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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 续传40-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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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策这样公开护着自己,总走不好。
这样想着,她就渐渐睡去。临睡前仍日想起李策的那句话诸葛玥发火了,估计也有自己的原因,自己这次离开,算不算又骗了他一次呢。
应该应该不算吧。
楚乔翻了个身,他们本来就是敌对的关系的。
诸葛玥的眸气向来都很大,
楚乔这样想着,他也许就是不甘心被热摆了一道,所以回去报复了。
恩恩一定是这样的。
卞唐风雨第113章:星湖夜话
楚乔是被醉人的香气扰醒的。
月上中空,星子寥落,月光如水银泄地,穿过镂空的窗子柔柔的洒了进来,落在凉榻之上,好似盛开了大片雪白的梨花飞楚乔穿了一身珍珠色的内室软裙,满头鸟发散在榻上,轻皱素眉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窗外水光粼粼,映照着柔和的月色,越发显得飘逸出尘,倩影寥落。
白日里睡得多了,夜里反而走了困。
楚乔坐起身来也没惊动外面的侍女,走到窗前轻轻掀开一角窗子。但见窗前一株海棠开的正盛,花技斜出,如丹如霞,好似大片胭脂醉染,在冷寂的夜风中轻轻摇曳,幽香袭人,扑面而来,花瓣轻簇,伸出手指轻轻一碰,就有丹红色的轻絮落下,洒在宽大的袍袖之间。不远的清池之上,有宫人泛丹轻摇,萧声瑟瑟,悠然好似空谷幽山,催人入眠。
霎时间,八年的辛劳好似不翼而飞,楚乔临窗而立,乍若闯入仙界的顽童,不知今夕是何夕。不想惊动外面的侍女提起裙摆,镶着珍珠的软底绣鞋轻轻一踏,就踩在高高的村技之上,轻巧的翻越,沿着州刚建起的水丰,顺着二楼就落了下去,身体一转,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海掌的土还是新添的,显然是刚刚从别处移来,想起之前在衙上所见,李策笑言要将那株花村移进宫来没想到他却当真记下了。不知为何,心底微微一动,转头不再多看,仿若生怕惊起心底何肿涟漪一般。如今已是夏末,夜间不复白日的暑意,初有微凉。楚乔提着裙摆,穿着不甚合脚的宫廷绣鞋,缓步走在清池周遭的乌木桥上,池上清风徐徐,吹得她的裙摆沙沙作响。天际空旷,星手稀疏,云遮雾掩之下,一弯月牙幽幽的在殿宇中穿梭行走,光影晕晕,洒地潇白,好似破冰处的一汪清水。
岸边花香四溢,大朵的白红浅粉交织在一处,重叠细密,笼罩在一片悠然的银色之中。
楚乔的神态很安详,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心态了,夜风吹排在她的脸上一切好似睡梦中的幻境一般。正走着,一只锦鲤突然跃起,砰的一声砸乱了一池春水,涟漪幽幽,却更显静谧。
四周清寂无人,楚乔索性坐在木桥之上,手扶着乌木栏杆,望着湖面上的浅浅波纹将头轻轻的抵在原木的年轮之上。
忘了有多久,没有这样安静了。这几日的卞唐之行,好似洗涤掉了她身上所有的戾气和疲倦,这幽然的山水,满园的夏花婉转的飞檐与斗拱无不显示出江南烟雨的风韵和清和。她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然后告诉自己,这里不是真煌,不是大夏,远离杀戮,没有追杀,她暂时安全了,可以稍微的,稍微的,深吸一口气了。八年了,就算她嘴上不说,再算她再过坚强,终于,还是有些疲惫了。不知道燕北的风,是否也和这里一样温暖?
