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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宝疑踪之当阳地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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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登州那边的同行,想在阳川设个点儿,不知道从前就和卫老爷子熟识还是经人介绍,昨天是去拜码头的。别的情况我不很清楚,这也正常,做这行的,任谁都不会把实底交代出来。”
其实刘胖看上去一脸和气,肥胖憨厚,但在三谭院这种扮猪吃老虎的人多了,在这里混的没一个省油灯,他那条舌头也只能糊弄松爷这样的直肠子。我和苏老板一前一后打后堂出来,松爷正兴高采烈的看刘胖乱喷唾沫星子,时不时插两句,气氛热烈又和谐。对于他这样的伙计有时候我真是哭笑不得。按苏老板的说法,刘胖是打算以后长驻阳川了,我和松爷少不得在三谭院混饭吃,因此没必要把关系搞的太僵,毕竟个人情感跟人民币是两码事。我跟刘胖打了个招呼就拽着松爷准备离开,俩人前后估计聊了最多二十分钟,松爷竟颇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对刘胖说大哥你铺子开张了给兄弟知会一声。
刘意合不同于我们这样的小家小户,他有钱,又拜了卫神眼的码头,所以起个铺子非常方便。这人肥头大耳的效率却高,前后没几天功夫就盘下一处店面热热闹闹开了张。松爷和我一合计,给刘胖送了张裱好的画,当然,机器生产出来的复制品,值不了几个钱。这几天我对刘胖的印象稍有改观,原本我以为他还会为了墨玉的事跟我纠缠几次,没想到苏老板替我回了他后,刘胖一次也没再罗嗦过。刘胖对我和松爷送的机器画十分感激,还特意请我俩吃了顿饭,这人嘴皮子相当利索,奉承人的手段分外高强,虽然明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心里话,但谁不愿意别人给顶高帽子戴戴?几次相与下来,我也对他消了大半成见,偶尔还到他铺子里走动走动。
刘胖路子野,而且胆子大,一些来路不明或者不好辨认真伪的东西他都敢收。这圈里没人敢拍着胸脯担保自己吃的全是干净饭,要是没有这帮人,那些刨坟盗墓者挖出的土货销到那里?因此三谭院明面上摆的都是些不值大钱的玩意,真正的市场应该算是在地下。刘胖刚到阳川没多久之后就做了两桩比较大的买卖,他收来的东西,能出手的就地出手,暂时无人问津的全都拉回他在登州的大本营。相比之下,我和松爷的日子有点难过,象我们这样专在各地淘货的人有很多,这几年干下来,好东西基本上都收光了,卖主也学的特别鸡贼,根本讨不得多少便宜,所以我俩闲的时候比忙的时候多,有时候咬咬牙翻几个山头钻到人迹罕至的小村子里也是空手而归。
有一次进山回来的迟了,又碰到下雨,我的身体就有点吃不消,回家之后身上忽冷忽热,然后发高烧,接连几天打吊针,松爷身子壮,和我一同淋雨却连个喷嚏都没打。也得亏他这点优势,才能在我病后伺候我吃喝拉撒。烧退之后,我还是头晕乏力,勉强下床走动片刻就眼冒金星。松爷天性好动,这几天在家把他闷的够戗,所以我给他放了一天假出去自由活动。从清晨九点松爷出门,一直到满天星斗了他才哼着小曲回来,我原以为他心里还会惦念着我这个病人,出去野跑几个小时就会作罢,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一整天,家里没什么吃的,我饿的心慌。松爷回来之后连连道歉,又跑下楼去买了烧鸡半只,猪蹄一个,大肠若干,我看见这些油腻东西就反胃,勉强吃了包方便面。
等我吃饱喝足,松爷坐在床前说:“有个事咱们俩合计合计。今天我到三谭院刘哥那里去了,闲聊了一会,我对他说咱哥们最近日子不好过,一直没什么生意。刘哥仗义,当时就说缺钱了去他那儿拿。”
“你拿了?”
“没啊,我虽说穷点也不能见饽饽就啃。刘哥说要是咱们生意实在不好做了,又愿意吃点苦,他给咱们寻条路。”
“什么路?”
松爷迷着眼睛神秘兮兮作了几个动作,我看着就头晕,一件稍复杂点的事他都难说清楚,还跟我打哑谜,我踢了他一脚说:“直说,你这动作火星人都看不懂。”松爷嘿嘿笑了两声说:“说白了挺简单,这事咱们都干过,也不能说是干过,就是干过哪个类似的活儿,你来猜猜?”
