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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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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需要帮忙吗?”远远的传来了收银员的声音。
  我在收银台前当着那位眼睛里露出越来越怀疑神色的纹身男孩,把购物篮里的东西取出来。他把一只手插进他那染过的头发,带着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我在“万事达”信用卡购物单上签了个字,总共为73。37美元。这倒是一个可以顺过来、倒过去念的数字。
  威莉紧紧地盯着我,那神情表明我们一回到车上她就会立刻开始盘问我。我问收银员离这里最近的有正式餐馆和图书馆的镇子在哪里。
  “图书馆?”那男孩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威莉就插了进来。
  “在我们认真交谈之前,我得让你看一样东西。”我把信用卡插进钱包里,拎起了购物袋。
  “在一本书里?”
  “在一本地图册里。”
  “你还想知道哪里有图书馆吗?”男孩问。“沿着这条224公路一直向前开,你们就能到达威拉德镇。那地方很小,但是有一个图书馆,而且你们可以在‘芝加哥车站’餐馆吃饭,他们的馅饼很有名。”
  “哦,馅饼,”威莉说。
  我们一路驱车来到了威拉德镇,结果发现它比我想像得好得多。威拉德属于那种人们退休后愿意去养老的地方,如果他们有这种兴趣的话。像所有小镇一样,这里充满了人情味,比你最初想像得要好。街道一尘不染,店铺橱窗明亮照人,路人向陌生人问好。我在威拉德遇到的惟一问题,也就是说驱车去威拉德惟一的问题,就是威莉·帕特里克。她一口气连吃了三块巧克力――一块“赫尔塞”牌、一块“蒙兹”牌、一块“欧·亨利”牌。她一面吃一面举起一根手指,告诉我这次别想再脱钩。然后,她把包装纸扔在脚跟前,拿出一包花生巧克力豆,边把它撕开边说道,“好了,宝贝,现在开始说吧。这次可别跟我兜圈子,也别耍花招。”
  “我还以为在加油站吃完的那块巧克力能让你感觉好一点呢,”我说。
  “是让感觉好了一点,但还不够,远远不够。你别担心我会生病什么的。我需要吃这些东西,等这包花生巧克力豆入肚,我就会感到饱了,至少暂时会。然后,我会再次感到自己轻飘飘的,然后,然后……
  她眯起眼睛,用一根手指指着我的胸口。“然后我想我便会开始消失!我想我身上的一些部分就会突然变得透明!”
  她将四五粒花生巧克力豆扔进嘴里,使劲地嚼着。一道巧克力汁顺着她下巴的左边流了下来。她将那巧克力汁擦掉,可眼睛仍然紧紧地盯着我。她把巧克力咽进了肚子里,“我在那里回头看了你一眼,而你其实早就知道了。我当时惊恐万状,而你居然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你以前看到过,所以我估计你的那个大秘密就是我正在消失。我现在需要你做出解释!”
  我深吸一口气,希望我们能尽快到达威拉德镇。“我以前的确看到过一次。那是在雷斯蒂图辛。你在换到副驾驶座位上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可以看穿你右手的前半截。我相信戴维先生在这之前也看到过同样的情况。”
  “而你居然没有告诉我?你认为自己应该多一个秘密?”
  “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我说。
  她厌恶地摇摇头。“我刚刚意识到一点――你很软弱,所以你没有告诉我。你害怕了。”
  “那的确让我感到很吃惊,”我说。
  “我也是!你不觉得事先告诉我这一点,我会对你感激不尽吗?‘宝贝,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不过看样子你正在变成一扇窗户,因为我刚才能从你右手的上半截看过去。’”
  威莉把已经吃空了的花生巧克力豆包装袋搓成一团,扔到汽车后座上。“你知道吗?我仍然想吃午餐。这不是饿不饿的问题,而是要去掉轻飘飘的感觉,就像要给汽车加油一样。就是那种感觉,只是我怕自己会在加油之前就完全消失。”
  她紧紧地盯着我,眼睛里流露出恐惧、勇敢、绝望、愤怒、信任交织在一起的神情。我产生了一种要永远抱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欲望,但我知道自己无法做到。
  “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这是发自她内心的呼喊。虽然她现在好像还没有做好接受真相的准备,我却别无选择,只能尽可能地回答她,以对得起她的这份信任。
  “你还记得你来到我的朗读见面会上时,你衬衣上的血斑吗?”
