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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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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码字,但是心里总是挺没底的,第一次写种田,不知道自己的情节设置的如何,不知道亲们喜欢不喜欢看,希望大家看过能踊跃留言,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留言告诉小无,这样小无才能努力把后面写的更好~
第一卷 瑞雪兆丰年 第十章 做法压命?
荷花趁着四下没人问道:“奶,博源好了没?我娘一直在家念叨咧!”
“没啥大事儿,就是赶了个巧劲儿,回去告诉你娘放宽了心,月子里要好生养着,不许瞎操心。”杨氏对孩子的磕磕碰碰也早就习惯了,虽然心疼归心疼,但是也不至于多娇惯。
荷花自己心里转了几圈,李氏娘家就是邻村儿的,原本也是个土里刨食的穷人家,后来因为大儿子出外做买卖赚了点儿钱,又回来盖房置地,如今也算得是附近村儿里的富户,所以李氏才有钱儿涂脂抹粉,都是娘家贴补的。最主要的是李氏似乎不像刘氏那么蛮不讲理,自家人多干活的少,而且如今还不能分家,总不能跟家里都闹得不和,还是应该拉拢大多数对立极少数才是,所以就起身往外跑道:“奶,屋里太热,我出去玩会儿。”
“戴了帽子再出去,别跑远了,一会儿就吃饭……”杨氏在身后不住地嘱咐。
荷花兜里一共两个铜板,她跑去村口的杂货铺子买了一小包糖角子,出门只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知道被人伸手拉住才抬头,心道难不成自己运气这么好,一出门就又遇到劫道儿的?一抬眼就见齐锦棠正含笑看着自己,赶紧叫人:“锦棠哥!”
“干啥去?走路都不看道儿的,再不拉着你就迈沟里去了!”齐锦棠一脸好笑表情地说。
荷花低头一瞧可不是,自个儿都走得歪到路边的水沟旁了,赶紧收回脚来跟齐锦棠道谢。
“家去吗?我送你回去!”齐锦棠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草绳捆着的纸包,拉着她的手往她家走,又说,“以后别自个儿出来买东西,如今农闲天冷的,大人都在屋里呆着,村里那些野小子到处作祸,别再弄伤了自个儿。”
荷花连连点头应是,心里却觉得这个小正太很有唐僧的潜质,年纪不大倒是很会唠叨。
眼看要走到李氏家门口,荷花赶紧挣脱了齐锦棠的手,接过纸包道:“锦棠哥回吧,我去我大娘家。”
齐锦棠站在不远处,直看着她跑进院门,才自个儿转头回家。
荷花刚跑进院儿就差点儿跟李氏的大儿子博凯撞了个满怀,忙停住脚步叫:“博凯哥。”
“着急忙慌地跑什么,赶着去投胎啊?”祝博凯吊着眼角,满脸不悦地看着荷花斥道,“这衣裳是我姥娘给我新做的,弄脏了你家可赔不起,你来啥事儿?”
“哦!”荷花知道他素来是个瞧不起别人的,不欲跟他多说,拔脚朝里屋去,“我来看博源,大娘在家不?”
给博源送过糖角子之后,李氏傍晚还特意到家里把荷花好一顿夸奖,说小小年纪就这般懂事,让人瞧见就喜欢之类的话。
方氏只一边哄着栓子一边随口应着,也瞧不出什么欢喜的模样,李氏又咕哝了几句,看她还是没什么反应,便也面色讪讪地离开。
荷花心里正奇怪着,就见茉莉过来戳着自己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吃错药了?吃饱了撑的去给她家送东西,还不如拿回来喂鸡!”
