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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风流2-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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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在旦夕,如果尧皇驾崩……纳兰述岂不是赶不及?”
  “赶不及什么?”纳兰君让一笑,却是浅浅嘲弄,“赶不及打仗?赶不及送死?赶不及救驾?你觉得,他有必要救驾吗?”
  那谋士张口结舌。
  “纳兰述不是成王妃,他没兴趣救驾,他等的,是华昌王和皇族两败俱伤,是尧国皇族正统彻底灭亡。”纳兰君让三口酒喝完,开始喝茶,“你不觉得,纳兰述走得太慢了吗?他明明可以从西鄂就直接挥军进入尧国,省时省力,为什么却偏偏要经过西鄂羯胡,绕一个大弯子?对,你也可以说他在积蓄势力,他和君珂……”说到这里,纳兰君让突然顿了顿,神色出现一丝恍惚,随即恢复正常,“他和君珂那意思,是想将尧国后方的西鄂和羯胡平定,使自己将来无后顾之忧,但西鄂和羯胡,其实现在都没有和尧国做对的心思,他为什么要赖在这里?他就在等尧皇驾崩,困在京城的尧皇诸子,必将争夺皇位,到时候……”
  “到时如果他们自相残杀,京城岂不轻易被破,华昌王一旦打入京城坐稳皇位,纳兰述岂不是自找苦吃?”有人提出疑问。
  “纳兰述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纳兰君让看着尧国方向,轻轻吁了口气,“何况,尧皇也不会愿意纳兰述当真老牛拖车,慢慢积蓄势力,来占据了他的皇朝,如果没猜错的话,纳兰述很快就要有客人来了……”
  他突然挥了挥手,黑暗中闪出几个人影,身影浅淡,不仔细看都不知道,原来那里有人。
  “你们去吧。”他道,“两件事。保护她,杀了他。”
  众人躬身。
  “第二件事可以量力而行;第一件事,必须做到。”
  “是。”
  人们退回了黑暗里,在合适的距离里随时等待太孙的召唤,大燕最尊贵的皇太孙,独自静静坐在月光里,玄黑金龙的袍角在暗处熠熠闪光,面前三只空酒杯一盏残茶。
  四周围拥无数,崇仁宫巍峨高旷,可那人,眼眸依旧清光冷彻,寂寥孤凉。
  ※※※
  草原上的夜还没结束,下半夜的时候,君珂脸色微红,表情严肃地掀纳兰述帐帘而出。
  虽然主人热情挽留,但她坚决拒绝睡在他那里,那主帐看起来四面无人,可天知道暗地里,有多少双贼兮兮的眼睛,等着看她“闯入主帐,夜不归宿。”
  她为此特意打扮整齐,形态威严,动作很大地掀纳兰述帐帘而出,本指望那些偷窥者能看见她“洁身自好,守礼自持”,谁知道出帐时,纳兰述在后面“气息奄奄”地喊了一句,“小珂,下次请你温柔一点!”
  君珂一个踉跄……
  怀着被涮了一把的仇恨,君珂一大早就起身,先到韩巧的帐篷,准备今天抢了他的医官责任,好好折腾某个不安分的伤员。
  一路上,她遇见很多人。
  “早啊。”有晨练习惯的钟老爷子,老远就声如洪钟地和她打招呼,“昨晚睡得好吗?”
  君珂正要回答,老爷子已经掉头,怒目呵斥自己那个被拖起来晨练的病歪歪儿子。
  “跑步。”
  “给我。”
  “快!”
  君珂:“……”
  又走了几步,遇见对练的尧羽几个卫士,看见她认认真真行礼,什么话也没说,君珂舒一口气,走过去时却听见那几个混账的对话。
  “出招。”
  “给我。”
  “快!”
  “哥哥,兄弟我最近伤风,请你温柔一点。”
  君珂:“!”
  转个弯遇见黄沙城那个独眼,那大个子永远斜眼看人,一只眼睛好像从月球上看你,看见君珂过来,也不行礼,一脚踢在一个挤眉弄眼的属下身上。
  “洗裤衩。”
  “给我。”
  “快!”
  完了还满意地点点头,喃喃道:“这么说话还真是满痛快的……”
  君珂:“……”
  怀着悲愤的心情,她迅速绕路进入韩巧帐篷,在门口遇见铁钧。
  遇见铁钧她倒舒了口气,这位好歹是叔叔级的,总不会也和那些流氓一样调笑她吧?
