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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何人尽染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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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自然不会自己拿了丹书铁券平白造出这一段风波,然李郎君做母亲的侧室已有五年,三年前更是为母亲诞下了念,家中只得这一个儿,他算是风得意的紧,似乎也没有理由在此时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盗丹书铁券。况且退一步想,李郎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真是他,他得了丹书铁券,又能有什么用处。
当下他也没有急着下结论,反是继续问道:“那些小侍下人,可曾有证明当时在干什么?”
“因今日是灯节,相国大人让他们在外面也开了一席,除了在席上伺候的,都在那里饮酒作乐了,也是一个不少的。”
既是如此,那似乎那些下人也没了嫌疑。
“让母亲查查李郎君的住处。”他并没有多想,只是基于了解的事实作出了结论。
那下人诺诺地去了,他也重新在小侍的伺候下入睡,直到第二天清晨。
派去搜屋的人果然在李郎君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丹书铁券,母亲自然大怒,好问歹问也问不出他为何会做出此等事,又碍着凤府的颜面,竟不顾他是她唯一儿的生父,当着众人的面将他瞒打出了府去。
只有三岁的念显然不能理解在自己眼前发生的事,只道是父亲抛开他一个人出去玩了,也要跟着去,却被小侍死死拉住,最后也大哭了起来,母亲怎么劝慰也是无用。
当时他只是在一旁冷冷看着,觉殿郎君是咎由自取,不足怜惜,倒是念小小年纪没了生父,在凤府的生存会变得更加艰难。但她毕竟是个人,总还是能生活下去的。于是他以为这样的结局便是一切的终点了。
未料峰回路转,过了灯节后没几天,便有人在路上发现了李郎君的尸体,竟是冻饿而死的。母亲念在终究夫一场,草草为他收殓安葬了,其弟赶来吊唁,这才知道原来是母亲的一个政敌抓了李郎君的弟弟,威胁他为她盗出丹书铁券,否则便杀了他弟弟。秉柔弱的李郎君哪里能有其他法子,只能照办,最后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母亲倒是不以为意,她与那李郎君本来便感情浅薄,留着他只为他为她诞下了唯一的儿,如今虽是有苦衷,但他丹书毕竟是大过,徇私放他反对自己的声名不利,给那政敌抓了把柄去,他也算的上是死得其所。
但显然七岁的凤意秋并不作如是想。
若是他当晚再多问一个字,恐怕那去搜房的人便能提供出线索,让他知道这世上,并不是人人做事都是为了自己,还有人会是迫不得已地去做违背本意的事的,他也不至于一口断下犯案的是李郎君,丝毫不给他留转还得余地。皋自己虽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却对所谓人情一点不知,白白害了一条命。
是年这两件大憾事,几乎成为他一辈子难以磨灭的痛苦记忆,跟使他从此养成了不易近人的冰冷子。
之后时光飞逝,他终于在数不尽的赞声中长到了成年。
十八岁的成年大礼,在母亲的主持下完成了。头上戴着沉甸甸的玉冠,他在人群里看到了那同样长大了的孩。
仍旧一身代表皇室的玄衣服,上下找不出一点赘饰,站在她的母皇身边,虽在高兴地笑着,那笑意然达眼底。
人人都上前对他和母亲说着些祝贺的话,然他的心思已然不在这房子里,早已随着她走出了这间屋子。
在自己的成年式上中途离开,她是去做了什么呢?即使是母亲将烧得火红的烙铁印上自己的颈项,全部思维几乎都被疼痛占据时,他还在想着这个。