想到这里,楚乔突然轻笑了。
怎么会呢?燕北终年积雪,寒风凌厉,只有回回山一代有青革山谷,可以放马驰骋。听燕尚说,回回山上有燕北的仙女,是保卫燕北子民的女神,她终生站立在最冷的山巅之上,凝望着大地的星圄,以博大无谓的眼睛注视着下界的芸芸众生,和上天争夺着阳光和暖日,为她的子民争取着存活的希望。
燕北,燕北,就连燕北的神都是慈母般的斗士,燕北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是百姓们抗击天灾人祸和兵乱屠刀的血泪,那是一个在白骨下重生的民族每一朵花的根部,都有战士们保家卫国的骨血,每一缕清风之中,都有为了自由而献出生命的精魂。
那就是燕北,一片充满了苦难,却又从未低头屈服的土地。她从未亲眼见过那片长满了高苹的高原,她只是听别人反复的一遍遍的说起在那些黑暗的、难挨的、猪狗不如的日子里,谈论燕北,谈论那里的雪山和草原就是她和燕淘最大的乐趣。他们缩在黑暗的角落里,畅想着成样的野马和奔涌的长河,就好似在冰冷的冬夜中看到了巨大的希望。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休会他们相依为命的情感的。在那片令人窒息令人呕吐令人发疯的皇城里,他们是两只没毛的小狼,背靠着背,伸展着毫不起眼的爪子,四面八方没有一堵墙没有一块碳,他们无处依靠,也无从温暖。只能依靠着时方,紧紧的,从对方的眼神和体温中,寻找存活下去的勇气。他们是密不可分的战友,是亲密无间的同盟,更是无法离弃的家人。这种复杂的感情,早已冲破了单纯的男女之爱,而变成骨血,变成身体的一部分。很多时候,楚乔都没有时间去思考一些女儿家的事情,她这短暂的一生,似乎一直是在奔跑,在战斗,在处心积虑的谋划,于是,她将很多东西都掩埋下去了。可是这一刻她细细的去想,却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她是个理智的人,一直都是。她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不该沾黎什么知道未来在等着什么,于是,她就按照这一切认真的行走不能行差走错也许这样的性格很是无趣,也很沉闷和枯燥但走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死心眼认死理,固执的像一只水牛一样。
楚乔缓缓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他就要来了,她已经嗅到了远处的风,她知道那是他在思念她。
“你到底要一个人在那里坐多久”
楚乔一惊,后的回过头去,只见李策穿了一身松绿色的袍子,腰间松松的系着,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大半边健硕的胸膛,他的头发在背部以绸缎轻系,两侧鬓发轻飘,他的眼睛好似三月的柳丝,在月光下轻轻眯起,就像是一只可睡的狐狸,笑眯眯的望着楚乔,然后伸出修长的手,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楚乔缓缓的皱眉: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就一会。李策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大刿喇的坐在她的身边,递过一只银色的酒壶,说道:“喝吗?”
楚乔摇头:我从不喝酒。”
李策微微耸肩“你活得还真没意思。
“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就是想来挖苦我的吗?”
李策喝了一口酒,他的酒量显然不是很好,只是几口下去,脸颊就微微有些泛红。他的目光在楚乔身上轻轻一转,然后指着湖心一处小岛说道:你知道那株树活了多少年了吗?”
楚乔一愣,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呐呐的也不说话。
李策自问自答的说道“已经四百多年了没想到吧,比大夏的祖宗们年代还要久远。
然后他又指着乌木桥边上的一朵小花:“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那小花是淡紫色的,花盘极小,在风中摇曳着,看起来十分可恰,好似随时都会被大风卷走一般。
“这叫幽颜,午夜开花,清晨凋谢,一生只开一次,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可是却要穷尽一年的光阴。银质的酒壶上雕刻着一朵一朵细碎的小花图纹,看起来竟和那幽颜十分相似,李策仰头喝了一口酒,转过头来笑道“乔乔,人生苦短,朝露昙花转眼白发,能尽欢时须尽欢,莫要莘负大好光阴啊。”
楚乔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的说道:可是若是给我选择,我宁愿做那幽颜昙花一现,也不做古树终生碌碌。
“呵呵李策洒然一笑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幽颜笑古村终生碌碌,无从惊艳却不知长久的存在和伫立就是一种艳绝,经年不侧,风雨无损,就是一种实力,岁月的瑰美,岂是蜉蝣可以了然的?”
楚乔转过头来只见李策眼神明亮笑容洒脱,不由得目光一凝,她沉声问道:“那你呢?是愿意做朝夕之徇烂,还是历经岁月之瑰美?
