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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我的前半生我的后半生(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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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格格的。每年,中元节老太后来西苑放河灯前会在万善殿小憩礼佛,我会托她传给翠姑。如今正牌母亲回来了……是按照去年格格的鞋底照着做得宽松了些,也不知道合不合脚。”
赶紧谢了,这“百福”鞋子是有讲究的,能得到出家人做的最为珍贵,记得玄烨小时候穿着过中元的还是老祖宗去西山的寺里求来的。
夜了,东边远远传来的阵阵御林禁军换岗的脚步声划破了西苑里的宁静,即要宫禁了,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但是临走前有件事却又不得不问。
“今日德妃来拜见师太礼佛么?”
“你想问的是她为何对四阿哥如此严厉吧。”
看她洞悉世事的眼睛带着笑,我也跟着讪讪地点了下头。
“今日是她母亲忌日,四阿哥也是皇上开许今日下午可以来这里,不然她是想都不想见这个儿子的。”
啊……为何?这孩子怎么招她惹她了!我摒气凝神地静候着她下面的解疑。
“她也是三宝弟子,常来西苑祈愿忏悔。最近她告诉我,皇上越宠她和四阿哥,她身体靠得皇上越近,可感觉离皇上的心却越远。”
可这个又和她儿子有什么干系?我不解地瞅向她素洁的脸。
“她说她早就对感情的事大徹大悟了,可是这豁达之人从她大悟那天起却不爱照镜子,康熙二十年封妃却从未见她插过凤簪,也不爱看自己生的那个亲生子。”
“她儿子定是长得象她的,难道一个母亲居然不喜欢长得象自己的亲儿子!”
她怪异地睇我一眼:“你真没看出德妃神态酷似一个人?轮廓也有些形似?”
就象朦胧中有一层纸立在我面前,要透不透的,而答案就在对面。
想起在蒙古的时候全公公的话,想起在多伦我问烨儿这么多年都讨了多少个大小老婆,他说的那句:“一个”。
“可能一个都不算,她们都象你,可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你……”这句话历历在耳,本来只是以为是句讨好我的戏言……
“她这几年倒是豁达了,宫里这么多人中,她算真是做到了宠辱不惊,笑看后宫潮起潮落,花开花败。今天告诉我这次秀女又新晋了名贵人,而且独占鳌头。”
恩……张如妍,脑海浮现出那双明媚的会说话的秋瞳。
“她只是笑着说,往年入了秀女她会比谁都关心,现在……她大悟后的真谛是,她们不过都是皇上的情感代替品,既然是代替别人也总有一天会被那个‘别人’代替,她不上心。她唯一遗憾的是为什么比那个早就占据了皇上的心的女人晚生得几年,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晓皇帝对他的发妻有多么深厚的情谊。”
我们已经走完了长廊快到禁门了,暮色中已经能看到串串红宫灯高挂上了宫檐。快到七月半了宫里到处挂满了驱邪阴的红笼。可这时我听得心跳,迈不开脚步……
“她更遗憾的事,据说自己长得最象她,连儿子都象她!”
象我……象以前的苏麻吧,顿时面热生起红晕,好在暮色中她也看不明了。只见她觑了我一眼,这个出家人眼底还带着戏谑,是打趣我么?静太妃可真是看破红尘却又在修这世间法啊,原来事事关心、留意。
“她觉得人生最大的幸运是因这皮囊而最大的遗恨也是因这似别人的皮囊。因为这容貌遇见了皇上更得到宠幸,而最大的遗憾也莫过于她只是她的影子而已……所以,她既感激又痛恨那个人,那个已经死去并带走皇帝的心的人……赫舍里。”
“赫舍里?您说是皇后?”我没听说吧,不是我么?不是苏麻?
