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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风水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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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和下半身。
“我的代号是‘雨’,我不是你们的新上司,我和你们一样是‘天使’中的一员。以下内容不是命令……”
在美国国防部高官的大床上,一个美国女郎静静地睁开眼睛,身边是睡得象死猪一样的目标人物,她看看天色才矇矇亮,于是重新闭上眼睛聍听这个声音,仔细看这个取代了控制自己大脑只会发号施令的上司的东方女郎。
轻柔的英语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着:
“我现在位于德国法兰克福北郊的使徒会技术中心,这里随时会被炸毁,也许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会和这个技术中心一起永远消失……但是我仍要用最后的时间告诉你们,我的姐妹们,这里就是控制你们脑里芯片引爆系统的地方,整个‘天使’控制系统已经受到黑客的袭击而崩溃,并且不会再重建,无论这里是否被炸毁,你们脑中的芯片再也不会爆炸……”
在莫斯科巨商云集疯狂糜烂的舞会上,一个被目标人物紧紧搂住的俄罗斯姑娘不知不觉停下了浪笑和旋转,粗鲁的舞伴把她重重推开摔进人群,可是她没有顺势撒娇也没有现出痛苦的表情,只是静静地坐在舞池中间的地板上。
李孝贤捂着自己的胸口,她只要说话大声一点肺部就会发痛,这使她的声音带上了咝咝声:
“现在我告诉你们,来自我们内心深处最大的控制和恐惧已经不存在。如果你们正在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却因为害怕死去而不得不做的话,现在可以停下来,我相信以每一位‘天使’的能力,没有人可以控制你们……”
夜深人静的东京,一个潜入警视厅正在官员的办公桌上放下文件夹的日本少女双手抖了一下,又把文件夹拿回在手中。这是在边缘涂了神经毒素的杀人暗器,人手触摸后五分钟就会引发心脏病,杀人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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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贤的声音一直回响在“天使”们的脑海中,她的样子也越来越清晰,在她身体四周是洁白的光芒,照出优美协调的身体曲线,受了伤染着血的身体不知是喜悦还是悲伤,一直在微微颤抖:
“手里拿着枪的姐妹们,你们可以选择开枪,也可以选择不开枪,因为你们已经有了选择的权利,听我说,你们已经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去选择要做的事情。正在技术中心安装炸药的姐妹们,我和帮助过我们的工程师就在控制室里面,只要你们引爆炸药,我就会死在这里。但是你们也可以选择让我和你们一起走出去,走到阳光下,走到你们爱过的人身边,走进你们曾经梦想过的生活……”
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阿富汗女郎正在小镇的房顶架着狙击枪,她从下午潜伏到太阳下山,枪口正瞄准着一场盛大的家族晚宴。这是一个庞大的毒品生产家族。她听着李孝贤的话,微笑着扣下扳机,然后放下狙击枪,脱下黑手套,在一片混乱中飘然离去。
随着一声巨响,控制室通道的大门被炸开,“天使”们看到李孝贤回头看了一下,然后又转过来说:
“用枪对着自己的姐妹们的‘天使’,你们可以杀死想追求自由的对方,可是我希望你们在开枪前看看她们的眼睛,看看她们的脸。她们和你们一样有自己的想法,无论你们的理念和态度有什么不同,你们都找不到互相伤害的意义。为了让我来到这里,东京亚洲部的‘天使’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为了走出这一步,我们杀死了对方,站在这里对你们说话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为了自由已经死去的灵魂,我踏着她们的鲜血来到这里,我这一刻的自由、和你们的自由,是她们用鲜血换回来的。我们互相开过枪,但我们并不是敌人,我们经历过你们经历的事情,感受到你们的感受……”
