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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姬小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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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垂首,避开他的视线。
那些青衣人随着吴雍离去,云氏酒池恢复了宁谧,夜色如染,酒香袭人。
我们出手相救,云酒娘并无感激之意,虽然为我们安排了房间,却始终绷着一张脸,态度相当恶劣,她定是以为我们也是为了玉璧而来才如此对待我们的。我们真的是为了玉璧而来,难怪她如此了。
用过晚食,我为皓儿浸身沐浴,之后自己也沐浴更衣,洗去出行以来的肮脏尘土。
村野的夜晚,虽然虫鸣声声,但也睡梦香甜。
第二日,早早起来做早食,和云酒娘闲聊几句,得知她的夫君已离世多年,如今她一人独撑酒池,领着一帮村里的姑娘酿酒。
第十一章 醉意
听她说,这里的清溪水质清澈、甘甜,很适合酿酒,因此,云氏酒池所酿的酒远近驰名,来此买酒的富足人家和达官贵人数不胜数,就连路途遥远的楚国和秦国也有人千里迢迢赶到此地,只为一睹云氏酒池的风采,品酒买酒。
悠闲地过了一日。
赵慕并未提起玉璧一事,也不跟我言语,只当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
见他如此,我更加气愤:欺负了人,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冰冷样子,不可理喻,真是小肚鸡肠。不过,他与皓儿倒是玩得来,练剑,玩耍,在林间疯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
这夜,皓儿睡着了,我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索性起身出了房间,来到清溪上的竹栈。
夜风徐徐,带着夜的气息、草的清香和酒的芳醇,沁人心脾。流水叮咚,与那聒噪的虫鸣相谐成趣,衬得村野的夜晚更加幽静。
此处真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在此安宁地过下半辈子,也没什么遗憾吧。
有轻轻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我回眸望去,是步履轻慢的云酒娘。
“不早了,姑娘为何还不歇着?”她早上就瞧出我是女扮男装,虽然相识不久,跟我倒谈得来,对我的敌意也少了些。
“我不想辜负如此醉人的夜色。”我掩饰着心中的烦乱,略略一笑。
“夜色醉人,美酒醉人,其实一切都关乎心境。”云酒娘笑道,“我瞧得出,你有心事。”
我一笑而过,不想谈及自身,她也没有追问下去,陪我静静地站着。
云酒娘是一个坚毅的女人,无论是打理酒池,还是保护玉璧,都竭尽全力。为了已经离世的夫君,为了信义,以柔弱的肩膀扛起整个重担,令人钦佩,也令人唏嘘。
只是,赵慕打算如何说服她自愿交出玉璧?吴公子雍绝不会就此罢手,而那些黑衣人又是什么人 ?'…3uww'觊觎玉璧的大有人在,也许明儿就有人赶来明争暗抢,那不是更加危险?我们实在不该浪费太多时日在此,可是云酒娘是那种宁死不屈的人,如非自愿,她绝不会交出玉璧。
看来,要她自愿交出玉璧,必须先抓住她的软肋。而赵慕,究竟在想什么呢?
我心急如焚,他倒好,云淡风轻的悠闲样,仿佛是来此游玩的。
“姑娘喜欢饮酒吗?”云酒娘忽然问道,微含笑意。
我轻轻颔首,她笑道:“若不嫌弃,请姑娘品一下我刚酿的一种新酒。”
随她来到庭中,席地落座。
云酒娘斟了两杯酒,美酒飘散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清冽香味,似是花香,又不太像,闻之如醉。
我沉醉片刻,笑问:“酒香独特,这是什么酒?”
她将酒杯推过来,眉眼中别有含意,“我在酒中加了一种奇花,因此别于一般的酒,先尝尝。”
一杯慢慢饮尽,酒水滑入喉咙,那种奇异的清香缭绕于齿颊,缓缓沁入肺腑,令人不自觉地陶醉。闭了眼,仿佛置身于花海中,叫不出名的明黄鲜花铺展得无边无际,花香扑鼻,令人醉生梦死。突然,眼前的景象消失不见,我看见那条小河在夜色下温柔地流淌,光影晃动,潋滟迷离……有一位男子拥着我,亲吻慢慢加深,紧致,悠长,狂热……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心神一荡,我猛然惊醒,不知为何会想起那一幕,赵慕吻我的那一幕。
我缓缓睁眼,云酒娘轻柔的声音飘入耳中,“这是心魂酒。”
心魂酒?我蹙眉看着她,茫然不解。
她含笑道:“心魂酒是一种情酒,饮酒者,会触动心底隐藏的情思。”
我愕然,发觉脸颊像西天的火红云彩燃烧起来,“云姐姐说笑了。”
云酒娘摇头,“方才你一定想起了你心仪的男子,才会如痴如醉,若你心中无人,便不会出现幻象,你的脸也不会这么红。”
第36节:醉意(2)
我竟然喜欢赵慕?