  铁钧果然神色如常,庄重冷峻,问了问君珂纳兰述的伤势,表达了要她好好照顾纳兰述的期许,君珂一一答了,心里却觉得别扭——人就在主帐里,脚一抬就能看到,干嘛尽在这嘱咐她?
  铁将军关心完纳兰述,终于走开,君珂刚要钻进帐篷,听见身后铁钧咳嗽一声,缓缓道:“那个,君珂,纳兰现在有伤,以后日子还长得很……年轻人要顾惜身体。”
  铁大将军似乎觉得和“侄媳妇”说这个很尴尬,说完就脚不点地的跑了,留下君珂傻站在帐篷门口,满脸充血,头发上竖,神情悲愤,青面獠牙。
  尼玛!
  这世道!
  还叫人活不活!
  很快君珂就认了。
  因为只过了一夜,“三段体”和“温柔体”就已经风靡冀北联军,连草原那边的骑兵,说话都开始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
  君珂怀着这样的仇恨,抢走了韩巧的药箱,把绷带拉在手中拉得绷绷响,表情狰狞,大有想用这东西将纳兰述勒死的意思。
  不过当她真看到那前后对穿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又忍不住心疼,撕绷带动作利落凶猛,包扎起来却动作轻柔,轻到半天才一个动作,惹得纳兰述嘶嘶地笑,道:“小珂,你让我以为蚂蚁在爬。”
  又说:“小珂,你是羡慕我冰肌玉肤,想多摸一会儿么?”
  在君珂给他包扎腿上伤口时,这个高贵的流氓直接开始呻吟,“小珂,你这个包扎法,我我我……我又要受伤一次了……”
  君珂头一抬,脸色爆红,三两下做完,唰一下窜出去了,留下纳兰述“痛并无奈着”……
  君珂也没窜多远,躲到一个岗子上练武,沐浴天风,呼吸吐纳,一套体术练完,无意间一转头,忽然一怔。
  前方,出现了一列车队。
  当先是十来个骑士,拥卫着一辆马车,之后又是一些骑士殿后,总人数大抵有四五十人。
  君珂注意的不是人数,而是那些骑士虽然衣甲鲜明,但衣角武器之上,都隐约有血迹,发上也有尘土,胯下的马是好马,却不是羯胡出产的马。
  那辆马车式样低调,看起来普通,君珂却发现很多细节处十分精致,轮彀竟然是镶金的。
  马车虽然低调的奢华,却也带着风烟血火的遗痕,边角、顶部、车轮,都沾着细碎的黑褐色斑痕,这种马车自然不会有锈迹,那就必然是血痕。
  一行人走得不快,从马到人,似乎都有些疲倦。
  草原上,出现这样的一列一看就不是商队的车队,很有些奇怪,更何况,那方向,正是冲冀北联军大营而来。
  君珂练武不喜人打扰,一个人走得比较远,她现在的实力,也不再需要人保护,所以那队车列走近来,最先看见的就是立在岗子上看着他们的君珂。
  那车队当先的骑士手一伸,车队停下,随即他行到马车身边,微微弯身,似乎在请示马车中人什么,听了一阵,点点头,车队停在原地,他则向君珂奔驰而来。
  君珂静静看着他接近,眼神在他剑鞘上“尧武”两字上掠过。
  “这位姑娘,你是冀北联军的战士吗?”那骑士停在岗下,仰头看她。
  君珂穿一身普通的黑色劲装,拿着自己的软剑,行军之中,方便舒适就好,她也一向不追求打扮,此时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士兵。
  她又明显不是草原中人相貌,对方立即由此推出君珂属于汉人。
  听见对方一口报出冀北联军,君珂眼神一闪,并没有立即回答,反问道:“阁下何人?”
  那骑士一怔,没想到这个小兵竟然会反问,眼神微微闪出怒色,随即按捺下怒气,道:“我们有事,要见冀北联军大帅,姑娘如果是冀北联军战士,还请代为通报。”
  君珂皱皱眉,心想这人语气不小啊,要见纳兰述,连一句“请见”都没说,就一句“要见”,神情还有点纡尊降贵的味道,这是何方神圣?
  “大帅身体微恙,最近不见客。”她温和地道,“诸位远来,有何贵干?”
  那骑士眉毛一挑,还是不答她的话,语气已经冷了点,“大帅如果不便,那么,见那位君统领也行。”
  君珂笑笑。
  这位好大口气。
  看这精心掩饰住的狼狈,明显是来求助的,还要摆着贵族架子,语气中对自己,对纳兰述都全无尊重,连自报家门都不肯。
  这是求人的态度?
