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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何人尽染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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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宁绍岚看在凤意秋的面上,本来也不会就此置凤念冬与死地,何况现下两边把事情都说清了,更不能再把她如何。幸亏别的她可能不知,法场换人这一套却跟着金老爷子学了个滚瓜烂熟,景云的人心又远不如她原先所在那个世界那么复杂,自然炕穿这套故事,凤念冬最后不过走了个过场而已,之后就换了身份,成了凤府的表亲继续在景云活得好好的。
因为这件事,顾希真和凤念冬一直认为欠了她一个人情,现在么,看来是有机会给他们来还了。
正巧,最近顾希真和小念正在她宫里小住,影租么一提,派宫人去传唤一声,片刻窘了。
四
顾希真很年轻。但是他的年轻似乎是另一种资本,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在武榜杀手第一的位置上,已经坐了近七年了。
不必因此便把他想象为一个天狠毒,冷酷阴鸷,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形象,生活中的顾希真,是颠覆了宁绍岚以前对杀手全部印象的一个人。
她曾经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带了什么人皮面具,结果被对方一个柔柔的浅笑挡了回来。
没错,顾希真是天下第一的杀手,也是天下第一的温柔公子。“温润如玉”这四个字是对他的最好注脚,不知多少王相被他的柔声细语,体贴入微迷得团团转,下场就是被取了命也只道是心甘情愿。
他为了方便在江湖行走,自是不会经常顶着“第一杀手”这顶大帽子四处招摇,而是另外有一个十分隐蔽的身份。
宜章阁的二当家“止雨公子”苏止雨。
不过任他是苏止雨也好,顾希真也罢,现下溶难在维持着一贯温柔的样子。
不管是谁,被别人识破干了梁上君子的勾当,心情自然不会太好。
苏止雨从屋顶跃下,待门进了风阁,里面的装饰倒还是与日里一般,中间一道白绸隔开了两边,炕清那边的状况。
只听那玲珑楼楼主的说道:“苏公子深来访,想必是有要事,该好好招待。不过今日……我楼中另有要事,要请公子先回了。”
苏止雨心中暗道一句“惭愧”自己行迹已露,再呆下去也查不出什么,自然也只有回去一途,于是正要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说些告辞的场面话,却听到身后暗器破空之声,他也算是这上面的大行家,也不回头,从袖里掏出一个东西往背后一甩,居然打下一枚小小的金钱镖来。他现下是“苏止雨”的身份,自然没有带成名的银箭在身上,方才与暗器碰撞后一起掉落在地上的不过是一锭碎银。
“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攻到了这里。”玲珑楼主的声音里倒是听不出一丝慌乱,“苏公子,今日之事与你无关,请速速离开,免受池鱼之灾。”
苏止雨眉一挑正回话,身后暗器竟丝毫不停,刷刷刷地射过来一排,但皆不能近他身前三尺,唯有一排铜针,冲破了他的护身真气,激射到他身前两寸方被他用掌风击落。他仔细看去,这针与平日里那些牛毛针、梅针大相径庭,一反暗器应该具备的轻、快、利,却是又粗又长,看起来竟是有些分量的,怪不得连他的护身真气也挡不住。
只是……苏止雨脚尖一挑,拿了一根在手上细看,他行走江湖多时,什么奇怪的暗器没见过,这铜针虽是有些面熟,但绝非他印象中的任何一种暗器。
“星钉尸针!”他脑中灵光一闪,这才想起这针的来历,原来它根本不是什么暗器,而是盗墓人们为防尸变而带在身边必要时用以钉住尸体的针。但为何,会有人将其当作暗器掷入这室内,难道主堂之中,还暗藏着一具尸体不成?
饶是苏止雨江湖经验丰富,手下也杀人无算,遇上了这浑不可解的事,还是不由地脊背一凉。
这边他才击退了一波暗器攻势,那边白绸后小侍含绿急切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楼主,只怕这次来者不善,你先避一避吧!”