成年之后,本应隔了两月后立即与皇太成亲完礼,不料他却遇到了开国以来第一次发生的状况。
皇太用异常坚决的态度抗旨不遵,并带出了一个声称将是她毕生挚爱的男人。
寒玉烟。当时他并不明白这三个字将在他的人生中刻下怎样的烙印。
那是一个如竹般清俊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狐媚惑主之辈,偏偏自己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的人却那样亲热地牵着他的手,当着她母皇和自己的面,道:“我要他做我的正室。”
帝自是不肯同意的,没料皇太此次却是铁了心的,任她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松口。
他站在一边听着,脸上的血逐渐褪去,最后只余一脸的空洞。这大概便是报应了吧,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错事,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拙在自己面前,牵着别人的手,即便面对着帝严峻的脸和责骂,依旧笑的满足。他原来能得到的,便是这样,一辈子都看着她,但是却绝没有办法得到她。
“陛下,臣愿意推迟婚期。”他自己走上前去,插进了正互不相让的母俩之间。
“意儿,你这是何苦……”帝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语气中颇有几分为他不值得意味,但终归为了找到一条与儿缓解的台阶可下松了一口气。
“推迟?哼。”皇太话里是满满的不屑,似乎看准了自己不愿放弃做她正这桩荣华富贵。
“殿下只是一时被旁人迷惑了心思,以后多想起来,便会后悔的,臣愿意等。”他低着头一字字吐出,胸中却填满了冰冷。
“难得意儿如此深明大义。”帝转怒为喜,道:“那边如此决定了,岚儿我准你娶了这来路不明的寒氏,但你也要答应我正的位置永远为了意儿而留。”
皇太沉默了半晌,仿佛也知道这是母亲最大的让步了,便也点头答应了。
次月,皇太府办了喜事,进门的却是那个太在江湖中认识的寒玉烟。他仍做他的凤家三公子,文名满京城,琴棋书画都是一绝,引得无数人仰慕不止,心中却是毫无止境的绝望与黑暗。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了帝驾崩才告一段落。
皇太顺理成章地继位,那寒玉烟也被带入了宫中,封为贵侍,在后位空缺的情况下,隐然为后宫的最上位者。
碍于与母皇的约定,此时的帝终于在一个黄昏派了三台车驾来接自己入宫,那架势竟是连普通人家迎娶侧室都不如。
那便是她给他的惩罚。
罚他的贪心,让她永远无法把最好的东西交给最爱的人。
一个名不符实的御侍地位,缚住了他一双舒展的翅膀,他却在心里甘之如饴,只为能够更加接近她。即便一辈租样下去,他想他也是会心甘情愿的。只是这份感情,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不曾对母亲说过,不曾对伺候自己多年的小侍说过,更加不曾,对现在的帝说过,他仅仅是默默地把它藏在心中最深处,然后再在上面铺上一层厚厚的骄傲,让别人在还没有来得及触及那一部分时,就被自己的傲气隔离在外。
只是上天似乎连这样一直继续下去的机会都不给他。在现任帝和寒玉烟一次江湖冒险回荔,寒玉烟便病了,更准确地说,是中了毒。连宫中的医们都对这种传说中来自异国的毒药束手无策,她只能看着她的爱人一天天衰弱下去。
有一天她来找到自己,面凝重。片刻的喜悦因为她所说的话粉碎成了一片片,原来因为这个,她才会亲自找上门来。
要解开寒玉烟身上的毒,说起来倒也简单,不过是割破领有凤印的人的颈子,取血一碗服下罢了。她本不必如此郑重地亲自前来,难道还怕他不给不成。只要她高兴,不管是血,还是凤印,凤印背后代表着的登上后位的权利,他统统可以放弃,不过他从没有说出口让她知道而已。其实他是愿意的,但她却没有耐心等他说出来,反是叫人粗暴地绑他在椅子上,亲自持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在他颈上割出长长的血口。
