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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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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堪凌辱。当然,也不缺变态的,李子涛,省城打黑除恶被捕的一例涉黑团伙二号人物,有自残自虐的爱好,露着两臂和胸前满是疤痕的刀片伤和烟头烫伤,整个人像一个狰狞的怪物,据说审讯他的警察最后都需要心理治疗,可奇怪的,他和余罪也谈得来,余罪讲这是:痛,也是他妈的一种存在的快感。那兄弟深以为然,然后和余罪相见恨晚,两人交流了N种整人的方式,包括喝凉水撑坏胃、包括放飞机吓破胆、包括勒血管憋四肢、压动脉让人休克……哪一种都让这个黑恶分子两眼放光,直叹自己孤陋寡闻。“操得他妈真爽!”F4喜欢的一句。
“女人最美的地方,就是脚……一双完美无瑕的纤足,可以让你自眼而生一种发自心底的欲望,那就叫:兽欲。”洗钱佬的格言。
“他们爆上瘾了,我一不小心就有人趴在我背后……天杀的,他们连肥皂也懒得用……”贪污犯的肺腑之言。
“其实人和猪没啥区别,一把他折腾狠了,知道疼,嚎起来比杀猪还难听……真的,我就试过,砸了他几根指头,我操,喊得几条街都能听到……”黑恶分子的经验之谈。史清淮轻轻摁了停止,不同的画面定格着相貌各异的嫌疑人,那表情或狰狞、或兴奋、或凶恶,即便对于他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也从这些表像上看不出那些罪犯究竟是怎么一种变态的心理,理论和实践终究是两层皮。这些活生生的实践,直接的负面效应是,李玫、俞峰严重地不适应,最初参加计划的热情,以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病恹恹的样子,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沉默了好久,等着敲门声起的时候,史清淮收起了DV,喊了声请进,应声而进的余罪立正、敬礼,中规中矩地站在史清淮面前道:“史科长,您找我?”
刚从操场下来,满头大汗的,天气火热,这些天的训练又把余罪晒黑了几分,话说这五名队员里,如果单纯说训练,余罪倒算得上最敬业的一位,史清淮斟酌着,点点头,问着余罪:“没其他事,就想私下问你一句,你对这几天的接触性提审有什么想法。”
“没想法,按计划来。”余罪道。
“我是说……你对于接触的罪犯。”史清淮问,找不到更确切的表达方式。
“还行,咱们省的恶性犯罪不算很多,如果在其他发达城市的话,试验目标的可选范围就更大了。”余罪道。
史清淮重重嗝了下,就这还嫌罪犯不够格,他斟酌了好久,终于憋出来了,直道着:“余罪啊,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提醒一句……对于这些嫌疑人的询问方式,你就不能保留点直白?我是说,其他队员的承受能力可没你这么高,没必要老是从恶僻方面下手吧?”
“有吗?”余罪好无辜的问。
“你说呢?”史清淮反问。
肯定有,余罪回忆了几秒钟,不吭声了。
“好了,就这些,这不是批评啊,你要正确对待。”史清淮道,说出来,又觉得有点不忍了。
“是,我知道。”余罪道,挺着胸,一点辨驳的意思也没有。
“继续训练。”史清淮道。
“是!”余罪敬礼,迈着标准的正步,出了办公室。
好像哪里不对?史清淮又斟酌了好久,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了,已经习惯看到余罪那种奸诈一脸的表像,似乎对他这样严肃认真,已经很不适应了。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心理状态?”