  “见君统领不难。”她还是平静温和的语气,“但诸位总得自报一下家门吧?否则贸贸然便通报上去,统领问起贵客何来,叫我如何回答?”
  “这样吧。”那骑士皱皱眉头,“我们也不方便和你一个小兵,把话说得太明白,你便告诉你家统领,我们自东边来,是她要去的地方。”
  东边?
  君珂眼神一闪。
  “如果你们大帅身体尚可支撑的话,在下建议他还是亲自迎接一下。”那骑士又补充了一句,指了指不远处静静等待的车队,“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这骑士语气温和,但神情间那种居高临下的意味明显,这种神情君珂很熟悉——当初在燕京,御林军骁骑营的护卫们,就这德行。
  远处车队已经停下,骑士们散开,车帘子半卷起,看那样子,对方还真的不肯再前进一步,一定要等着自己或者纳兰述去拜见了。
  君珂一向性子还不错,原本也就打算开诚布公了,此刻看这做派听这要求,眉毛一挑,眼神怒色一闪。
  叫受伤的纳兰去参拜?
  充的哪门子人王?
  她还没发作,忽然一个声音道:“哪来的破落户儿?瘸马破车地跑来冀北联军地盘,就敢叫咱们大帅去拜见?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一个少年晃了过来,神情邪邪带笑。
  是晨跑结束的钟情。
  这小子最近给他老子天天操练,操得五内俱焚,看谁都不顺眼,他刚跑完一大圈,正好看到这车队,听见君珂和对方对话,怎么听都不顺耳,便跑来插了一句。
  他本是无心讥嘲,并无恶意,悠悠晃晃地走到那骑士面前,伸着手指,还打算再来一句。
  君珂却看见那骑士霍然抬头,眼底狰狞愤怒之色一闪。
  君珂一惊,立即伸手去拉钟情。
  可是已经迟了一步。
  “啪。”
  那骑士剑鞘突然飞出,重重拍在钟情脸上,钟情啊地一声大叫,一张苍白的脸立即高高肿起。
  那骑士心性似乎十分狠毒,一不做二不休,一脚便蹬向钟情心口,一边还不忘对君珂叱喝,“还不快去报你们大帅!不然这小子就是你的下场!”
  君珂盯着他,突然笑了
天定风流之金瓯缺 第四十六章 女皇
  她笑得寒意闪烁,二月春风也似乍凉,那骑士一脚蹬向钟情,犹自恶狠狠逼视君珂,转眼看见这浮光掠影的笑意,顿时一怔。
  这个温和的小兵,怎么忽然笑起来那么可怕?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随即他便听见“砰。”地一声,胸口剧痛,天旋地转,四面风声呼啸,草原的天空忽然到了眼底。
  又是“砰”一声,巨响惊人!
  那人偌大的身子,撞在了三十步外的马车上!
  君珂一脚将他踢飞了三十步远!还是他刚才踢钟情一模一样的位置。
  马车晃动,众马受惊,车内有人尖叫,那些护卫在马车边的骑士们,迅速地聚拢来,好容易才将马安抚住,稳定住车身。
  那被踢飞的骑士,挣扎着半支起身,还想伸指怒骂君珂,终究禁不住五脏六腑都要翻转的剧痛,喷出一口鲜血。
  君珂负手而立,面无表情,遥遥看着那群愤怒慌张,人仰马翻的人士。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进对面每一个人的耳中。
  “冀北联军的人,只有冀北联军可以处置,其余任何人,没有资格侵犯。”
  语气清淡,却坚决睥睨得,令所有人都怔了怔。
  “狂妄女人!”那群骑士醒过神来,纷纷怒吼,拔出武器,一半人继续看守马车,一半人已经奔过来。
  “哪来的混账王八蛋?”钟情此时才反应过来,摸着瞬间红肿的脸怒极反笑,“欺负到小爷头上来了?”
