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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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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连增用手指头慢慢磨蹭瓷碟,眨着眼睛说:“恩们是知不道,介里嘎藏了个文身喽!”
文身?!我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扭头去看桑佳慧和黑老五,他们也是满脸茫然。
许连增又在身上比画一下,加重语气说:“文身,文身,恩们知道嘎?”
瞅他神头鬼脑的样子,我立即意识到,小小瓷碟中,肯定藏着一张人皮,要不又怎么称得上文身呢。我忽然觉得头皮发麻,太可怕了,是谁把人皮放到了里面?
黑老五晃晃脑袋,骂了句放屁,“老臭虫,你**的热迷糊了吧?”
桑佳慧也皱着眉说:“老前辈,我还是不太懂,瓷器怎么和文身扯到了一块儿?”
许连增嘿嘿一笑,说:“莫得急,莫得急,刻形,是刻形嘎!”他告诉我们,如窃贼尽属盗门、开锁人统归键门一样,江湖中搞文身的手艺人也有着自己的门派——墨门,又叫文门。其中最高明的文身术,不但可在人类身体上文出种种花案,也可在各类器物表面施展刻出图形。前者叫做文身,后者称为刻形,取一个“纹刻身形,遍体着墨”的解释。以他眼力判断,瓷碟中的山水风景,正是墨门的顶尖手艺——刻形术。尤其是后面还落着“墨文堂造”的款,肯定是错不了的。
我听得晕晕乎乎,文身倒是总能看见,但实在是不敢相信,世界上还会有刻形这种手艺,尤其还是刻在了瓷盘上。
黑老五揪揪胡子,疑惑地说:“妈拉巴子的,墨门!我闯了半辈子江湖,咋没听说过?这事儿不对,你老小子别跟我扯犊子。”
许连增慢慢告诉我们,墨门分成南北两大派系,分别是南徐北唐,因为手艺特点,据说都是当世大画家、大书法家的后人,因此比寻常的手艺人要高出几个档次,而且派系门众行事诡秘,尤其是对刻形手艺更是讳莫如深,所以江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清末那一辈儿北系的传人叫唐雨林,据说手艺超高,刻啥都跟活物似的。当年他祖师公掌管景德镇官窑,为恭祝咸丰皇帝寿诞,曾亲下关东,求唐雨林刻了具“龙穿花纹高足杯”,暗蓝色双龙盘绕洁白杯身,放在十五当晚月光下,远望之时,似乎缓缓游动,是极品中的极品,一直珍藏在圆明园。后来英法联军进北京火烧圆明园,那具龙穿花纹高足杯被带到了法国葫芦宫。
听到这里,桑佳慧扑哧一笑,“是卢浮宫吧。”
许连增摸摸下巴,点点头,说:“反个正被法国人抢跑嘎,现在是眯不见喽。”
虽然我搞不清葫芦宫和卢浮宫有什么区别,但已大概明白,瓷盘中的花纹必是刻形之作。不过还真是奇怪,瓷盘表面光润平滑,根本没有任何破损,难道这些花纹是刻在瓷盘内部?还有就是,墨门分南北两大派系,和我的键门好像也差不多。
许连增又说,既然是套瓷品,外瓷壳和内瓷芯必是分别烧制,山水风景应该刻在内瓷芯中,如果可以解开外瓷壳,或许能够知道里面的秘密。桑佳慧忙问他要如何才能开解。
许连增想了想,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根白白扁平的物件儿,非常像一柄小刀。他告诉我们,这叫瓷刀,由陶土混杂白银,用椴木淬火反复烧制而成,是瓷匠的必备工具。因为上品瓷器金贵娇嫩,必须采用同属性工具修饰打磨、判断属性或探伤,取意“以瓷修瓷,以瓷探瓷”。这根瓷刀是他祖辈传下来的,价值连城,比得上传世的任何一件名瓷。
我好奇地摸摸,觉得凉丝丝的,非常光润,刀刃极薄,却一点都不割手。
许连增托起瓷碟,用瓷刀刀刃轻轻刮摩。随着吱吱的响声,盘心、盘底,甚至转圈花瓣都统统刮了一个遍。突然,他嘿嘿一笑,小指轻点其中两片花瓣中间的凹陷处,说:“妙的,妙的,气眼嘎。”
