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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事务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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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就杀人,未免有点——”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生意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能太离谱。
“在教师办公室批评我的时候,班主任还摸我的手,这算不算某种形式的X骚扰?”
我不禁有些生气,差点拍案而起,立即爽快地回应:“这家伙该死,单子我接了,这就回事务所办手续去。”
☆、斩手
啤酒快喝光的时候,白珍珍突然改变了想法。
她认为还是别杀班主任了,换一种更温柔更仁慈更宽宏大量的处罚方式,斩断那家伙一只手算了。
末了,她举起一只胳膊看了看,懒洋洋地说:“我的手真漂亮,有人想摸一摸也是很正常的事。”
没错,我也想摸一摸,偶尔还会想象,这只很漂亮的手在自己身上移动的时候感觉会怎么样。
想来会很舒服,很刺激,很爽……
我告诉她,斩手的费用跟弄死掉一样,因为这个更麻烦,更难弄。
“无所谓啦。”她显得很轻松,“要现金还是刷卡?”
“收现金吧,这样比较安全,不容易被找到线索。”
“可以把钱直接交给你吗?”
“行,我可以带回去交给财务人员。”
“其实你可以多收一些,然后回去少交一点,留下自己花。”她平静地说。
我摇了摇头:“不可以这样做。”
这是绝对不行的,幽冥事务所之神通广大超乎想象,隐瞒收费数额这种事会导致严厉的处罚,并不仅仅只是开除。
我曾经听小婉说过,有一位阴阳师悄悄把收到的钱藏起来一部分,以为谁也不可能知道,反正把事做完就好,但是过了几天,这位可怜的家伙两只胳膊全都腐烂了,呈褐色,不停地流出脓水,溃烂的皮肤表面生长出许多木耳,跟超市里出售的新鲜木耳外观完全一样,如果揪下来摆到货柜里,肯定会被精明的主妇买走回去炒了吃。
那位不幸的阴阳师最终没了双臂,从此终生残疾,据说这家伙后来学会了用脚写字,用脚丫子夹着毛巾擦脸,夹着牙刷清洁牙齿,还可以不必依靠任何人帮忙独自做菜和煮饭,除了上厕所时无法自己解开和系好裤带之外,生活倒也没有太多不方便,成为了本市身残志坚的道德模范。
有这样可怕的例子在前面,我当然不敢吞没应当及时上交的服务费。
她从包里找出几张银行卡,说待会去取款。
考虑到拎着几十万现金走在大街上是很危险的事,这年头坏蛋到处都有,多不胜数,只需要看看到处张贴的悬赏通缉公告就会明白,所以我告诉她,也可以通过网银转账到我的账户内。
☆、善良
白珍珍问我,她是不是很善良,因为她刚刚放弃了让班主任死掉的想法,在那家伙犯下不可原谅的严重过失之后,仅仅只是斩掉其一只手臂。
我点了点头,平静地说:“公平地看,谈不上善良。”
她:“怎么才算善良的人,你举个例子让我看看?”
我:“唐三藏,证严法师,雷锋,耶稣,陈光标,南丁格尔,特蕾莎修女,马丁、路德、金,此外还有很多。”
漂亮的小手竖起中指,在我的面前二十厘米处晃动。
“别胡扯了,举个活生生、看得到的例子出来让我看看。”她大声说。
“比如我就很善良。”
“大言不惭。你做过什么?敢说这种话。”
“刚才我扔了五毛钱给路边转角处的乞丐,昨天我把吃剩的猪蹄给了流浪狗,前天我在书店免费看书之后扔了三只一毛硬币进希望工程的捐款箱子里,上星期我把手机借给一个小孩子打电话给她妈咪,这样的例子很多,我都不好意思一件一件告诉你。”
“确实没必要告诉我,只要一件件详细地写到日记里,同时做好事的时候找个人在旁边拍照留念就可以,然后把这些材料清理好,组织一个强有力的团队到网络上做一番宣传,没准能够混个道德楷模或者十大感动地球人物之类的光荣称号。”
她的中指仍然不停地晃动。
那只孤零零的手指看上去确实很像一只保持立直状态的——知名不具。
我伸手试图拨开她的手,不知怎么弄的,居然握住了她的手。
突然想起她的班主任,这位不幸的教师先生即将失去一条手臂,我激灵一下,赶紧松开。
她笑了笑:“我的手好看吗?”