云酒娘的话,在我的心中翻腾,以至于让我彻夜难眠。
假若心魂酒真有如此特异的功效,那么,我对赵慕真的暗生情愫?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喜欢他那副俊美的皮囊,还是喜欢他的雄才伟略与慑人气度?
越想越烦乱,越想越气愤,我怎么可以喜欢赵慕?谁都可以喜欢,就是不可以喜欢赵慕!
天光渐亮之际,我告诫自己:不能动情,即使是暗生的情愫,也要挥剑斩情丝。
因为,赵慕早有心上人。
更因为,赵慕是赵国公子,更有可能是未来的赵王。
这日,皓儿又跟着赵慕四人在外疯玩到傍晚时分才回来。他蹦蹦跳跳地跑至我跟前,甜甜地叫了一声:“母亲。”
他脸上脏得像只花猫,衣裳也沾满了草屑,我忍不住斥责道:“去哪里野了?弄得这么脏!皓儿,你老大不小了,整日脏兮兮的,也不怕他们笑你。”
“谁会笑我?赵叔叔吗?他才不会呢,他多喜欢我呀。”皓儿笑嘻嘻地说道,“大家都喜欢我。”
“他们是逗你玩呢,真以为他们喜欢你啊!”
“母亲,你真啰唆。”
“快去洗洗,马上用膳了。”
“母亲,我要送你一件礼物。”皓儿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礼物?”这孩子怎么突然要送我礼物?不可思议。
他拉着我往外走,兴致颇高,“我把礼物藏在树林里,我带你去,待会儿母亲自己找。”
我深感奇异,却又不忍拂了他的意,便跟着他来到竹舍附近的树林里。此时,天际残留着一抹红光,树林在这抹红光的映衬下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壮观。步入树林,灰白的薄雾缓缓飘动,走得越深,雾气越重。
皓儿松开我的手,一本正经道:“母亲,我的礼物就藏在前方五十步的地方,你自己去找吧。”
不等我开口,他就转身跑回去,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既然来到这里,就姑且相信皓儿所说的。举步往前走去,竟看不透前方,只见浓雾障目,我越走越觉诡异,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未到五十步,我止住步履,因为前方站着一个人。
流动的浓雾中,一抹白衣人影慢慢透出,背影挺拔,广袖飘举。
我愣在当地,想转身离开,脚下却有千斤重似的,移不开脚步。
他缓缓转身,俊美如铸的面容正对着我的时候,一抹惊讶从他的眼中闪过。
“我早该想到是你约我来此。”赵慕轻薄一笑,靠近我。
“不是我。”我辩解道,皓儿所说的礼物便是赵慕?这孩子,真被他气死了。
“不承认也无妨。”他笑道,神色中尽是得意,“怎么?又想帮我?”
怒火上蹿,我深深吸气,又缓缓吐气,最后,归于平静。我缓缓道:“相信与否,随便你,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请便。”
话音一落,我便转身离开,实在不想与此等狂妄自负的人再多待一时半刻。
赵慕却伸臂拦住我,剑眉一挑,眉宇间风流的笑意分明,“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
这副恣意放肆的样儿透着一股让人猜不透的邪气,足可颠倒众生,可是在我眼中却是令人生厌。我双臂交叠,冷声问道:“你想如何?”
他状似惊讶道:“不是你约我来此的吗?你想如何,我便如何。”
我懒得和他多费唇舌,取道右侧,意欲离开,手腕却被他扣住。不经意的,我整个一转,便落入他的胸怀,被他搂在胸前。我又惊又怒又羞,极力挣脱他,却引来他更紧的禁锢。
我怀疑自己看错了人,赵慕竟是此等淫邪的登徒浪子。
“怎么?你一直劝我忘记心上人,不正是因为你喜欢我吗?”赵慕的脸上现出一抹薄情的兴致,“我这么做,不正是如你所愿吗?”
“放开我!”我低吼,愤怒得发抖。
见我如此义正词严,他愣了片刻,接着故态复萌,“生气了?”他的手勾起我的下颌,指尖轻触我的唇,“你生气的样子更有味道,更撩人心怀。”
我拍掉他的手,“下流!”
