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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作者:风纤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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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却让傅清玉感到一阵温暖。是啊,面前这个小男孩,拼着被父亲责打,也要跑出来救她,为了她还弄得一身伤痕,怎么不令她感动?

她仰头看着天边的彩霞。黄昏下的夕阳总是令人无限遐想,而山里的黄昏总容易让人忆起旧事。看着余辉万丈,她幽幽道:“这样的黄昏,总让我想起我奶奶。那时奶奶身体还很好,常常在黄昏时分的路口等我回家,有时候我贪玩,等天色完全黑透,还看到奶奶站在村口等我的身影。后来,后来……”

傅清玉低下头,眨眨眼睛,眨掉泛上眼眶的泪珠。黄昏总是寓示着别离,像奶奶,像赵子宣,这些她身边的人,总要一个一个地离她而去。

“傅清玉,”赵子宣看住她,“我明天就要随我爹回京了,以后……以后都很少有机会再到这里来。今天,就算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吧,你要好好保重。”说完,他想了一想,解下腰间悬挂着的一枚紫色玉佩,“这块玉佩是香罗国进贡的宝玉,皇上赠与我母亲,我母亲又转赠与我。我现在把它送给你,记住,好好收着。”他看了一眼傅清玉,疑惑道:“你不会把它卖掉吧?”

傅清玉差点笑出来,这个人,要送就送,干嘛把东西送了人还担心人家会不会把他的东西卖掉?

他交到她手上的,是一块蝶形紫色玉石雕刻而成的玉佩,每次见他,总见他随身戴着,想必是极其宝贝的。若不是非一般的情谊,断不会把这枚价值连城的宝玉送人。

她心中感动满满,没有再逗他。她想起不远处那棵槐树下埋着的二百多两银子。“放心吧,你给的东西我会好好收着的,即使是穷得沿街乞讨,也不会卖掉的。”

这是对馈赠的物品的尊重,也是对朋友的尊重。

赵子宣立起身子:“我走了。”

傅清玉点点头。

“以后,你还会想起我吗?”赵子宣似乎有些不甘心,再问一句。

“会的,我会永远记得你的,记得有这么一个男孩子,在湖里救过我,在村子里替我打跑恶霸,在山上替我挡住劫匪的刀。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会记得你,记得你给过我的温暖,和快乐。”傅清玉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郑重说道。

黄昏桔黄的夕阳下,赵子宣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成了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苍茫的暮色慢慢漫延过来,淹没了她。这天、地之间,除了她一个之外,便是这无边无际的苍茫暮色。

她想起一句话,这世上,终将有些东西终将要离你而去。不管你抓不抓得住。你抓不住,更显示你的无力,你抓住了,也不过是苍白的两手空空……

她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朋友她曾经拥有过,最终又失去了。今后的路,还是得她一个人走。

到了傍晚,江氏才带着三个女儿回来,从胡三娇兴奋的神情来看,她们玩得很尽兴。胡三娇还给傅清玉带回来很多好东西,有冰糖葫芦,红糖糯米糕点,水晶梨片干果等。江氏还给她扯了一块紫色碎花布,说是等初夏的时候给她做件衣裳。傅清玉谢过,随手拿了一串冰糖葫芦,咬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很好吃,但她的心却突然沉重起来。

傅二公子口中所说的那个解甲归田的太子太傅曹太傅,他的家眷到光华寺进香,那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可傅二公子怎么就断言那家人会到水边村里来?还有傅二公子凭什么断定她很喜欢读书?她前世已经读了那么多的书,来到这里还要从头再来吗?

“清玉,你在想什么?”

傅清玉回过神来,见胡三娇正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她,她不由笑笑;“没事,我只不过想,可不可以和东哥哥一样去学堂读书。”

胡三娇兴奋道:“我也想去学堂。”随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娘说了,女孩子家家的,去什么学堂?那是男子去的地方,我们要读书,得请先生到家里来教……”

胡三娇的声音小了下去。其实对于学堂,她们是可望不可求的,自古就有女子不能到学堂与男子一起读书的规定。如果说要请西席,那是有钱有地位的大户人家才做的事情,江氏断没有为了几个女儿去请西席的道理。

“那让你哥教吧。”傅清玉出了一个主意。聪明如胡三娇,如果一世文盲,那真是可惜了。

“我哥……”胡三娇撇了撇嘴,“前两天他还被夫子罚堂呢,这事我听村东的吴木子说的。”满脸一副别指望他的神情。

傅清玉不由笑了起来,对于那个不成器的哥哥,胡三娇明显表现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十分可爱。