  “当然记得。”由于那是汤姆·哈特兰身上的血,所以这个问题让她很恼怒。
  “你记得那些血斑后来怎么样了吗?”
  “消失了。”
  “威莉,血斑是不会消失的,即使被大雨淋过也不会消失。”
  “那么先是血斑,然后是我?是不是这样?”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脑子里在思考着。“你是想说贾尔斯和罗曼·理查德也会开始消失?”
  这句话给了我一个开口的契机,我真想吻一下她的手。“威莉,你想想看,你为什么要问到他们?”
  她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们在跟踪我。”
  “为什么?从哪里来?去哪里?”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她向我倾过身子,试图回忆起那奇特的一幕中的每个细节。“穿过雷暴。我记得我……这听起来像是疯了。我记得我正飞行穿过一个隧道。他们当时在追我,所以他们也进了隧道。我记得这就是当时的情景。”
  “威莉,隧道这边的一切看上去与隧道那一边的相同吗?”
  车的左边出现了一个小型机场,单引擎飞机正停靠在机库外面的阳光中。我在一个停车路牌前停了一下,然后向右将车驶进了尤克里德街,等待着她做出回答。
  “我觉得这里的一切要明亮一些。”
  “明亮,”我吃了一惊。
  “等一等。你是想旁敲侧击地告诉我……不,我不说。”
  她不愿意将它说出来,可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事实真相的第一粒种子已经入土,掉进了为你的感觉所准备的土壤中。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感觉,你的半只手的确消失过,而且你需要六块巧克力才能将它恢复。
  “明亮多少?”我不愿意让这种说法就这么过去。
  “只是一点点。你想知道最大的不同吗?在我走进那家书店之前,我觉得似乎有人或有什么东西在操纵着我,在让我做一些我根本不愿意做的事。我现在仍然有那种感觉,但我知道是谁在操纵我,是谁在带着我跑东跑西。是你。”
  “你更喜欢这样吗?”
  “是的,我更喜欢这样。”她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看看有没有消失的迹象。“你认为我会像那些血迹一样完全消失吗?”
  “除非我们能纠正我去年在米尔港犯下的一个错误。”
  “我们去米尔港是为了纠正一个错误?”
  “威莉,我知道这一切似乎都说不通,如果我们真的能纠正那个错误,你可能不会喜欢那个过程。”
  “可是为什么?我们要干什么?”她的脸开始颤抖,她想从我的眼睛里寻找到一丝保证,但是没有看到。整整大约30秒钟,她完全崩溃了。我真想拥抱她,可她不停地将一只手从眼睛上拿开,猛击我的胸膛,使得我根本无法搂着她。我把车停到了路旁。
  “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威莉用手擦着眼睛,然后再将手掌上的泪迹擦到我的衣袖上。
  “我知道,威莉,”我说。“在我们去米尔港之前,你大概也会知道的。如果我现在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你一定不会相信。”
  “你去年在米尔港所犯的什么错误绝对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去年根本没有到过米尔港,而且我当时还不认识你。”
  “威莉,你去年都干了些什么?你能记起你在2002年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吗?”