赵慕低笑几声,忽而变了脸色,语气庄重,“你竟然要我忘了她!我告诉你,此生此世,我绝不会忘记她,即使穷尽一生、付出所有,我也要将她夺回来,给予她我所有的爱。”
如此磅礴的爱,如此彻骨的情,如此惊心动魄的执念。
我被他的话惊得失语,呆了一般。
仿佛一拳重击,打得我头晕目眩、五脏翻腾,却在这一刻,我幡然醒悟。
醒悟之后,遍体生寒,如坠冰窖。
我所作的决定没有错,此生此世,他绝不会移情别恋,绝不会多看我一眼。那悄然滋长的情愫本就不该出现,我已自行掐断,他再次践踏,如此,再无发芽生长的机会。
我在心中笑了起来,眸中的湿意化成冰冷,“既然如此,还请公子放开我,如果她知道公子搂着别的女子,我想她会很伤心的。”
第37节:醉意(3)
我推开他,没想到他已撤了力道,我轻而易举地挣脱了他的禁锢。
赵慕愣愣地凝视着我,俊眸里似有千言万语,他表情复杂地看着我,不忍地看着我,嘴唇微动了动,最终抿得紧紧的。
我飞快地逃出树林。
这样,是最好的。没有太多的痛苦,没有无谓的折磨,一切都刚刚好。
二十八年来,我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子,竟得到如斯下场,真真可笑……如此短暂,如此滑稽。
哭过之后,一夜好眠。
这事之后,赵慕有所改变,不再以冰冷的面孔面对我,也不再将我当作可有可无的人,如最初的相识一样,有什么说什么,不该说的决不多言。然而,我总觉得他变了,至于有什么不一样,我却说不出来。
他向来高深莫测,以我的才智,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又何必自寻烦恼!
在云氏酒池悠闲地过了数日,皓儿整日和他们混在一起,倒疏远了我。我和云酒娘处得熟了,无话不谈,她还教我酿酒,于是我兴冲冲地酿了一坛酒,却是苦涩的,酒味不佳。
心境是苦涩的,酿出来的酒便是苦涩的。
云酒娘点醒了我,看来我还是无法如常地面对赵慕。这些日子,他的态度自然了,我倒不自然了,总觉得别扭。那一夜,我将自己酿的整坛酒灌入愁肠,苦涩的酒味取代了苦涩的心情,顿觉天地旋转,神志模糊,胃里翻江倒海。
一两分清醒中,我觉得自己仿佛正展翅飞翔,就像花丛中的蝴蝶无忧无虑地飞着,轻飘飘的。我仿佛看见年幼的自己,穿着密织如花的轻纱彩衣,站在缤纷的花苑中,不停地旋转,一圈又一圈,快乐,幸福,万千宠爱……
不知睡了多久,五脏六腑的灼烧与翻腾令我惊醒,一股火热的液流从体内冲决而出,我无法控制,“哇”地呕出……舒服良多,我感觉到有人轻拍着我的背,一下又一下,无比温柔。
额角刺痛,晕乎乎的,我努力站起来,却无力地软倒,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抛开所有,沉沉睡去。
清脆的鸟鸣一声又一声,聒噪得很,闹得我再也睡不着。
额上还是痛,四肢也酸痛,奇怪,怎么麻麻的?我睁眼,映入眼帘的,竟是熟悉的白衣,缭绕在鼻端的,竟是熟悉的琥珀淡香,我靠着的,竟是赵慕的胸膛!
我……我在他的怀里过了一夜?
老天!
弹身而起,撞上赵慕清凉无温、平静无澜的目光,我的脸腾地烧起来,想要说点儿什么,舌头却像打了结似的说不出话来。
他的下眼睑呈淡青色,难掩倦色,难道他一夜没睡好?也是,抱着我度过漫漫长夜,定然无眠,也很不好受吧。
思及此,我又是羞愧又是不安,更不知该说什么,只担心他会借此取笑我、糗我。
“你舒服了一夜,该轮到我舒服了吧。”他懒懒开口,笑意温软。
“什么?”我不解。
“四肢都麻了,帮我揉揉。”赵慕并无轻薄之意,说得极为正经。
“自己揉。”男女有别,我才不要帮他,但又想到是自己连累他这样的,不由得心虚起来。
“不揉也可以,你背我回去,我动弹不了。”他笑眯眯道。
过分!
