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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风流2-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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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我看不见了,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护城河下的流沙,再多扔进几十个头颅,也绝不会填满的。”
  他哈哈一笑,笑声里充满幸灾乐祸,随即迈步出门。
  “请慢!”
  这一声充满急切,还多了个“请”字,随即墙壁轧轧一响,雷鑫从墙后走了出来。
  他对背对他的纳兰述长长一揖,恳切地道:“先生一言惊醒梦中人!在下在黄沙城日久,时常也觉得不妥,但却未能想到如先生这般深切,确实,我等再在黄沙城呆下去,必将面临尸骨无存后果,我等知错,望先生救我!”说完又是及地一揖。
  许新子扬起得意骄傲的笑容,纳兰述缓缓转身。
  “我等改装前来,假称云雷弃民,其实就是为了救你们。”他指指城下,道,“罪徒之中,自有精明人士,我等如果在城门前摆明身份公然劝说,一旦你们心动,只怕对方愤怒之下,会先杀了你们。”他笑了笑,“你们三十人,又在城内,如何逃得过对方杀手?”
  “先生智慧,思虑缜密,雷鑫不及。”
  “等下我们做一场戏。”纳兰述淡淡道,“你的人和我的人,伪装成有冲突,大打出手,我们仓皇逃窜,你们怒不可遏,但表示看在云雷一脉份上,只将我们驱逐……”
  “好计!”雷鑫一抚掌,神采飞扬,“我等怒不可遏,将你们驱逐出城之后,犹自追出城外,叫骂不休,直到追出吊桥……”
  “然后砍断吊桥,我城外自有其余士兵接应。而城内罪徒就算发觉,短期之内也无法追上。”纳兰述接上。
  “我还可以事先命人,将弓箭之类可以远射的武器收起!”雷鑫目光灼灼。
  “其后你等便海阔天空,可随我云雷军回归云雷,你等虽然是云雷弃民,但一旦入了云雷军,就换了身份,再要回去,天经地义!”
  两人对视,哈哈一笑,各自觉得和对方合作,当真轻松。
  “既如此,我带几个兄弟,收拾下武器和要带的东西。请先生在此稍候。”雷鑫神色兴奋,带人匆匆下城。
  他下了城,正要往城内武器库走,忽然被人拦住,随即他驻足在城门边,看见吊桥之上,一个穿着连帽黑斗篷的人,慢慢走了过来。
  城下,雷鑫在等着那个突然的访客。
  城上,纳兰述负手,等着雷鑫回归,然后下一场戏的到来。
天定风流之金瓯缺 第三十六章 一怒冲冠(二)
  城上大厅是对内的,看不见城下门洞动静,却可以看见城内情形,纳兰述站在窗边,隔了一会儿,看见雷鑫带人匆匆往城内去了。
  不知道雷鑫用的什么办法,连门洞里那些排队示威的罪徒,也三三两两地散了,随后城内各处石头洞口的灯光亮起来,很多罪徒还没睡。但在最前面这座城堡内,已经没有了西鄂罪徒。
  纳兰述眼神微微一松——这是好事,说明雷鑫是真心要走,所以将罪徒调开,如果他不肯让这些人离开,倒说明并没有信自己,还在防备。
  纳兰述此时的位置在床前,许新子在他背后,所有云雷军的位置,看似随意站立,但其实已经将所有出口和所有云雷弃民都锁定,每个人都在两三个同伴的视野里,确保一旦出问题,可随时支援。
  尧羽的部分阵法,已经教了云雷军,以此地最精锐的云雷军的实力,就算对方是他们十倍,也别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何况纳兰述已经看出来了,这三十多云雷弃民,真正有实力的也就雷鑫,这也不奇怪,真要是强人,怎么会被逐,连家乡都呆不住?
  这些云雷弃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进了云雷军包围圈,说说笑笑,和云雷士兵们拉着关系,憧憬着日后的回归。
  大厅厅门无声开启,雷鑫的身影从暗处慢慢显现,纳兰述看过去。
  那中年文士永远神态平和,笑意微微,立在暗处,道:“已经准备好了。”
  “需不需要收拾下包袱?”有个云雷弃民问。
  “不需要。”雷鑫摇头,“不要打草惊蛇,等我们去了云雷军,你还怕不给衣服穿?”
  众人大笑,气氛热烈。
  雷鑫的目光落在许新子身上。
  “这位兄弟,好一身外家功夫。”他道,“你这武器,劈砍起来最有杀气,要演这场戏,还得你先上场。”
  “行。”许新子满不在乎掂掂手中斧头,“大板斧挥起来,最煞气!我先动手,大喊几声,然后你们追杀我,是吧?”