“我教你吧。”傅清玉毫不思索道。

“清玉,你识得字?”胡三娇惊奇地望着她看。

傅清玉怔了一下。糟!她又说漏嘴了,看来真的要像傅二公子所说的,改变自己了,让自己变得有城府一些,守口如瓶一些,不然,这样处处露破绽的话,胡三娇好糊弄,那些削尖了脑袋的名门大宅院里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会一些。”傅清玉含糊道,“我不是经常去薛大娘那里学东西吗?薛大娘有时也会教我识几个字。”

胡三娇顿时露出羡慕的目光:“清玉,薛大娘对你真好。你可要教我识字,我不想长大以后,跟村子里那些媳妇一样,连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

傅清玉点点头:“放心,我会把薛大娘教我的全部教会你。”心下却在暗自思索,要教什么好呢?如果尽教些三从四德、女训女戒之类误人女儿的,那倒不如不教。

第六十一章对峙

第二天早上,啃了个馒头,傅清玉转身去拿箩筐与镰刀,与胡三娇一起上山割猪草。

刚走到村口,胡三娇忽地一把拉住傅清玉,神秘道:“清玉,我看今天我们先不忙去割猪草,去一下三生书院看看吧。”

傅清玉判研地看看她。今天的胡三娇怎么了,居然对那个只允许男子进去读书的地方感兴趣?

胡三娇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羡慕他们可以坐在明亮的学堂里读书,村里的书塾哪能及得上书院宽敞,我想去看看书院的样子。”

原来是昨天她说的话起了作用,她说要教胡三娇读书识字,胡三娇马上把心中久藏对书院的羡慕心情表露无遗。

“好吧,那我们就去看看吧。”傅清玉很爽快道。心中忽然有些期冀,希望能再看到赵子宣,他仍在那个书院读书,并没有回京城去。

后面出现胡东哥的身影,胡三娇拉着傅清玉闪到了一边,待他过去之后,才悄悄尾随他而去。

胡东哥背着江氏给他缝制的书袋,走路走得漫不经心,一会踢踢路上的小石子,一会儿扑过去逮麻雀,一条路竟走得比蜗牛还慢。

傅清玉不禁摇头叹息,看这个胡东哥,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无心上学,真是白白浪费了江氏一家的心血与金钱,毕竟,要到那么大的一间学堂读书,要花上比私塾好几倍的银子。

磨磨蹭蹭,那只“蜗牛”终于爬到了三生书院,胡三娇满脸兴奋,正要抬脚进去,忽听旁边有人一声断喝:“你们两个小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胡三娇被唬了一大跳,见是同村的吴木子,于是便陪笑道:“木子哥哥,我想到学堂里面看看,你就我们进去吧。”

“去去去,姑娘家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你们来的地方吗?”吴木子傲慢道。

的确,这所书院在城郊极富盛名,也算是一所名校,来这里读书都是邻近一些富豪乡绅或退役官宦人家的孩子,来往衣着光鲜,不见蓝缕之人。

“木子哥哥,求求你,就让我进去看一眼吧。”胡三娇眼中噙了泪水,任由傅清玉拖着,却怎么也不肯走。

“哪里来的野狗,在学堂门前呔个不停?”迎面走来三两个满身绫罗绸缎的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但神色倨傲,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吴木子,”其中一个穿着酱紫色银杏叶暗条纹圆领衣衫,脸上有几颗痘痘的少年,居高临下地喝斥道,“是你把这两个小丫头带进来的吗?”他斜睨了傅清玉与胡三娇一眼,尤其是傅清玉,在看到她身上穿着的半旧衣衫,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这两个小丫头,是你同村的吧?”

吴木子脸色瞬时变了,狠狠地盯了傅清玉、胡三娇一眼,转过身去讨好地对那名酱紫色衣衫的少年讪笑道:“贺公子,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呢?这两个小妞……哪里是我同村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一副急于撇清关系的献谄神色。

“和你没有关系,那最好不过。”酱紫色衣裳少年冷哼一声,走前几步,竟是伸手用力去推胡三娇;“快滚,你们这些死妮子,这个地方是你们能来的吗?快滚快滚,不要弄脏了爷的地方!”