说话间苏止雨又打落一拨暗器,此时再要想走也迟了,况且他总觉这玲珑楼楼主与他要找的人相似之处太多,如若现下抽身离开无异置他于危险的境地中,于是也隔着白绸发话道:“楼主,这批人看来是冲着你来的,你不若先去密室一避,他们找不着人自会散去,这样下去引来了楼中其他公子反会牵连无辜。”
他说话间,便有一穿着黑衣的人似是突破了门口阵势,见他在主堂,不分青红皂白地便攻了上来。
苏止雨赤手空拳对付他本也不落下风,不过那人使得一把奇门伞形兵器,似是用百炼精钢铸成,苏止雨一双素手上暗蕴了十成的内力竟也丝毫摧折不得,那人有了这兵器便似有了铁布衫的功夫,任是苏止雨功夫高他百倍,一时间亦奈何他不得。
“是金钢伞。”清润的声音从白绸后传来,那玲珑楼主竟然还不曾离去。
他这一出言点醒,苏止雨才发现这奇门兵器不是别的什么,却也是盗墓人的用具,名为金钢伞,不管前面的行尸还是墓中冷箭机关毒水,只要撑开在面前一挡,便可护得自己周全,单凭自己一双肉掌自是不可能将其打断。
然,譬如蟹、螺之属离了外壳便只能任人宰割,这人所恃,不过手中金钢伞而已,苏止雨既明白了不可与他兵器正面相抗之理,哪里还会不明白粹人身上下手。当下脚跟一转,身影如鬼魅般在黑衣人面前消失,那黑衣人金钢伞一下扫空,正四下寻找苏止雨的踪迹,不知他早已绕到了他身后,两支星钉尸针直直插进他背后重穴,黑衣人当场倒毙。
“苏公子好武艺。”玲珑楼楼主声音中还是如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般平静。
“楼主谬赞。”苏止雨脸上长挂着的笑容不知何时已变成了苦笑,今日他所经这一战,虽非极险,但对手之奇实在是平生仅见,“不过楼主又是为何会惹上……这等人呢?”
“小小过节而已。”
“哦?”苏止雨挑眉,什么样“小小”的过节会让这些看起来像是方士的人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这两人在主堂中隔了一道白绸对话,似乎都忘记了外面那些施放暗器的人随时都可能破阵进来。
“苏公子大驾光临静州小城,真是为了谈生意么?”那楼主显然不把与外面那些人的旧怨放在心中,不答反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还受人所托,来找一个人。”苏止雨习惯地浅笑,也存了借着话探一探他虚实的意思。
白绸后面久净有传来回音,他这样的反应令苏止雨心中疑惑加深,想要开口再问,却听见含绿一声惊呼,显然里面出了什么变故。
当下他再不犹豫,大步走到白绸面前,伸手一掀,里面的状况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五
苏止雨掀了白绸进去,一见里面的景象,还是不由地吃了一惊。
怪不得玲珑楼主丝毫不惧。这薄薄一块白绸之后,普普通通地放着几个百宝格,上面错落有致地摆了几样诸如羊脂玉瓶、青铜铸鼎的古物,苏止雨一眼扫去,便知这里起码布了二十道以上的阵势,合着七十种本就毒猛烈,混合之后会有什么效用连他也不知的毒物,环环相扣生生相息,一旦触发,便纠缠住来人如附骨之蛆,不死不休。阵势后面照外间的样子挂着另一道白绸,玲珑楼主看来还在那白绸之后。
“楼主既然早有对应之策,止雨便告辞了。”苏止雨道,“不过在此之前,止雨尚有一个不情之请。”
里面没有传出回答。
苏止雨一面说,一面左手三指捏起一个诀:“冒犯了。”
说着,他便看准了阵中生门掠去,手上捏的避毒诀借真气之力将百毒都挡在身外,飞身过去就要去揭第二重白绸。此时外面又有人破了第一重阵势,涌入主堂,见苏止雨轻轻松松地掠过了第二道阵势,也依样效仿。不料这阵中生门时时不同,若非对阵势有十分的了解加上极高明的轻身功夫,便只有横死一途。于是闯进来的黑衣人纷纷倒毙,不过这横七竖八的尸体一时间倒也阻碍了阵势发挥,竟使后来的黑衣人由入则立毙变为逐渐能在阵中坚持一段时间。