我点头:“很漂亮。”
“想摸摸吗?”
我点头。
“摸吧。”她很大方地伸出手过来。
“你不会找人砍我的手?”
“当然不会,我和你是朋友嘛,摸摸手算什么,你想摸我哪里只管开口就是,我不介意的。”她很诚恳地说。
“这个——”我愣住,无言以对。
“就比如,我想摸你哪里,你也不会介意,对吗?”
我赶紧点头:“是啊。”
☆、乐于助人
“你希望让我摸你哪里?说吧,我很乐于助人的。”白珍珍举起一只纤瘦的胳膊,活动灵巧的手指。
我不禁有些眩晕,有些不知所措,仿佛幸福就在眼前晃悠,触手可及。
很想直接而干脆地告诉她,希望她做什么以及怎么做,但是——。
在这一瞬间,我多么希望太阳突然熄火,同时咖啡屋停电,椅子变成宽敞舒适的长沙发,然后——。
面对她率真而纯净的眼神,我突然觉得自形惭愧,思维当中翻涌的那些热烈愿望仿佛堵在某个地方,凝聚成一个死结,根本无法说出来。
“说啊,再离谱的想法我都能够理解。”她的两只手都已经举起来,十只手指不停晃动,像是蝴蝶或者兰花。
“这里似乎不太合适做这个或者谈这个。”我喃喃说。
“这里人多,比较安全,我可不想跟你到某个封闭空间内,如果你一时犯迷糊,把我绑架了怎么办。”
“我不会做那种事,自从上小学以来,我从不勉强谁。”我平静地说。
她坐回到椅子里,捧起咖啡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点点,似乎在用行动告诉我,机会没了。
然后她问我是否知道朱八哪里去了。
“被她父亲带到某个隐密的地方看管起来。”我说。
“没有了朱八,教室里平静了许多,感觉很没趣,说实话,我有一点怀念身为还魂尸的朱八,她死掉然后又活过来之后,表现出许多可贵的美好品德,比如笨拙、愚蠢、荒谬、滑稽、放肆、不守规矩,如此等等。”
“你很想看看现在的朱八吗?”
“不太想,可能有一点点。”她摇头,“虽然有些怀念,但还没有到想亲自去探望一次那种程度。”
“现在你对于曾经做过的事有没有一点点后悔或者不安?”提出这样的问题,是因为我想知道,她身为十六岁的女孩,心理承受能力是什么一个状况。
有些人在委托杀人之后常常做噩梦,清醒时精神恍惚,老是觉得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奇怪东西在自家周围转悠,疑神疑鬼。
她很轻松地说:“一点也没有,再好不过,比起朱八活着的时候,如今我对生活和满意度空前提高,感觉很愉快。”
☆、小精灵
白珍珍说委托弄死朱八的事就像是故意踩死了一只癞蛤蟆,谁也不会为消灭一只丑陋并且恶心的小东西感到懊悔和不安,她当然更不会。
这个比喻是否适当有待商榷,就我看到的情况而言,白珍珍颇有几分冷血无情的特点,想来就算她的同班同学死掉三分之一,恐怕她也是无动于衷。
在我看来,她显示出几分神棍天赋,同时在心狠手辣方面有点统治家的风采。
但是这样的特质丝毫无损于她的美丽和可爱,在我心中,她就是小天使,是亚洲版白雪公主,是小精灵类型的卡通美少女。
喝过咖啡,她邀请我到她家玩,我答应了。
我对她生活的地方很好奇,非常想去看看,我想知道,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够养育出她这样的奇特孩子。
我问她家里都有谁在,她说有时妈咪在,大部分时间只有佣人在,有时她单独在。
我当然希望她的家中空无一人,因为我不怎么喜欢跟人寒暄闲聊,不得不做这种事时,我会感觉厌烦。
抱着可能会死的念头,我再次坐到她驾驶的Q7内,真的,我发现自己其实很勇敢,很有些大无畏精神。
她的家很近,仅有几公里路,由于路上没堵车,几分钟之后就到了,途中也不曾出事,这让我颇为欣慰。
进入地下停车场,倒车的时候后轮附近不慎擦到了柱子,她满不在乎地打开车门跳下去。
进入电梯,快速的上升过程当中,旁边角落里有三只阴魂在低声交流这个时间段到谁家里能看到一些有趣的娱乐项目。
一只阴魂说十九楼有一户人家的孩子喜欢偷偷看毛片,现在去可以一同欣赏,另一只阴魂说十三楼有一家的女主人喜欢长时间泡在澡盆里,此时如果去,多半可以看个痛快,另一只说不如到天台上去,饱览城市风光。
“我家在二十八楼,有一百九十几平方大。”她平静地说。