原来,套瓷工艺虽然精细,但两层瓷体嵌合时,难免会掺杂少量气泡,所以必须预留气眼,用火力逼出后再行封闭,才能达到完美无瑕的境界。
许连增将瓷碟竖起,用瓷刀刀尖飞快戳点那处凹陷部位,细碎的瓷粉不断掉落。约莫三五十下后,就听咯的一响,凹陷处被瓷刀敲出一个小孔,也就芝麻粒那么粗细。他哈哈大笑,将瓷碟递向我们,“俺这活活儿搞得嘎,内里的道道儿,就看恩们的了。”
黑老五伸手接过,眯着眼睛,往里瞄了瞄,说:“太**黑,啥都瞧不见。兰丫头,你瞅瞅。”
瓷碟气眼细小,釉质又不透明,里面黑漆漆的,我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我想了想,快步走到窗边,取用窥芯镜顶住气眼,将贴近探头的一小块银质折光片掰好角度,引导阳光射入,然后使劲向里瞧去。
才看了一眼,我就忍不住叫起来,敢情这竟然是一具瓷碟锁。
阳光将瓷碟内部照得通透无比,我清楚地看到,里面布满各种环扣、暗齿、螺旋撞针……却不是常见的金属,而是由瓷器制成,彼此穿插契合,排布极端巧妙,简直就是一个迷宫格局。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将瓷碟做成一具异常复杂的锁,这种手艺还真是闻所未闻。
桑佳慧等人挨个儿瞧了瞧,都是兴奋异常,黑老五更是猛揪胡子,一个劲儿说:“整开,整开,赶紧整开……里面肯定藏着好宝贝。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我捧着瓷碟,却有些犯难。听爷爷讲过,如果全部采用同属材质,学名叫做通体一气锁,联想到五行锁具,那瓷碟就应该是一个标准的土质锁,需要用五行生克原理进行开解。地宫下,我曾用贵妃簪解了霸王锁,可眼下气眼过于细小,贵妃簪根本无法深入,要如何是好呢?
听我这么说,黑老五一把扯住许连增,“老臭虫,再用刀给我凿开。”
我忙说不行,因为我已看出,瓷碟背面密布四十五条盘旋拉丝瓷线,每九条各串联一个瓷锤,共有五个,取“九宫www。fsktxt。com、五雷轰顶”之意。一旦强行破拆,瓷线迅猛回缩,必然会牵动瓷锤捣毁内瓷芯。
正在一筹莫展间,我一眼瞥见许连增放在桌上的那把瓷刀,心头猛地一跳,我忽然想到他刚才说过,以瓷修瓷,以瓷探瓷,要是照这个原理推下来……
游沙!我再次想起了宝贝游沙。游沙与瓷碟同属土质,而且体积微小,可以自由移动,完全可以深入瓷碟内部,假如再配合驴胶丝,或许真的可以解开了。
和黑老五他们说明后,我立即撕开掌心创可贴,将游沙倒出,轻轻塞进气眼。我取出一根较短极细的驴胶丝,一头**月骨洞眼,一头顶住游沙。然后我使劲屈伸手指,用骨头催动驴胶丝将游沙推到碟心正中。
凭借月骨触感,我发现里面扣着一个圆形瓷质镂空锁芯,四十五条拉丝瓷线经此汇聚,组成一个球状网络,需要逐一挑脱才行。我轻轻揉动驴胶丝,带动游沙发生滑旋转动,开始逐根研磨拉丝瓷线。
游沙左冲右突,滴溜溜飞速运动着,也不知道转了几千几百个圈子,里面传来阵阵稀稀疏疏的响动。突然,我觉得手头微微一颤,碟心里传来一阵嘎啦嘎啦的剧烈声响,应该是那些构件正在发生改变。
我心里有些没底,也不敢继续用手拿,忙将瓷碟放在桌上。就听响声不断,瓷碟竟像活物,慢慢震颤起来,虽然起伏不大,但依旧敲击桌面当当乱响。
“妈拉巴子的,不是要爆炸吧?”黑老五嘟囔一句,拽着我和桑佳慧往后退开几步。我们都是面带紧张,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瓷碟。
大概几十秒后,瓷碟终于慢慢停止颤动,紧接着,外瓷壳突然无声地出现大量www。fsktxt。com交错的细密纹理,好像蒙上了一层蜘蛛网。随后,瓷碟延纹理走向裂成一个个小瓷片,都是圆溜溜的,类似风挡玻璃被打碎的那种状态。
黑老五走过去,伸手将碎瓷片扒拉开,从中抓起一个平扁圆润的小瓷饼,刻形山水果然刻在内瓷芯上。他举到眼前瞅了瞅,又摸了几下,慢慢地说:“妈拉巴子的,这个熊玩意儿也没啥啊?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我们摆弄半天,都没看出什么古怪,许连增也瞧不出所以然。至于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估计就只能找真正的墨门传人来验看了。