让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背他一个大男人回去,是男儿所为吗?但是,如果不帮他揉几下,似乎也说不过去,毕竟他一夜无眠……
犹豫片刻,我伸手按揉着他的左腿,却听他道:“力道轻了。”
我依言加重力道,按揉着他的左腿、右腿,接着是左右臂,心思却飘远了……我记得自己回到了房间,怎么会在溪边?是他抱我来这里的?这么说,是他照顾了我一夜?那么,我的醉态,他都看见了?
脸颊再次烫起来,我窘得垂下头。
“按到哪里去了?”耳畔传来他冷淡却含笑的声音。
我一瞧,真想直接昏厥过去——我的手按在他的大腿上,靠近腹部的地方……啊,我猛地缩手,仓皇地站起身,跑回竹舍。
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
清晨,霞光万丈,整个村野点染着缤纷的光,恍若琉璃之境。朦胧的雾气渐渐飘散,气息清冽,野草没足,露珠湿袜。
第38节:玉璧
第十二章 玉璧
这日午时,大伙儿正在用膳,突然,皓儿捂着肚子,小脸皱成一团,我大惊,忙问道:“皓儿,怎么了?肚子疼吗?”
皓儿点点头,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咬唇忍着。
我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立即搭上他的脉,赵慕赶过来询问道:“皓儿怎么了?”
“啊——”
千夙低呼一声,亦捂着腹部,眉头紧皱,“五脏焦灼,小腹绞缠……主上,这饭菜不干净……”
紧接着,墨痕和高挚二人也出现了类似症状。赵慕眉峰紧锁,面色凝重,似在沉思。
“哇”的一声,皓儿吐出一口鲜血,昏厥倒下。我稳定慌乱的心神,为皓儿仔细诊视,接着冷静道:“皓儿中毒了,照此看来,饭菜被人投毒了。”
片刻,千夙等三人皆吐血倒下。
蓦然间,赵慕面色大变,神色极为痛苦。我解下银针袋,快速地取针,刺入自己身上的多处穴位,遏止毒性的入侵和蔓延——既然他们皆已中毒,我自然无法避免。【。3uww。】
我必须先行保持清醒的神志,然后再给他们诊治。
为他们一一施针,忙碌了两个时辰,总算帮他们清除了体内大部分的毒素,之后我策马到附近的山野采药,直至天黑才回来。云酒娘帮我煎药,众人服了药,基本无碍。
对于我们无故中毒,云酒娘非常抱歉。
众人歇下,我亦回房,皓儿已入睡,脉象平稳,明日再服一剂药,就该痊愈了。
正要歇下,却有人敲门。
赵慕找我,必有要事。随他来到竹舍外的溪畔,我静静不语。他站在临风处,宽袖迎风飘拂,侧颜深沉得高深莫测。
“中毒一事,你有何高见?”半晌,他温润地开口。
“你已知下毒人是谁?”我不答反问。
“不知,不过已有眉目。”赵慕侧身看我,神神秘秘的,“投毒人便是那帮酿酒的姑娘……其中的一个,只不过她也是受人指使。”
“你怀疑云酒娘?”
“我有说过是她吗?”
虽然云酒娘没有赶我们走,但是她与我们非亲非故,若想保住玉璧,对我们下毒,以此让我们知难而退,倒也合情合理。我如此推测,不是没有道理的呀。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我焦急地问:“那究竟是谁?”
赵慕朗朗道:“谁下的毒,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如何让云酒娘自愿交出玉璧。”
第十二章 玉璧
他这么说,想必已有计策。我静待下文,果然,他目露熠熠神光,“云酒娘的女儿,云酒儿,你应该知道的,无缘无故地昏迷不醒,卧榻一年,云酒娘请了远近五百里的大夫前来诊治,却都束手无策,连她犯了什么怪病都瞧不出来。”
原来,这几日里,他看似悠闲,实则去打听云酒儿的事。我自也知道,云酒娘唯一的软肋就是云酒儿,假若我医好云酒儿,说不定云酒娘就会知恩图报,自愿交出玉璧。然而,这绝不能由我们提出,而要让云酒娘来求我们,否则我们的企图便昭然若揭。
我早已想到这个妙计,但我不想向赵慕献计,因为,如此一来便泄露了我的心计,且让他觉得我对玉璧怀有企图。以他的精明,难保不会摸透我的心思。
我能想得到,他自然也能想得到,我就等着他教我怎么做。
赵慕期盼地盯着我,“昨日我还想着如何让云酒娘求你医治她的女儿,中毒一事倒帮了我们的忙。你为我们解毒,她认定你医术高明,一定会来求你医治云酒儿,寐兮,你有把握医好云酒儿吗?”