  她耸了耸肩,然后瞥了我一眼,眼神中透露着责备与侮辱。“我在2002年写了《夜屋》,这就是我在那一年所干的事。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是在一家心理治疗中心开始创作那部小说的。这个中心位于马萨诸塞州的斯多克威尔,大家都管那地方叫‘治疗院’。”
  她现在正希望我去反驳她,她的怀疑已经使她的自信变得肆无忌惮。“那地方很漂亮,对我大有好处。那里还有一个大夫,叫博里斯,我总是叫他毕大夫。不过,他真是棒极了,而且多亏了他,我才重新拿起笔来写作。”
  “我在2001年去了一个心理治疗中心,情况与你的非常相似,”我说,“我在那里接受的治疗也对我大有帮助。我重新恢复了过来。”
  她不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那么你应该能理解。你这样心烦意乱是为了什么?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
  “我在9月11日那天看到有人从世贸中心大楼上跳了下来,四周到处是废墟,到处是死亡。那使我想起了当初在越南战场上所发生的许多痛苦的事,所以我再也受不了了。”
  “哦,可怜的蒂姆,”她说,眼泪又开始在她的眼睛里闪烁。“我可怜的宝贝。”她将身子转过来,伸出双臂搂着我。“对不起,我刚才把脏兮兮的手擦在了你这件漂亮的外套上。”她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停留了一会儿。
  “我所经历的是:我丈夫和我女儿被人杀了。”她现在说话的语气很柔和、很低沉,并且伸出一只手来贴着我的脸颊。我隐隐能感觉到她的脉搏在她的指尖上跳动。“我的整个世界突然消失,我甚至都不记得我是如何去的治疗中心,但那里的治疗的确对我大有好处。真是好笑,你居然问我对2002年都记得一些什么,我所记得的就这些。其他一切都是黑暗,是一间我将它永久锁上的屋子。”
  “我去的那个地方叫奥斯丁·里格斯中心,位于马萨诸塞州的斯多克威尔。我的主治医生,也就是对我帮助最大的那位医生,叫毕……”
  她坐直了身子,惊讶地望着我。“几乎是同一个名字!”
  “有位著名的杂志漫画家几乎一辈子都住在斯托克布里奇小镇上,他叫……”
  “斯多克威尔也一样!我不敢相信!这个人叫……”
  “诺曼·洛克威尔。”
  “诺顿·伯斯特曼,”威莉说,她的眼神略微发生了一些变化。“这真是令人震惊的巧合。”
  “的确是的。诺曼·洛克威尔为《星期六晚邮》杂志画了几百幅封面,所以你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可以称他为‘晚邮’杂志的人。”
  “伯斯特曼也一样,”威莉说。“我倒是不知道会有两个这样的人。”
  “更不用提伯克谢里斯的小镇上居然会有两所世界著名的心理健康治疗中心,而且两位杰出的心理医生居然名字差一点完全相同。”
  威莉用牙齿咬着下嘴唇,我倒是从来没有料到她会有这种举动。也许我认为她那样做会显得太孩子气,可她正在咬着下嘴唇,而且看上去一点也不孩子气。威莉撕开一块“蒙兹”牌巧克力,开始对付新一轮的身子变轻的感觉。
  十分钟后,我们走进了装有空调的舒适的威拉德纪念图书馆。这是一座看似现代化的建筑,座落在西翡翠街上,与主干道只隔了两个街区。啊,翡翠街,我想,然后开始感觉到我姐姐就在我身旁盘旋。自从我在“巴恩斯和诺贝”书店做出那惊人之举后,她的外表不仅有《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感觉,而且又多了一份《绿野仙踪》的神情。
  “要地图册?”图书馆馆员问,“就在那边的工具书室。放着地图册的书架在进门后的左边。”
  一张浅色木桌旁坐着两个人在看报,两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哈里·波特》。高大的窗户透进来散开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巨大的屋子里。一个老人和一个高中生隔着四个座位正弯腰在计算机键盘上忙碌着。
  我推开通向工具书室的玻璃门,威莉跟在我身后走了进来。我的左边有三个高大的书架,一直延伸到顶头的墙壁,上面摆放着各种大型地图册。屋子里只有我们俩。
  “你有没有特别喜欢查找的地图册?”我问威莉。
  “《牛津地图册》,”她说。我也喜欢用这本地图册。
  我从三层书架最下面一层中抽出《牛津世界地图册》,将它放到最近的一张桌子上。“我们再拿一本,作为备用。”
  “备用?”