“很宽敞,我很羡慕。”
“我有个很好的想法,你去泡我妈,说服她跟我爸永别,然后嫁给你,这样的话,你就可以享受这样的大房子了。”她很认真地说。
☆、白珍珍的妈咪
我被白珍珍的提议吓了一跳,刚摸出来看时间的手机掉到地上。
她很热心地继续推销:“我妈咪年纪不算很大,才三十四岁,因为很会打扮,看上去跟二十几岁的人差不多,我觉得你跟她结婚挺合适。”
我捡起手机,平静地说:“谈论这个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妈咪很无聊,生活挺寂寞的,每天跟人打麻将,逛街购物,喝酒看电视,就这么任由年华逝去。我能猜到她的心思,如果你追求她的话,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她显得对此很热心。
“你对你的爹地很不满意吗?”我小声问。
“是啊,意见很大,爹地的唯一作用就是充当取款机角色,其它方面就很成问题啦,刚才我认真地想了想,已经有三年零几个月没见过他,每次我把车撞坏了,直接打电话给他的手下,然后车行里就会派人出来,把弄坏的车拖到修理厂。”她乐呵呵地说。
“提供经济支持也是父爱的一种表现,并且很有效,很具体。”我说。
“妈咪很有危机意识,麻将也打得挺好,这些年来她攒下了不少钱,买了些股票,还有几处房产,据她说就算明天被爹地扫地出门也没关系,目前的财产状况足够支撑到我大学毕业,如果省着点花,甚至有可能让我活到六十岁不至于挨饿。妈咪有一辆保时捷,三年前买的,开了不足四万公里,她不让我开这辆车,说是担心我弄坏了。”
电梯门打开,她的话嘎然而止。
我走出去,背后三只鬼仍在讨论去哪里度过这个无聊的下午,估计他们可能会一直这样谈下去,在电梯里呆一整天。
站在走廊内,她突然摸出手机开始拨号:“妈咪,我忘记咱们家的门牌号是多少,你把门打开,哦,得提醒你一下,我带了一个帅哥来,打算介绍给你认识,他是一名阴阳师,就是俗称神棍的那种。你随便打扮一下,衣服别太暴露,虽然你身材挺好,可也应当含蓄些。”
我无法听到电话里她的妈咪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这事太荒谬了,让我很想转身逃跑,离开这里。
这时右前方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一位长头发女子站在门框内,看着外面,眼神有些慵懒,像是刚起床还有些犯迷糊。
☆、辣妈
白珍珍扑到长发女子怀里,亲热地喊:“妈咪,你越来越漂亮了。”
这位美女竟然是她的妈妈!这事有些莫名其妙,无论怎么看都不像,说是姐妹更合理些。
白珍珍的可爱容颜显然与遗传大有关系,有这样的母亲,想不漂亮恐怕都难。
辣妈打了一个哈欠,轻轻拍打白珍珍的肩膀和背。
我站在几米外,觉得自己很多余,有些窘迫和不知所措。
辣妈抬起头,越过白珍珍的肩膀看着我,脸上浮现淡淡的礼貌性质笑容:“你是小珍最近认识的朋友吧,她说起过你。快进来坐。”
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语调平静而舒缓,像是睡眠不足又喝多了酒,可能还与抽烟有关,但奇妙的是,这声音听起来无比悦耳,有种怪异的吸引力。
“你好,我叫雷雨扬。”我没有称呼伯母或者阿姨,因为她看上去确定年青,至多只能喊大姐。
我突然觉得,白珍珍先前的提议其实有些道理。
走进房间内,自动麻将桌运转时发出的哗哗声非常清晰,由此推想,右侧那个房间内应当还有至少三人。
辣妈说:“我女儿喜欢开玩笑,雷先生别在意。”
我不知说什么好,但是总得说点什么,于是只好这样:“珍珍是个好孩子,很聪明,有一点顽皮,但这不算什么,现在很多中学生都这样。”
白珍珍在旁边悄悄竖中指,做鬼脸,想来对我冒充其长辈有些不满。
一位女性麻友在呼唤:“美女,快来打牌,我们等着扳本呢。”
辣妈:“珍珍回来了,还有一位客人,失陪一会儿,你们先玩三人麻将。”
麻友:“叫客人顶你的空,替你打工跟我们玩牌,你专心陪女儿,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辣妈:“雷先生喜欢麻将吗?”
