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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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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锦棠脸上装作不在意,但还是偏头说:“还算你有良心。”

    他那种小孩子耍脾气的模样,把荷花逗得笑个不停,好不容易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道:“你喜欢吃那甸枣子,我家里还有后来自家做的呢,我明个儿给你带来一罐。”

    齐锦棠闻言忙道:“不用了,家里的还没吃光呢,我娘见我爱吃,就都搁在我那边了,我每日当个玩意儿吃,哪里吃得多少,再盛来还不浪费了。”

    “那倒也是,你若是吃没了就写条子找我要。”荷花没听出他那么急急地拒绝有什么不妥,却也没再坚持要给他带一罐来。。。。 

第六十章 入秋

立秋一过,北方的天气就开始凉爽了下来,虽说中午的秋老虎还有些毒辣,但是早晚已经开始有了些许的寒意。荷花自来就是怕冷,所以早晚进出都早早地套上了夹衣,只不过她身量纤瘦,倒是也瞧不出臃肿。

自从那次被抢走的事儿后,方氏对荷花似乎又比以往更多了一份怜爱,见她怕冷早早地开始拢个火盆儿,每晚上端到炕上给荷花暖了炕席和被褥才拿下去。饶是这样,荷花早晨也都要比夏日里多懒一小会儿,等到露水差不多下去了才肯起来。茉莉笑话她就是个窝冬的猫儿,干脆给她寻个雪窝子冬眠算了。

刚刚入秋,荷花家提前育苗的几亩蜀黍就已经基本都开过花,进入了最关键的灌浆期,原本都支棱嘲天的穗儿也渐渐地下了高昂的头。

因为灌浆期间需要许多的营养和光照,所以荷花早早就准备了极好的肥让祝欢q田f喜yh地jh贴y吧rt叮r当rt步t摇h手fg打fg永鑫都上到地里,最近的天气艳阳高照,光合作用不成问题。但是荷花扳着手这头算算,似乎已经好多天没下过雨了,趴在炕沿儿上道:“爹,今个儿开渠放点儿水湿湿地吧,我算着好久没下雨了。”

“恩,知道了!”祝永鑫应着,然后对方氏道,“我昨儿个听老四说,方庄子那家想让梅子秋后就嫁过去,你这几日抽空去问问娘,有啥要咱置办的,或者直接出钱也行。”

“你放心吧,这样大的事儿还用得着你吩咐,我自然会去跟娘和大姐商议的。”

方氏案子围裙上擦擦手上的水,找个干净的包布裹了两个饼子,出去塞给祝永鑫道,“秋后的活儿忙,我去娘那边看看,商议个条条框框的出来以后就去地里帮你,咱家这回两批蜀黍间隔了不少日子,还算能稍微错开些。你干活悠着点儿,如今也都是快奔四十的人,一口气儿干得很了当心累着。”

“你今儿个这是咋了,平时也没见你说这些!”祝永鑫被方氏突然间溢于言表的关心弄得有些抹不开。

“你这人真矫情,关心你一句还不成了?”方氏白他一眼道,“赶紧下地去吧!”

荷花这会儿也从被窝里钻出来,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被褥,跳下炕道:“娘,我跟你去奶那边。”

“商量你小姑的事儿你去干啥!”方氏把搁在锅里温着的粥和饽饽端出来,“过来吃早饭。”

“我跟去听个热闹呗,大姑嫁人我都没赶上呢!”荷花记过还温热的早饭,搁在桌上然后回身儿搂住方氏的脖子道,“娘,你是最疼我了!”

方氏轻捏她的腮帮子道:“天天就会给我灌迷魂汤,你乐意去就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先去了,你自个儿吃好了来寻我。”

荷花狼吞虎咽地吃了早饭,把碗往桌上一推,努力咽着最后的一口饽饽,对炕上做针线的茉莉含含糊糊地说:“姐,你帮我收拾了,我赶紧走了。”

“火烧屁股啊?”茉莉嗔道。

“我去听个明白,等你要嫁人的时候说给你……”荷花话没说完,就觉得脑后劲风将近,忙一矮身,绣花的鞋垫儿越过她的头顶砸在墙上,她朝后做了个鬼脸儿,然后头也不回地吵老祝头那边院儿里跑去。

一进院就看见芍药在厢房门口,手扶着门框满眼艳羡地看着自己道:“荷花,看你跑得飞快真好。”

荷花的眼睛朝下一扫,见芍药已经穿上了小脚的弓鞋儿,不由得觉得自己双脚一阵发紧,又觉得她着实可怜,便开口安慰道:“只有乡下人才是我这般大脚满处跑呢,三婶儿盼着你以后享福,才给你裹脚咧!”