“我要你……废他出宫,否则我便自毁凤印,你想要的还是得不到。”冰冷的语气,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是从自己口中说出的。
帝没有回答,只是手上用力,划深了伤口。
鲜血一点点涌出,带走身体里的温度,同时被冻结的,还有他不曾说出口的心意。原来此时与年少时并没有什么区别,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没有一个人会看重他那小小的心情。
凤印既毁,寒玉烟也得了救,但也因他的那句话,帝不得不让他假死,送他出了宫。此时的他两手空空,没有了一个筹码。帝丝毫没有留情,把他逐入了冷宫。自此之后,他与她即使身处在同一座宫殿里,却再无相见之期。
当她派了贴身影卫逼自己椽星楼上跳下时,他并没有惊讶。
这么多年来,那人的无情那人的专情,最清楚的,是他。
椽星楼望下去,几乎炕清地面上的景物。恍惚间他以为自己还是身处在七岁时的那株树上,纵身一跃,再睁开眼却再无那人笑颜。
一世如此,既休。
但他睁开眼后,面对着的竟是新的自己,还有新的帝,开始了,从前最疯狂的梦境中都不曾出现过的一段新的旅程……
番外?寒氏兄弟
圣教创教百年,是景云的第一大教,在历代教主勤勤恳恳的经营之下,最近更是隐然有了武林至尊的气势。由教主为首,教下分堂七十二,遍布全国,教徒无数,几成可与朝廷分庭抗礼之势。朝廷从来就对武林睁只眼闭只眼,倒也放任它坐大下去。圣教这一代的教主正是老教主最得意的长子,传说中三个月就学会了“融雪功”,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基于这一点,圣教的长老堂主们在一开始,就对圣教在这一代的繁荣发展寄予了很大很大的希望。
但事实上——
寒轻侯十五岁登位,下的第一道命令竟是,教中人等,不得着青衣。此令一出,全教上下顿时一片哗然。景云除了皇室以玄为尊,其他着衣并无定制,没料到这教主韶龄甫一继位,居然就下了这道命令,让人全然摸不着头模
有幸得到这个问题答案的,是教中的长老和几位堂主。
那日他们正在教内主堂议事,突有小侍来报,只贴着教主的耳朵说了间,教主便难得地面上变,拂袖而起。还没等他迈步出去,门里便飘飘然进来了一个人。
一身青衣似水,清俊如竹,不是教主的亲弟寒玉烟还会是谁。
略有几分悟的长老堂主到此却也明白了个七八分,这位二公子素喜着青衣,教主这一道衣令为谁而发昭然若揭。一定是教主兄弟情深,呵,兄弟情深。当下散会之后,教中之人竟似有了什么默契,三日之内再无一人说起这个话题。
寒大教主的这番兄弟情深却又似乎专对寒玉烟一人而来。前任教主夫郎不下帝王的后宫三千,生了七个儿子却未诞下一名儿,寒轻侯是长子,自他以下除了寒玉烟外的其他弟弟们都对他继承教主之位奋奋不平,三天两头要么在他的膳食加点调料,要么就罔顾寒轻侯一身超绝的武艺,买凶杀他。说实话会这样做的寒家弟弟们智力水平实在值得怀疑,寒轻侯自然也从未把他们真正视为自己的威胁,反以揭穿他们这些不入流的把戏,杀几个他们派来的人为乐,只气得他们三尸暴跳却奈何寒轻侯不得。这些时候,寒教主似乎总是忘记,他们也是自己的兄弟。
寒轻侯对寒玉烟的特别,是可以追溯到很早很早以前的童年时代的。寒轻侯兄弟七人都是前教主不同的夫郎所出,学的什么武功毒术统统首先哟兄弟相残,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寒玉烟。
他似乎从小对圣教没什感,学武也不甚上心,弄得到头来堂堂一个圣教的二公子武功却比武林中的大部分人差了一个档次都不止,自保尚成问题。
这样根本称不上是对手的对手,按理说寒轻侯应该不屑一顾才是,不料偏偏他对着二弟然知是那一世带来的宿缘,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圣旨似地奉着,对外人张扬狂妄的寒大教主,在乃弟面前不过小小绵羊一只而已,说起来他对寒玉烟的功力低微也要负上很大的一部分责任。
