥想。可橡因为时日尚短,对许天官的行事做派不太了解,一个不好只怕弄巧成拙。

    不过李中书又一想,虽然他对许天官了解有限,但是对陈巡道可是了如指掌的。那陈巡道是从小被许天官手把手教出来的,又深得许天官欣赏,无论秉xing差异如何,行事做派方面肯有意无意的受到过许尚书影响,大概会有些相似共同之处。

    午后,李大人将手头的活计速速处理完毕,便领着虚江县前主簿王实去吏部。王前主簿上月任期满了,所以进京到吏部考核挂号,再重新分配工作。李估领着他去吏部自然是为了帮忙通关节,力争在本月选官中谋一个好位置。

    王实不过三十出头,李估在虚江县混日子时,与王主簿相处的还算可以,尤其在女人话题上很有点共同语言。而且王大人进京时又捎来了李估的家书,所以于情于理李估须得伸手相助。

    去别的部门办事,在京师根底不深的李估说不定要头疼一把。但是去吏部说项这种事,在别人眼里是高难度,反而对李估来说较容易。

    且不提许天官,那负责诠选业务的、号称大学士之外最牛五品官的文选司郎中也是与李估认识的。

    当初分票中书任命尚未从宫中批复时,李估依仗许天官的面子,

    天天在吏部泡着等候。文选司郎中左大人也是许天官心腹之人,虽然当时他心里看不上李估这杂sè官,但架不住李估频频sāo扰,又有同一个后台的香火情,一来二去便算认识了。大忙也许帮不到,但安排个最低级的九品应当简单得很。

    其实这种事对吏部来说真的很小,李估根本不用亲自去。只要写一封书信,褒美王先生骨髅清奇天赋出众,再让王主簿带着信去拜访左部郎就可以了,这是官场上比较通行的作法。亲自领人上门要好处,实在不够含蓄,有损士林风范。

    何况主管官爵的吏部与别处衙门不同。李估这样一个与吏部没什么业务关系的在任官员,没事去吏部玩很容易引起非议,说不定会被找米下锅的御史拿出来以“投机钻营”的名义弹上一本。正是出于此避忌,所以过去李估见许尚书都是晚间到天官府上。

    但说一千道一万,李估还是无所畏惧的亲自带着王实去吏部了。

    这叫王大人感ji涕零,暗赞李估进了京居然变得如此厚道,难道京师风水可以改变人xing?

    到了承天门之南的吏部,李估熟门熟路的穿过前院大堂,在一干老吏的目光相送下朝着里院行去,王实小心翼翼的跟随着。

    当年他初次选官时,曾经到过吏部大堂,但是再往里面的世界对他而言就很神秘了。国朝百分之八十数量官员的前途,都是这里在这里决定的。

    穿过仪门,李估指点着右手边某屋对王大人道:“那里便是文选司左部郎坐处。”

    不过脚步没有停下,继续朝里面走去。

    王实十分奇怪的问道:“这是要去哪里?不该去文选司么?”

    李估轻描淡写道:“去见见许天官,请他发句话。”

    王前主簿当即腰也酸了、背也痛了、tui也抽筋了,走路更没劲了,从里往外的发颤,步子几乎迈不动。

    文选司都嫌鸡毛蒜皮的事情,你却领着九品官登堂入室到公房里找六部之首说情,这也太不拿吏部天官当回事罢?你李大人与吏部尚书再有情面也不能如此行事,不符合官场科学啊。

    “这,这不合适罢?”王实舌头有些结巴。

    李估无所谓道:“不妨事!许尚书好说话!”

    王大人简直要跳起来教育李估一顿,老大人可以表现得好说话,但你不能真当他好说话!苍天有眼,你是怎么当到分票中书的!

    但不随着李大人走,王实无处可责,只好无可奈何的被李估引到深深庭院中的尚书公房门外。

    李估对把门的小吏知会一声,经过通报便自己先进去了。

    许尚书在公案之后稳坐,表情平静的看着李估进来。说实话,此时他对李估感觉有点复杂,可以类比成“泡妞泡成老婆”的感觉。

    原本一个尽在掌握中的小棋子,看重的就是他没背景没底蕴易于操纵,然而却雾里看huā误打误撞的渐渐成了气候。一次又一次的出乎意料叫他哭笑不得,这是当初始料未及的……,

    李估上前拜见,许尚书却坐着拱手还礼了。这叫李大人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狠狠跳了几下往常天官大人从来不会还礼的!