苏止雨闯了进去,想是那玲珑楼主也不曾想过以温雅谦和闻名的止雨公子竟会这般直接闯入,一时不备之下,两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像?还是不像?眼前之人果然是风神如玉,宛若好般的精致容貌中透着三分清冷傲气,但是……苏止雨脑中缓缓飘过宁绍岚临行前画给他的画像,却找不到眼前这人与她那几笔简洁抽象的线条有什么相似之处,自己之前一心想借见他一面来印证他是否是凤意秋,却完全忽略了帝提供的亲笔所作爱小像实在没有什么作为对比资料的实用。
“苏公子……”与他相视了半晌,玲珑楼主似是才反应过来般,一句未竟却又轻咳起来,本就比常人略白的脸更是突地苍白了起来,像是在隐忍着很大的苦楚,额上也渗出了一层细汗。
旁边一脸忧心地看着他的娃娃脸少年,该是小侍含绿,见状熟练地从旁拿了一个银制敞口盅,凑到玲珑楼主椅边。
只见他偏过头去,伏在椅子把手上,对着银盅竟不可抑止地呕吐了起来。
苏止雨一惊,仔细看去才发现他一袭白衣之下小腹微隆,竟似有了身孕。
他呕了一盏茶时分方才渐渐止住,在含绿递上来的沾湿了的帕子上擦过嘴净了手,这才转过头来,冷冷的目光落在苏止雨身上,开口道:“不知苏公子还有这等窥人私隐的嗜好。”语气虽然虚弱,却充满着凛然意味。
苏止雨一时不能断定他是否便是自己要找的那人,见他动了真怒,倒也无辞以对,看来自己今晚这黑锅是背定了,只得道了声抱歉转身向外走去。
不料就在这顷刻之间,外面的人竟借着前面闯入第二重阵势之人的尸体铺出一条不触动机关的通途,而布置的毒物又多有消耗,此消彼长之间给了他们机会攻了进来,又直接与离开的苏止雨打了个照面。
他不由暗叹今日出门之前本该查查黄历的,与这些干惯了盗墓阴事的人交手时在不怎么令人愉快,捆尸索、探阴爪左鹰来,让他感觉自己已变成了一具尸体。不过既知了他们的来历,苏止雨自有破他之法,三两下便解决了闯过第二道阵势的这一批人,他这才得闲往阵外一看,不由眉头轻蹙。
也不知玲珑楼主惹上的是何等样人,他只见第二阵外黑压压一片,居然不下百人。他苏止雨功力再高,也无法同时应付这么多人,而他们也早已将他当成了玲珑楼主的同伴,除之而后快,自是不会给他让出一条路来放他轻轻松松地过去,看来为今之计只有找个地方暂避一阵。
苏止雨无奈地又回过身去,苦笑道:“只怕还要叨扰楼主一阵。”说话间又有一批黑衣人闯了进来,苏止雨不与他们过多纠缠,当下掠到玲珑楼主身侧,道:“借楼主密室一用。”
小侍含绿见了越逼越近的黑衣人,急得眼圈都红了,“楼主身子不便……”
苏止雨不容他说完,便伸手将玲珑楼主抄身抱起,避开了激射而来的旋风铲,疾声问道:“密室在那里?”
含绿闻言,连忙揭开壁上悬着的一卷石慎真迹泼墨山水,在后面看似与其他墙面无异的墙上有节奏地拍了几拍,这面墙便从两边打开,露出一间布置得十分雅致的小室。苏止雨把怀中人放在上,回身从袖中取出一把碎银,以天散之势往外面一洒,竟无一枚落空,将目睹了密室开启的黑衣人都杀了个干净,这才示意含绿关上机括。
他此时才得空往上细看,只见玲珑楼主薄唇紧抿,脸苍白如纸,方才坐着时隔了衣服上不明显,躺下来便觉他身子很是单薄,小腹处高隆,怕是已有了五六个月身孕了。苏止雨心中一动,似乎凤意秋和宁绍岚分开亦是快要半年,莫不真是……
这密室的隔音效果甚好,外面想来现下已然翻了天,不过里面却是全然不闻。苏止雨见玲珑楼主脸上渐渐恢复了些血,便问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楼主如何会惹上他们?”据他所知,盗墓人们虽有组织,但一般都是单干,最近才有了一个称为“十方菩萨”的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人人归附,拥他为首,是以才有了规模的行动。
“小小过节而已。”玲珑楼主似乎每说一个字都十分吃力,本是清润的嗓音中也掺入了些许低哑。
苏止雨见他仍是避而不答,也不追问,反是话锋一转,道:“楼主尊可安好?”他心知若他真是凤意秋,想是不会说出宁绍岚半句不好,然此时又不能变出个子来,必定为难,自己再加以小小的引导,便可知道事实了。