史清淮暗暗念叨着,他想不清楚时,干脆把这些摄制的标本全部带上,准备回省厅一趟,准备向许处请教一番,最好再和厅里特警支队心理疏导上的那些专家谈谈,那些人经常做开枪执法人员以及恶性犯罪审讯人员的心理疏导,他们对这方面应该很了解………
…………
…………
队员们看到史科长的车匆匆走了,鼠标又开始偷懒了,一屁股坐草坪上喘气,估计短时间起不来。
他本来想问余罪一句的,可余罪匀速的奔跑着,根本没搭理他,他跑得很专心,快两个月的集训把以前亏下的煅练补了个差不多,这段时间又戒烟、又戒酒,说起来算是毕业后过得最规律的一段日子了,他边跑边看着操场上的几位。李玫还在挥汗如雨,这姑娘很有点毅力,俞峰呢,已经进入状态了,身体没有负担,这点训练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老曹更不用说,属于那种已经不必为钱担忧的一类,集训对他来讲,差不多等同于疗养。
一周的接触性试验负面作用看得很清楚,本来大家对他就有点嗝应,这么没底线地试验一下子,余罪明显感觉到了,李玫和俞峰对他有那么点敬而远之了,吃饭时候都刻意地不往一块坐了,刚刚缓和的关系,又觉得有点僵了。
这些余罪都没有在乎过,只不过他没想到,史清淮居然会在乎。
跑了不远,他追上了李玫,并排跑着,边跑边搭讪道:“李姐,有句话想对你说。”
“说什么?”李玫气喘吁吁道。
“这些天的提审,你觉得是不是有点过了?”余罪笑着问。
“是有点吗?是很过了。”李玫喘着气道,跑得慢了,好容易喘过了一口气说着:“你怎么就喜欢问那些恶心细节。男女也就罢了,男男你也不放过。”
余罪讪笑了笑,解释着:“知道为什么老有人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吗?”
“什么意思?”李玫道。
“因为隐私,是一个人最真实的一面,你要连这种最真实的一面也接受不了,我劝你还是早点退出得了。”余罪道,脚步不停,往前跑着。李玫奔着和他争辨着:“你少给自己的阴暗龌龊找籍口,我看出来了,你和鼠标就喜欢这一套。”
“错,不是我喜欢,而是犯罪本就如此,狂妄、偏执、狭隘、暴戾、阴暗、阴险、淫秽……你给这些罪犯打的这些评估标签,既然你也知道他们如此,难道还期待用文明的方式和他们对话交流?”余罪反问了句,头也不回。
李玫愣了下,愣在原地了,似乎就应该如此,似乎是自己带着感情色彩去看人了,不过不是看嫌疑人,而是看自己人。
“俞峰……”余罪追上第二位,俞峰嗯了声,余罪问着他:“实验了几天,感觉如何?”
“太挑战人的极限了,我宁愿一枪崩了这些货,也不愿听他们眉飞色舞地讲犯罪细节。”俞峰笑着道。
“我有个建议一直想对你说,我没其他意思,说了你别误会。”余罪道。
“那能呢。”俞峰道,瞥眼看了余罪一眼,以前对这位学历不高,经常粗口的小警有点轻视,不过和那些作奸犯科的罪犯直接对话以后,余罪在某些方面已经成功地赢得他的重视了。
“我建议……你好好考会计师,有机会一定离开这儿。”余罪道。
俞峰愣了下,紧跟着追上余罪,追问着:“哎,说完,为什么呢?”
“你觉得我和那些嫌疑人对话怎么样?说实话。”余罪道。
“不怎么样,够雷人的。要不是一个队的,我都怀疑你是什么出身。”俞峰直言道。
“这就是我劝你走的原因,等呆的时间足够久了,有一天你也会这样的,现在可能仅仅是迷茫,将来可能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余罪笑了笑,拍了拍听愣了俞峰,又慢步向前跑着,这话足够咀嚼一阵子了,俞峰看着余罪,有点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了。
“怎么了?俞峰,他和你说什么?”李玫追上来了,小声问着。
“没什么。李姐,也许是我们有点幼稚了。”俞峰道。
“好像有点,哎,我说这家伙什么来路?我一直想不明白,怎么这货就和深牢大狱里出来的一样,连里面怎么整人都门清得很。”李玫小声道,掩饰不住地惊讶。
“别问我,我也想不明白。”俞峰笑了笑,无法解释。
两人正讨论着,是不是有意地不和余罪一组,有点过分了,还没讨论出结果,场上又乱起来了,鼠标鬼嚷着,一下子如离弦之箭,向操场门口奔出来,门口站着两位女人,像专程来看鼠标一样,一位高个亭述立立,一位小个子娇小玲珑,别说鼠标了,就连曹亚杰的眼光也被吸引住了。
“哎哟……媳妇嗳,你咋来啦……想死我啦。”鼠标夸张地嚷着,奔上去,抱着那小个子女人轮了一圈,那女人咯咯笑着,小拳头直擂他的膀子。
“哟,标啊,你媳妇?”曹亚杰好奇地问。
“还没办证呢,基本就定了。”鼠标哈哈笑着,惹得细妹子拧了他一把。