  “也许你愿意听到不同的意见。”
  我找了一会儿后,发现了一本《国家地理简明世界地图册》,便将它抽出来,放在《牛津地图册》旁。威莉背着手注视着我,好奇心使得她两眼发光。
  我指了指地图册旁的椅子,她坐了下来,然后歪着脑袋望着我。她脸上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仿佛正要勒死一条小狗。我弯下腰,把《国家地理简明世界地图册》推到桌子中央,只在她面前留下《牛津世界地图册》。
  我问威莉她在逃到纽约前住在哪里。
  “新泽西州的亨德森尼亚。”
  “看看你能否在地图册中找到它。”
  她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翻到地图册最后几页的目录上。我看到她用手指顺着字母H下面列着的一长串地名往下移动,从英国的汉普郡开始,很快就到了He开头的地方。这里有亚利桑那州的亨德森、乔治亚州的亨德森、肯塔基州的亨德森和内华达州的亨德森。在本该出现亨德森尼亚的地方,她只找到田纳西州的亨德森维尔,以及北卡罗莱纳州的亨德森维尔。
  她朝我皱起了眉头。“可能亨德森尼亚太小了,没有被列入到目录中。”
  “哦,”我说。
  她举起一根手指,不过这次是要告诉我,她突然来了灵感。她把地图册往回翻到字母A开始的那一页,手指顺着地名往下滑动,找到了新泽西州的阿尔派恩。她记下了阿尔派恩所在的页码,以及查找时所用的坐标。然后,她将地图册翻回到她要查的那一页,用手指顺着标有字母的方格移动着,直到字母与数字相交。
  “应该在这里,”她说,示意我过去。
  我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弯下了腰。威莉的手指在地图上画着圈,最后停留在在阿尔派恩上,然后再从那里往南,显然没有获得任何成功。她弯着腰,将脸更加贴近那五颜六色的复杂的地图,用眼睛仔细寻找着。
  威莉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拉下嘴角。“这真是太古怪了。你再给我找本地图册来。”
  我把《国家地理简明地图册》推到她面前。
  “刚才那本地图册比较愚蠢,这一本上应该有。”她的眼睛在我的脸上盘旋着,试图寻找一个答案。“对吗?”
  “如果我知道这本地图册上有这个地方,你认为我还会让你查找吗?”
  她脑袋往后一撤,皱起了眉头。她脸上带着相同的表情,打开了第二本地图册,翻到目录中H开头的那一页。当她再次查找到亨德森到亨德森维尔却没有能找到亨德森尼亚时,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不可能,”她说,“这太荒唐了。这些地图册居然将整个镇子完全抹掉了。”
  回到图书馆的公共区后,威莉看到了计算机。“等一等,”她说着就走到了计算机前,“我可以用一下计算机吗?”
  “当然可以,”图书馆馆员说,“我按法律要求提醒你,我们禁止使用互联网从事任何违反州法律或联邦法律的事。我已经告知了你们,现在请出示一下驾照,并填一下这份表格。”
  那是一份遵守图书馆规定的表格,我掏出驾照后就在那上面签了字。
  威莉把我拉到那少年旁边的座位上。她坐下来时,那少年看到她吃了一惊。威莉做了个手势,让我靠近她,然后悄声对我说,“我知道有一个‘地图查找’网站,因为我搬到那里后曾经在那个网站上查找过两次。”
  “那你试试看吧。”我说。
  威莉立刻找到了“地图查找”网站,在查询栏输入了“亨德森尼亚”和“新泽西州”。她点击了一下查询键,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条信息:“您所查询的新泽西州亨德森尼亚没有。”
  趁着她不知所措的当口,我在老人旁的计算机前坐了下来,输入密码,等了一秒钟,就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蓝色的长方形信封。正如我所担心的,西拉克斯要把他心中的想法告诉我。
  你必须把她的身份告诉她,然后尽快赶到你的拜占廷。你必须牺牲你所创造的这个人物来付出你可怕的代价,纠正你的错误和你所犯下的罪行。虽然那很可怕,但你必须去完成,而且必须亲自去完成!我爱你,所以不能对你给我们这个世界以及你自己的世界所带来的混乱熟视无睹,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你打开了堵着门的楔子,你现在必须自己将门关上!
  啊,温顺的西拉克斯究竟要你做什么呢?
  找到真正的莉莉·卡林德!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就会明白她和她所处的地位有多么复杂,然后你就能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代价总是要付的!