  “是。许兄弟聪明人。”雷鑫微笑,“还看手下留情。”
  “那是自然,你们砍,我不还手,流两滴血还更真实。”许新子大笑,拍他的肩,“就你们那小刀小剑,少少用点力气还伤不了我,用力啊,兄弟,别客气!”
  “许兄弟玩笑了。”雷鑫和他搭肩而笑,“怎能和你动真格的。”
  “别动真格的杀了我就行。”许新子哈哈一乐。
  “怎么会。”雷鑫笑得坦然,连连摇头。
  “刀剑无眼。”纳兰述突然道,“此计虽好,但怕失手,新子……”
  “不会不会。”许新子连连摇头,“主子你放心好了。”
  “城门开了没?”雷鑫探头对下问。
  底下打出个手势。
  “看主上先行。”雷鑫已经自动换了称呼,对纳兰述一让。
  纳兰述笑笑,他自然不会要硬留着断后,他早点出去,其余人才没有任何危险。
  拍拍许新子的肩,他道:“小心些。”
  许新子对他咧嘴一笑。
  纳兰述下城,并没有直接推城门出去,仰头看着上方。
  上头很快一声暴响,似乎有人把什么重物推倒,随即响起许新子哇哇叫的嗓门,“一群不知好歹的混账!爷爷不过劝你们弃暗投明,你们竟然对爷爷下杀手!”
  “你这满嘴胡言的奸细!”
  叱喝过后,砰砰乓乓一阵乱响,重物推倒,窗扇劈裂,吱嘎破碎之声不绝,听起来好不热闹,并向着城下堡门慢慢接近,纳兰述凝神听那些声音,都是器物翻倒声,并没有碰撞或刀刃入肉的微响。
  他的眼神微微一缓。
  人影一闪,石阶上头已经出现许新子,表情狰狞,半身浴血,纳兰述眼神一跳,许新子突然冲他挤了挤眼,做了个口型。
  “鸡血。”
  纳兰述忍不住弯起唇角。
  许新子啊啊大叫冲了下来,身后追着一大批云雷弃民,雷鑫追在最前头,手执一柄沉重的鬼头刀,那刀一看就不适合他,挥舞起来十分吃力,也并不锋利,纳兰述亲眼看见他一刀砍在许新子的肩上,结果连衣服都没砍破。
  许新子狂奔而下,雷鑫紧追不舍,云雷弃民跟在他身后,云雷军围护着纳兰述。
  “少爷,这群混账不识好歹!咱们杀了他们!”许新子冲向纳兰述,用尽全力,他素来力大无穷,准备借着这冲势,撞上纳兰述,一起先从城门中出去。
  许新子冲势凶猛,他本身是尧羽神力第一,这一撞何止千钧之力,换成别人,纳兰述绝不可能站在原地等他来撞,那是死路一条,但撞来的是许新子,纳兰述立在原地不动。
  “哪里跑!今日必杀你而后快!”雷鑫大吼!
  纳兰述心中突然一紧。
  明明在演戏,不知怎的,这一声吼,他竟然听出了杀气!
  此时他的视线整个被扑来的许新子挡住,根本看不见后面人的动作,但直觉之下,霍然厉喝:“小心——”
  已经迟了。
  铿然一声,雷鑫手中鬼头刀忽然崩开,带着锈迹的刀身裂成两片掉落,一抹碧水天光般的剑光,霍然亮起!
  “扑哧。”
  剑光瞬间穿透了许新子的后背!胸前凸出一尺许明晃晃剑尖!
  鲜血飞溅,泼洒而下,溅了最近的纳兰述一脸!
  狂冲的许新子,眼睛突然瞪出,迸出血丝!
  震惊绝望痛苦不可置信一闪而过,随即只剩下后悔!
  不是后悔自己刚才后背空门大露,而是后悔自己全力冲下,此刻便要带着剑,冲到纳兰述面前!
  这一尺多长剑锋,够将纳兰述也捅个透明窟窿!
  俯冲而下,惯性巨大,他重伤之下,已经收势不及,纳兰述近在尺寸之间!
  “退——”
  一声喊撕心裂肺。
  纳兰述被瞬间溅血,只觉眼中一痛一黑,刹那失去视力。
  热血泼面,许新子嘶喊就在身前,来不及擦去脸上鲜血,纳兰述退!
  “砰。”
  他后背撞上冰冷的石门。
  城门已经关上了!