“是赫舍里,你没听错,所以她从不戴凤簪,即使是出席大礼。这个宫廷的人不是都知道么,皇帝对赫舍里皇后是如此的情深意重,皇后的儿子还在襁褓就被封作了太子,这么多年都是皇上亲自抚育太子连一个养母都没有指定。”
连接西苑和后宫的月门到了,她与我合掌告别,很快就消失在淡淡的夜色中。我立在风中回味着她的话。
相同的故事原来一直在这个神秘庄严的紫禁城内上演,情节相似,只是版本不同。我说呢,刚刚在幻觉中我把她当作了皇后叫,她却不甚惊讶。原来……
呵呵,枉自做了一回孔雀,自作多情啊……
我迎风而笑……笑得脸上凉凉的,湿湿的,心有点释然也有点疼。
既然你不养不疼你儿子,那么换我来疼我来养……
未来的结局,清澈如溪,溪底之石,早已尽收眼底。倒不是因为知道他以后会是历史上的下一位皇帝,此刻我只是想做个疼他的母亲……只是母亲。
蚍蜉
不知不觉中我一抬头,天已经是暗蓝色的了。
星空下,甬道边红红黄黄的宫灯,使尽浑身解数,却也稀释不了这黑浓的夜的来势汹涌,只能与天边那几颗早临的星遥遥对视。
兰丫头,现在已经是标准的嬷嬷样了,正拿着我旧日的披风焦急等候,见我象魂儿一般的飘来赶紧下得月华门的台阶,把我裹成了粽子。
“宛仪唉,您一去慈宁宫这就去了大半天儿,皇上晚膳后特地去慈宁宫请了老祖宗安,说你未时就回宫了。已经差出去几拨人找您了。”
她的力气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大了不少,此刻象老鹰护犊一样把我的手合在她的掌里……好温暖。
听她絮絮地抱怨着因为我的短暂失踪在这宫里造成了恐慌……对,她说是恐慌,起码对她是,对全公是。他们一个候西,一个守东,现在全公公还在日精门守着呢,没有让侍卫门按时“下钱粮”。
“怎么就去西苑看湖了呢,那湖有什么好看的,太阳一下山那园子就黑黢黢的,也不嫌渗,不嫌凉!娘娘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上奴婢,至少让我们心里有个底。这手凉得,就算奴婢不心疼皇上铁定心疼的!”
进得月华门往北过得转廊的几个廊门就是乾清宫的西配殿弘德殿了,门口正候立着几个脸熟的御前太监,里面灯火通明如白昼般,看来他现在在这里。
“早说了不要叫什么娘娘奴婢的,我还是喜欢以前的老名儿,宛仪。今日你也不当差,去东门告诉全公公一声,茉儿让他费心了,这就去休息去罢。”
“您先担心自个儿吧,皇上近来很少见他今日般模样,您,唉……兰儿跪安了。”她嘴往殿内一努,行了礼,匆匆离去。
他怎生模样……往那菱花窗瞧去,冷冷的月,透过红笼下的窗棂,在帷幔上勾勒出浅淡的橘红。
眼前景象如梦似幻,今天发生了太多需要我消化的事情,总是觉得有个我所不知道的谜底近在咫尺,却又远赛苍穹。而这一切都要靠……他来解密。
*
外面已经夜色阑珊,殿内红烛高照,光亮无比,连掉根头发丝在地上也能鉴出,一点不比现代文明夜晚家用的灯泡晦暗。
两米高的盘龙多头烛台上点着儿臂粗的大蜡烛,明亮的烛光下拉出两道一高一矮的光影。
高的是正板着脸面向门口的皇帝陛下,矮的……随着门口宫人的通报声她快速回头……是挂着两行清泪正在她老子面前扮苦命小白菜的长公主——纯僖。
“啊……阿玛,以前喜儿作弄过翠姑姑、全公公,可是却不敢对您和妈妈淘气,您看妈妈回来了……呜呜,我都说了我没有藏我的妈妈了,呜……”
刚刚那两行泪应该是心急所致,那悲伤应该不是装得出来的,可现在当真看到我出现就是在干嚎了。我给她使个眼色,见好就收吧丫头,你老子和我今天估计心情都好不到哪去,赶紧走人吧。
烨儿只是定定地瞧着正杵在门口的我,面色如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空气就这样凝滞,表面很静……宁静。
“呵呵,既然妈妈回来了,这个……这里应该没我的事儿了,喜儿这就给阿玛跪安,给妈妈跪安。”
这小变色龙换脸的功夫我也是佩服得紧了,刚才还在流泪痛哭装无辜和可怜呢,瞬间可以转换成笑脸。天家的遗传啊……演技派传人。
向来会察颜观色的她此刻更是嗅到了不祥的气味,不等她老子反应,麻利地行礼跪安,这就夜遁了。
就剩我和他了,见他一动不动如雕像般,只是瞪着我……我缓缓向他走去,拉起他叩在案上的手:“我去了西苑。”
那人如木,几若未闻。
“我见到了静太妃,静空师太。”他手掌摸起来不比我的暖和,我用脸去蹭了蹭,只觉得他微微一抖……木人活过来了。
今日我没有心情和他猜谜,估计他也如此,索性挑白了一说到底。当然……除了老祖宗要我不告诉他的那个秘密。
“我还见到了那乌雅氏德妃和他儿子四阿哥。”
木人开始会眨眼了,可是听清了我的话?