屋里传来刘氏的大嗓门:“刚过年的时候就说给我们盖房,到如今还是住在这院儿里,没地儿做饭只能自个儿在院儿里搭灶,我跟孩子爹商议着,既然爹妈指望不上了,还不如自家攒钱盖房,这会儿手里紧巴着呢,哪里有钱拿出来?”

朱老师似乎只要一跟刘氏说话,言语里就都带着火气:“三嫂你这话说得,两个月前爹娘说给你们起房子,是谁说天太热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不好劳动乡亲们,这才商议着说挪到秋收忙完后,趁着上冻之前就起来了,你如今这话说给谁听?你要是不信就问大姐,爹娘早把给你们盖房子的钱单独搁着呢!”
听扯到了祝大姐身上,刘氏登时闭上了嘴,跟祝大姐一个院儿住着,她可是没少吃苦头。虽说祝大姐一门心思都扑在留哥儿身上,但是有大女儿的撑腰,杨氏比以前也硬起了几分,所以她也讨不去什么好处。

李氏见她碰了钉子,抿嘴一笑这才开口道:“娘,小妹的婚事就是咱全家的事儿,不管是出钱、出人还是出力,孩子爹又是老大,我家都绝不含糊的。不过咱家好久没办喜事儿,我也不知道最近外头各样事物的行情如何,所以娘且说个数儿出来咱们听听。”

杨氏见还没说到钱,两个媳妇就开始话中有话,心里就有些个不太乐意,一样一样的数着道:“咱家也不跟外头谁家的有钱人比,只跟着俗令儿走,比照着当娘给大姐儿置办的,再稍微添些个也就是了。拿多了咱家没那个钱,拿少了梅子嫁过去也寒酸,到时候丢的还不是老祝家的脸。”

方氏给杨氏满上杯中的水,柔声道:“娘,都需要啥你说就是了,都是自家的兄弟姐妹们,谁也不会亏待梅子的。”

“夜净、子孙盆、长明灯自然是少不得的,合欢被褥、炕琴、炕柜、桌椅也都得置办,另外还有杯碗盆碟什么的也得备一套才好……”杨氏就把自个儿这些日子心里盘算着的一一给媳妇们念叨着。

还没说完就被李氏打断道:“娘,你就估摸个价儿,咱各家拿银子就是了,至于弄个啥样的,咱肯定都得可着梅子喜欢不是?要是如今这东西,那价儿可是一天一个样儿,想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那嫁妆也算是体面了,可也不过才五吊钱,可是前几日听我娘说,她娘家那边一个远房的侄女出家,家世就跟咱家相仿的,只按照乡例置办的,就花了足足十吊钱,可当真是没法比喽!”

杨氏原本是想说除了白酒一共用十五吊,因为猪大姐说她也出一份,所以每家不过三吊钱,但是被李氏这话一堵,若是再说十五吊,肯定就会显得自己说的太高,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祝大姐坐在炕上逗弄着留哥儿,见状开口道:“那方家后生好歹是读书人,若不是因为守孝,今年早就去考了秀才回来,人家不嫌弃咱家这实打实的庄户人家,咱家也不能太拿不上台面儿。我昨晚跟娘商议了,你们三家每家出三吊钱,娘说要闹出五吊钱给梅子做体己,这样就是十四吊,我寻思着大喜的事儿要凑个整数比较好,所以我拿出六吊钱,正好是二十吊,你们觉得如何?”

李氏一听一共要二十吊钱,脸色顿时就有些阴沉,但是还算识趣没有开口说话,毕竟打头都是杨氏和祝大姐出的。

刘氏却已经“嗷”地一声跳起来嚷道:“娘,你十里八乡的去打听,谁家嫁闺女拿这许多的钱?咱家就是个普通种地的,图那么大的脸面做啥?”

“许多钱?哪里的许多钱?”祝大姐不悦道,“若是你们三家和娘每家拿三吊钱,那也不过才二十吊,嫁妆加上摆酒,你e欢j田r喜f地h贴u吧叮d当jk步h摇k手iy打t以为还宽裕不成?多出来的钱是娘和我给小妹的体己,如今已经分家也轮不到你管,我们若是私下偷着给你以为你会知道?不过是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办事儿也不喜欢藏着掖着,我给多少就是多少,你若是有意见,那咱们就二十吊钱,算我一个五份儿平摊,怎么样啊?”