此时对着一个洞眼观察着外界情况的念绿突然惊呼一声:“不好,他们似乎要散去其他三阁……”
躺在上的玲珑楼主闻言,沉声道:“小绿,扶我起来。”
不等念绿抗议,苏止雨就上前一步道:“你现在的身子不宜行动。”
玲珑楼主也不争辩,只拿一双幽深如古井冷波的眸子定定看着他,只看得他最终弃械投降,看来今晚是要好人做到底了。
“我去看看。”
这密室中另有通向楼内的暗道,苏止雨在念绿的指点下绕过了堵在风阁主堂的一众黑衣人,在外面三阁掠寻了一番,他发现那些人不过只是在余下的地方找了圈,没发现正主便退去了,想是也不急在一时。虽说他也有心趁机抓住一两个来问问与玲珑楼究竟是什么恩怨,却又怕他们去而复返,又增麻烦,于是在确定了各阁的其他公子对此事一无所觉、各自安好后,便反身回去风阁密室。
这一路上他早已打定了主意,这回无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弄清楚玲珑楼主的真实身份,若他是凤意秋,那他便一定要在宁绍岚那人得知他男人怀着身孕还被人盯上追杀之前将他打包送回京城;若他不是,自己倒也有心结交下这个虽然脾气别扭,气味溶是相投的朋友,再问清楚他惹上麻烦的来龙去脉,顺手帮他解决也未尝不可。
他直接走了正门一路进了风阁,却见主堂阵势里外黑衣人的尸身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阵势也撤去了。苏止雨心中一凛,出声问道:“楼主?”他声音不大,其中却暗含内力,风阁之中如是有人,便该能清晰地听闻。
果然片刻之后,小侍含绿的声音传来:“苏公子,楼主已歇下了,请回吧。”
苏止雨还说什么,却见墙上那幅石慎的山水,刹那间联想起自己第一次来时以为是“屯”卦的阵势,这才如梦初醒,答案早就在这里了啊。
“止雨告辞。”这次他终于可以顺顺利利地离开了,假山为山,阁是风阁,合为一个“岚”字,还有便是自己居然忘记了当朝画圣石慎,原名绍,为避当今帝讳,改名为慎,加起来正是当朝帝名讳。只怕……那人一开始便知道自己会错认为“屯”卦,不免暗中起了争强之心,之后种种更是顺水推舟,借他挡了一晚上的强敌。
看来哪,他的这位三哥,实在是不需要宁陛下多余的担心啊……苏止雨想着,唇角勾起了小小的弧度。
六
通体漆黑的猎鹰穿过天际,展开的双翅微敛,向着一个方向俯冲下来,恰恰落在了某处宫殿雕画精的窗台上。一双素手抚了抚它收在背上的翅膀,喂他吃了手上犹带鲜血的生肉,然后从它足上解下一个铜制小筒。
飞鸽传书实在是太过于寒酸的手段,想出这种办法的人一定是考虑到鸽子不仅可以哟传信还可以煲喷喷的鸽子汤,实用程度直追浑身都是宝的某君,但这怎么能衬得出她帝的华丽气势呢,自然是要“飞鹰”才够震慑……啊。
本来在大发感慨的宁绍岚在展开小笺后思路不由一滞。上好的白玉笺,黎州墨亦是墨均匀浓淡适宜,执笔人一手漂亮的小楷更是使这幅字直追前人碑帖,不过……这内容是……
『凤在静州玲珑楼。恭喜陛下喜得贵子。』
不可能的,绝不可能。宫里西御侍受孕的消息她封锁的严严实实,一则毕竟一国之君被带了绿帽子传遍全国实在是不好听,二则怕现下不知道在哪里的小秋知道了,更加离得她远远的不回来,伤害她小小的玻璃心,综上所述,被她派出去寻人的顾希真没有可能会知道的!宁绍岚本能地忽略着另外一种可能,但到底还是想得头皮发麻。
“小刘子,收拾行装,朕要出宫!”终于帝忍不下去爆发了,她快被充斥在自己脑中的种种猜测弄疯,挟着一股劲风用轻功直接掠进御书房,不等小刘子奉召赶来就亲自开始打包行李。
全部行装——一沓各种面值的金票银票,行李包装完成,马上就可以出发。不过基于一国之君的强大责任感考量,她还是决定在百般焦急的心情下还是勉为其难留一封信下来让左相暂为监国。
帝君专用的朱砂笔在血砚台里拖了一下,宁绍岚觉得自己用拿圆珠笔的方法握毛笔虽然有些不对劲,但至少不应该如现在般一笔也谢下去……
“影子?你!”