我。”李策转头望来,笑容顿时灿烂而起:“我的野心比较大,我既希望能如古衬一般经年累月天长地久,又希望时时刻刻都如幽颜一般徇丽多姿,哈哈。”
楚乔微微摇了摇头,淡淡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好诗……
李策一笑仰头饮酒,洒然说道:“没想到乔乔还是个才女
楚乔淡笑不语,也不反驳。
乔乔有一言,不知是否当讲。”
楚乔淡笑说道“你若当我是朋友就直说无妨。今夜的李策与平时判若两人虽然言谈间也不乏嬉笑之色,多有离经叛道的言语,可是他这样静谧安详的坐在月光笼罩之下,花村环绕之中,声音言辞也少了几分平日的荒诞不经多了几缝朗月般的清和。微风轻拂过两人的衣柚,珍珠色的裙扉和松绿色的衣摆交相缠绕,竟少了几分诧异多了几缕柔和。
楚乔伸手拂了一下鬓间的乱发,李策看着她,眼神突然多了几许认真。
大夏如今虽乱,各方诸侯蠢蠢欲动,乱民四起。奈何树大根深,百年基业船身稳固,一时风浪虽来,但只要稳住船舵,翻身易如反掌。反观燕北政权,看似锋芒毕露,逼得大夏不得不迁都逼退,但是内部不稳,权力纷杂,北有犬戎觊觎,南有大复虎视,兼且不被各国政权所承认,实为逆水行丹,稍不谨慎就有舟毁人亡的可能。说完这番话,李策突然一笑,一手拨起那棵幽颜,邪魅一笑,说道:燕北和大夏,好比幽颜与古村,黑夜只是暂时的,白昼一来,高下立见,胜负顿瓣。
一阵风吹来,紫色的小花随风而去,几下就零落在清池碧湖之中,随着阵阵涟漪,幽幽回荡。
楚乔看着李策突然觉得眼前好似起了一层大雾,看不分明,寻不通透很久以后,她曾把李策的这番话时燕询说起,男人当时正坐在马上,燕北的风凌厉的吹过他的眉眼,有细小的风雪扫过他的鬓发,男人闻言并没有她当日的微愣,只是静静的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声音低沉的缓缓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就让这个长夜承送也不要过去。”她当时并不理解燕询的话,她只是静静的想,李策终究是不了解燕询。大夏的确是根千年古村,树大根深,横插整个红,平原,奈何,他除了拥有古村的优点之外,他也有太多的枝叶,这些枝叶需要养料,需要水分,需要阳光,它们像是吸血鬼一样的依赖着大村的根须,各自有着各自的枝繁叶茂和子孙满堂政权林立,无有一口。
而燕北纵然薄弱,却有着幽颜一般顽强的生命力。只要有一寸田土就可生长起来,无论是隆冬抑或酷暑,都会静静的蛰伏,等待时机。而燕询其人又怎会静候天明,坐看自己的灭亡,旁观自己化作飞灰。但是,这些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冷月之夜的楚乔,她静静的望着李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直没有看透他,在这张笑看世事离经叛道的皮相之下,隐藏了太多的东西,那么深,好似千丈深潭,水光幽幽,无从探知。而也就是在刚才这个男人的心扉稍稍打开了那么一瞬,将自己的影子,浅浅的放进去了。她小声问道“李策你是我的朋友吗?
李策狐狸一般的轻笑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回了一句我是卞唐的太子。”
楚乔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问道:“你会助我们攻打大夏吗?
李策摇头,轻声回答“不会。
“那你会助大夏攻打我们吗?
李策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培罗真煌当年从卞唐手上夺走了红,十八州,百年来两国纷争不断我就葺再无耻再胡闹,也不能坐看自己成为家族的罪人啊。”
楚乔眉梢一扬“如此说来?
大复和燕北之战,卞唐两不相帮,不要说赵正德把女儿嫁给我,就算把老娘嫁给我都没有用,哈哈”,
李策说着说着突然大笑起来,楚乔嘴角一牵,缓缓笑道“既然如此,你就是我的朋友。”少女缓缓的伸出手来眼神明亮,嘴角带着笑意。
李策正在大笑,见了她的模样不由得一愣,可是转瞬,男人就轻笑起来,他也学着楚乔的样子,缓缓的伸出手,和她紧紧相握。
然后楚乔轻轻的一笑她眼神明亮的看着李策,笑容突然那般炫目,她微微仰起头下巴尖尖的月光如上好的绸缎洒在她的脸上,有着光芒副透的晕眩。她笑着说:李策,燕北不是幽颜,我们也不是蜉蝣。大夏这棵树,大虽够大了,但是根已经开始烂了,单靠几个颇有志气的皇子,是撑不起来的。你没听说过吗,得民心者得天下。
那一刻,李策突然觉得有些晃眼,他微微皱起眉来,喃喃自语“得民心者得天下?