在哥伦比亚丛林基地里,十几个红发少女分成了两群,十几支XM8步枪在军营中对峙,双方的首领站在最前方,子弹已经上膛,形势一触即发。初升的太阳照在紧皱着的眉上,每个人头上的渗着汗珠。一个首领的子弹匣突然从枪身滑落地面,她首先卸下了自己的子弹,然后双方陆逐卸下弹匣,子弹散落满地。
李孝贤的身后已经站着一排提着XM8步枪的欧洲女郎,史考特神情恐慌地看看她们,又看看在大玻璃罩里的李孝贤。李孝贤的伤口越来越痛,她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她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扶着玻璃壁说:
“从亚洲来德国的‘天使’一共有四个。枫的身材很好看,她和我说过想成为模特;槿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她想开一个化妆品公司;桐只有十七岁,她暗恋着一个打棒球的男孩,可是从来没有表白过,因为她是‘天使’,她不能说出心里的爱,不能爱人也不能被爱,她只能告诉我,只能让厌恶的人向自己施暴……我们曾经打算在这里找脑外科专家为我们拆除芯片,但是只有我活着来到这里。”
李孝贤说到里,哽咽着声音说不下去,眼泪突然夺目而出:
“我也有自己想爱的人,我相信他也深深地爱着我……感谢上帝,现在我可以去找他……”
她扶着玻璃壁慢慢转过身,流着眼泪对一排欧洲姑娘说:
“我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一个我真正喜欢,我的爱人更加喜欢的名字,我叫李孝贤,如果我们在街上遇到,请叫我小贤。谢谢你们让我把话说完,这是我人生中真正自由的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我自由地说话,自由地爱人和被爱……如果现在对我开枪是你内心的选择,我也不会恨你们,只是希望你们可以把史考特放走,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自由……”
李孝贤说完后并没有离开玻璃罩,她不能肯定这些“天使”会不会向自己开枪,她只想就算要死,也要让分散在全世界的“天使”亲眼看着,也许她的死可以多唤醒一颗心。
在美国马里兰州的公路旅店里,连太郎在身上披挂好武器,然后在外面套上一件羽绒大衣。按他的占卜结果,使徒会在经济大战中已经难以占上风,而亚洲部被催毁后,他感觉到在自己在使徒会中的地位大不如前,资金的调度也轮不到他参与,这时不如抢先夺得《龙诀》,说不定可以一举逆转形势。
他转身看看雪,刚才一直认真准备器材的雪呆呆地坐在床上,长着典型日本女孩子身材的她平时总是昂首挺胸,这时象失去力气一样软软地坐着,手里拿着一支装嵌了一半的自动手枪,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显得特别娇小可怜。连太郎叫了两声,雪都象木偶一样没有反应,连太郎一夜无眠,和安良的风水对抗中每战失利早就烦燥不已,他两步走到雪面前喝道:
“雪!你在干什么?”
雪象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马上把手上的枪装好,满怀心事地跟着连太郎走出房门。
达尼尔把李孝贤的信号转换到安良的手机上,他和安良看着李孝贤,两个男人隔着长途电话哭成一团。
安良抹着眼泪对达尼尔说:
“老兄,我要去找小贤,快把坐标传给我!”
达尼尔一边摇着头一边用毛巾擦眼泪:“小贤说了她会来找你,你不要到处走,你一走她就找不到你了……想不到小贤是这么好的女孩子,真是很感动……”
“快给我电话号码,我要和她说话,我很多话对她说!”
“她没有给我电话号码……”
安良又伤心又生气地说:
“达达你太蠢了,你不能把我的电话号码给她吗?她说要来找我,没有我的电话怎么可能找到?她可能还会有什么危险,我们要是见不到面我回来一定会杀了你……”
达尼尔也生气了,他伤心地大声说:
“良,我刚刚才救了你女朋友,为了这个我从自己的户口给三百多个骇客每人汇了五千美元,你这样对我说话太邪恶了。你那个印在名片上的纽约事务所电话全世界都知道,你用那个电话马上会被使徒会追踪到;你在德国轮着用的五个电话号码只能在我们之间秘密使用,要是传出去你的脑袋马上会被狙击枪轰掉,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保护你……而且我对小贤说过帮你们接通电话,是她不让接通也不让你去找她的……”
“小贤受了伤!而且她现在就在法兰克福!”安良随后一阵臭骂,达尼尔抵挡不住“嘟”一声关了电话。
小余给安良递了很多纸巾,他看到安良讲完电话后一直用双手托着额头,就把自己的手机送到安良眼前。安良睁开眼睛一看,下跌中的威斯银行股价居然走缓了,还有慢慢形成底部的迹象。他转头看看小余,小余说:
“可能白袍骑士的资金介入了。”
安良立刻拿起电话又打给达尼尔,这次达尼尔没有接电话,安良心里嘀咕着:这胖黑鬼不是这么小气吧,我老是和他吵架,每次都说要干掉他的啦,还没有习惯吗?