  锐刃之风扑面,纳兰述身形一闪,身侧却有人挡住,他看不见,却仍旧精准地一掌拍在那人天灵,扑哧一声闷响,那人软软倒地。
  但这么一耽搁,也已经避不开冲下的剑锋!
  惊变不过一瞬间,云雷军此时刚刚反应过来,狂呼着要上前挡住这一剑,雷鑫却在出剑那一刻,大叫已经响起。
  “云雷六万家属,死于尧羽之手!”
  这一声雷霆霹雳,惊得城下云雷军动弹不得,奔出去欲待挡剑的士兵,步子一缓!
  许新子带着胸前长剑,已经无可控制地冲到纳兰述身前。
  “不——”
  一声大喊,热血再次烧着这除夕寒冷冬夜!
  “铿。”
  锐响之后,四面有一刻的静寂。
  众人都呆呆看着石门前那一对主仆。
  纳兰述被许新子压在身下,许新子姿势怪异,双臂盘抱在纳兰述身前,他背后的长剑,原本直没入柄,但此刻,已经全部被弹了出来。
  最后一霎,许新子只做了一个动作。
  他持斧的双臂,狠狠抱起,双斧交叉,挡在胸前。
  他和纳兰述近在咫尺,挡住自己的胸口,就是挡住纳兰述的要害!
  长剑要想伤及纳兰述,必须先穿过他的手臂,再穿过他的小斧!
  锋锐名剑,在最后一刻,扑哧一声穿透许新子双臂,将他交叠的手臂钉在了斧面上,最终被斧子挡住,不可能再前进一步。
  因为斧面的阻力,长剑向后退出,几乎已经脱离许新子身体,这等于刹那间他猛力拔剑,仅这一着,便能要了他命。
  许新子急促喘息,却露出一点笑意。
  好歹……主子没受伤。
  危机乍生,他又出事,主子一旦因他受伤,陷入重围,他百死莫赎。
  他一笑,唇角热血便飞快流泻,滴落在纳兰述肩上。
  纳兰述顿时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痛,这痛让他清醒,霍然翻身而起。
  他一翻身抬手便拔掉了许新子背后的长剑,半跪于地,一手将许新子揽在怀中,一手长剑掷出。
  劲风呼啸,劈电流光,自下而上的飞剑,直奔自台阶奔下的雷鑫等人而去,快到四面的风都瞬间静默,只听见剑风凌厉,若天神之哭。
  雷鑫还没来得及欢喜,就看见白光一闪到了头顶,惊骇之下不顾一切往地下一倒,骨碌碌滚下台阶,他后面几个人就没这份好运,惨叫连起,鲜血泼洒,剑从一人前心过,连穿三人,犹自飞射而出,刺入最后一人咽喉,铿地一声,将他钉在身后壁上!
  这一剑惊得众人又一缩,纳兰述已经趁这一刻一个翻滚,外袍脱下,迅速将许新子鲜血狂流的伤口扎好,再一翻,许新子已经到了他背上,被他用衣袖扎紧。
  “放下我……放下……”许新子支撑着不肯昏去,在纳兰述背上挣扎。
  “想害死我你就动!”纳兰述声音低而嘶哑,腿一蹬蹬在身后石门,石门纹丝不动,纳兰述心中一沉,却并不犹豫,借这一蹬之力,身子在半空中一转,已经扑向了雷鑫。
  他扑向雷鑫的位置略略有点偏,不过当雷鑫在地上爬起大叫之后,他立即就找准了位置。
  雷鑫从地上爬起,此时他知道,如果不能将纳兰述的护卫策反,他们依旧是一个死字。
  所以他还在狼狈滚台阶的时候,就在大喊。
  “云雷兄弟,你们一直在认贼作父!当初燕京那一夜,是尧羽为了让你们绝了后路,不得不依附他们,狠心对你们亲人下手!你们算算,相比于大燕朝廷,谁杀了你们亲属更有利!”
  还在门内的七十云雷士兵,面色惨变。
  “骁骑营一直和我们不合,他们……”赵兴宁反驳。
  “再不合,也不敢干下这样的事,骁骑营不要命了吗?他们负责看守你们亲属,却对你们亲人下杀手,他们这是抗旨,他们敢吗?”
  纳兰述手一挥,一把小斧呼啸直奔雷鑫,“雷鑫,尧羽行事,轮不到你来污蔑!云雷兄弟,尧羽卫对你们心地如何,你们自己知道!”