“荷花年纪小不懂得,不过是去看博源,你骂她做什么!”大哥博荣过来圆场道,“赶紧收拾桌子吃饭。”
茉莉见状不再说什么,只撇撇嘴走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对荷花还是爱搭不理的模样,这让荷花的心里异常的委屈,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不过这个疑惑没有持续很久,第二天早晨,荷花还没起身儿,就见林氏笑嘻嘻地掀开门帘子进屋道:“博荣娘,我有个事儿跟你商议。”
“婶子有什么事儿只管交代就是了,您是长辈,还说什么商议不商议的。”方氏如今已经能起身儿,但是依照农村坐月子的习惯,不能下炕,不过已经能在炕上活动和做些活计,见到林氏进来,就抄起扫炕的笤帚,在炕沿儿上扫扫,“上炕来坐着说。”
林氏凑过来先摸摸荷花头道:“你家荷花越长越水灵,以后怕是要比梅子还出落得好,以后说个读书做官的人。”
“承您贵言。”方氏早就瞧出来林氏是有话要说,但是还有些抹不开面子讲,心里就有些提防,却也不催促,只随着她闲扯。
茉莉在外头扫过院子,进屋在火墙上暖暖手,过来给荷花穿衣裳。
林氏东拉西扯,都快扯到天边儿去了,最后终于转入正题道:“博荣娘,你瞧,这事儿是这么回事。前几日你家栓子洗三儿,那啥,你大哥家的博源不是把头给磕破了嘛,这几日博源在家总是不安稳,尤其是晚上不是发噩梦就是哭闹的,所以你大嫂也着急,怕是不是冲撞了什么,就找人去给算算,看怎么破才好……”
“他二奶奶,咱们虽然不当真是亲戚,但这么多年的交情下来也胜似亲戚,更别说博源是我家男人的亲侄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方氏着实不耐烦她夹七夹八的扯,只好打断她的话。
“呵呵,年纪大了就爱唠叨。”林氏干笑了两声,用力搓搓手道,“那掐算的人说,你家栓子的命硬,生辰正好压着博源呢,须得来做个法事镇压镇压才好……”
方氏的脸色登时就难看起来,还没等说话,茉莉就先急了,丢开刚穿了一半儿衣服的荷花,反抄起扫炕苕帚在炕沿儿上敲得山响,指着林氏骂道:“她自家娃儿嘴馋偷吃,让爷打了也是活该,我家还没说她坏了我小弟的运程,她倒是好意思反咬一口呢?二奶奶这么大年纪,不知道行善积德的,咋净来说这起祸害人的话?”
“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林氏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瞪了茉莉一眼,只把脸转过去看方氏,等着她表态。
方氏沉着脸先斥了茉莉没大没小,半晌才说:“他二奶奶,自从我嫁进祝家,咱们这么多年处下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孩子爹是个孝顺的,我也不是个挑拨生事儿的,但是咱凡事都得有个限度是不是?家里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娘凑那几个栗子桂圆的容易嘛?而且那些个东西等洗三儿之后,本就是要分给各家吃的,大嫂自个儿不看好博源让他偷嘴,被爹打了也不是我们的错。咱也知道孩子小,不懂事,可我家博宁年纪更小呢,却也没那样啊!他二奶奶你总帮人捡孩子,你个评评理说,洗三儿见血还泼了阴阳水,若是旁人家的媳妇,哪个不得闹得合家不宁的,我指摘过半个字儿了吗?如今还要来做法事压着我家栓子,他二奶奶,这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林氏被她说的也有些脸上挂不住,但是想起李氏许给自个儿的钱儿,又还是腆着脸开口劝道:“博荣娘,你说的话的确在理,但是你刚才也说了,博源是永鑫的亲侄儿,若是当真被什么压了魇了,咱也不能袖手不管不是?”
方氏这下终于被勾起了火,厉声道:“若真是我家栓子压着的,那生下来就压了怎么偏生等洗三儿的时候才出事儿,若是我家栓子能压着她家博源,那洗三儿的时候也不会被人泼了阴阳水,我敬着你是长辈我不好说什么,你也甭再劝我,不管是谁来说,这事儿都没得商量。”
林氏闻言也挂不住脸子,收起了笑容道:“我本想直接找你说和说和,咱悄悄地办了就算了,你若是这样说,那我直接找大哥和嫂子去说,定下来也就由不得你商量不商量的。”
见林氏哐当摔门走了,方氏在炕头坐着,忽然就抱起栓子流下泪来,茉莉赶紧丢开笤帚上前去劝道:“娘,你放心,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不会同意她们乱来的。”
荷花这边也自己奋斗着穿好了衣服,凑过去给方氏擦眼泪道:“娘不哭,奶说月子里哭以后眼睛要做病的。”
茉莉见状朝荷花发作道:“你凑过来干啥,去跟大娘亲近去,要不把你送给她家养算了!”
“娘……”荷花一把抱住方氏往她怀里钻。
“你说她干啥,荷花也是好心呢!”方氏搂着女儿抹抹脸,但是心里像是堵着什么似的,眼泪依旧也止不住地往下骨碌,“你大娘还不如咱家荷花会做人咧!”
正说着话,门一响,祝永鑫拎着几大捆子蒲草气喘吁吁地进屋,见娘三个抱在一起正抹眼泪呢,唬得赶紧丢开蒲草,冲进屋问:“这是咋了?”