达尼尔没有生安良的气,他很清楚安良不会为了小事情发脾气,就算是冲自己发脾气,也是因为当自己的朋友,而朋友永远都会原谅他。当他按停了安良的电话,马上就接到了艾琳娜的电话,催促他和日本三岛银行谈判。
达尼尔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艾琳娜把全部控制权放在他手上不只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而是因为美洲联合投资公司只是一个在维京群岛注册的壳公司,这种金融公司大多只是为了洗黑钱或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正当的生意可做。美洲联合要发动一次金融袭击,当然也不会正经地通过有正式牌照的交易员去做,只有象他这样被华尔街踢出来,身上背着案底的人才最适合,一来不会有人查到下达指令的人是谁,二来就算事情败露,自己为了自保也不会轻易供出真相。
比如和三岛银行谈判就非他不可,因为只有一个在华尔街消失了的神秘人才能不顾一切地和三岛银行乱开条件,没有前途的人根本不在乎前途被毁。不过达尼尔已经习惯了这种身份,现在他觉得没有身份是一种自由,游离在法律之外按自己的正义去做事的快乐,比依法办事有劲得多。他按着三岛银行的电话号码嚅喃着对自己说:“达达天生就他妈的罪犯,当骇客太浪费人才了……”
“MUSIMUSI,宇佐先生吗?……这次你必须听我说完,你还记得桥本派的三亿日政治献金吗?”
宇佐春雄是三岛银行的副总裁,今晚一夜没有睡觉,正按原计划指挥交易员把资金慢慢渗入法兰克福市场收集威斯银行的低价股市。达尼尔和他谈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没有达到效果,对他来说恐吓是没有用的,三岛银行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债务,只要威斯银行倒下,他们还可以用优惠的价格扩大地盘,这时威斯银行的股价已经从46欧元打到23欧元,股价足足掉了一半,为了准备几个小时后的大收购,他需要先建立一点头寸,这个小动作使威斯银行的股价突然稳定下来。
这时听到达尼尔和他说历史,他用苍老的声调,操着生硬的日式英语冷冷地问: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桥本派系已经是落在地上的黄菊,那三亿献金也不是我们发出去的,你大概搞错了吧?”
“不不不,桥本派系在福田内阁的力量仍是很强大,我现在说的事情和你有很大关系,我有很好的情报提供给你,你想知道吗?”
达尼尔的话让宇佐春雄静了下来,他没有回答,等着达尼尔说下去。
日本前首相桥本龙太郎在1998年竞选连任失败后,仍然有力地把持着自己家族的桥本派系,但是在2004年桥本龙太郎被爆出政治丑闻,因卷入收受一亿日元政治献金而被迫辞去桥本派会长,转由自己的次子接任。
达尼尔看看时间,为李孝贤破解密码已经用去半小时,很快就会到法兰克福下午一点。安良说过在一点前必须要展开对威斯银行的全面打击,时候非常紧迫,但是他极力放缓自己说话的音调,不让对方听出自己心急如焚:
“宇佐先生,2004年桥本龙太郎把会长职位交给了次子,可是桥本会又被揭出三亿日元的不明来历政治献金,在桥本会有进帐记录,来源却一直查不到无法结案,现在我们有确切证据,那三亿日元就是从三岛银行提取的。”
宇佐春雄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
“不可能,银行的帐目我很清楚,从来没有这样事,你不要胡说。”
“那我们只好把证据交给读卖新闻,这份是全国性报纸,我想他们一定会出个很好的价钱买这个情报。现在报社正在印刷报纸,十二小时后你就可以和全日本一起免费看了,哈哈哈哈……”
达尼尔的笑声让宇佐春雄非常厌恶,从口音他就听出对方是黑人,而且他一直对自己威逼利诱,要三岛银行转为支持美洲联合。日本公司最重视关系,对这种凭空而来的公司根本不屑于合作,再说收购威斯银行有政治背景也有利益关系,怎么可能说几句话就放弃?但是达尼尔这次说的内容如果是真的,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万一明天读卖新闻上街真的爆出三岛银行的丑闻,那么别说从收购那里赚点甜头,说不好连大本营都保不住,一不小心还会被大藏省勒令合并。
宇佐春雄又陷入了沉默,但是他没有挂断电话,他不想先开口示弱,也不想把达尼尔逼得太急。
达尼尔和日本人打过几次交道,慢慢有点了解日本人的性格,日本人的沉默代表很多意思,有时是同意,有时是反对,有时是拖延,这一次的沉默应该是等待。达尼尔等了一会,对方没有说话也不挂机,证明宇佐春雄对这个话题有兴趣,于是他说:
“三岛银行的大总裁是皇民派系的人吧?”