  云雷军神色又是一震,雷鑫一头撞倒身前一个云雷弃民,扑哧一声那斧头没入他的胸膛,逃得一命的他狞然笑道:“也许尧羽现在是对他们不错,但那是愧疚!补偿!尧羽卑鄙无耻,纳兰述心思奸狡,云雷兄弟,他们是想先利用你们骗出我们,为他们卖命,再将所有云雷人一网打尽!”
  纳兰述反手又是一斧,“就你这种拿兄弟性命替自己挡死的货色,也配说尧羽卑鄙下流?尧羽自我以下,从不放弃兄弟!”
  那一斧飞射,雷鑫故技重施,身边却已经没有人,那一斧鬼魅般一闪,一条手臂冲天飞起,雷鑫惨呼声里,斧柄居然在砍下他的手臂后还尾部一弹,恶狠狠撞在他的嘴上,将他满嘴牙齿,全部敲碎!
  碎齿飞溅,雷鑫的嘴血肉模糊,啊啊几声,竟然再也说不出话来。
  纳兰述神情却有点惋惜——还是受了影响,差了准头……
  “兄弟们!”纳兰述一个翻身,退到赵兴宁身侧,“合力推开石门,我们走……”
  回答他的是一道冷冽的刀风。
  纳兰述却像背后有眼睛,身形一闪,已经让开那背后一刀。
  他站定,回手摸摸背上已经昏迷的许新子,确定他没被伤及,才冷然回首。
  “你们在做什么?”
  “大成你怎么这么鲁莽!”赵兴宁神情有点尴尬,呵斥了刚才出手的那个士兵,上前一步,道:“大帅,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刚才听到的消息太要紧,我们想确认。”
  云雷军一直称呼纳兰述大帅,他们只视君珂为他们的主子,赵兴宁语气还算平和,但四面的云雷军,脸色已经很冷峻。
  有些事,他们自己也有存疑,毕竟这些盟民,对朝廷的作风还是了解的,盟民虽然和九蒙贵族不和,但六万盟民亲属的死,等于将朝廷推向盟民对立面,按说朝廷不至于做这种蠢事。有时候有些心志精明的人,午夜梦回,想起这其中蹊跷,也觉得睡眠难安。
  “所以想杀了我,或者擒下我,确认?”纳兰述语气淡淡,却说不出的讽刺。
  赵兴宁尴尬地咳嗽一声,他是孤儿,并无亲属身死于爆炸案,提升为副将后,很得过尧羽卫的关照,连许新子都指点过他武功,他对这事,虽然震惊,但没有切身之痛。
  然而他没有,他身后的士兵都有!此刻他若轻轻放过,他会首先被愤怒疑惑的士兵杀死。
  “大帅不要多心。”他道,“我们绝没有此刻背离你的意思,只是兹事体大,必须问个清楚。大帅如果问心无愧,应该相信我等,绝不敢为难你。”
  “何必这么客气?”他身后,刚才那个出手的参将冷冷道,“对,就是擒下你,纳兰述,这事情太大,我们不可能放过。今日必得擒下你,向尧羽问个明白。如果是真的,云雷军不能认贼作父!如果是我们错了,我王大成以下犯上,也没打算活着回去,自会以死谢罪!”
  “大敌当前,兄弟阋墙?”纳兰述冷冷道,“你们要让君珂失望吗?”
  “君统领如果替你隐瞒了此事,我们已经先对她失望!”
  纳兰述默然半晌。
  身上许新子鲜血犹自在流,他听见热血滴答敲击在石板上的声音,颈侧的呼吸越来越浅,许新子经不起再作战折腾。
  那些滴血的声音听在耳中,声声都是割心的折磨。
  他不能对云雷军束手就擒,那等于将尧羽乃至冀北联军的生死交在了云雷军手上,当日燕京爆炸虽有内情,但确实和尧羽脱不开干系,一旦揭开,必是惨重后果。
  但他也不能再僵持下去,他便杀了这七十云雷军和这些云雷弃民,也必将耽搁时辰元气大伤,而许新子,需要立即得到妥善救治。
  只有先让步,待出城门,再联络尧羽斥候,在路上……
  纳兰述眼神微微一沉。
  成大事不拘小节。
  这些知道秘密的云雷军,不能再留。
  从他们刚才的话里,他们对君珂也已经有了疑虑和不信任,一旦消息走漏,首当其冲的未必是尧羽,说不定还是君珂。
  人对于朋友造成的伤害,以及路人造成的伤害,反应是不同的。前者会因为失望和觉得被骗,而分外痛苦。
  君珂在云雷军心中是恩主和神祗,一旦这恩这神,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毁灭,君珂要面对怎样的愤怒和失望?
  联军要面对怎样的内讧和杀戮?