楚乔轻轻的笑了起来对于这些奴隶制统治了太多的政权,这种言论也许真的太过于匪夷所思吧。她点了点头目视着前方缓缓说道:君主统治的是人民,人民的力量是无限大的,所有的军队、武装、金银、粮食,都是来自于那些被贵族们蔑视和轻贱的奴隶和百姓。他们是最宽容的人,只要一口饭,只要一块田,他们就甘愿拿出大部分的粮食供养别人,但是如果他们活不下去了呢。”
楚乔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李策,沉声说道:“没有人会愿意眼巴巴的等死的,李策,如果全天下的人民都来反对你,那你这个天下,还坐得稳吗”
李策一愣,皱眉说道“那怎么可能”
楚乔一笑:“怎么不可能,没发生过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吗?三百年前,你们可有想过一个关外异族会崛起踏破阴山,割据红川十八州自立为王,从此和卞唐分庭抗礼,可有想过家族领袖纳兰氏会反叛帝国独立怀宋”
李策顿时住口,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楚乔轻笑,现在的帝国们,也许就是中华历史上的夏朝吧,因为从未被百姓们质疑过权威于是就以为自己的权威是神授的,就以为那些贱民们会千百年如此的服从和忍受?
“李策你看着吧,一切都已经变了,死抓住过往的辉煌是行不通的。你早晚会看到,愤怒的苍生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那力量,足以开山填海,足以呼风唤雨,足以让世间颠倒大夏、燕北、卞唐、怀宋、乃至关外的异网族犬戎,在这股力量面前,都会疲弱的好似一只蚂蚁一样。谁能顺应局势而行,谁就会是最后的赢家。”
李策面色再无半丝笑意,他皱着眉定定的望着楚乔,一言不发。
楚乔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李策,沉声说道李策,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大浪来临的那一天,你不是第一个被卷入其中的人。冷风吹来,男人的眼神突然有些冷寂,随即有刀锋一般的锋芒闪过,像是凌厉的箭,他定定的看着楚乔,不眨眼,不说话口风在他们之间吹过,冰冷的,带着夜色的凄寒。过了很久,他却温和了下来。他轻笑了一声,随即说道“乔乔,这些话我从未听过,但是我觉得有点意思,我会细细考虑的
楚乔知道,那一刻,李策起了杀心。但是,他终究没有动手
虽然他们代表着不同的权力代表着不同的立场,也代表着不同的政权
正如她所说,他们是朋友,抑或,还有其他的什么,只是,他们却都说不清了。
突然间楚乔明白了一件困扰她很多年的事情,为什么当年那么多的藩王,夏皇要从燕北下手,为什么要杀死对他最为忠心的燕世城。如果皇帝要削藩不是应该从其他藩王开始吗?比如灵王,比如景王,比如那些桀骜不驯的铁帽子们”但是现在,她突然明白了,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燕北进驻了大同行会,燕世城接受了新的思想,冷冽的燕北高原上开出了不同的花,结出了不同的果子。从立场上看,燕北已经和帝国背道而驰了。这就跟资本主义国家突然有政党大声倡导着一切财产都要共产共和一样,是不可能被接受和允许的。是明目张胆的敌时,是不可饶恕的背叛。
虽然,那个时候,燕北的王可能并没有料到这个结果,他甚至至今还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楚乔轻轻一叹声音轻柔,缓缓的飘散在寂静的风中。
楚乔不知道的是,那一个晚上,那一番话就此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有些时候,她就像是一颗种子,无意间就会播撇下一些绿芽,这些种子潜藏在冰雪的覆盖之下,静静的等待时机,等到春暖花开的那一刻,它已经将自己的根插的很深了。
“乔乔李策突然转过头来,他微微皱着眉,似乎斟酌了许久,而后问道“可以告诉我吗?你为什么会这样自信?你和我见过的那些被洗了脑的大同行会会员不同,是什么让你这样信誓旦旦”是因为,燕询吗?