桑佳慧瞧了一会儿,突然说:“瓷碟落款用造,很明显犯了努尔哈赤的名讳,又是一幅刻形山水,溶洞内留有盗门窃珍渠,顺治又是被驴胶丝勒死,或许……”
黑老五猛地一拍大腿,接口说:“甭说了,我明白了。飞贼打通窃珍渠,开锁的勒死老皇帝,文身的偷换六八绝户锁里的宝贝,看来这帮人真是要造反啊……”顿了顿,他突然站起身,朝桑佳慧拱拱手,笑嘻嘻地说,“桑丫头,我们盗门、键门、墨门的人,合伙干掉了你老祖宗,还偷了你家的宝贝,我老头子先在这儿跟你赔个礼。哈哈哈,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黑老五这句话明显是在逗乐,桑佳慧淡淡一笑,没有搭腔,目光却定定落在那个瓷芯上,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想着什么。
此次景德镇之行,虽然没有找出瓷碟的真正秘密,但好歹是有了初步线索。我们在许连增家中吃过晚饭,又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乘车回到南昌。桑佳慧将汽车和手枪还给那边的公安同行,也没多耽误,下午就带我们坐飞机赶回沈阳。
司马厅长等人早就在候机大厅等候,他简单问了几句,便将桑佳慧拉到一边耳语起来。我看见桑佳慧的面色阴沉,表情很是凝重,还在不住点头。我心里有些好奇,但也不好发问。随后,孙玉阳将我和黑老五送到苏家屯别墅,司马厅长则带着桑佳慧匆匆离开。
第二天下午,桑佳慧找到我们,说根据厅领导决定,要安排我去鞍山警校读书。
我愣了愣,我不是被特招的吗,为啥还要上学?心里一急,我立刻就问:“我要不去上学,你们就不要我了,对吗?”
黑老五也说:“妈拉巴子的,又不是考秀才,搞那么唆干啥?”
桑佳慧一笑,让我别着急,说因为现行的公务员制度是逢录必考,我虽属于专业人才被特招,但也要去警校接受基础培训,多学点业务知识,以后才能做个合格的警察。而且昨天司马厅长告诉她,最近铁岭出了一起非常大的案子,总队那边已经成立专案组,上级紧急抽调她赶赴调查。至于故宫事件,现在只能延后,也顺便利用这段时间寻找墨门传人,搞清那个内瓷芯的秘密。
铁岭我不熟,只知道是赵本山的老家,一个“比较大”的城市,搞不懂那里会出什么大案子。后来我才知道,铁岭那起大案,和整个事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牵扯进更多的人和事,甚至还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十五章 青岩胜境内纹刻
桑佳慧要去铁岭办案,我要去鞍山读书,黑老五的刑期已经取消,就住在了苏家屯别墅,说等我们回来。想到要和他们分别,我心里非常舍不得,但又无可奈何。
在辽宁省公安厅的运作下,我以预备警官的身份来到鞍山警校。2009年辽宁公安系统总共招录了三百二十六名警察,我算是一个插班生。多少年不上学了,再次走进校园,我觉得挺新鲜,可时间一长,我就觉得没意思了。每天不是上课就是训练,看着一本本厚厚的法律书,我就直想打瞌睡,但想到桑佳慧临走时说的那番话,我又只能咬牙死记硬背。唯一让我兴奋的是,每周四下午都可以练习射击。幻想日后可以像桑佳慧那样成为一名酷酷的女刑警,我练得特别来劲,经常打中十环。
在警校期间,我也交了一些朋友,当他们听说我没有经过考试而被特招进来,还直接分配省厅,很是羡慕和嫉妒,背后又说我是官二代走后门儿。对此,我也懒得解释,反正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是为国家做出大贡献的人。
那年十一月,我顺利从鞍山警校毕业,分配进辽宁省公安厅刑侦总队,并被授予三级警司警衔,警号是664623。穿上笔挺的警服,摸着那亮闪闪的警徽和警衔,我心里特别激动,又特别难受,爷爷要是看见我当上警察了,可该多开心啊。他,在哪儿呢?