“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年里你有了个新的爱好。”
眼闪精光他瞬地看向我……狐疑。呵,我就知道这话踩着他尾巴了,轻咬下唇继续道:“收集那些个貌似象一个叫‘皇后’的女人。”
他眸里的光芒更加闪亮,手这时也似有了温度,反手握住了我的。
“她对她的容貌看来并不满意,对自己的儿子更不满意。我想有人有必要给我解释些什么了。”
他就是谜底……我沉重而又哀怨的语气引起了他的强烈反应,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反应却是笑意……首先是他不可相信地眼带笑意,然后嘴也上翘,完全是一副如释重负又好笑的表情!
“你在西苑伫留几个时辰让我担心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有什么好笑的!”我忿忿道,我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的确很严重,一眨眼间他收起了笑容,清了下嗓子,却转了个话题:“真的不是因为别的么?”
我点点头。
“去皇祖母那她和你都聊了些什么?”
怎么问起这个,我却不敢直视他灼热的眼光,微微退缩看向别处。老祖宗呀,我可不是出卖您,这人段数太高,我就是不说他也会猜到。和他玩计谋,您可能行,可我……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白纸,被吃得死死的呀。
“姑姑……我的茉儿,你还是一点未变。”我的表情仿佛是取悦了他,这只越大越狡猾深沉的狐狸从来不打破沙锅问到底。他把我拉到内室窗边的案前,拥着我一起看向那面西洋水晶镜。
“看看,里面的人是谁。”
“我,茉儿,叶茉儿。”这个身体而言还是第一次与他同时照镜子,镜子里面那一高一矮的两个男女看起来是那么相配,男的自信,女的娇羞。那个此刻一脸羞涩的女人是我……还有他,在我身后笑得象只狐狸般带点神秘又心满意足的他。
“答对。”镜子里的男人在身边的小女人脸上“滋”地亲了一口,顿时她脸上红云满颊。
我抚摸着发烧的脸颊又被他拉着走,这次可是出了弘德殿直接往东,去了乾清宫东配殿昭仁殿。
这里……是他的私人书房,前朝下来后多在这里办公,有时也偶尔见下亲近的内臣。自我这次回来,晋见一般只在南书房,而他晚上公务也常常把奏折拿回乾清宫西暖阁批阅。
他径直把我带进这间并不宽敞的小书房般的阁室……的西墙。
墙上有副五尺大小的画,不是写意的山水,却是副工笔结合了西洋写实画法的油画。细腻的笔触繁复的色调不知道画了多少天。下面盖着他的“康熙宸翰”、“余暇”的两拓印章。画工笔本就慢,再加上严格按照西洋油画比例方式来画,他大概是费了不少心思工夫吧。
画上是个穿着皇后朝服的女子,戴着代表母仪天下的三凤朝冠下是一张端庄亲切的脸,黑亮的杏眼眼角微翘,薄唇轻抿勾出一弯笑……笑得空灵而又神秘。
我心一悸,这……明明是……满腹疑问转头迎向他,这个就是谜底?
“看落款小字。”
“十九年庚申作于皇后诞辰……”我摸着上面的题字,心里涌上来的莫名感觉此刻百转千回。
“是苏麻……”我颤声道。
“苏麻喇康熙十三年就在宫内出家,并在万善殿俸佛,这不是她。”
拥紧我的双臂,他在我耳畔轻道:“是你。在我心里,你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宫里不是有不少人以前见过皇后模样么?他们怎么会误以为……”
“这个世上有很多谎言的,但谎言被多次重复后也就是事实了,而这个事实是借我的口散布的。”也是哦,就算是宫廷知晓一点半点皇室的秘辛的老人,也决计不会拿自己脑袋来开玩笑。至于甫进宫的新人,皇帝的话就是金口玉律,谁敢怀疑。至于传播方式嘛,别的不用去猜测,起码眼前的画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难怪全后宫的女子都在羡慕皇后……不过……
“不过宫里不是也有不少人见过我的,或者知道我和你……”
“你问的是死的还是现在还活着的?”