“你还有完没完,到底什么事。”
“我给你个小提示,这活得动镐头铁锹。”
我发现松爷今天心情特别好,不断跟我逗闷子,要是在往常说不定我还配合他一下,但今天我都饿了一天了,满肚子都是意见,根本没心情跟他扯淡,“你要说就说,不说就挺尸去。别妨碍我养病。”
“不要发脾气嘛,小鬼。”松爷笑着说:“刘哥让咱们挖坟包去,他说这工作属于旱涝保收,基本上卖卖力气就不会空手回来,我想着咱们原先不都在土里挖过碗吗?所以觉着这活能干。”
我算是明白了刘胖的意思。别的地方我不清楚,但在阳川,地下交易中至少有六成货是从土里刨的,就是从墓里起出来的。我虽没干过这事,却多少也知道些内情,绝对不象刘胖说的那么轻松,什么旱涝保收,什么不会空手而归云云,那得建立在从墓里出来脑袋还得长在自己脖子的基础上,而且这属于技术型的工种,不是随便张三李四扛着镐头就能干的,不下几年苦功好好学学肯定做不来。松爷那个脑容量我就不跟他计较了,于是我打了个哈欠把他撵出卧室。
这场病前前后后真让我休息了好一段日子,直到彻底恢复了我才下床活动。病里吃不进荤腥,身子刚一见好,肚里的谗虫就翻翻滚滚,反正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索性再逍遥两天,这等好事松爷原来是一定会参加的,但自从刘胖给他提了那条狗屁不通的生财之道后松爷还当了真,没事就往刘胖那儿跑,自曰取经去了,我还真没看出来刘胖过去曾干过这勾当。于是我撇下松爷独自在阳川大肆吃喝玩乐一通,感觉肚子里油水又充沛以后才移师三谭院。苏老板一见我便着实安慰了一番,还把最近这段时间三谭院里大大小小的各类新闻汇总起来讲了一遍。我问苏老板知道不知道刘意合过去还干过盗墓的营生,苏老板说:“这不好说,在这圈子里混的人过去做过不见光买卖的为数不少,就是现在,小打小闹在土里讨生活的也是大有人在。咱们阳川不是什么紧要地方,没听说出过什么大墓,充其量也就是那个富裕点儿的土财主给自己修个体面的阴宅。”
苏老板说的倒是真话,阳川三谭院之所以这几年分外红火并不是因为这儿能出什么好东西,而是政府在这方面管理比较松懈,打查的次数和幅度都较外地为轻,因此很多买家卖家都愿意到阳川来做交易,钱是赚不完的,安全第一。跟苏老板客气了一会我就晃到刘胖的铺子,刘胖盘下的是紧挨着的两家店,从中打通之后合二为一,所以看上去铺子的规模在市场上首屈一指。铺子里只有两个伙计,上前一问,才知道刘胖和松爷在后堂说话。
当阳地宫 第七节 好意
更新时间:2010…10…30 13:58:36 本章字数:3069
三谭院每家店铺估计都对房子作了若干改造,后堂虽然和大厅相距不远,但后面的声音几乎传不到前面去,反倒是大厅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后堂马上就能听的清清楚楚。因此我这边刚和伙计搭了两句腔,刘胖就从后面迎了出来,那股子亲热劲儿真让我有点受不了,这老小子的举动太难猜了,按说他瞄上我那块墨玉,对我客气点还在情理之中,但刘胖碰壁以后依旧对我和松爷亲亲热热。松爷是个没脑子的,虽然当时我也见识不深却还多少清楚些道理,因此不管刘胖怎样跟我们套近乎,我在心里始终都有意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刘胖到底是财大气粗,不但铺面在整个市场都是最大的,后堂布置的也很气派。松爷翘着二郎腿人模狗样的坐那儿喝茶,一见我就说你来的正好,刘哥正给我上课,你也坐下好好听听,我随手掂起个花瓶对刘胖说:“我真没看出来刘老板你还干过土爬子。”
土爬子是阳川以及周近地区对盗墓者的别称。刘胖给我倒杯茶说:“干是没干过,不过混的日子长了,多少还认识几个做这行的,我这点见识都是从他们那儿听来的,闲着没事,跟尤老弟胡扯两句。”松爷紧接着说:“刘哥刚跟我谈了件事,我还准备回去和你合计合计,你来的巧,咱们既然碰头了,不如现在就定个章程,我先来表个态,对刘哥的建议,我是举双手赞成。”