  不等君珂出手,他衣袖一挥,嘭地一声,一大片淡绿色晶体样的东西不知道从哪里飞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是小小的一束,飞到一半霍然张开,形成一个阔口喇叭形,直罩向那群冲来的人。
  那群人是愤怒之下的直觉,其实君珂的一脚之威已经令他们不安,虽说来势汹汹,并不打算立即动手,谁知道血烈军这位少主,自幼多病娇生惯养,只有他欺负人没有人欺负他的,哪里肯吃这样的亏?骑士们还没到,迎面就撞上那片绿色晶雨。
  那东西飞在草原上空,晶光温柔,润如春雨,看起来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虽然将所有人笼罩,但那些人都没有在意,只喝一声“小心有毒!”,便闪了开来。
  谁知他们一闪,身形带动气流,那些淡绿丝雨竟然也跟了过去,半空一卷,转眼间簌簌落了他们一身,缠在他们腿部。
  这些人一惊,赶紧仔细检查自己,却发觉没什么伤害,忍不住狂笑。
  “哪来的毛孩子玩意儿!”
  “冀北联军就是这样的招数?偷袭?喷水?”
  那些人戒心一去,反而激起怒意,又逼近几分。
  钟情冷笑一声,头一低。
  绷绷连响,乌光一卷,他的颈后、袖口、领口、甚至连发髻里都射出无数小箭,力道强劲,夺夺连响,瞬间那批人前后左右,都钉满了那些小箭,很多箭就钉在他们靴尖之前,颤颤晃动。
  那些人又一惊,随即发现这小箭依旧没有伤人,忍不住放肆大笑,“这又是什么玩意儿?小孩玩具?哎呀……”
  话音未落,一个抬脚越过那小箭的骑士忽然惊叫一声,向后便倒。
  众人急忙扶住,这才发现他脚踝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支小箭,入肉数寸,鲜血涔涔,险些割裂他的脚筋。
  众人这才发现,地上小箭已经少了一只,但是这东西是怎么到同伴脚上的,却是谁也想不通。
  想不通自然以为是诡异手段,都脸色大变。
  君珂却看得清楚,钟情这是两段式杀手,先射出那绿色晶雨,其实那是压缩的筋线,之后射出小箭,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令筋线和小箭连接,那些人一动,小箭便被带出,射入下盘。
  很巧妙却也很费事的设计,只有很闲的人才会研究这种机关。
  但也不得不承认,钟情这小子设计机关很有一手,不下于当初小陆,哎,最近他身体也养得不错了,整天闲在军中,是不是太浪费了?
  君珂摸着下巴,用审视和不怀好意的目光瞅着钟情。
  钟情给她诡异的目光看得发毛,赶紧退后一步,先手指那些箭圈内的骑士大笑,“乖乖地不要动,不然你们一抬脚,我可不保证你们从此以后会不会变成废人!”
  那群人脸色难看,却当真不敢动了,同伴血淋淋的脚踝在眼前呢!
  又有几人奔过来,大叫道:“不得放肆!我们主子命令你们,不得放肆!”
  君珂笑了一下。
  钟情开始摸下巴,随即瞥了君珂一眼。
  君珂耸耸肩。
  钟情也是滑头小子,看得出这群人身份应该不同,所以他略施惩戒,就打算收手了,谁知道这群货色当真是不知自量,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服软,他看君珂那一眼,就是问她——我要不客气了,行不?
  君珂那个动作,告诉他——你随意。
  钟情嘻嘻一笑,立即退后一步,撮口尖啸。
  随即便响起脚步杂沓之声,一大群红衣血烈军战士冲了过来,老远就大叫,“少爷怎么了?”
  钟情是血烈军少主,钟元易的心肝宝贝,身子又弱,他身后是随时都有大批护卫的,此刻这些护卫上来,钟情什么都不说,把脸一偏。
  高高肿起的大红脸顿时让那些士兵大惊,连声叫:“怎么了?少爷?谁打你了?是那些草原蛮子吗?”
  钟情下巴一偏,“箭圈里那些大爷。”
  此时那批后赶来的骑士,眼看人越来越多,场面下不去,也有点不安了,当先一人下马,刚挤出一脸勉强的笑,还没来得及开口,钟情已经大喝一声,“给我揍!”
  “揍!”
  血烈军看一眼君珂,发现她始终负手微笑没有反对,立即呼啸冲上,冲着那群箭圈里不敢动的护卫们,劈头盖脸一顿暴打。
  那群人惨叫连连,却不敢动也不敢躲避,和断了脚筋比起来,这点皮肉之苦,也只能硬受着了。
  钟情哈哈大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群打得鬼哭狼嚎的骑士。
  “叫你们打我?”
  “叫你们在冀北联军这里撒野?”
  “叫你们装……装……装……”他翻着白眼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那波波经常骂人的那句,“装逼!”
  君珂:“……”
  唉,大波,你所经之处,到底要荼毒多少人?