刘氏一听这样自个儿更要多拿钱出来,立刻死死的闭上了嘴。

“大姐这样说的有理,每家拿三吊钱的确不多,若是有啥要帮着做的,娘和大姐一定跟我们开口才是。”如今分家后地里庄稼长得好,荷花上回得了二十两赏银还剩十余两在家藏着,另外卖甸枣子的钱也足够家里买粮吃到秋收,所以方式说话也比以往多了几分底气,上炕去跟祝大姐研究家具的样式。

李氏见如今方氏也不似以往的低眉顺目,祝大姐更是硬气,祝老四还没娶亲所以心里也偏向老娘和妹妹,自个儿就也懒得多话,毕竟三吊钱对她也不过就是个妆粉钱儿,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刘氏两口子本来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大半年没攒下半个铜板不说,当初分家时候得的那些也基本都被猪老三输了个干净,所以脸上的神色就有些难看。

李氏见状故意挤兑她道:“哟,弟妹这是怎么了,沉着一张脸,是不舍得梅子嫁出去,还是不舍得出那三吊钱啊?若是手里不富裕,那我先借给你也没啥不行的。”


 第六十一章 下霜了

这几天随着感冒的家中,小无只能放慢了更新的速度,主要是怕自己在比赛头晕的情况下写歪了东西。望亲们能够体谅两天。

查资料入神了,一抬头居然都过了2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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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姐也知道几个兄弟们家里的情况,也没急着催钱,只说自己先拿六吊钱出来用着,其余的人等秋后再拿来就是了。

刘氏眼巴巴地瞧着祝大姐回了一趟屋,不大一会儿就拎着六吊钱回来,,心里就跟猫爪子在挠似的,出门后跟方氏念闲殃地说:“你说大姐那箱子里,得有多少的银钱,拿几吊钱出来都不当回事儿似的,果然不是我们能比的。”

方氏转过美欧听到,直接就领着荷花往地里去帮祝永鑫干活。到了地头方氏一把扯住抬脚就要往水沟里踩进去的荷花,“想啥咧?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

“我在想,小姑嫁人一共拿二十吊钱作嫁妆和摆酒,咱家得桌赚钱。等大姐嫁人的时候,怎么也得比小姑的多一倍才好。”荷花咕噜着眼睛道。

“噗!”方氏闻言笑出声来。戳戳荷花的脑门子说,“那你说。等你出嫁的时候,那ing得给你陪送多少?”

“我……”荷花嘟着嘴,“我自个儿赚就是了,不用爹娘陪送。”

“好,你自己赚来的钱娘都给你攒着,上回卖甸枣子还花剩两吊钱,给你单独收着呢!”方氏这回倒不是在玩笑,说着又叹了口气道。“其实官府的二十两赏银。按说也应该分毫不动地给你留着的。”

荷花一看自己的话让方氏心里不得劲儿,赶紧道:“刚才是我说错话,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这会儿还小,攒啥个钱?”

“现在看着小,其实一转眼儿就变成大姑娘了。”方氏伸手摸着女儿的头顶,“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妹子也不过才两三岁的年纪,如今这么一晃眼儿,也到了要出嫁的时候,再晃这么几眼,茉莉和你也都这么大了。”

荷花这会儿老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虽然知道方式不过是一时的感慨,但也觉得她话里有着许多的伤感。

幸好祝永鑫薅地过来给解了围。“你娘俩站在地头干啥咧?”

荷花叫了声爹,跳下田埂去看蜀黍,最先种下的几亩蜀黍已经变得饱满结实,在秋日的阳光下一天天羞红了脸,含羞带怯地低下了头,看着一个个沉甸甸的穗子,荷花眉开眼笑地说:“爹,咱家这几亩的蜀黍。趁着这几日天儿好,就赶紧的收了打出来吧!”

祝永鑫吧嗒了两口烟道:“嗯,我也是这么寻思的,不过当初若是都听你的,把所有的苗儿都提前育出来,这会儿怕是都成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的想法也不过是书上看来的,行不行谁也不知道。爹这么做也算是双重保险起见,没啥好后悔的,而且我当初选中的时候,选的都是大而饱满的,所以这一半儿地的蜀黍,待打了粮食出来。估计是能占收成的六七分呢!”