论及寒轻侯这半辈子最后悔的事,莫过于在寒玉烟十六岁时放他出去江湖历练。彼时他初登教主大位刚满两年,这对于接手一个像圣教这般在全国上下各个方面都有举足轻重影响力的大教来说还很短,仍有许多事情等待着他一项项解决。烟提出要独自去江湖走走时,他想着反正现下自己忙得几乎没空关照他,底下那些弟弟们阴狠手段冲着自己来倒是一天也不歇,把烟留在总坛反是危险,加之圣教的势力遍布天下,他要时时刻刻得知烟的状况也易如反掌。两下权衡,他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接下来发生的事堪称他一身的惨剧,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弟弟不过在一次所谓的“武林大会”上邂逅了一个子,便心暗许了……要说那子是普通人他早已下了绝杀令,不料一查乳出她正是当今的皇太。圣教与朝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她此次看上了烟倒也是好处,忽略自己乱成一团的心的话,把烟交给她更能促进两方关系。但他寒轻侯何等样人,哪里会不顾弟弟幸福做出这等事。使出强硬手段把烟找了回荔才发现他的猜测大错特错,拐了人家的,正是自家弟弟。
罢罢罢,看他二人倒也是真心相爱,他再从中作梗反是害了烟,然送烟到她身边去的那天,明明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为什么心里又会阴沉地几乎说不出再见的话呢……
几日后得到消息,却道烟只是被她封为侧室,竟不是她的正,当下差点就提剑直冲入太府揪住那人衣领问个究竟,好歹为了烟辛苦按捺了下来,还是郁郁了三两日,连带四弟五弟派来的杀手遭殃,武榜上排行前十的人物,却被他素手撕了个粉碎,连个全尸也没留下。现时回想起来,他出手的确狠了些,但谁叫他心情不好呢,哈。
时过境迁,这事在他心里也被繁忙的教务压了下去,他到底还是明白的,既然烟还喜欢着那个人,他就一定不希望自己去为他感情上的事插手。
帝崩,皇太顺理成章地继位登极,没料到他的烟居然还是没有得到应有的地位,却委委屈屈地做了贵卿,当下手底又砸了一碗加料的茶水,这次真的赤血剑一拿,以迅雷之势往皇宫去了。
皇宫虽然戒备森严,对他来说不过儿戏,番强越殿着实一番好找,才让他寻到了在宫中温泉缠绵的两人。
烟半个身子浸在水下,一身雪白的肌肤在月下莹然生光,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上,双眼迷离着他从不曾见过的光彩,随着那该死人的动作而轻轻吟哦。这般人的烟是他完全不知道的,他一直收在自己羽翼下保护地滴水不漏的弟弟,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握在手中的赤血剑几乎落地,在反应过来之前,身子已然本能地离开了那个让他觉得血脉贲张的地方。
自彼始,他本来清静黑暗的梦境竟被烟生生闯入,每每梦中的他都如那日般露着肌肤,摆出冶的姿态让他第二日清晨总会发现一些生理上的异常。
那段时间,他的脾气的确很不好,为了小事一连换了三批近身小侍,也给了弟弟们很多新的机会,给自己很多发泄的对象。他试着去接近子,甚至光顾过奴寮,得出的结论居然悲哀地只有一个,他想要的人,想让他变成那样的人,只有烟一个而已。
终于上天对他还不算太过不公。
这件事的开始却是几乎令他心脏停跳的一场刺杀。目标不是烟身边的那个人,而是烟。圣教的仇家知道烟是他唯一的弱点,于是选择了这个最方便的办法来打击他。
那人虽然武功过得去对于那些奇毒怪阵显然一窍不通,连累了烟中了冰蚕的寒毒。那毒物不现于世已久,自己也只是在书上见过,先使人五感钝化,再慢慢封人奇经八脉,最后毒素遍布全身,虽然中毒者清醒无比,却说不出一个字,动不了一根手指头,听不到一丝声音,炕见一缕光线。终日与他相伴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和恐惧。这眯酷的毒,又怎会有人忍心用在自己的烟身上!