茉莉平时就嘴快,不等方氏说话就先叽叽喳喳地把事儿说了一遍,祝永鑫的脸色登时就难看起来,转身就往外走,“你且别哭了,小心伤了眼睛,我去找大哥把事儿说个明白!”
方氏见他怒气冲冲地往外走,急得在后头喊:“你好生跟人说,可千万别动手!”又赶紧推茉莉道,“快跟着你爹去,别让他们打起来!”
第一卷 瑞雪兆丰年 第十一章 烂桃花
茉莉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的是什么,满脸的不乐意但还是跟着出去了,荷花这会儿也知道自个儿犯了错误,偎在方氏身边讨好了半晌,见她当真没跟自个儿生气,才算是安下心来。
至于祝永鑫跟老大家里是如何说的,荷花并不得而知,茉莉回来之后也闭口不提,只说事儿让爷和奶压下去了,而大嫂自从那天就再没登门,在外头遇到荷花也装作没瞧见就径直地走了。荷花本来还想晚上熬着等半夜听爹娘说话,结果毕竟年纪太小,很多生理反应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每每都熬不了一会儿就睡得死死的。
冬天里没什么活计,祝永鑫每天去割蒲草编草垫子和草帘子,这种蒲草生得很是特别,切开去看横断面,里面有许多纵横的经络,将蒲草中间的空心分割成一个个小格子,编成草垫子以后很是隔凉,可以拿去盖菜窖子,夏天还可以铺在院中,孩子们就可以直接在上面睡觉玩耍。
荷花就干脆也窝在家里,在一旁帮着递个蒲草或者剪子之类的,等博荣回家以后,就缠着他去识字,如今用的大多都是繁体字,虽然大部分连蒙带猜的能认得,但是也时常会认错,所以总是缠着博荣给自个儿念书,然后跟着看书上的字儿,一一的跟自己印象中的对比记牢,小半个月的时间竟也积累了不少的字。
栓子果真如方氏说得,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除了饿了和拉尿需要换褯子的时候哭闹,大多数时候都是乖乖地含着自己的手指睡觉,让家里省心不少。
舒心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栓子满月的时候,这边不摆满月酒,而是直接由娘家接了回去,土话叫躲“臊窝子”,等把刚出了月子的女人和孩子接走之后,屋里才能打扫收拾。
杨氏天不亮就过来,帮方氏一起收拾了孩子的包被和小衣服,又装了洗净晒干的褯子,从自家院里铲了点儿土,拿草纸包了单独搁在一旁,这个要丢进荷花姥娘家的水井里,免得孩子过去了水土不服。又包了不知哪里挖来的两棵葱,竟还是水灵灵地带着土的,也用草纸把根儿包好,搁在一旁嘱咐道:“这个拿去以后,在你娘家随便寻个盆儿弄点儿土,就栽在屋里就是,好活呢!”
杨氏忙活了大半晌,把东西都装好以后才对方氏道:“栓子娘,我知道前些日子,老大媳妇办事不地道,事后我也把老大说了,你看……”
“娘,咱们婆媳这么多年,我是啥样人你还不知道?”方氏垂眸道,“自家的事儿好坏也都在家里,我不是那种去外头说道的人。”
杨氏闻言也有些过意不去,面色有些讪讪但还是道:“这几日我去问了齐老四家的,想给你四弟说个媳妇,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齐老四家给说的有两户都在你娘家那个村儿,所以……”
方氏闻言知道杨氏是怕家里媳妇这样传出去不好给小儿子说媳妇,而不是单单是堵自己的嘴,不想让自己回娘家告状,也稍微缓和了脸色,柔声道:“娘,给说的是哪两家,我回去也帮着扫听扫听。”
杨氏这才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很是欣慰地说:“要说咱家三个媳妇,也只有你还懂些事儿,我也知道你是什么心思,虽然如今家里人口是你屋里最多,不过心里最想分家的怕也是你……你不用急,就像你刚才说的,婆媳这么多年还有什么瞧不出来的,你是个要强的性子,宁可自个儿再累再辛苦,也不愿意被人戳脊梁骨,你爹那人是个拎不清的,你放心,娘心里有数,等全家帮衬着给你四弟娶上媳妇,娘做主分家!”