“耶耶耶……这是细妹子吧,认识一下,我是你标哥的胖姐,哈哈。”李玫上来了,亲热地拉着细妹子,俞峰也上来了,相互介绍着,细妹子是主角,不过更靓的是那位配角了,一介绍姓安名嘉璐,名字有点陌生,不过如此惊艳的警花,足够赢得几位的热情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李玫了,她一手揽着一个刚认识的俩妹子,叫着中场休息,不跑了,反正领导不在,歇会儿,最好连后半截的沙坑跳远也省喽。
几人热情地围着细妹子和安嘉璐问长问短,安嘉璐却是有点心不在焉,她看到了,在场上慢跑的余罪,穿着短裤、背心,晒得愈见其黑了,大半圈跑过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人群边上,笑着和细妹子、和她问了句好。
“你们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提水。”余罪显得很高兴,提议也正中下怀,李玫巴不得他走呢,安嘉璐浅笑着,她隐隐地觉得那高兴的面孔有虚假的成份,数月不见,淡了好多。
媳妇来恐怕最高兴是标哥了,先吹一番在这个训练上减了几斤肉,又吹媳妇做的菜多好多好吃,吹完了又把安嘉璐捎带上了,说是咱媳妇当年是怎么来的,听得几位好一阵子乐呵,不一会儿余罪扛着一箱矿泉水回来了,给几位分发着,递给安嘉璐手里的时候,安嘉璐浅浅一笑,余罪的手势一滞,他看到那只白皙的、修长的、晶莹得几乎不带一点瑕眦的小手,轻轻地把水递她手中,然后保持着那个很得体的微笑,坐下来,似乎恍若未见,拧开了瓶盖,灌往喉咙里灌水。
是啊,喉咙里有点火,得压压。
安嘉璐似乎也有点火,曾经他拿着一束调零的玫瑰来求爱,实在让人可憎;后来又殷勤的追了好久,那有点可爱,而现在感觉到那种淡如轻风的样子,又让她觉得可厌了,因为她搞不清,这家伙是真的还是装的。
不过她感觉得到,那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实在让她很受刺激,就像衣锦夜行,无人眷顾一般,失落感是很强的哦。
当然,那几位可就殷勤倍至了,李玫邀着细妹子去大灶上,细妹子一说居然带来了白切鸡,喜得鼠标乐得合不拢嘴了,即便就曹亚杰和俞峰,也难抵安嘉璐的艳光四射,总想亲近多搭句讪。几人邀着细妹子和安嘉璐一块去参观总队,这种情况下,黑不溜秋穿着运动短裤,毫无形象可言的余罪,自然被忽略了。
“哦,我和我同学说句话啊。”
得意洋洋地走了很远,安嘉璐回头看时,余罪在沙坑边上,旁若无人的加速跳,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到他,她告辞着众人,奔了回来,让那几位有跌眼镜了,还好,鼠标搪塞过了,同学嘛,打个招呼。
近了,她奔得近了,近到很近的地方,她慢慢的走着,她看到了汗流浃背的余罪,前胸和后背湿漉漉的一片,黝黑的皮肤上汗珠子滚着晶莹的阳光,似乎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停下来,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余罪,就像在审视着一件是否合格的产品一样,美女的眼光总是如此地挑剔。
又一次远跳,余罪像累了,站起来时,坐在沙坑边上,笑着看着安嘉璐,随意地问着:“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
像个问候,不过太平淡了点,安嘉璐没有回答,莫名其妙地问了句:“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好像在变化。”
“这不正常吗?就像我看你,也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余罪笑着道,他看着安嘉璐,一定是从班上翘班出来的,还穿着制服,亭亭玉立的站着,那凸凹的线条,似乎故意是诠释什么是制服诱惑一样,一颦一笑,足有勾起人犯罪的魔力。
“有吗?我变了?”安嘉璐好疑问的口吻,在她看到余罪欣赏的眼光时,忍不住撩起心里惯有的傲意。
“变得漂亮了嘛,难道你自己都没发现。”余罪恭维了一句,抹了把汗。
不过,似乎和以前有差别了,那眼神是如此地清澈,不像以前,看他的眼光就让安嘉璐那颗小心肝砰砰乱跳,总担心他随时会扑上来似的。
安全感一强,安嘉璐又走近了几步距离,余罪起身了,却并不是迎向他,而是百无聊赖一般,又附下身,做着附卧撑,结实的肌肉一漾一漾,安嘉璐似乎想破解久别再逢的尴尬一般道着:“那你……没有准备再约面前这位漂亮的女士一次?”