“什么?”宇佐春雄非常惊讶,原来三岛银行里的人事非常复杂,但是董事会主要分成两大派系,皇民派和元老派,皇民派系的人来自不同政治团体的强硬安排,元老派则是创立银行的前代董事会直系人马。两派的人都属于日本右翼团体,平时相安无事,可是在大问题上总是有争议,经常最后拍板时元老派都会迫于政治压力同意皇民派的决定,而宇佐春雄则是元老派中最高职位的人。
达尼尔看到情报对宇佐春雄有点效果了,于是又说道:
“我们的情报显示从三岛银行提取的三亿政治献金和皇民派有关,当然了,外界并不知道三岛银行内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当丑闻公开的时候,皇民派是罪有应得,可是辛苦创立银行的你们就会被无辜拖累了。”
宇佐春雄小声说:“是这样啊?”
这时他心里打响了另一个算盘,就算达尼尔公开了这个丑闻,以皇民党的势力也有可能压下去,只要他现在把这个消息先传到大总裁那里,在日本媒体事先封锁,这件事情不一定会影响三岛银行,甚至还可以让元老派的皇民派的人有个缓和关系的机会。而且就算和美洲联合合作,他也看不到有什么好处,只是威吓的话还是不感到有什么压力。
宇佐春雄一字一句,威严有力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明白了。”然后慢慢放下了电话。
达尼尔对着电话叫了几声,大骂一声挂断了日本长途,转头打电话给艾琳娜。艾琳娜正为了查找三岛银行的内幕消息忙得不可开交,她说现在还没有什么新情报,一旦查到什么会马上交到达尼尔手上。
这时安良的电话又打进来,他的声音沮丧无力:“达达,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我不经常这样……”
达尼尔还是和刚才一样激动:
“什么对不起,我没生气,现在三岛银行一直不接受条件,艾琳娜找到的内幕情报也吓唬不了他们,你还有什么办法?快点,我赶不及中午下手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看了看威斯银行的股价图,价格已经有半个小时停留在23欧元附近徘徊,看起来象是交易员中午吃饭,使交易量减少而产生的淡市图形,不过他们都很清楚,实际上这是三岛银行资金支持下的抗跌。
连太郎和雪登上黑色的林肯轿车,带着其余三辆车一起开向美国马里兰州一个叫瑟蒙特的小镇。
这个小镇全长只有三公里,在小镇西面却背靠着三十公里长的卡托山。马里兰州大部分地区都是平原,唯独在西部边缘有很多低矮的皱褶山脉,这些皱褶山脉山形细长,可是却象一把挂面扔在地上似的排列有序,呈现出整齐的南北走向波浪。在这些“波浪”和东部平原的接壤处,唯独跳出一座半月型的巨大山丘,这就是卡托山。卡托山的月形背弓向着西方,东方是内弯的大弧线,在这个半圆弧线包围里座落着默默无闻的瑟蒙特镇。
连太郎在东京地下基地对安芸进行脑波扫描的时候,存下了她对《龙诀》收藏地点的扫描图,那是一座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乡间别墅,在这个别墅里有一个保险箱,三本惊世骇俗的风水奇书,天子风水术《龙诀》正静静地放在里面。但是审问和扫描还没有完成,就被安芸识破,随后又被安良带着雇佣兵一举催毁了基地,在连太郎手里就仅存了这几幅虚无飘渺的图像。
但是在使徒会强大的技术支持下,连太郎用这些零碎的图像还原了别墅的三维影像,而且通过长时间的电脑分析,把美国国土上的乡间大屋逐一对照,终于找出了吻合度超过99%的对应地点,马里兰州瑟蒙特小镇上的一间民居。
他和雪来到纽约后,调动了使徒会美洲部的一支小分队立刻赶到目的地,经过特工到现场确认,于是亲自进入瑟蒙特镇,他要把《龙诀》亲手拿回法兰克福。
四周是白雪茫茫的山区,四辆林肯轿车压着雪路慢慢地开进瑟蒙特镇,连太郎安排其余车辆守在镇上的几个主要通道,悄悄把车开到一座别墅前。
他们还没有下车,雪就拿出了监视器探测仪,只要附近有任何监视器,探测仪都会发出警告信号。
“嘀嘀……”几声短促的声音从探测仪发出来,雪马上侧头看看别墅外的大草坪。经过连日下雪,草坪已经积了深到小腿的积雪,她看看通往别墅的小路,小路上的积雪没有任何腿印,也发现不了监视器的位置,她疑惑地说:
“这里没有人住吗?”