听完松爷的话我不由皱皱眉头,心想你也算到城里混了些日子的人了,还没一点进步,那他妈有这样跟人合计事的?事都不说,自己先表态。刘胖也感觉松爷说的不太得体,干笑了两声说:“陈老弟是聪明人,我要再藏着掖着就是对朋友不敬了,明说吧,哥哥我虽说刚到阳川不久,也算结识了不少好朋友,其中一个是土爬子里头拔尖的人物,我是个爱朋友的人,将心比心,他也不拿我当外人,给我透了个消息,就在阳川有座罕见的大墓,具体位置已经勘出来了,据他估计,这一票要是做成了,两三件一级是稳当当的,这朋友艺高胆大,一向独来独往,可眼下这笔买卖着实太大,他怕独个吃不下去,所以有意拉我入伙。我听尤老弟说两位最近生意不好做,既然如此,何不在我这儿入上一股?带出来的土货不论贵贱,平分成三份,我和那位朋友一人占一份,陈老弟尤老弟你们二位占一份。现下二位正是虎落平阳龙困浅滩的困难时期,不过只要这事做成,马上就是扬眉吐气海阔天空,不是我夸口,你们虽然两人合分一份,但就这一份也能保证后半辈子吃用不尽。前些日子我没得准信儿,因此只跟尤老弟略提了提,现在我那位朋友把话砸实了,十有八九不会走眼,只要人马一到就能动手。陈老弟,你意下如何?”
刘胖这番话到底是真是假我不敢确定,但他不是红十字会里边的善人,何苦无缘无故的苦心帮衬我们?何况这么个大斗,一般人都会独吃,即便是自己干不下来,一定得和人搭伙,也必然会找有能耐能办事的人,我和松爷这般菜鸟,只要脑子不进水的肯定不会使劲往怀里拉。因此尽管刘胖说的花团锦簇,我也没真往心里去。
“刘老板,不瞒你说,我们在三谭院混的时间不长,这里边的门道还没全弄清楚,就更别说土爬子那些活计了。你拉我们入伙不会是叫我们在上面把风吧。”
“年轻人嘛,眼光要放的长远一点。”刘胖摸摸自己半秃的脑袋,“手艺再精的人也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看两位都是做这个的好苗子,陈老弟你智勇双全,尤老弟这个这个神力过人,趁着手眼利落的年岁多学门手艺,干出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才是正事,别跟我一样,耽误了好时候,上点年纪就只能在这儿捡别人吃剩的。我给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别把土爬子干的活儿想的那么邪乎,你想想,但凡能让我这朋友看上的大墓那是多少年头了,里头那些个死人连骨头架子都散了,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做这事只要胆大心细就足够,不是做哥哥的埋汰兄弟,你们下去之后就是给正主打打下手,要么怎么会比我们都分的少?还是那句话,我最爱朋友,瞧不得谁遭难,你们小着我几岁,我能看着兄弟受穷不管?也别忙着答复,回去再好好商量商量,要是干,咱们是好兄弟,不干,咱们还是好兄弟。只是有一条,无论如何,嘴得严,这件事可不能漏出去一点风声。”
刘胖这么一说倒叫我脸上有点挂不住,不想在这儿久坐,找个由头拉起松爷就走。松爷硬让我拽出去好远才气哼哼甩开膀子说:“这种好事也只有刘哥这么厚道的人才会匀给咱们,你天天喊穷,玉也不卖,活也不干,成心要把我饿死是不是?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你自己看着办。”
即便刘胖所言不虚,这种事也得从长计议,毕竟我们对盗墓一无所知,下去之后就是两眼一抹黑。市场上流传着很多有关土爬子的故事,我听过不少,但也只能当故事听听。我对盗墓这件事倒没有多恐惧,说实话是对刘胖这人不放心,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这年月了还有这等好人好事。我耐心跟松爷交谈了一会,估计他受刘毒太深,任我怎么规劝都没一点通融的意思,非得跟着刘胖干这件大事。我见他王八吃了秤砣,怕硬顶着伤感情,就暂时敷衍几句,说先到苏老板那儿打听打听土爬子的诸般情况,松爷这才多云转晴。
第二天我去找苏老板的时候撒了个小谎,我说现在生意不好做,恰好有个朋友拉我一起下墓,我打不定主意,所以来找他参谋参谋。苏老板说:“问点古玩字画,我还能解答一二,进墓这种事我从未参与过,不敢乱说。反正从古至今,死在墓里的爬子数都数不清,靠它发财的也大有人在,这得看个人的本事和造化,陈老弟,倘若嫌在外面跑的辛苦,不妨就在市场先弄个地摊,进出虽小,糊口估计还不成问题,我仓库里有不少小玩意儿,你先拿去烘烘人气,由小做起,也未必成不了气候。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走爬子这条路,墓中到底有什么玄机先不说,就是政府也一直对土爬子打击严厉,摸出件有名堂的东西,搞不好失了手被抓,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眼下阳川这边风声不紧,但凡事要搞的太过必定会捅篓子,说不准什么时候政府来个大动作,咱们这种人可是消受不起。现在我也慢慢想从这儿抽身出去,搞点别的买卖,都是赚钱,无非就是个赚多赚少的问题,所以这件事,你得三思。”