不久,桑佳慧从铁岭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圈,但还是那么精神。我好奇地问她到底发生什么案子。她没告诉我,只说案情比较复杂,目前还在全力侦查,但她的任务已经结束,然后又带我从建行取回红木匣。
将红木匣紧紧抱在怀里,我想起爷爷曾说过,将来我是否能够达到天境,要看自己的机缘造化。现在我自觉手艺已经很不错了,难免心里痒得很,决定动手试一试。
当天晚上吃过饭,在黑老五和桑佳慧的注视下,我准备进行开解。
木匣属于套嵌结构,外层是红木,里层是金属,对应板面之间各由三十六根按照天罡星位排布的铜质铰链连接,正面那个红铜疙瘩叫定心球,与里面的金属箱是螺纹对位扣合,需要按照轮转之数旋转。
望、听、搭之后,我已基本摸清门路,先用驴胶丝探明定心球的螺纹转数,用了大概半个钟头的时间将其摘了下来,露出后面一个指头粗细的锁眼,然后借助挠针将驴胶丝顶入,拴挂住铰链,用聚力匣反复磨断。
二百一十六根铜质铰链,需要逐一研磨,我弄了整整一夜,损失了二十多根驴胶丝,才总算将它们全部弄断。此时外面都天亮了,可我们谁也不困。
听着一阵阵挂轮旋转的声音,我知道红木匣就要开启,心里非常激动,手也跟着哆嗦起来,不知道里面究竟会藏着什么东西。
黑老五一拍我的肩膀,露出满面馋相,“好丫头,开了这口箱子,估计就离天境不远了,让我老头子也开开眼。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我微微一笑,使劲稳住心神,伸手慢慢掀开箱盖。我们都将脑袋凑在一起,就见里面铺有一块红色棉毡,中心嵌放着一块黑色的牌子。
那块黑牌子和身份证差不多大小,约有一指厚度,边角十分圆滑,表面镂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我好奇地伸手抓起,感觉挺沉,摸着却跟木头似的。那些花纹雕刻得很精致,都是些花草和卷浪,正中是三个繁体字。
第一个字我认识,是“楚”;第二个字就有些难了,连蒙带猜,好像是“轻”,不过也拿不准;至于第三个字,我就根本识不得了。翻过来看看,背后又雕着一个女子侧面头像,线条很简单,但是极有神韵,尤其是脑后一条大辫子,怎么瞅怎么和我有点像。
我立刻来了兴趣,扭头问黑老五:“五爷爷,这是个啥,后面的女孩好像……”话没说完,我突然闭了嘴,因为我发现,黑老五和桑佳慧都直勾勾盯着我,脸上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见他们这副模样,我有点紧张,忙问咋的了。
黑老五揪揪胡子,一指我手中的黑牌子,沉着嗓子说:“丫头,上头这仨字可是你的名字啊!”
我一下就呆住了,脑袋里嗡嗡乱响,呆呆地托着那块黑牌子,这……这怎么可能呀?
黑老五抓过黑牌子看了看,又摆弄几下,他眼睛立刻瞪圆,“妈拉巴子,有点意思,至少不下四十年,看来老楚这提前量没少打啊。”
我吞了口唾沫,觉得太不对头了,四十年前根本就没有我,爷爷怎么可能提前做好这块牌子?我猛地想起故宫地下那只山水瓷碟,好像也是这种情况,在最不应该的时间,出现了更不应该的东西。可毕竟瓷碟有了明确解释,是有人偷换的,我这块牌子就让人难以琢磨了,莫非也是有人偷换吗?
桑佳慧皱皱眉,突然说:“深度不太对,应该还有第二层,兰兰,你再往下看。”
果然,这一层仅占箱体的三分之一深度,应该是个隔板。我急忙将它抽出,下面又是一层红毡,嵌放着一截黄绿色的竹片,刚好一阶竹节长度。两端切面平滑,竹节分明,看成色,应该有很多年头了。记得爷爷说过,红木匣里装的都是键门的宝贝,难道这个竹片也是吗?
我正胡乱合计着,黑老五伸手将这层隔板也抽了出来。下面则放着一本淡蓝色的线装小册子,薄薄的,还卷了边儿,很是破旧,封皮上有块细长的白**域,写着四个楷体字——《解键辑录》。看那名字,应该就是我们北派的祖传秘籍了。
将黑牌子、竹片和《解键辑录》并排放在桌上,我傻呆呆地看着,心里很是迷惑不解,黑牌子为啥会刻有我的名字,那个竹片又代表啥意思呢?
黑老五伸手抓起《解键辑录》,朝我一龇牙,“丫头,够意思,让我老头子先瞅瞅。”不等我回答,他就刷刷翻了起来。
我赶忙凑过头,就见通篇都是黄豆粒大小的繁体字,密密麻麻,几乎不分段落,根本就不知道写的什么。翻到最后一页,却是两只人手图案,掌心和十指上画满了各种印痕,有长条状、有圆环状、有三角状、有U形状,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凹坑,分布特别规律,但两手又各不相同……
看到这里,我猛地跳起来,用手指着,激动地大叫:“这是手模,和爷爷的一模一样,我看过的。”
黑老五瞥了我一眼,深深点头,说:“满手的鬼画符,妈拉巴子的,也真够绝的。”桑佳慧摸着那块黑牌子,慢慢地说:“木箱是键门祖传,里面收藏秘籍也没什么,可这块黑牌,还有这个竹片,就让我搞不懂了。五爷,您怎么看?”