荷花转身又去看另外几亩地的蜀黍。这会儿刚刚抽穗开花,有个别的已经开始进入灌浆期,她在心里掐算了一下天气,有些担心地说:“爹,我怕这庄稼还没成,就得先让霜打了。”

“所以我当初真不如否育苗了。”祝永鑫显然也有这样的顾虑。皱着眉头下意识地看着天,“就看老天爷给不给庄户人家活路了,今年除了开春儿晚,好歹还算是风调雨顺,但秋后这会儿是一天冷过一天。怕是当真要提前下霜,这些个还没成的庄稼,可就彻底的完了,只能撑过一日算一日了。”

荷花心里却并不赞同祝永鑫的话,作物灌浆的时候,那可当真是一天一个样儿,能多撑一日就能多打不少粮食,自家的地也不大,想要防霜冻并不是没有法子,但是最麻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烦的问题就是,自己没有温度计,她也不会人家那种老农民的经验,能看出天气变化,只能日日都警惕地瞧着。

她让祝永鑫把开渠放水的时间改在了晚上,提高地理土壤的适度,也能很好地在降温时保护作物的根系。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要在下霜的时候用烟熏发去霜,所以荷花每日都半夜爬起来,偷偷溜出去感受一下外面的温度,生怕哪天就不声不响地偷偷降霜,弄得个措手不及。

祝永鑫和方氏这两天忙着在地里收蜀黍,茉莉在家做饭,中午送到地头上去吃饭,所以几个人晚上都累得不轻,谁也没发现荷花的小动作。

基本把所有的庄稼都收割干净,祝永鑫在门口一边抽烟一边说:“明个儿让荷花和博宁去地里翻捡翻捡,看有没有落下的穗儿,我跟爹说好了咱家要用牲口,趁着天好赶紧地给打出来。”

“嗯,你说了算就是了。”方氏在炕头缝棉衣,把针在发鬓处抿两下问,“我说这两天看着,咱家今年这个蜀黍穗儿可是比去年的沉甸。估计打不来应该不少。”

“还不都是荷花的功劳!”祝永鑫笑着看向女儿,见她在炕梢歪着昏昏欲睡的模样,有些担心地说。“我这几天怎么瞧着荷花一直没精打采的,是不是病了?”

方氏忙也回头去看荷花,她这几日下地忙的回来一挨炕就睡了,还真么注意荷花是怎么回事,凑过去跟她贴贴额头道:“感觉也不烫啊!”

荷花被她的举动惊醒,忙道:“我没事,不过昨晚没睡好而已。”这会儿也没有个闹钟什么的,她生怕自己晚上起不来,只好强撑着直到半夜出去看过天气才睡,自然就是睡眠不足,白天能有精神才是奇怪。

她既然被吵醒了,就扭头问祝永鑫道:“爹,也说没说啥时候下霜?”

“没说,不过我估摸着,也就是这几日了!”一说起下霜,祝永鑫就又皱起了眉头,家里怕打霜的菜都已经收了,唯有那几亩地的蜀黍,让人心里揪着难受,虽然嘴上说熬一天算一天,被霜打了也没办法,但是那毕竟是辛苦了大半年的收成,哪里有动动嘴皮子那么容易。

“爹,我知道个法儿可能能驱霜,要不咱家试试?”荷花心道自己这么熬着也不是办法,还是让祝永鑫也知道,提前准备着总比到时候来不及要强。

“啥法子?”祝永鑫立刻就精神起来,烟锅子丢在一旁过来问,“你咋不早说,害我着急上火好几天。”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就是要下霜的日子,每晚子时过后,把干柴草或者是秸秆垛在上风处,点燃之后盖上湿草,这样就会烧出很多的烟,每亩地得堆五六个柴草堆。这样烧出来的烟就能把整片地的拢起来。霜就落不下来,差不多得烧到天蒙蒙亮才行,所说这法子不费什么钱,但是着实牵扯精力,大半夜都没得睡了。”荷花把自己记忆中的法子说出来给祝永鑫听。

“少睡几晚算个啥,那打出来的庄稼可都是银钱。”祝永鑫闻言心情大好,伸手刮了刮荷花的小鼻子道。“我去跟你爷他们商议一下,到时候若当真管用,爹给你扯花布做新衣裳。”说罢就一阵风儿似的跑了出去。

方氏咬断线头笑着说:“多久没见你爹这样,愁了好几日总算是放下了心事,到跟个孩子似的。”说罢见荷花那边没有动静,回头一瞧孩子已经又歪着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铺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开了卷在炕里的被褥,把荷花抱过来让她睡得舒服点儿,这才又开始继续做手里的活计。

老祝头也是个万事等不及的性子。听了荷花的法子觉得可行,立刻指使几个儿子按照各家的亩数堆好了柴草垛,并分配了任务,几个儿子每晚轮换盯着,一旦下霜就赶紧把全家叫起来去熏烟。

祝永鑫和祝老四把消息说给村儿里的相邻,至于有人信有人不当回事儿的,他们觉得自己尽了心就也不再去管。

柴草堆堆上的第三日,真赶上猪老三晚上去看着,他灌了几口黄汤子就窝在一个草垛子后头睡得香甜。

荷花前些天一直晚睡,一下子不用自己管了,反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大半夜的还是披着衣裳起来出门看看,一开门就觉得外头寒气逼人。心里暗叫不好,蹲下往草叶子上一摸,更是凉沁沁的冰狩,赶紧回屋叫醒祝永鑫道:“爹,你出去看看是不是要下霜了?”