“娘……”方氏闻言有些哽咽,拉着杨氏的手道,“不管分家不分家,四弟和梅子的事儿就是我们哥嫂的事儿,哪里有不帮衬的道理。”
杨氏的一番话把方氏的心思说得活络起来,觉得日子总算是有了个盼头,所以等荷花姥娘领着儿子来接她挪月子的时候,眉眼间就都露着欢喜。
荷花姥娘见自家女儿的气色什么都不错,倒是也就把洗三儿时候的事儿抛到脑后去了,跟杨氏一道给栓子穿好小衣服、小裤子,又用包被严严实实地包裹暖和,最后在鼻梁上抹了道黑色的不知什么东西,杨氏笑着说:“给打个狗,咱平平安安的去,吓走邪魔鬼怪。”
荷花姥娘接过外孙抱在怀里,又伸手拿了那两棵大葱塞进外孙的怀里让他抱着,荷花的大舅早就拎着几个包袱搁在车上,又进屋说要背方氏出去。
方氏笑着推开他,自个儿下地穿鞋道:“都多大个人了,还跟小时候似的,我又不是瘫炕上了,还用得着你背?”
荷花大舅闻言也笑着说:“等你老到瘫炕上的时候,我想背你怕是也背不动了。”
“呸呸!”荷花的姥娘闻言啐道,“我大外孙的好日子,你俩说不出吉利话就都给我把嘴闭上。”
杨氏满脸堆笑地把亲家和媳妇送走,回屋以后就挽起袖子开始打扫屋子,祝永鑫赶紧也来帮忙,被杨氏撵出去道:“你一个男人家的,不跟着添乱就好,用不着你,抱着荷花出去转一圈,回来就拾掇好了。”
话音未落,荷花也被推出屋子,看着杨氏手脚俐落地拿块头巾包住了头发,用干净的扫帚开始扫房,荷花摸摸鼻子问自个儿的老爹:“爹,这都入冬了,咱家啥时候糊窗户?”
祝永鑫看看四下漏风的窗户,也学着闺女的样子摸摸鼻子,然后俯身抱起荷花道:“咱去村口买高丽纸回来糊窗户,等你娘回家就都干净利索地弄好了,好不好?”
荷花自然是拍着巴掌说好,被祝永鑫抱着往村口去。
杂货铺子的老板娘一瞧见祝永鑫进屋,立刻眉开眼笑地迎上来道:“呦,祝二哥可是稀客,有日子没来了,想买点儿什么?”
看着那老板娘连连飞过来的眼波,荷花觉得自个儿浑身能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警觉地想,这老板娘平时可没这么活泛,今个儿这是什么情况?
荷花不是第一次来杂货铺,对这个老板娘还是有些知道的,这杂货铺原本的老板是齐家村的人,年轻的时候出去闯生活,等赚了钱一把年纪的回来,却还是没说上老婆。最后经人撮合,从外村买了个十六的丫头回来做老婆,就是如今的老板娘。老板娘生了儿子,老板没欢喜几年就病了,看病吃药几乎掏空了家底儿,死后唯一就只留下这么个杂货铺,算是还能够老婆孩子混口饭吃。
这小寡妇的儿子只有荷花差不多大,她自个儿如今也不过是二十出头,水葱儿似的年纪,模样长得不赖又会捯饬,一个眼波飞过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媚意。
所以荷花很是警觉地搂紧了祝永鑫的脖子,然后朝那老板娘唤了声:“齐奶奶好!”
那老板娘正秋波乱飞,被荷花噎了个正着,脸上的笑容瞬间都僵住了,咬着牙撑住笑容对荷花道:“荷花,应该叫我婶子才对。”
祝永鑫却很不解风情地说了句:“你当家的还在的时候,我应该管他叫叔,论理荷花叫的也没错。”
荷花闻言大喜,自家老爹这句话真是给力,她笑眯眯地看着那老板娘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心情大好地说:“爹,赶紧买纸回家糊窗户,你说要在娘回家之前都糊好的!”
老板娘又凑过来问:“怎么,祝二嫂子不在家?”
“回姥娘家挪月子去了。”荷花抢先道,“带着小弟弟一起去的,俺爹说要趁着娘没回来把窗户糊好,省得娘回来再受累。”
“祝二哥你对嫂子真好,可这咱们村都挑不出第二个了。”那老板娘还是很不识趣地凑在一旁。
祝永鑫也不知道是太粗心还是故意的,也不答话,只算计着自家要用多少纸,扯了几张估摸着差不多,又打了一坛酒,买了两文钱的糖角子,才招呼老板娘结账。
老板娘站在柜台里等着收钱,笑眯眯地看着祝永鑫,荷花伸手抢过祝永鑫的荷包,踮起脚一文、一文地数在柜台上,然后忽闪着一双天真无邪地大眼睛看着老板娘,心里暗道,想趁收钱占我老爹的便宜,门儿也没有。
从杂货铺子出来,荷花手里拎着糖角子,对祝永鑫左看右看,自家老爹不过三十多岁,瞧着倒是浓眉大眼的,可也没帅到到处招惹桃花的程度吧?