原来是笔杆被某人抓住了。为防帝的蛮力还带了内劲,任她怎么想抽回来也纹丝不动。
能写字的东西绝不止笔墨一样。
宁绍岚一咬牙,伸了食指进去齿间,正要一口咬下,手腕又被同一人死死抓住。两人本是功力相当,她这下先机尽失,竟被影子死死制住,只能用快要喷火的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你不能离开皇宫。至少现在不行。”影子那副云淡风清的样子看的宁绍岚心头火起,无奈此时受制于人,只怕她再有异动,影子下一步便会毫不犹豫地封上她几处穴道。
“影卫方面,也拿到了顾公子的……”影子对她的杀人眼神是若无睹,缓缓道,似乎还在斟酌着字句,“不过一如我之前说过的,你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
“影子,不要逼我……!”宁绍岚直接升入动怒的最高层次,全身张扬的怒气内敛,气势顿时变为冰寒,身周三尺之内气温骤降,直逼温度计最下限。
“你也一样,我的陛下。不要逼我点上你的穴道。”太熟的下场就是这招对影子来说完全无效。
“你明明就知道顾希真说了什么!我此时怎么还能继续待在宫中,我……”
“我知道。但是你是帝,比起去找凤公子,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影子居然浅浅一笑,笑里含了几分宁绍岚不曾见过的残酷意味。
宁绍岚只觉得熊熊燃烧的怒气和焦急似乎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变成丝丝缕缕的寒气重新渗入她的身体,沉淀下来成为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影子,你究竟忠于谁?”
“自被祭师指为当朝影卫之首时,我便立下血誓,我此生效命的只有一个人……景云王朝的宸帝陛下。”
不是宁绍岚这个人。所以你才可以毫不犹豫地奉命把小秋逼下摘星楼,因为这也是效忠,对宸帝身下的皇位,还有她治下的国家的效忠;所以,你才会在现在,使出这般强硬手段不惜在我面前暴露自己也要留我下来。宁绍岚方才被翻涌的怒气阻塞的思路终于重新运作了起来,想清楚了一切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定定地看着影子,想从他现在悠然的面容上找出一丝破绽。
“何必这样呢,我的陛下。你心中的想法,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虽然你此时一定只有一个念头,但是只要你还是景云的宸帝,我就羽任保证你在离开之前,处理完这件有可能危害到皇室的事。”影子一笑,看着宁绍岚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缓缓放松了抓住她手腕的劲力。以他对她的了解,此时她应该看清楚了局势,会做出最聪明的选择的。
“原来所谓的‘太平盛世’背后,少不了像你这样的人的劳、心、劳、力哪。”果然在挣开了影子的掌控后宁绍岚只是活动着有些麻痹的双手,听语气似乎平静了下来。
影子满意地将朱砂笔架回笔山,他终究还是明白这个人的,不论急切到什么地步,她的理智总是会在最后关头战胜哪怕最强烈的情感。
“你说……”宁绍岚说了两字突然一顿,原本垂落在肩头的几缕发丝无风自动,张开的右手五指带着十分劲力直接抓上影子肩头。
此一时彼一时,方才她不能从影子手下逃脱,现下情势倒转,影子自然也挣脱不得。
“你说我要怎样感谢你的这份忠心才好呢?”宁绍岚这才把刚才那句话说完,内力微吐,透过肩井穴暂时制住了影子的行动能力。
影子此时虽处在不利地位,看他的表情只是有点小小的伤脑筋而已,“观察了你二十年,我居然还没有完全读懂你,陛下啊,看来你感情的深度很值得我的继续挖掘。”
“我不会把你刚才的行为视为背叛。”宁绍岚的表情难得地严肃,“但是,你该知道动手之后的后果的。如果说在另外那个世界的二十年我学到了什么的话,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小秋和皇位中间,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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