吓……我惊惶地瞪向他,那言下意思是那些个知晓一点儿半点儿的有关人等不会就这么被“灭”了吧。连秋后圈杀犯人每个都要考虑半天的玄烨,我不相信这样一个爱民的皇帝会下得了手。
关于活着的这些知道所有秘密的人,我数得过来的这些人都不会没事故意来捅皇帝的马蜂窝,而死去的除了我和赫舍里……别的人也都在啊,难道是那些太医还有宫人?
“还记得那个孙敬么,我并没有杀他,他却当天晚上暴毙。而剩下的几个太医我只是把他们‘养’在了小汤泉行宫,但是前不久统统自尽。”
自尽?不过听他语调平平,面色无波……和老祖宗说的前不久才知道……是一回事?不会是烨儿杀的吧?
“你那又是什么表情,孙敬当年我都没有杀他,那几个我既然养了十年怎么可能现在动心思杀他们。”
那是老祖宗?想想今日她所说的,“我现在要告诉你的事情,为了你的儿子,你连皇帝都不可以讲,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晓……”如果我当年的死是人为的话,那定是老祖宗从太医那知道了什么却不得不灭口,她做这样的事只能是一个目的,为了我的儿子她的曾孙子胤礽她必须即刻埋葬这个秘密。而不能让皇帝知道也就是她现在还要保赫舍里一家,又或者她觉得索额图在朝中位高权重门生众多久已成党,而且也是太子最强有力的拥趸;现在还不能让皇上动?
混乱的网拉出一个线头,脉络渐渐清晰起来。
看来我的死亡是人为的必然,而当年皇后的难产才是意外,孙敬当夜就暴亡那自然是趁正在悲痛的皇帝来不及追查就先料理了个干净。而皇帝事后知晓也不会追究,毕竟皇后的死出自孙手,赫舍里家提前处置了他也是情由可原。况且,这个也是皇室不愿提及的秘密。
现在我不明确的是……他是否知道皇祖母告诉我的……我的……
“是皇祖母干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为了你!”
啊……他知道?那怎么还让索额图这多年在朝廷中树党如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老婆枉死?想到这里替自己不值狠狠瞪了他下白眼。
“那段时期对我而言是黑色的,感觉自己就快要随着你去了,偏偏神智清楚,所以心就更痛。当时外有藩乱内有你留下来的稚子,做为皇帝能让我放纵的也就那五日,我能陪你在一起……”淡然的语气在我耳边轻道象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但这淡淡的语气却勾起我丝丝心疼,心疼这个操心天下事的男人他的伤心……也就是我的伤心。
“关于那些事,我已无心处理。留他们下来也是当时皇祖母做的,而这次皇祖母要除去他们……除了为了保护你和太子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哦,原来他不知道……看着他深邃澄明的眼睛没有一丝隐瞒和犹豫。想那年以后这朝廷连连遇多事之秋,内忧外患的,再圣明的帝君也只是一个凡人,而这凡人却忽视了身边最大的一个秘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烨儿,那刚刚你以为皇祖母今天叫我去告诉了我什么?”既然他不知道,那刚刚试探我干嘛。
这次他却眼神忽闪起来,眨了下眼看向别处,呵……这个是喜儿不想回答问题时候的招牌动作,原来遗传自这里。我死命地掰过他脸来,既发现了他的痛处,就让我来再撒把盐吧。
“不说?那以后别怪我以后会再次失踪,恩……集体失踪,我带上喜儿找一个好玩的地方,听说宫外……”
“罢了罢了,也就你敢拿这样荒唐的行为威胁朕,今天的帐还没有算呢!”他垮下脸来耍酷,可那眼睛却是严肃不起来,似还带笑。
朕……对我摆起皇帝的谱儿来了,吓唬吓唬别人可以,我可是知道他的唯一“死门”所在,茉儿一出手定能予以掣肘……
呵……自然是他后腰上那块痒痒肉……不过,很快就发现予以掣肘的是我……
*
盘虬御炉雾烟袅绕,紫金阙里软香妖娆。
夜色深重,那高台上的红烛,燃得已经接近了赤金底座。
怎么被他骗到这弘德殿内的里室龙床上的,迷迷糊糊中已经不记得,谁又掣肘了谁也不甚清楚,好象是我先剥光了皇帝陛下的……恩,开始是为了找那块肉……后来……不说也罢。
不过现在很清醒地记得在做这床上做肢体纠缠的运动前有个问题他还没有回答。
“还以为你忘了。”是那飨足后庸懒的声音。一记重拧过去,一声闷哼传来。
“好吧……想你到慈宁宫一去后就失踪,定是心里憋气,能让你生气的事不多……”他缓缓道来,几许无奈。
“哼,我倒是想见识那些个贤德柔嘉的佳丽都长什么模样!”顺着他的话半真半假的抱怨,不无醋意。
“不是说了么,长得都象你。”
“是啊,我看到德妃就觉得和以前苏麻的轮廓相似,她以为自己长得象皇后也就罢了,为什么静空师太也这么说?”