“不是楚乔摇了摇头,她轻轻一笑,然后说道:“因为我亲眼见过
李策顿时一愣“什么”
“你不会明白的。楚乔望着脉脉碧湖,嘴角牵起,突然轻轻的笑了起光没有人会明白的,是的,她亲眼见过,她知道这个世界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旧的制度必将死去,新的制度必然重生。我坚信,一切只是需要一个引路人。
“李策你明白吗?这就是我的信仰,是我存在的意义。”
……分割线……
再让楚乔过一晚上好日子吧,卞唐这块舒服的我都不想往下写了。
卞唐风雨第114章:夏末温情
“甘子香、苏合香、沐松香、青霍香、丁兰香各一钱,鸡骨香、白檀香、乌茴香、金袖香一钱半,蔻芷香、舌兰香、酿溪香两钱,柏惠香、琉璃香小宫女秋穗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念叨着随行要带的东西,太医特意为楚乔配置的香料和药物方子,都被她小心的收起来贴身放着。门外还有一车一车的绫罗丝绸,贵重皮毛,珍贵的玩物器具等等,应有尽有,好似搬家一样。
昨晚对李策说了要离开的打算,李策也并没有多做阻拦,只说要太医今日再诊一次,然后配齐药物,才可上路。太医院的老大夫们今天来了大半,医正杜老先生仔细叮咛了半晌,并将楚乔今后需要留意的事情都记在纸上,要秋穗收好,忙活了半日,这才离开口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毒已经深入许久,想要根治也并不简单,需要细细的调养和小心的词候,以温和的药剂潜移默化的驱除。李策在宫里挑了几个没有亲族的宫女跟着楚乔一起去燕北,并派出五十名绔卫一路护送,由李策的侍卫头子铁由率领,拿着李策的金牌开道。
姑娘,燕北很冷吗?”从早上知道要跟着楚乔一起去燕北,小丫鬟秋穗就处在一种异常兴奋的状态。这个自小就在宫里长大,父母亲族都已不在了的女孩不停的找机会询问楚乔,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对旅程的期待和盼望。
很冷吧,那里每年有六七个月都在下雪,比这里冷多了。”
“是吗?”秋穆一愣,眼睛睁得大大的,连忙说道:“那可得多带几张皮子。”说罢,她又急忙转身去收拾东西,不一会,不但多拿了许多皮子,还顺带收拾出了大大小小的一堆手炉和火盆。
楚乔见了不由得一笑,说道:“够了,这么多东西,别说去燕北了,就算是去北极都绰绰有余了。”
北极?小丫鬟奇怪的说道:北极是哪啊?”
北极是一个比燕北还冷的地方,楚乔笑着说道:“那里常年都被大雪覆盖,冷的能冻掉你的鼻子。”
啊!”秋梗一愣,一把捂住鼻子,好像鼻子真的要掉下来一般,然后感叹道:“姑娘见识真广,什么都知道。”
楚乔眉眼弯弯,轻轻牵起嘴角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地距燕北万里迢迢,到了燕北之后,你也算是读了万卷书了,到对候就可以报名去考秀才。”屋子里的丫鬈们齐齐笑出声来,秋穗脸蛋红红的,扭捏的握着手里的皮手,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娘就会拿奴婢逗趣。”这时,屋外突然有人到访,蝉儿连怪跑出去,不一会就迎进来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内侍,内侍手里拿着一只浮尘,白面无须,恭敬有礼的说道:”楚姑娘,太子殿下请您去呢。”
找我”楚乔扬眉道不知道殿下找我何事。”
奴才也不晓得。”
楚乔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一个果盆,递给秋穗,说道我去一下。秋穗连忙起身:“奴婢跟姑娘一起去吧。”
不必了,我去去就回。”此时午日正中,风和日丽,疏影幽斜,偌大的御花园里寂寂无人,楚乔穿了一身嫩绿色的软纱裙,轻柔的纱纺好似棉絮,一层又一层轻柔的垂下,微风吹来,裙摆悠扬,淡若烟雾。步上青石桥,软底的绣鞋踏在不知道已经经历了几百个寒暑的石板上,两侧垂柳稀疏,浅金色的暖日阳光自枝祉间倾泻如水,在被晒得发烫的石桥上投下一片斑斑驳驳的支离破碎。楚乔的身影浅浅的映在上面,也被分成大大小小诸多的影子,一块又一块,拼凑不得。
公公,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回姑娘的话,太子殿下正在王水闹,我们正是要往那个方向去。”
楚乔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卞唐毕竟是传承千年的东陆古国,这座金吾宫占地之广,修建之精远不是大夏的圣金宫可以比拟。她虽住了这几日,所见也不过百之一二。一路穿花拂柳,远远的只见一座精致的水阁立于一方湖心小岛之上,两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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