当天晚上松爷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刘胖的一点意思,这老鬼终于吐口了,他拉我们入伙不是白拉的,有个附带条件,还是想买那块墨玉,我们入他的伙,若是能带出来几件好东西,大家均分之后刘胖希望我能把玉卖给他,要是没干成,卖玉的事就算拉倒。刘胖这番话倒让我心里稍微塌实了一点。其实我也是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的人,过去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也就为个财字,能发笔现成财的买卖对我诱惑实在很大。
自打知道刘胖的真实意图以后我对入伙这件事的态度从拒绝渐渐过度到犹豫不决,加之松爷喋喋不休的规劝,我打算正经和刘胖谈谈,不过玉是不能卖给他的,两块玉都是意义重大,尽管目前我还没能真正琢磨出里面的玄机。我可以从该分的那份里少拿一点,剩下的归刘胖所有,作为对他的回报。松爷对我死把着两块墨玉不卖的行为很不理解,当然我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他,只能告诉他一块玉是我家传的,不能卖,另一块是从死人身上摸来的,怕公安查,暂时不能卖。
刘胖还算爽快,听了我的意见之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他说最好是尽快动手,免得夜长梦多,万一再有别人把这墓勘出来,事情不太好办,这说的倒是实情,多少年的墓了,没主,谁先发现它是次要的,谁先从里头摸出好货才是硬道理。刘胖的意思是他那位土爬子中的精英朋友带同我和松爷下墓,他自己在地面负责搞好后勤工作。
事过之后我才发现刘胖这个安排非常扯淡,让两个没多少业务技术的菜瓜头一次就进大墓,不是缺心眼就是活腻了,不过当时我那能想到这一点,还巴巴的到处寻人补习盗墓知识。刘胖说他那位朋友这段日子忙着处理点私事,已近尾声,很快就能与我们汇合。
当阳地宫 第八节 卫神眼的死亡
更新时间:2010…10…30 13:58:36 本章字数:2702
其实一直到今天我都始终没弄清楚卫神眼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缘由就是和他接触太少,算上上次他夤夜邀请,我也只见过他两次而已。不过,就在和刘胖基本达成口头协议之后不久,卫神眼再次派人邀请我去他那里小坐。这是我第三次见他,也是最后一次。
见面以后卫神眼亲切的问了问我的近况,谈了谈过去在阳川古玩圈里发生的奇闻异事,这个老头其实很健谈,只要他愿意,可以滔滔不绝的连说俩小时。我确实是听的津津有味,不过心里猜想他很可能不是单纯的把我叫来聊天。
果然,说着说着,卫神眼就有意把话题扯到墨玉上来,最后他透漏出和刘胖一样的想法,想从我这里买走墨玉。卫神眼是不清楚我手里有两块墨玉的,他始终认为我的这一块是当年他金姓故人持有过的那一块。对于这个小误会,我没办法解释清楚,我看着卫神眼要比刘胖顺眼的多,不过一旦提到墨玉,我对谁都是一样一样的。因此我对他说在这块玉上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发生了多少事情我不知情,但我确实是从父亲手里继承过来的,所以根本没打算卖过。卫神眼倒是个豁达之人,被我拒绝后似乎没有一点不满和失望,只是退而求其次的提出另外一个要求,希望我能给他一份墨玉的拓本。