“自她代你宫内出家后常常陪皇祖母拜佛,走动也甚勤,性子比以前开朗许多。定是打趣你,再说你这迷糊性子我不相信你能听懂出家人的禅语……哈哈。”
心里再没有芥蒂,甜蜜地给自己相公送上热烈地一吻,让本就亲密交缠的身躯热情骤起。
暧昧氤氲的世界能让人迷失天与地……可这刻混沌中脑海里却出现一丝清明……我的儿子!
赫舍里,本来我还对你有一丝感觉似愧疚般说不清道不明,可是既然是你家害死了我,我早以命换了我儿子的命,生前那场交易那就别怪我弃约了。既然我没能阻止他做太子,那我只想帮他把握好以后的命运。任凭那历史的结局如溪地之石般历历在目,可我还是想与命运一搏,因为……儿子,你有个来自未来的母亲。
那就先从第一步做起吧……德妃,既然你不胜任一个爱子的母亲。
“烨儿,我想做胤禛的教养嬷嬷。” 历史上的他虽然会做皇帝可是只要胤礽不犯错,他们也没有机会夺嫡。
“想儿子了?”
“恩。”我们都知道,帝国的太子是绝对不可能认一个宫廷女官还是个宫女身份的人做养母的,就算是做教养嬷嬷也不会是我这个新晋的宫女,我想抚养自己的亲儿子几乎是不能实现的事。更别说玄烨还特地为太子成立了詹事府,专门料理太子生活起居大小诸事,而且他也已经过了指定养母或者教养嬷嬷的年纪……想到这里不禁黯然。
“他倒是眉目模样神似几年前的礽儿。是因为这个么?”微一思酌,他道。
我点点头。
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大掌抚着我汗湿后显得腻滑的背,把背上的长发顺了下。
“准了。”很轻很轻的声音仿若喟叹。
“胤禛来的时候要带上胤礽。”按照以前做喜儿的教养嬷嬷的规矩是每日或者隔日对年幼才4岁多的喜儿下午有一个时辰的固定训导,或是讲故事或是习字。喜儿是住乾清宫的,而皇子却是住南边的阿哥所。
“你会是个好母亲,可是教他们什么呢?”
“讲故事。随便加上喜儿。”下巴微抬睇着他。
嘿嘿……连喜儿都喜欢听我讲的故事,给她一个人讲也是讲还不如一起。三个人可以设个小学堂了。
“也准了,隔日下午未正到申初你就在昭仁殿给他们训导吧。”
未正到申初?才半个时辰,也就是现代的下午2点到3点一个小时而已!这点时间哪够啊!带他们去趟西苑划船采莲来回走路都要用掉一般时间可能还不只。怎么这么小气!分明是不许我课外教学。
“不满意?那就取消。”这坏人,眼含逗趣,怕是早就看透了我的企图。分明作弄人!
“哪有,我只是在想啊……在你面前我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蜉蝣。而你,无异于一棵滴翠的苍松。哪能在伟大的皇帝面前玩花招啊。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成交!”与他合掌,有半个时辰玩总比没得玩强。
不过……也许不久的将来我加上那三只小蚍蜉也能捍动皇帝那棵大树!革命还未成功,我般志士仍需努力,要与这霸王条款斗争到底!
先生
我在“备课”……抓耳挠腮、瞻前顾后、左右思量,很是辛苦。
做个先生原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只需要“倒”给学生点滴,你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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