幸亏那人找到了解毒之法,也不知用了什么,烟迅速地好了起来,在他完全康复的时候,竟被人送回了教中总坛。
“朕与人蛹定。”那人传来的口讯很简单,简单到让他无从分辨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送烟回来是迫于无奈还是单纯地玩厌了他。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暗自庆幸着,至少这样,烟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了,他与那人不同,不会让他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回到总坛的烟,变了。以前虽然子清淡,却总是开朗的,现下的他,几乎不像一个活人,终日里郁郁寡欢,自己用尽浑身解数也不能博他一笑。那人竟也就此撒手不管,虽则没淤立后宫,甚至连选秀都废止了,却也没有前来见上烟半面。
直到自己安插在朝廷里的眼线来报,说是今上立了新的贵侍了。
原来是凤家的三公子。那少年便以惊才绝名满京城的人,在他眼里却比不上烟一根手指头,不明白为何那人会舍琼楼而就敝庐。烟很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整个人更加沉郁起来,本来体内尚存余毒,现下连药也不肯吃了,冬天一到竟添了咳血的症候。找了教内药师来看,只说是心病,开了调理的药物,他也只是不吃,这一拖又拖到了深冬,他心中焦急却无计可施,是以听说那人带着她的新宠出来街市立刻想到了一条让烟死心的计策。
计策的第一次实施,远不如他想象中的成功。烟与那人到底是倾心相爱过的,他不会因为眼前看到的小小背叛而放弃自己的痴恋,当烟吐着血倒在他怀里时,他知道自己始终错估了烟对那人的感情,还需下猛药才是。
获知那二人去了教中的地的确是偶然,他们触动了阵势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拖了几时赶去救援,带着烟一起的结果就是,得到了他最想要的。
烟终于觉得那人已不再是与自己曾经海誓山盟过的那人,彻底断了念头,开始乖乖地服药调理身子,准备做自己的乖乖牌弟弟了……
“大哥。”轻灵动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打断了寒大教主对过去充满感情的回忆。
下卷:林中何人尽染秋
一
静州位于景云东南,东面澈水,通临州,余北西南三面皆环山。从地势上来说,似乎并不利于这个城市变成商贾汇聚的大都会,但事实便是,这里商业繁荣,是景云少见的因商而立的城市。原因便在静州城西面的玉华山上。
玉华山本是一座平凡无奇的山头,只是静州城中有个流传了不知多少年头的传说说那山中有仙人炼成点石成金之法。传说终归是传说,能把它当作事实来相信的,百年来也就出了一个人。当年他就因为相信这个传说不是空穴来风,带着口粮独身入山,三个月后衣衫残破、须发蓬乱地从山中出荔,他便成为了静州城的首富,玉华山也因他在山中发现的大量玉矿而蝶。
周浪石现下自是早已不用亲自进玉华山挖矿了,他这五年来聚起了偌大家产,如今只要在他新建的别庄中摆摆手,就有数不清的人愿意为他做牛做马。银子的好处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但他同样清楚光有银子还是不行的。
日前来了个从京都的大玉商,打得是宜章阁的号子。那宜章阁景云真是少有人不知的,论天下的古董玉器,本来只值十两的,若得了他阁下分号掌柜一句赞,便可马上值到五十两,遑论在他家铺子里上架卖的那些。他虽然只做原玉买卖,也知这回的着实是个惹不得的大主顾,不管要做什么,总之定要对方满意便是了。
那宜章阁的人车驾还在静州城外三十里,他便早已找人打探到了这次来的是宜章阁的二当家苏止雨,可见宜章阁对这次买卖的重视。此时,应对如止雨公租般的人物,他那一点点小小的银子便摆不上台面了,投其所好才是正经。
苏止雨是出了名的风雅公子,与他这等人谈生意,一般的去处自是不入眼的,要去便去这城中最高雅的去处。周浪石没有多想,第一时间就决定了那个地方便是玲珑楼。玲珑楼的发迹几乎与静州的兴起一样具有传奇,年前还只是一家小小的小倌馆,自腊月里被一个神秘的大老板接手了之后,改弦更张,做起了清白生意,那里面的结构摆设都是一新,无论是男是,进门便有人引你去琴棋书画四门,择其一进入后自有才双全的公子陪你谈论,不论你是真有才学还是附庸风雅,他最终都能把你说得舒舒服服的,心甘情愿地掏出不菲的银钱。几个月后,这玲珑楼竟名声越来越大,成为静州城中读书人最爱光顾的地方,即便像他这样胸中着实没几滴墨水的人,也以去那里坐坐为雅,洗洗身上的俗气市侩气。在玲珑楼里招待止雨公子,周浪石看来,实在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主人,苏公子的车驾已然入城了。”小侍挑帘来报,周浪石连忙整束衣冠,迎出了门去。
刚出了青门,周浪石远远地便看到两架枣红马车,由白马拉着一路行来,等行近时便见那马车不打眼处一个玄徽记,不是苏止雨的车马还能是谁。
宜章阁旗下商号,都有个玄徽记,景云以玄为尊,然宜章阁大刺刺地用着也不见朝廷来找他们麻烦,可见多半在朝中也广有人脉。
周浪石正思想间,马车已然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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