咦?起作用了,明显地看到余罪的动作一滞,安嘉璐窃笑着,却不料余罪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直道着:“没有。”
“原因呢?”安嘉璐好不意外。
“你看到了,集训是限制自由的,我们不能随便走的。”余罪道。
借口,绝对是借口,安嘉璐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于是她好不失望地道着:“那就有点遗憾喽。”
“是有点遗憾。”余罪接口道。
气死我了。安嘉璐有点冒火了,能在她面前如此淡定的男生,倒是不多见,何况以前是最不淡定的一位,于是她换了个方式,很高傲的道着:“那,我说再见喽……”
“嗯,中午见。”余罪道,头未抬,喘着气,做着附卧撑。
安嘉璐转身又停,回头好不失望地反问了句:“我可给你机会喽,你不会真生我的气了吧?”
“我真没生气,我只是有点可笑自己自不量力,其实我根本取代不了他在你心里的位置。”余罪突然道。
安嘉璐一怔,突然间她也明白了,其实两个人都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那点简单的事实而已,一瞬间,安嘉璐有点糗,冷冷地说了声再见,奔着跑了。
余罪附身看着她跑了好远,才一翻身坐定了,不过真相可不是余兄弟姓柳名下惠,他捂着发硬发热的裆部,暗骂着二兄弟真尼马不争气,还和以前一样,怎么看见安嘉璐就挺起来了,穿这么少,万一被窥破那可让他情何以堪,不得已才做附卧撑呐!
这个尴尬的会面一直持续到午饭时分,李玫那大嘴巴和两位女士唠个不停,众男士对安嘉璐又照顾有加,安嘉璐像故意一般,对其他人都很热情,偏偏对余罪显得有点冷淡。
又是小女孩的那一套,余罪想想都烦了,他草草吃完饭,先行回到宿舍休息去了。就像是冤家撞面一般,在总队吃完午饭,把细妹子送回店里,安嘉璐回单位的途中,意外地从出租车上看到了临街公交站等车的余罪,而此时所处地方已经离总队有十公里了,一闪而过,她看到余罪急匆匆地上了公交车,一刹那她做了个决定:
掉头,追上那辆公交。不一定是好感,可一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驱使着安嘉璐试图找到真相………
第19章 又添新愁
从公交上跳下来,随着不太拥挤的客流,余罪奔向校门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又奔出来了,沿着校园的围墙找了许久,等他停下步子时,咧了嘴,呲着牙,好不开怀地笑出来了。
眼前,不远处,马秋林正拎着个桶,手持着小平铲子,使劲地在墙上蹭啊、刮啊,刮得是屌炸天的小广告,枪支139………、包小姐136……,等等之类,看着老头累得满头大汗的,头发花白的,余罪不知道觉得那里可笑,笑得他倚着墙直得瑟。
“臭小子,过来帮忙,看笑话来了啊。”马秋林笑着喝斥了句。
“好嘞。”余罪奔上来,拣了把平铲,马秋林刷着清洗液,一个蹭,一个刮,忙乎上了。
洗刷刷呀,洗刷刷,不得不承认这些小广告还是蛮牛掰的,一般清洗液根本不奏效,强力型的再加上刮蹭,勉强清洗干净,还隐隐约约留个影子,余罪边干边笑道:“马老,这没用啊,过一晚上,明儿又来了。”
“有人管理,总比没有管强啊,反正也是闲着。”马秋林乐呵呵地道。
“管还不如不管呢,等喷得一面墙都黑了,没地方喷他们就歇着了。”余罪道。
马秋林愣了下,又笑了,边刮边道着:“倒也是,不过等黑透的时候,校园的形象也就荡然无存了。好歹洗着刮着,他们能感觉到不奏效,说不定这面墙上喷得就少了……你看对面。”
余罪回头看了看,又笑得肚子抽搐了,是个街道办单位,估计疏于管理的,护栏下的墙面已经分辨不清原来的颜色,全成小广告了,再对比学校这面墙,仅仅是隐约有之,美观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对,总是有差别的,余罪笑了笑,蹲着继续忙开了,他说不清为什么就喜欢和老马这样的闲老头一块,反正吧,总觉得这老头似乎活得比谁都明白,虽然他同样是特立独行,可总见着他成天傻乐呵,不像自己,总是那么忧心重重。
“小余啊,又是来看慧婕吧?”