我:“偶尔玩一下,水准不怎么样。”
与她目光直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无法从她的双眸中移开,这双眼睛有种奇异的吸引力,仿佛深不可测的山涧,其中暗流涌动,别有天地。
“你去玩一会牌好吗?我泡茶给你喝,抽屉里有许多筹码,输赢都没什么关系,不必太认真。”
我仿佛被电到一样,只知道点头微笑,转过身走向麻将室。
☆、珠光宝气
三位麻友均为女性,看上去全是一副珠光宝气的样子,年纪大概在三十几岁到四十岁之间,每一个的手上都戴着大钻戒,身上的首饰全都颇为复杂。
她们的共有特点就是衣着得体,保养得非常好,身材不算肥也不算瘦,很合适,就算坐在麻将桌旁边并且叼着烟,也无损于她们的气场。
往来无白丁,大概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但是与白珍珍的辣妈相比,她们三个却差了太多,简直就像三只小天鹅与一只凤凰那样的差距。
她们等候已久,我坐下来之后立即开始新一轮角逐。
我决定不能让辣妈蒙受经济损失,必需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这几位大姐。
对于一位像我这样有真材实料的神棍而言,赌博的时候如果想赢,大部分情况下都能够做到。
很简单,只要召来一只足够机灵,愿意帮忙的鬼,就可以轻松搞定。
我叫来了小倩。
事前与她约定过,如果她没什么事的话,听到我的呼叫就会出现,前些天我把一只手机放在自己的工作间内,只要我拨打那只手机,就会传出‘小倩,来吧’这样的铃声。
她来了,悄无声息,站到我身后,把苍白发青的小手放在我肩膀上,问是不是想把这些婆娘的筹码一扫光?
我笑了笑,算是肯定的回答,我无法吱声,这事她当然明白。
小倩在麻将桌周围转悠一圈,然后回来告诉我应当怎么出牌,如何避免放炮。
辣妈进来了一趟,递给我茶水和烟,我叼上烟,点燃,故作深沉地抽了一口,慢慢吐出来,却差点被呛到。
看来抽烟这种必须经常训练,我很久才偶尔抽一枝,所以呼吸道对这玩艺儿过分敏感,加之辣妈递来的是洋烟,味更浓重,更刺激。
辣妈平静地说:“慢慢玩,输赢都没关系,开心就好。”
她的声音温柔而舒缓,无比悦耳,仿佛从天际传来,让我感觉到一阵眩晕,这种感觉久违多年了,自从十二岁时的那次初恋结束之后再未发生过。
天啊,我该不会被这位大姐姐给迷住了吧?
我摇晃了几下脑袋,想让自己迅速摆脱这种困惑,恢复到冷静而淡漠的日常状态中去。
☆、潜在的钻石级客户
仅仅一个钟头之后,全部筹码都已经集中到我面前的小抽屉内。
小倩的指点非常有效,遇上某位对手做出大牌即将成功之际,她就会施展法术,让其出错牌,毁掉大好局面。
有这样的厉害角色提供帮助,当然无往不利。
三位珠光宝气一次又一次从她们的包里拿出现金购买筹码,脸色渐渐有些难看。
她们玩得可真不小,每一张筹码一千元,无论多少番都不封顶。
白珍珍和辣妈在外面交谈,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像是很开心很融洽的样子。
如果她们看到我赢了这么多,会不会更加开心?
在我做出了一把超级大牌并和掉之后,三位麻友的现金已经被清空,只好拿出信用卡。
出乎预料,这里居然可以刷卡付赌账。
三位珠光宝气的脸色很难看,开始说一些难听的话。
其中一位大胸女问我在哪家夜总会上班?
我平静地告之,我是一名执业阴阳师,在幽冥事务所工作,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在服务范围内的事,一切好商量,然后递出去三张名片。
这些人全都是潜在的钻石级客户,如果能够拉拢到其中一两位,必然钱途光明。
就像银行把阔佬当成VIP客户提供体贴周到服务那样,事务所内对于这样的人同样很感兴趣。
另一位珠光宝气问:“你是否可以伴游和代驾?”