祝永鑫睡得迷迷糊糊,一听下霜腾地就翻身起来,衣裳都没套就往外跑,他对于天气的经验比荷花丰富。也顾不得祝老三怎么没来报信儿。回屋叫醒了几个孩子,让方氏给穿好衣裳,自个儿套上衣裤就赶紧往另外两个院子去叫人。

到地头上风处点起早就堆好的柴草,又盖上了湿淋淋的干草,待烟雾笼罩了几亩地后,荷花这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老祝头那边也忙活好了,让梅子和杨氏看着,他气哼哼的要打老三。祝永鑫哥几个都在拉架,荷花窝在方氏怀里,撇撇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第六十二章 恶人须得用狠

这话被身后的芍药听个正着,扭头扯着刘氏的衣襟问道:“娘,啥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氏紧盯着老祝头那边,生怕自己男人吃亏,被芍药一扯才回过神儿来,抬脚就把芍药踹到一旁骂道:“那里学的诨话就瞎说。”

芍药哇哇大哭起来:“我刚听荷花说的……”

刘氏气得也顾不得自家男人那边。回身就要去找荷花的麻烦,见荷花被方氏抱在怀里似乎已经睡着,冲上去就掐住荷花的耳朵骂道:“你个小妮子,人小嘴倒是不饶人,风凉话说得挺顺溜啊?一看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在家里你爹妈没少教你怎么挤兑人吧?”

荷花本来已经进入梦乡,忽然觉得耳朵一疼,醒过来就听见刘氏没头没脑的骂声,一时间搞不清出状况。

但是方氏已经恼了,劈手朝刘氏脸上打去。

刘氏许是觉得平时方氏太好拿捏,压根儿就没有防备,被这一巴掌打了个正着,她顿时举(欢田喜地贴吧无泪整理)得被打得眼冒金星,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她何时曾吃过这样的大亏,气得“嗷”地医生就要扑上来跟方氏撕扯。方氏护着荷花往后退了两步,梅子和祝大姐就已经拦在刘氏的身前。

祝大姐厉声道:“你干啥?想造反啊?”

刘氏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方氏嗷嗷地喊:“到底是谁要造反,她打我个耳光子你们咋不说,我干啥都不对是不是?”

“呸!”祝大姐朝她啐了一口道,“你自己男人不争气,你不说平时在一旁劝导着他学好,反倒是助着瞒着的,如今不是荷花半夜起身儿来,咱家这么一大片的蜀黍都要被霜打死了,你这会儿非但不说羞愧。还跟个孩子过不去,你怎么就那么腆着个脸?”

“我男人,我男人还不是你弟弟。还不是你们老祝家的儿子?”刘氏跳着脚骂,“你家地里长的苗歪,居然还怪薅地的?说到哪里去会有这样的道理?”

祝大姐被她气得浑身哆嗦,抬手指着她骂道:“这话说得越发的不像话起来,我弟弟再怎么不好,当初还不是你家赶着来攀得这门亲事。如今这样你赖谁?也不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若不是在我们家,随便换个人家早就把你打出门去,你就打量着娘心肠软,妯娌们又都是本分人。越发把你惯的不像个样子了是吧?”

刘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到:“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给你们老祝家生儿育女,上敬老下养小。嫁过来这么多年连个自个儿的屋都没有,到头来还要被人欺负挤兑,我还不如投江死了去算了,也省的在家谁看我都碍眼……”

芍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了刘氏说要投江死了,吓得扑过来也抱着她哭:“娘……”

“我可怜的闺女啊,有人要把你娘往死路上逼,与其让你落在后娘的手里,娘还不如抱着你一起去了,咱娘俩在黄泉路上能做个伴儿。”刘氏减少腰过来,更是来了劲头,搂着芍药哭得呼天抢地的。

荷花我在方式怀里,冷眼瞧着刘氏在那边撒泼打滚,低声嘟囔道:“真想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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