雪说完打开监视器探测仪的另一个开关,开启对一般监视器的干扰功能,过了一会她已经听不到探测警告,证明附近的监视器被全部关闭。连太郎的脸上紧紧地绷着,用磁性的声音低沉地说:
“你先进去看看。”
雪穿上毛绒绒的貂皮大衣,提着一个装了饼盒的塑料袋下车从别墅外门走进去,象探望亲戚一样按响了门铃。按了一会,房屋里没有任何动静。连太郎在车上用电子罗经测量过四周的风水情况,这里不象有风水师细心布局的迹象,他也用生物探测器扫描过房间,同样看不到屋里有人,于是他走下车来到大门前。雪和他交换一下眼色,很麻利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象组合小刀似的电动开锁器插进锁孔,拧开锁就走了进去。
连太郎看到的只是一个平常民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墙上挂了许多相片,有些相片还老得发黄。雪在快速地搜索着每个房间,她要尽快找到在安芸脑图像中见过的保险箱,据连太郎的卜算,这个保险箱就在地下室。连太郎慢慢地看墙上的相片,清瘦干练的脸上表情越来越复杂,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墙上的相片大多是标准的美国家庭生活照,这是一个有老人父母和孩子的大家庭,连太郎的视线却高度注意起那个白发苍苍的美国老人。这个老人温文尔雅一派绅士风度,笑起来慈祥而庄重,但是眼神里的坚毅却藏得很深,这不是一个普通人应有的眼神。
他听听耳机,雪说正在进入地下室,于是他又细细端详起发黄的老相片。这部份的相片里都是二次大战的飞机和飞行员,有单人照也有集体照,还有一张帅得象电影明星的黑白军装半身照,这个美国大男孩看起来稚气未脱,可是那双眼睛轻易就可以认出来这是彩色家庭相里面的白发老人。让连太郎心里一抖的是那些飞机,相片里的飞机全部是单引擎螺旋桨,装了尖形整流罩的引擎下有一个椭圆形的进气口,使飞机象一条插了翅膀的鲨鱼,这个形容并不是连太郎想象力丰富,其实相片中的飞机头上就画着一条张嘴啮牙的鲨鱼。
连太郎自言自语的说:“原来还是你们……”
这种飞机型号是P40,号称“战斧”,在二战期间是美国陈纳德将军带领的援华空军部队“飞虎队”的主要型号,这种飞机的性能并不突出,在支援中国西南战场的时候基本上已经退出轴心国主战场,让位给更新式的飞机,可是万里而来的美国飞行员就是用这种低性能飞机和日本空军展开拉锯式血战。
连太郎的脑海中浮现出他爷爷长与又郎对他讲过的历史,六十多年前在中国西南的天空上引擎轰鸣铁鹰翱翔的情形。他记得雪从安芸的深层遗传记忆中也录得这样的画面,那是一场为了《龙诀》展开的争夺战,缠绕着《龙诀》和家族使命让他心里发热,头脑仿佛一阵混乱。他努力让自己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脱下雪帽扫一下象刺猬一样竖起的短发,跑进地下室。
雪这时正蹲在一个保险箱前面,小巧的身材几乎可以躲进铁箱里面。针孔镜头已经伸进锁孔,这个镜头可以让雪通过视像眼镜看到里面的机关,开这种旧式锁并没有多少难度。雪小心地左右拧了几下密码环轻轻拉开保险箱门,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个木盒子,打开盒子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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