我摇头:“名片上写着服务范围,没有这两项。”
大胸女问:“能否帮我转转运,让我打麻将别老是这样输。”
“这个当然可以做,弄几件合适你的星座和命理的吉祥物带在身上,或者在家居风水方面做一些增加运势的布置,多少有些用处,但是事无绝对,主要还是靠你自己。”我微笑着说。
大胸女又问:“小帅哥,我想包养你,行不行啊?”
“不行。”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能不能帮我弄点桃花运什么的?姐姐我好寂寞啊。”大胸女没完没了。
“这个嘛,与赌运一样,属于可遇不可求的那一类,我所能做的只是让你增加运势,能否大获成功,仍然取决于你自己,考虑到大姐你天生的漂亮容颜,又这么会打扮,想必机会多多,这个恐怕不用帮忙了。”
大胸女笑得花枝乱颤:“嘻嘻,你真会胡说。”
☆、赌神
看到我赢了这么多,辣妈很淡定,就像没事一样,平静而从容,白珍珍同样如此,对于这对母女俩,钱显然是很无关紧要滴。
三位珠光宝气约定明天再来战斗,然后很不开心地走掉,室内恢复了平静。
小倩仍在室内转悠,她非常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此时有几分得意,非常放肆地参观每个房间,也不管主人是否同意。
她神秘兮兮地告诉我,白珍珍的闺房当中乱糟糟的,到处都是玩具和衣服,还有一些非常诡异和阴森的收藏品,简直就像一个猪圈,而辣妈的房间却整洁得不像话,看样子每天至少打扫两次,厨房的冰箱里没有猪肉也没有其它肉类,没有一根蔬菜,只有一些水果和牛奶,由此可见,这对母女俩几乎从不动手做饭吃,别指望她们会留我在这里晚餐。
我想叫小倩离开,乖乖回事务所呆着去,却又不便这么做,鬼也需要尊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未免太不像话。
但是有这么一只鬼在旁边转悠,唧唧呱呱地说话,未免有些影响我的状态发挥,让我无法展示出良好的一面。
现在我坐在沙发里,白珍珍母女俩在对面的那只沙发当中小声交谈什么,目光多部分时间在看着我。
很显然,她俩在谈论有关我的话题,不知在说些什么。
很想叫小倩过去探听一下,但是又不方便开口。
白珍珍突然大声说:“想不到你打麻将这么厉害,如此技艺怎么练成的,能不能教教我?几个月前,我曾经有过一个和赌博有关的梦想,在那个梦想当中,我成为了澳门的赌神,赢到了一份跟李嘉诚不相上下的财产。”
这当然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没有哪位著名富豪的财产是通过赌博从别人手头赢来的,那些很富有的赌王的事业是经营博彩,开赌场和赌船吸引大量的顾客然后从中抽水。
也没有哪位神棍能够通过赌博成为阔佬,靠法术和鬼怪的帮助赢钱并非长久之计,经常做这样的事,肯定会有不良报应。
我:“全是因为运气好而已,其实我的麻将水准很普通,不好不坏,偶尔跟人玩一下也是输赢各半,基本属于浪费时间。”
如果没有鬼的帮助,我输的可能性其实很大,我的麻将水准基本属于不及格那一类,常常犯晕,曾经有过放枪之王这样的不光荣称号。
辣妈开口说话了:“雷先生,你是阴阳师,肯定会一些法术,能不能表演一下让我们看看?”
☆、法术表演
我再次感觉到那种奇妙的眩晕,坐在沙发里,感觉却像是在乘船,天花板像是在旋转,脚上鞋像是会自行移动。
如果辣妈一直不停地讲话,就像女饶舌的女教师那样滔滔不绝四十多分钟,那样我可能——就会适应了。
有一个绝对正确的定律,无论多少美味的菜肴,如果天天吃顿顿吃,一个星期就会觉得很厌烦。
比如我成为幽冥事务所的执业阴阳师之后,拿到了两万多元的安家费,经济瞬间宽裕了,于是我每天都去麦当劳吃炸鸡翅和汉堡加上可乐,一连吃了五天,然后,我整整两个月没走进任何一家洋快餐店。
无论多么动听的歌,听多了也会烦,就算头几次听得热泪盈眶,激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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