  我退出邮箱,瘫坐在椅子上。他说,代价总是要付的。难道我还没有付出代价吗?这个心都快要碎了的女人就在我身旁。
  “不,这完全错了,”威莉说。我听到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慌。旁边的男孩又大着胆子看了她一眼。“原来有的!”她摇了摇头。“我这究竟是怎么啦?”她盯着显示屏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等一下。等等。我还要再试一次。”
  她这次输入了“马萨诸塞州的斯多克威尔”,结果显示器上出现了相同的结果。“居然没有?居然没有斯多克威尔?好吧,我再试一个东西,然后我就放弃。”
  她登录到Google网站,输入了“医学博士查尔斯·博里斯”,然后让电脑搜索网站。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问题,“您是要找医学博士查尔斯·博里”吗?”电脑连接到了一个叫查尔斯县的肿瘤信息网。
  她的脸立刻变得煞白。
  “威莉,我们走吧。”我说。“你得赶快吃三大块巧克力和一袋花生巧克力豆,而且我们俩都得吃顿午餐了。”
  “你刚才在查看什么?”她问我。
  我告诉她我在查看我的邮件。
  回到车上后,威莉将手伸进包里,掏出来一把巧克力,狼吞虎咽地吃完第一块。第二块也吃了一半后,她说道,“不管你把这局面称作什么,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应付它,完全能控制住。我想是的。”她吃掉了剩下的那一半巧克力,然后拿起了第三块――重100克――向下一扯就撕开了包装纸。“可我也觉得你该把你的那些秘密告诉我了,因为我真的必须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发动了汽车。“吃午饭的时候,我会向你解释的。这对我们俩来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可发生了刚才那一切之后,你有可能会相信我的话。”我看着她,把车开回到了镇中心,想着大概能在这里找到加油站那个小伙子所说的那家餐馆。威莉正在咀嚼着巧克力、花生和焦糖,一面凝视着我。我感到她眼神里流露出的那种迷惑、怒气和希望即使不会刺穿我的心脏,也要刺穿我的五脏六腑。“因为,我向你保证,你在这之前绝对不会相信我的话。”
  “我所居住的那个镇子居然不存在――至少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我记得一些你也记得的事情!我没有上劳伦斯·弗里曼小学,二年级时也没有什么叫格劳斯太太的老师。那都是你的事,不是我的。如果我给那家‘心理治疗所’打电话会发生什么事?可能连电话号码都没有,对吗?因为它并不存在,就像博里斯大夫一样。”
  “你要往好处想,波罗的集团公司也不存在。”
  “可是贾尔斯·科弗利和罗曼·理查德却是真实的,而且我可以肯定他们仍然在寻找我们。”
  “我相信他们现在遇到了许多麻烦。”
  “我相信他们这会儿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白砂糖呢。不过我看我不必再担心什么米歇尔了。”
  “不幸的是,事情恐怕不完全是这样。”我说。
  “待会儿再说吧。是这地方吗?”
  眼前出现了一幢石头墙面的长方形建筑,上面竖立着一块高大的招牌,招牌四周的灯泡映照出了上面的字迹――“芝加哥车站”。我把车开进了停车场,然后将车停在惟一可以看到的一棵树下。
  “这顿午餐我来买单。所有的开销我们都一人一半吧。你知道后面那个包里有多少钱吗?”
  “十万美元,都是一百元的票子。”
  她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了,但同时又显得迷惑不解,也显得有些受到了伤害。我担心她会开始落泪。
  “是我告诉你的吗?你别回答。”
  她下了车,打开后座车门。那个长长的白包就在后座上,她将包拉过来,打开上面的拉链。我很想看看那些钱是什么样子,所以就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将手伸进包,取出来一叠整整齐齐并贴有封条的票子。“我们先拿两张吧,”她说,“你拿着。”
  威莉从那一叠中抽出来两张百元纸币递给我,然后弯腰将其余纸币重新放回去。我看了看手中的钞票,结果大吃一惊,同时又感到很可笑。那张百元纸币的大小、颜色和质地与普通纸币完全一样,上面的数字也都没有印错地方。在中央偏左一点的椭圆形图框中,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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