  不,不能。
  纳兰述抬起眼,他血流披面,都是许新子的血,看不出神情如何,语气却很平静。
  “好。”
  云雷军都怔了怔。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上前两步,面对云雷士兵,“我愿意束手就擒。”
  云雷士兵看着他清锐的目光,心中不禁起了疑惑——如此坦荡,难道咱们真疑错了他?
  “你们愿意被一个外人随便几句话就质疑我们。”纳兰述苦笑,“我却不愿意大敌当前,兄弟阋墙。”
  云雷士兵有点惭愧地低下了头。
  “我就两个要求,”纳兰述道,“第一,给新子好好治伤;第二……”
  他一指身后残留的二十多个云雷弃民,“杀了他们!”
  “不行!”立即有人出声反对,“他们是云雷人!”
  “那我为何要束手就擒?”纳兰述神情讥嘲,“以我一人之能,我可以全部杀死你们再走!是我不愿意对兄弟下手,明白?”
  “可云雷人也是我们的兄弟!”
  “你们对我这个大帅,都能下手。”纳兰述冷冷道,“杀几个刚认识的兄弟,算什么。”
  云雷士兵脸色涨红,无言以对。半晌赵兴宁叹息一声,道:“大帅,我们不是要对你下手,不过现在说了也没用……这样吧,这些人我们也擒下带走,如果证实他们确实是污蔑陷害,自会交由尧羽处死,如何?”
  纳兰述垂下眼,唇角笑意冷冽。
  “也行。”
  “那么……”赵兴宁神色尴尬,身为军人,逼迫主帅,实在是自己都觉得过不去的大逆行为,只恨自己,为什么是这一群云雷军的最高首领,不得不做这为难事。
  他却不知道,他成为云雷副将,本就和他身世有关,君珂心细,当初提升将领,尽量都选孤儿。
  纳兰述却不在意的样子,走入云雷军阵中,在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递过手腕。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一时激愤之下想要控制纳兰述说个清楚,然而当纳兰述当真束手,他们又觉得不安,纳兰述带兵时辰虽然不长,但向来练兵严苛令行禁止,私下对士兵却又关怀备至解衣推食,十分威信之下又有十分恩义,不仅冀北军,云雷军对他向来也是推崇信任,此刻见他背着重伤的许新子,默然让步,微微有些不忍。
  忽然一人道:“我来!”大步而出,却是那性情刚厉的王大成。
  他抽出一根牛筋索,其余人面对那些云雷弃民,王大成正要给纳兰述绑上,头顶之上,忽有沙哑语声传来。
  “你们别信了他!纳兰述在这时候怎么可能束手就擒?他还是要利用你们,先出了黄沙城,然后等尧羽卫过来,将你们全部杀人灭口!”
  纳兰述霍然抬头。
  身后广场两侧,一座灰色石头建筑,顶端竖着个怪模怪样的架子,说话的人,就站在架子上,一袭连帽黑色大氅,将他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
  “何方鼠辈,出言挑拨!”纳兰述手臂一挥,一枚石子直射上头那人。
  相隔极远,那人却也丝毫不敢放松,倒翻而下,立即消失在屋脊上,只有沙哑的笑声传来。
  “云雷兄弟们,你们要想活下去,最好先让这家伙自废武功,挑掉他的手筋脚筋,哈哈……”
  纳兰述眉毛一挑,眼神里煞气一闪,缓缓回头看向云雷军,“怎么,你们又被挑拨动了?”
  “也不是不可以试试!”那王大成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他一门七口,俱死于燕京爆炸,是家门最惨的人之一,这仇恨压在他心上,日夜不眠,以前也曾和同伴推敲过疑惑,只是没人肯信,今日雷鑫将消息揭露,别人还只是半信半疑,他却几乎第一时间,就信了。
  为报仇不惜此身,大帅又怎样?
  王大成满脑都是自家那七条性命,眼睛发红,劈手就去抓纳兰述背上的许新子,“先把这人质给我留下!”
  “放肆!”
  纳兰述霍然后退,牛筋绳霍霍一甩,已经将王大成脸上抽得血肉开花。
  “嗤啦”一声,布帛撕裂声响起,却是王大成一手扯开了纳兰述用衣服束住许新子的结,许新子身子往下一坠。
  已经退开的纳兰述立即上前要接住许新子。
  与此同时雷鑫一声嘶哑的命令,“开!”
  轰隆一声,地面上忽然滑开一道石板,露出底下滚滚带毒流沙!
  此时赵兴成王大成许新子在石板边缘,而纳兰述,经过刚才那一退,却正在石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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