“没有的事,我来找你玩。”
“瞎说,借看我之名,行看她之实,对不?”
“啧,我说马老,怎么老想把我们俩往一块扯?你好像生怕我不犯生活作风问题似的?”
“耶!你甭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这样,想犯生活作风问题也难呐。”
“呵呵,走眼了吧,我其实已经犯了很多生活作风问题了。”
“吹吧,我就不信,现在姑娘们口味也这么重?喜欢你?”
“哎哟,马老您与时俱进呐……重口味都学会了。”
“哈哈………”
一老一少,胡扯乱侃,倒是其乐溶溶的,偶而间余罪嘴一吧嗒,下意识地摸口袋时,马秋林吧唧就是一巴掌,警告着,监督着呢啊,又犯烟瘾。
每逢此时余罪就惊省了,又强自压抑着,转移着思路。没错,两人相互监督已经好久没抽烟了,马秋林在这个上面比余罪做得好多了,整整戒半年了。
说着、干着,两人走过之处的围墙就干净了,马秋林看了眼忙着的余罪,甚至比看自己的孙儿、女儿还慈祥的那种眼神,他关切地问着:“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不是集训吗?”
“我有点烦,请了半天假。”余罪道。
“烦什么?不是已经开始接触嫌疑人了吗?”马秋林问。
“可能烦得就是这些。”余罪道,把情况一讲,其实他也很迷糊,在面对那些犯下种种罪行的嫌疑人时,就像潜意识里反应一样,他总能感觉到嫌疑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总能感觉那或凶恶、或狰狞、或可怜兮兮的面孔背后藏着什么。
当然,既然知道藏的什么,用犀利的语言把它挖出来,对余罪自然是小菜一碟,监狱和卧底的生活已经在无形把他改变了很多。
“哦,我明白了,你一展身手,却无人喝彩,对吧?”马秋林笑着问。
“无人喝彩吧,已经习惯了,可不能习惯的是,他们连真相都不能承受……我们那领队史科长讲啊,让我不要这么直白提问,要照顾那些刚刚接触刑事犯罪的队员。”余罪道,口吻有点轻蔑。
“那你就应该照顾一下,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神经大条的。”马秋林道。
“我本身就在照顾他们……这不是个什么好活计,受不了早点脱身不更好,非要温水煮青蛙,等想跳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余罪道,那么刺激的行为,估计也有故意的成份。
“哦,你的想法也对。”马秋林道。
哎哟,这算是把余罪听得没脾气了,老头成了老好人了,根本没有什么原则了,他笑了笑,不说了。
马秋林边刮边看余罪,憋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着:“你这个心态呀,还是不对,古话说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走的总会走的,强留不住;该来的一定会来的,躲也躲不过去……坦然待之,很刻意去干什么事,反倒会容易失意……就比如你吧,以前很率性,所以就坏得可爱;现在呢,有点刻意地想当个好同志了,所以呢……”
“所以怎么样?”余罪笑着问老头,说得似乎很对。
“所以怎么看怎么假,你就是个小坏种,装什么好鸟。”马秋林斥道。
“哈哈,那好,我以后率性点,直接叫你老马得了,咱们兄弟相称怎么样?”
余罪两肩抖索着,笑得又开始得瑟了,马秋林也笑得开怀,看着余罪那坏笑的样子,总让他觉得似乎是昨天重现一般,好年轻的感觉。
两人说笑着,干着活,就在大街边上旁若无人地、敞襟开怀地笑着,却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在悄悄地观察着他们。
安嘉璐好容易找到这儿了,却发现了一个让她大跌眼镜的真相,余罪穿着便装,像家政公司的人员一样,和一老头在干活。
挣外快?不像,这能挣多少钱?
亲戚?也不像,老头那清矍样子,比余罪可帅多了,绝对没有血缘关系。
那是为什么?他又一次看到马秋林时,那种面熟的感觉太强烈了,突然间一下子想起了,她瞪了瞪眼,张嘴吸着凉气,一时间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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