    话说王实留在了门外,不消片刻,听见里头传来厉声呵斥:“官爵乃国家公器,岂能许你si人滥用!诠选之事,文选左部郎自会秉公拟定,无复与本官言!”想象着天官大人疾言厉sè的样子,王实很惴惴不安。这是砸锅了罢…难道请李估帮忙通关节是个错误?在虚江很机灵的一个人,到了京城怎的如此莽撞。莫非京师风水真的可以改变人xing?

    转眼却见李大人兴高采烈的出来了……,

    “妥了!走,去文选司。”李估施施然道。

    以王实的见识,的确看不懂其中门道,带有几分怀疑之sè不肯和李估一起走了。

    李估嘿嘿笑道:“在虚江时,本官也没少叫陈知县责骂处罚。”这话勾起了王前主簿的回忆,那个曾经的李典史李巡检也是时常被陈知县训斥甚至罚到一文钱傣禄也没领过,便隐隐有些明悟了。

    李估的心思确实不止于此,他再怎么不懂事也不会犯傻到领着九品芝麻官来打扰许尚书,只不过借着这个机会装疯卖傻来了。

    要知道,在微妙时刻适当去献丑也是一种表达亲近的姿态。可以这样想,李中书为何从不在前三位大学士们面前卖丑?相信以许尚书的政治智慧,能够领会得到李大人含而不lu的苦心。

    故而李估去献丑,大大咧咧对许尚书说,我带了个九品官来请你照顾照顾。既是示意亲近,又是试探。

    如果许天官客客气气,那李估的心里就要持续打小鼓了。但挨了一通训示,反倒是不见外的表示,让李估先略略安心。

    这未必处处可行的方法不见得有多准确,但起码能表lu出一些征兆,至少说明许尚书还没有产生太恶劣的想法。即便有点异样心思,那也是处在可以挽回的程度。

    李估又领着七上八下的王实原路返回,一直闯入文选司后堂左郎中这儿。

    这年头李中书地势真不同了。掌握栓政实权从不轻易给人颜sè的左郎中见了李估,站立拱手对拜。政务程序中,尚书只负责签押盖章,但他这种司官负责具体往来,则要与内廷直接打交道,说不定也有求到李估的时候。

    李估指着王实道:“此乃我之故旧,原虚江县主簿,本月选官烦请左部郎看顾一二,方才去尚书老大人那里点过了。”

    左郎中故作不悦道:“些许小事,何用惊动老大人,李中书未免太小看本官了。”“替人求官问职这种事,我是首次为之,心中无底,不被老大人斥责一顿放不下心,最后还得来求到你。能升个八品就给个八品,不能就选个税关、盐运的活计,最好还在江南。”左郎中满口答应,却提出一板事道:“我自应了你,但李中书也该替本官排忧解难。”

    “何事?”

    “原河南道监察御史王启年被免了职,却厚颜无耻的不肯辞官,日日在我这里聒噪,烦得很。李中书你引发出的事情,不能甩手不管啊。”原来王启年因为程家案子玩忽职守被撤了御史职务,但撤职不等于罢官,品级还在,可以另行降级降职任用。

    而他出卖师长,虽受舆论大加谴责,律例上却无条文可以处置。

    其实这么多年来,自有一套办法,按着惯例,这样的人被骂到忍不住后,应该自己主动辞官的,这就是以舆论代替法律的效应。

    可王启年任凭百般唾骂,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到现在也死赖着不肯辞官,这点简直超越了李中书。

    这么一来,就搞得文选司郎中左大人头大了,怎么安排王启年才好?!。'(m)無彈窗閱讀'

二百五十八章 忠贞好女子…

    听到王启年这个名字,李估微微愣神,他以为此人已经回家种红薯了,没想到居然还在顽强的挣扎不退场。

    其实王启年和大多数人没什么真正仇恨,大家也就出于道德公义的骂一骂,搞臭他名声而已,既无必要也无动力进行实际xing的动作,只等着他自己主动辞官。

    若王启年真有唾面自干的耐xing,的确可以死扛住不辞官,就像李估前段时间即使被围攻到可以拿弹章堆坟头了,但也坚决不请辞一样。

    文选司左郎中提起王启年,当然不是真要李估负责,卖好说笑而已。“这等卑劣之人,说什么也不可从本官这里得授官职!”

    李估即兴咏诗道:“咬定乌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鞋中,千凿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左部郎大笑不已,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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