胡三娇猝不及防,被他狠力一推,脸朝下仆倒在地,双手撑在沙地上,被沙子磨出几道血口子。胡三娇何时受过这般欺负?“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傅清玉气极,冲过去推搡那名少年:“你干什么你,干嘛动手动脚欺负人?”

酱紫色衣衫的少年狠命甩开傅清玉,还在被傅清玉碰过的衣裳上拍了好几拍,一副生怕被弄脏的样子。他转头扯着脖子朝那两位围观的少年喊道:“伯义兄,长里兄,你看,这死妮子撒起泼来跟只母老虎似的,哼,什么东西,竟敢在爷的地面上撒野!”

傅清玉怒极,跨前一步,冷冷一笑:“什么叫东西!你才不是东西呢。拿着娘老子的钱,耀武扬威,作恶多端,竟连一个小姑娘也要欺负!标准的啃老族!堂堂男子竟然做出这等恃强凌弱的事情,真不是东西!”

“你,你说谁不是东西!”酱紫色衣衫少年似乎没有料到一个十一岁的女娃娃竟然不把他这个富绅子弟放在眼里,当时肺都气炸了,捋起衣袖上来要打傅清玉。

傅清玉尖尖的下巴一扬,目光无惧地望着酱紫色衣衫的少年。如此品行低劣的人,也配在这个闻名城郊的名校读书!傅清玉从心里透着鄙夷。

谁怕谁啊,傅清玉也暗中拉开架式,好歹她也学了几年的跆拳道,目前水平是**三段,她就不信对付不了这些个花拳绣腿、虚张声势的纨绔子弟!

“清玉,清玉。”胡三娇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吓得也不哭了,爬起来拉着傅清玉的手;“清玉,算了,我们走吧。”

旁边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扬明兄,算了,何必跟这些贱民一般见识。孔老夫子不也说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一个野丫头罢了,若动手的话只怕弄脏了你的手!”说话的是围观的其中一名少年。

这个人更可恶!傅清玉锐利的目光扫过他,见他穿着梅花暗格的绫绸,一把纯金长命锁悬挂于胸前,腰间悬了好几枚玉佩,神色冷漠,富贵之气少一些,暴发户的气韵倒是很足。

一个暴发户的儿子,来这片净土读书,真是玷污了这块地方!傅清玉怒视着他,冷声道:“贱民又怎么了,女子又怎么了?你没读过木兰辞吗?谁说巾帼弱于须眉?女子凭什么不可以堂堂正正地来到这里?阁下自问能及花木兰万分之一吗?还有,这学堂里夫子教的圣贤书,不是教导你们礼贤下士,孝廉,尊老爱幼,尊重社会公德的吗?怎么阁下读了几本圣贤书之后,竟把自己从何而来都不记得了?轻贱女子,夫子们真是如此教导你们的吗?”

傅清玉口中所说的“竟把自己从何而来都不记得了”,暗指这些读圣贤书的人,竟然把自己从娘胎里出来的都忘记了,暗讽他们不孝敬母亲,违背孝道。

如此大的罪名,谁承受得起?那名叫做李长里的少年登时脸色由白转成猪肝色,死死地盯着傅清玉,眼中快要冒出火来。

第六十二章解围

背后传来一阵鼓掌声,有人轻声道:“讲得好!”

声音清和悠扬,宛若天籁。

四周寂瘳。

傅清玉好奇地转过头,竟然有人如此大胆捧她的场,而那些被蹊落的人竟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这倒是奇了。

她好奇地回头,突然看到一个人清风白衣立于她的面前,隽秀的脸庞,一双含笑的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眼里暖意流淌,投在傅清玉身上,令她感到春天般的温暖。阳光在他身后暖洋洋地照着,他仿佛自这万丈阳光中走来。

傅清玉张了张嘴,突然说不出话来。自己这副样子……这样张牙舞爪、全无贤淑惠德的样子竟给这样美好的男子看了去,真是太失态了。

半晌,那三名少年方作揖道:“赵大公子。”眼睛竟不敢朝赵大公子望去,脸上微微发红。

“你们都是读圣贤书的人,将来的天子门生,怎么反倒欺负起一个弱女子来了?”赵大公子说得轻轻飘飘,并没有着力加重责怪的字眼,却让这几名少年脸更红了,头垂得更低,嚅嚅道:“这个,这个……”“这个”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出来。

赵大公子笑了,挥挥手:“下去吧,要做一件事之前多想想夫子的话,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样才不会失掉分寸。”

几个少年涨红了脸,拼命点点头,抱头鼠窜而去。

傅清玉低着头,小声说了声:“多谢。”再转头去看胡三娇。

胡三娇捂着手,脸上泪痕犹存,但神情却是愣愣的,似乎有些不明白这场即将暴发的恶战怎么一下子弥散得无影无踪。而且,怎么多了一个如仙谪般的男子。

“三娇,你还好吧?”傅清玉关切地问道,掰开她的手,见她的手掌上娇嫩的皮肤被粗砺的沙子刮出一道道口子,渗出一颗颗血珠,不由惊道:“三娇,你的手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疼不疼?”