黑老五说:“你容我再翻翻,约莫里面有猫儿腻。”估计桑佳慧是为了避嫌,起身走到沙发那头坐下。
黑老五翻得极慢,时而皱眉头,时而吧嗒嘴,眼珠子上上下下一个劲儿乱转,想来里面记录的东西非常重要。
我坐在旁边,等得很是心焦,可又不敢去问,只好耐着性子,眼巴巴瞅着他。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黑老五才看到最后,他使劲将册子拍在桌上,满脸兴奋地说:“妈拉巴子的,丫头,看来咱爷儿仨还得去趟老虎洞啊!咱们就是耗子、兔子和王八。哈哈哈,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我一愣,不明白黑老五为什么忽然骂大家,还有那个什么老虎洞,又是在哪里?
听我发问,黑老五骂了句扯淡,撇着嘴说:“耗子、兔子和王八走一条道嘛,这是成语,你不懂的。”
桑佳慧使劲忍住笑,搂着我的肩膀说:“那句成语叫‘殊途同归’,说的是走不同的路,但是都到达相同的目的地。五爷爷可没骂咱们。”
黑老五摸摸我的脑袋,哈哈一笑,“对对对,鼠兔同龟、鼠兔同龟。你五爷爷岁数大脸皮厚,当王八不打紧。俩丫头谁当老鼠,谁当兔子,自己合计。”
我抓抓辫子,慢慢点头,心里觉得可能就是“龟兔赛跑”的意思,不过好像也没老鼠的事儿啊。
我又问黑老五《解键辑录》里到底写着什么。黑老五说都是一些健门手艺修炼的法子,又抓起那块黑牌子,哈口气,在衣服上蹭蹭,告诉我这叫键牌,是用罕见的黑木玉做成,长在极深的树根里,得大地灵气滋养,兼具木石两重属性,可是个好东西,比得上顶呱呱的蓝田白水玉,一小块就够买处大宅子……
听他又开始跑偏,我赶紧岔开话题,问他什么是挡箭牌?黑老五说:“挡个屁,是键牌。这册子里说,你们北派每个嫡传门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块键牌,由上代掌门亲手颁发,要去北镇老母洞将键牌归宗入位,才可以称得上一个货真价实的开锁人。”
这时我才听清,原来是老母洞,而不是老虎洞。我隐隐约约又觉得这个地方挺耳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还有就是,难道爷爷在我出生之前就给我取好了名字,还刻在了键牌上?可是不对啊,开锁术向来是传男不传女,爷爷一开始也没想传给我的。
我绞尽脑汁,想到脑仁儿发痛,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就见桑佳慧托着键牌,问黑老五:“五爷,听您的口风儿,看来您原本也是打算去北镇老母洞吧?”
黑老五点点头,跷起二郎腿,揪着胡子说:“本来没想跟你俩说,可现在咱爷儿仨都成了鼠兔龟,也就不瞒你们了。明年开春儿,你五爷爷要去北镇驴山论论盗。”
我感到特别奇怪,鼠兔龟也就罢了,咋又扯进了驴,黑老五要去论啥盗呢?
桑佳慧告诉我,这个北镇和特产游沙的凌海一样,都是辽宁锦州下面的一个县级市。中国有五大镇山,分别是东镇青州沂山,西镇雍州吴山,中镇冀州霍山,南镇扬州金稽山,北镇医巫闾山,简称闾山。闾山中有一座青岩寺,位于常兴店镇境内,始创于北魏,盛于中唐,其中上院有一个天然石洞,里面供奉着“歪脖老母”,相传为观世音菩萨三十二化身之一。各地寺庙观音像众多,不论坐像或站像,头部都是正面的,然而此洞的观音像,头向一侧倾斜,故称“歪脖老母”,称得上绝无仅有。据说求子求财特别灵验,至今香火绵延,长盛不衰。前年省厅组织旅游,她也曾去过,导游讲解得很详细。
黑老五看了看桑佳慧,点点头,“桑丫头说得没差儿。”他又对我说,“丫头,知道不,这歪脖老母可是咱盗门和键门的祖奶奶啊。”
我很是诧异,怎么观音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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