卫老头再精明还是在这时露了马脚,他要墨玉是假,想参悟其中隐藏的宝藏是真。事后我推测,当年那个姓金的人带着墨玉来找卫老头,并且告诉他此玉牵连一桩极大的富贵,姓金的肯定不傻,在卫老头没有答应入伙之前,他不会把其中细节全都交代出来。现在卫老头又见墨玉,估计是被那桩富贵勾的沉不住气了,想弄原件或是拓本研究一番。卫老头偌大年龄却还孜孜不倦勇攀学术高峰的精神让我敬佩不已,他早就是百寸钢化做绕指柔的人,洞悉世情,情知自己的心思瞒不过我,所以还没等我问他要拓本作什么用就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我最怕的就是这种推心置腹的人,叫我不知道怎么拒绝。说实话我捂着两块玉不卖并不是贪图这中间隐藏着什么。卫神眼见我有点犹豫,当即表示万一侥幸悟出墨玉中的秘密,不用我出钱出力,事后白占所得中的三成。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再拒绝下去,点头答应。
又和他交谈了片刻我就想告辞回去。临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跟刘胖的约定,我试探着把说给苏老板那套谎话又说了一遍,其实我所关心的是下墓的风险系数和收获,因此我刻意问了问传闻中古墓里的种种险情是否属实,特别是僵尸,这东西在三谭院那帮人嘴里说的极为邪乎。卫神眼说:“不瞒老弟说,老朽我壮年时没少做这档子营生,要说干土爬子紧得提防的是墓里头机关陷阱和那些常人难见的希奇古怪东西,说到僵尸,许是老头我孤陋寡闻,要么是运气极佳,这些年来倒是一次都没遇见过。阳川自古到今都没有听说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下葬在此,净是些小打小闹的坟包子,要是有人帮带,下去摸几件平常土货出来,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年轻人多多历练有益无害,只是老朽有一言劝告,但要遇到大点的墓葬,艺成之前还是不下为好。”
临别之前我告诉卫神眼,过几天就把墨玉拓本给他送过来。
松爷这段日子往刘胖那里走动的很勤,一般早上起床抹把脸就出门,这天我破例跟他一起早早来到刘胖的铺子,我得让刘胖利利索索砸实几句话,直到现在,刘胖只告诉过我我们准备动手的墓是在阳川地界内,唐墓,低风险,高回报,仅此而已。但卫神眼的忠告是艺成之前遇大墓不下,意思就是凭我这两把刷子最好老老实实挖几个野地里没主的坟包。面对我没一丝好气的询问,刘胖很耐心,“陈兄弟,你这么来来回回的真有点伤我的心,干吗老是不拿我当朋友看待?你得知道,土爬子嘴里所说的大墓并不是说它面积大,而是里面的土货多,土货能占多大点地方?金缕玉衣,值钱吧,弄一麻袋来足能装备一个营。做朋友得以诚相待,我给你撂句瓷实话,你跟尤老弟下去,万一真有个闪失,啥也不说,我刘意合跳楼给你们抵命。要是我年轻几岁,身子骨伶俐点儿,就直接跟你们一块儿下了。”
说了半天,刘胖还是一句正经话也没有,我说:“刘老板,咱们搭上伙,暂时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得同呼吸共命运不是?我跟松爷懂的不多,不过至少你也交代个基本情况出来,让咱们心里有个底儿。”
刘胖贼精明的一个人,听我话就知道我是探底来了,跟我云天雾地了一通,说这个墓是唐朝一个叫刘任的节度使给他老爹修的坟,刘任是孝子,没少往墓里陪葬好东西。
算了,我叹了口气,从这胖厮嘴里掏不出一点我能听懂的话。
“陈老弟,你不要埋怨我,其实我不比你们知道的多多少,好在领头人就这两天跟咱们碰面,耐心一点,另外我得给你提个小小的意见,随便猜疑同志是不对的,不好的,古往今来多少血淋淋的例子告诉我们,搞内讧是一个团体最大的弊端,家和才能万事兴嘛。”
“刘胖。。。。。,刘老板,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摸摸底也不为过吧,谁让我啥也不懂呢?你是老前辈,得多包涵。”
刘胖哼哈了两句,我笑着走了。
答应给卫神眼墨玉拓本之后我原本想自己弄,但手艺不精,做的不好给送过去,卫神眼说不准会猜疑我成心糊弄他,所以我打算请苏老板做这件事。
这时候大概是我见到卫神眼过后的第四天,我带着父亲留下的那块玉到致古斋去,两块玉外表看着完全一样,不过上面各自琢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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