胡三娇摇摇头。旁边的赵大公子看到,好看的剑眉微拧一下,马上叫过一个人:“阿昭,去向夫子要些创伤药来。”

阿昭马上应道,转身飞快而去。不多一会,就拿来一个药包,取出创伤药粉递给傅清玉。

傅清玉伸手接过,先将胡三娇手掌上的伤口清理干净,然后将创伤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再接过阿昭递过来的纱布,细细致致地包扎好。

胡三娇咬着嘴唇,尽量忍痛,道:“清玉,多谢你。”

赵大公子注视着傅清玉做的这些简易活儿,微笑不语,目光中隐约有赞赏的神色。

待傅清玉包扎妥当,他忽然问道:“小姑娘,你来这里,是来找我二弟的吧?不巧得很,他今天没来学堂,以后都不会来了,王爷已经打算把他接回京城里,今天就出发。”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傅清玉还是感到一阵失望。这世上难得有交心的朋友,她原本希望他能多留一些时日的。

面前这个小姑娘的失望神色,赵大公子看在眼里,他沉默片刻,忽地招手让小厮把马牵过来。然后,傅清玉看到他飞身上马,衣袂飘飞,动作干净利落,潇洒之至。

马蹄声“哒哒”,瞬时来到傅清玉面前,他俯下身子,朝傅清玉伸出手来:“抓住我的手,上马。”

傅清玉惊疑地望着他,见他一手勒紧缰绳,一手朝她伸过来。那是一双艺术家的手,干净颀长,略显苍白,但不失温润之色,有祥和的光泽。

少时,那只手已经来到跟前,时间上已不容她细细思量。她想也没想便把自己的右手伸了过去。

只感到手臂一紧,身子已经离开地面,傅清玉刚想惊呼,身子便已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马上,坐在了赵大公子前面。

傅清玉感到脸上一阵燥热。这还是第一次,她与一名男子一起坐在马上。赵大公子一只手环着她,生怕她从马上掉下去,另一只手去拉缰绳。有风吹过,那人身上好闻的紫兰花薄荷香飘了过来,成熟男子的特有的气息充斥着她的鼻冀,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起来。

赵大公子低眉看她。他的脸近在咫尺,眉眼弯弯,眼中笑意晏晏:“骑过马没有?没有骑过的话就紧紧抓住我,我们现在就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傅清玉没有骑过马,她当然害怕掉下马去摔死或摔个残废什么的,眼前的亏她当然是不吃的。赵大公子的话一说完,她便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衫。

“清玉,清玉,你要到哪里去?”胡三娇急叫道。

“阿昭,”赵大公子吩咐道,他用手指指地上的胡三娇,“照顾好这位小姑娘,我去去就来。”

吩咐完,赵大公子看了看怀中的傅清玉一眼:“抓牢了吗?”

傅清玉紧张地点点头,她不知道赵大公子要带她到哪里去,目前的情形好像她逃脱的机会太渺茫。

“坐稳了,我们现在就去追人,应该追得上的。”赵大公子简短道,一挥马鞭,白龙马风雷电驰而去。

耳边风声呼啸,两边的景物急速朝后倒去。原来神骏的马奔跑起来的速度也是十分神速的,不亚于现代的交通工具。傅清玉闭上眼睛,眼前的景象令她有些晕眩。赵大公子侧头瞧怀中的小人儿,见她眼眸微闭,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竟如小娃娃般可爱,不由唇角微微上翘,笑意更深了。

“到了。”赵大公子轻声道,勒住了缰绳,马的速度顿时缓慢下来。

傅清玉睁大眼睛,眼前的景象不再令她晕眩。前面是一列浩浩荡荡的车队,马蹄声声,车轮蹗蹗,旗帜飘飞,竖得最高的旗帜上一个大大金丝银线绣成的“赵”字迎风飞扬。

这般浩大的排场……就是赵大公子说的王爷的家眷了?