  这场暴打终于让对方耐不住性子,那群后赶来的骑士不敢靠近箭圈,也不敢再惹起群架,急得拨马在原地乱转,乱七八糟大叫,“住手!住手!你们太过分了!你们知道你们打的是谁吗?还不快住手!小心等下你们大帅军规治你!”
  君珂冷眼旁观,确定对方无论怎么着急,都不敢在士兵们面前报出身份。
  不报好,不报就可以痛快揍你,先把你气焰打没再说!
  她目光突然一凝。
  因为马车里,终于下来了人。
  那人掀开车帘,帘边手指修长细腻,如玉雕成,每个指节弧线都优美难描,执帘的手姿态轻轻。
  随即露出一截手腕,丰润雪白,玉藕一般,一截绛紫色衣袖颜色稍嫌沉重,衬那手腕却觉得精美合适。
  随即是一截裙摆,也是同样的颜色,裙底微微露出鞋尖的珍珠,萤光温润。
  裙摆那么一漾,像是紫色的花风中一旋,忽然她便站到了地上。
  君珂眼神一闪。
  下马车这个动作,无论是谁,都要露脚,但这女子不知道是怎么练的,她下车时,竟然丝毫不露鞋子,风韵自然。
  优雅,极度的优雅。
  君珂自己也是个天生气质优雅的人,做任何动作都比别人好看三分,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是绝色,却令人觉得美丽眩目的原因,但这个女子,仅仅一个动作,却优雅还胜她三分。
  不过这优雅虽胜,感觉和君珂却不同,君珂是自然生成,她却像是后天练成,像是在长期的高贵优雅环境里熏陶浸染而成。
  君珂的眼神,落在她的衣饰上,微微有些诧异。
  朴素无华,竟然是侍女装饰。
  什么时候,这大陆上,有谁家豪贵,连侍女也能培养出这种气质?
  那紫衣侍女在地上微微一站,看见前方打得狼狈,也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此时君珂才看到她的脸,却不是想象中的美色,只能说中上之姿,但那种浑然天成的优雅精致气质,却将她的容貌不足全部弥补。
  君珂一见她倒有好感,因为和刚才那些人比起来,只有这个侍女眉宇之间,没有那种凌厉骄傲的神情,看来十分有亲和力。
  那侍女怔怔看着殴打场面,露出不忍神色,想了想,碎步上前来。
  她并没有向着打架场地而去,却向着君珂这边走来,人还没走近,脸上已经露出羞怯的微红。
  这样一个娇弱优雅而又羞涩的女子,盈盈站在当地,神情无辜而又微微惊慌,最能引起男人怜爱之心,一些没参加打架的血烈军士兵,眼睛已经直了。
  君珂叹了口气。
  怀柔的人来了,她现在再在这里,等人家开口道出身份,就尴尬了。
  她转身,拍拍钟情的肩,轻轻道:“我先回去吃早饭,你们,嗯,”她笑笑,“虽说人家是丧家之犬,好歹确实有身份,所以……适可而止。”
  钟情嘻嘻一笑,一副心有灵犀表情。
  眼看君珂头也不回扬长而去,这小子瞥一眼那侍女,她见君珂突然离开,怔了怔,想了想又转向他,鼓足勇气,似乎打算和他说什么。
  这小子立即跳起来,一声怪叫,“兄弟们,够了!回去吃早饭咯!”
  血烈军立即松手,临走还将脚下那群狼狈的人踢了又踢,兴高采烈拥着钟情而去,那侍女已经站到钟情面前准备求情,不想他跑得比兔子快,嘴张了一半,怔怔看所有人,眨眼就不见了。
  那侍女露出无奈而古怪的表情。
  不得不说,君珂和钟情,已经被纳兰述传染得,有点无耻了……
  远处马车车帘霍然一掀,一个有点尖利的声音传出来,“混账!好大胆的冀北联军!”
  那侍女叹口气,回身,细声细气施礼,“陛下勿怒,应当是误会。”
  “他纳兰述还领着我尧国的公爵爵位,竟然敢对朕如此无礼!”那声音微微收敛了些,但还带着勃然怒气,“朕完全可以长驱直入,令他前来迎接,是朕知道今时不比往日,当谦恭待下,还命人先去通报,朕已经委屈如此,他们竟然还……竟然还……”
  声音戛然而止,想必车中人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既然这样。”那侍女低声道,“让婢子进入军营去通报吧……”
  车内沉默了一会,随即门帘霍然向下一掷,那个声音恨恨道,“这是朕和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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