我轻轻一笑,“我也没有把握,要把过脉才晓得。”
果然,如赵慕所料,第二日一早,云酒娘便来求我医治她的女儿,那深切的爱女之情,令人动容。我推托了一会儿便答应她,只是无法保证一定能医得好。
云酒儿的房间在西侧二楼,难怪我们住在竹舍数日都没有看见云酒儿。
屋里只有云酒娘和赵慕,我凝神细诊云酒儿的脉象,眸凝一线,我缓缓闭眼……脉象诡异,若有还无,时稳时滑,有时像鼓点,有时像游丝,怪哉怪哉。
诊完脉象,我让赵慕暂避,将云酒儿从头到脚地检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我走出房间,云酒娘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急切地追问道:“酒儿究竟得了什么怪病?”
赵慕转身望着我,含笑劝慰道:“云酒娘莫急,寐兮一定能够医好云姑娘的。”
我轻笑道:“云姐姐,酒儿不是得了什么怪病,照我看,是中毒。”
“中毒?”云酒娘无比惊讶,“无端端的,怎么就中毒了?”
“若是中毒,为何云姑娘没有毒发身亡,而是昏睡不醒?”赵慕质疑道。
“此毒非一般的毒。”我淡淡道,“云姐姐,酒儿是否常年饮酒?”
“是啊,酒儿从小便跟着她爹饮酒,千杯不醉。”云酒娘惊喜道。
我目视蓝天白云,故意说得高深,“若我没有猜错,酒儿所中之毒,是‘酒毒’。”
云酒娘愕然道:“‘酒毒’?是什么毒?”
赵慕见我如此,表情也变幻莫测起来,“酒也有毒吗?”
我回身含笑道:“酒本身无毒,不过若与他物混合,便会滋生毒素,常年饮酒,体内的毒素便会越积越多。如此,酒儿便会永远睡去,气息、脉搏仍在,但却醒不来。”
云酒娘点点头,完全相信我所说的话,赵慕却仍有怀疑,“酒与什么混合会有毒?”
我朝他翻翻白眼,“当时酒儿吃了什么,我自然不晓得,也许是什么野果、野草之类的。”
云酒娘喜极而泣,热切道:“我知道姑娘一定能医好酒儿的,是不是?”
我轻叹一声,“我尽力而为,也要看酒儿的造化了。”
第39节:玉璧(2)
用过午食,我出门采药,赵慕一定要陪我去,说是不放心我一人外出。
走遍附近的村野和山丘,日落西山的时候,总算找齐了所需的草药。赵慕要帮我背草篓子,我拒绝了。走到一处溪涧,大石光滑,脚底一滑,我身子一晃,尖叫一声,心想着必定跌进水中,却不承想稳稳当当地落在一人的怀中。
他的右臂勾在我腰间,我亦紧紧地搂着他,对于方才的危险心有余悸,对于当下的亲密举动更是脸红、尴尬。我感觉到他的鼻息吹在我的脸上,渐渐炙热,也灼热了我的气息……
为什么总是发生这样的尴尬事?
喘息不定,我心神一荡,脸颊绯红。我正要推开他,他却松了手,径自走开。
回去途中,默然无话。
云酒娘喜不自禁地去煎药、烧水,为稍后的解毒做准备。我用过晚食,歇了一会儿便来到云酒儿的房间。放好温水,我把熬好的汤药倒入木桶中,接着将宽衣解带的云酒儿放置在木桶中,云酒娘一臂撑住女儿,以防她滑倒、被汤水淹没。
我将银针一一刺入各处要穴,然后让云酒娘松手,站在一旁。水雾袅袅,氤氲迷蒙,云酒儿闭着双眼,慢慢地滑下去,滑下去……云酒娘想上前拉住女儿,被我制止了。
云酒儿没入水中,光阴从指间滑过,一分分,一寸寸,似一年、两年那般漫长。
云酒娘急得手足无措,既担忧女儿能否醒来,又担心她被水溺死,不知该怎么办……她祈求地看着我,我不忍心见她备受煎熬,安慰道:“放心吧,酒儿没事的。”
一刻之后,我让云酒娘从水中捞起云酒儿,扶住她。此时,汤水慢慢地变黑,像是墨汁滴落清水,乌黑散开……
云酒娘高兴地笑了,笑得泪光盈盈。
翌日一早,云酒儿苏醒,脸色光润了些。再服三日药,便会痊愈。
女儿复生,云酒娘笑逐颜开,对我感恩戴德,我却对她说,我们要告辞了。
临行之际,她将我叫进房间,从怀中取出一方织绣精美绝伦的明黄锦缎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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