赵大公子叫过随行的一个小厮:“阿列,你去前面,把二公子叫来,说有个人要见他。”

那小厮马上应声而去。

至此,傅清玉才明白,赵大公子原来是带她来找赵子宣,不由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第六十三章别离

赵大公子把傅清玉抱下马来,他的手温暖干燥,沉稳有力,傅清玉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与赵大公子并肩站在大风中,大风吹起他墨色的斗蓬,在身侧轻摆。傅清玉暗暗挺直腰板,微微低垂了眼,在覆下来的长长睫毛里偷偷地打量着他。

的确是个美男子,脸色沉毅,目光睿智而通透,仿佛能直直看透人的内心。只是,为什么英挺的剑眉会时不时微拧一下,似有些忧郁难以排解,为什么呢?

像他这样伟岸的男子,受到世人的尊重,有名望有地位,不应该是忧郁的。这若有若无的忧郁似乎显出一丝他的软弱,软弱得令人有些心疼。

发现身边的女娃娃在打量他,赵大公子不由笑了起来,用手抚了一下傅清玉的头。他的弧度完好的唇角微微上扬,一缕笑意便倾泻出来,如潺潺溪流,缓慢而平和。他竟连笑容也这般美好。

傅清玉咬了咬嘴唇,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还是十一岁的女孩,十一岁的身体,看起来豆芽似的。若是她是现代的那个真实的年纪,就可以替他排解一些心中的忧愁与烦恼了。

一阵狂风吹过,傅清玉不禁打了一个喷嚏,这才恍觉这初春的早晨,天气还是冷的。

一袭斗蓬轻轻覆在她的身上,浑身顿时暖和起来。她蓦地回头,对上赵大公子清泉般的目光:“披上吧,你身子单薄,冻坏可不好。”

于是她不再推辞,这披风,还留有他的体温,一直暖到她心里去。

有马蹄声“跶跶”由远而近,不见阿列,却是一个头戴紫金冠的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策马朝他们奔了过来。

行至跟前,少年猛地一勒缰绳,马儿一声长嘶,竟直立地竖立起来。少年没有理会,翻身下马,几步冲到傅清玉面前,气喘吁吁道:“清玉,你真的来送我了?刚才阿列说有个小姑娘找我,我还不信呢。”说完便看着傅清玉傻傻地笑着。

“二弟,跑那么快干什么?背上的伤刚好,现在这般颠簸,肯定又绽裂开了。昨晚王妃都已说你半宿了,就是不听!”赵大公子无奈地数落着弟弟。

“没事。”赵子宣满不在乎道,“昨天清玉给我敷了草药,好多了,也不疼了。”他朝她眨眨眼睛,“你的那些特效草药果然有奇效,我都好得差不多了。”

赵大公子不禁莞尔,讨好女孩子是这样讨好的?昨天夜里又是谁在上药时疼得哭的?

他摇摇头,转身走开,让这两个小人儿好好说说离别的话。

傅清玉瞪大眼睛看着赵子宣,她才不相信那些药会有这么厉害的效果,说好便好了。这个小男孩多半在说谎。

“你昨天那么晚才回家,没撞到你爹吧?”傅清玉担忧地问道。

“没有。”赵子宣狡狤地眨眨眼睛,“凡事有我哥替我挡着呢。哦对了,你怎么来了?”

“我想送送你。”傅清玉实话实说,“朋友一场,总要送别一下的。嗯,这个送你。”傅清玉从怀中掏出一枚珊瑚象牙日永琴书簪,递到他手上。

他伸手接过,目光在簪上一落,随即抬眸看住傅清玉。

傅清玉有些赫然,脸上微红,垂下头,低声道:“这枚簪子很普通,是不是?当然比不上你府里的金啊,银啊,翡翠什么的……”她猛然抬起头来,看住他,“我的箱子里最贵重就是这枚簪子了,你可不准笑话它,也不准把它扔掉!”

赵子宣微微愕然,随即笑了:“谁看见我笑话它了?谁说我要把它扔掉?我看着就很好啊,纹理古朴,简单大方,嗯,我会好好收着的。”他真的取出一方丝绢,包好簪子,小心冀冀地放入怀中。

傅清玉愣愣地看着他:“其实你也不必这般慎重,只不过一枚普通的簪子,收好便是了。”

赵子宣摇摇头:“你认为是一枚普通的簪子,对我而言,却不普通……”

他还待说下去,这时,走过来一个宫装打扮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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