祝永鑫被女儿瞧得有些不自在,才开口问道:“荷花盯着爹瞅啥咧?”
“刚才老板娘一直盯着爹瞅,荷花就也瞅瞅,看有啥可瞅的。”荷花装出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心里不住地念叨着,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
祝永鑫闻言眉头一皱,把女儿往上抱了抱说:“那老板娘看见谁都盯着瞅,荷花可不作兴跟她学那起子没教养的样儿。”
荷花闻言心里大安,原来不是自家老爹有了桃花运,而是那杂货铺子里有朵见谁都放电的烂桃花,于是很开心地搂着祝永鑫的脖子应喏一声,然后说:“以后买东西荷花跟大姐去就是了,爹少去。”
祝永鑫闻言大笑:“你这小丫头懂个啥。”
第一卷 瑞雪兆丰年 第十二章 钓鱼【四百加更】
父女俩说说笑笑地回到家,茉莉跟荷花一起裁纸,祝永鑫倒了少许面粉在锅里熬浆子。
高丽纸以棉、茧为主要原料做成的,十分的坚韧结识,虽然价钱不菲,但是能撑过一冬,比起来还是较为划算,祝永鑫走前与杨氏打了招呼,连杨氏那边的也一道买了出来,说一会儿家里糊好了就去给杨氏糊窗户。
所以杨氏把荷花家打扫干净之后,把窗框大致地擦拭了一遍,就又急忙地回自己屋里去打扫。
北方糊窗户还有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全都要糊在窗户外面,这样既保持了屋里的暖和,又不会使糊窗纸受热受潮脱落。
在两个女儿的帮助下,祝永鑫很快就把自家的几扇窗户都糊了个严实,拎着浆子领着女儿过去帮杨氏糊窗户。
梅子正好也在家帮着擦窗,见他来了忙招呼道:“二哥,先在屋里坐会儿,我马上就擦好了。”
刘氏从自个儿屋里出来道:“呦,二哥买了糊窗纸啊?够不够给我家也糊上的?”
不等祝永鑫说话,梅子就先刺儿道:“都是娘拿钱买的,你也占不到便宜,我三哥不想着买了帮娘糊窗户,连自个儿家的都得别人给糊啊?”
刘氏的脸顿时一沉:“梅子,你这话说的,我不过就是跟二哥打个招呼,怎么招你这么多话。”
“打招呼人人都会打,只不过都没你打得那么精明,你怎么不说二哥你搁着我帮娘糊窗户呢?”梅子丝毫不给她面子地说。
杨氏出来道:“大早晨的都吵吵什么,也不嫌累得慌,梅子你进屋馇猪食去。”然后又摸出点儿钱递给刘氏道,“今个儿是老二说要糊窗户,我正好在就让他把我的捎带出来,就把你们的给忘了,要糊窗户你自个儿买去吧!”
刘氏满脸不乐意,但是又想跟祝永鑫这边蹭浆糊用,就赶紧地跑去买了纸回来。她买的不是正宗的高丽纸,而是本地人仿着高丽纸做的一种,叫做棉茧纸,外表看起来差不多,但是质量却有很大的差距。
杨氏和祝永鑫都瞧出来了,只不过谁都没吱声,荷花也只瞅了两眼就别开了头。只有茉莉毕竟只有九岁,虽然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有些时候还是没有大人想的多,看见刘氏拿着那叠纸说是高丽纸,张嘴就道:“婶子,你让那杂货铺的老板娘骗了,这是棉茧纸,可不是高丽纸,赶紧拿回去跟她讨说法。”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这怎么不是高丽纸。”刘氏斥道,拧身就把纸搁进自个儿屋里,拿着扫帚出来扫窗框上的浮土。
茉莉摸摸鼻子,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祝永鑫,希望得到支持,不过祝永鑫自然明白刘氏想要偷着扣钱的心思,见杨氏不管,梅子也不吭声,自个儿更不愿去说兄弟媳妇,所以就拍拍女儿的头说:“你婶子还能没你眼尖,连纸都分不清楚?”
荷花蹲在一旁看着茉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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